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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一瞧,苦笑不已。这自己在平安县老家也是天天来江面习武,这都出了几百里路了,还是要在这漳江上修行,自己算是栽在这江上了。
白书身为十大暗卫之一,入了朝廷后又得了夏统领的一番指导,在十象境也是稳稳站定脚跟。擅长左手剑,剑长不足二尺,走的是唯快不破的路子。江湖上还真没什么左手剑的成名人物,白书也算得上一代大家了。
一问谢安,这华山传人竟然还没学到剑法,只学了一身轻身功夫。白书也不藏私,自己这一手左手剑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本事,瞧着谢安顺眼,就传给他好了,能学个几成就靠造化了。
谢安习武心切,有本事学精神都足了,两人一个说一个舞,一套耍下来,这白书暗想:这招式不怎么准确,其中剑意精神却是掌握了好几分,徐前辈收的徒弟果然也不是个寻常人!便问:“小谢你是左撇子?”
“不是啊,只有拉屎我才用左手擦屁股的。”谢安自顾自比划着,话语粗俗不堪。
白书来精神了,觉得这谢小兄弟看着貌不惊人,说不定还是个习武怪才。指点的就更详细了,不时还动手演示一番,谢安也不含糊,一通百通,颇具气象。
这左手剑路数和右手完全相反,寻常右撇子的人要想掌握,没个月把功夫是妄想的。谢安好就好在有一颗赤子之心,施展起来丝毫不理会那些招式的别扭之处,只顾自己耍的顺畅。他到底还是被师父说中了,是个内秀的人,领悟武学,自有自己的见解。
谢安你看他为了护着父母、丫鬟就要和人玩命;认定了师父,就算徐寅如何打骂也不报怨,其实就知道,他本质里是个认死理的人。这种人最是坚毅,武道一途最能有成就。不鸣则已,要是哪天开了窍,必定是一飞冲天的人物!
师父的那句话,谢安一直奉为哲理:慧则通,通则无所不达;专则精,精则无所不妙。他现在还没显得多聪慧,却肯钻研,“专”这一字就带来了莫大好处。一路向西,谢安除了吃喝,一刻不停地练习着新学的左手剑。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就把白大叔从梦中叫醒再问个明白。
他能内视的疑问,还是一直困扰着他,只想早点完成任务,找到师父去问一下。所以平时睡觉也不熟睡,一刻不停地运转心法。他知道,任何问题,在强大的实力面前都能得到解决,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实力。
白书是知道谢安习武有多久的,看着他进境飞快,现在隐隐都追得上二流高手了,也是暗骂了一声“怪胎”。
华山山巅,狂风呼啸,一名青衣中年负手站在悬崖边,袖袍不曾飘起半点。
天下第一,张福生。
徐寅站在一旁苦笑,知道师父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虽说小师妹完好无损的回来,可这天下有人敢动华山的人,本来就是对师父的一种挑战了。想了想说:“这次出面的是神仙楼三当家,弟子却觉得不像是朝廷的想法,其中有什么隐秘也不是很清楚,弟子伤养好了再下山调查。”
张福生,二十三岁成名,至今纵横江湖二十余年,从没有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此时开口,也没有什么天下第一的气势,平和地说道:“你受伤不轻,这事就不用管了,我自会去找神仙楼要个说法。”顿了顿,又问:“听说你收了个徒弟?”
“是”徐寅答道。见师父没了下文。徐寅行了个礼,往华山后涯走去。
张福生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自己脚下绝壁,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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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屠城,十象
漳江横贯东西,绵延八百里。水路走得自然是极快,加上这是水师战船改造而成的商船,吃水深推力大,一天一夜能驶出三百里远。此时走得是一条小湖近道,波平浪静,两岸树林密布,船悠悠地向前晃荡着。
一天到晚闷在船舱里,谢安自然坐不住,硬拉着老白要出去比试比试。他也没佩剑,随便折了根岸边树枝,握在左手。白书赤手空拳,两人站在船头拉开了架势。这船是改造而成,自然地方不小,两人比划一番是足够了。
谢安使的左手剑,这是白书自己教的,自然比谁都清楚,觉得陪练几招,也可以再指点些。
可十招下来,老白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这小子完全就不是按照原本套路来的,怎么顺手怎么来,招式全被揉了进去。可气的是,竟然还使出了撩阴的路数,这种招式白大叔可根本没用过。比试自然也不会用上多少功力,这两人一个江湖老手一个无知菜鸟,竟然打的平分秋色。
于老头也闲不住了,打开了舱门,看着两人打,替谢安拍手叫好。
这可把老白气急了,使出了真本领。谢安打得兴起,没察觉老白使诈。老白不知廉耻,渐渐用上了五成力,谢安竟然还是不见落败!
此时,他整个人完全投入到了战斗中,恍惚间觉得眼前模糊一片,也不知道自己用的什么招式。闭上眼睛,剑由心生,一招一式看起来圆润自如,煞是漂亮。可老白毕竟是入境高手,境界非同一般,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
白书好歹也是个十象境高手,如今使出五成功力,寻常的一品高手也未必能撑下这几十招。看到谢安现在的情况,心思一转,想来难不成是顿悟中,出窍了?
顿悟,在佛教是意指“立地成佛”。武道中人,顿悟是可遇不可求的,任你天资卓越,没那个机遇,也是妄想。即便是徐寅这种五百年一遇的天才,也只在华山之颠顿悟了一次。而后功力突飞猛进,名声大噪。
这种情况也不好打断,万一小谢要走火入魔,可不是什么好事。两人打斗间,身旁狂风随着气劲流转,把于老头逼得退了又退,一屁股坐回了原位。转眼间已经斗了不下数百招,白书饶是功力深厚,此时也觉得消耗巨大、气机凝滞。一剑逼退谢安,正要轻舒口气,却是一怔——谢安昏了过去。急忙掠到谢安身前查探一番,知道是脱力了,这才放下心来。
说真的,白书年逾四十,先后混迹于江湖、庙堂二十载,也从未听说过有人于打斗中顿悟。心中震撼自然不必多说,更是羡慕徐寅得这么了个好徒弟。
谢安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老白坐在身旁看见了,脸色终于缓和,问道:“觉得怎么样?”
谢安只觉得浑身乏力,方才“看了看”体内,气若游丝,觉得自己先前也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自己,发生了什么也记不大清楚了。回答道:“这下黄花闺女都能要我命了,嘿嘿。”白书见他还能开玩笑,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难得的笑了下,说道:“你不用这么急着练功,马上就到渝州了,那时在练也不迟。”
谢安点点头,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想法。慢慢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走上了船头。老白愣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下一秒,风云乍变!
此时这湖面原本风平浪静,谢安的衣摆却突然飘起,猎猎作响,好似他身旁有飓风呼啸而过。白书感觉这平地狂风之强,几乎要把谢安都吹走了,看的怔怔出神。
只见谢安身上气势渐起,气劲鼓舞之下,前方水面被击得浪花滚滚。气势越聚越高,连白书这天下少见的十象境高手,都觉得扑面而来的压力足有千钧,抵挡起来也颇为吃力!
谢安一步踏前,气机收拢。一挥手,船前湖面足足被破开十丈之长,水柱拍向两岸,浪花四溅。老白早已瞠目结舌。
谢安回过头来看着老白,咧嘴一笑,说道:“老白,我入十象了。”
老白顿时石化。
……
神仙楼三楼主死了,这消息没过几天天便传遍了天下。
神仙楼肯定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只不过也没有什么明确表态,也没传出杀手是谁,这点江湖人很是疑惑。
上品境强者都知道,神仙楼虽然远在西域,但背后站的是本国朝廷。这次死在赵国境内,指不定又是国家战争的牺牲品,也没人敢乱加猜测。江湖人和国家机构比,终究显得那么渺小。
可这江湖人,不包括张福生。
张福生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一来,是神仙楼竟然敢动自己的宝贝小徒弟;二来,是这次徐寅受伤的很重,重得几乎送命。他虽然不表露出来,但对徒弟的关心是实在的,所以这次很生气!
神仙楼远在西域找不到,简单的很,他找朝廷麻烦,朝廷自然会去找神仙楼的麻烦。第二天,张福生就到了漳州驻军的城门外。他要给徒弟讨个说法!
漳州东面临海,南北都是群山,所以算不得战事重地。边城建在冈崎山脉下,驻军不过两万。如今这座边防城内,正规部队大约是一万两千人,战马两千匹。
哨兵看见城墙百步外,一位负剑青衫中年直直走来,拉弓射出一箭权当警告。张福生抬眼看了看他,对着来箭开口大喝:“出来受死!”
声若洪钟,穿金裂石!
来箭仿佛被一只手生生掐住,停在张福生眼前。而后以更快的速度原路撤回,射穿那哨兵盔甲,将其钉在了身后支柱上,胸口露出一段箭尖。那哨兵身旁一人哪里见过这种手段,吓得一路屁滚尿流地下了瞭望塔,跑去军帐禀报去了。
张福生走的很慢,离得城门五十步时,城门缓缓打开。三千甲士整装以待,神情肃杀,正对着迎面走来的青衫男子。一声号令响起,三千甲士同时大喝一声,如洪水般发起冲锋,声势浩大。
张福生拔出剑,甩手把剑鞘钉入城墙。站定。
……
他的剑,天下第一。
他站在那里,便是一座大山。
洪流冲向大山。张福生不闪不避,提剑杀入!他这次是动了真怒,内力喷薄如泉涌,往往一剑挥下,剑气过处,十丈之内连人带甲统统碎裂开来,场面血腥无比。他一路走一路杀,身后的地上满是残肢断臂,铺成了一条黄泉路。
死人越来越多,而且尸体无一完好,活着的人越来越胆寒,有些甲士已经没有勇气再出刀。
张福生依旧不停歇的杀着,而且尚有闲情不时撩一下青衫下摆,避免沾染满地血水。等到一剑削去面前之人的上半截身体,才发现自己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了。
剩下的甲士还有一千余人,此时全部远远的围着他,面带惊恐,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阎王。
队列分开,走出一名将军,看着满地的碎块鲜血,满脸的落魄。问道:“阁下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福生抬手一引,剑鞘飞来,甩掉剑上血迹,插件入鞘,动作平稳。好似杀了这一千多人,与割草一般简单、平常。语气淡然,开口道:“借你的口,替我捎句话给皇帝……叫他好好约束神仙楼。不然,张福生不介意替他杀光这西域乱党。”说罢,提步往南走去,身周士兵纷纷闪开,给他让出一条路。
他来的自如,走得自如。留下满地血块,满地亡魂。他说的话,这些人信了。
众甲士目送张福生走远,城墙内外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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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抵达渝州
谢安离家第五日,清晨。
商船已经到了蕲州、渝州交界处,绕过面前这百里山脉便能到渝州了。一行三人便换乘马车,走着林间小道,惬意无比。如今谢安白书这两人感情可谓一日千里,一口一个小谢、老白的叫着,好不亲热。一路上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林中大树参天,马车走得不快,黄昏时分才到了下一个驿站。
早年四处征战,这驿站便是消息传递的关键之处。蕲、渝两州都临近边防要塞,驿站间隔三十里,四通八达,有些紧要路段更是十里一驿。原来这半天功夫,才走了三十里路,谢安老大的不满意。
驿站内粮草、马厩、食宿一应俱全。几人下了马车,在驿馆里讨了碗凉茶,要了些点心,坐下歇息。只见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几位客人,身旁围着好些人,正大声喧哗着。其中坐着一人一脸得意的样子,故作神秘的说道:“两天前漳州出了件大事,各位还不知道吧?”众人很给面子,纷纷开口,“哦?”“什么事什么事?”“快说快说!”
只见这人油光满面,张开满口黄牙的嘴,说道:“嘿嘿,天下第一张福生知道不?那可真是了不得。那天他一人一剑,冲到了漳州边城,在军营里杀了个七进七出,什么都不顾,只杀人去了。”
旁边有人打断话头问了:“张老前辈为嘛要去杀人?”
“这我哪知道?”这人倒也干脆,说道:“这天下第一自然不是我们寻常人能够理解的,说不定人家就只是想杀人了!你说朝廷难不成还能拿他怎么样?”
旁人都默不作声了,心想,还真是这个理!
这人又开口了,摇头叹道:“张老前辈不愧是天下第一!据说当时可是出动了步兵三千,最后活下来的不足两千,死的没有一个是全尸!城门口的地面都被染成了红色,清洗了一晚上,还全是透着血腥气!”
众人心想,三千步兵啊,可不是三千兔子!就算是三千兔子,杀也杀到手软了啊。这张福生武功高便高了,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不免一阵头皮发麻。
老白和小谢在一边听到了,大眼瞪小眼。老白压低了声音问:“小谢,你师祖怎么去找边军麻烦了?”
小谢自己还没亲眼见过师祖本人,也是不知所以,不确定地说道:“难道我师祖真是想不开?去杀点人找乐子?”……白书摇了摇头,说道:“我看未必是真的,入境高手一般不会和军队起冲突,这肯定又是江湖谣传了。”不过他也知道,张福生不去做不代表他做不到。白书是见过世面的,夸大其词以求关注的人多了去,知道这人话中能有五分真就不错了,也没有多去在意。
两人喝完茶,招呼于老头一声,上楼要了几间客房先休息了。他们真不知道,这事,可实实在在是真的。
这些天连日赶路,从未脚踏实地的睡一晚,如今谢安能一觉沉沉睡去,锦衣玉食惯了的大少爷,如今觉得这便是快活似神仙了。
……
第二日,谢安三人,默契的都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几人睡眼惺忪,精神恍惚。这几日来难得睡了个安稳觉,放松之下显然还没睡够。
下了楼,坐在桌旁,随便叫馆侍上点吃食,几人没精打采的吃着。看着外面都烈日照当空了,才拖拖拉拉的收拾一番,准备上路。
谢安坐在马车内,哈欠连天,老白难得尊老爱幼一次,把老于让进了车厢内,自己在驾着马车。上路没多久,便发现谢安已经投入修炼中,也是暗暗佩服小谢的毅力。寻常如他这般的富家子弟,哪能吃得了这苦,练功已经不仅仅叫做勤快了。这孩子,不是个简单人物。
……
《野碑决》,听起来并不惊世骇俗。可是这几百年来,光是天下第一就造就了两个,古往今来也是独此一家了。
野碑决篇幅不长,可却有着它的特点。其中内力、修为、养气无一着重,要点就在“神”这一字。纵然聪慧机敏之人,也未必能够学出个所以然来。徐寅当初修习这门功法,也是无比头疼,大叹“如舞霓裳于寸木,抽长绪于乱丝”。
可见野碑决全然不论天资如何,你若是能体会到其中神韵,自然武道境界一日千里,否则任你才绝冠世,也会觉得困难无比。
谢安练这心法,其实是什么都不懂的。心法上写着要怎么运行内力,他就怎么做,慢慢的就练出来内力。往后也是按部就班,没什么特别之处。可是他的进境飞快,快到接近走火入魔了。
这点连徐寅也很是担心,怕这徒弟练岔道,可是几番检查下来也看不出什么不妥,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没有人没发现,或者说没有人注意到,谢安有着很平常的一点,平常到常人其实都已经很少拥有的一点——他很真实。谢安虽然纨绔,他却有着善良的本性,他的胡作非为,也未尝不能说是他少不更事。父亲的宝贝,老妈的调教,其实都是在保护他,保护他一颗纯真的心。
真实,才是修习野碑决的最大助力。谢安不会瞎想,他只会照做,可是照做,不正是对的么?野碑决的精要所在,就是不用顾虑,顺应而为。内力运行的经脉路线纵然不同于寻常心法,无需理会,只管修习,大道自然成。
徐寅天纵之资,初时修习,也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习惯这不适于常人身体的心法。因为他太聪明,总会不自觉地去发现其中的不妥,心神便放不开,起先修炼也是难有成效。
可谢安不一样,他不是天才,他很迟钝很执拗。这心法的别扭,他察觉不到,他只会认为是自己还不熟练,而不会去怀疑这心法会有什么问题。他只知道要修练,修炼到再也不觉得不适,那就是对了。但是谢安不会理解,修炼到适应了,便是这心法的精髓也掌握了。天上掉下了好大的馅饼,可惜他不懂。
如今谢安修习野碑决,已经算是登堂入室,内力运转流畅,毫无阻塞。上一次的神游入十象,也是掌握其精髓的好处。不知不觉间,就今非昔比步入高手之列了。
谢安照例的修炼,现在勉强算是十象境高手,也不怎么需要休息,一路缠着老白叫他些技战术,不知疲倦的学着。老白问过,他那天入十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