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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军人;二话没说;就把他们分到了原料运输工段。他电话一拨;原料运输工段的工段长祝相起;就来到厂人事科;将他们领去了“渣滓洞”。 “渣滓洞”原来是一个国民党留下的旧碉堡;墨竹解放后;因它是用钢筋混凝土铸成;太过坚固;所以一直都没有将它拆毁;至今仍是照原样完好无损;现在却成了运输班的工房。“渣滓洞”门前的铁轨上面;停着两辆由东方红拖拉机改装而成的小火车头;因没有熄火;仍“哒哒哒”的响着马达声;打着空转。 祝相起撩起了用作门帘的草袋片子;请新来的龙泉松、曹作嘉和李德庆三人进洞;嘴里高声喊道: “‘渣滓洞’里有人吗?” 听到喊声;正在“渣滓洞”里睡觉的三位工人师傅;睡眼勐龙地坐了起来;见是祝段长在门帘那儿扒头往里看呐;便齐声喊道: “请进!” 龙泉松先迈步进洞;见那用手打着哈气的三位师傅慢吞吞的站起身来;他们头上都是歪戴着蓝色镶白边的大沿工作帽;上身穿着破破烂烂的短棉大衣;没系扣子;腰上用破草绳系着襟口;脚上穿着鹿皮面的大头鞋;脸上东一道、西一道的;不知是从哪里蹭来的黑灰;活象是一群要饭的叫花子;睡在破庙里。再看那碉堡畸角里面;用各色破更衣箱搭成的破床铺;上面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靠墙处;有六块新砖用稻草盖着;一眼便看出是用它来当作枕头用的。靠洞门边;有一废油桶做成的大火炉;里面全填烧的是大块焦炭;火苗子蹿起有多高;上面坐着一个头号的白铁大铁壶;壶嘴口上“嘟嘟嘟”的直冒热气。 祝段长进了门;便冲那岁数大点儿的师傅问道: “怎么还少一个?哪儿去了?” “我在这儿呐——!” 随着外面传来的回答声;一个圆圆的大瘪瘪脸从草帘子下面钻了进来;他在用两手挽着裤腰带;显然是刚从“渣滓洞”后面大解回来。 “噢;我给你们介绍认识认识;这位是” 祝段长介绍完新老双方七个人的姓名后;便托故有事逃之夭夭了。他走以后;七个人便在一起随便地闲谈了起来;趁着龙泉松等人的好奇心;由那大瘪瘪脸领头;天南地北地瞎扯;几个人越聊越熟;竟将这原料运输工段的来龙去脉;甚至于墨竹铁厂的脾气秉性;都聊了个大概齐。 原来;这运输班是给化铁炉运送铁料、焦炭等的一道关键性工序;按早中夜三个班次;分为甲乙丙三组;他们三个人就被分配在当班(早班)的丙组。 这个组的组长;就是岁数稍大的那位师傅;名叫高树泉;因他有一红红的酒糟鼻子头;所以人称外号“高大鼻子”。副组长就是岁数稍绵一点儿的那位白净子;他名叫王文庆;因他个头较矮小;所以人送外号叫“矬子”;家住西市大街天宝路;自小以破烂换娃娃为生;是个城市贫民。那位长成圆圆的大瘪瘪脸的人;大号叫张金榜;他胆子小得可怜;但却不失幽默;爱说个笑话逗人发笑;最善长的是说个荤段子;人都称他为“色大胆儿小”。还有一位;叫孙宝玉;也是个复员军人;高瘦的身条;瓜仔脸;说起话来文邹邹的;就是爱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没了。 当时;“高大鼻子”捡了曹作嘉作徒弟学习开车;而“矬子”王文庆挑了龙泉松作徒弟学习开车;就剩下李德庆自然而然的就成为张金榜和孙宝玉的徒弟了。 因是头一天上班;组长“高大鼻子”只叫三人熟悉熟悉厂里的情况;到仓库领领工作服、工作鞋、工作帽等劳保用品;到食堂和厂部等地转一转;认一认门、认一认道;并没给他们安排什么实质性的工作。三个人只觉当工人就是与当干部不一样;朴实无华、朴素大方;样样都好;“要不说工人阶级伟大呢?” 中饭过后;七个人从食堂回来;路过化铁炉平台;见一大群工人围在台前观看工人打架;便钻了进去;也想瞧个热闹。就见几个穿着工作服;戴着镶蓝色镜片工作帽的女人在那疯吵乱骂。李德庆问张金榜道: “张师傅;这女人是哪儿的?怎么还冲着那么多男人打架?竟不怕寒嗔?” “咳;这是化验室的那几位‘母老虎’又再吵架;疯吵乱骂是她们的强项;满嘴里跑火车;属平常事;小菜一碟!人称外号:天下第一骂。等你来的时间再长一点儿;你就会明白了!”张金榜又趴在李德庆的耳边悄声说道: “都说铁厂的爷们儿野性;其实;铁厂的老娘儿们儿‘野’字上面得加个‘更’字!” 孙宝玉道: “你听;你听!这是女人骂的话吗?真乃‘出口成赃也’!” 就见那高挑身材;扎着长辫子的女化验员;用手指着那中等个头留短发的女工骂道: “靠;靠你的” “另一个则回骂道: “你靠;你靠;给你靠!你拿嘛靠?你有那个XX吗?!” “你把你的XXX里头给靠” “你的XX里头才跑火车头呐!” 龙泉松听她俩骂得实在是太粗野了;“满嘴里跑火车”真是不假;连男人平常都不敢涉及的领域;她们都用骂街的语言描述得十分露骨;可那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头;却没有一个人肯上前去制止;不知人们当时是一种什么心理再作怪;心中很是忿忿不平;便想走近前去把那俩个吵架的女人拉开。 忽然;从人丛中挤出一个人来;径直朝那两个女人走去;没等说出一句话来;就吓得那俩女人;象蚝子见了猫一般;立时就止住了骂声;乖乖地站到一边去了。龙泉松感到奇怪;想看个究竟;但那男人却仍站在平台上不说一句话;只拿脸面向着她俩。 过了一会儿;他见她俩不再吵不再骂了;便忿忿地回转过身子;走下梯来。龙泉松这时猛地一下子看清了他的脸面;遂大吃一惊;只见他;满脸都是疤痕;俩眼瞎了一只;两耳只剩半只;鼻子没了;只有两个孔洞;也没看见有嘴唇和胡须;那纯粹是一张极端恐怖的面孔。在看他双臂;空着一只袖子;另一手臂;只拳着两只半个手指;竟是一个残废的人;却见他下楼梯的样子;左晃右晃;分明是一副铮铮铁骨。龙泉松忙问师傅王文庆道: “王师傅;您看那是谁?怎地如此厉害?” “他;哈;周主席!” “周主席?” “对;他叫周四海;原本是一个刚结了婚的;非常帅气的小伙儿;前年;化铁炉出铁水;铁包的销子突然意外断裂;致使铁水外溢;当场死了三人;周四海瞬间被削掉一臂一手;并被铁水洗了脸;你看他耳眼鼻唇等处几乎全无;身上体无完肤;烧伤面积达60%以上。当时被拉到医院抢救;生命垂危。一年后;他楞是凭着他坚强的意志和坚韧不拔的毅力挺了过来。病愈出院后;他不愿意在家歇工伤;竟拖着残疾的身体做群众工作;被大家心服口服地选为工会主席;所以;人家都称他为周主席。刚才吵架那俩女工一个叫顾美娇;一个叫孙丽艳;骂大街骂的十分在行;人们都称那顾美娇为‘母大虫顾幺嫂’;称那孙丽艳为‘母夜叉孙老娘’;可见。她们都是称王称霸的了得人物。可周主席一来;她们便无地自容了;如果再骂下去;不就是在骂那周主席了?所以;他所到之处;就是那些坏尕尜们的克星。” “喔——!了不得;了不得呀!”龙泉松直着俩眼;心道:“他已对女人的蛮横无理无所畏惧了啊!”遂无比感叹地说。 “现在天气冷;他还可坚持;若是夏天啊!那他可就受了洋罪了!”高树泉插嘴道。 “怎么?受什么洋罪了?”龙泉松奇怪地问。 “他身上都是结的伤疤;几乎就没有汗毛孔了;夏天出不来汗;只好成天在水里泡着;否则就得把人给憋死;可受罪了!” “哟——!那他应去北戴河疗养才对!” “听说厂里就是让他去北戴河疗养的;他说什么都不去!” “唉!真是难得!” 几人见周四海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厂部大院的拐角处;围观的工人们也都散去;便一边议论着周四海的往事;一面遛达着回到了“渣滓洞”。###十二。双刀破大枪
十二。竹刀会兆军 第二天一早;龙泉松早就来到“渣滓洞”;见王师傅与“高大鼻子”来得更早;已经与夜班的甲组进行完了交接;正在检查车辆。龙泉松抓紧换好工作服出来;王文庆说道: “龙师傅上车!你跟我给化铁炉顶一趟料去;完了活;我教你怎样跟车。” 龙泉松道: “王师傅;您太客气了;我是您的小徒弟;今后别龙师傅龙师傅的叫;叫小龙就行!” 说着;师徒俩个就上了车头。坐好后;王文庆将车头启动;小火车象老牛般爬行;那发动机下的链条“呵嘣嘣”的响;等车变到二挡时;车身略见平稳;但见那车头烟筒上;“吐吐吐”地冒着黑烟;那黑烟扑面而来;直把那前窗玻璃溅了一片黑油星子。龙泉松急忙用棉纱将那黑油点子擦掉。心想:“刚到部队时;听老兵说;抗美援朝初期入朝作战时;最早使用的雅克18飞机;不也是噗噗地向外喷油吗?哼;这车头比那飞机也强不到哪儿去!”这时;车行到了车间后面一处道岔子的前面;王文庆将车头停了下来;他吩咐龙泉松下车将那道叉子的板手搬过来。龙泉松麻利的照着做了;就听“咔啦”一声;那道叉子被搬了过来;同时;两臂竟觉得那板手有些份量。王文庆告诉他说: “今天是你上车的第一天;你在跟着跑车时要记住这些道岔子;每当有道岔子没搬过来时;你要提前钻出车门;拉住车把手;待我稍一减速时;你便迅捷的跳下车去;然后顺铁道奔跑到道岔子前面;将道叉子搬过来;这时;我的车头就已开到你的面前;你便顺势一抓车的把手;全身飞上车来;这样;久练久熟;就会节省许多时间。你听过‘老洪飞车搞机枪’的故事吗?” “噢;我看过知侠写的小说《铁道游击队》;其中就有‘老洪飞车搞机枪’的一段故事!” “对!就是象那书里说的;在上下火车时那样快;那样麻利!” “没问题;我能做到!”龙泉松应道。 “好;咱们慢慢来。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学会开车;要开得稳;开得快;还要学会掐量;指哪停哪;前后不差一两寸的距离;第三步是会修车;排除故障” “哦;您这是说;要我练就一身这小火车过硬的本领是吧?恐怕这第四步就是定人定车了;还需要俩人密切配合;心有灵犀” 龙泉松参军时;正好赶上总参罗(瑞卿)总长在全军搞大比武;讲究磨怕滚打五大技术;推广郭兴福教学法;对技术训练的事多少懂得些;就胡邹了几句。 “哟!行啊;有举一反三的功夫哇!”王文庆似是夸赞;又似取笑地说。 “我当兵时;正好赶上罗总长在全军搞大比武;讲究五大技术;我只不过是想起郭兴福教学法来了;随便就这么说说;别当真啊!”龙泉松极力解释说。 “什么法?” “郭兴福教学法;军队里搞的那套;对没学过技术的人特有帮助;我受了这几年的教育和训练;体会锛儿深!” “是灵丹妙药吗?” “有点儿那么个意思;否则罗总长怎么会那么推崇;让全军都推广?” “给我说说行吗?我虽没当过兵;但就爱听这个。” “算了吧;实在是枯燥无味;不象听书那么过瘾!” “哎;别价!说说怕什么?还保守?”王文庆非听不可;带有点儿命令的口吻说道。 “好吧;那我就择主要的;说上两句——1961年初,李德生带着工作组来到郭兴福所在的某团二连蹲点,该连队列前面,站着一个一米八出头的彪形大汉,虎背熊腰,黝黑的脸孔,洪钟般的声音,腰间挂着手枪,腰皮带上插着一面小红旗,手里端着步枪。他向战士们讲道:‘刚我讲了冲击动作勇、猛、准的要领,现在来讲狠字。’他用手向前一指:‘堑壕里面就是敌人,我们对敌人要不要狠?’‘要狠!’战士们异口同声。那人就是二连副,郭兴福。当晚,李德生决定,在二连进行从单兵、小组到班战术的训练改革试验;由郭兴福负责教小组战术。4个月过去,春暖花开,训练改革试验也有了眉目。总参军训部郝云虹处长由李德生陪同观看了郭兴福的现场演练,高兴地说:‘比看梅兰芳的戏还过瘾。’ 1963年12月郭兴福突然接到命令,要他马上带领小分队到南京城郊的张家山,向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上将和分管军事训练的副司令员王必成中将等演示单兵进攻战术。数日后,他又给专程赶来观看郭兴福教学法的叶剑英元帅,表演单兵进攻战术训练课。演练持续了3个多小时,表演的gao潮到了。战士们体力消耗很大,可是最后要演练的是最艰苦紧张的冲击动作。只听郭兴福亮开粗喉大嗓动员说:‘冲击,是单兵进攻战术的关键动作,是战士必须掌握的过硬军事技术。冲击讲究六个字:勇,猛,狠,活,快,准。勇,就是勇敢,前仆后继,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接着上。猛,像老虎下山,在气势上压倒敌人。狠,就是敢于短兵相接,刺刀见红,刺刀断了,就用枪托砸;枪托断了,就用手榴弹敲;手榴弹打光了,就手掐牙咬……’说完,他袖子一挽,身子一弓,两眼瞪得滴溜圆,向‘敌人’前沿猛扑过去。叶帅目睹这一切,禁不住喜上眉梢。演练结束时,他高兴地握着郭兴福的手说:‘你是一个好连长,你把兵都练活了!’叶帅立既向军委写了推广郭兴福教学法的报告,报告由南京电传北京。军委秘书长、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收到叶剑英的报告后,立即向毛主席作了汇报。1964年中央军委向全军发出指示,号召全军掀起学习郭兴福教学方法的运动。并初步确定在1964年10月1日前后,举行全军大比武” “那郭兴福教学方法究竟有什么特点呢?”王文庆问道。 “归纳起来,它有四个突出的特点:第一,集中群众的智慧评教评学;第二,把练技术、练战术、练思想、练作风紧密结合在一起练;第三;采取由简到繁诱导的方法,逐步掌握要领;第四,把言教与身教,苦练与巧练结合起来,严格要求,一丝不苟,谆谆善诱。” 王文庆点了点头道: “看来郭兴福这个人确实不简单啊!” “嗯!可不?但郭兴福是1942年的国民党兵;那年他才12岁。1948年9月我军解放济南时;郭兴福被解放了过来;分到华东野战军第13纵队当战士;先后参加了淮海、渡江、淞沪、漳厦战役,因作战勇敢,荣立过三等战功。21岁时;他被调往第十四步兵学校深造。后分配到南京军区某师军士教导营任排长。在此期间;他把分队战术和技术训练摸了个熟透。”龙泉松又补充说道。 “中国有句话,叫做艺高人胆大。‘艺’就是本领。本领高,胆就大。为什么?他相信自己的技术,相信自己的能耐,相信自己的本领,所以胆大。我们工人也一样;本领练得过硬了,他的胆子就大了,大到不怕任何困难;来敢于与我们比个高低。”王文庆借题发挥道: “来;今天——;不!——就现在;我就开始教你学会开机车;也来个郭兴福教学法;好不好?” 龙泉松一听;喜笑颜开;高兴地说道: “好啊;太棒了!——王师傅;您现在就告诉我;哪个是离合?哪是个油门?哪个是刹车?都该怎么使?” 于是;王文庆都一一向龙泉松做了详尽交待;师徒俩;在给化铁炉运输铁料的过程中;边实践;边学习;王文庆亲自把着手教;不到一天的时间;龙泉松基本上都掌握的比较好了;喜得王文庆连声称赞他;说他聪明能干。临下班前;王文庆看了看手表说: “小龙;还有二十分钟就要下班了;你把车绕到外道上去兜一圈儿;加大油门跑上一趟;也让我感觉感觉你的潇洒风貌!哈哈哈嗯;不要怕;有我呐!” “是啦!” 龙泉松答应着;随即将车头换上了三挡。当上了外道以后;王文庆用命令的口吻催促他全速前进。龙泉松于是便将三档车换升至四挡车;同时;左脚用力将油门踩到了最大程度。那车头猛地吼叫着象铁牛般地向前冲去;尾部排汽筒喷出一股浓浓的黑烟。他透过车窗玻璃看那车外铁路两旁的景色;只见那一排排铁锭子垛;被飞快地甩向车的后方;然后又消失在后视镜的缩影里。忽然;王文庆发现正前方500米处;竟是这条铁道的终止点;在终止点处设置了好几根枕木横在了铁轨之上;表面又用沙石料堆起了一座小小土山;那山上被刚刚下过的一场大雪盖住;竟变成了一座不大不小的雪山;刚好拦在了那飞驰的火车头前面;挡住了它的去路。王文庆遂对龙泉松命令道: “小龙;诸级降速;到终止点前要果断摘挡踩刹车;一定要在距离前面终止点一尺左右处时。将车头刹住!” “是!” 只见那铁牛车头继续冒着黑烟;咆哮着向终止点处冲去;龙泉松试着用右脚踩了一脚刹车;发觉情况不对;啊?不好!刹车失灵!他不由分说;立即摘掉挡位;把后脊背向后紧紧顶住坐椅靠背;右脚用全力踩了上去;同时;一面狠命地憋住气不使右脚松劲;一面嘴里断断续续报告说: “王师——傅;不——好!刹车——失灵——了!” 王文庆听说后;“啪”地一脚也加在刹车上;但那铁牛象脱缰的野马已经不听使唤了;“突突突”地只顾向终止点处冲撞过去;——15米;——10米;——8米;——4米;——2米;——1米;“咣当”一声巨响;那铁牛车头撞在了横在铁轨上的枕木;跳将了起来;王文庆和龙泉松也被震得从坐椅上蹦起;头顶撞上驾驶室的顶蓬。等到车头掉在地下时;发现那车头早已顺惯性脱轨而上;爬上了那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