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席宏远坚毅地说一声受得住,姚仪就一笑:“既如此,就好好干。”
等管事的带着席宏远退下了,姚肃忍不住叫起来:“爹,刚才那个,是二叔那个席姨娘的弟弟!”
姚章皱眉,抬眼看着姚仪。
后者不为所动,不紧不慢地点头:“我知道。”
姚肃问:“爹,为什么?不是说不能有所勾连吗?”他确实想不通,分明是二叔的人,为什么却在大房的铺子里做事?
姚仪看一眼姚章,问:“章儿如何想?”
姚章规规矩矩拱手为礼,略加思索,才道:“爹定然是有所决断。断然不是那种被蒙蔽之人。”
姚仪笑道:“你倒是乖觉。”
停一停,目光从温承和杨宛身上扫过,姚仪道:“方才那席宏远,曾经也是好学识的学子,如今转行走了商路,也很是聪明。至于席姨娘,两人因为她为妾之事,已经分道扬镳了。”
姚章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姚肃抢了先:“可是,那毕竟是他的姐姐!”
姚仪但笑不语,转而对姚章说:“章儿这几日就先不要去学堂了,跟在我身边看一看家里面的事。”
姚章脸上泛上红晕,当即就应下了。见姚肃可怜巴巴地看着,姚章难得露出真心实意的笑:“等弟弟你再大一些,父亲也会带着你的。”
这样的日子中,时间仿佛一眨眼就到了秋日。
杨宛除了服,换上了鲜艳的衣服。姚夫人早早就特意给她挑了大红团花的缎子做了衣裳,总算等到她可以穿,马上取了让她换上,拉着左右看一看,笑眯眯地说:“果然是这样好看些。”
姚真在边上看着,笑着说:“娘不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吗?”说着,从椅子上跳下来,拔了自己红珊瑚的簪子,插到杨宛头上:“这样才好。”
姚夫人见了也笑,说:“确实是差了些首饰。”说着,让丫鬟去取了自己的首饰盒过来,打开了给杨宛看,道:“若是有喜欢的,尽管挑了去。”
杨宛略微低头,入目就见光华一片,看得要目不暇接。只是略一扫,却又移开视线去:“夫人好意,宛宛知道的。只是宛宛却……”
话未说完,姚夫人就笑道:“倒是我忘了。你这般年纪的,哪能用我这般年岁大的首饰。”一边说着,一边又扬声叫着珍珠过来,让她明日去请了外头首饰铺子的人过来,专门给杨宛和姚真打首饰。
“正好借着机会,将冬天里的衣服都备下了,也好穿。”动作快得让杨宛都来不及反对。
姚真在一旁笑眯眯地拉了她的手,说:“宛宛到时候要记得过来跟我一起挑首饰。”
杨宛应一声是,脸上笑容浮现出来。
三人正说笑着,忽地有人来报,说二房那边派了个婆子过来了。
姚夫人略显好奇地让人进来,不多时,那婆子就喜气洋洋地进来,笑着对姚夫人行了一礼,说:“见过大夫人。”
原来,二房席姨娘有孕了。
自从姚二夫人生了姚昊之后,二房已经许久未曾有喜事,如今席姨娘喜事传来,姚二老爷当即欣喜若狂,派人将消息送到大房来,打算与大房同喜。
杨宛在边上听着,略有些惊讶。
席泓晴到姚家不过三五月,就已经有了身孕,背后得宠,可见一斑。
没过两天,姚二夫人就带着席泓晴过来了。当时杨宛正与姚真一同在姚夫人这里挑冬日里的衣裳,正正好地碰上了。
席泓晴就算有孕了也没有显得丰腴一些,依旧是有些瘦削。见了杨宛,她的视线飞快地移开,落在姚二夫人头上,不再动了。
姚夫人让两人都落了座,笑道:“我这里倒是不凑巧,乱得很。”
姚二夫人说:“原就是我来的突然,打扰到大嫂了。”两人寒暄几句,姚二夫人笑眯眯道:“今儿过来,是因为席姨娘的事。大嫂想来也知道,她有孕已经两月,前日请了大夫过来,大夫却说坐胎有些不稳。我想着,大嫂这边曾经有过一个擅长调理的婆子,想借了过去给席姨娘调理一二。”
姚夫人的视线从席泓晴身上扫过,见她面色略显苍白,不由皱眉:“怎么瘦成这样?”姚二夫人就叹,对着姚夫人抱怨起来。
两人说着,杨宛又打量了席泓晴一番,方才垂下头去。她看得分明,席泓晴眼中并无喜色,这样的消息也没有让她兴奋几分。
杨宛想着席泓晴的事,一时之间手上就慢了一拍,被姚真拉了拉:“你想什么呢?”
杨宛回神,随意找了个借口:“现在少爷在习武,也不知道是不是饿了。”
姚真偷笑:“二哥哥一向饿得快,这时候说不准真的就饿了。”两人已经挑好了样子衣料,坐在这里也觉得无趣。姚真偷了个空去向姚夫人告了个罪,拉着杨宛就走了。
出了门,姚真就说:“我们去看二哥哥吧?”见杨宛点头,立刻笑眯眯地拉了她就走,身后丫鬟婆子连忙跟上。
路上经过厨房,还拐了一脚去厨房给姚肃取了些吃食点心。
姚肃果然正是饿了,见两人过来,还带了吃的,脸上的喜色遮都遮不住。吃了两口,他才想起身边人,随手分出去一点。
杨宛这才发现温承居然也跟着姚肃在习武,不由略带惊讶。温承对她一笑,道:“老爷吩咐小的跟着二少爷学一学。”
杨宛听他解释,却想不明白姚仪是想干什么了。
姚肃迅速解决完一个,说:“宛宛,你别看承心看上去瘦弱,倒是比我还要有力气。不过先生说了,承心的体格没我好,底子差了点,还要好好养。”
说着,大模大样过去拍拍温承的肩:“要好好养!”温承含笑应是。
姚真在边上看着,眼睛发亮,眼珠一转,却什么都没有说。说笑了一会儿,姚肃就回去继续努力了,温承也跟了过去。姚真与杨宛两人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转身想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姚真与杨宛说:“原来这习武,还能锻炼体格。”
杨宛不知道她的心思,谨慎地说是,又说:“只是女子若是学那个,未免粗鲁了些。”姚真就有些丧气起来。
忽地有一个丫鬟远远地行了一礼,叫着宛宛姑娘。姚真来了兴致,招手让她过来,问她找杨宛有什么事。
那丫鬟抿了抿唇,有些紧张地说:“见过小姐,席姨娘让婢子过来,请宛宛姑娘过去一叙。”
姚真不解地问:“方才我们都见过席姨娘,席姨娘并未说什么呀?”这样说着,却也起了好奇心,让那丫鬟在前面带路前去。
那丫鬟有些迟疑,抬起头来与姚真对视,说:“席姨娘只请宛宛姑娘去。”
姚真也不觉得有什么,笑道:“我也不准备听宛宛与她的谈话呀,我只是送宛宛过去,等到了地方,我就在边上等着宛宛你。”
那丫鬟还要嗫嚅两句,姚真就翻了脸,道:“你这般推三阻四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根本就不是席姨娘派人来请?”
丫鬟被吓得脸色发白,连忙跪下请罪。姚真就笑眯眯地说:“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带着我们去就是了。”
杨宛在边上细细打量那丫鬟,只觉得那丫鬟虽然神色仓惶,但看上去却并不显得真。一时之间心中很是猜疑。
此时见姚真坚持,原本要劝着姚真不要去,但见她坚持着,也就放弃了劝说,只是心中想着要小心才是。
临走的时候,她叮嘱那些丫鬟婆子换了个位置,选了两人出来在前面开路。
被围在中间的姚真猜测着席泓晴为什么叫了杨宛过来,为什么刚才不说话,一路上兴致盎然。杨宛却心事重重,盯着那丫鬟丝毫不敢放松。
一路走过去,渐渐显得荒凉。
草木渐高,野草蔓生,此时都已经枯黄。树木的叶子已经泛黄,眼看就要掉了。道旁的灌木长得人高,似乎没有修剪过,就那样张牙舞爪地往天空长,拦住了天上的太阳,让道路中间显得有些阴森。
连姚真也有些胆怯起来,拉紧了杨宛的手,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
杨宛也不知道丞相府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心中愈发警惕。此时被姚真一拉,连忙侧脸去看她,说:“要不先回去?”
姚真有些犹豫,杨宛在等她回答的时候转头去看前面带路的丫鬟,发现就在方才,那一错眼,就见那丫鬟的身影在草木从中扭了一扭,往边上一跳,居然就不见了。
杨宛吃了一惊,连忙拉住了姚真,几个丫鬟婆子也觉得不对,派了一人去追那丫鬟,其余人等紧紧地将姚真围在了中间。
不等姚真反应过来,前面就有一个家丁哼着小调歪七扭八地走了过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下等家丁,下等家丁特有的布衫半敞着,露出系得有些扭曲的裤子。
见到一群人,他似乎也吃了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将衣衫往身上拉:“饶命!”
声音一出,他身后又传来娇声软语,一个穿着丫鬟衣衫的女人走了出来,面上潮红,眼神迷蒙。她还在对那家丁说着话,抬眼却见得这一群人站在这里,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惊愕之色。
杨宛连忙遮了姚真的眼睛。丫鬟婆子们也是乖觉,不等谁发话,就上前捆了那两人。
那两人还要想跑,几个婆子并丫鬟一拥而上,就将两人按住了。
姚真身边的丫鬟绿柳劝着姚真先往别处去,留了几人在这里,两个大丫鬟陪着姚真杨宛一同往回走了。
急急走到姚夫人院子里,杨宛的心都是跳的。
姚二夫人与席泓晴依旧在那里与姚夫人说笑,三人见两人冲进来,脸上发白,都有些错愕地看了过来。
☆、第38章
姚真原本进来就要大叫,见有外人在,却安静了下来,只是对着姚夫人行了一礼,娇声叫一声娘,安静地坐在了边上。
姚夫人见她神色不对,心中也是发急,急急地结束了与姚二夫人的对话,等人走了,连忙来问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姚真身边原本跟着的婆子也过来了,跪下对姚夫人请罪。
姚夫人越发着急,厉色指了一人道:“快些说清楚了是怎么回事!若是照顾不好小姐,你们就自己去请罪!”
杨宛见那人絮絮叨叨只顾着将那些废话颠来倒去地说,连忙上前一步,低声道:“夫人,宛宛来解释吧。”
说着,压低了声音将方才从两人出门,到路上碰到那丫鬟以及最后回来的事情都说了个清楚。
姚夫人脸色发白,叫了姚真到身边,紧紧地抱住了,口中道:“幸而我儿乖觉。”心里面却已经转了念头,这批丫鬟婆子,该如何封口才好。
在自己家里头碰上这种事,身为娇客的女儿有的可不仅仅是尴尬,更有坏了名声的可能。想到这里,姚夫人越发对那背后之人深恶痛绝起来。
眉眼上挑,她厉色看向底下跪着的婆子,问:“那丫鬟可曾捉到了?”那婆子只顾着磕头,却不肯说话,眼见的是没有捉到了。姚夫人深恨她们无能,怒意升腾。
奈何这件事却不能张扬,只能先按捺了下来,让那些丫鬟婆子们都先滚到边上去,又将那两个被抓到的家伙带到一边,准备问一问。
姚真过来拉住杨宛的手,说:“居然会碰到这种事,真糟糕。”杨宛无言地点头,想起之前那丫鬟是叫着自己,对姚真说:“今日之事,大约是我连累你了。”
姚真一怔,随后道:“倒也未必。若是当真只是为了构陷你,遇到我的时候,大概就不会带着我一同前去了。那人既然轻轻松松就松了口让我与你一同去,事情是怎么样还要两说。说不定原本目标就是我,也有可能,你我都在算计当中。”
杨宛被她劝得一笑:“你倒是会宽慰我。”
姚真嘻嘻地笑了起来:“宛宛,想开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要紧的不是谁连累了谁,而是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免得以后再出事。”
她说得太有道理,杨宛无从反驳,皱了眉头看她不过片刻,就笑了起来。
姚夫人将一群下人都打发了出去,回头见两人居然相视而笑,走过来点两人的额头:“你们两个不争气的,我还在那边为你们收拾残局,你们在这里就笑嘻嘻起来。”
姚真连忙抱了姚夫人的腰开始撒娇,杨宛则在略微思索之后,轻声道:“夫人,宛宛还记得那丫鬟的长相。”姚夫人一笑,拍拍她的肩膀:“那么多丫鬟婆子,也没有必要让你来指认那丫鬟。”
杨宛含笑应是,随后又说:“宛宛只是希望,尽快将那人找出来,免得府里头藏着这样一个人,总觉得不安全。”
姚夫人对她越发和颜悦色,含笑说了声这种事大人操心就是,叫人过来送姚真与杨宛回去,自己转身去了边上的院子去探查这件事了。
杨宛回了姚肃的院子,不多时,姚肃就回来了。
进门见杨宛微微蹙眉的模样,好奇上前问:“宛宛这是怎么了?”杨宛不欲他担忧,便只说累了,并未透露一星半点。姚肃也信以为真,一边劝着她先去歇一歇,一边又说她身子实在太弱:“只是走了那么一点路,就受不住了。”
他脸上真真切切的担忧之意让杨宛觉得心中暖意融融,含笑与他说两句话,听了他的劝,回自己的屋子歇着了。
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绿柔一边拿了鎏金的挂钩过来将帐子挂起来,一边笑道:“宛宛今儿倒是好睡。”杨宛脸颊微红,说:“上午玩得累了。”
绿柔扶着她起了床,又去帮她取了饭回来,笑眯眯地坐在边上看她吃。
“我有个妹妹,也有宛宛这般大了。”杨宛吃饭的时候,绿柔在边上说着话。杨宛似听非听,只觉得今日的三鲜豆腐羹委实鲜美,连着喝了好几口。
“宛宛也别只顾着喝汤,也该吃些肉才是。”绿柳说着,将桌面上鸭腿冬瓜略微往前推了推:“我妹妹吃饭也跟宛宛一样,总是要人劝着才肯吃得均衡。”
杨宛只觉得今天绿柳似乎格外喜欢说自己的妹妹,一时好奇停住筷子,抬头对绿柳笑道:“往日里倒是不曾听绿柳你说过。”
绿柳一笑,道:“也有些时候不见了,平日自然想不起来说。不过过几日就有两天假,想回去看看,反倒格外想。”
杨宛含笑说是,又问两句话,方才重新拿起筷子。绿柳抬手将拿到三鲜豆腐羹拉到一边,笑道:“可不兴盯着一个菜吃的。”
抬手之间,暗香浮动,杨宛笑眯眯地应这是,又吃了两口,方才放了筷子。“先将盘子送回厨房去吧。”杨宛说着,看着绿柳收拾了桌面,将盘子放到了食盒里,等她出去之后,方才收敛了脸上的笑意。
杨宛进门的时候,姚真正坐在榻上自己与自己下棋。见杨宛过来,连忙跳了下来,笑着说:“宛宛你怎么这个时侯过来了?二哥哥没跟着你一起过来?”
说罢,在她身后探头一看,见姚肃果然是不曾跟过来,才相信今儿是杨宛自己一个人来的。
她请了杨宛上座,笑道:“倒是好奇。”杨宛被她说得微羞,道:“我与少爷又不是连在一起的,怎地就要一同过来了。”
姚真张口就要再说,见杨宛脸颊微红,哈哈一笑,含笑不语了。
“宛宛来得正好,我打谱打得不耐烦,不如来陪我下棋。”两人一同执了棋子,在棋盘上落子之后,杨宛才问起姚真今天的事情来,姚夫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
姚真摇一摇头,说:“娘还没有查出什么,不过这件事爹已经知道了。”
姚仪知道了,杨宛一愣,随后回神,看一看棋盘,又落下一子。“老爷知道了,那就更好了。”姚真听杨宛这样说,当即点头称是。
“家里头的事虽说是娘在管,可是爹手下也有些人。总归是家里头的钉子,总是能查出来的。”
“早点查出来也好。”杨宛很是感叹,“有这么一个人在,谁都睡不安稳。”
姚真也觉得是,只是她却并不在放在心上。
毕竟她出入都是一大群人,只要她自己没有故意将身后伺候的人给丢了,就不会有什么事。只有杨宛觉得不安。
此时,知道了这件事的姚仪正皱着眉。
姚夫人的话让他生出了怒意,不管是谁,知道自己家里头有人做出那等丑事来,都是不高兴的。更不用说这件丑事还影响到了自己的儿女。
此时,听姚夫人说着那被抓住的两人问出来的事,姚仪抚着胡须,眯着眼,略有所思。
“那两人凑了一对,送到庄子上去做活吧。”姚仪这样轻描淡写地决定了两个人的命运,然后说:“那些个丫鬟婆子,都叮嘱了让他们闭嘴。这件事,暂时当做没发生过。”
“老爷!”姚夫人就不赞同地叫了一声,姚仪轻轻摇头:“这件事不适合张扬,我会派人暗地里探查的。”
姚夫人这才放松了下来,只是心里头犹有不快:“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做出这种损阴德的事。不管是真儿还是宛宛都还是小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