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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光的反射下,嘴唇上还有一层淡淡的光晕,非常漂亮。
谢瑜捧着土碗说道:“灵儿你真聪明,总是弄一些怪里怪气的东西出来,那我就先用着啦。”
“恩,你先用用看吧。”
然后钟灵兮就打开门准备出去,谢瑜问道:“你去哪儿?”
钟灵兮手掌心里放了些花生粒说道:“亭子里有几只野猫,我去喂一下。”
“太晚了,明儿早上再去吧。”
钟灵兮想了想,“也行。”
随后两人便入睡了,这一晚一夜无梦。
*****
第二日钟灵兮起得比较早,不过没想到谢瑜起得更早。
而且以谢瑜那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性子,她看到钟灵兮起来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她说:“灵儿你知道吗!我看到了宋侍妆!”
“哦。”钟灵兮没在意。
谢瑜赶紧摇着钟灵兮的肩膀说道:“她……她、她、她!她和王掌柜……在、在、在,在!私!会!”
“私会?”
“对啊!我看到宋侍妆大清早和王掌柜从紫霞花园的石山后出来,宋侍妆还在拉……拉……拉衣服,你说这还能是什么!”
钟灵兮手中的动作一停顿,转头对谢瑜说道:“妆苑不允许掌柜和侍妆在一起?”
“对啊,妆苑严禁掌柜和妆苑内的妆客以及妆奴发生……那种关系……”
“哦。”钟灵兮继续漠不关心的样子。
谢瑜还是在那儿感叹道:“你都不吃惊吗灵儿。这,这可是天大的事啊!不过宋侍妆管的翠竹院和我们紫藤院还有赵侍妆管的兰亭院离得比较远,你应该还没见过宋侍妆吧。”
“没见过。”
谢瑜开始看着天花板说道:“宋侍妆长得可好看的,比我们的展侍妆还有经常见到的赵侍妆都漂亮呢!怪不得王掌柜就看上她了……”
“王掌柜权力很大?”钟灵兮忽然回头问道。
“当然了,上次你听展侍妆和赵侍妆吵架没听到吗,赵侍妆好像还勾引过王掌柜没成功……”
钟灵兮忽然一只手指抵在谢瑜的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好了不说了,这些事心知肚明便可,勿须多言。”
谢瑜便不说话了,钟灵兮愿意和这个小女孩亲近的原因便是这个,她虽然有着小女孩的天真以及吵嚷,但是她很懂事,也很听话,并不像有些小女孩那般执拗,虽然在年龄上看来,她比钟灵兮还要大上两岁。
因为钟灵兮心里还惦记着那几只野猫,所以一会她就出去了。
钟灵兮确实是去喂野猫的,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看到的不止是几只野猫,竟然还有一个妆奴。
那小妆奴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钟灵兮隐约觉得好像是隔壁院子里的妆奴,在磨石场见过几面。
那个妆奴和钟灵兮迎面走过去,钟灵兮看清了她的脸,她也看清了钟灵兮的脸。
钟灵兮走到草丛里,把几根鱼骨头放到了地上,原本蜷缩在草丛里的野猫立刻就跑出来吃了,她看着这些无家可归的野猫,忽然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只是她很幸运地遇到了姐姐。
虽然最后,姐姐死了。
她不知道姐姐在死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因为她在收到姐姐那封信的时候,姐姐已经不在世上了。
但是她可以想象姐姐那时候的心境,孤独,绝望,但是姐姐又是那样温柔的人,她也许不会怨恨,也许会认命。
可是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是姐姐自己的选择,姐姐瞎了眼,赔上了钟家所有人的命以及万贯的财富。
钟灵兮将野猫喂好,看着所有的骨头都消失殆尽,才转身离开。
不过,很快,麻烦就这样找上门来了。
遇上的那个小妆奴,果然是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霍妆使霍绿袖大清早带着人,亲自跑到紫藤院来了。
展侍妆连爬带滚就冲去水镜厅迎接了。
霍绿袖用一贯冷傲的眼睛扫了一圈整个紫藤院的人,然后对着展露冷冷问道:“你们院子里的那个林灵是哪一个?”
展露一听莫不是林灵闯祸了?立刻雷厉风行地扫了圈人群,发现钟灵兮还不在!
她立刻凶狠地瞪着谢瑜问话,“林灵呢?”
谢瑜被瞪得有点发怔,她立马出来给钟灵兮解释,声音有些发抖,“她去喂院子里那几只野猫了,马上就回来了……”
霍绿袖冷笑一声,“喂野猫?怕是喂到别的地方去了吧。”
谢瑜一愣,什么意思?她听见钟灵兮确实是说去喂猫的,不过,怎么还不回来呢?
霍绿袖大袖一挥,绿萝色的绣袄挂着琉璃色的流苏,她目光冷傲,看谁都带着淡淡地轻蔑,她转头盯着展露说道:“展侍妆,我问你要人呢,你人倒是给我交出来。”
展露被这么一盯,脸色都白了,她可不想在这里把饭碗给丢了,还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妆奴,要知道妆苑的罪责可是连坐的,下面人犯了事她也要跟着倒霉。
霍绿袖的脾气她可是知道的,以前白玫脾气温和还能糊弄糊弄,如今来了这么一位祖宗,她可糊弄不起,赶紧打发下面的人说道:“还不立刻去把林灵给霍妆使找来?愣着做什么!”
小妆奴们立刻就四散出去找人,这时候,钟灵兮则是只身一人踏进了水镜厅,她有些莫名地看着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还有上头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绿萝色身影。
展露看到钟灵兮大喇喇地站在那儿盯着霍绿袖,立刻吼道:“大胆林妆奴,还不跪下!”
钟灵兮瞥了一眼展露,又扫了眼霍绿袖,便跪了下去,跪下去的时候还看到来自谢瑜担忧的目光,谢瑜的目光是在告诉她那个绿萝色身影的人得罪不起。
展露这才满意地看向霍绿袖,态度殷勤地说道:“霍妆使,人到了,您看……”
霍绿袖用那双瞧不起人的眼睛扫着钟灵兮,然后口气十分傲慢和清高地说道:“你就是林灵本人?”
钟灵兮低着头,态度十分谦虚,“回霍妆使,我就是。”
霍绿袖嘴角溢出非常冷酷的笑意,仿佛那样弯着弯着似乎就能够把别人的脖子给咬断了,她一字一字咬的很重说道:“你可知罪?”
钟灵兮低着头,“不知。”
“不知?”霍绿袖挑眉。
“不知。”钟灵兮语气死气沉沉。
展露瞪着钟灵兮骂道:“大胆妆奴,在霍妆使面前,你还不说实话?”
霍绿袖一伸袖子,意思让展露闭嘴,展露知趣地不说话了,霍绿袖慢慢走下台阶,一步步踩到钟灵兮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刚才去干什么了?”
钟灵兮盯着地面上那一丝丝龟裂的纹路,低着头谁也看不出她其实在发呆,她说:“去院子里喂野猫了。”
“野猫?呵呵……”霍绿袖的笑声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倨傲,“有谁能证明你在院子里喂野猫?”
钟灵兮想到了刚才在去的路上看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妆奴,她大可以说出她遇到了那个人,但是她觉得如果此刻她把遇到那个人的事说出来,就等于跳进了陷阱中,因为此时此刻这个状况,显然是有人挖了陷阱等她来跳,而那个人很可能就是给她挖陷阱的人。
不然大清早的忽然发生了这些事情实在无法解释,她唯一遇到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在捣鼓了什么之后让她背了黑锅。
她们这是给她设套,她当然不会跳。
所以钟灵兮一时半会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默,霍绿袖以为她心虚,眼神越发冰冷,她说道:“你回答不出来了吧?没有人能证明你在院子里,因为你其实不是去喂猫的,你是去偷窃试题的,你承认吗?”
偷窃试题?
无数个可能性在钟灵兮的大脑里来回盘旋,有人栽赃她偷窃试题?这么一想,路上遇到的那个妆奴就更加可疑了。
展露这时候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内心一抖,偷窃试题可是大罪,这她要是被连坐了岂不是连这个位子都不保了?这可怎么办啊!只好立马出来表态自己不知道情况。
她立刻指着钟灵兮骂道:“好你个死丫头,竟然胆子大到去偷侍妆考试的试题,你不要命了!”
钟灵兮这时候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霍绿袖,她的目光没有慌张,却依旧表现得很谦卑,她说道:“我只是去喂猫,不知道霍妆使是如何联想到我是去偷试题的,这其中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就是去偷窃试题的。”
霍绿袖似乎了如指掌地早就料到了钟灵兮这样的辩词,她说:“我当然有证据,隔壁院子里的妆奴说分明在书阁门外有看到你在徘徊,我问你,大早上的你去书阁那儿做什么?”
她明明是在院子里遇到那个妆奴,那个妆奴却说是在书阁遇到她,如此栽赃陷害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其实那个妆奴才是去偷试题的,然后看到她就陷害在她身上。
钟灵兮看着那个作为人证的妆奴,她唇边似乎有着狡诈的笑容,钟灵兮说道:“那霍妆使,为什么不怀疑她,反而怀疑我,我并没有到考核侍妆的年龄,我偷了那些试题有什么用?”
侍妆考核的年龄限制是十二岁,未到十二岁是无法进入候选名单的。
展露跺脚咬牙切齿说道:“还狡辩,说不定你是给别人偷的。”这个小贱人,自己害自己就算了,还害她跟着一起丢脸面,这件事霍妆使怪罪下来,她也要跟着遭殃!
霍妆使挑了挑淡淡的远山眉,对钟灵兮说道:“她是被她们院子里的赵侍妆派去书阁清扫的,而且她也没有到能够考核侍妆的年龄,你说她有什么动机去偷试题?而你,却无法给出我你大早上出现在书阁门口的理由。”
清扫?这么巧?
还偏偏要陷害给她?
钟灵兮忽然发现其实今日这一出戏也许是赵侍妆赵予静联合手底下的人搞出来为了针对展露的一出好戏,而她只是那个正巧被炮灰掉的棋子,也就是她们内部斗争的牺牲品。
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赵予静和展露不合,前几日还吵得那般天翻地覆。
听到这里,展露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只要扯到赵予静头上,她立刻就知道了此事十分蹊跷,怕是没那么简单。
明显她也意识到她可能是被算计了,很有可能就是赵予静那个贱人算计的她,但是事到如今骑虎难下,不管钟灵兮到底有没有偷试题,人证在此,她也只能把钟灵兮献上去邀功自保了。
毕竟妆苑的罪责一般都是连坐的,下面妆奴出了事上面的侍妆也会被革职的,所以侍妆平时都把下面的人看得很紧。
钟灵兮知道展露怕死,比起怕死更怕丢位子,所以她不会保她,就算展露此刻的脸色看起来像是已经想通钟灵兮是被陷害的了。但是展露还是只会一味把钟灵兮献出去给霍妆使邀功,但是钟灵兮必须要保自己,她不能让自己出事。
此时陆陆续续地别的院子里的妆奴和侍妆都过来了,妆奴都在水镜厅外面看着凑热闹,侍妆则是一个个都走进来了。
霍绿袖依旧是冷冷地看着钟灵兮,只说了几个字,“你可认罪?被偷窃掉的试题在哪儿?”
钟灵兮觉得霍绿袖似乎隐藏着什么,定罪讲究的是人赃俱获,而如今虽然有着铁证如山的人证,但是她们也还没找到真正的试题在哪,就打算给她定罪,并且让她交出试题,是不是太过奇怪了?
但是如今是霍绿袖要针对她,别的人即使觉得有异议,也没人敢提出来。
霍绿袖盯着钟灵兮,展露盯着钟灵兮,谢瑜盯着钟灵兮,所有人都屏息盯着钟灵兮,钟灵兮淡淡喘了一口气,反正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在睁眼说瞎话,那么她也就和她们一起说瞎话好了,既然那个妆奴非要死的说成活的,那她也就配合她一起把死的说成活的好了。
酝酿片刻,她才缓缓说道:“我不认罪,昨晚我也根本没去书阁,我在院子里喂猫,而且我也没遇到那个指证我的妆奴,但是我遇到了另一个人。”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眼睛都睁的大大的,什么?还有别的人参与进来了这件事?
是谁?
还有,钟灵兮说没有碰到那个小妆奴,那个小妆奴却说碰到了钟灵兮,那到底谁在说谎?
此时,钟灵兮口中那个关键的人物,似乎十分重要,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说鬼话谁不会?
此时能够站在水镜厅内的,也只有各个院子的侍妆和妆使霍绿袖了,而各个院子的侍妆也没有都来齐,因为妆苑实在太大,如果有通知到最远的那几个院子,基本上人走过去也要走个半日。
所以目前看着厅内几个在场的侍妆,除了展露和赵予静两个人面色谁也不服气谁,其他几个都是像看戏那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赵予静见钟灵兮不说话,也是讥讽地说道:“谁?你倒是把那个人说出来呀,还是说你根本说不出来,其实你就是替展侍妆去偷得试题!”
赵予静心想,她精心布局就为了把展露套进去,钟灵兮根本不可能说出不在场的人证,因为她可以保证早上钟灵兮确实是一个人,没有人可以为她作证。这次展露这个贱人是栽定了!
展露看着赵予静挑衅的笑容,知道这次自己是倒霉定了,竟然被赵予静这个贱人抢先一步陷害了自己,真是太大意了,这个妆奴也真是蠢到家,大清早去喂什么猫!
但是不管怎么样,展露总得把自己摘干净,她笑得仪态万千丝毫不紧张,“真是可笑,赵侍妆你说话先擦擦嘴,脏了你自己的嘴可好,可别脏了我的名声,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我下面的人去偷试题?我偷那侍妆考试试题有什么用?”
赵予静蜻蜓点水那般绵里藏针说道:“邀功呗,下面的人通过考试的越多,你自然功劳越大。”
“我呸,赵予静你别给我血口喷人。”展露泼妇的本性立马就展现了出来。
这时候,旁边一个长得我见犹怜期期艾艾的美人把展露拉开,她面容柔和,长得很是低眉顺目和娇柔美貌,她声音很低柔说道:“展侍妆,莫激动,事情不还没查清楚嘛。”
“宋侍妆,你别拦我,今天我要和这个贱人拼了!”
“够了没有!全给我闭上嘴!”霍绿袖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骂声,她眼神冷冷盯着下面闹作一团的人,然后目光移到了钟灵兮脸上,仿佛一把刀子能刺穿人的皮囊,她说:“你说你有人证,你可以说了。”
钟灵兮目光柔和且谦卑,她的话语不卑不亢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她说:“我在院子那里喂猫,然后有一只野猫跑了,我就去追,一路追到了紫霞花园的假山石那儿,看到了宋侍妆,想必,宋侍妆应该可以给我做一个人证。”
钟灵兮用最平静的话语诉说了这一句如惊天霹雳一般的话,这句话竟然把宋侍妆也给扯进来了!
而此时脸色最难看到人莫过于宋侍妆了,她的脸色惨白如纸,期期艾艾地看着钟灵兮,惊魂不定。
就在大家的目光都瞬间转到宋英娥脸上去的时候,赵予静开始纳闷了,她可没有那么好糊弄,毕竟她是知道事实真相的,这整件事都是她策划了,那个妆奴也是她的人,她不为别的就为了赶走展露。
那个钟灵兮说什么看到了宋英娥,简直满口胡言!那个钟灵兮明明是在院子里喂猫,然后遇到了她手下的妆奴,怎么转眼到了钟灵兮自己嘴里变成她没遇到妆奴而是去紫霞花园遇到宋英娥了?
难道那个钟灵兮真的傻到以为宋英娥会心软帮她作伪证帮她一把?太傻了吧!
宋英娥虽然看起来很软绵,但是其实内心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钟灵兮指望宋英娥会帮她,太异想天开了吧!
想到这儿,赵予静开口说道:“信口雌黄,铁证如山你还狡辩,竟然还想拉宋侍妆下水,展侍妆,你到底是怎么教你下面的人的?啊?”
霍绿袖也紧紧皱起了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林灵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给本妆使添乱,拉人下水这一招在本妆使这里行不通,我最后问你一次……”
“是的,我确实看到她了,我为她作证。”
这一句话,是宋英娥说的,她说的很急,脸色有些微微的惨白,神情不是很自然,似乎并非很乐意,但是这句话确实是出自她的口中。
所有人都惊呆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既然宋英娥都出来为钟灵兮作证了,那么也就意味着,是那个妆奴在栽赃钟灵兮?
那么那个妆奴就非常可疑了,她为什么无缘无故栽赃钟灵兮,还是说她本身就有问题?
此时,就在大家一团疑虑的时候,宋英娥的脸色很难看,其实她根本没有看到钟灵兮,别说钟灵兮了,就是连只野猫她都没看到过,钟灵兮为什么说她看到了她?难道说是她和王掌柜在山石后缠绵的时候……被钟灵兮看到了?
一定是被钟灵兮看到了,而且地方说的那么准确,钟灵兮是在警告她,如果她不配合钟灵兮这么说,钟灵兮就会把她和王掌柜的事全盘托出去。
实在太不小心了,竟然被这个小妆奴抓到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