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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宝”绝学;专门收藏古董字画古玩玉器;是墨竹镇十里八街有名的古玩玉器鉴赏专家。他依仗着父辈留存下来的富裕家当;在墨竹镇有名的闹市口把角儿上盘下一个两层楼的铺面;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专营古玩字画;生意一向不错。他天性聪明;自小喜欢书画。在书法上;他先拿楮遂良的小揩打基本功;后师法米芾的行草;在书法意境上颇有见地。在绘画上;他师从马远的写意山水;专门继承幅面空白一角的构图章法;因此他在丹青行内也有个绰号叫“沈对角”。 此外;他从六岁起就拜他三叔“沈三儿”为师习练摔跤;成天玩儿大棒子、二棒子、皮条、踢砖等基本功;直练得混身上下咯里嘎瘩。由于他师父沈三儿与群英武学社的“三老”早年就是口盟的把兄弟;所以他与“白猿神怪”任俊峰也是亲叔伯的师兄弟。论辈份;龙泉松还得叫他一声师叔。 沈仲元见大家推他作君;他艺高人胆大全然不让不惧;扭回身将自己的椅子向后挪了挪;朗声说道: “张旭喜饮酒,每日九醉。他与李白并称饮中上仙。只要他一醉;便大叫狂走,乘兴挥毫,草书笔意变化无穷,诗曰: 露顶据胡床,长叫三五声;兴来洒素壁,挥笔如流星。 还另有歌曰: 张旭三杯草圣传,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 唐开元三年,他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那真是: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看到好处;豪荡感激,便取巨瓮狂饮以发狂草。他趁醉意正浓;便将头发浸墨发力甩颈;纵使狂草尽如龙腾虎跃,自此巧创‘龙须铁发’之笔法也!后人赞称:草圣狂里轻世界,酒仙醉里得真如。诸位;这一段‘草圣醉写公孙剑’可为英雄?” “好!——精彩!” 哗——掌声一片。大家鼓掌的声音动静这末一大;龙泉松他娘就有些耽心。她赶忙半起半坐地说: “嘘——小点儿声!——别影响别人!——刚才你们大家是把那喝酒的人捧上了天;我看不完全是那么回子事!前天;我在收音机里听评书《隋唐演义》;那评书大师叫单;单——什么——芳来着?——他说:酒是穿肠的毒药;色是刮骨的钢刀;财是惹祸的根苗;气是伤身的火炮。对是不对?——我看对!——喝那么多酒;有什么好处!?——还说逞什么英雄!?” “哎——老太太;这——这完全是俩码事——当然;您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不过——” 牛大哈争辩似的又接着说: “我也听人这么说过:无酒不成宴席;无色路旷人稀;无财没人早起;无气谁争第一?” 汪建屏也…插嘴道: “老太太;我也听别人从正面说过:久(酒)是毅力的航标;色(气色)是奋斗的浪潮;才是事业的珍宝;器(气)是攀登的金桥!——” 龙泉松他娘一听;心里来了气;她想:臭小子们跟我这老太婆来劲儿了——再一想:孩子们这是稀罕我哪!耍耍贫嘴算什么?就当是撒娇呗!不由得心中一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 “我没功夫与你们俩嚼舌头根子;——” 她拿眼一观周围;看到酒桌上大家也已喝得差不多了;就一甩头说: “告诉服务员上饭;先上饭菜!——” 这时候。后厨早就把十个饭菜准备妥当;眨眼功夫;饭菜具已上齐。不外乎是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大家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喝汤如长江流水,吃饭似风卷残云,不大功夫已经有半数人把手中的筷子换成了牙签;另半数人正在那儿拍着肚子;扬着脖子直打饱嗝。饭毕;众人又喝了会儿茶;便陆陆续续地向主人道扰;相互间道别;各自上路回家。楼九叔同龙泉松母子二人一直将众客人都送出酒楼大门之后方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龙泉松吃过早餐后就开始忙活自己的事。先是上荣复转退军人安置工作办公室报道;再是去街道办事处报道打招呼;然后去三区分局派出所上户口;最后是上粮本;上副食;领布票——等等;整整地忙活了三天零六个小时;这才刚刚稳当住了。 第五天;龙泉松睡了个懒觉;上午九点半才把懒腰伸展开来。睁开眼睛洗漱完毕;正要迈腿出门去学校看望看望老师;忽听院子大门口传来一阵非常熟悉的说话声。 哦!?这不是我那朝思暮想的小秀吗?龙泉松辩声辩色地自我问道。他本能地推开屋门向院子的大门口望去。哎呀!可不是她吗?龙泉松激动地想到。钟离雪正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从大门口向院内深处走来。龙泉松见到了她昔日的情人。他感到“忽”的一下;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胸口;他喘不上气来;他的两眼膜糊了。 她就是他参军前的最亲爱的;最心爱的爱人。她现在已经是结过婚属于别的人了。他觉得自己的胸膛里埂埂着;充满了怨屈和怨气。他禁不住将两腿迈出门去;用两眼尽量地看着他那已八年不见的她。 “噢!大兄弟回来了!我头两天就听我妈说你回来了;这不;我们三口趁歇班都赶过来看你来了——小宝;快叫舅舅!——叫舅舅啊!——叫啊!” 钟离雪老远的就向龙泉松打着招呼;她似乎没注意到他脸上带有的苦涩表情;仍然用手牵着名叫小宝的孩子让他称他为舅舅。这时候;从院门外闪进一个非常帅气的大小伙子;高高的个头儿;方方的脸盘儿;白净子;剑眉毛;大眼睛;红红的嘴唇;露着一副甜甜的笑容。活脱脱就象河北绑子《虹霓关》里的王伯当。钟离雪又赶快回过头来;用手指着龙泉松对这个帅男子介绍说: “俊男!——这位就是我妈常跟你说的那位刚当兵回来的——龙奶奶的儿子;他(指男孩小宝)泉松老舅!” 这个叫俊男的听后便很有礼貌的向龙泉松这边笑笑;点点头。龙泉松见了;也强忍住自己内心的伤痛心情;免强地向他张张嘴;点点头;表示友好。就在这时候;龙泉松他娘和钟离雪的娘闻声同时走过来说: “快进来说吧;都不是外人;上屋里去!” 一行人都进了钟离雪家的屋;龙泉松也跟了进来。一坐下;钟婶儿就沏过茶来。钟离雪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前门牌香烟来;顺手抽出一只烟卷儿叼在嘴里;又从烟包里再抽出一只递给龙泉松问道: “他老舅;你抽烟吗?” 他老舅?!龙泉松楞了一下。她以前从没这样叫过他;他想。 “哦!——抽!” 他机械式的答着。伸出手将那只烟卷接了过来。在他的手触到烟卷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她那只柔嫩的手。她那只手他最熟悉;小时候他们俩总是牵着手在胡同里跑;还有时一起去看露天电影;那时;他们俩的两只手整整地一个晚上;就这么紧紧地握住不想分开。 “来;把烟点上!” 钟离雪从兜里迅捷地拿出打火机;“啪”的一下将火打着了;稳稳的举到他的面前;脸上仍看不出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噢!——噢噢!” 龙泉松慌忙地把烟卷送进唇间;伏下头去;用烟卷尖部就着打火机冒出的火苗紧吸两口。 突然间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对!就是这股味!八年前小秀就天天掺这牌子的香水。那时;他并不认为这是香水的味道;他总是主观地认为这是从小秀身上发出来的嫩嫩的肉香;是小秀身上特有的女人味儿。他抬起头来;睁开眯缝着的眼睛;透过呼出来的正在发散着的烟圈;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打量着钟离雪。 只见她上身穿着米黄色仿稠长袖衬衣,浅挽着袖口;长发飘飘,散披在肩背上;显得轻盈飘逸。配上她那美丽的脸蛋和窈窕的身材;楚楚动人;迸发出光彩夺目的迷人魅力。多么好的女人啊!——他深深地隐忍着内心的苦痛;感慨和叹息。 他与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与她一起长大;耳鬓斯磨;他与她曾一起学唱黄梅戏《天仙配》;他扮小生董永;她扮旦角七仙女;他与她学唱河北梆子《平贵别窑》;他扮武生薛平贵;她扮青衣王宝钏;他与她学唱京剧《马前泼水》;他扮老生朱卖臣;她扮彩旦崔氏女。每当唱得累了;他(她)们俩肩并着肩坐在一条板凳上歇。她拿出她那香喷喷的手帕帮他擦汗;他感受到了她那黑黑的长发擦划着他的前额;觉得亲亲的;痒痒的。 他也曾品尝过从她口鼻中呼出来的温暖的香气;感到热热的;美美的——;她还经常有意地贴靠着他那厚实的肩膀近近地坐着;让她那宣软的前胸和手臂时时的擦碰他的背和臂;那柔柔的感触使他俩的心都“嘣!嘣!”地跳个不停。 现在他面前的这个美丽的女人;在他当兵的八年中;不知有多少夜晚让他思念得翻来覆去不能安眠;还有多少次使他战战兢兢地放大了胆子;敢冒破坏军纪的风险;忍不住地给她写了情书;而被——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忘记你自己曾经亲口对天发过的誓言——“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龙泉松的心在滴着泪;他已完全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与沉思之中。哎呦!香烟头儿已燃烧到他的中食两根手指;他慌忙地将手中的烟卷头甩掉在地上;又下意识地用脚踏着地来回的涂着。这时候;钟婶儿见他抽完了烟;就把沏好了的茶给他端了起来说: “茶快凉了;喝口吧!” “行;不凉!——您忙别的事去吧!这儿——” 龙泉松忙站起身将茶碗接了过来;客气地应道。他觉着自己的眼圈好象在发红。他又默默地坐了下来;耳朵如同被棉球堵得严严的;不管别人在聊些什么;似乎什么都听不见;竟自顾自的瞪着俩眼珠子想自己的心事。 “唉——!” 龙泉松瞟了那个俊男一眼;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想:相逢是人生一道美丽的风景,上帝把两家人安排在一个院里住;把两个本来素不相识的人联系在一起。然后又各自分开,人生的相逢和相遇就是这样来了、又去了。钟离雪现在已经是那个叫俊男的妻子了;这不就是明明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一个无可挽回的铁的事实吗?难道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一仰脖一口将手里茶碗的茶水喝干;随手又将茶碗放回到原处。茶水的力量有意地把他大脑的理性部分打开;他的牛角尖儿似的思路开始往开阔之处的方向转移。 唉——!人活在这世上有一种感觉叫爱,爱是缘,被爱是份。缘随天意,份却在人为。缘分是前世临终时的感情延续,缘分是你我前世曾说过的幸福的约定,缘分是再做人时还能在一起的美好梦想。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取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一次相遇要用一万次的回眸才能换取。然而我们呢?尽管到了如此地步;应该是有多么厚重的情缘呀!前此;虽曾经在心底无数次问自己与你相识;相逢又相离的理由,现在想起来,依然没有答案,那就解释为“缘”吧! 唉——!人活着就会有灵魂、就会有感觉、就会有思念。人有了灵魂心里就装着爱,有了感觉就会拥有缘分,这种缘分有童年的伙伴、同窗的相识、知己的相交、夫妻的相伴;有了思念就了爱情、有了牵挂、有了寄托人与人相遇、相知、相伴都是缘分。 儿时的缘分,是两小无猜的游戏。是一起哭闹、一起疯笑、是童贞、是天真。同窗的缘分,是朝夕相处的友谊;是感觉、是向往。 朋友之缘分,是不分彼此的信任;是祝福、是帮助、是曾经拥有、是你知我知的情谊、是久逢知己的信任。 亲人之缘分,是骨肉相连的血脉。是相依为命、粗茶淡饭的甘甜;是滋润你生命、抚育你成材的摇篮;是分享你快乐、分担你痛苦的港湾。 恋人之缘,是一见终情的爱慕、火花、淋漓尽致的表白;是怦然心动的温柔、是纯洁的爱慕、是朦胧的碰撞;是叮咛细语、是含情脉脉,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此外;我还不得不承认;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度,百年修得红尘面,千年修得共枕眠。在离与聚的瞬间,一腔暖暖的情怀从心底里滑过来,穿越思想那片森林,穿透心灵的海岸,也穿越着人性的柔软。这是最真最美的心动,这也是最真最美的情怀。 春去了,秋又来,人走了,情还在。可能来不及寒喧,可能来不及握手,可能来不及说一声再见。然而,君子所扮演的应是一份处世不惊的泰然;从容的风采;可以提得起;放得下;因为如此,就会没有负担;不必烦恼,没有杂念;不必担忧,少了纠缠;可以轻松地留给自己一幅优雅恬淡的心境。 想到这里;龙泉松站起身来;揉了揉两只眼睛;然后将两臂慢悠悠地向上伸展开来;象打了个哈气;又似伸了个懒腰。接着;他面朝向小秀的那个男人——俊男;双手抱着拳大声说道: “老兄!——家母那儿还有许多事情要我回去处理;我得抓紧时间;今就失陪了;失陪了!改日再来打扰!” 说罢;推开屋门向外走去。这时;钟离雪正在与她那儿子小宝玩丢布袋儿;看龙泉松已走到院内;便丢下手中的布袋子儿向外追去。她一溜小跑;边追边叫: “小松;等等!——等等!”###四。雪崩情石破天惊
龙泉松听到;正好在自家门口停住了脚步;回过身迎向向他跑来的钟离雪。见她右手伸向内衣里面的口袋掏出一个用手帕裹着的小包来;边递给他边压低嗓音说: “拿回屋里去;只许你自己看!啊!” 说完;她扭头就回她家去了。龙泉松进了自家里屋;小心翼翼的将小包打开;原来包中包的是两张普通的横格信纸。信纸上面用钢笔深蓝墨水满满地整齐的写着: “亲爱的松;你好?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请你一定要把此信看完。这封信我写了两天;如果说是用心写的;到不如说是用我的血和着我的泪写成的。不信你看;我这刚刚一动笔;我的泪水就禁不住象下雨一样;滴湿了这篇信纸和刚写的字迹。” 龙泉松果然看到了那信纸上沾污的一片片泪渍印和被茵了的蓝色字迹。他的心颤了一下;便急急渴渴的继续看下去。 “小松;我仍向你保证;我绝不是那种薄情寡义;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我是爱你的;而且是深深的爱着你的。我真的早已决定把我的一生钉在你的身上。不信?!你听说有哪位女子为了向爱人表示忠心硬是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给她的男人看?作为一个女人;我当时并非不知道廉耻;而是‘王八吃秤跎;铁了心了’。为了得到你;我甯可背水一战;硬是给自己掐断了与别人结婚的后路。你当兵走后;三年自然灾害就来了。头一年最苦。那天我已整两天没正式吃东西了;便同大家伙一齐去挖野菜。到晚上与众人走散了;天黑时遇到歹徒;因我混身无力就被强暴了。我走头无路;就在黑土河寻了短见!” “啊!——” 龙泉松看到这里;全身猛地抖动了一下;禁不住地叫了起来。接着他眼圈开始发红;眼中含起了热泪。他顾不得视线模糊;便迫不及待地接着看下去。 “正这时候;赶巧让下班回家的郝俊男看到;他奋不顾身的跳入河中;将我救了上来。他带着我到派出所报了案;然后又护送我回到了家。三个月后;我发现怀孕了;就偷偷的喝了打胎药。造成大出血;人已咽咽一息。又是这关键时刻;正赶上那郝俊男来家看望我;于是他急忙叫急救车把我送进医院急救;这才又救活了我一条命。可偏偏我肚子里的小生命活的异常顽强;硬是稳如泰山不掉下来。六个月后;我肚子渐大。马上就会被人识破机关;急的我没别的办法;只得又想上吊。还是在这最关键时刻;那郝俊男一面安慰我;一面决定救人救到底;他决心与我结婚;并答应要以亲父子的名义抚养大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此时此刻他已是救了我三条命的救命恩人了;我不能拒绝他;拒绝他就等于拒绝我自己;拒绝了他这份情;拒绝了缘分;那我就成了这世界上最忘恩负义的小人——” 龙泉松看完钟离雪那封泪迹斑斑的信;对自己当兵走后这段不算短的光阴里所发生的故事;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他知道;他错了;他误会她了;他也误会他(郝俊男)了。小秀因此受了很大的委曲;同时;她并没有背叛他;相反;在小秀连续遭到不幸;甚至是遭到天大的不幸;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那一时刻;她选择的是结束自己的宝贵的生命;这对于一个无助的弱女子来说;难道还不够吗?还要怎么样呢?而自己呢;自己究竟为她干了些什么呢?在她最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他——龙泉松;此时正在经受着巨大的;良心上的冲击和谴责——究竟是谁对不起谁呢?他还从来没有给予过自己这么严肃的内疚和自责。唉!这怨谁呢?怨我吗?怨军队吗?怨那度荒的年代吗?怨那尤其可恨该挨枪毙的歹徒吗? “——这是我欠她的!” 他内心与他的下巴在这一点上同时点了点头。 此外;龙泉松通过阅读这封信;也不由得对那个郝俊男产生了无限的敬意。伴随着满腔热血的翻腾;他心里激昂地想:“这个人太棒了!真真的了不起!难道他不是天下第一大好人吗?交人;如果不交这样的人;还交什么样的人呢?在这世上;但凡遇到好人;绝不能失之交臂而就此错过!”想到这儿;他立即擦干了流淌在满脸上的眼泪;推开了自家的屋门;再次向钟家走去。 方才龙泉松去到钟离雪家找郝俊男;要当面感谢他对小秀的三次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