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真道:“这是大哥送我的。”姚真在心中暗骂一声倒霉,却不得不柔声劝道:“说不得是丢在什么地方了,妹妹快好生想想,让下人们去找。”
“大哥好容易送我一样礼物……”姚玉眼泪眼看就要落下来,被姚真这样一劝,便开始认真思索自己路过了什么地方,将丫鬟们指挥得团团转。
姚真不耐烦看她惺惺作态,自己去花园子里找了地方坐了。杨宛却被姚玉拉着手在身边,说要留个人陪着才好。
杨宛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姚玉仿佛忽然想起一样,一合掌,道:“对了,今儿是从前院过来的,说不得是落在前院了。”
她身边却只有杨宛一人,杨宛也不能装聋作哑,上前一步道:“可要派人去前院告诉那些小厮们,也帮忙寻找一二?”
姚玉却拉着杨宛的手道:“那样一去一回委实太远,宛宛你跟着肃堂哥对前院也熟,宛宛你能不能帮个忙,去前院找一找?”
杨宛尽管不太乐意,但是想到若是能就此不陪在姚玉身边,却也觉得很是心甘情愿,当即答应下来。
她过了中门,往前院姚玉所说的路过的地方去,路上低着头细细地看。姚肃今日也在前院,却是跟了姚仪新请来的武术师傅强身健体。这样的活动不太适合杨宛,故而杨宛才在后院与姚夫人说话。
路上慢慢地走,一路的石板路走过,正是四月,红艳艳的石榴花开得分外灿烂,绿叶青翠,一眼看过去,也是春光明媚的好时候。
杨宛走到池塘边上,看见阳光下,睡莲居然已经开了。
一泓碧水中,苍绿的叶子铺展开来,两朵白莲略微高出一点,花瓣白如玉,中间鹅黄色的花蕊舒展,微风拂过,水面波光粼粼。
杨宛站在池塘边上,忍不住驻足观看了片刻,心情也变得极好。
远远地似乎有人在说话,她连忙收拾了心情,准备继续去找。心中想着,若是实在找不到,说不得要找一个小厮帮着一同找了。
刚刚转身,身后一阵大力传来,身体就情不自禁往水中倒了过去。惊愕之余,她拼命回头去看,却只看见一个嫣红的裙摆一闪而过,人就已经落到了水中。
虽说池塘的水并不太深,可对于如今不到七岁的杨宛来说,却还是太深了一点。一落下去,水就已经淹没了头顶。
头顶的水微滤,仿佛上好的翡翠,光芒从上面照射下来,美不胜收。
杨宛奋力挣扎,却觉得手臂在水中分外无力,就算是扑腾也带不起多大的浪花。一时之间,心中又惊又怕,只是绝望地想,难道今天就要葬身在此了吗?
水面外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但是透过水面,却仿佛变了形听不分明。只是知道有人过来,杨宛却放了一半的心。至少有人看到自己落了水,总会上来搭救一二。
正想着,就有一个竹竿刺破水面出现在杨宛面前。岸边有人大声地喊,抓住抓住,杨宛根本没有听到,自救的本能已经让她抓了上去。
岸边握着竹竿的人被手上的重量带得往水池那边一动,立刻就意识到水中人已经抓住了杆子,连忙开始往用力拉。一时之间,忙乱异常。
杨宛好容易被人从水里面拉出来,浑身湿透,鼻子里呛了水而刺痛。抬眼看去,却看见温承关切地蹲下来,问:“宛宛你可好?”
温承身后,正有人将救人的竹竿丢到一边,也同样看过来:“宛宛姑娘,你没事吧?”
杨宛一张脸青白,摇了摇头,情不自禁咳起来。虽说是暖意融融,可身上透湿,冷意一下子就席卷过来了。
温承与拿了竹竿子的承意连忙脱了外裳,都裹在她身上。温承抱了杨宛就往后院走,而承意赶紧一溜烟地往姚肃所在的地方跑。就平时二少爷对宛宛姑娘那在乎劲,知道了这件事如果自己不告诉他……
承意打了个冷颤,脚步越发地快了。
温承穿着中衣一路疾行,路上见到的小厮不由纷纷侧目,不少人都好奇地想要看他抱着的人到底是谁。等到了二门,守门的婆子见到他报了个湿淋淋的人过来,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准备拦住。
温承连忙道:“还请嬷嬷行个方便,这落水的,是二少爷身边的宛宛姑娘。”
那婆子被吓得一哆嗦,连忙从温承怀中接了人过来,自顾自地往内院去了。边上另一个婆子看温承穿着中衣,却偏偏是送了人过来了,拉住了温承道:“承心小哥且等一等,这宛宛姑娘落水的事,只怕夫人还有话要问,小哥不妨等一等。”
看温承身上衣衫被杨宛身上的水沾得半湿,又是中衣,那婆子又有些于心不忍让温承就这样等下去,略一迟疑,伸手招了个小厮过来,让他去替温承取一套衣服过来。
温承含笑谢了那婆子,跟着那婆子在二门处等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杨宛:谁陷害我!
温承:还好我来得及时。
姚肃:这种时候我居然不在?
姚玉:怎么时间不对?
姚章:呵呵
作者:……
☆、第 29 章
杨宛落了水,第一时间就被救了上来,送到了姚夫人面前,除了衣衫透湿,略微受寒之外,倒也没有别的问题。
姚夫人见了,却吓得手脚冰凉,问过没有呛水之后,连忙让人去伺候了杨宛洗澡换上干爽的衣衫,又叮嘱小厨房去熬了姜汤过来。等看着杨宛被送过去洗澡,姚夫人方才问那抱了杨宛进来的丫鬟,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也说不清,叫了之前抱着杨宛进来的婆子进来,不一会儿,等着的温承就被叫了过去。
姚夫人见温承虽说是换了衣服,但沾了水的地方皮肤发白,便知道是他一路将杨宛抱了过来的,问道:“你是在什么地方碰到宛宛的?”
温承低头答道:“在书房旁的小花园里的池塘,我与承意一同看到宛宛落水。”
姚夫人惊讶,心中暗道,明明宛宛是跟了姚真一同去后花园的,怎么就到了前院?她没有多说,只是将温承来回问了几遍,确认他所言并无前后矛盾之处,方才让他去洗个热水澡,不要生病了。
温承想着之前隐约所见的一幕,心中迟疑片刻,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
出门的时候,就见姚肃如同炮仗一般飞奔过来,远远地就开始大叫:“娘,娘,宛宛出了什么事?”从他身边一闪而过,却能看出脸上满是焦急。
温承一边往外走,一边想,宛宛如今倒是依旧有人关心爱护,一如当日杨家一样。出了门,就见承意担忧站在二门处,见他出来,连忙拉了他往边上走,问:“夫人可曾说了什么?”
温承摇头,见他神色不安,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道:“无需担忧,你我是救了人,老爷夫人对宛宛多有偏宠,断然不会责怪你我。”
承意一面应着是,一面心不在焉地拉着他往居所走:“你身上也湿了,虽然换了衣裳,也该好生洗个澡,喝些姜汤才是。天气虽说暖了,水里面却还凉得紧。”
温承跟着他离开,状似不经意地问:“那时候听到有人落水,你可曾注意宛宛是怎么落下去的?”
承意一愣,随后摇头:“那时我侧身与你说话,倒是不曾注意那边。想来是宛宛姑娘贪玩站到水边,滑下去的?”
“也许是吧。”温承不置可否地说,想着自己所见,心中冷淡下来。
这边姚肃进了门,却不曾见到杨宛,顿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来回转悠。姚夫人抚额,拉了他在身边坐下道:“我让人伺候着宛宛更衣去了,你且安心坐下,宛宛无事。”
一边说着,一边又招了手让丫鬟进来,去花园里叫姚真回来。
姚肃抿了嘴,坐在那里却仿佛是身上长针一般坐不安稳。不一会儿就见姚真回来,脸上略带错愕,手中执一枝石榴花,笑眯眯送到姚夫人面前:“娘,今儿花园子里石榴开得好,折了一枝回来给您带。”
姚夫人含笑谢了,让姚真坐下,听她问:“娘急急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姚肃焦急,脱口而出:“宛宛落水了。”
姚真一惊,手中帕子顿时捏紧:“怎么会!”略一停,又问:“现在怎么样?”
姚夫人摆摆手,道:“已经是被人救上来了,并无大碍,如今我打发她去换衣服了。”姚真方才抚胸,道:“没事就好,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姚肃面沉如水,问姚夫人:“宛宛不是在后院?为何我听承意说,是在前院书房旁的池塘里救起来的?”姚真瞪大眼:“宛宛不是陪着玉儿吗?”
她咬着唇,咬出一抹血色:“之前在花园子里,玉儿说她的耳坠掉了,打发了丫鬟们去找。我不耐与她一同久站,在凉亭里略微坐了坐。宛宛当时与玉儿站在一起,没过太久,娘就派人来找我回来。只是途中我也并不曾见到玉儿,丫鬟们依旧在帮着她找耳坠子。”
姚夫人听得糊里糊涂,一时之间想不明白,道:“如此看来,只有等宛宛换了衣裳过来,才能知道她为何要去前院了。”
姚肃不耐地站起来,来回又走了两圈,被姚夫人瞪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了。
姚真安静地想着这件事,花瓣般脸颊略显苍白,片刻之后,轻声问:“玉儿对宛宛多有不忿,今日之事,会不会……”
姚夫人心中也多有猜疑,此时却道:“没得这般怀疑家中姐妹的。”姚真连忙道歉,低下头来不说话了。
不多时,杨宛就换了衣裳,又热热喝过姜汤,喝得额头冒汗地过来了。
与三人相互见过礼,立刻就被姚真拉了手,亲密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见三人目光关切地看过来,杨宛低了头,轻声道:“玉小姐说耳坠子掉了,婢子帮忙去寻。”
“那怎地就寻到前院去了?”姚真立刻问,“她折腾人也就罢了,怎地还折腾到前院去了。”
姚肃沉着脸问:“可是她说今儿从前院路过,怕是落在前院了?”
杨宛点头应是,犹豫片刻,轻声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姚肃顿时就跳了起来:“什么?!”就连姚夫人,也有一刹那的惊容:“可看清了是谁?”
杨宛摇头,道:“只记得是穿着嫣红色裙子,并不曾看清人影。”
姚真道:“既然是裙子,定然不是小厮。只是前院少有丫鬟婆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了这等恶事来。”
杨宛沉默不语,就听姚肃道:“那救了你的,承心承意,可有看清?”
杨宛抬眼看他,见他忽地就沉静下来,眸中却仿佛风暴聚集,连忙道:“婢子未曾与他们说过话,还未曾谢过救命之恩。”
姚夫人在一旁道:“自然是要谢的,只是今日之事,也定然要查个水落石出。光天化日,家中居然就有这等谋害性命的人,叫人如何安寝。”
见杨宛在这里只是略坐了一坐,方才那一碗姜汤带来的热度就已经消失,脸颊重新变得苍白,姚夫人分外心疼,叫道:“翡翠,且去拿了帖子叫了大夫过来,帮宛宛看一看。”
等翡翠应了,姚夫人摸着杨宛的脸颊,道:“若是将那骨子里压着的寒毒带起来了,可就不好了。”
仿佛是应了姚夫人的话一样,到了晚间,杨宛就开始发烧。大夫过来开了药,只说要好生看护,等烧退了也就无事。姚夫人放心不下,将自己身边珍珠玛瑙两人留了下来,特意照看她。
守到半夜,见时辰不早,玛瑙与珍珠商量着,让珍珠先去略微躺一躺,等下半夜了再来替换自己。珍珠却劝着玛瑙先去歇着了,自己来守上半夜。
屋子里点了好几盏灯,珍珠帮着杨宛又擦一次身子,出去将水换了进来,灯光一跳,却是灯芯烧出了花。
拿剪子去剪了,珍珠打量着杨宛的屋子。满屋子的家具都是上好的酸枝木,墙上挂的边上放的,都是姚夫人特意从库房里拿出来的。
被杨宛指挥着人摆放好了,显出雍容大方的气派来。
就连小小一个灯盏,都是琉璃的,精致华贵。珍珠放了剪子,在杨宛身边坐下,又绞一个帕子放到杨宛额头上,细细地看了她的脸。
小小的人脸颊通红,闭着眼眉心皱起,睡得格外不安稳。
她伸出手指在杨宛脸颊上轻轻地划过,低低道:“这样好的日子,就算是宫奴也好啊……”话音刚落,就听外间玛瑙翻身,她僵在那里,好一会儿见玛瑙毫无动作,方才放下心来。却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玛瑙守着杨宛渐渐就见窗外天明,又一次伸出手去换帕子,伸手一摸却只觉得入手温热,再不是之前那种发烫的感觉。她一喜,额头碰着额头感触了一下,果然是无恙了,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姚夫人早晨过来见过了杨宛,听得玛瑙说已经是无事,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想到昨日发生的事,却又脸一沉,打发人去隔壁说了一声,一大早地就过去了。
姚二夫人正为了姚铎要纳席泓晴的事情心烦,听得姚夫人过来,略显惊奇:“大嫂平日里倒是少见过来。”却立刻起身整理了衣衫出门去迎。
远远地就见姚夫人穿着一身丁香色衣裙,头上插着金簪并红宝石的华胜,背后跟了五六个丫鬟,缓步走来,气势逼人。
姚二夫人心中奇怪,今日的大嫂,倒有几分来势汹汹的架势。
一时之间,她倒是将心中烦心之事去了,好奇之意涌上来。
姚夫人与姚二夫人见了礼,两人一同进了花厅坐了,下人呈上香茗点心,姚二夫人笑道:“今儿大嫂倒是格外有气势,吓得我心中忐忑。”
虽说是说笑,倒也存了几分询问的意思。
姚夫人看她一眼,心中也是叹。自家的那个庶女从小养在自己身边,倒是和自己一条心。可这个二弟妹的庶女却是跟着生母长大,二弟又是一味偏宠,养出了这样的性子来。
偏生这后宅之事,到头来不管是谁种的因,最后却还是要找到当家主母身上来。
想到此节,姚夫人的口气也和软了一些,道:“今儿过来,倒是有件事要与你分说一二。”
姚二夫人连忙道:“大嫂且说来听听。”
姚夫人垂了眼帘,端着茶杯,由着丫鬟们将下人们都打发出去,方才不紧不慢说出一句惊天之语来:“二弟妹可知道,玉儿昨儿在丞相府,意图谋害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姚夫人:姚玉杀人了
姚二夫人:大嫂不要开玩笑
杨宛:我就是那个被杀的
温承:我作证
姚玉:有本事你咬我呀!
姚铎: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姚仪:子不教,父之过
姚肃:宛宛你好不好,我给你捶捶背?
☆、第 30 章
姚二夫人几乎是当场就惊呆了。
谋害他人是什么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只是姚玉今年不过七八岁,却担上了这样的罪名,委实是……
“大嫂休要与我开玩笑,”她拿帕子掩了嘴,心念急转,说出的话却还是带着笑的,“玉儿小小年纪,如何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姚夫人将茶杯往边上一放,叹道:“我亦是不愿相信,只是昨儿,宛宛被人推下水,我府上的下人都指证,那动手的,就是玉儿身边的丫鬟。”
姚二夫人当时就呆住了。姚玉一向是个胆大包天的,她知道,可若是做出这样的事,就不是一个胆大包天能说的了。
她连笑容都无法维持:“莫不是看错了?”
“我也指望是底下人看错了。”姚夫人道,“只是昨日,我已经问过下人们,嫣红色下裙的,阖府上下就没有一个人。你是知道的,你大哥总是嫌弃丫鬟们穿得太艳了不够端庄,故而从来都是樱草色秋香色的衣裳,偶尔出个枣红色已经是少见。婆子们就更不用说,黧色石青色最多。”
姚二夫人想到自己平日所见,便知道姚夫人所言不虚。她只是兀自不肯相信,嘴硬道:“说不得是哪个丫鬟穿了自己的衣服……”
姚夫人知道她难以接受,轻声叹道:“玉儿昨儿什么时候进的门,进门之后身边有几个人,下人们都说得清清楚楚。过二门的时候,她身边就少了一个人。”
“后来玉儿回来之前,守门的就说了,有个丫鬟自称是玉儿身边的人,玉儿派了回这边来取件衣裳,出了门去。”
姚二夫人听得心情惨淡,心中一时想这大嫂没有必要诓骗自己,一时又胆寒若姚玉有这样的胆子,说不得将来什么时候自己不如她的意,她就要动手。
姚夫人看在眼中,心中也是为她难受,放低声音道:“这件事,我暂且没有对旁人说。宛宛那边,我且先遮掩了,只是玉儿,你要好生管教才是。”
听姚夫人说着,姚二夫人顿觉心酸起来,眼眶微红,对姚夫人道:“大嫂莫不是以为我不愿意管不成?只是那严姨娘平日受宠,夫君对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也偏宠几分。若是我说上几句,都要闹得阖府都知道我让她受了多大委屈。如今我却是管不得了。”
姚夫人也知道她难为,拉了她的手道:“二弟那边,我自让你大哥去说。只是后宅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