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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洗髓还原篇,可以洗尽练功带来的反噬,让人恢复如初。因此我便派人潜入中原四处调查洗髓经的下落,历尽数年才查到它已经重回空相寺。所以趁这次杨将军出使大唐之机,我便跟了过来,希望能得洗髓经之助,还原我的容貌。还恳请大师慈悲为怀,救我脱离苦海。”说完变深深地鞠了一躬。
行柯叹道:“教主遭遇老衲深表同情。佛曰:前世因,今世果,一切事物自有其定律,你强练阴阳双极,其实早就应该发现此功法会带来严重的反噬,但是你仍旧练习而不收手,这就是所种的前因,自然也要承受这个后果了。《洗髓经》中却有洗髓还原一篇,但讲的乃是通筋练气之法而非洗尽病痛还原新生,况且该宝典如今已是残缺不全,前后不接,故我等也未曾练习过,因此也就帮不上教主了。”圣白罗一听,口气顿时显得有些急了,道:“既然大师说《洗髓经》帮不了我,何不让我一看,以断了我十多年的念想。倘若真如你所言,我立马就走,绝不叨扰如何。”行柯道:“寺规束缚,请恕我难以从命。”杨登见行柯拒绝,便道:“大师,不看僧面看佛面,就请看在高将军的面子上,借洗髓经于我们一观,如何?”杨登本想借高骈来要挟行柯就范,可没想到高骈却语出惊人道:“诶,我大唐乃是法规严厉之国度,国家如此,道观寺庙也是如此,而且朝廷一向尊重佛门僧人,因此倘若大师坚持,那我高某的薄面也难以与国法寺规相违背啊。”杨登一听高骈当场给自己难堪,顿时心中恼怒不已,但这是在中原,任他位高权重已是无计可施,只好哑口无言。而圣白罗却是真的急了,大声道:“大师,我千里迢迢来这一趟,绝不甘心这样就回去了。既然你执意不肯,那我也不好强求。不过素问禅宗武学乃是中原武学之源,高深莫测,变化万千。今日就让我一会空相寺绝技如何?”众人一听圣白罗如此挑衅,不禁心生怒气,这教主好生无礼。静休在佛像背后也雅瑶切齿,暗道:“这没脸皮的家伙,强求经书不成,便扬言挑战,口气也太狂妄了吧。”
圣白罗的狂妄惹怒了法武,他突然站上前来,大声道:“那就让法武领教一下教主的高招吧。”说着便要前去挑战,可是被行柯一下给拦住了。行柯道:“教主乃是当世奇人,一代宗师,岂是你能匹敌的。既然教主想要切磋切磋,那老衲就陪教主过上几招吧。”说完,行柯便右手成掌,在胸前画了半圈,内力上涌,瞬间右掌便泛起了金光。圣白罗见状大喜,道:“好,你乃一寺之主,与你交手也不会失了我的风度。”言毕,前迈三步,先发制人,右手食指中指齐并,飞速向行柯插去。行柯立马右掌迎上,瞬间双指与右掌紧紧相抵,二人一上手便比拼起了内力。由于这是在空相寺大殿,又是以客人身份切磋,加之旁边有两位将军在场,倘若施展打斗,误伤了她两便大大不好了。行柯与圣白罗心里清楚这一点,所以一出手就是内力比拼,这样看起来又不太伤和气,也不会伤及他人。谁知才过数刻钟,只听得行柯一声咳嗽,便突然后腿了几步,猛吐一口鲜血。众弟子立马上前将其扶住。圣白罗轻松完胜行柯,不禁狂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禅宗高手如此不堪一击。”此时藏在佛像背后的静休听到师傅咳嗽,和圣白罗的狂妄之词,心想:“不好,师傅定是出事了。”于是立马从后面钻了出来,看见师傅吐了一滩鲜血,受了伤,一时怒火中烧,冲着圣白罗大吼道:“好你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我寺好生款待于你,你却出手伤人,简直欺人太甚。”说完,静休右手一提,便朝圣白罗一掌打了过来。圣白罗见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和尚,便大袖一挥,将静休右手紧紧套在了皮衣内,任凭静休如何挣脱也无法将手抽出来。圣白罗道:“好你个小沙弥,我等大人在此切磋,你不仅在背后偷听,还暗施偷袭。不过连你们方丈都不是我对手,更何况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静休越听越恼怒,骂道:“臭不要脸,洗髓经乃是我空相寺之物,我们想借给谁就借给谁,关你屁事。像你这种人就该让你被反噬而死,别留在世上丢你们南诏国的人了。”圣白罗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痛骂,不禁大怒道:“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就让我送你去见佛祖吧。”说完,左手成掌,一掌便像静休打了过来。
行云见静休危险,立马冲上前来,一掌挡下了圣白罗。圣白罗左手一翻,手背再往外一推,一道掌气便将行云镇退数步。法武见师傅被败,也杀了进来,立即以一招般若掌朝圣白罗打来,谁知圣白罗左手食指中指一伸,紧紧地将其手掌给夹住了,无法动弹。行云见状,再次冲了上来出了一招贝叶指,射出了一道真气。圣白罗立马左手一甩,将法武狠狠地甩开了,然后左手成爪,手心凝聚起一道球状真气,将行云的贝叶指给化解了,然后顺势再将手中的真气往外一推,端端打中行云的胸口,师徒二人顿时倒在了地上,痛苦难当。紧接着圣白罗转过头来,看着静休蔑视地笑道:“小和尚,如何,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禅宗高手,个个不堪一击,倒不如早点将洗髓经给我,我来助你们将他发扬光大。”静休愤恨不已,朝圣白罗头部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道:“我呸,洗髓经就在小爷我的脑袋里,我背的滚瓜烂熟,有种你就将我这颗脑袋摘了去。”圣白罗一听,双目一瞪,道:“此话当真,你真背的洗髓经?”静休道:“没错,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让你早点肠穿肚烂而死。”圣白罗一时气急,右手将静休给举了起来,身体狠狠转了一圈道:“你若不说,我立马将你摔死。”静休又吐了一口唾沫,道:“哼,大丈夫,死有何惧,我禅宗之人个个皆是汉子,岂会贪生怕死。”圣白罗道:“那好,我就成全你。”说完便要将静休摔死,众人见圣白罗要动真的了,纷纷出言制止。行柯大吼道:“教主手下留情啊。”行云也喊道:“不可啊。”旁边的杨登面露奸笑,等着看高骈如何做法,而高骈心里也无计可施,毕竟是静休背后偷袭在先,按江湖规矩死不足惜,而且圣白罗乃是江湖中人,即使自己制止,倘若他来个假装没听见,出手将静休杀死,也不无可能,毕竟南诏国现在如日中天,在西川两败我唐军,这次杨登名义上是来议和,实际上是来示威的,所以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假如我出言制止,而圣白罗却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杀了人,到时候自己又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反倒成为众人笑柄,与其这样倒不如不开口。
就在静休命悬一线之际,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堂堂南诏国国教玄阴教主,居然与一个小和尚斤斤计较如斯,实在是丢人,丢人啊。”静休一听,是阿鼻的声音,立马大叫道:“黑和尚,快来救我,救我啊。”###第二十一章 高手之战(二)
圣白罗听此人千里传音,内力浑厚,看来是个高手,于是气纳丹田,同样使出千里传音,吼道:“何方高人,既然来了,何不现面一见。”阿鼻道:“你都不现面,凭啥要和尚我现面。除非你取下你的斗篷,我便让你瞧瞧我的俊俏模样。”圣白罗心中不禁窝火,吼道:“我已经说过,我被功体反噬,面容尽毁,无法示人,而阁下却让我摘下斗篷才肯与我相见,这岂不是让我难堪?罢了,既然你不愿意现面,我也懒得搭理你,就让这小和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吧。”话语刚刚说完,圣白罗摇手一扔,静休顿时被抛出大殿,飞出了门外。静休本想中途自己施展轻功调整身体平衡,以致于落地时不受伤。岂料圣白罗出手之时暗使内力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以致于现在丝毫无法动弹,而且他出手极快,即便自己没被封穴,以这么快的速度,恐怕凭自己的功力也难以全身而退。
众人见静休被抛出了门外,无不提心吊胆,悲痛万分,心想这圣白罗出手狠毒,这下静休非死也残了,可怜了这个好孩子啦。谁知,正当静休快要落地之时,从庙门外突然窜进来了一个大和尚,只见他身形飘忽,在众人眼前施展出八卦迷宗步,眨眼间便闪到了静休跟前,接着高举左手,一把将其稳稳地抓住,然后安安全全地放到了地上。法武一瞧,惊讶地喊道:“方丈,这就是八年前我见到的那个黑和尚。”行柯叹道:“阿弥陀佛,没想到会是他出手相救,看来静休是有救了。”
阿鼻顺手在静休背上拍了一下,他身上的穴道立马就被解除了。静休赶忙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指着圣白罗大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竟然封我穴道,想硬生生摔死我,好生歹毒啊。”圣白罗完全没有理会静休的辱骂,而是双目注视着黑和尚,道:“阁下既能轻而易举解开我施的穴道,看来非是等闲之辈。”阿鼻讥讽道:“不敢当,教主内力超凡,令人钦佩,可是将这样的好手艺施在一个小和尚身上,岂不觉得大材小用了。”圣白罗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阿鼻道:“贫僧自取法号阿鼻,由于作恶多端,江湖上的人便送了我一个雅号,罪恶僧。”圣白罗一听,点了点头道:“原来是中原奇人阿鼻罪恶僧,在下虽身在异域,但也时常听闻尊驾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真让我眼界大开。”阿鼻道:“噢,原来我的恶名已经传到了南诏国,哎呀呀,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圣白罗道:“听闻阁下本是禅宗门人,今日我侥幸大败了几名禅宗高僧,当真觉得禅宗武学徒有虚名而已,久闻阁下武艺高超,不知现在前来是否要为禅宗出头?”阿鼻笑道:“诶,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早已被逐出了禅宗,现在我只是一个喝酒吃肉杀人的花和尚而已,即便今日与你过招,也代表不了禅宗。不过,你说禅宗武学徒有虚名,这个和尚我便得唠叨几句了。倒不是禅宗武学不高明,而是如今的禅宗弟子个个迂腐无能,因循守旧,不知道在武学上推陈出新,以致于近百年来也未出得一个拿得出手的人才。”静休一听阿鼻数落禅宗,心有不悦,便小声道:“喂,黑和尚,今天你帮谁呢。既然在我空相寺数落我禅宗门人。”阿比笑道:“我这不叫数落,我这是在陈述事实,鞭策你们。不信你问问你方丈师傅,看他有何说法?”行柯慢步地走上前来,合十双手,惭愧地念了个阿弥陀佛,道:“阿鼻说得没错,近两百年来我禅宗没落,虽有无数祖师遗留的宝典,但能集其大成者也仅只有六祖慧而已,至此以后再无他人。看来确实是我等僧人埋没了达摩武学,实在惭愧至极也。”众人一听行柯能如此承认自己门派的缺失与弊病,心中不禁对其叹服,想一想确实是这样,自慧能以后,快两百年了,禅宗也没有出现过一个像样的武僧,以致于没落至今,让这异域异教之徒羞辱。
阿鼻笑道:“行柯你也无需忧虑,这静休小和尚天生奇才,不仅悟性超凡,而且对武学佛理以及人生之道独有自己的理念,将来定可堪当大任,所以和尚我今日才出手相救,希望能为你禅宗留下这么一个小火苗。”圣白罗笑道:“哈哈哈哈,一个小小的沙弥,能有何作为。看来你禅宗门人也只有沦落到望梅止渴的境地了。”阿鼻见圣白罗如此狂妄,便道:“看来教主今日意犹未尽,那和尚我便陪你耍上几招。不过我事先声明,我使用的并非禅宗招数,所以还望教主你勿要跟它扯上瓜葛。”圣白罗道:“如此甚好,在下能与尊驾这样的高手过上几招,此生无憾也。请。”说完圣白罗又是一招先发制人,后腿一瞪,腾空跃起便朝阿鼻扑了过来。阿鼻立马将静休往后推出数丈远,然后迎头便是一掌朝圣白罗打来。二人掌心一对,只听得一声巨响,一道余劲便向四周发散开来,震得周围的武僧和士卒个个站立不稳,树上的树叶已都纷纷掉落了下来。巨响过后,阿鼻与圣白罗二人各自后腿了数步,心中都为对方的实力所震惊。阿鼻心里暗道:“此人功力深不可测,这一掌我便应付吃力,倘若他再使出阴阳双极,分身两人,那我岂不险象环生。”而圣白罗此时心中也暗赞不已:“与此人一对掌,便被一道怪异的真气强行入体,搅我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难受,倘若再与他对掌对得多一些时间,我必全身瘫痪任其宰割。看来与此人交手不能比拼内力,须得随机应变。”
阿鼻见圣白罗与自己一样心中犹豫,于是道:“教主好功夫,乃是平生难得一见的对手。”圣白罗答道:“尊驾也不遑多让,波旬魔功威名远播,今日一试确实令人震撼。”阿鼻道:“那就再让我一比高下吧。”说完,阿鼻便来了个先发制人,出手便是一掌雄浑内力打来,企图再次引圣白罗上当与自己比拼内力,谁知圣白罗看出了其中门道,见对方掌力袭来,突然来了个鹩子翻身,避开了阿鼻的攻击,紧接着左腿一踢,跟阿鼻比起来外加功夫。阿鼻见状,心知自己的意图已被对方看穿,看来得拿出实力。于是阿鼻右手成爪一把将其左腿足踝紧紧扣住,圣白罗见足踝被锁,立即右腿一蹬,腾空而起,身体与地面水平,紧接着来了个十八周快速旋转,将自己的左腿当做了箭头,使劲朝阿鼻身体钻去。阿鼻无奈,只好放手。于是用力一抛,将其扔出百步。谁知圣白罗刚一落地,只见其身形一闪,突然钻进了地里,不见了人影。神奇的功夫领得在场众人无不目瞪口呆,居然能习得遁地之法,果真是旷世奇人。阿鼻见圣白罗遁入地下,提高了警觉,同时也不忘讥笑一翻,道:“堂堂一教之主,居然甘愿当穿山甲,那和尚我就当一回豺狼。”说完阿鼻凝聚全身内力,双掌往后一挥,瞬间整个地皮便被掀了起来,石板,泥土漫天飞舞,遮住了战场,众人完全看不见二人的身影。就在这瞬间,阿鼻大吼一声:“给我出来。”紧接着便右爪一吸,顿时一条人影从漫天土石中被吸了出来。阿鼻再出一掌,圣白罗实在无奈,只好硬接,对掌瞬间又被灌入了一道真气,即时五脏翻滚六腑如焚。眼见情况不妙,圣白罗立马收手,后退了数步。此时漫天土石已落地,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二人相对而立,目视许久。
稍许,阿鼻发话了,道:“教主,还是使出你的阴阳双极让和尚我开开眼界吧。”一听这话,众人顿时明白,圣白罗略输一筹。此时圣白罗刚刚将阿鼻灌入自己体内的真气给化解掉,接着吐了一口气,道:“尊驾名不虚传,能将我逼至如斯,配得上我的阴阳双极,那请恕在下得罪了。”话语刚落,圣白罗举起双掌横与胸前,而后将全身内力集于百汇,稍许只见其百汇冒烟,一股强烈的真气由全身冲散而出,吹得皮衣高高扬起。就在此时,令人瞠目结舌的情形发生了,突然一条人影从圣白罗身体里闪了出来,细眼一看,竟然跟他一模一样,宛如魔法一般神奇。在远处观望的静休也被惊得两只眼睛眨也不眨,赞道:“这臭不要脸,当真能分身两人,这样他的功力岂不长了一倍。那黑和尚可就危险了。佛祖保佑啊,一定不能让他出事,否则我便要内疚众生了。”
一旁观战的杨登又露奸笑,对高骈道:“这就是玄阴教绝学阴阳双极,当今天下可以说是无人能敌。看来今日中原人士得悉数败在教主的手下了。”高骈心中愤恨,对于杨登的炫耀蔑视至极,冷笑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我中原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岂会让一异域教徒嚣张。”杨登见高骈急了,也只好牙口不言,笑着向校场上看去。###第二十二章 高手之战(三)
阿鼻见对方使出绝学,不敢大意,立即运功护体,准备以一敌二。只听得圣白罗大吼一声,“受死。”言毕,两个分身便如幽灵般闪到了阿鼻身旁,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并同时出掌击来
。阿鼻见状只好双手尽展,左手一掌真气打出,右手一掌一吸,企图移花接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谁知两分身并不上当,在临近之时突然位置一换,一人以指气朝阿鼻头部击来,另一人以
爪功直掏其心窝。阿鼻无奈,只好改变打法。立即把头一偏,闪过对方指气,同时身体快速后退,以躲过对方的黑虎掏心。而圣白罗穷追不舍,任凭阿鼻退得再快,他的攻势也丝毫不减;而
另一分身虽指气穿脑落空,但也未停顿,而是快速移动到了阿鼻背后,准备守株待兔。阿鼻见对方背后分身不见了,立时明白,人家是跑到自己背后捡便宜来了,倘若自己再往后退,定会成
为对方的上钩之鱼。于是阿鼻突然停了下来,脚底不动,身体往后一倒,整个人便倒了下去,而迎面而来的黑虎掏心之人因追得太急,来不及刹住脚步,便从对方身体上空穿了过去,让自己
扑了个空。见阿鼻巧妙地化解了对方的险恶招数,静休不禁拍手一赞,道:“好,好啊,这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