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确实认定丁慧珠确已破身;便乘机返京秉报。陶家见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又怕事情闹大会引起军队哗变;便下令将丁慧珠复原处理。 可怜丁慧珠虽然大难未死;其身心所受的摧残可想而知,她蓬头垢面,身心皆瘁的惨状;叫人看了心酸。万劫之余;便想觅个草窝来隐姓埋名;遂与劫前无限倾心的那个知已小干部李万林;正式登记结婚了。最难得的是;李万林情有独锺;他对他这位爱妻的呵护;真有甚于那一般的年轻情侣,他俩形影相随,鹣鲽情深。不久;他们就生了个可爱的孩子;取名叫李晋;乃喻指在山西所得。家中有了这个“小霸王”;乐趣多多;夫妻母子;其乐融融。所幸的是;她这幕悲剧终于有了个喜剧的收场;实乃来之不易。当年所受的折磨阴影也晃如一梦,烟消而云散了。 龙泉松见丁慧珠半日无语;便问她怎么了;丁慧珠道: “小松;你跟我回家去;我有话对你说;中午咱包饺子吃;好吗?” “好!” 龙泉松兴冲冲地跟丁慧珠走进空军楼402室;屋里摆设虽简陋;但很洁净。龙泉松在靠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他闻到了从床头边枕头上发出来的一阵清香;他想:“听说只有仙女才从身上向外散发香味哩!”他不由自主地看了那丁慧珠一眼;她鬓角上的黑发;正卷曲着散落在她那白皙的脖颈上;似乎也正散发着香气。他喝望紧紧地搂住她的脖颈;狠命地亲上她一口;以此来尝一尝她高贵气质的味道。###五。刮起一股抄“黑材料”的风
五。刮起抄“黑材料”的风 丁慧珠还没等坐在椅子上;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怀抱着个大胖小子笑着走近门来;丁慧珠又立即站起;两手一拍说道: “来;儿子!找妈来;让刘阿姨歇一会儿!” 那胖小子在刘阿姨怀里两手臂一伸道: “妈妈;我想你了!” “好乖;让妈亲一口!” 那刘阿姨问道: “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今儿回来有点儿事;您忙别的去吧!等会儿孩子困了;我哄他睡觉;啊?” 龙泉松懵了;就见刘阿姨走出门去;丁慧珠抱着那大胖小子亲了半天后;转过身来指着龙泉松对他说道: “李晋;来;叫皇叔叔;叫啊!叫叔——叔——!” 龙泉松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眼框里含满了泪水;只是强忍着;没让它滴落下来。丁慧珠见了;心里好难过;她早知道有这么一出;只好把那李晋放在床上;找些小汽车;皮球等儿童玩具;哄他玩儿。嘴里说道: “小松;对不起;姐我没有告诉你;是有原因的;我思想了好长时间;一直犹豫不决;怕你伤心;今天我决定告诉你真相;这里有许多曲折;你听后;你会理解姐的心的!” 龙泉松用手绢擦干了眼中的泪水;静静地听着。 “你当兵走后的第二年;我去了宣化通校;毕业后;被分在太原空X师通讯营当技师;后又被派去搞社教。65年又被调往宋家庄基地通讯营当通讯参谋;后来;有一天” 丁慧珠就把自己遭遇的选美经历;一五一十的同龙泉松讲说了一遍;讲到最后;丁慧珠声泪俱下;龙泉松听得咬牙切齿;心道:姐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怎么不跟我说呢?看来;《水浒传》上说的那个高衙内;在现实生活中;还是真有哇!就是那些所谓的首长们;你看他们表面上个个都是人模狗样的;等轮到事上;还不是充当那些坏头头的帮凶?什么所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了;什么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了,狗屁!他们这些人连最起码的正义感都没有;正义呢?到哪儿去了?都叫狗吃了?算了;算了! “姐;我要请个假;回家一趟;有事!”龙泉松扬起头来;装做没事人一样。丁慧珠有意留他道: “你看看;你看看;我说吃包饺子;你这不等我和面;又要走;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呀?” “不不不;不是;我真有事;该日再吃吧!我走了——啊?” 龙泉松说着;站了起来;一溜烟走了。他从丁慧珠家出来;回街里骑上车子就往宁园蹬;进了宁园他一头就扎在了冰窖的草垛里;苦苦地思索起来。他对丁慧珠的感情太深了;他非常理解和同情她的遭遇及做法;但是;他对她的爱和幻想;一下子都因此而破灭了;就象是天塌下来一般;一时他对她的情感;不知对谁去诉说;他在精神上的失落;也一时不知如何去填补;他好象是个可怜的孤儿;没有人能救得了他。天快黑了;他知道在这呆着;肯定是没有什么结果的;他便又骑上车回家去了。 可能是上火的原因;自从那天回家以后;他嘴唇和口里全是水泡;嗓子嘶哑;头疼的象炸开似的;吃不下饭;只是躺在炕上昏睡。她妈看他那样;心疼得发慌;给他买了霍香正气水;狑羊感冒片等一堆药;还熬了一大锅绿豆汤给他喝。龙泉松喝了几天药全不管用;反而大口大口的吐痰。他妈龙老太太心里起急;老说: “这该怎么办呐;这该怎么办呐!” 龙泉松听了;忽然灵机一动说: “妈;您看有没有卖葡萄的;给我买二斤来;我吃了包好!” 龙老太太将信将疑;反正有病乱投医呗!就照他说的;在市上学摸了四斤葡萄;洗刷干净了给他吃下;果然;第二天起床以后;嘴里的水泡全消;嗓子也不嘶哑了;头也不疼了;痰也没了;肚子也饿了;总而言之;病全好了。龙泉松想起;这一礼拜没去上班;也忘了请假了;得赶快去墙子街看看;也好向丁慧珠补个病假。想着;便骑车出门;奔墙子街行来。 走着走着;他觉着与往日比不大对劲;马路两侧多了许多带红袖章的人;还有成帮搭伙的和排着大队的;有的打出红色横幅标语旗;上写:XXX红色造反队;XXX井岗山造反团;XXX造反别动队;不一而足。龙泉松心里吃了一惊;心道:谁这么大胆子?莫非都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了不成?自古以来;那历朝历代敢明目张胆地提造反二字者;能有几人?后唐时;黄巢曾作造反诗菊花三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暗示革命风暴的即将来临,那第一首第三、四两句;“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则是借咏菊以抒抱负,境界恢宏,石破天惊;不同凡响,塑造出那身披甲胄,手擎长剑,气冲霄汉的千古英雄形象,闪烁着反抗精神的火焰。现在;毛主席领导共产党统治天下;哪个敢提造反二字? 他正疑惑间;见一队带红袖章的人;排着大队;打着横幅标语;高呼口号沿马路边行来。龙泉松仔细听他们口号呼喊得是什么?就听他们嚷道: “毛主席教导我们说:马克思主义的道理千头万绪,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造反有理!” “噢!原来是主席自己说的;那该应当别论——我说的呢?如果不是主席自己说的;谁敢成帮搭伙的喊这些?哼!想造谁的反?就是再倒贴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哼!难道他们不怕掉脑袋?” 龙泉松得意地边想着;边悠然地骑着自行车。突然;有一种不祥的、说不清的预感;压向自己的心头;他觉着不好;便加快了自己骑车的速度。过了金钟桥;墙子街历历在目;刚一拐弯;就见马路边的宿舍房上;有一人被四个造反队员押着跪在房坡上;周围围满了围观的市民;都在那儿七言八语;往房上指指点点。龙泉松下了自行车;停靠在边道牙子上;也抬头往房上观瞧;见那跪在房坡上的人;头上虽被扣了一只大西瓜皮;还在“滴嗒滴嗒”的往下淌着汤水;仍叫龙泉松一眼认了出来:“他不就是那墙子街党委书记梁广玲吗?”龙泉松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只见他脖子上挂了一个大牌子;上写:反革命当权派;墙子街党委书记;梁广玲。那梁广玲三个字上面;还被划了一个大大的红色十叉。 再看;那房上自上而下垂着一副对联;上写: “高高在上做官当老爷;有朝一日定被群众所厌弃; 不当学生只想当先生;不触灵魂岂非咄咄怪哉也!” 横批:何去何从? 突然;从围观的市民中走出一个带红箍的造反队员来;转过身;面向围观群众振臂大呼道: “打倒当权派!打倒保皇派! “×××不投降就叫他灭亡;砸烂×××的狗头!” “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 “谁反对毛主席,就砸烂谁的狗头!” “舍得一身剐,敢把×××拉下马!” “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 启初;没有几个人跟着他喊;后来;有十来个人跟着他喊;再后来;跟着他喊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股声浪。那周围的人听到这股口号声后;都向这边靠过来;人便越聚越多;那口号声的声浪;也就越来越大了。 龙泉松刚要走过去;找他们造反队的头面人物理论理论;想问一问梁广玲究竟犯了哪条法律?怎能这样对待一个共产党的书记?这时;忽觉自己的肩膀头被人拍了一下;他急扭转身观看;原来是槐抱椿树居委会的主任花月霞;只见她用左手的食指往嘴唇上“嘘——!”的一竖;两眼神秘地向四外望了望;遂轻声说道: “皇同志呀!我有事正找你呐;快跟我来!” 龙泉松跟随花月霞走到百货商店后面的小夹道里;见左右清静无人;便问龙泉松道: “皇同志;怎这几天你没来上班呢?丁主任叫我告诉你;上面有精神;说你们工作组是刘少奇资产阶级反动路线的产物;命令撤回镇委;我这几天眼睁睁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今你来了;就快跑吧!” 龙泉松笑了;说道: “我这几天感冒;卧床不起;这才好了;刚上班来就有那么大的变化?再说;那刘少奇资产阶级反动路线与我这小小老百姓有什么干系呢?他们叫我撤回;我就回镇委街道部上班儿就是;我跑的是哪家子?” “皇同志呀;你不知道啊!我听说那镇委除了传达室以外;都着锁门呐!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啊!好多工作组的干部;都被造反队给逮走了;有的被他们装在麻袋里;扔进了河里;你快跑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不可能!一个国家干部;怎么说扔河里就扔进河里呐;那不成了草菅人命了吗?”龙泉松摇晃着脑袋说道。 “我也不跟你争辩;等你去河堤边看看便知;那每天几十具尸体就停在那里;有一多半儿是工作组的人;你爱信不信吧!” “嗳;花主任;那丁主任呐?她哪去了?还有;那些赤卫队员呢?”龙泉松问道。 花月霞煞有介事地对龙泉松轻声说道: “五号那天;墙子街道办事处来了好多造反队员;到办公室里将你们俩的工作手册都给抄去了;说是搜黑材料;丁主任正好回来;见了以后大怒;便找他们要那抄去的工作手册;他们不但不给;还说她是墙子街资反动路线的总后台;要把她捆走。那天;丁主任可真不含乎;动起手来;七八个大小伙子都没靠上前;俱被她给打趴下了。我从来还没见过那么利索的拳脚。完了事;她就把我叫到旁边;嘱托我一定要等到你上班时节;把上面的精神传达到你;叫你赶快回镇机关报到;然后她就回了家;抱上李晋那孩子;不知去哪儿了;这都好几天了;根本就没有露面!” 龙泉松一听造反队把他的工作手册给抄去了;心里一阵紧张;因为;他的工作手册是不给别人看的;怕人家笑话;里面都是画的小人和写的歪诗;乱七八糟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正文。他记得他那工作手册的第一页;就画了一个孙猴子;是开会时偷着用钢笔画的;孙悟空的旁边;还用米芾的行书体写了两句外面非常流行的主席诗词:“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第二页可能是画了一匹仰首长嘶的赤兔烈马;记得就是在这位居委会主任花月霞家画的;当时;她们正在讨论“大马”“二马”“三马”的事;就顺手画了一匹长鬃野马;后来又添了几笔;改成了一匹赤兔马;第三页画的是“三间东倒西歪屋;两个南腔北调人”;画这幅画的时候;他记的最为清楚;当时是按明徐渭《青藤书屋图》题联:“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的意思改成的。 “哈;得!叫人给抄走了;岂不叫人笑话我不务正业?” 龙泉松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自嘲地说道。但是他回过头来一想:“好在造反队是为了搜查黑材料;哼;我那里可没有黑材料;有的只是瞎——哈;瞎材料!”他看了看花月霞无奈的表情说道: “好吧!我谢谢您;您先忙去;我现在就赶去墙子街机关党委一趟;跟他们打声招呼就走!” 花月霞急忙制止道: “皇同志现在可不能去呀!党委院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你想想看;那天丁主任打完那帮造反队员以后;下午造反队就来了百十号人;把街道办事处围的水泄不通;点名要丁慧珠出来;随后;就把党委书记梁广玲;街道办事处樊春洁、多丽君及郑文和、任宝茹、仇振仪、张志民、付萍、柴玉珍、陈富水等几个中层干部都抓走关了起来;连刚刚出院的赤卫队总指挥钱露凤也没能幸免;今一早也被当作“破鞋”抓起来了。现在梁书记天天挨批斗;赤卫队就好比“树倒猢孙散”;有的倒戈成了造反队;现在咱们哪有人了?你这一去;不正是自投罗网吗?”###六.歪打正着
六.歪打正着 龙泉松一下子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觉得;他的处境同样很危险;必须当机立断;马上离开这里。正想着;就见两边胡同口各来了十来个人;遛遛达达向这里走来。花月霞一看气候不妙;立即低声说道: “皇同志;不好!有情况;快撤!” 说罢;就装作若无其事似的;向胡同一侧走去。那一帮人;连看她一眼都没看;就让她痛痛快快地走出了胡同。龙泉松两拳攥得紧紧的;用两眼的余光鳔着两边;准备撕打;可看那地势太过狭窄;很难施展得开拳脚。正在思量着如何在这地形极不利的情况下;采取怎么个打法最为合适?就听其中一个瘦高个头中年人开口说道: “劳驾;请问您是叫龙泉松吗?” “不错;敝人就是。你有事吗?” 那人两手抱拳作揖道: “噢;在下马占海;绰号“大马”;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但从没谋面;您还记得我吗?” “哈;记得;太记得了!哈;如不是我当初把那东北的马占山;说得清楚清楚;把你这马占海给择了出来;恐怕你“大马”;就得小的溜的蒙点儿冤屈!” “在下;早已听说。这事我得谢谢您!” “不用谢!你找我有何事?” “我们哥几个;奉墙子街革命造反队总指挥之命;专门来这里请您去一趟我们总部;与我们的总指挥见见面;叙叨叙叨;没有什么其他别的意思;您别害怕!” “嚯;我怕什么?只不过我素与你们造反队并无来往;也不认识你们总指挥;见不见面有必要吗?还要找我叙叨叙叨?见面能叙叨些什么?还是替我回了吧!” “龙同志;我们只是奉命从事;请您给个面子;去一趟就回;来回来去用不了一个钟头;我不骗您;谁要是骗您谁不好家;您去了便知;我保证您到了那儿准没事!——走吧!”马占海挤眉弄眼的再三表白说。 “好;你既然那么说;我也不为难你;走;我跟你去;头前带路吧!” “好勒!” 马占海带着那一帮人;前呼后拥;从小胡同后面穿过来;三拐两拐;走进槐抱椿树胡同;来到六号院门口;见门口墙上;竖着贴着个大红色的标语纸;上面歪歪扭扭的用白色粉笔写着个12个粗字:墙子街革命造反队总指挥部。龙泉松走到近前一看;哈;认识!前俩礼拜还与牛大哈来过这里;这不是那“郑大丫子”的家吗?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墙子街革命造反队总指挥部啦!马占海举手敲门;就听院里有个女人问道: “谁呀?” “我;‘大马’!” “人带来了吗?” “带来了!” “请进!” 说着;门开了;从门里走出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头上扎着两个小短辫;歪着头向龙泉松看了看;又冲他抿嘴一笑;脸蛋上现出了两个小酒窝来。然后;用右手臂往里一伸;示意请进的意思。龙泉松正在纳闷儿;忽听见院里又发出一串铜铃般的笑声: “哈哈哈老兄弟;哈哈哈怎么也不看你姐来?哈哈哈” 紧接着;一双大脚丫子伸了出来;郑菊红头戴崭新的绿军帽;将又粗又黑的大辫子盖在底下;上下一身绿军装;裤角挽着;扎一条烟色的牛皮腰带;再加上光着俩大脚丫子;就象飒爽英姿的渔民女游击队长。他将右手伸了过来;与龙泉松大大方方地握了握手。龙泉松一见果然不出所料;这儿确是她家;便道: “表姐;您这是” “兄弟;快进来;姐我现在是墙子街革命造反队的总指挥了!”遂转身对“大马”吩咐道: “马队副;从明天起;咱这墙子街革命造反队的总部就迁往一号路中学院内;今天你们就给我准备一块牌子;写好字;刷好漆;明天漆干了就张挂出去;啊?听明白了吗?你们去吧!今天不用你们呆在这儿;有小霞在这儿伺候着就行了!” “是!” 进了外屋;不等坐下;郑菊红就说开了: “兄弟呀!你太棒了;叫你姐佩服死你了!” 龙泉松不明所以地问: “姐;您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 郑菊红道: “那天我叫他们去街里搜查黑材料;归其他们将你的工作手册抄来了。我这儿有个副总指挥;专管审查黑材料的;他姓桂叫桂金林;这个人够嘎;有点儿文化墨水;外号叫做‘鬼精灵’。他拿到你的工作手册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