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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一个壮汉从远处急速飞奔而来,扑扑翅膀又飞进了寺院,落在寺院内一棵胳膊粗大的黄桷树枝上。
那壮汉手里拽着一封信,跑的气喘吁吁的样子。小和尚把扫帚斜靠在门柱上,把手一合,说道,“阿弥陀佛,不知道施主有何贵干?”
那壮汉把手一拱,问道,“小师傅,三原门的两位当家的可在里面?”
小和尚仍旧合着手,回答,“施主,可是问的安施主和张施主?”
壮汉急忙说,“正是。若在,快带我去见他们。”
小和尚却不慌不忙的说,“张施主才来,我一直在扫地,还没有见他出去。应该还在里面吧。”
“那就有劳师傅快点带我去见他们,我有要事与他们说。”壮汉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边说边去拉小和尚的衣角。
小和尚见他急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说着说着就动手拉人衣服。他摆了摆衣袖,那人的手才觉得不适,松了手。
寺院的一间厢房内,朴质的木桌上泡着两杯清淡的老荫茶。张腾蛟刚毅的脸上,面色凝重,他关切的问道,“师兄,这几天你的身体可曾感觉好一点?”
安定邦缓缓的说道,“哎,一颗子弹打进了肋骨之间。不死都已经是福大命大了。”说完,额头也涔出来小汗珠。休息了一下,再说道,“幸亏是找了会西洋医术的人,把它取了出来。”
张腾蛟见师兄的子弹伤,伤的不轻。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有些黯然,再问道,“那师兄,你最近伤口可疼痛的厉害?”
张定邦闭了下眼睛,轻轻睁开,慢慢说道,“痛是痛了点,不过还能忍。昨天我吸了点大烟,痛缓了一些。”
张腾蛟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咀了一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安定邦,心里有话,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说。安定邦也看出了他的心事,问道,“师弟,这次除了来看我,可有什么事?”
张腾蛟见安定邦也猜出了他所想之事,就吞吞吐吐的说道,“官府那些人,已经查出来了是你们去劫军火,正准备通缉你们。”
安定邦也心里清楚,这事迟早会被官府知道。所以自己带领这帮弟子,已经离开了重庆城,现在自己也就在重庆城对面的涂山寺上疗伤。他早有准备,自己点了点头。又问道,“你那儿有聂童和少保的消息没有?”
张腾蛟沉默了,他又端起了茶杯。
安定邦故意说道,“最近我老是心神不宁,老梦见聂童叫我救他,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哪儿去了?聂童这人功夫好,不过有点贪财,我怕他见财就铤而走险。这几天我听到天空里,有人喊‘来人呀,来人呀。’颇有点像少保的声音,叫得我心惊不已。”
张腾蛟依旧默然。
安定邦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取出挂在墙上的剑,递给张腾蛟说道,“满清腐败,民不聊生。我三原门配合革命党推翻满清,正被追的四处逃散。现在只有你在官场有些门道,三原门的大旗不能倒,你暂时抗一抗。”
张腾蛟不知道该不该接过这把剑。这把剑是当初师叔留给安定邦的,他一直把这剑作为贴身之物。当初安定邦和他创立三原门,就是用这把剑歃血为盟。这把剑象征着三原门的掌门指令。安定邦见张腾蛟迟疑,又说道,“论武功,师弟你不在我之下。论人品,你有口皆碑。我现在有伤,帮中事务众多,没有人主持也不行。这个重任,非你莫属。你不必推辞。”
俩人正在说话,屋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安施主,可在里面?”
安定邦手里拿着剑,见张腾蛟犹豫,就伸了手过去,一把拽在张腾蛟手里。自己走到屋门口,把门打开。
刚才那个大汉见到安定邦,连忙说道,“师傅,大事不好。威远镖局的人带了一群人砸了我们的场子,见我们三原门的弟子就打,一点都不手下留情,接连打伤了我们好多弟子。说什么,我们三原门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要替天行道,灭了我们三原门。”
张腾蛟一听,握着剑,走了出来,说道,“岂有此理!见我们三原门多人不在重庆城,就欺负我们三原门势寡!”
安定邦捋了捋他的胡须,不单单是吃惊,而且还是一脸的迷惑,他喃喃自语道,“此事怪哉,威远镖局的董其远也算是江湖朋友。年初还一起吃饭,一起切磋武功,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个人,对三原门反目成仇了呢?”
张腾蛟听了这话,倒没有那么吃惊。他不说话了。
安定邦见张腾蛟突然变的沉默,和开始的态度大相迳庭,也感觉到此事并不简单。他转身问张腾蛟,“师弟,你可知道其中有什么玄机?”
张腾蛟已经知道聂童和少保的事,但现在不便明说。就装做不知,回答道,“师兄,这威远镖局,一向为朝廷押镖。你又亲自去劫朝廷的军火。会不会,中间有人挑拨,结下了梁子?”
那壮汉见两人不解威远镖局的事,就继续说道,他带来了威远镖局的一封信。
安定邦立刻打开信封,双眼急速扫过信中的文字,他额头的汗水再次涔了出来。看完,把信顺手递给了张腾蛟。张腾蛟一看信,从口中不禁蹦出两个字,“比武?”
安定邦转身回到屋里,他和张腾蛟坐了下来。那人焦急的等着他们的反应。
安定邦拿起墙角的大烟,点燃了,猛吸了两口。舒缓了一下,说道,“这董其远的师兄来了。他自己不出面,想他师兄为他比武。真是想的美啊。输了,不是他威远镖局的人。赢了,他师兄就变成了威远镖局的人了。横竖都是他站便宜。”
张腾蛟手里已经拿着三原门的剑了。说道,比武,现在安定邦的状况是无论如何是不可以的,也只有自己上了。这董其远的武功已是极高,他不上,他的师兄要比,这师兄也一定是个高手,肯定不落于他下。他说道,“师兄,开了门派,我们也是不能退缩的。若师兄同意,我去和他比就是了。”
安定邦只是说道,“事情蹊跷,事情蹊跷。你先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再说。”
张腾蛟见安定邦这么说,也是有点道理的。不过这次来涂山寺,不单单是问候师兄伤情的。而是想告诉他,最近重庆城发生的一系列怪事。这怪事中,恰恰就有董其远的师兄。他于是说道,“师兄,你现在是有所不知。近几天,怪事连连,重庆城突然多了一批武林高手。并且全是北方武林界的顶尖高手。八卦门,就来了董其远的大师兄,肖庆寿。谭腿的韦一品。八极拳的武锋涛。太极的陈龙云。少林的慈云大师。螳螂拳的左秀锦。他们来到重庆人,全是静悄悄的来,进了城,都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很少露面。”
安定邦听张腾蛟这么一说,也感觉的纳闷,为什么这些武林高手突然现身重庆城呢?是什么让他们来,又不肯露面呢?他拿起刚才的信封,信封上,明明写道,五天后在重庆望龙门比武。五天后,他怎么又肯现身了呢?他想了想,想不出来是什么个谜团,于是问道,“师弟,你怎么看最近这些人的到来?”
张腾蛟其实也想过了很久,于是分析道,“我想,他们来,有几种可能。一种是联手做某个事。一种是等某个人。一种是抢某个东西。”
安定邦听了笑了笑,说道,“事情都被你说完了。具体是什么,你和况春发商量,商量。他们那边有革命党的人,也许会知道点什么消息。”
张腾蛟恩了一下,又说,他有事先告辞了。于是带着安定邦给他的宝剑,消失在苍茫涂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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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香樟林 '本章字数:341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6 23:02:18。0'
带着寒意的秋风裹卷着重庆城。城中的一处山颠之上有一个很大的庭院。一边是五米高的围墙,墙脚全是一米来高的巨石堆砌而成,另三边都是悬崖峭壁,如刀削一般,其下几十米的山脚怪石嶙峋。庭院中,三层楼的红漆木房耸立而出,几乎可以俯视大半个重庆城。重庆城是依山而建,建在高处,多有不便,吃水是个大问题,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好处就是只要戒备森严,谁也别想轻易的进来。这样的庭院在山城重庆并不多见,它隐蔽,神秘,坚固更像是一座城堡。一级级半米来宽的石梯呈s型延伸而上,到门口,就可以看见朱红大门的门楣上,写着斗大的四个字:威远镖局。
夕阳之下,已经放出万丈霞光,给这座坚固的建筑披上了金色的袈裟。恬静的旁晚,只听吱嘎一声,一双大手把朱红大门推开了一条缝。两位身壮如牛的汉子,走了出来。其中一位,手里拿着一块黑布口袋,一根黑绳索系着口袋的头。口袋中有一个很成型的东西,把口袋撑的鼓鼓的,从外形看,那里面很可能是一把刀。俩人走下山,到一个分叉的路口,握刀的男子,把手一拱,说道,“师弟,你的人可安排好了?”
另一个男子,答道,“师兄放心,香樟林是我们镖局练武的地方,外人都不会去那儿,更何况我的人都守在山口,没有凭证的人,绝对进不来的。”
握刀的男子,继续说道,“那就有劳师弟了。此事之后,我再来感谢师弟。”说完,拱了拱手,消失在金色的山丛之中。
他疾步飞驰,再小跑了一阵,进了密密的山林之中。在斑驳的树影下,闪动了几下,来到了一个茅草亭,解下身上的水葫芦,喝了两口水。抬头就看见高处几十米远的一片香樟林。风一吹来,香樟树的香味陡然扑面而来,叫人立刻神清气爽。在进林子的路上,还插着两面红旗,红旗正低垂着头,旁边是一片竹篱笆墙。他已经来过不止一次了,他放开腿,几个快步,就进了香樟林。
外面是香樟林,里面就是一块空地了。空地周围有几个腰鼓大小的几根石凳。上面有两个人坐着,一个是和尚打扮,另外一人外貌奇异,高颧骨,身材也很高,坐在石凳上,比和尚高出了一个头。空地上,面对面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把双手叉在胸前,手里拿着把宝剑。一个人两手低垂拿着两把弯刀。俩人刀未出壳,剑未出鞘。拿剑的人说道,“哎呀,左大官人,你这一路也够辛苦的。不过你比我先来一天,想必也特别无聊吧?很久以前就听说你们螳螂拳的双刀,出神入化,挺能吓唬江湖上胆小的人。我在天津也少于遇到螳螂拳的高手,今晚我特别好奇,不知道你肯不肯在此赏脸,与我玩玩?”
这位手提双刀的汉子,就是当世出名的螳螂拳高手左秀锦。他轻轻的把腿摆开一条斜线,已成一个攻防转换之势。他憋了憋嘴,说道,“武大侠,刀出壳,必见血。枪出手,必封喉。想必你也是听说过吧?今天一出手,就被怪我不客气了。有人说你们八极拳的九宫纯阳剑,变幻莫测,颇能装神弄鬼。可惜多年来我闯荡江湖这么久,就是碰不到什么八极拳高手,看来今天你很想过过招,那正合我意,请吧!”
俩人把长褂一扎,后退了一步,剑拔弩张,摆开架势,正想比上一比,却听见后面有人喊道,“且慢,两位大侠,听我一言。”
这俩人听见这声音,只是微微一笑,全然不理,身体后坐,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唰,唰,两股风声,俩人又分别拔出了刀剑,正准备寻找机会进攻。那知前面视线一片模糊,一阵黄沙弥漫在眼前。俩人急退两步,跳开一丈远,蹬下身子,用兵器护住身体。就像站起双脚的两只地鼠,警惕的望望四周。
刚才喊话之人,正是从威远镖局出来的八卦高手,肖庆寿,他的脚下,已现一个石磨大小的大坑。那些漫天弥漫的黄沙竟然是他一脚卷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石凳上的和尚,刚才还在一旁禅坐着,默默掐捏着佛珠,现在站了起来。合上双手,轻盈飘逸的走了过来。
黄沙已落下,刚才准备动武的两人,收了腿,站了起来,不过手里仍然警惕的拽着兵器。和尚开口道,“两位施主,是来办事的,怎的动起武来了?天地一言主中和。贫僧希望二位以和为贵。”
拿双刀的左秀锦,收腿站起来,愤愤的说道,“呸,什么他妈的以和为贵?以和为贵,就别习武了。你们少林也配号称天下第一门派?不是高瞧了你们少林的功夫,大人也不用请你来了。”
“耶,左兄。少林和尚向来如此,何必于他们计较?他们口口声声慈悲为怀,哪次出招不是又快又恨?”武锋涛也收了剑,也附和道。
刚才劝阻他们斗武的肖庆寿对俩人拱拱手,笑盈盈的说道,“两位大侠,都是当世顶尖高手,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又何必呢?这事儿还没有办,就自乱了阵脚。何况大人是请两位来,也是给了不少的银子的。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俩人不会失信于大人吧?”
这边还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起来。那石凳附近咚的一声,一个重物滚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击。几人转身一看,只见刚才坐在石凳上望着他们的高个子男人,站了起来,手里的钢鞭,砸在了地上。他拖着钢鞭走过来,说道,“都是些什么装模作样的人来?大爷我也等不耐烦了,‘金佛’晚上就要到,为什么那几个,还没有到?”
肖庆寿看了这高个一样,把手拱了一拱,说道,“韦大侠,你也别太急。太极的陈龙云已经到了重庆了,我想一定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晚了一步,想必很快就到了。形意门的岳卓飞,跟‘金佛’一起来。还有…估计他们最迟今晚就会来。”
却说已经进入了重庆城的陈龙云,前脚从望龙客栈出来。就发现路上有几人鬼头鬼脑的人,这些人时而躲躲藏藏,时而明目张胆的跟踪自己。这些人个个身手矫捷,虎背腰圆,举手投足间显示了深厚的武术功力。他提着剑,转过几个巷口,再跑到了几转,来到了重庆的通远门附近。从一个巷口转角,就可以看见重兵把守的通远门。那些守城门的士兵,正零零星星的盘查进城的行人。只听一声钟响,城门上的士兵,大声喊道,关城门了。这时候,从城门外,有人大声的喊叫,“莫关城门,莫关城门,我有要事要进城!”那些城门上的士兵用惊愕的眼神望了望来人。这人装束极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人戴着一个大帽子,像道士帽子的形状,不过要大些,还是深褐色的。颈子上挂着一串大佛珠,衣服也是深褐色的袈裟,腰间挂着一把大弯刀,骑着一匹血色的健壮大马。更叫人称奇的是,这匹大马边还有一匹像狮子一样雄壮威武的褐色大狗。那些士兵见这人如此奇装异服,怎肯放他进来,在城门上大喊,“关门了,关门了,你明天再来。”
那人并不服气,而是坚持要进城,还在城门下,大声喊叫道,“你们快去禀报知府大人,说西藏的七宝法王,要进城,叫他行个方便。”
城墙边有个带头的军官,听他这么一说,就走了过来,看了他几眼,立刻对下面的士兵下令开门。这些士兵开了门,再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通关文牒。迅速的闪在一边,对那只大狗防备的架起武器。那大狗也乖,并没有攻击人的意思,而是随着主人慢悠悠的进了城。刚才放他进城的军官,快速的跑下石梯,冲到七宝法王面前,拱手称道,“大师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但某三生有幸。”
那藏僧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面带微笑,真可谓慈眉善目,回道,“大人客气了,贫僧此来重庆城,讲法布道,小住几日就走。只是天色已晚,贫僧还要到威远镖局有事,可否借大人的人带个路?”
这段话,被躲在暗处的陈龙云听在耳里。自己吃惊不已,这西藏的七宝法王来头可不小,没想到他也来了重庆城。如此兴师动众,看来‘金佛’是来定了。他扭头看了看身后,还有两人脚风很健,仍然跟在自己的身后。看来在重庆这地盘,想甩掉这两个尾巴是不容易了,必须来硬的。他想好后,一转身,拐进了墙角。
跟踪的人,看人不见了,急忙跑到巷口。没想到,自己还没有站稳,扑通一下,就摔到在地。原来陈龙云穿身而过,用脚轻轻点了一下他后脚的脚颈,顺势就把这人蹬倒在地。这人想站起来,脚下剧痛无比,搭不上力,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这一个小的招式别小看它的威力,它仍是借势用力,再改变力的方向,最容易让趾骨骨折。这一下,已经是防不胜防,跌倒之人的趾骨已经骨折了几块。
第二人见自己的同伴被击倒在地,挥拳就砸了过来。陈龙云不慌不忙,侧身退让,让砸拳落空,拉住这人的颈子,用力一带。第二人失去重心,哐当一下撞在两米来远的巷道石墙上。这个人的用力越大,受到的打击也越大,这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