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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的?”
常思豪心下一惊:“怎么?秦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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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章 侠骨生香 '本章字数:3160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05 13:38:48。0'
隔壁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语气沉稳,不慌不忙:“是啊,秦家的事,可出得不小!运城分舵人数过千,候马也是超过七百人的大分舵,这两处一闹叛乱独立,震动四方啊!不过,你们可别小瞧了秦绝响这孩子,此子小小年纪,诈术过人,他知道候马舵主刘长海是个没主意的人,必是受了运城舵主迟凤宽的挑拨才宣布分裂独立出去,便装出一副熊样,到候马给刘长海送礼,说他年纪太小,本来也无能力管理这么大一摊子,准备遵从他爷爷秦浪川的遗愿,收缩阵线退出武林,做个大富商足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刘长海要独立,也不干涉,那么希望两家以后还能进行经济往来,精诚合作。刘长海见他一个孩子这样,还能把事做绝吗?也便答应与之结成商业盟友,互利互惠。哪料想这秦绝响掉头便散布消息说刘长海已经与秦家言归于好,并派人伪装成刘长海的人,去行刺迟凤宽,同时又派人伪装成迟凤宽的人,来行刺刘长海,当然都是虚晃一枪。结果二人中计大怒,各带了手下精锐在稷王山下会战,却不知秦绝响已经探得消息,预先埋伏好了一支火铳队,于双方碰头之时现身出来,将迟凤宽当场击毙,余人降者免死。哪个是傻的?两伙人顺顺当当叫他收了编,他不责备刘长海,反说他是一时受人蒙蔽,教他仍领候马舵主之职,把刘长海弄得感激涕零,发誓忠心至死,再不反叛,你说这一手玩的,可不是漂亮得很么?”
常思豪心中一喜:“绝响居然这么快组建出了火铳队?能成功平了叛乱,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纳闷,他这么惦记馨律,估计我前脚到,他隔几天就能跟上恒山,却一直没动静,原来是办这些事去了。”
胡老大一拍大腿:“嘿!奶奶个熊,这小伢子,倒真有他的!”白二先生道:“迟凤宽虽然才五十四岁,却在秦家供职超过二十年,乃是跟随秦浪川的元老人物,怎地这次居然起来反叛呢?”那毛大侠道:“他这人好色无幸,本来就不受秦家人的喜欢,只是过去的功劳不小,秦老爷子考虑到,不能让外人说秦家人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再说在江湖上混的有几个不好色的?”说到这的时候,几人都发出些讪笑声,其中有一个声音还笑得特别猥琐,荆零雨身上起了些鸡皮疙瘩,抱肩挠挠,心想:“这声音肯定是那王文池发出来的,真恶心。”
毛大侠接着说了下去:“小小不言的毛病,能过去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他不知收敛,却仗着秦家的势,老耍自己的威风,去年还是前年来着,看上了雪花山云龙门门主十五岁的侄女,腆着脸上门求亲不成,结果恼羞成怒,带人去打了一场大架,听说后来被秦大爷训得抬不起头来,这仇口就坐下了,这回秦老爷子和秦大爷暴死身亡,剩下一个孩子掌管大局,他还能稳当么?”
王文池道:“秦家父子死得蹊——跷,江湖上没个准确说法,但聚豪阁是脱不了干系的,你们说,那小毛孩子敢不敢与之宣——战?”白二先生道:“他既然有这份狡滑,就算要战,也不会挑得明了。”毛大侠道:“那日秦家大办白事,我是在场的,这小子确实能沉得住气。一张小脸也没有难过的模样,反而笑嘻嘻的,显得很是没心没肺,不过说话办事却滴水不漏,身上又带着股邪性。”王文池道:“邪性?这话怎——么说?”
毛大侠道:“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山西一境,出现了一种叫做油茶面的食品,很多人家都喜欢吃。”胡老大道:“怎么扯到吃食上去啦?”毛大侠笑道:“自是有关系我才说。这油茶面,乃是将面用油炒了,里面加上蔗糖、芝麻、青丝、玫瑰,还有花生豆瓣,混合而成,用热水沏开,稀可当茶饮,稠可做主食,味道很是不错。这食品,便是山西百姓为纪念秦浪川秦老爷子而制。”
胡老大道:“那又和那小毛孩子有什么关系?”毛大侠一笑:“老胡,偏是你性急。”胡老大忿忿道:“是我性急吗?怎不说你性慢?你这人就是不痛快,干什么都四平八稳的,干脆把你这毛一快的名字改了,改成毛费劲多好!”几人哈哈大笑,常荆二人在这屋听了,也不禁莞尔。只听那大侠毛一快笑道:“得,那我就说吧,不过刚才的也不是废话,我讲事情有个毛病,就是从来一句废话都不说,说了一句废话,我便良心不安,睡觉也得来回翻身不安稳,总像犯了多大罪过似的。”胡老大道:“还没废话?现在就不少了!”
毛一快又是一笑,道:“那日白事大会上,秦绝响当着众家分舵主和宾客的面,大声道:‘秦门遭难!大梁折了!可是这屋子没塌!绝响不才,哈哈,年纪小啊!肩膀不够宽绰!江湖上枪林戟立,大风大雨,晃不开呀!多亏了诸位分舵舵主、叔伯的支持、在座各位嘉宾、朋友的捧场,小子虽然能力不够,可也在众位的帮扶下,把这份重担挑起来了!今天,爷爷的骨灰在这儿,大伯的尸身在这儿,他们的魂灵也在这儿!秦家人有个特点,就是喜欢痛快,喜欢热闹,喜欢交朋友!能看见有这么多好朋友,好汉子过来,他们的在天之灵也是高兴得很呐!绝响在这儿,谢谢诸位了!’他说到这,冲在场众人深深鞠了个躬。当时你们是没瞧见,秦家那些分舵的舵主,有的岁数大些的,像齐梦桥齐老爷子,都老泪纵横,哭出声来了!有的说:‘少主爷好样的!’有的说:‘秦家后继有人,老太爷子能瞑目了!’众宾客们都是江湖豪士,什么样你们还不知道吗?最能起哄,当时都大声喝起彩来,当时那场面,连我也受了感染,忍不住叫了声好。”
胡老大道:“这小子确实才十三?有点儿气魄呀!”毛一快道:“是啊,可是谁也没想到,他端起一大碗酒来,走到灵前,打开秦老太爷的骨灰盒,从里面抓了一把骨灰,洒进了酒里,向天祝道:‘爷爷,您老人家为抗鞑靼侵掠,战死在大同,为国捐躯。孙儿喝了这碗酒,便与您老人家的英雄魂融为一体,请您保佑着绝响,保佑着山西百姓都能够安居乐业,永享太平!’然后他竟然就把这碗骨灰酒,就这样咕咚咚喝了下去。”
常思豪瞧着荆零雨,两人眼睛都有些发直,想不到秦绝响居然会做出这等事来。
隔壁好一阵没有声音,似乎听的人也都在惊讶。王文池道:“邪性,这小子是够邪——性!”白二先生道:“封好的骨灰若是动了,便算刨坟掘墓,他这行为,何啻于挫骨扬灰!然其不拘常理,能人所不能,敢于在剑峰上行走,跌了就是惨的,成了就是大器,将来气象不可测度啊。”
毛一快道:“是啊,当时把在场众人全都镇住了,后来事情传扬开来,本来秦老爷子就是冬舍棉夏舍单,二八月开粥场,有求必应的善人,民间再一听说他老人家是去抗击鞑子身亡的,更是感激得不得了,整个太原城里,到秦府拜祭的、在自家门口烧香的、自发戴孝的,不计其数。山西以面食闻名天下,太原那几家大点心铺的面点师向来保守,互不通气,这次却破例聚在一起商量做点什么纪念老爷子,后来有人联想到秦绝响喝骨灰酒的事,便做出了油茶面,炒面即算是骨灰,青丝代表头发,玫瑰代表血管,芝麻、花生豆瓣代表着烧剩的骨头残渣,油茶面用开水冲调开来,嘿,香气扑鼻,这大冬天临窗观雪喝上一碗,从心口窝儿往外这么暖和,又代表着英雄之魂附体保佑,驱寒辟邪,老百姓非常喜欢,一下子就传开了。”
胡老大一拍桌子,道:“人在江湖一辈子,能混到秦老爷子这份儿上,值了!”
白二先生感叹道:“纵死侠骨香啊!”
常思豪想起与秦浪川一起的日日夜夜,他那爽朗的笑声,红亮的面庞,纵马扬鞭意气风发的模样,仿佛一时间都浮现在眼前似的,心下一阵怀念,一阵向往,又一阵难过。
王文池道:“照他的说——法,秦浪川倒是死在鞑子手上了,可是聚豪阁攻秦府的事又岂能是假——的?”毛一快道:“那就不清楚了,秦绝响也丝毫不提报仇之事。不过,秦老爷子确实是在大同就死了的,他们回太原时,带着的是他的骨灰,这事很多人都知道。”白二先生道:“听说,秦家还出了个后辈高手,叫什么常思豪的?”毛一快道:“嗯,听说是秦绝响的结义大哥,也有传言说是秦大小姐的丈夫,功力高绝,聚豪阁八大人雄之二死在他手,令人震惊啊。不过我没见着。”
常思豪听他们谈论到自己,微微一笑,心想:“东厂这大仇公开不得,秦家暂时无力与聚豪阁交锋,将矛头指过去,也不是什么好事。秦浪川虽非死在鞑子手里,但为国出力总不是假的,绝响这么掩盖一下,倒也三全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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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章 鞭爆惊雷 '本章字数:3482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05 13:39:02。0'
荆零雨抿嘴低笑:“小黑,你的名声,倒在江湖上响起来了呢。”常思豪丝毫不觉快意,道:“我在军中杀的人多了,使大斧的和使大锤的也不是没有,倒不认为聚豪阁那两个与之有何不同。再者说,杀了人,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这名声不要也罢。”荆零雨斜睨着他哂道:“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名声?”
常思豪想了一想,脸上露出对某些事情无法理解似的表情,道:“名声又不当饭吃,要它干嘛?不过,我家乡倒是有一种皮影戏,干旱时候,便要请来戏团唱一出求雨,很是好玩,若能像秦琼、岳飞、徐达他们那样有名,被编到皮影戏里唱一唱,倒也很有意思。”荆零雨白着他道:“唱什么戏?煤球儿千里送鸡蛋么?”说完噗哧一乐,脸上又染上了两点红晕,心想:“错了错了,赵匡胤千里送京娘,京娘有情,匡胤无意,我俩呢,却是各有各的喜欢,这么一比,倒像自己要上赶着喜欢他,在主动暗示一样。”偷眼向对面瞧去,常思豪嘴角翘起,眼睛笑眯眯正扫着自己的脸,带着些坏坏的成分,似是也想到了其中的隐义,忙解释道:“小黑,你可别想歪了。”常思豪仰面望着屋顶,仿佛直透出去看见了天空似的,一副怅痛两难的表情:“唉,我明白你的心意,只是,你已经答应要做你表哥的小媳妇,却又如何能毁婚辞嫁,换侍良人?”
荆零雨听他学着雪山尼的语气,又提到那天自己对着野猪叨念的羞人话,不由大窘,待要分说,常思豪已经绷不住,哈哈笑出声来:“好了好了,你放心,朋友妻,不可戏,在下再傻,也不会傻到在你表哥手底下横刀夺尼姑。”
朋友妻三字入耳,羞得荆零雨脸上通红。一琢磨,他的话里又含着多重讽刺意味,本说不敢夺,不敢戏是因为怕廖孤石厉害,又像是在说自己根本是没人要那类的,他才不会傻到去夺呢!并且好好的成语横刀夺爱他不用,偏偏要说夺尼姑,这不是诚心气人吗?刚要发作大声吵闹,常思豪伸指唇边,“嘘”了一声,指了指隔壁墙。
荆零雨不愿惊动人惹事,只好忍下,哼了一声,眼睛瞪过去,伸手在自己脖子处横着一拉,意思是:“瞧你再敢取笑我,抹了你脖子!”常思豪头一歪,吐舌翻了个白眼,意思是:“我死啦。”荆零雨噗哧一笑,气散云消。
二人用餐过后付了帐,牵出马上路,眼见着红日高远,时间还早,也不急着赶,拢定方向,任着马儿颠臀甩胯,踏雪慢行。常思豪刻意清了清嗓,高高地昂着脖子,斜眯着眼道:“本良人问过你笼子铺的事儿,现在道上无人,可以说了吧?”
荆零雨冷笑着轻啐一口,道:“良人,良人,良你个头啊!自己都是有孩子要当爹的人了,却背着老婆调笑别家女子,语调比刚才那王文池还恶心。”
常思豪听她提起这事,心头微沉,暗想:“是啊,为何远离了吟儿,我的内心里便感觉如此轻松?是因为可以暂时避开痛苦和责任吗?望着她令我自惭,望着阿遥,令我心暖,可在小雨面前,我却感觉无拘无束,一些轻薄的笑话也随口便说,没什么挂碍,难道我也和那运城舵主迟凤宽一样,是个好色无幸之人?”
荆零雨探出头瞧了瞧他,刮着脸皮,哂笑道:“难得,难得,你也有良心发现,不好意思的时候,我还当你这张大黑脸,永远没泛过红呢。”
常思豪道:“煤球越黑越好卖,可不像某些人,鸡蛋皮白没人要,非得刷上红色等着长毛才行呢。”荆零雨怒道:“臭小黑,再取笑我,便把你阉成鸟笼子!”常思豪学着王文池那猥琐语气,柔声尖气地道:“奴家正是求之——不得呢……”荆零雨听得直冷,抱了肩膀道:“咿,起鸡皮啦!好恶心!”常思豪学完这一声,也觉得惟妙惟肖,真是恶心之极,不禁大乐,心想:“我跟她说说笑笑,倒也不打紧的,跟好色无幸没什么关系吧。”又学着王文池的声音道:“那你还不赶快把笼子铺的事讲给我听?否则奴家便一直这样说——下去……”
荆零雨连连摆手,在马上晃来晃去,一副要呕出来的样子:“我服了你了!我说啦,我说啦!”她两手在肩膀上捋擦好半天,似乎终于恢复了点暖意,斜瞪了他一眼这才道:“讨厌鬼!笼子铺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嘛,还不都是些没了小雀儿的?他们街面上见的最多的,便是底下办事的厂役干事,就是俗称的狗番子,番子上面有档头管理,档头上面的官名我可就记不住了,好像叫什么役长,尊称掌爷,俗称一般就叫大档头,现在共有四个,也就是曹向飞、吕凉、曾仕权和康怀,号称是东厂红龙系统的四大台柱。”
“红龙系统?”常思豪重复了一句。
荆零雨点头:“对啊,东厂分为两大系统,一红龙、一鬼雾,红龙在明,正常办公都是他们这一系统的人,鬼雾呢,诡奇隐秘,莫测高深,就不大清楚了,连谁是当头的都不知道,据传这系统内人不多,但都是精英,向郭书荣华直接汇报,并且可以独立行动,这还是我从盟里听来的,江湖上的人知道的更少。”常思豪问:“他们关人的监狱在什么地方?”荆零雨道:“好像设在厂里吧,东安门北边,挺大个地方,我很少去,不老熟的。”常思豪闻言凝目而思,此时身后传来马蹄声响,回头看,四骑远远奔来,打头的是一个粗壮汉子,身躯颇大,将胯下那匹马都显得小了,与他并马竞驰的是个华衣中年男子,气度雍容,鞍辔镶银,马镫上金光闪闪。后面两人,一个素衣长须,颇带文气,一个驼头驴眼,颌极短而面极长,一张嘴好像长在了下巴尖上。
转眼间四骑豁刺刺驰到二人身边,那粗壮汉子和华衣男子向常、荆二人略扫一眼,便即驰过,驼头长面者到近前时却盯上了荆零雨,马向前奔出一段,仍在回看,速度也放得慢了。粗壮汉子招呼道:“文池!看什么呢?还不快点?”那驼头长面者道:“胡老大,你瞧那小妮子漂不漂——亮?就是年纪小——了点儿。”长须文士淡淡道:“走吧,一个秃头,有什么好看。”驼头长面者道:“咦?是么?她戴着帽子我倒没注——意。”又仔细回看两眼,笑道:“白二先生好——眼力呀,唉,可——惜了,可——惜了。”华衣男子大笑:“文池啊,别着急,进了京师,一顿花酒少不了你的。”那驼头长面的王文池大喜,道:“那可要多谢毛大侠了,地方我定,如——何?”胡老大拢鞭笑道:“人家请客,却要你定地方,莫不是你这厮有什么念想?相好的在哪个堂子啊?”
王文池笑道:“要去,咱们就去独——抱楼,不为别的,我就想看看那天下闻名的水,水,水姑娘。”他提到水姑娘这三字,简直是色为之飞,结巴得更厉害了。毛一快道:“水姑娘?没听过。”胡老大笑道:“哈哈哈,管她什么水姑娘,火姑娘,银子一扔,就得给我变成光姑娘!”四人大笑着抖缰纵马,渐说渐远,践雪而去。
荆零雨在马上气得直抖,常思豪笑道:“那姓王的夸你漂亮,有什么可生气的?”荆零雨甩了个响鞭,骂道:“少废话!本姑娘生得漂亮,还缺人夸吗?”常思豪道:“那不一样的,这姓王的看起来很好色,想必花街柳巷没少逛了,见过的女子何止万千?非是特别耀眼生光的姿容,也不会令他这样。”
荆零雨一听倒也有理,心中添喜,不无得意,怒气少平,忽又向他呸了一声,道:“你这蠢蛋,这么一说,不是拿我去跟那些妓女比了吗?”常思豪笑道:“比的是容貌,不是身份呀。”荆零雨冷冷一哼,不言语了。二人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