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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眼珠子都要瞪出血了,安详亭是妆苑里有地位的人死之前呆的地方,传说那儿阴气重,在那里死掉的人在阴间可以过得舒坦。
没有人敢说反对意见,这一切大逆不道的行为,都淹没在贺云仙狡诈和阴毒的笑容中。
只是,下一刻,就在众人低头不敢反驳贺云仙,默许这场亲手弑傅的场景发生之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妆奴的声音,她用一种惊破黑夜的穿透力喊着,“妆使长,有贵客来了……”
“温卿侯派人来看望妆苑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是我最近写的太无趣了咩,大家都木有留言了=A=
☆、温卿侯小妾
平地一声惊雷乍起。
什么!?
温卿侯,等等,是什么风把远在京城的温卿侯给吹来了!
温卿侯说起来和朱氏确实有那么一些关系,但是钟寐这都死了多少年了!
千算万算算错漏了温卿侯,贺云仙以为钟寐死了就没事了,万万没想到温卿侯竟然是这样一个痴情的情种,还亲自来看望亡妻的师傅。
可是,温卿侯是怎么会知道的?
贺云仙咬牙地想着,难道她还是被朱氏算了一道?
好,算你狠。
然后她狠狠剐了一眼朱氏,却看到朱氏那波澜不惊的眼眸早已放宽了下来。
可是这……这可如何是好,贺云仙再怎么肆无忌惮有恃无恐,也不能在温卿侯面前放肆。
于是,当影帝邂逅了影后,这场你争我夺的做戏就开始了……
贺云仙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赶紧瞪着那几个扛着年妈妈的护院说道:“干什么呢!瞧你们,我是让你们把年妈妈请出去,你们这什么态度!”贺云仙还把请那个字咬得非常重。
那几个护院连忙把年妈妈放了下来,贺云仙赶紧带着众人走出了房间,看到院子里的钟灵兮和谢瑜还被捆着,当她看到钟灵兮那一副仿若无事的神情,忽然恶狠狠地想到这件事一定和这个钟灵兮脱不开关系,可是如今她也没机会去教训钟灵兮了,只好先去迎人。
于是贺云仙赶紧让人把钟灵兮给和谢瑜给放了,谢瑜被松了手腕之后,全身抖了抖松松筋骨,然后拉着钟灵兮的袖子。
贺云仙来不及瞪钟灵兮,因为眼看着一抹鲜红色的身影已经跃入了眼帘。
来人为首的是一名高贵美妇人,她长得巧笑盼兮美目悦兮,那一颦一笑,毅然就成了这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当中最有女人味的那一个女人,只是随处一站,带得这整个庭院的景色也沾了一丝贵妇的娇艳之气。
贺云仙垂头看那美妇人脚踩着一双锦绣云履,在鲜嫩的草地见流下一串鞋印。
在场的每一位女人都被这位远道而来的美妇给美呆了。
暖风清扬软拂枝头,桃花开遍扇底风情。
这么一位京城来的大美人瞬间就把原本咸阳数一数二的美人贺云仙给压下去了。
这人是谁?
只见那位美妇人一进来就掩嘴含笑,脸上的妆面如水珠般晶莹剔透,她非常礼貌地对贺云仙点了点头,然后轻启朱唇露出一行贝齿道:“这位莫非就是贺云仙妆使长?”
贺云仙摸不清这个女人的身份,只好微微弯腰也是十分恭敬地说道:“正是,请问夫人您是……”
美妇人轻摇扇底,暖暖一笑,“我是温卿侯二姨娘,侯爷听闻朱夫人病重,特地派我过来亲自看望朱夫人,让我服侍朱夫人直到夫人身子好了再回去。”
这句话就是一道霹雳,霹得贺云仙彻底傻眼了,温卿侯,温卿侯,至情至圣的温卿侯,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心里虽然这么想,表面上还是要非常谦卑地回答道:“都说温卿侯重情重义,果真如此,我都不免感到惭愧。”
那温卿侯二姨娘裙底在暖风中飘摇,那上面绣上去的枫叶仿佛是摇落的一地散枫,唯美异常,她轻叹,“哪里的话,都知道妆使长对朱夫人也是全心尽孝,不带半点马虎的。”
贺云仙低声笑道:“过奖过奖了。”
说完赶紧转身伸出手势说道:“夫人有请。”
二姨娘名字叫断续,温卿侯的一房侧室和二房妾室都是在钟寐之前纳的,在钟寐之后他再也没有纳过别的女人,所以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好男人了。
只是没想到这位二姨娘竟然是如此美人,这般颠倒凤鸾的美轮美奂瞬间就把人都震慑住了,还是说京城来的女人都是那般的美丽?
二姨娘应声跟着贺云仙缓步走进了朱氏的房间内,一进房内,二姨娘就赶紧提起裙子迫不及待地走到朱氏的床边,然后一下子俯卧了下去跪在床前,语气中尽是噎噎咽咽,那美妙的嗓子就算带了哭腔也是犹如夜莺啼血,她道:“朱夫人,您一定要好起来啊,侯爷特意派我过来服侍您,整个温情候府都衷心地希望您能够百岁无忧。”
朱夫人看着二姨娘这一阵哭啼,便也露出了慈祥了神色,只是她不能开口,倒是一边的年妈妈开口道:“谢谢侯爷有这份心了,可惜老夫人如今小中风不能说话了所以我就替老夫人感谢姨娘了。”
二姨娘眼神闪过一丝诧异,“什么?无法说话,这可如何是好,我特意从京城带来了最好的大夫,赶紧让他进来给老夫人把一把脉。”
说完转身又朝着贺云仙看去,她婉约笑道:“我带来了京城的大夫给老夫人看病,妆使长不介意吧?”
贺云仙尴尬地勉力一笑,“当然不介意,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不打扰姨娘和师傅叙旧了,先下去了,晚上再设宴来给姨娘洗尘。”
二姨娘长袖一挥,那瘦弱的脸庞莺莺燕燕地说道:“不用了,看到老夫人这个样子我实在没有那个心思,从今日起我就住在老夫人这殿里服侍老夫人,直到老夫人痊愈为止,没什么事我就不出去了。”
钟灵兮此时已经走到了房门口,正好听到二姨娘这么一番说辞,心中瞬时开始冷笑,谢凌霜啊谢凌霜,你看看你的这些姨娘们,一个个都知道你就是这么一个虚伪的伪君子,一个个为了讨好你都豁出去了,这不这二姨娘为了迎合你虚伪做作的形象,也做到了如此地步,外人还真的以为温卿侯一家都是这般重情重义之人呢,可是钟灵兮心里知道,这二姨娘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深知谢凌霜的虚伪,为了讨好谢凌霜而刻意为之的。
贺云仙是真的被逼的没办法,如今这位姑奶奶一来,这妆苑里怕是谁都不敢对朱氏不敬了,她贺云仙怕是连一丝机会都找不到了,可是能怎么办呢?
谁让朱氏收了一个好徒弟,可是这件事她思来想去还是认为一定是钟灵兮的手笔,朱氏明明是那么讨厌温卿侯的,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法子。
联想到钟灵兮,贺云仙忍不住侧目朝着钟灵兮狠狠剐去,眼珠子就像两把巨刃,可以把钟灵兮身上的肉一片片刮下来。
不过钟灵兮毫不在意,如今的贺云仙就是被撕断羽翼的人,有了这位姑奶奶姨娘在,贺云仙就是再怎么有手段也翻不了天了。
朱氏似乎也安心了下来,此刻眼神也不像之前那般瞪着贺云仙那样恐怖了,那位从京城带来的大夫也走进来开始为朱氏把脉,四周静悄悄的。
贺云仙带着众人缓缓离去,只剩下钟灵兮和谢瑜还有年妈妈在场。
二姨娘用丝帕揉着垂泪的双眼,看着朱氏道:“老夫人,你身子不好怎么不早些和侯爷说呢,不然也不至于到这般田地,侯爷可是一直记挂着你的。”说完她用手轻抚着朱氏的脸庞说道:“瞧您都把自己瘦成什么样了,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在天之灵的夫人想想啊。”
说到钟寐,朱氏的眼中出现了一丝跌宕,她眉毛微蹙,随后露出一个无奈的神情。
二姨娘慢慢掖好被角,年妈妈在一边说道:“姨娘,您要不先去自己房间歇着吧,旅途劳顿您都没怎么歇息就过来了,不要累坏了身子,到时候温卿侯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二姨娘想了想,便道:“也好,那我先去自己房间里收拾下,等下再来看望朱夫人。”
然后二姨娘就离开了,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满腹忧愁的样子。
原来谢凌霜喜欢这种类型的?
这个和姐姐钟寐似乎是完全两个类型,但是怎么看谢凌霜都是不会喜欢姐姐那种类型的女人,可能更吃这一套。
待二姨娘离开,钟灵兮和谢瑜这才靠近了朱夫人,年妈妈在一边揉着自己胸口一副大难不死的口吻说道:“还好断续姨娘即使来了,不然还真不知道今天这情况会转变成什么样。”
谢瑜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一下子扳过钟灵兮的肩膀,眼神放光说道:“怪得不灵儿你刚才一副乖乖就范的样子,原来你早就知道那位姨娘来了,所以年妈妈和你说完悄悄话之后你就一下子安静了。”
钟灵兮拢了拢肩上的桃色小披肩,道:“恩,所以我就随便她们折腾,反正马上就会消停的。”
谢瑜一只手敲击着另一只手的掌心,爽朗地笑了,“灵儿果然是聪明至极,我真是自叹不如!”
这时候,年妈妈也开始说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大夫要把脉了,夫人也需要静养。”
随后谢瑜和钟灵兮也便离开了朱夫人的房间。
不过在离开之后,谢瑜嘴里似乎一直念叨着二姨娘断续,她道:“那个姨娘好漂亮啊,怪不得会被温卿侯纳去,不过我觉得温卿侯果然没有愧对太子赐他的‘忠孝两全’这四个字!”
钟灵兮没有回答,这个断续……
也是迫害姐姐的凶手之一。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机,她要等,要藏住她的仇恨,要忍。
作者有话要说:
☆、尽孝
窗外浮云飘散,过雁清啸,小风卓然,洒落一地的桂花仿佛千斛明珠那般随风卷落。
自从二姨娘断续来了之后,这整个万寿殿清净了不少,连来往的人走路姿势都悠闲了几分,可是说断续给万寿殿带来了无比的安宁。
贺云仙除了每日晨昏定省的时候会来一下,其余时间都见不到人,想来她也必定是够怄气的。
万寿殿吃穿用度一寸不少,钟灵兮也乐得自在不用再如之前那般草木皆兵。朱氏的状态也显然好了不少,精神不错,至少每天都能坐起来好好吃饭了。
钟灵兮手里拿着一瓶雪肌膏拿到了朱氏房里,年妈妈则是很新鲜地说道:“哟,灵儿又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钟灵兮打开那个冰冷的小瓷瓶,露出里面雪白色的膏体,暖风掺杂着微笑,“也不是什么大东西,就是一瓶雪肌膏,妆苑长可以在每日用完纯露之后涂抹在脸上,比苑长一直涂的那个鱼油好用多了,不仅不那么油腻,而且滋润保湿的效果也很优秀,苑长可以先试一试,觉得好我以后就一直给苑长做。”
这瓶雪肌膏是她昨晚连夜做的,和之前给谢瑜做的拿一瓶不太一样,这一瓶里面她加入了珍珠粉和一些磨成粉末的益母草,可以说美肤功效更上一层,因为是要给妆苑长用的,自然要制作地更加精细。
年妈妈拿到朱氏手里,朱氏用手轻轻碾着那里面的雪肌膏,然后在自己的手背上试了试,便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就让年妈妈收了起来。
年妈妈一边收拾一边忍不住夸了钟灵兮几句,“这灵儿在制妆方面还真的是有天赋,将来必有大成,倒是和老夫人你那个大弟子有一丝相似,都是天赋极高的。”
九月秋凉,万寿殿却也是一下子凉了下来,此刻窗外的暮色越来越浓,气温也一点点降了下来。
朱氏闻言也是顿了顿,眼神中出现一丝难以言喻的触动,随后她对着年妈妈看了一眼,年妈妈似乎心有灵犀地就接过了话头,她语重心长地对着钟灵兮说道:“老夫人让你离那个二姨娘远一点,和温卿侯一家扯上关系的,都不会有好结果。”
钟灵兮眼神带着一丝了然,她低头道:“灵儿知道。”
此刻年妈妈脸上带上了一些不阴不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怪异表情,一贯满含严厉的丹凤眼还配合地含了几分惆怅之意,她道:“不过你也要当心,切勿不要随意付出了真心,最后换得一场空欢喜。”
说到这儿,年妈妈朝着朱氏看去,似乎在征得朱氏的同意,是否可以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朱氏则是躺在床头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钟灵兮,一副历经沧桑的老者模样。
钟灵兮则是多看了几眼年妈妈,然后将身子往后缩了缩,她不想听到那些事,但是似乎朱氏已经打定主意要告诉她了。
年妈妈叹了口气道:“这话只能关起门来说,有些人看起来温润如玉,其实却是毒蝎心肠,有些人看似精明算计,其实还是傻了一回。”
“所以你这些做出来精致的妆品千万别被姨娘看到了,不然到时候她可是抓着你不放非要带你去京城的。”
这些钟灵兮当然知道,现在还不是去京城的时机,她还有太多线没有铺好,所以她也不想和那位断续姨娘扯上太多关系。
随后气氛便是陷入一阵沉默,年妈妈似乎不愿意再说更多,在她看来钟灵兮毕竟是一个外人,没有必要了解更多朱氏师门的事,也没有必要知道钟寐的事。
钟灵兮坐到床头开始给朱氏喂药,她一边拿着丝帕擦着朱氏的嘴角一边说道:“对了,苑长,我有一事想要得到你的允许。”
朱氏瞥了眼,然后点了点头,让钟灵兮说下去。
钟灵兮擦去了朱氏嘴边的一些药汁,沉吟片刻道:“是这样的,之前因为一些因缘巧合我得到了陆妆使名下的一间妆铺,究其原因以后我会详细和您说,那间铺子到我这里后一直是属于歇业状态,如今我想把它重新开起来,但是这样我就需要经常进出妆苑,请老夫人允许我随时进出妆苑,如今断续姨娘在,我想妆使长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的。”
这番话没有任何掩饰,钟灵兮把自己的目的说的一清二楚,朱氏听完后思忖了片刻,随后她对着年妈妈招手,年妈妈立刻心领神会道:“这简单,我这就给你一块苑长的牌子,到时候你就可以随时进出妆苑了。”
钟灵兮双手合起来笑道:“那真是谢谢苑长了。”
如今她能够自如进出妆苑了,那么剩下的事就是找一个靠谱的掌柜,可是这掌柜她人不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打听,便只好又试探地问道:“苑长宽宏大量,不仅允许我私自经营铺子,还可以自由出入妆苑,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要打听。”
朱氏伸出手摸了摸钟灵兮的手背,意思让她但说无妨。
窗外几株桂花树正值花季,星光般的花盏缀满枝头,风一吹,摇摇坠落。钟灵兮低头附在朱氏耳边道:“我还想打听一个掌柜,原来的掌柜我不放心,不知道苑长这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介绍呢?”
朱氏目光深沉,浑浊的目光微动,随后转向年妈妈,然后冲着年妈妈做了一个手势,似乎是写了一个字,年妈妈立刻上前来说道:“夫人的意思是,她有认识一个之前做过妆品生意的掌柜,而且在咸阳也是数一数二的靠精打细算出名,但是老夫人不能保证那人一定愿意来给你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姑娘打工,所以这一切都还要看你能否说动人家。”
钟灵兮皎洁眼眸下,那双睫毛微微颤动了下,她安静地回答道:“我愿意去试一试。”
朱氏点了点头,年妈妈则道:“那好,夫人会替你安排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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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妆苑的另一端,刚刚去大采购回来的断续带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妆苑,此时的妆苑内算是金玉满堂风景卓然。
断续本打算第一时间回去看望老夫人,但是却在长廊上遇到了刚被放出来不久的霍绿袖和白玫。
霍绿袖和白玫两个人慢悠悠地一边看着廊外的风景,这小树摇落的景色倒有几分入画的诗意。
断续看到两人,便停下了脚步,霍绿袖和白玫也是站定了下来。
两人知道断续便是那个远道而来的二姨娘,自然也是十分恭敬地问候道:“姨娘好。”
断续立在云头之下,衣裙被吹得飘然,她应声问道:“两位莫不是也是这妆苑的妆使?”
狂风正吹得霍绿袖长裙如丝绦般飘摇在风中,她道:“正是,在下霍绿袖,这位是我的师妹白玫。”
谁知道断续确实一惊,仿佛久逢甘露,她幽幽的眼中满是诧异不已,“你就是霍绿袖?”
霍绿袖有些奇怪,她安然道:“正是。”
断续则是拉扯了一下抽丝花边的袖子,露出一副非常欣赏的样子说道:“我欣赏你的妆品很久了,是我一个亲戚偶然一次从咸阳带了你的妆品到京城,是你制的断肠胭脂膏,从那以后我就只用你的胭脂膏了,每次都让亲戚从咸阳给我带,这不,我这次既然亲自来了,刚才化了一个下午把你铺子里可以买的都买回来了。”
霍绿袖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京城贵妇人竟然对自己青眼有加,当然她自信地认为自己的妆品足够配得上这样的称赞,霍绿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