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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一日,陈聿倒是又带来了一个很好的消息,说是陈英在妆部混得不错,已经升了一品,如今是妆部令史,也算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
如今短时间内就得到提拔,由此可见陈英在妆部还是很受重用的,毕竟作为基层上来的人,定会有一点他自己独有的本事的。
不过最近钟灵兮脑中有一个设想,那就是在铺子里开设一个专门的问诊时间,可以给别人的皮肤看诊,毕竟每个人皮肤的问题不同,需要使用的妆品也是不同的,钟灵兮还可以给对方一些意见,并且如今铺子名气如日中天,如果被告知她这个老板愿意出来问诊,想必定会是十分火爆的。
所以钟灵兮就吩咐陈聿安排下去了,相信这样一来,更像是一剂强心针,把妆铺的影响力炒到一个新的高度,妆铺的名气更是要远播到别处,只怕许多外城的人也会仰慕而来的。
而钟灵兮做这一举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等一个人,只要她铺子的名声能够传到京城,她就一定能够等来那个人。
世人都知道温卿侯有一位名动天下的妾室,不是之前那位断续,而是一位叫做茯苓的女子,这位顶着京城第一美人称号许久的茯苓姨娘,号称从小就开始尝遍了天下所有的妆品,从中总结了一套自己的做妆方法,所以才能总是以不一样的面目示人。
如果“冰女斋”的大名传入京城,自然能够引来这一位对妆品异常执着的美人的青睐,所以钟灵兮此举,便是为了坐等她的前来。
说做便做,于是每隔三日的下午,钟灵兮就会坐镇妆铺后的小暖阁内,拉上一副屏风,然后坐于屏风之后,那些对皮肤疾病有困扰的人,便可以在门外排队候着,然后一个个进入室内,让钟灵兮给他们看诊。
这天进来的第一位是一个老伯伯,但是看得出是非常爱美的老伯,如此年纪脸上还涂着厚厚的妆粉,眉毛也修得一尘不染。
钟灵兮看着那老伯慢慢地坐下,然后抬眼望着屏风。
钟灵兮挠了挠手背,隔着屏风问道:“老伯伯,你有什么要问诊的?”
那老伯一听这声音如此年轻,便有些不放心了,他道:“你便是这铺子老板?里面的东西都是你制的?”
钟灵兮一听便皱了眉,她话语中有些不耐烦说道:“我是来给你问诊的,如若你对我不信任,那就请出去。”
那老伯连忙挥手道:“不不,你先给我看看。”
钟灵兮盯着那张满是妆粉的脸,连毛都看不出来,她道:“你有什么问题?”
“我总觉得,咝。”老伯倒吸了口气,有道:“我脸上的孔特别大,有什么能改善的?”
钟灵兮无奈叹了口气,撑着下巴伸了个懒腰,“老伯先去用桌子上的淘米水把脸洗干净,你这样我什么都看不出来。”
于是那老伯就去洗脸了,这洗好脸钟灵兮一看,这不还行吗?虽然有些大,但是也其实还好,不过既然来了,钟灵兮总要给他养一下。
随后她拿出小笺,在上面写了几笔,给这位老伯开了一副金缕梅面膜和野蔷薇纯露以及雪肌膏,然后就让老伯出去说等下把方子给他让他去付钱取货。
总之就是这样每隔三日给人问诊,一问诊就是整整维持了数个月,钟灵兮见识了无数求美之人,也见到了无数奇葩,总之无论如何,“冰女斋”的名号已经打响了。
大家都知道冰女斋不光妆品上乘,还有一个专门看诊皮肤疑难杂症的幕后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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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
冰雪初融,这正月里头,妆苑里还算是热闹一片。
谢瑜正在跌跌撞撞地晒着衣服,忽然感觉身后一阵凉风侵袭,立马回身看到钟灵兮和陈聿两人站在身后。
那陈聿穿得灰不拉几的,脸色倒是有几分兴致盎然,钟灵兮穿着一件绣着成片杏花和白色云烟的棉袄,两个人脸色悠然地正在对话。
陈聿扯着自己耷拉着的胡子,一把一把顺溜着摸,“你上次叫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钟灵兮站在这片雪林中,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儿找来了几个陶瓷碗,埋在雪地里说是一种风气,谢瑜甚为鄙视,此时她捏着几片碎掉的瓷片,一脸专注地说道:“哦?怎么说的。”
陈聿颇有风度地说道:“就是关于陆紫君的去向,她如今还在咸阳,并且经营着几间铺子,我查过了,那几间铺子都是忽然转移到她的名下的,倒是十分可疑。”
钟灵兮贴身的棉袄衣袖被冷风带起,她当机立断地表示,“那定是妆使长移到她名下的。”
陈聿挑眉,“妆使长给了她三件铺子?”
钟灵兮浅笑,“当然,一定是贺云仙欠了她什么,才会补偿给她三间铺子,所以她一定握着贺云仙的什么把柄,不然贺云仙为什么要用三间铺子的代价去封她的嘴?”
陈聿抬起自己的胳膊敲了敲,意犹未尽地道:“分析的有道理,所以你的意思握住陆紫君就能握住贺云仙的命脉?”
钟灵兮双手负于身后,微微抬头迎着日光,“没错,以前我都处于被动状态,如今倒是终于可以主动出击了。”
“可是陆紫君已经被贺云仙收买,你与他又有不可化解的仇恨,她为什么要偏向你?”
钟灵兮微微伸手摘掉了自己肩头的一片雪花,浓黑的长发微显凌乱,那张脸在阳光下被衬得略带了慵懒,她细细眯了眼,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表情,语调懒洋洋地说道:“你错了,这种趋炎附势的人,她是不会讲道义的,贺云仙能用三间铺子打发,我自然也能用成倍的钱财来收买。”
于是当即,钟灵兮也不废话,直接收拾了下就裹着棉袄出了妆苑直奔陆紫君的铺子去了。
而此时的陆紫君,正在午睡,她恍惚隔着眼皮看到了窗外氤氲的阳光,还有那成群的大雁南归的赤子之心。娟娟的长发从床铺上垂盖下来,泼墨了一小块地方。
她是被自己雇的小厮叫醒的,那小厮说有人找她,陆紫君睁开惺忪的眼,当即就否决了这个见客,她现在哪能随便见人,隐姓埋名了被人发现了可不好。
所以她翻了一个身,把脸塞进枕头里,赶着小厮出去,那小厮却说,“掌柜的,那客人说要见姓陆的娘子,这陆娘子是谁,掌柜的你不是姓张吗?”
陆紫君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身上衣服都没裹好,眼中却像是杀了人一样猩红,她喃喃道:“你再说一遍?”
那小厮又重复了一遍,陆紫君像见了鬼立刻跳起来,抓着衣服随便一套便冲了出去,她以为是贺云仙来找她,谁知道见到的却是钟灵兮。
陆紫君要哭了。
怎么又是这贱蹄子,还嫌她不够倒霉吗?
陆紫君表情不甚友好,她转身就要走,却被钟灵兮一把拉住,冷冷淡淡地说道:“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不是么,陆妆使?”
陆紫君动作一顿,然后转过眼来盯着钟灵兮,眼眸中闪烁着不信任的色彩,她道:“你说什么?”
钟灵兮松开手,抚开额前碎发,语气笃定,“你名下的三间铺子是贺云仙给你的吧?”
陆紫君扯了扯袖子,用手捏着自己的下颚,半信半疑地看着钟灵兮,“你在说什么?”
钟灵兮越过她身边,一步步缓慢踱步,“你真的以为贺云仙会放过你?你知道了那么多东西,只要你活着一日,她就辗转难眠一日。”
这句话正中靶心,也正是陆紫君一直担心的事,如今被钟灵兮点破,她不由得面色尴尬了几分,“那你想做什么?”
钟灵兮胸中仿佛是万卷蓝图,一举一动一个表情皆是满腹自信,“反正铺子给你了,你不给她她也收不回去,再多收点财富不好?只管你开口,我都给你。”
陆紫君一阵狂笑,仿佛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我信你?我连贺云仙都信不得我又凭什么信你,若是贺云仙是天下第二要我死的人,那么你就是第一人!我可有说错?”
钟灵兮忽然抖了抖衣袖,往身后重重一挥,目光一寸一寸钉在陆紫君身上,仿佛一个鬼魅般,“没错,我确实对你仇怨积怨很久,但是我不会要你死,你若不信我去信贺云仙,后果你自负,我只是开出我的条件而已。不过你最好不要以为你现在真的是一个摇钱树,人见人爱,以为我和贺云仙会抢着你,你可以有恃无恐,到时候要死的人只有你,我和贺云仙没有任何损失。”
陆紫君则是一阵轻笑,带着漫漫的鄙夷,“哟哟,听说现在是钟侍妆了,脾气倒是大了不少,还听说你那好姐妹现在成妆使了,倒是要恭喜你们姐妹两风光无限了,可是我早已脱离了妆苑,你们已经没有任何资格用这口气和我说话了!”
钟灵兮冷笑,“你可以不信我,但总有一日你会来求我。”
陆紫君别开眼,看着心烦,“快走,我并不想见到你。”
就在这时,一阵小雪漱漱声传了进来,冷气灌入室内,一个穿着紫色大袄披风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细长浓密的黑发直垂腰间,发髻上是贵重的八宝九凤吐珠簪,整张脸肃杀且冷漠。
是贺云仙,她一直派人监视着陆紫君,如今钟灵兮来了她自然第一个得到了消息,立马就赶过来了,她就知道留着陆紫君这个人就是一个祸害,如此看来更加坚定了她要弄死陆紫君的决心。
她一进来,就用那双冷眸扫着陆紫君和钟灵兮,然后一切寒气都在嘴角边化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她道:“钟侍妆,你怎么在这里?”
钟灵兮随意扯了两句,她知道贺云仙肯定会知道的,而且她就是要激一下贺云仙,不然她怎么下决心去弄死陆紫君,不然陆紫君怎么才能看清事实?
她不打算多加纠缠,只是胡诌道:“我就是听说有人在这儿看到了陆姐姐,所以就来看看而已,毕竟多日不见,我也有些想念陆姐姐,想知道陆姐姐过得可好。”
陆紫君只觉得百口莫辩,贺云仙则是继续冷冷道:“你心可真大,钟侍妆。”
毕竟前段时日陆紫君还企图陷害钟灵兮,如今钟灵兮却来看陆妆使,谁信?
钟灵兮可不管她信不信,她就耍无赖耍到底了,“既然妆使长找陆姐姐有事,那我也就不留了,告辞了。”
说完,她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大氅,披在身上就离开了,也没管身后两道狐疑的目光。
她现在的地位虽然只是一个侍妆,但是妆苑里的人都把她当苑长的闭门弟子来看待,她也不需要那么看贺云仙的脸色了,特别是在没有外人的时候。
贺云仙见到钟灵兮如此目中无人也是火了,她立刻喝道:“我允许你走了?”
钟灵兮低着头恭敬回答,“苑长等着我回去喂药,抱歉不能陪妆使长聊了,告辞。”
贺云仙火冒三丈,只好回头狠狠瞪着陆紫君,把怒火都发泄在陆紫君身上。
钟灵兮刚离开大门,但是她并没有走远,而是立刻喊来几个被陈聿雇来的打手,并且让他们随时盯着陆紫君的住处。
而此刻室内,贺云仙已经开始狠狠痛骂陆紫君了,陆紫君也不服气,她凭什么要被贺云仙骂?
于是两个人开始无懈可击的对持以及对骂。陆紫君满腔的委屈和怒火,贺云仙则是满腔的恨铁不成钢,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个人就在那斗室之内,互相责怪对方,把错误都推给对方。
陆紫君反正不是妆使了,还握着把柄,不需要再看脸色了,索性把这几年挤压的怨气都豁出去了,贺云仙也是一张利嘴,把陆紫君生生撕开,从头数落到尾。
只是对骂了半日也没说出个理所当然来,贺云仙看着时日不早了,就要离开了,但是离开前他狠狠叮嘱陆紫君,“莫要和妆苑的人再来往,不然我就不会帮你回到妆苑了,你最好记住!”
陆紫君闷着不做声,只说了句,“我知道了,你最好莫忘记你说的!”
然后贺云仙就离开了。
只是离开之后,她就开始计划另一件事了,她不能再让陆紫君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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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人要拿七寸
腊月冬来,“冰女斋”的名号已经传到了京中,许多商人来旁敲侧击,钟灵兮一概不予理睬。
古雅的万寿殿门前出现钟灵兮月白色常服的身影,身侧的谢瑜手臂上落的是朱红色的沙罗袖,被风吹得飘起来,昏黄的烛灯一盏一盏点燃,两人却在月色下寻常漫步。
看着那荒寒月色,钟灵兮不免有了几分寒意,她道:“我自己去见客吧,你莫跟着我去了,太冷了。”
谢瑜不肯,死活拽着钟灵兮,“不去,我要跟着灵儿。”
灵兮无法,只好带着谢瑜去了店铺。
之所以这么晚还要去铺子,是因为陈聿说有人重金求诊,钟灵兮不和钱过不去,自然就去了。
到了铺子才知道,原来那个重金求诊的人自己没有来,只是派了一个妈妈来替她问诊,那位妈妈态度比较高傲,一来便摆明来意,说自己是京城茯苓小姐的侍从叫张妈妈,这次是来替自己的小姐问诊的。
言语间尽是对咸阳这乡下地方的瞧不起,还极尽科普自己家小姐茯苓的风光史,如冠盖满京华,如京城第一美等等。
谢瑜就纳闷了,那么美,还来问什么诊?
钟灵兮对这个妈妈不感兴趣,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看不起自己,更不在乎那茯苓有多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那茯苓是温卿侯的姨娘,只有这点就够了。
所以,钟灵兮的态度殷勤的都不像是自己了。她把张妈妈请到内室来,上了最好的热茶,还嘘寒问暖了一阵,言语间赤裸裸的套近乎,“张妈妈,你落脚的地方可找到了?我可以让掌柜去帮你找一间口碑不错的客栈。”
那张妈妈态度扭扭捏捏的,一阴一晴的说道:“不用了,我出门前都安排好了。”
不过那张妈妈看着钟灵兮这么小的女孩,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并且总觉得自己受骗了,直接瞪着陈聿说道:“掌柜的,你可别糊弄我,你应该知道我们家小姐可是温卿侯的姨娘。”
陈聿看着钟灵兮的态度行事,见到钟灵兮既然如此狗腿,他也只好化身狗腿,凑着笑脸道:“哪里的话,她可是咸阳妆苑老太太的闭门弟子,老太太你知道的啊,开门弟子可是钟寐,茯苓姨娘应该也认识的啊。”
提到钟寐,那张妈妈的脸色就有些不对,但是她很好地遮掩了过去,便打哈哈道:“也罢,既然你说你又是老太太的弟子,这里的妆品又都是你做的,我就当咸阳妆苑给你做担保吧,我们小姐最近脸上生了很多雀斑,你想办法开点妆品让我带回去。”
闻言钟灵兮一一询问道:“雀斑?敢问颜色深浅如何?多久了?有其他感觉吗?”
那张妈妈也是口气傲慢地一一回答了。
张妈妈还不忘记补充,“我且说一句,这东西是给茯苓小姐涂得,如果有个好歹,你这脑袋可是不保的,你想清楚了。”
钟灵兮自然是狗腿地凑上去恨不得又是捶背又是翘腿的,不过她不能表现的太过分,只好敬茶道:“张妈妈哪里的话,我这铺子少说也一年有余了,这些时日里,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故,口碑也是极好的,张妈妈你尽管放心。”
随后钟灵兮就给那位张妈妈带回去了一瓶纯露,雪肌膏,玉簪花棒,还有几张面膜,虽说不能祛除雀斑,但是却能够淡化,毕竟雀斑是无法祛除的,就连现代都没有这样的化妆品。
那张妈妈半信半疑地就这样带着妆品回去了,钟灵兮相信一旦那个姨娘用过之后,定会继续来找她的,到时候她只要取得了茯苓的信任,再京城打入温卿侯府,就更容易了。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干净。
临走时,陈聿还给了钟灵兮一封信,是陈英从京城寄来的。
里面说了些他的近况,算是不错的,顶头上司对他的能力还是认可的,又说了下如今京城里的局势,依旧是皇帝绝对控制着,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隐隐有着党羽之争,但是太子的地位还是无可动摇的。在末尾处陈英还提及了一下温卿侯很低调,辅佐太子贤德有功,却不声张,没怎么听说他的劣迹全是褒奖的。
钟灵兮看完后,便随手递给谢瑜,“烧了。”
谢瑜一愣,然后就默默地把那封信给烧了。
而此夜,风波还没有平息。
待妆苑陷入夜的宁静,万物俱静。
却在子夜时分,钟灵兮忽然被人传话,说是陈聿已经赶到了妆苑门口,等着见钟灵兮。
钟灵兮连忙套上一件棉袄罩衣就急急匆匆地赶了出去,到了妆苑大门口,看到正在夜色里掌灯徘徊的陈聿,看起来十分焦急。
钟灵兮赶紧上去喊住他,“掌柜的!怎么了?”
陈聿看到钟灵兮,二话不说连忙拉着钟灵兮就朝外疾奔走去,“边走边说。”
随后迎着猎猎寒风,钟灵兮吃了无数的冷气和灰尘,和陈聿一路风尘仆仆地上了一辆马车。
一上马车,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