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赤邪-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送走谢思仁,张池也就不再迟疑,大步行向了寒阳斋,那一步一步迈近这云缭雾绕的感觉,便像是踏入了梦境之中。
  待靠得近了,殿前那巨石便是逐渐清晰在眼前,大书的“寒阳”二字,纵使在这渺茫微雨当中,亦是凛凛成势,挟着一股沉稳如山般厚重的味道。大殿依旧巍然耸立,站在这殿堂底下,方才自远处的那般飘渺悠远全都不见,唯余巍然壮丽,古朴肃穆。
  尚未入殿,那殿中喧嚣的人声却是早早传进了耳朵,随着张池一阶一阶石板跨上去,声音渐鸣如雷。张池的头不知为何慢慢疼起来,一下一下,像是银针缓缓刺着太阳穴一般。
  孙航、徐忠明、李浩然,第一次来这寒阳斋时的回忆就随着那被他倾踏在身后的青石板渐渐明晰,像是倒映在摇晃的湖面上,时间已久,那湖水慢慢停下来,于是映像开始澄明如昔。被不小心绊倒快要喷出火来的目光,低头不语看不清脸色的姿势,微笑满面话语之间便是俯看苍生的神情,在张池心底一点一点掀起浪花。
  一滴水坠入明池,珠落处涟漪轻泛,呈环形徐徐向外扩散开去,最终开成一整片波澜动荡,妖艳湖光。
  是什么堵在心口,到底是云淡风轻的模样,还是垂头沉默的安详?
  而那到底,算不算最无辜的背叛?
  张池深吸一口气,面容微整,踏上最后一道台阶,抬脚迈进寒阳斋。
  他身后的雨,却是又开始下得有些密了。###第三十五章 恩怨了
  平铺成宽阔如镜的殿堂,隐约可倒映出人影的光洁地板,几人合抱之粗的朱红色木柱,上首处稳卧的宽椅,叠落整齐铺满大厅的蒲团,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恍然未变。
  便是那充溢于大殿之内说话声笑声,也都如十日之前般的杂乱无章、轰鸣沸腾。不时会有一道高音直冲其上,漂浮在头顶堂穹之下,俯看这稍显拥挤的人群,却是引来笑声一片。
  错然才觉,这十日时光,仿若未曾在这殿中流过,等那朱门紧锁,光阴便将这里尘封了。而那变化的,也许只有自己而已。
  张池低头走进殿内,四周打量一下,便欲趁着人声将自己淹没之际,藏进墙边一处人迹少至之处。那里仅有三两人群,皆是男子,正拱手抱拳,相谈甚欢。
  奈何行了几步,却是一群环围于一处的人挡住了去路,两侧皆有人已错综而立,相绕已是不能。张池只能停下脚步,郑重抱拳鞠躬,对正前方一人轻唤一声:“这位兄台,对不起,打扰一下。”
  那群弟子的交谈都是停下来,皆都回头望向张池所立之处。虽说神情未变,但那点滴不耐,就算极力压制也难免稍有流露。想来换谁相聊甚欢之时被人打断,都是如此。
  张池心中苦笑一声,脸色却是如常,仿佛未看到他们的神情。再拜一下,道:“兄台,实在抱歉,在下想借过一下,不知兄台可否行个方便?”
  那人也对张池略一抱拳,脸上早已挂上微笑,将先前一抹冰冷完美盖过:“兄台哪里话。”说完便是斜身而让,其余之人一见,亦是躲到一边,倒是闪出了一条狭长通路。
  张池道谢一声,便要侧体而过。哪知经过先前那人身前时,却听眼前之人轻“咦”一声,略带惊奇道:“不知怎么回事,我见兄台却是有点眼熟。莫非我与兄台早先便是见过?”
  陡然一愣,张池抬头稍微打量一下他,缓缓摇头道:“兄台想来是认错人了,我没记得跟兄台碰过面。”
  那人却并不在意,淡然一笑,道:“那或许是上次在这里我与兄台相邻而坐,想来我便是记住你了。敢问兄台怎么称呼,何不留下来一起认识一下?”
  “我叫张池,见过诸位兄台。”见着这周围多束目光因着两人闲话俱投过来,他忙抱拳绕一圈,低头恭声道。
  气氛突然一瞬间变得格外诡异,自张池言罢,便向着周围漫开去,层层叠叠,好似自此升起的浪潮,起伏奔涌,抚平这一殿的喧嚣嘈杂,空余寂静幽深。
  张池行礼甚久,都未见眼前那人答话,好奇之下,只直起身来。而这周围情况,却是令他不由有些莫名其妙。
  但见方才还围在他周围的人,都在他说话工夫远远退开去,他所立之地,倒是生生空出了一片余白。在这身影错分稍显拥挤的的大堂,实属不易。
  不仅是面前那一群人,不知何时,整座大殿之中都突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张池只感觉无数道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眼神微扫,又见这眼神之中皆都目泻惊光,神情哗然。
  早已习惯场外无人的旁观,会不会有一天,便是会被众人目光突然带上光环?
  那时的你,又会是感觉哪般。
  是歆享万世瞩目表情淡然,还是被那目光点起的炙烤如焰,燃成灰烬连片?
  张池唯觉浓夏正午日光直晒般燥热,浑身泛起难名的痛楚。
  他抱了好几次拳,却感到口干舌燥,嘴张了几张,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努力一番之后,终于将压在喉咙之下的话吐出来,却也是结结巴巴,声音之中,尚有丝丝颤音:“请问……,诸……诸位,发……发生了何事?”
  语音刚落,未见有人答话,忽然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若是自半空向下俯看,便可见得殿中央一处,两道人影自远处漫步而来,凡他们过处,人流自动朝两侧分开,簇拥出窄路一条。
  两人自在步伐,恰似石块入水,激起波纹成圈,惹一池闲水动荡。
  张池立在原地,视线被呈扇形环在前方的人完全挡住,不能见远处模样。仅察觉那目不能及处动乱异常,人群纷纷回首侧目,张目远眺。
  正自诧异难平,心下暗自焦急慌张之时,忽见眼前人群正中一处四下散去,凹陷成一方空白。
  片刻之后,便是留出一脉小径,宽窄可容一人出入。张池抬眼望去,终见两人负手排众而出,随后行至他面前站定,这小径确是为他们而留的。
  两人皆是素洁青衣装扮,正面大书一个“鹿”字,胸前镌绣两个小字,细看却是“寒阳”,由此可见二人皆属这寒阳院弟子。只是他们却非并肩而立,而是一前一后,错开半个身位。
  前面一人长身而立,虽与张池年岁相差不大,却是玉树临风,剑眉星目,容貌颇为英俊。脸上略挂微笑一抹,恰到好处,既无盛阳之烈,也令那略显清冷离人之势稍减。他对张池微一颔首,顾盼之间,言不尽的潇洒风雅。
  靠后那人倒是颇显贵气,神情之间,自有高高在上之姿。只是此时,眉宇之间阴霾甚重,面色阴沉,便若晨时疏云密布的天空。那看向张池的眼神,难掩桀骜与点滴闪现的嫉恨。
  此二人方一露面,方才身后人流些许碎语片言即刻消于无形,而那众人灼灼目光,却是尽数落在了那面色一片云淡风轻的年轻人身上,宛若祥光降临。
  而见着这二人,张池方才满目诧异之色顷刻消逝无踪。他目光炯炯紧盯面前两人,脸庞之上,仅剩浓浓戒备与忌惮。
  转念之下,心中却是恍知,原来方才自己受到诸人目视万道,却都是因着他们。
  又或者,仅仅是因为他。
  鹿屠门今年入门拔得头筹弟子,寒阳院,李浩然。
  他身后立着的,便是上次在这寒阳斋内,与他稍有裂隙的徐忠明。
  待见得李浩然和徐忠明现于人群之前,诸人缓退至几丈远处。这方圆之地,便仅余他们三人,对面而立。
  殿内光线昏黄,因着这稠雨连绵,两侧烛火早已点燃,李浩然面向门外,那殿内充盈八方的火光仅能映着背上,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痕迹。而他的面容,借着门外淡落碎雨渐大的天色,倒是显得朦胧隐约,犹隔薄纱。
  张池望着李浩然,紧抿嘴唇没有开口。全身却是又隐隐泛起疼痛,那种负着无穷压力直不起肩膀的无力感,令他藏于袖间的双拳不自觉紧握起来。
  李浩然亦是盯着张池略显单薄的身影,瞳孔之中,精光轻泛,犹如破鞘而出的剑,将这殿内空气,都是划开微弱而晃动的痕迹。
  似是过了许久,又许是仅过了一瞬。
  李浩然眼中精光一收,脸上笑容再盛,却是显得更加氤氲难懂。他对着张池一抱拳,声音依旧低沉浑厚,带着一股令人不觉沉醉其中的韵味:“张兄,李浩然在此有礼了,在下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这寒阳斋内,默然无声,便连门外的雨声,都自觉小下去。这一瞬间,张池只觉好似天地之间,仅剩李浩然的声音,响彻在脑海之中,带着悠长的回音。
  就是这片刻的恍惚,张池竟忘了下面的动作。李浩然面色淡然不变,就连交叠的双手,都未曾落下。倒是立在他身后的徐忠明,重重哼了一声。
  张池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再想回礼,李浩然却是已经直起身形,不着痕迹皱一下眉头。
  “张兄如今不想与在下相交确也是情有可原,盖皆是因为上次在这寒阳斋,张兄与忠明略有些不和,在下当日一时不察,又见忠明当日狼狈之相,便以为他受人欺辱。故心中焦急,未能问清原因,便向张兄动手了,实在不该。今日在下在此,当着这寒阳院诸多弟子的面,向张兄赔罪了,还望张兄海涵。”
  李浩然言罢,竟深深弯腰,向着张池鞠了一躬。
  这一下,众皆变色。张池见状,心下也是一愣,望着李浩然的动作,身形未动,那目光竟略有点呆滞游离。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李浩然,
  是当日那飞扬跋扈、气势汹涌之人,
  还是如今这谦恭有礼、知错便改之辈?
  还待疑惑这间,大殿之中众弟子哗然之声却是令他恍然惊醒,见得李浩然仍弯腰行礼,未见起身迹象,而周围弟子大多对自己怒目而视,他这才忙不迭伸手扶住李浩然,将他搀起来。
  李浩然这才直起身来,自然将手搭上张池肩膀,便似交好了许多年的兄弟。这般亲热,倒是令得张池格外不适。但转念一想,又不知如何推脱,便只能忍了下来。
  能得到张池谅解,李浩然亦是笑容更盛,好似激动异常。他却是微一挥手,将那一直默然立在身后的徐忠明招到面前,笑着道:“忠明,当日你与张兄也仅是一点小误会,大家都是寒阳院的弟子,今后还有许多时日相聚,切不可为这等小事伤了和气。你今日也向张兄道个歉,此事便也就作罢了。”
  徐忠明面覆阴云,他径直走到李浩然面前,张张嘴还欲反驳。李浩然抬起头来,深深望了他一眼,目光之中,阴寒之气弥漫开来,就连张池都感觉突如其来的一阵冷。
  徐忠明一下便是不再言语,躬身对张池行了一礼,语气听不出情绪。
  “张兄,当日之事,是我不对,徐忠明在此给你赔礼了。”###第三十六章 隐秘讯
  依稀还是那日风云那日雨,自打昨日夜半时候阴云积郁几个时辰,风雨呼啸而下之后,至今日这般时分,或是倾盆投泻,或是淅沥点滴,总是未见这天水断流。
  那辰时早已路过这广袤中原,被葬在了苍山野岭之上,随时雨飘摇,随处安家。巳时却是刚迈过些许脚步,还笼在头顶上空,被那些雨滴穿行而过,洞开块块细小裂痕。
  这雨较前些时候却是不觉又大了许多,雨线变成珠串,密密叠叠。只是此刻风已经止了,就安歇在树梢之上,变成湿漉漉的一抹。
  鹿屠门,寒阳院,后院杂物间。
  这间小殿门庭紧锁已是颇有一段时间了,庭院之内仅能轻闻落雨敲地之声,想来这殿中主人已是外出多时了。
  而这殿中朱门大合,时光自那门间缝隙匆匆倾泻而出,伴着那碎水成花,化成袅袅雾烟,漂浮于半空中闲淡的阴云。
  而颇令人感到惊异好奇的是,这小殿明明无人,却不时传出“咕咕”的鸣叫声,声音低沉连颤,一波三折,在这遍地雨声之中显得奇特异常。
  好在小殿一侧窗棂却是未关,四下打开,就隐在一株参天巨木之下。透过窗棂望去,窗下摆着一张木桌,桌上平放经书两卷,一卷合上置于桌角一边。这经书尚还崭新,卷页呈淡青色,仅在一旁书着四个大字《寒阳心法》,除此之外,首页空无一字。
  另一卷经书却是打开正卧于桌前,这经书想来年头已久,卷面早已泛黄,翻开的书页,在那字里行间,上有深晕圈圈渲染开来。像是被谁不小心将那年岁倾洒其上,沿着字迹曲折的纹路曲折流淌,化成淡淡浅浅的时光踏水而过的模样。
  越过这窗前小桌,向房中深处探去,转几次室内高高堆积的杂物,终在墙边旁落一角,寻到了那发出怪异声音之物,竟是一只全身洁白无染的鸽子。
  那白鸽正蜷卧在一个用衣裳盘成的小窝之中,而在它眼前一探头就可初到的地方,还端放着一只瓷碗和瓷盏。这碗盏一看便是这房间主人所用之物,此时却是满盛了水和食物,用作了这白鸽的物事。
  这白鸽此刻一动不动,像是安然入睡了一般,只是胸中不时发出“咕咕”之声,想来是自梦中寻到了什么美味一般。
  然而此种安静并未持续多久,便是被一声突然的铃铛之声生生打断,那些宁寂在片刻之后烟消云散,却是被那道刺耳之鸣充溢满房间。
  那铃声其实说来甚是轻微,若是于略显嘈杂之处,倘不是认真注意,也是不大会察觉。奈何此时房间颇为空旷,那紧闭的朱门又是将院落雨声挡在门外,故才会清晰可闻。
  铃声方响,那白鸽却是忽然惊醒过来,圆睁的眼睛之中,精光一闪而过。它挺直脖颈向外略一张望,便是立刻站了起来,迈步行出了那小窝。
  此时方才看清,在那白鸽腿上,还绑着一截竹节,这竹节中空,内含着一张精细折叠的纸条,仅露出一角在外。而细辨之下,那铃声确是从那竹节之内发出来的,带着缠绵连续的回音,自那竹节底部袅袅而出。
  而铃声仿佛颇具魔力,白鸽乍一听闻,便在这房间内不停奔跑跳跃,像是要寻找地方出去。只是殿门早关,仅留一丝缝隙,勉强能透进些许光线,白鸽却是怎么也钻不出去。
  白鸽寻了半晌,终于察觉到了那大开的窗棂,身下立定,洁白的翅膀铺展开来,便欲振翅高飞。
  而却是不知为何,那白鸽的一侧翅膀之上,还绑着厚厚的绷带,那包扎之人看来也不是此间能手,将那衣带在翅膀上来回缠绕数圈,最后紧扎了事,那缠绕之处,倒是绑成了厚厚的一层。
  白鸽面朝敞开的窗棂,翅膀舒展开来,作势欲飞,只是却是忘了翅膀之上的伤。它奋力扑棱几下,初时还可腾空片刻,终是后续无力,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在半空挣扎一番,一头扎向了地面。
  白鸽落地甚重,想来是摔的不轻,卧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晃悠悠立起来,那身形都是有些不稳。而那铃铛之声却是未停,稍一停顿,就再次鸣起来。那白鸽立时再次振奋起来,又朝那大敞的窗飞过去,毫无疑问地跌落于地。
  那铃铛之声,重一道,轻一道,声声断裂,道道连绝。
  那白鸽每每展翅,次次腾飞,回回跌垂。
  永无止境。
  这夏雨漫延这整个鹿屠门,从寒阳院到蓝约院,自冰破院至流霜院。而那小小杂物间内,淡淡的铃铛声,却是随着这绵雨连续,那音音清脆,隐约上飘渺的云际,空响在天地间。
  那落雨一滴,落雨两滴,穿越鹿屠门重重辉煌殿阁、层层盛密茂林、道道恢弘高墙,挟着闲敲落地之音一道,驻在了一座庐阁之前。
  这住所甚小,藏在鹿屠门数不尽的林立宏殿之间,毫不起眼。堂前便是连个小小庭院都是没有,尚不及张池平日所居杂物间。在这阴雨连绵之中,更显旧色深沉,古韵久远。
  而这庐堂之前,一条小径蜿蜒朝下,转弯几道之后,没入一片草木。
  庐内甚是黑暗,但不知为何并未掌灯,四下摆设,仅见朦胧轮廓。好在这堂内空间不大,一眼便可望见四周墙壁,内仅立着一桌,两椅,一床,桌上茶壶一只,茶杯两个,仅此而已,难寻他物。
  倒是那面阳墙上,悬挂着一幅大字,上书一个“神”,落款难辨。字画未裱,不见周边整洁装饰。有的,仅是那字迹之间的遒劲豪迈,挥洒山河之气。
  而在那木桌之侧,此时却是端坐着一个人。自堂外绕进的光线昏暗异常,映得面容分外模糊,不能明察,便连男女,都无可知晓。
  但见此人左手捧着一杯茶,那茶水许久未用,都是已经冷却多时了。而此人却像是未曾察觉一般,仍轻托茶杯,右手持着杯盖,一遍一遍轻碰。
  而随着此人右手的动作,但见那藏于袖间的胳膊略微露出了一截。而在手腕处,一根细线轻缚其上,手腕之下,垂落一只小小的铃铛。手腕微动之间,不时轻轻作响,那清脆之音,回荡在这堂间。
  伴着铃声淡落流澈,那人终是将茶杯轻置于桌上,左手抚住铃铛,轻轻摇两下。那澄明之声,说不尽的潺潺悦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3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