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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借助涛涛掌力向前方快速窜出!
番僧托大之下五脏六腑被内力震的差点移位血气翻涌,“蹬蹬噔!”连退了几步。
其他埋伏的人手见追之不及,仓促间放出暗器,但是刘德威飞窜急速,加上夜色掩护,只有少数几枚暗器对刘德威构成威胁,他轻描淡写反手刺出匕首,“叮!叮!叮!”几声急响,匕首幻出点点光痕击落了来袭暗器!借助暗器上传来的力量,刘德威继续向前窜出。
突然,斜前方响起令人头皮发麻的短促密集的“嗡嗡”声!这是一次弓箭齐射!
刘德威与番僧硬拼一记已受内伤,手中没有趁手兵器无法护住要害!人在空中旧力将歇之际,就算使出千斤坠功夫落地躲避也是来不及了!刘德威心中惨呼:“我命休矣!”
千钧一发之际,铁匠铺院子里传出如惊雷般的笑声:“哈!哈!哈!何方朋友,夤夜来访。铁某有失远迎了!”,“哗!”一片水花泼出罩住大片箭矢,顿时下起箭雨箭杆落了一地!
刘德威脱口喝彩:“好功力!好手法!”说话中他终于脚踏实地,身形再一窜落进铁匠铺院中!院外人马无人敢越雷池一步,纷纷退回到黑暗中潜伏下来。
院中顶天立地的杵着一条彪形大汉,手中端着木盆含笑看着刘德威。刘德威双手拱过头顶拜了一拜:“铁大侠救命之恩,刘某永世莫敢忘!”
那泼水落箭的大汉正是铁匠铁剑鸣!铁剑鸣颔首道:“举手之劳!刘朋友夤夜到此,怎么还和你们自己人动起手来了?”
“不瞒铁大侠,马堂那阉贼带领官军到此是冲着贵父子手中秘籍而来!刘某本想前来通知铁大侠早作打算。哪知马堂还是先我一步,布下天罗地网。铁大侠还是收拾行装突围离去为妥!”###第四章 铁家秘籍
铁剑鸣遥望夜空怔怔出了会神,叹道:“哎!我铁家不愿参与争斗杀戮,退隐江湖多年。想不到还有人掂记着我铁家!”他转过头看了看刘德威豪气万丈的说道:“朋友放心,我铁氏父子要走这天下还没多少人能拦得住!只是我有些个人原因,暂时还不能一走了之”
刘德威再次拱手道:“铁大侠的武功和气概刘某深感佩服!还请小心马堂属下的火枪队,珍重则个!刘某需马上赶回住所,免得露了破绽!就此告辞。”铁剑鸣伸手一栏,道:“且慢!外面重兵围困,待我送你一程!”
铁剑鸣从院中取下两根长长的晾衣杆绑在一起连成一根。他来到院子中间,举起竹竿往地上一掼!竹竿直接“噗!”的一声穿透地上的青石板入地三尺!厚厚的青石板竟然没有一丝裂痕!刘德威直看的目瞪口呆。
铁剑鸣原地提气纵身,身形如陀螺般旋转上升,眼见超过了竹竿的一半,伸脚在竹竿上轻轻一踩纵上了竹竿顶端!竹竿不晃不动!他稳稳站在顶端含笑道“刘朋友到我肩上来吧,我不想无端开杀戒,就不出院子送你了。”刘德威不知道铁剑鸣让他上去后,怎么送他出包围圈,想想高人意图不可揣摩,也就不再啰嗦。
刘德威奔了两步,脚尖斜踏着竹竿借力蹬噔轻响中,竹竿微晃刘德威叠罗汉般站在了铁剑鸣的肩膀上。
他站在铁剑鸣肩上如腾云驾雾般视力极远,如不是夜色漆黑小镇全景可一览无余。
铁剑鸣轻喝道:“运功轻身,团紧了身子!”。刘德威照做了,只听铁剑鸣如鲸鱼吞海般的深吸一口气,浑身发出“噼里啪啦”脆响肌肉膨胀了几分,整个人如魔神降世般更显高大!他双手把刘德威举过头顶怒目圆睁“嘿!”的一声暴喝,把刘德威当‘超大暗器’扔了出去!竹竿受巨力反挫“呼”直接没顶深入地下!
刘德威被铁剑鸣那声暴喝震得耳朵嗡嗡作响,紧紧的团着身子如炮弹般朝远处飞行。过得一瞬,刘德威耳朵恢复听力,只听见“呼呼!”风声中,夹杂着地面埋伏的厂卫高手的惊讶尖叫声和忙乱号令声。
他足足飞出去二十余丈!既高且远还快,暗器和寻常弓箭不能及!刘德威眼看自己已到包围圈边沿,在一座高楼檐上双脚齐踏,斜向地面掠去,着地几个翻滚化力,远遁而去!
刘德威从铁匠铺无功而返,想道:“年少时我立志勤练武功,熟读诗书做一名为国为民的大侠。现今阴差阳错入了公门,又想效仿先朝袁彬大人整肃锦衣卫,改变锦衣卫在世人眼中形象。哎!可叹我权低言轻不能影响其他锦衣卫丝毫。眼看两位好汉就要遭迫害,怎生是好?”刘德威心中乱哄哄的胡思乱想。
东方夜空由黑色慢慢的变成了灰暗,顷刻间泛出一丝鱼肚白。突然朝阳从山顶蹦了出来,天边的云彩变成了血气滚滚的朝霞!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天,对于镇上的百姓来说是梦靥的一天!
铁匠铺后院,铁剑鸣和铁开山早早的练功完毕,两人坟起的肌肉上挂满汗珠周身冒着腾腾的热气。
铁剑鸣擦把汗慈爱的望着儿子问道:“昨晚,睡的还安稳吧?”铁开山爽朗的笑了笑应道:“爹爹,院外阿猫阿狗的动静我只当做催眠曲来听,孩儿睡的踏实。”铁剑鸣 “哈!哈!哈!”开怀大笑,满意的点头赞许道:“好孩儿,我铁家男儿就应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不敬天地,不跪皇帝。朝廷的鹰犬估计是冲着咱家祖传下来的《欧冶子手札》和《太白剑诀》来的!”“爹爹,我们不提前遁走,是不是因为材料锻打到了关键时候?”
“正是!这块怪铁,是从未在典籍中出现过的,也是我见过最好的材料!这材料锻打中途不能更换淬火的水源,这两日随时都可能完成锻打的工序,为父到时带你屠鸡宰狗杀出一条血路!”
想起铸剑之事,铁开山露出向往的神色,问道:“爹爹!您得到这块材料后,说这是最好的材料能打出绝世宝剑!只有这最好的剑才配的上鹤叔叔!鹤叔叔真的那么厉害吗?”
铁剑鸣想起那位比自己小很多的结义兄弟,满眼的笑意:“那年我正是弱冠之年,我独自在江湖中历练。为父当时专门寻找击杀江湖中的恶徒。一来为民除害;二来可以在生死中历练武功。可是每次我准备行动时,总是有人提前一步击杀了我的目标!半年多时间,我一无所获,而方圆五百里恶贯满盈的恶徒却一个个的死去!终于,我闯上连云十八寨时赶上了一场厮杀!当时,我看见一位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路过关斩将往山寨杀去!那少年白衣飘飘,杀人时也不带一丝烟火气!被杀之人很多但是并不血腥,因为少年每出一剑都轻描淡写的击中要害,出剑拔剑都太快没有多少血流出!我赶上去和他并肩杀了一天一夜,尽屠连云十八寨!”
“爹爹,您年轻时的风光事迹都很少跟我说!我猜那少年就是鹤叔叔吧!啧啧!原来江湖中最臭名昭著的连云十八寨是被你们给灭掉的”铁剑鸣点点头继续说道:“是啊!你鹤叔叔那时候虽然年少,但是风度和武功之佳是为父这一生仅见!我们并肩闯荡江湖半年好不快活,意气相投之下我们更是结义为异性兄弟!离别时他告诉我,他最大的理想是做天下第一剑客!而我告诉他,我会成为天下最好的铸剑师,到时候送他一柄天下最好的宝剑!”
“唉!”铁剑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年一别后,为父隐居在这里娶妻生子,又忙着练功铸剑我们就再也没有相聚过了!不过,我一直暗中关注着他的消息,武林中很多轰动一时的事情都是他匿名做得!你鹤叔叔虽然为人低调,但在武林中声名显赫受人敬仰”
铁开山好奇的问道:“那鹤叔叔现在是天下第一剑客吗?”铁剑鸣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傻孩子!江湖中又没有公认的排名谱!不过,他从未败过!而且,他还是十多岁时剑法境界已经隐隐有天人一体的迹象!回想起来,为父现在的武功都没有办法和十几岁的他抗衡!所以,他如果称自己是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第五章 阉党马堂
镇上最大的宅子,马堂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东厂翁公公坐了左手边首位,下首依次是锦衣卫樊千户、刘百户、吴知县等人;一名看不出年岁长相俊美书生摸样的人坐了右手边首位,下首是马堂侍卫长言档头等人。
马堂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说道:“大明国疆域宽阔兵多将广,哎!朝廷开支日益繁重。当今圣上英明神武,深知国富则民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的道理,命我等奴才监察地方矿产收取百姓税收。但百姓愚钝,受国家庇护,却不愿为朝廷分忧,要他们交一点点税都推三阻四哭穷喊冤。还望诸位大人同我一起完成此地税收任务”众人心情各异的唱诺道:“谨遵大人吩咐!”
马堂满意的颔首,又道:“东厂查的线索,镇上铁匠父子是朝廷逆贼,藏有逆贼名册。现下,神机营枪手和厂卫高手已布下天罗地网,晾那铁匠父子武功高强也插翅难逃。各位大人,须臾各位大人只管收税,还请约束手下不要干扰铁匠铺这边办案!”刘德威心中暗笑:“哼!为了抢夺别人的武功秘籍罗列罪名这马堂最是拿手。”
刘德威站起身来,向马堂拱手道:“启禀大人,下官近日来为缉拿朝廷要犯连日奔波不慎偶感风寒,怕是要休息几日。请大人准奏!”马堂心中冷笑:“哼!入得公门还自视清高,难怪武功出众也只做得小小百户。哼哼!竟敢推诿我的命令!等公公我忙完这阵要你好看!”面上却露出和蔼可亲关心神态问道:“刘大人为公务操劳还请注意身体,晚些时候我命人送上几颗老山参给你进补。你先到驿站休息吧”刘德威委拒了马堂送人参的美意,退出堂去。马堂又吩咐下一些细节,众人自去布置人手,准备在小镇上兴风作浪!
王麻子正在店中招呼客人,听闻店外人声嘈杂。他走到店门口看去,墙上贴了一张大大的官府告示,众多乡邻正围着告示指指点点唉声叹气!
王麻子挤进人群细看告示轻声读到:“马堂:大明国国富民强,帝业永昌。矿产与税收是为国家基石,本座年前遣人到镇郊探得煤矿矿脉,如今矿脉被尔等盗采一空。朝廷震怒,本座慈悲不予追究尔等罪责,牢狱之灾可免,但镇上罪民需缴纳矿税赔偿朝廷损失。请各位乡邻各自归家,少顷军曹自上门挨户收缴矿税。平民每户需缴纳白银一十两,商户每户缴纳白银五十两,大户望族每户缴纳白银二百两。万历三十七年八月二十二日宣告。”
王麻子一惊,顾不得和乡邻一起讨论,径直到柜台告诉了掌柜的这则消息。李淼酉听后摇头唏嘘不已:“哎呀!这天灾刚过,百姓元气未复,官府就来罗列罪名榨取钱财!五十两银子数目不小,我还能勉强筹措齐整,但是其他生意不好的商户怎么办,很多百姓家中都已断炊了如何缴纳白银?哎!还让不让百姓有条活路了!” 。
众人正哀叹间,街头传来兵士整齐的脚步声,转眼间路口和街旁就站满了一队队的缇骑。众人惊慌中正要散开各回各家,一位骑在马上的番子大手一挥,队伍中跑出几名全身武装的番子拦住了去路!
骑马番子正是锦衣卫樊千户,他喝道:“各位乡亲不必惊慌,钦差大人的告示,在场的人都看了。你们回去通知其余人等,两个时辰后所有人带好所需缴纳银两全部到主街集合,进行人口统筹,缴纳税银。过时不到者,拒缴税银者按违抗皇命办!”待番子放开路口后,各人低头皱眉一哄而散。
樊千户打马转身正准备离去,“大人!请留步”客栈李掌柜拱手出声。
樊千户闻言半转过身皱眉瞪着他:“你是何人?何事喧哗!”“草民李淼酉山东菏泽人,万历二十九年秀才,见过大人”李掌柜不吭不卑的应道。樊千户控马转过身来,表情缓了缓:“原来是李秀才,有什么事吗?”李掌柜清了清嗓子侃侃而谈:“山东等地连连大旱,镇上居民都是堪堪度日,还请大人明察。恐怕这税银一时半伙收缴不齐!还请禀告钦差大人,能否宽许些时日,或者降低税银?”
樊千户挥了一下马鞭“啪!”的一声空响,不耐烦的说道:“哼!李秀才,看你是有功名在身的生员。今天不予追究。钦差大人的命令容不得讨价还价!今日交不出银子,难道明日银子就会生仔变多,交的起税银了?”说完不愿多言打马离去。
镇上各家低哭恨骂的,翻箱倒柜凑银子的,找邻居朋友借银子的。。。。好一阵鸡飞蛋打忙乱景象!客栈也合上了门板,店中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李掌柜和王麻子两人神秘的出现在客栈的地下一间密室中!李掌柜眼中精光闪烁一改平日的满脸和气,整个人显得决断狠厉隐隐有一代枭雄风范。王麻子也一改平日的唯唯诺诺,整个人如一杆铁枪般挺拔!
“南宫大哥!我们隐姓埋名到这里十余年!难道朝廷鹰犬是冲我们来的?”密室中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寂的气氛,正是王麻子说话。原来,两人正是刘德威追缉的南宫卓和王莽!
南宫卓满脸追忆之色:“王莽,当年我解散寨里的兄弟,你我二人闯狱劫救出李大人后。一路逃亡,沿途诛杀贪官污吏!好不快活!如果,马阉贼真是冲我们来的还好!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今天东厂和锦衣卫鹰犬封堵小镇的人手都是一般角色,马堂的火铳手和硬手都不见踪影。而铁匠铺那边却安静的过分,我看马贼是冲铁大侠来的。硬手和火铳手都埋伏到哪里了吧!以马贼的秉性,既然到了这里自然再顺手来个刮地三尺,哼哼!”
王莽不解,问道:“我也知道铁氏父子并非凡人,武功高于我们兄弟。但是,他们怎么会引来马堂?”“这些年,我们兄弟很少聊起江湖事。我也没有告诉你他们的底细!你想想,以前江湖中著名的铁家就能猜到一二了!”###第六章 屠刀霍霍
王莽更是满脸疑惑:“铁家?江湖中著名的铁家?。。。啊!是关东铁家!!以名将辈出,武功卓绝,铸铁闻名于世的铁家!难怪!难怪生的这般好汉模样!铁家真的有《太白剑诀》《欧冶子手札》这两部奇书?”
南宫卓满脸的崇敬之色,说道:“正是关东铁家!江湖中的传闻多半是真的!马贼是冲这两部秘籍来的!”王莽满脸通红激动的说道:“大哥!我们不能看着铁家的后人被朝廷鹰犬迫害!武林奇书也不能落到那狗贼手里!”
“为兄也想再热血厮杀一回!可是火铳队不是你我能抗衡的怪物。你我从小流浪漂泊,都各有奇遇习得一身武艺,接着又呼啸山林,劫富济贫,劫狱杀官。。。。腥风血雨仿佛就在昨日!我杀够了,在镇上这十多年我有了家的感觉!这些乡亲就像是我的亲人!我们任何动作都可能给镇上百姓带来灾难”
王莽急道:“大哥!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南宫卓眼神冰冷的应到:“虽然江湖传闻马贼武功深不可测!但是凭他们还困不住铁氏父子。他们只是收税也就罢了,如果他们敢在镇上坏了乡亲的性命,我们兄弟二人就舍了两颗脑袋全力击杀马贼!为乡亲报仇,也为铁大侠父子制造混乱!”
“啪!”两只满是油渍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两个时辰后,客栈里和街道上乱哄哄的全是人!大部分百姓都没有办法凑齐银两,都坐立不安紧张的等待着。几个年长的父老正和南宫卓聚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
“咣!咣!”几声锣响吓了人们一跳。路口和街旁的番子都打起精神,挺了挺身子。几位官员模样的人儿骑着马带着侍卫来到了客栈前,樊千户从马上麻利的跳下来,快步走到客栈门口低头恭立门旁,伸手一肃:“马大人请里面稍坐,我和钱师爷马上开始收税造册”。
马上的几位大人在侍卫的搀扶中下得马来,走在最前面的官员懒洋洋的踱到门口,正是钦差大人马堂到了。马堂鼻子中轻哼一声:“嗯!”皱眉往客栈里面的百姓看了看。那位番子作了一揖告罪到:“下官疏忽!请大人稍等。”竖着眉毛冲里面喝道:“闲杂人等都滚出来!”。
客栈中百姓正要惊慌失措的夺门而出。马堂侧着头掏了掏耳朵,抬手做了个禁止的动作:“算了!都呆着别动。”走在最前面的百姓听到了马堂的命令,都急急的停住了脚步僵在门口一时进退不得。后面的百姓不知道情况还是乱哄哄的往前挤,马堂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官员身后的两名侍卫抢到身前,把刀拔出一半喊道:“退回去,离马大人远点!”众百姓看见刀光,跌跌撞撞的往后退霎时倒了一片!顿时小孩哭喊声,百姓喊痛声惊呼声响成一片。
马堂转过头对樊千户吩咐道:“劳烦樊千户把所有百姓分开请到楼上和后院,派人维护好秩序不准乱走喧哗!”樊千户低头领命:“诺!”
镇上居民除了铁氏父子外所有人都被‘请’进了客栈的后院和二三楼。客栈前前后后被官兵围的水泄不通!
樊千户跪在马堂身前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