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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忆全集-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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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统的开导,说些时局总要安定,人生也是有沉有浮,否极泰来的大道理。王琦瑶
来到偏僻转折的邬桥,天地生死几茫茫的,人都是不足道,何况是心呢?可这时候,
人和心都有点被唤回的意思。
  阿二的人和。动也都被唤回了。王琦瑶就像是一面镜子,对了她,阿二才知道
自己的人是如何,心是如何。他隔天就要去她那里坐坐,谈东谈西,不一会儿,月
亮就到了那头。有时,天不那么冷,他们就在街上走走,街边就是水道,停了船,
船舱里漏出点光,两边人家的板壁缝里也漏出点光,丝丝缕缕地落在水面上,能照
见水的流动来。两个人的心里都很安宁,也很明净。阿二说:阿姐,上海的月亮也
是这一个吗?王琦瑶说: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其实还是一个。阿二说:其实就是两
个,一个是月亮,一个是月亮的影。王琦瑶就笑了:原来阿二是个诗人呢!她想到
了蒋丽莉,那就像是上一辈子的人了。她想同是诗的才情,蒋丽莉是做作,阿二却
是天然。阿二忽然就腼腆起来,说:阿姐才是诗人呢!王琦瑶忍住笑问:你倒说说
看,我怎么会是诗人?我是旧诗新诗一句也记不得的。阿二却认真起来,说:诗其
实才不在于那几行字呢!有些人,以为把字句截短了一行一行地竖排着,就是诗;
还有些人,以为拣那指心明腑、抒情言志的文字连起来就是诗,诗都快成装腔作势
的代名词了。王琦瑶在心里说:阿二指的不就是蒋丽莉吗?阿二接着说:诗其实就
是一幅图画,比如,“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可不是一幅画?“千呼万唤始
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又是一幅画;“玉容寂寞泪闹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还不是一幅画?“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这幅画又如何?王琦瑶听得出神,本是
对诗没兴趣的,这会儿却叫阿二给训导出了一些诗情。阿二说着说着便止了口,她
带了几分着急地追问:怎么不说了?阿二说:我已经证明了呀!证明什么?王琦瑶
问。阿二说,证明阿姐是个诗人。王琦瑶先不懂,然后忽然明白了,不觉红了脸。

                              4.阿二的心

  阿二的心,连他自己都不懂的。他不晓得他怎么高兴了没几日,又难过起来。
这难过比先前的更甚,有点咬心的。先前的难过,是茫茫然一片,如今却是水落石
出的。先前的难过,是不知道要什么,只知道不要什么的难过,如今却是知道要什
么,还知道要不到的难过。他不懂他为什么知道是不能得,却偏要去向往,简直是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个地口口声声地叫“阿姐”的上海女人,就像是天边的落
霞,转眼就会过去,然后无影无踪。她其实是一个传奇,阿二想在上面添写几行吗?
不等他落笔,她又要去创造新的传奇,她和邬桥真是个奇怪的对照,邬桥有多么明
白,她就有多么莫测;邬桥是个通达,她就是个云遮雾罩。阿二这样的年纪,宁可
要个谜,也不要真理的。邬桥就是个真理。得了真理,人生便到头了,还有什么可
望的?这也是邬桥所以叫阿二消沉的缘故,也是王琦瑶所以激发阿二的缘故。阿二
现在每天都要去酱园店的后厢房,对了王琦瑶坐着,看她做外线,与她说话。可是
越是与她接近,她却越是远似的。越是远,阿二就越要追,结果便越追越远,都要
看不清这人了。
  阿二有时会想起那个谈诗的月亮夜,他引用的那些诗句,一句一句响起在耳边,
王琦瑶反倒清晰了一些。其时其境,这些诗句都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句句不像
是古人所作,而是他阿二触景生情的即兴之句。可他渐渐记起这些诗的出处,心里
忽有些不安了。“汉家秦地月,流影照明妃”是李白写王昭君。昭君出塞,离家千
里,真是有些应了王琦瑶眼下的境地,也是故乡的月,照异地的人。后两句有“一
上玉关道,天涯去不归”,难道是预兆王琦瑶在异乡久留不归吗?阿二有些兴奋,
可却觉得不顶像,因为王琦瑶虽是离家,却没有去国,与昭君有根本的不同。阿二
再一想,便有些恍悟,王琦瑶虽未去国,却是换了大朝代。可说是旧日的月照今天
的人,时间不能倒流,自然是“天涯去不归”了。这一想,便觉得十分贴切了。并
且,那旧时的海上明月里立了王琦瑶嫔伸的身影,有一股难言的凄婉,是要扎进阿
二心里去的。接下来引用的诗句则是一首比一首不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
琶半遮面”出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诗中那琵琶女且是天涯沦落之人,良辰美
景一去不复回了。那一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却是《长恨歌》中,
杨贵妃玉殒香消,魂魄在了仙山的情景。阿二不由生出悲戚来,他想他想起的美人
图,全是不幸的美人图,正应了红颜薄命的说法。只有《诗经》上那“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是喜庆的图画,然而,在那一系列的惨淡画面之后,那桃花灿烂的景象
却有了一股不祥的灾祸之气。阿二的心暗淡下来,他想,难道这真是预兆吗?他看
见了那上海女人身上维绕的不幸的气息。可这气息多么美啊,是沉鱼落雁之势,阿
二无限地向往。
  阿二对王琦瑶的向往里,并不光有爱,还有着膜拜在其中。王琦瑶不是一个人,
而是化开来,弥漫和洋溢在空气里的一个灵样的东西。这是一个迷离的境界,乱了
心智的,它是腾在邬桥的空中,海市蜃楼一般。阿二有时觉着,连他自己都化了的,
变成烟雨那样的东西。邬桥这地方,其实是多有幻觉的,它实在太静,夜也太长,
幻觉便产生了。那密集又曲折的水道间,挤挨着的屋檐下,石板路上,都是幻觉产
生的地方。王琦瑶就是个幻觉成真。她走在邬桥的街上,身上披着那繁华锦绣的光
影,几乎能听见歌舞的余音,尾随而来。阿二想:这上海女人就是为了引诱他来的。
前景有多不妙,引诱就有多强烈,阿二几乎怀了牺牲的精神。地膜拜的真是一个不
幸的宗教,不是为了永生,而是为了短暂,是追逐过眼的烟云,瞬间的快乐。阿二
的心是中了邪的心。
  王琦瑶只把阿二的心当成少年之爱来领会,虽然把阿二看简单了,却也救了阿
二。因为只有从这爱里,才可着手去接近王琦瑶,其余都是扑朔迷离。只有这点爱,
是清晰的,有人间面目,是王琦瑶和阿二交流的桥梁。阿二的爱是纯洁的爱,没有
要求,只要允许他爱,就足够了。王琦瑶上街买菜,阿二替她挎着篮子;太阳好的
天气,王琦瑶把水端在屋外洗头,阿二提了水壶替她冲洗发上的肥皂沫;王琦瑶剥
豆,阿二捧着碗接豆;王琦瑶做针线,阿二也要抢来那针穿线。王琦瑶看他眼睛对
在鼻梁上穿针的模样,心里生出喜欢。这喜欢也很简单,由衷生起,不加考虑的。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摸阿二的头,发是柔顺和凉滑的。她还去刮他架了眼镜的鼻
子,鼻子也是凉凉的,小狗似的。这时,阿二使兴奋得眼睛都湿润了。她对阿二说:
跟我到上海去不去?阿二说:去!她又说:阿二怎么养阿姐呢?阿二说:做工。她
笑了,又怔了怔,说:阿二做工的钱,光够阿姐买梳头油的。阿二也怔了怔,说;
阿姐写了我。王琦瑶就揪揪他的薄耳朵,说:和你开玩笑,究竟也不知能不能回
上海呢?阿二正色道:我撑船送阿姐去上海!王琦瑶笑道:阿二的船能到上海?阿
二说:百川归海,怎么到不了?王琦瑶便不说话了。
  阿二迷蒙的心里有了些昏晦的光,使他辨别出一些形势,当然,也是昏晦的形
势。他对自己说:我应该怎么办?阿二觉得是应当行动的时候了。冬天过去了,迎
春花都开了,疏朗的枝条缀着些不明不暗的黄色,也像阿二的心。阿二想:他已经
等待了一个冬天了。邬桥的冬天又是何等的漫长。阿二走在河边,看那船也是待发
的样子,心里的光又亮了一些。这时,他真感激邬桥的水啊!有了这水,阿二才知
道该怎么去行动。现在,阿二是迎了那光走去的,前途被昏晦的光照耀着。阿二变
得勇敢了,全因为那光的照耀,所有的勇敢其实都是昏晦的勇敢。阿二不再天天去
找王琦瑶,可王琦瑶反倒变得切实了,王琦瑶好像化进了他的行动里。阿二心中突
兀而起一股悲恸之情,就像在做着一个重大的诀别,但这悲恸里是有些欢喜的,因
他感到,这诀别其实不是诀别,而是相聚。他心里唱着歌,是那种童贞的悲喜交加
的歌,在月夜里的邬桥走来走去。这时候如果有人看见他,就会被他的目光感动,
那是什么样的温柔目光啊!那里的决心和信念,全是温柔如水。
  王琦瑶正在惊异阿二的不来,却听见了他的敲门声。阿二的白球鞋是新洗的,
刷了鞋粉,阿二的围巾也是新洗的,熨平了。阿二的眼睛在镜片后头,一闪一闪地
发光。阿二说:阿姐,我看你来了。王琦瑶说:阿二也不来了,是不是忘记阿姐了?
阿二说:我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王琦瑶说:娶了媳妇,连娘都要忘记,何况是非
亲非故的我呢?阿二说:说不忘就是不忘,只怕有一日,在上海的大马路上,迎面
遇见,都认不出我阿二了。王琦瑶就笑:认出怎样,认不出又怎样?阿二有些悲伤
地垂了垂眼睛,小声道:是啊,我凭什么叫人永记不忘呢?王琦瑶正要哄他,他却
退出门去,说了声:阿姐再见!转身走了。他的球鞋踩在石板路上,声息全无,一
下子融入邬桥的夜色,再也看不见了。王琦瑶还有些话要对他说,想追上去,又想
明天再说吧,便关上了门。邬桥的夜晚,真是要多静有多静,不一会儿,就听见沙
沙的下露水声。第二日,王琦瑶等阿二来,没等到;第三天,又不来;再过一日,
便听那送豆腐的伙计说,阿二走了,去南京考师范了。王琦瑶想起阿二来的那个晚
上,每一句话都是有意思的。她把阿二的话又细细地想了一遍,在心里认定阿二去
的不是南京,而是上海。她还觉着:阿二去上海不为别的,正是为她。阿二是到上
海等她呢I是上海是个人海,她即便是回了上海,阿二能找着她吗?

                                5.上海

  上海纳已是被阿二勾起的,那不夜的夜晚就又出现在王琦瑶的眼前,却是多么
久远的景象了啊!早晨,她对着镜子梳头,从镜子里看见了上海,不过,那上海已
是有些憔悴,眼角有了细纹的。她走在河边,也从河里看见了上海的倒影,这上海
是褪了色的。她撕去一张日历,就觉着上海又长了年纪。上海真是不能想,想起就
是心痛。那里的日日夜夜,都是情义无限。邬桥天上的云,都是上海的形状,变化
无端,晴雨无定,且美仑美奂。上海真是不可思议,它的辉煌叫人一生难忘,什么
都过去了,化泥化灰,化成爬墙虎,那辉煌的光却在照耀。这照耀辐射广大,穿透
一切。从来没有它,倒也无所谓,曾经有过,便再也放不下了。
  王琦瑶眼前还出现阿二乘船去上海的景象,是乘风而去的。她想,阿二真是勇
敢啊,竟把戏言当真了。可那戏言果真是戏言吗?难道不能说是预言?她想:连邬
桥的阿二都去得上海,她上海生上海长的王琦瑶,又何故非要远离着,将一颗心劈
成两半,长相思不能忘呢?上海真是叫人相思,怎么样的折腾和打击都灭不了,稍
一和缓便又抬头。它简直像清人对情人,化成石头也是一座望夫石,望断天涯路的。
阿二一走便音信全无,送豆腐的伙计也说没有信来。王琦瑶更断定阿二是去了上海。
茫茫人海中,哪里是阿二的立足之地呢?她不由感叹阿二的鲁莽,可是阿二的传奇
毕竟是开了头。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阿二呢?王琦瑶有些怅惘。她推开窗户,看水边
的月亮地,看到的也是上海的影子,却是浅谈了许多,在很遥远的折射的光之下。

  邬桥并不是完全与上海隔绝,也是有一点消息的。那龙虎牌万金油的广告画是
从上海来的,美人图的月份牌也是上海的产物,百货铺里有上海的双妹牌花露水、
老刀牌香烟,上海的申曲,邬桥人也会哼唱。无心还好,一旦有意,这些零碎物件
便都成了撩拨。王琦瑶的心,哪还经得起撩拨啊!她如今走到哪里都听见了上海的
呼唤和回应。她这一颗上海的心,其实是有仇有怨,受了伤的。因此,这撩拨也是
揭创口,刀绞一般地痛。可那仇和怨是有光有色,痛是甘愿受的。震动和惊吓过去,
如今回想,什么都是应该,合情合理。这恩怨苦乐都是洗礼。她已经感觉到了上海
的气息,与阿二感觉的不同,阿二感觉的都是不明就里,王琦瑶却是有名有实。桅
子花传播的是上海的夹竹桃的气味,水鸟飞舞也是上海楼顶鸽群的身姿,邬桥的星
是上海的灯,邬桥的水波是上海夜市的流光溢彩。她听着周城的“四季调”,一季
一季地吟叹,分明是要她回家的意思。别人口口声声地称她上海嫂嫂,也是把她当
外乡人,催促她还乡的。她的旗袍穿旧了,要换新的。她的鞋走了样,也要换新。
她的手脚裂口,羊毛衫蛀了洞,她这人有些千疮百孔的,不想回家也得回家了。
  阿二还是没有信,传奇的开头总是堰声屏息,无声无闻。王琦瑶再不怀疑阿二
是去了上海。有个阿二在上海,上海似乎暖心了些,还有些不甘心。现在,王琦瑶
还没走,邬桥却已在向她挥手告别,一草一木,一砖一石,虽在眼前,却已成了记
忆,雾蒙蒙,水蒙蒙的。邬桥的柳丝也是梦中情景,口婆婆,月婆婆。王琦瑶也注
意到船了。船在桥洞下走过,很欢快的样子,穿过一个桥洞又一个桥洞,老大也是
唱昆山调的。转眼间一冬一春过去,莲蓬又要结籽了。王琦瑶乘上回苏州的船,两
岸的房屋化成石壁,上面有千年万年的水迹和苔藓,邬桥变成长卷画一般的,渐渐
拉开。碾米的水难声凌空而起,是万声之首。邬桥的真实和虚空,邬桥的情和理,
灵和肉,全在这水华声中,它是恒古的声音。昆山调也是恒古的声音,老大是恒古
的人。
  王琦瑶从邬桥走出来了,那画卷收在水岸之间,视野开阔了,水鸟高飞起来,
变成一个个黑点。岸上传来轰麻雀的铜锣声,睡镍铬骼,敲着得胜令的点子。红日
高照,水面亮得像镜子,照的木是人,而是天。天上没有云,也是个大镜子,照着
碧水荡漾。有无数船只乘风行驶,万响争流的情景,你说心能不鼓荡吗!
  没见苏州,已嗅到白兰花的香。苏州是上海的回忆,上海要就是不忆,一忆就
忆到苏州。上海人要是梦回,就是回苏州。甜糯的苏州话,是给上海诉说爱的,连
恨都能说成爱,点石成金似的。上海的园子,是从苏州搬过来的,藏一点闲情逸致。
苏州是上海的旧情难忘。船到苏州,回上海的路便只剩一半了。
  从苏州到上海的一段,王琦瑶是坐火车,船是嫌慢了,风也不顺帆的。车是夜
车,窗外漆漆黑,有零星的灯掠过,萤火虫似的。王琦瑶的心此刻是静止了的,什
么声音也没有,风声都息了。窗外的黑,就像厚帷幕一般,上海就在那幕后,等待
开幕的一刻。窗外的黑还是隧道,尽头就是上海。当上海最初的灯光,闸北污水厂
的灯光,出现在黑夜里头,王琦瑶忽然间热泪盈眶。灯光越来越稠密,就像扑灯的
蛾子,扑向窗口。火车自是不理,还是朝前,轰隆声响盖满天地。往事像化了冻的
春水,漫过了河堤,说不想它,它还是来了,可毕竟大河东去,再不复返。车窗上
映出的全是旧人影,一个曾一个。王琦瑶不由地泪流满面。这时,汽笛响了,如裂
帛一般。一排雪亮的灯照射窗前,那旧的映像霎那间消遁,火车进站了。

 
 
                                 长恨歌·第二部                   
                                 第二章

                               6.平安里

  上海这城市最少也有一百条平安里。一说起平安里,眼前就会出现那种曲折深
长、藏污纳垢的弄堂。它们有时是可走穿,来到另一条马路上;还有时它们会和邻
弄相通,连成一片。真是有些像网的,外地人一旦走进这种弄堂,必定迷失方向,
不知会把你带到哪里。这样的平安里,别人看,是一片迷乱,而它们自己却是清醒
的,各自守着各自的心,过着有些挣扎的日月。当夜幕降临,有时连月亮也升起的
时候,平安里呈现出清洁宁静的面目,是工笔画一类的,将那粗疏的生计描画得细
腻了。那平安里其实是有点内秀的,只是看不出来。在那开始朽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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