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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假定在埃及,祭司们关于那门〃神圣科学〃(摩西自幼就学习它)的传说,是为了把那些外来定居者传授的技艺和诀窍保存下来,传给后代。
在埃及,这些传说从一开始就联系着月神索斯(在美索不达米亚则联系着月神〃辛〃)。这也许因为那些外来者本身就崇拜月亮,也许因为他们机智而冷静地有意鼓励当地人把一种事物神化,那种事物虽然非常引人注目,也为人们熟悉,但依然令人畏惧,神秘莫测,类似星星。他们的目的毕竞是塑造和指导当地人简单野蛮的思维,因此他们便创造出了一种恒久的信仰,能经历数千年而犹存,以此作为载体,去负载他们的智慧。不然,那些智慧便会支离破碎,很容易被忘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选定了一位闪光的、怪异的月亮神,而没有选择某位更抽象、更复杂,却不易见到,不那么具有实体的神明,其理由便不难理解了。
无论怎样,早期的埃及一旦建立了对索斯的崇拜,它的祭司们便学会了外来人带来的科学技术〃诀窍〃,并且把它们制度化了。因此,可以提出一个合理的假设:当时的埃及已经开始了一个使自身永恒的过程:用一些奥秘把新发现的有价值的知识裹起来,用各种礼仪约束防止外人获得这些知识,以便借助一种排外的秘密传统,使它们在开悟者当中代代相传。
这门知识当然会使其拥有者具备控制物质世界的、前所未有的能力——至少,用外来者到来前主导埃及的幼稚文化的初级标准来看是如此。而表达这门知识的方式,也会使外行感到震惊(一个相当重要的原因是建造了那些令人敬畏的宏伟建筑)。所以说,对月神的信仰如何〃发明了〃科学和魔法,并普遍控制了民众,其原因就很容易理解了。同样,这位月神的祭司们为什么会被看作魔法大师,也就不难理解了。
〃自水中救起〃
我在研究过程中找到了几个证据,它们似乎为我以上列举的那个核心假定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那个假定就是,对索斯的信仰〃负载〃并保存了一种知识和启蒙的秘密传统。这个传统是在最遥远的过去,由一些幸免于大洪水的有教养的移民开始的。在这个方面有个非常强有力的主题,其意义十分重大。
我发现,一些线索贯穿着几乎所有的神圣文献,并把智慧和文明化英雄的其他品质与那些被〃自水中救起〃的个体反复联系在一起。
我发现的第一件事情是,埃及人认为他们的全部知识和科学都来自索斯,并认为他制造过一场大洪水,以惩戒人类的邪恶。《亡灵书》的第175章就讲到了这个情节,其中说索斯和奥塞瑞斯共同制造了大洪水。人类在洪水后再度繁盛起来时,这两位神便相继在地球上统治。因此,当我更仔细阅读奥塞瑞斯的传说,发现他是被〃自水中救起〃的时候,便感到非常兴奋。
普鲁塔克(Plutarch,公元46…120年,古希腊历史学家——译者注)对这个古埃及传说做过最充分的叙述。他说,奥塞瑞斯改造了他的臣民,向他们传授了各种有用的技能,为他们制定了第一部法典,然后离开埃及,到世界各地旅行。把文明的恩惠带给其他的民族。他从不强迫自己遇到的蛮族接受他的律法,而是说服他们,唤醒他们的理性。还有记载说,奥塞瑞斯通过由乐器伴奏的诗朗诵和歌唱去教导那些蛮族。
但是,奥塞瑞斯不在埃及的时候,他宫廷里的72个成员和他的妻弟塞特(Set)却在密谋推翻他。他回到埃及以后,密谋者们便请他出席一个宴会。宴会上有个精美的包金木箱,阴谋者们说,谁能恰好躺进里面,就把它送给谁作为奖励。
奥塞瑞斯哪里知道,那个木箱就是按照他的身材做的。结果,出席宴会的宾客一一试着躺进木箱,却都没有成功。轮到这位神王的时候,他舒舒服服地躺进了箱子里。不等他从里面出来,密谋者们就冲了上去,用钉子把箱盖牢牢钉死,还用铅水封住了箱子的缝隙,不让空气透进去。接着,他们把箱子扔进了尼罗河。木箱在河上漂了一些时候,最后停在了尼罗河三角洲东部的纸草沼泽上。
这时,奥塞瑞斯的妻子埃瑟斯介入了。在月神索斯的帮助下,埃瑟斯用她的全部强大魔法去寻找那只木箱。她找到了木箱,把它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然而,她那个邪恶的弟弟塞特在沼泽边打猎,发现了藏木箱的地点,便打开木箱,暴跳狂怒,把奥塞瑞斯的尸体砍成了14块,并把它们分别抛到了埃及各地。
埃瑟斯再次出发去〃救〃自己的丈夫。她用纸草做了一只小船,在外面涂上沥青和柏油,乘船在尼罗河上寻找丈夫的碎尸。找到它们以后,她又向索斯求助,他们一起念起强大的咒语,使碎尸重新连在一起,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从此以后,奥塞瑞斯依旧完好无损,安然无恙,经过复活而变成了死者之神和冥界的国王。传说中说,奥塞瑞斯有时还化成一个凡人,从冥界回到阳间。
这个传说故事里有三个细节最使我感兴趣:第一,奥塞瑞斯统治地球的时候,他其实是一位文明传播者和立法者2第二,他曾被放进一只木箱,扔进了尼罗河;第三,埃瑟斯乘着一条涂了沥青和柏油的纸草船去拯救奥塞瑞斯的身体。
摩西的经历和奥塞瑞斯非常相似,这再明显不过了:摩西也成了伟大的文明传播者和立法者;他也曾被抛到尼罗河上漂流,他也曾被装在一只涂了沥青和柏油的蒲草箱里;他也被一位埃及公主救了起来。
的确,正如历史学家约瑟弗斯所记载的那样,〃摩西〃(Moses)这个名字本身的意思就是〃自水中救起〃:〃因为埃及人把水叫做'mou',把被救者叫做'eses';所以他们把这两个字连在一起,作为他的名字。〃
另一位伟大的古典评论家斐浴也赞成这个辞源学的解释:〃因为他是被从水中救出来的,公主便据此为他取了名字,称他为摩西,因为'Mou'在埃及语里的意思就是水。〃
我问自己,在埃及,或许也在美索不达米亚,是否还有记载提到另外一些被〃自水中救起〃的文明传播者呢?
我翻阅了古代编年史和古代传说,发现这样的人物还有许多。例如:埃瑟斯和奥塞瑞斯的儿子奥鲁斯(Horns)就是如此,他被泰坦人谋杀后抛进了尼罗河。埃瑟斯救了他,用魔法使他复生。奥鲁斯后来从埃瑟斯那里学会了〃医术和预言术,用它们去为人类造福〃。美索不达米亚的萨尔贡大帝也是如此。公元前3000年末期,他的统治曾给苏美尔及其周边地区带来了空前的财富、辉煌和稳定。他曾经非常具体地谈到自己被从水中救起的经过:
我的母亲是位女祭司。我不知道谁是我的父亲。我母亲怀了我,秘密地把我生了下来。她把我放进一个苇子做的箱子,用沥青封上了箱盖。她把箱子放进了一条河里,河水并不深。河水把我带走了,把我送给了阿奇(Akki),他负责在仪式上祭酒。好心的阿奇看见了我,便把我从河中拉了上来。(见《新拉罗斯神话百科全书》第58…60页)
我发现,《旧约》中也非常鲜明地贯穿着〃拯救于水〃这个主题。例如,先知约拿(Jonah)曾在暴风雨中掉进大海,被一条大鱼活吞,在鱼腹中过了三天,后来被〃吐在旱地上〃,以向尼尼微城的居民宣讲上帝的训谕,使他们改恶从善(参见《旧约·约拿书》第2章第10节和第3章第2节)。
挪亚(Noah)的故事更古老,更为人熟悉。他和他的全家以及〃凡有血肉的活物,每样两个〃,乘着一条非凡的救生船,逃过了原始大洪水。我们知道,那条船就叫作〃方舟〃(ark)(〃用歌斐木造一只方舟……里外抹上松香〃)。大洪水退去后,挪亚的三个儿子闪(Shem)、含(Ham)和雅弗(Japheth)听见上帝吩咐说〃你们要生养众多,遍满了地〃,便去世界上重新繁衍人类(参见《旧约·创世记》第6章及第9章)。
不过,到此为止,〃自水中救起〃的最著名的《圣经》人物却是耶稣基督。除了摩西以外,耶稣是福音书里惟一被描述为〃说话行事都有大能〃的人(见《新约·路加福音》第24章第19节)——我们知道,这个说法指的是能行魔法咒语。这里所说的〃救起〃不是真正的搭救出水,而完全是个象征,表现为耶稣在约旦河水里受洗。耶稣解释说,要获得救赎,这是绝对必要的:〃人若不是从水……生的,就不能进神的国。〃(《新约·约翰福音》第3章第5节)
那时,耶稣从加利利的拿撒勒来,在约旦河里受了约翰的洗。他从水里一上来,就看见天裂开了,圣灵仿佛鸽子降在他身上。又有声音从天上来说:〃你是我的爱子,我喜悦你!〃(《新约·马可福音》第1章第9…11节)
务实的基督徒大多按照字面的意思去理解《马可福音》的这段经文。我虽然知道这一点,但还是禁不住想弄清:这些令人感动的美丽词句背后,是否编进了一种深层的密码?
在我看来,这段话所描述的,至少是耶稣获得了一种秘密信仰的启蒙知识,而那种信仰的创立者在数千年前曾被〃自水中救起〃。不仅如此,我还认为,基督在了解了这种知识以后才开始行他的奇迹,这也不是偶然的。基督所行的奇迹,包括医治疾患、起死回生、使饼和鱼倍增(此指《新约·马太福音》第14章中说的耶稣以五个饼两条鱼使5000人吃饱;第15章中还记述了耶稣用七个饼和几条鱼使4000人吃饱——译者注)以及呼风唤雨等等,都立即会使人联想到:古埃及大祭司和法师也都训练有素,能表演同样的〃法术〃。
我权衡了收集到的全部资料,然后在笔记本上写道:
文明的传播者(或伟大的先知,或立法者,或救世主)曾以某种方式被'咱水中救起〃,这既是《新旧约全书》里的一个主题,也是埃及和中东神话里的一个主题。这个主题频繁出现,前后连贯,因此这不可能是偶然的。
我并不是说,有关人物全都是那个〃假定的、尚未发现的地区〃的真正幸存者,全都来自那个假定的、技术先进的社会(它可能是美索不达米亚和埃及文明的摇篮)。实际上,只有挪亚和奥塞瑞斯(或许还有奥鲁斯)属于足够遥远的史前时期,因而有可能属于那个地区。但是,萨尔贡大帝、摩西、约拿和耶稣(以及其他许多不同地区、不同时代的重要人物)也都曾被〃自水中救起〃——或者是真的曾被救起,或者是象征性的。因此我认为,这个反复出现的意象所暗示的,其实是有关人物掌握了一种秘密智慧的传统,它始于很久以前,是大洪水的幸存者带来的,因为他们想把这些生死攸关的知识和技能保留下来,不然它们很快便会被遗忘。
除了那些可以从神话传说里推导出来的证据以外,我还在埃及找到了一个更实在的证据,它们能够支持〃自水中救起〃的理论。这个证据就是,所有重要的法老和贵族陵墓旁边,以及几乎所有的金字塔旁边,都埋藏着完整的海船。
我知道,考古学家们迄今仍然把这个做法看作宗教仪礼,其依据就是那条年深日久的陈旧格言:〃你若不理解某种特定的习俗,那么,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把它归于宗教〃。然而,我却逐步地看清了一点:用船只随葬的做法,其动机很可能不只是要在坟墓旁放置一个实物,〃以象征一种运输工具,它能把已故国王的灵魂送到天堂的最后目的地〃。
这方面的一个最典型的实例,就是埋在吉萨大金字塔南侧一个深坑里的一条散裂开的松木船。它现在已经被重新组合起来,放进了现场的一个特殊的博物馆里。这条木船是4500多年以前造的,现在依然完好。
我了解到,这艘大船的长度至少有142英尺,其排水量大约是40吨。它的结构特别有趣,因为(根据索尔·海耶达的内行观点)它具有〃海船的全部典型特征,有上翘的船头和船尾,比北欧海盗船还要高,其作用是劈开海浪和波涛,而不是去对付尼罗河的小小涟漪〃。另一位专家认为,大金字塔旁边这艘奇特的大船,其结构经过了审慎而巧妙的设计,而这将使它〃成为一艘海船,胜过哥伦布能得到的任何海船〃。其实,用这艘大船去做环球航海,那将毫无困难!
古埃及人极为擅长制作各种按比例缩小的模型,以服务于象征目的。因此我认为有个推测是十分可信的,那就是:如果古埃及人只是想象征把国王的灵魂带入天堂的那只精神之船,他们便不会如此煞费苦心,去制造一艘如此复杂的海船,再把它埋起来。做一个小得多的模型船,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何况我还得知,最近在吉萨的考察已经表明那里还有一艘大船,也在大金字塔南侧,也被埋在深坑里。
现在人们已经知道,大金字塔东侧还有三个在岩石上凿出的深坑;(现在已空)。一位观点素来正统的考古学家极为大胆地承认:〃很难解释古埃及人为什么认为必须挖出这么多埋船的深坑。〃可以想见,他又回到了困惑学者们的那个现成结论上,宣布说:〃显然,它们的存在必定是某种宗教目的所要求的,它关系到国王的来生。〃(A小斯本塞:《大金字塔》,1989年伦敦版)
然而,我弄不清楚的却正是这一点,尤其是因为(像本书前一章所说)大金字塔内没有发现任何法老的木乃伊。何况,在埃及发现的最早的墓葬船,其年代还属于一个神秘莫测的时期,即第一王朝开始前的时期,当时,尼罗河谷地的文明和技术发生了突如其来、无法解释的巨变。因此,我很难拒绝一个结论:船只随葬这种奇异的做法很可能关系至卜个已被证实的传统,即〃自水中救起〃,而绝不是纯粹的宗教象征手法。
我想到,坚固的海船对一群异乡人来说是无比重要的,他们是一场大洪水的幸存者,他们从灾难的发生地逃出来,在埃及落脚。他们(或者在他们之后到达埃及的人)相信,有朝一日还会需要那些被埋起来的大船,但并不是为了让灵魂复生,像愉快的天界远行者那样在天堂航行,而是为了让下一次可怕大洪水的幸存者逃生。
秘密地点的隐秘财富
古埃及真正堪称伟大的成就,全都是在早期出现的。埃及文明的鼎盛时期大约是从第三王朝到第五王朝,即大约从公元前2900年到公元前2300年。那个时期以后,埃及文明虽然也在逐步发展并出现了几次引人注目的复兴,但其总体趋势却是逐步衰落——许多学者都赞成这个判断。
我认为,这种状况完全符合一个理论,即公元前4000年,文明从某个技术先进却尚未确定的地区传到了尼罗河谷地。我们毕竟不能认为,那些外来定居者一到那里,他们带来的文化就会立即产生出最完备的表现形式;毫无疑问,当时的文化必定出现过一个大飞跃,但其最充分的发展却一直要到本地人学会了新技术时才会实现。
埃及的情况似乎正是这样。就在第一王朝开始以前(可能在公元前3400年),文字、数学、医学、天文学和一种复杂的宗教全都突然出现了。我们已经说过,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这些领域经过了一番演进。同时,埃及人还在建造高度复杂的纪念碑式建筑群和陵墓,其中渗透着先进的建筑理念——同样,这些领域也没有经历过任何进化阶段。第一王朝和第二王朝(约公元前3300年以后)的纪念碑建筑更加复杂,体现了建筑师日益增长的自信心,体现了到达埃及的那些新技术、新知识的气魄。现代许多学者都认为,这种日臻精美卓越的潮流,其最高的表现就是佐泽法老(第三王朝的第一代国王)墓葬群的那些非凡的石头建筑。
我在1989年和1990年参观过这个墓葬群。它的主要建筑是一座高耸的六阶金字塔,塔高197英尺,位于开罗以南的萨卡拉。整个墓葬群坐落在一个长方形区域内,长2000英尺,宽1000英尺,当初还有一道巨石围墙,现在还留着它的几处残垣。墓葬群的其他建筑还包括一个宽敞的柱廊,里面有40根石柱,还有一个优雅的庭院,以及无数的壁龛、庙宇和外环建筑。所有的建筑虽然规模宏大,但线条清晰,十分细腻。
我可以证明:在埃及的传说里,整个佐泽墓葬群的理念和设计都被看作来自一位独一无二的天才——建筑大师伊霍特普(Imhotep),他的另外一些称号还有智者、法师、建筑家、大祭司、天文学家和医生。我对这个传说人物的兴趣,是由于后人都非常推崇他的科学和魔法才能。像奥塞瑞斯一样,伊霍特普在这些领域的成就的确备受推崇,因此他也被埃及人尊为神明。在我看来,埃及人既然把佐泽金字塔这样绝无仅有的工程伟绩归功于伊霍特普,他就显然很可能属于索斯的同道:萨卡拉的那些纪念碑式建筑仿佛雄辩地表明,他掌握了索斯的秘密科学特有的技术秘诀,并且出色地把它们用于实践。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