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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不知道那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住的地方又该是何等辉煌。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得屏风背后有个小女孩的声音低低地说了什么,方才那女声又问:“可知道那送信之人是谁?”
那脚夫连忙指手画脚地说了一番,屏风内的杨宛听得分明,那让脚夫送信过来的是从苏杭来的商人,这几日在京中客栈暂居。
杨宛将那人的姓名身份记了,起身回去见姚夫人。
姚章姚肃与姚真都在那里,见杨宛进来,个个脸上表情不同。姚章依旧是面色平平,姚肃与姚真却都是关切异常。姚真更是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杨宛身边去:“宛宛,听说你收到了信,知道你姐姐的下落了?”
杨宛不急不慢行过礼,方才对姚真说是:“只是也不知道那送信的人是谁,四姐信中似有未尽之语,却又不曾明说,委实让人心焦。”
姚真道:“让人去探查了回来就知道了。”姚夫人点头称是,问了杨宛那人是谁,蹙眉道:“若是商人,怎地不亲自送信过来,却让脚夫送来?”
姚章在旁道:“母亲此言甚是。天下商家向来逐利,且说一句自夸之语,丞相府在他们眼中,是极好的攀附对象。如今却只是派了脚夫送信过来,只怕另有内情。”
杨宛听得似懂非懂,姚夫人见她脸上迷茫之样,笑道:“宛宛也休要忧心,这件事,就让婶婶来给你办好。”
杨宛立刻道谢,见姚夫人与姚章开始说话,方才站到边上去。
姚肃闷头坐在那里,从杨宛进来之后就一言未发。此时见杨宛过来,抿嘴抬头,看着杨宛,脸上忐忑:“宛宛。”
等杨宛看过来,他担忧问:“宛宛找到了你的四姐,你会不会走?”
姚真听得片言只语,立刻跳起来:“宛宛你要走吗?宛宛不要走!”姚家原本就枝叶不繁茂,女儿更少,姚真也没有几个玩伴,与姚玉还不怎么合得来。
如今好容易有个杨宛,却听得要走,当即就急了眼。
杨宛吃惊,连忙道:“婢子并不曾有这样的意思。”姚真却不肯信,道:“你一直都念着你姐姐,如今找到了,怎地不会走?”
杨宛低头,尚未回答,就听姚章在边上道:“她如今身为奴籍,何来自由。”不知是否错觉,杨宛听去,声音中居然有一丝同情。
姚肃这才放下心来,脸上露出笑。他过去拉了杨宛的手,拍胸道:“宛宛你不要走,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是想你姐姐,就将你姐姐也接过来。”
姚夫人嗔怪道:“大包大揽的,小二如今胆子倒是大了。”姚肃过去拉着姚夫人的手求情,场面上顿时热闹起来。
姚真在一旁看着笑,姚章却默不作声地看着杨宛,目光灼灼。等杨宛不安地看过去,他说:“姚家尚且能护住你平安,若是加你四姐一个,也是无碍。只是,你四姐如今状况不明,却不见得愿意过来。”
杨宛低下头,轻声应是。
从信中她就已经看出来了,四姐如今对自己的生活很是满意而安闲,自己如果真的邀请她过来,说不定……反而是打扰。
只是,那一句信中那句“另有喜讯”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杨玲:我终于出场了
杨宛:四姐姐快来京城,姚婶婶对我可好呢
皇帝:呵呵,京城是个好地方
杨玲:……我还是在江南种田吧
☆、第 27 章
前去找人的管事很快就带了那商人的消息过来,他是替人送信过来,那委托他带信的也是苏杭本地的商人,扎根苏杭已经二十多年,生意不大不小,日子却很是闲适安逸。
杨宛听着那苏杭本地商人的名姓,却并不耳熟,想来想去也是无所得。姚夫人已经叫了人去苏杭探听,在此之前,杨宛也只好等着消息。
在四姐的消息来之前,席泓晴却派人送了信过来,说想见一见杨宛。
姚肃知道之后,老气横秋道:“宛宛如果想见,那就过去见一见好了。就当出去散散心。”这样说着,眼中却俱是狡黠。
等禀过了姚夫人,出门的时候,杨宛方才知道这狡黠从何而来,姚肃居然换了装束,混在了马车上。看见杨宛惊愕的脸,他露出大大的笑,扑过来道:“走吧走吧,我跟你一起去哦,惊喜不惊喜?”
“少爷这般,若是被夫人知道了……”
姚肃抖抖袖子,道:“你觉得娘会不知道吗?”说着,也不与杨宛说更多,拉着她就往车上爬。
边上丫鬟连忙扶了杨宛一把,将她抱上马车。姚肃立刻喜滋滋地过来,拉了杨宛在车内坐下,道:“宛宛你放心,娘要是不知道,这些下人根本就不会让我上车。”
杨宛也已经想明白,点一点头也就安心地坐了下来。
去席家的路上要经过长长的街市,姚肃坐在马车里也极为不安分,时不时地就掀了帘子去看外面。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各种店面小摊上,不时有人大声吆喝。街上人流如织,马车在其中走得甚是缓慢。
姚肃兴致盎然地撩开车帘看着外面,看到有趣的就会伸手拉一拉杨宛的手臂,指给她看。杨宛心中满腹心事,却也被他的举动逗得露出浅浅而漂亮的笑脸。
到了席家所在的巷子口,姚肃抢先一步跳下车,对着杨宛伸出手。杨宛被逗得一笑:“少爷,你有那个力气扶住我吗?”
姚肃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非常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让后面抿着嘴轻笑的丫鬟将杨宛抱了下来。然后,他拉着杨宛往席家而去。
开门的依旧是席家嫂子,见了杨宛脸上露出一个一闪即逝的笑容。杨宛细细看去,发现对方的衣服依旧是过时的旧衣,洗得略微有些发白。但是,上次来看,还是干干净净,这次衣角袖口,却已经有了不太分明的污渍。
进了门,就看见席泓晴的弟弟席宏远正站在院子中,瞪着眼看过来,一双眼睛通红。看到杨宛与姚肃,他几乎都要落下泪来。
席泓晴走出门来,神色憔悴,一身素色衣衫,风姿绰约却也显得单薄。
她见到姚肃,吃了一惊,对着姚肃行了一礼:“见过姚二少爷。”
然后才去看杨宛。杨宛今日穿了白底红花缠枝的上衣,同色蝶纹的裙子,用金线修了边,隐约露出脚上的鞋子,锦缎软底,上面绣一只活灵活现的白□□儿。手上挂着赤金铃铛,脖子上同样赤金镶八宝的项圈,梳双丫髻,对着席泓晴一笑,只让她眼睛发酸。
杨宛这副模样,尽管身份变了,可日子过得却似乎与昔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念及自身,席泓晴越发觉得酸涩。席家败落之后,家里的日子就一落千丈,从官宦人家的街区搬到这里,不得已出去坐馆,如今更是自家的好二叔逼着出去做妾。
若是当年……
她想起自己尚未成婚就没了的未婚夫,心底一片荒芜。
杨宛与席泓晴见礼,结果对方见了礼之后反而呆呆地看着她发呆,让杨宛心中诧异,轻轻叫一声,才看到对方仿佛忽然间回神一样,对着自己歉然一笑。
请了杨宛与姚肃进门,屋子里就再容不下更多人,跟着过来的丫鬟小厮只好站在院子里,席宏远与席家嫂子站在对面,四个人面面相觑。
屋内,杨宛与席泓晴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今天请宛宛妹妹你过来,其实是有些事,想与妹妹你说一说。”席泓晴的声音很苦涩,“妹妹可也听说了,姚家二老爷要纳我为妾的事?”
杨宛眨眨眼,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反倒是姚肃在旁边睁大了眼,他居然从未听人说起过。
席泓晴低下头,垂下眼帘,眼中已经聚集起泪珠:“我已经准备答应了。”
杨宛瞪大眼,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听着席泓晴闷闷地说:“席家到了如今的境地,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必须要坚持的。弟弟尚且年幼,嫂子的身子又不好,如今,我也只希望能帮他们一把。”
杨宛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身子,问:“可是,这些与你请我过来,又有何干?”
席泓晴抬起头,果然已经是眼角一抹泪痕。但是对着杨宛,她却露出笑来:“如今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二老爷,日后却再无颜做席家的女儿。只是若是我离了席家,嫂子与弟弟的日子只怕不好过……老祖宗卧病,二叔又是个狠心的,嫂子与弟弟都不善言辞,对上二叔,只有被欺负的份。”
杨宛问:“你是想让我照顾他们吗?可是,我也只是……”
席泓晴一笑,道:“我知道有些为难宛宛妹妹了,但是,我只希望,宛宛妹妹能让远哥儿去丞相府上做个下人。”
“你要他卖身为奴?”杨宛一惊,脱口而出,席泓晴却摇头,道:“我只希望,他能去学一点东西,也帮补一下家用。”
她看着杨宛,琉璃色的眸子中,闪耀着某种坚定:“我已经成了席家的耻辱,却不能让席家就这样沉沦下去。”
外面席宏远听得一清二楚,当即眼眶中就闪动着泪珠,冲着屋里面大喊:“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他抹着眼泪说:“你要是做妾,我就不认你这个姐姐了!”说完,蹲下来抱头痛哭,将对面的丫鬟吓了一跳。
席泓晴心中一酸,却没有与他说什么,只是看着杨宛,轻声道:“宛宛妹妹,我求你……我知你虽说如今身份不明,但姚家上下对你盛宠,我也只希望……你能帮我这样一个忙。让席家有喘息之力。日后……日后也许尚有兴盛之日。”
杨宛听她这番话,心中不是不酸楚的。席家的现在,何尝不是杨家的一个缩影。
姚肃之前一言不发,此时却在边上道:“你既然要做二叔的妾,为何不去求二叔?”他盯着席泓晴,一双眸子淡淡的,落在人身上,也有几分威仪。
席泓晴道:“姚二老爷……对二老爷来说,我也只是个妾。妾的家人,也算不得家人。况且,我也不想让二夫人心中更增芥蒂。”
杨宛侧脸看一眼姚肃,姚肃已经忽地笑起来,道:“你叫宛宛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席泓晴点头应是,垂目道:“日后见面,只希望宛宛妹妹就当做不认识我这个亲戚……”杨宛不由自主点头,随后回过神,心中酸涩。
姚肃却浑然不觉杨宛的心思,拉了杨宛的手,道:“若是这件事,我替宛宛应下了。你弟弟,本少爷让人照顾。既然再无旁的事,我就带宛宛走了。”
杨宛被他拉起来,匆匆与席泓晴说声告辞就走。院子里的丫鬟小厮连忙跟上,背后传来席宏远哽咽的哭泣声。
出了门,杨宛心中沉甸甸的,脸上就带出几分。姚肃见了,拉着她的手慢慢往马车的方向走,道:“宛宛是在为她难过吗?”
杨宛抬头,尚未回答,就见第一次过来时扑上马车的男人从身边小心翼翼蹿过去,去砸席家的门:“大侄女,侄子,我知道你们在里面,你们开门啊!我是你们二叔!”随后,口中念叨起自己在席泓晴攀高枝的时候出了多大的力气,用了多少工夫才让姚家二老爷答应纳妾,让席泓晴与席宏远可不要忘了自己的功劳。
姚肃与杨宛驻足而立回头去看,见此人这般厚颜无耻,也是震惊。姚肃看了一阵,只觉得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皮的人,啧啧道:“难怪那席教习非要让宛宛你帮忙了。”
说罢,也不再多看,拉了杨宛离开。
坐上马车之后,他就似乎已经忘了方才的事情,兴致盎然指挥车夫往热闹的地方去,侧脸对杨宛道:“宛宛,今日难得出来玩,我给你买好玩的。”
车夫似乎也已经受过吩咐,果然就听从他的吩咐往周围去了。
杨宛却一时之间提不起兴致,就算姚肃逗了好几次,也显得郁郁寡欢。到后来,姚肃强硬地拉了她的袖子,伸手掐她的脸让她回神,道:“宛宛你在想什么?都不搭理我。”
杨宛抬眼看他,看他笑脸灿烂,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她沉默一眼看来,姚肃被那眼中的情绪惊了一下,恍然回神:“宛宛是在想席家的事情吗?放心吧,那席家小弟我会照顾的。”他拍胸大包大揽,一副事情交给我你放心的模样,让杨宛不禁莞尔。
“少爷真是不知羞,”她按捺住心中情绪,笑吟吟道,“明明比人家还小,却还叫人家席家小弟。”
姚肃惊讶:“怎么会,他看上去跟我差不多呀!”
杨宛想起席家的事,脸上笑容略淡:“席家席宏远,今年可已经十一岁了呢。”
姚肃立刻发出惊讶的呼声。
他的表情太夸张,杨宛终于是畅快地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姚肃:笑一个嘛
杨宛:……
姚肃:笑一个嘛
杨宛:……
姚肃:那,我给你笑一个?(露出傻气笑脸)
杨宛:……有点志气好吗!
☆、第 28 章
纵然是被逗得笑了,回去之后,杨宛也有了几分心事。夜间躺在床上想着席泓晴的事,始终觉得哪里不如意。只是终究想不分明,躺在床上暂转反侧一番,也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来,她与姚肃一同去拜见姚夫人。不等杨宛发言,姚肃就已经将席泓晴所求的事情告诉了姚夫人,眼巴巴地看着她:“娘,我都答应人家了。”
姚夫人嗔怪地拍一拍他的头,道:“这样大包大揽,现在倒是来向我求情了?”姚肃呵呵一笑,拉了杨宛的手,道:“这不也是帮宛宛吗?”
姚夫人也不过是说笑一二,并没有真的拒绝的意思。只是私下里与杨宛说起,却还是认真地问杨宛的意见:“若是让那席家小子在姚家做下人,宛宛可觉得委屈?”
“并不觉得委屈,”杨宛道,“席家……原本也是远亲。如今宛宛自身已经到了如此境地,又何来余力去帮他们。能借着夫人的光照拂一二,已经是尽力了。”
姚夫人听得心中一叹,摸摸杨宛的头,将这件事轻轻揭过。
等到四月底的时候,消息就传了出来,姚二老爷要纳妾,纳的还是自家女儿曾经的教习。最为生气的,不是别人,正是姚玉。
她觉得,自己眼中光风霁月的席先生,居然也是那种狐媚子。在自己姨娘面前,她毫不顾忌地将自己心中的怨气发泄了出来。
姚玉的生母严姨娘并不是个宽厚的人,若非如此,也不能在姚二夫人的手段中生了姚玉下来,并平平安安养到如今的年岁。
只是当初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至今再也没能诞下第二个孩子。也因为如此,才能被姚二夫人容忍活到现在。
听得姚玉抱怨,严姨娘心中就格外不安。姚玉的那个教习席先生她是见过的,那容貌身段,周身的气势,在后宅中也是万中无一的。若不是运道不好,也不会沦落到做妾的地步。严姨娘觉得,若是这席教习入了后宅,对自己实实在在地是个大威胁。
只是事情已经定下,她一时之间也做不得什么,只能劝一劝姚玉,让她略微安分一点:“如今她在外面,我们又伸不出手到外面去,也是没什么用。等她进了后宅,再来清算不迟。”
姚玉听得姨娘一声劝,将这口气按捺了下来,心里面却始终觉得不舒坦。既然席泓晴如今动不得,她转而想起另一个人来。
仿佛是天生的冤孽一样,姚玉与杨宛也不知道是怎么,第一眼就不对付。如今姚玉就想着,既然没法子动席泓晴,那就让杨宛受个教训也行。以前肃堂哥护着她,上次见了,却发现双方之间似有间隙,姚玉觉得,自己也可以利用一二。
严姨娘尚且不知道姚玉心中打算,小心翼翼去了姚二夫人身边,打探着席泓晴的消息。
姚二夫人身边的人都是人精,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清二楚。严姨娘打探了许久,带着一些姚二夫人刻意放出来的消息回去了,只觉得心中大概有了一个底,盘算着等人到了,自己又怎么做才好。
心思放在这上面,无意间就对姚玉疏忽许多。
结果一个不小心,居然就让她闹出了一件事来。
姚家大房与姚家二房平日里比邻而居,各自开了大门交际。实际上若是想要到隔壁去,也不过是一时半刻的距离。
姚玉平时虽说不经常往大房来,却也并不少来。今日她就偷了个空,出了门到了大房笑盈盈地去见姚夫人,说是来找姚真玩。
等进了门,一眼看到杨宛也在,她心中就定下神来。
姚夫人对姚玉虽说面上淡淡,却也并不很是疏离。与她说了一会儿话,就让她自去与姚真一同玩。姚真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拉了杨宛一同出去,三人并两个丫鬟一同往花园子里去。
弯弯曲曲走了一阵,终于到了地方,姚玉却忽地一摸耳朵,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我的耳坠不见了。”
姚真侧脸去看,就见她左边耳朵上还挂着一只金边白玉水滴耳坠,右边耳朵上却空空如也。此时姚玉已经眼圈发红,对着姚真道:“这是大哥送我的。”姚真在心中暗骂一声倒霉,却不得不柔声劝道:“说不得是丢在什么地方了,妹妹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