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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iii-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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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她又躲在了哪个阴暗的角落。
  我急忙跑过去,扶起徐峰说:“有没有受伤,我们快离开这里!”
  “对不起……我还以为……”徐峰尴尬道。
  “先别说这些,出去再议论。”
  我叫上驼背老头,三个人踉跄地跑到墓穴的出口,然后慌忙地跳到出口里。我是最后一个跳下去的,虽然那个女人已经逃开,但是我总觉得她还在身后,似乎随时都会把我拉入阴间。好不容易钻出了墓穴,我力气都去了七成,钻出来的那一刻就瘫了。我的伤口本来已经流血不多,但是刚才一系列的激烈运动,血液又不停地奔腾而出。驼背老头慌忙地乱走,最后居然拿来一罐酥油,径直就往我胸口处猛浇。
  “你干嘛,想烧死我啊!”我开玩笑道,因为自己心里明白,驼背老头找不到止血的东西,胡乱拿了个酥油给我止血,现在没有药品,姑且让他治上一治。
  驼背老头没有回答我,他浇了一些酥油,然后就蹲着看我的伤口。徐峰焦急地出了房间,一分钟后就拿了一瓶药粉来,说是止血的,敷了之后感觉又痒又辣,不知道是否有用。他们折腾了好一会儿,我的胸口也暂时适应了疼痛后,就叫他们和我去到光亮一点的地方,然后把古堡里的酥油灯尽量都点着。驼背老头很是不愿意,看他心疼吝啬的样子,先前的酥油灯绝对不是他点着的。可能由于驼背老头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根本没注意酥油灯的变化。到了光明处,我才松了口气,没想到女人的力量也会这么强大,心里都有几分怯意。
  “刚才真的不好意思,我一时激动,脑子坏了。”徐峰很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我的脾气也好不到哪里,但徐峰不同,他失去了最爱的人,怕是谁都难以继续保持清醒的意识。
  “不要紧,我能理解,要不是你砍下来,那个女人可能都不会出现。”我苦笑道,哪知道这一笑又抽动了某块肌肉,把伤口拉得钻心的疼。
  “怎么会这么说,不过也怪了,那个女人怎么会是砍下来的瞬间就出现了,早不早,晚不晚的?”驼背老头疑问道。
  “那就要问你了,”我慢慢扭过头,说,“这是你的地盘,怎么会有个这样的女人,你会不知道吗?”
  “我……”驼背老头又吞吐起来。
  “还有这么个墓穴,你真的不知道?你祖先也太不够意思了,都不告诉你这些事情。”我打趣道。
  “对了,干嘛要把灯都点上了?”徐峰好奇地问道,不过脸上还是挂着不自在的表情。
  “那个女的可能怕光。”我解释道,回头看了看楼道处,确定没有再出现奇怪的东西后,才接着解释,“我本来也不知道那个女人会怕光,但是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知道徐峰你注意到没有。”
  “你说。”徐峰焦急地想知道答案,因此回答得也言简意赅。
  “先问老伯,你是不是不经常点亮所有的灯?”我朝驼背老头问道。
  “嗯,这样节省嘛。”驼背老头回答得理直气壮。
  “我就知道,看你刚才的样子,叫你点个灯都这么不舍得,这几天灯全部被点着,我就猜到不是你做的了。要不,那些酥油灯也不会锈迹斑斑,灰尘满布的。”我说道。
  “你是说……”徐峰小声问道。
  “是杨思怡做的,我觉得应该是她。”这一次我说得很谨慎,生怕出错,“她刚一进来就忙着做饭,我想她是想弄清楚酥油或者蜡烛在什么地方,方便以后拿取。可是,她为什么要把酥油灯都点着了呢?”
  “为什么?”驼背老头和徐峰异口同声地问道。
  “就是为了刚才我们遇到的女人!”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其实,杨思怡这么做全是为了我们,她可能是想用全部光亮的古堡来阻止那个女人从墓穴里出来。”
  “不对,我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怎么就没见过她,以前我也没把灯都点着了啊。”驼背老头很是不解。
  “估计是杨思怡打开了墓穴的出口,你们知道,那个女人可以像蜘蛛那样到处攀爬,但是入口那里都是松脆的泥土,因此很难从那里爬上来,我就已经试过了。可能杨思怡从入口处钻了进去,然后从里面把墓穴的出口打开了,所以那个女人才能从墓穴里出来。”我说道,“那个入口一直都是开着的,所以你的猎犬才能从那里进去,估计猎犬早就发现了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来,他们熟悉了,难怪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你的猎犬根本不吠两声警告我们有外人来了。”
  “可是,思怡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个墓穴,我根本没给她看过那卷笔记。”徐峰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笔记?”驼背老头凑过来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那卷笔记,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一直被丢在房间里,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么随便地乱扔,除非……”我说到这里,心里又跑出一个念头,心脏就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除非是这样,否则根本不能解释这一切的疑问,只有这个答案了。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是思怡打开的?”徐峰坚持地问道。
  “你还记得吗,那个女人的样子,和杨思怡简直是一样的?”我歪着头问道。
  “刚才就是因为觉得她太像思怡了,所以打起来的时候才一直犹豫。”徐峰回忆道。
  “我想,那个女人可能和杨思怡有很大的关系。”我回答道,“也许她钻进了墓穴,和那个女人谈不拢,所以才决定把酥油灯都点着,防止那个女人钻出墓穴。”
  “可是她还是钻了出来。”徐峰接着说道。
  “因为我们把杨思怡关起来了,灯没有人加油,所以就灭了。”我吐了口气把话说完,“因此那个女人才会爬了出来。”
  “可是,如果墓穴的出口必须从内部打开,那为什么那个女人一直没打开,反而要用思怡来打开?”徐峰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得问那个女人了。”我无奈道。
  “难怪思怡一直闹着来墨脱,原来她是想来找这个女人,难怪每次路上,她都会开得很慢,一路仔细地看来看去,原来是想找这个地方。”徐峰把头仰起,恍然大悟道。
  “所以,我才想问你杨思怡的过去,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而且知道有个墓穴,又知道墓穴里有个女人的?”我把心里话一股脑全部翻了出来。
  “你的胸口还疼吗,我去再找点东西来,给你止血。”驼背老头听到这里,就想转身离开,所以故意找了个富丽堂皇的借口。
  “老伯,等一等,我想问你件事情。”我伸手拉住要离开的驼背老头。
  “什么事情?”驼背老头怯怯地转头,眼神闪烁。
  “我想问你,为什么你会不知道那卷笔记和古墓的事情,还有……你的过去究竟是怎么样的。”我正视着驼背老头,严肃地问道,“再有就是……你可以解释大厅里的案台上面的那个摆设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26。两任主人
  驼背听到我的询问,神情越发慌张,愣了很久都没有言语。我早就觉得驼背老头有点奇怪,为什么他总是有时候对古堡很了解,有时候却丝毫不了解。本来早就想问个明白,但是借居于此,不便刨根问底,这样就失礼了。但是,现在连续死了这么多人,而且还有这么恐怖的女人出现,不把所有的问题都弄清晰了,说不定还要继续死人。
  “你们说的笔记是什么?”驼背老头迷茫地问道。
  “啊?”驼背老头的这么一问,倒把我问得愣住了,还以为他知道这个东西,哪知道他根本不清楚有没有盗墓笔记这卷东西。
  “好了,不问你这个了,看你都不知道有古墓在地下,那你总该知道大厅里的东西吧,那个案台?”我指着大厅的另一处问道。
  “这个我也……”驼背老头吞吐了几个字,后面的声音就没了着落。
  我看到他的反应觉得有些好笑,虽然早料到他会这么回答,但是看到驼背老头真的不知晓那个摆设的含义,觉得还是滑稽了一点。既然这个摆设出现在了古堡里,那么他总该知道其中的含义吧。记得,在离开八一镇的时候,我曾经好奇小林家里出现的那个孩子,还有她家里和这里一样的案台摆设。后来,遇到一个路人,用汉语问了之后才知道我误会了小林。
  我当时真以为自己见了鬼,算算年头,小林死去的小孩也有了十岁光景,和我见到的小孩子一样。可是,我,错了。本来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我弄复杂化了,那个小孩子是真的活人,而且根本不是小林的孩子。小林的老公是门巴人,他们热情奔放,崇尚自由,大门几乎都是不上锁的,自由出入,东西也未被盗窃过。那天我看到的孩子,其实就是隔壁或者别家的孩子跑进去玩耍,大概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所以小林的老公看到了也不觉得奇怪。难怪那天晚上吃饭,他们也不会叫上那个孩子,因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孩子嘛。
  可是,那个案台上的东西就不一般了,那上面有只盛着清水的银碗,碗底有枚硬币,左右两边是两盏正燃着的酥油灯。本来我也迷惑这个摆设,以为是邪教的仪式,后来那个热心的路人告诉我那是祭奠死人用的东西。小林的孩子死了,当然就会摆上那些东西。在这里,死者的家人是不能悲伤的,否则死者进不了天堂,而会下地狱。案台上的水、火和硬币是死者在另一个世界还要继续生活的“必需品”,酥油灯点多长时间一般取决于死者的家境。酥油在这里还是挺昂贵的,但是小林家境还算可以,她车子都买的起了,我都没那个福分买车。因此,她家里的酥油灯一直燃烧着,大概他们也想自己的孩子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活得开心,幸福。我一直觉得心寒,因为小林说到自己的孩子死了,都是笑容春风,以为她是铁石心肠,原来是这么回事,如果悲伤难过,死者就会难以在另外一个世界幸福了。
  这么说来,古堡大厅里的案台上的摆设,说明了古堡里死过一个人,而主人因为太爱这个人,所以才弄出那个摆设。只是,死的人会是谁呢?如果驼背老头可以上辈子的事情不清楚,可以把墓穴和笔记的事情推到一边,那么案台上的东西总应该清楚吧。上面的东西年头最多只有三十年,他可别说自己没到三十岁。我把这些事情说了出来,驼背老头却已经大汗满额,接着就说出了一句令我意想不到的话:“行了,行了,知道你们早看出来,我招了,我根本不是这个古堡的人。”
  “啊?”我张大了嘴,怎么都没有想到驼背老头会是这么回答的,心里猜想过很多次,但是无非也是想象他说出这个古堡的秘密和历史,哪知道他却说自己和古堡没有关系。
  “你可以别在这时候推脱责任,怎么到了现在,却说这里不是你的地方?”徐峰也很是奇怪,于是严肃地问道。
  “真的,我其实也没骗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听我说过,这里是我的地方了?”驼背老头开始为自己狡辩,“这里的事情,都与我无关!”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告诉我们的?”徐峰还是不死心。
  “算了,算了,你就别逼他了,我看他这几句话倒比其他的真。”我耸耸肩,无奈道。
  其实,联系之前驼背老头的行为,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了。对于古堡,他一直都是半清不楚的,而且他一点都没有门巴人或者藏人的气质,对他们的风俗禁忌也丝毫不了解。最关键的是,这一连串的死人事件,驼背老头都表现出了悲伤,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心的,都不符合门巴人的习俗。因为门巴人禁忌上百,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说谎,偷窃,和死人时的悲伤。死了三个人,驼背老头也表现了三次悲哀,难道他是想这三个人下地狱不成?门巴人好客热情,善良大方,怎么也不可能有这样的表现。只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驼背老头又是怎么成为古堡的现任主人的?
  “你说你不是这里的主人,那原来的主人呢,你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厉声问道,言语间忽然有了种压迫性的威严,自己都觉得惊讶。大概是担心事情拖延得越久,对我们的生命安全就越发不利。人在这种关头,都会发挥出百分之二百的潜能。
  “这个……”驼背老头又变得婆婆妈妈,半天迸不出一个字。
  我看着驼背老头的焦急慌张,心里又跑出几幅画面,自己更加感到惊讶。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飘出旧报纸上的画面,那一则抢劫银行的新闻,上面的三个罪犯有两个非常像老疤和蓝眼,而且我看报纸的时候,蓝眼还故意把报纸毁掉,看来他们的确和那场抢劫有关系。只是,上面的是三个少年的照片,并未出现驼背老头的照片。最奇怪的是,另外一个抢劫犯去哪里了,为什么只有老疤、蓝眼,难道出了什么意外?我想到这里,又回想起老疤他们的对话,他们也和杨思怡一样,这些年来故意来往与墨脱之间,先撇开姓杨的女孩不说,他们如此执着地来这么艰苦的地方,原因恐怕就是——当年抢到的钱财就藏在这里!
  “是这样吗,你快说!”徐峰严厉地问道,声音也高了好多分贝,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这么在意几十年前的抢劫案。
  “你们真是让我意外不断,没错,我和这件案件有关系,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真是舒畅极了。”驼背老头轻松地笑道,眼神也没有半点愧疚。
  “可是,报纸上没登你的照片,也没有说有你这么个人,好像是三个少年做的。”我疑问道。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有我这么个人,你们也不想想,三个少年,16岁都没到,哪来的枪,哪来的胆子,哼,还不都是我给的。”驼背老头笑到这里就不再笑了,眼神也空洞了。“当时,我只是一名游医,到了发生那起抢劫的石家庄市,我在一个废墟的建筑里发现了好多枪支,巧合间又结识了三个少年,他们正好想弄一笔钱,可是没门路。于是,我就唆使他们,好不容易才劝动他们去抢劫银行,哪知道却打死了人,我根本没想要杀人的。”
  我一听就惊讶了,怎么自己住在河北省的石家庄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哪个废墟里藏有枪支的,八成是驼背老头吹牛的。我问,那后来呢?驼背老头却说,当时没想到要跑路,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出了三个少年的底细,于是四人就携款跑到了西藏。为了躲避追捕,他们到了最偏远的地方,哪知道,他们却起了争执。有一个少年要回家,要自首,驼背老头却想把钱独吞,另外两个少年却要平分钱财,然后各奔东西。最后,蓝眼杀死了那个要自首的少年,而那天晚上,驼背老头偷偷带钱溜走了,另外两个少年以后的遭遇,他就不知道了。
  我听了心里气愤难当,就因为自己的贪念,而葬送了三个少年的锦绣前程,驼背老头真的太可恶了。不过,现在的驼背老头看上去却没有那么的阴毒,或许几十年的独居,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我刚想问,那笔钱去哪了,古堡的原主人又去了哪,可是这个时候却起了一阵阴风,许多酥油灯都马上灭了。古堡马上又被黑暗占领,我们一个个都紧张起来,心里嘀咕着,该不是那该死的女人跑出来了吧,她不是害怕光亮吗?
  我叫徐峰他们待在大厅里,自己想去楼道里看个究竟。可是,徐峰却一把抓到我,他说我胸口受伤了,还是待着,要去也是他去。我听了后感动得想掉泪,徐峰这个人还不错,虽然胸前的伤口是他弄上去的,不过我还是奇怪徐峰的变化,不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最倒霉的是,在我们谦让的时候,一大群大大小小的蚊子忽然蜂拥而来,所有的酥油灯瞬间熄灭。没过一会儿,那个鬼一般的女人居然出现在蚊子群的中心,她的头发绕了眼睛几圈,彻底挡住了光线入侵。虽然她的眼睛和真洞穴生物一样,已经退化得盲了,但是从现在看来,这个女人还是害怕光线。
  我们一时不知所措,此时那个女人却努力动动嘴唇,说了一句很是别扭的汉语:“你们都要死!”
  27。结局的开端
  大家看到这个场景都惊得发慌,至少我没见过那么多的蚊子,而且形状都大得如人一般,没吓得两眼一翻就很是不错了。那个女人在蚊子群里说了一句别扭的汉语,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她开口,本来还以为她是哑巴。不过,最奇怪的不是她开口说话,而是身处蚊子群里,她怎么就不被蚊子叮呢?容不得我多想,几只蚊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飞绕到身后,然后狠狠地问候了我一番,伸手去打的时候,它们又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那个女人朝我们扑来,几个大男人忽然心里一寒,都纷纷避开。她的指甲碎得不成样子,而且血肉微露,但是她的四肢力量却还是大得出奇。我不禁回想起电影里的贞子,那是仇恨,恐惧,无助的感觉,只有那感觉才让一个人变得像鬼一样恐怖。那女人看到我们分散开来,就把头摇晃了好几次,估计是在想该去宰了哪一个,而她的头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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