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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停了下来不在前进。如此一来,杨宛也实在是不好意思明着说出来了。
此时,杨宛露出这样的神态来,姚肃立刻就凛然,露出歉意的表情来。
“宛宛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他说着,神色黯然地看着杨宛行了一礼退了出去,叹了一声。
随后,他的脸色就变了,在红韵与红柔两人面前,他变成了一个威严的大少爷。
红韵与红柔毫不奇怪地继续给他布菜倒酒,心中不是不感叹的。自家少爷对宛宛姑娘的态度一目了然,偏偏宛宛姑娘……
杨宛出了门,也知道其实姚肃在旁人面前并不是那样的。可是他愿意在她面前温柔以待,她也就小心而贪婪地享受着这样的温情,而对那温情背后的目的装作不知道。
做在自己的屋子里,杨宛盯着窗外落花发了一会儿呆,叹了一声。
伺候她的丫鬟绿衣过来将饭菜摆在桌上,小心地说一句姑娘,该吃饭了。杨宛这才回过神,对绿衣露出笑意。
绿衣这才敢上前与杨宛说话,小心地问:“姑娘方才似乎不太高兴?”
杨宛看她一眼,笑道:“不过是一些小事。”见她不肯说,绿衣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对她温柔一笑,将菜色指给杨宛看,笑道:“今儿我去给姑娘去饭菜,厨房里的人巴巴地送了这碗银耳莲子羹过来,说对身子好,让我给姑娘带过来。”
杨宛果然就看到一碗熬得微微发黄的银耳莲子羹,熬得浓稠,绝对是用了心思的。她不由得苦笑,对绿衣点点头,开始吃晚饭。
吃过之后,却也没有歇下来,杨宛取了个小荷包装在身上,绕了一圈去了厨房。
厨房里这个时候依旧是灯火通明。主子们吃过了之后,就是下人们吃饭的时间,算下来,正是忙的时候。
更要准备明日早上的部分食材,厨房里居然是人来人往,炉灶里柴火噼啪的声音也一直不停。
只是杨宛毕竟是府中红人,她只是在那里略微站了片刻,就有人发现了她,笑眯眯地靠上前来:“宛宛姑娘来了,可是有什么要吃的?派个小丫鬟过来说声就是了,何必您亲自过来。”
杨宛一看,说话的正是厨房的管事,当即脸上带了笑,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说着:“林大娘这话就是跟我说笑了,宛宛也不过是一个下人,如何能指使下人们给自己做事。”说着,她拉了那林管事的手,听着她不停地说着恭维的话,忍住了心中的念头,对着林管事道:“林管事,今日可是您给我加了一碗银耳汤?”
见林管事露出了然神色,杨宛笑眯眯道:“林管事实在是太过照顾宛宛了,闹得宛宛都有些不好意思。”说着,那早就准备好的荷包悄无声息地就递了过去。
林管事只需要放在手中一掂量,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一张胖胖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宛宛姑娘这话说得……宛宛姑娘可是老爷和少爷面前的红人,我们可都指着宛宛姑娘在少爷老爷面前说两句好话。”
虽然这样说着,她却毫不犹豫地就将那荷包塞进了袖子里,口中问:“不知道那银耳汤,宛宛姑娘喝得可好?若是宛宛姑娘喜欢,不如我每天给姑娘送一碗过去如何?”
杨宛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当即摇头不止,脸上做了为难之色,叹道:“林管事的好意,宛宛心领了。只是宛宛如今的身份,却是当不得林管事这般用心。还是劳烦林管事,日后莫要再给我送了。”
她对着林管事明显错愕的脸,一字一顿清楚明晰地说:“当下人的自作主张,可并不是一件好事。”
林管事的脸涨得通红,对着杨宛依旧云淡风轻地笑着的脸,恨不得将袖子里那个荷包揪出来丢到她脸上去。
杨宛对着她却并不害怕,只是柔声劝道:“我知道管事是为了我好,只是管事也该知道,如今宛宛的身份正是尴尬的时候。若是因为这个而连累了管事,宛宛委实过意不去。”
杨宛这样一说,林管事也想到了府中老爷夫人对这件事的暧昧之处,心中顿时一凛,也明白了杨宛的意思。
于是此时,对着杨宛她不由自主地反而有了一丝感激之意,脸上的笑容越发谄媚起来:“宛宛姑娘行事谨慎,倒是我唐突了。”
见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杨宛倒也懒得分辨,只要她不再给自己多余地送什么东西,杨宛就觉得阿弥陀佛了。
自己的处境已经够尴尬,实在是不需要这些人自作主张再添砖加瓦。只会让自己的日子更加尴尬罢了。
看着林管事揣着那荷包回去了,杨宛方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日子一天一天地难熬起来。
隔了几日,就是姚真出嫁的日子。
姚真嫁的人家并不多么富裕,怕她吃苦,姚夫人给她陪嫁了大把嫁妆,出门的时候十里红妆,让京城里围观的人惊叹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高楼之上就有两个锦衣人,盯着楼下送嫁的队伍,眼神冷淡。“这姚家当年也不过是寒门,如今却连一个庶女出嫁都能有如此嫁妆,也不知道当年在国难中发了多少财。”
另一人道:“也是他的运道,天下读书人不知道多少,偏生他就入了那位的眼,算起来也是大造化。”
“伪朝的造化算什么。”第一个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最终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了另外那人,问:“你说这些日子以来,有人蠢蠢欲动?”
“若非如此,我何必来找你。”被问的那人道,“自从昔年之后,我一直恪守当年主子的吩咐,不再谋求重返京城,只希望能带着主子的后代安稳过日子就行。”
“只是我这档子事当年也是有少少几个人知道的,如今那人找上门来,言辞之间大有煽动之意。我与他敷衍了一阵,得了消息就过来找你了。”
第一人听完,眉头皱起,说:“虽说主子的想法我是不懂,但是如今的状况,确实是不适合让小主子出现。只是那人……”
“只是隐约知道,并不十分清楚,”第二个人连忙说,“无论如何,我也是不敢泄露了行踪的。”
第一个人方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停了一停,第一个人才说:“当年也有几个同僚的后代被我救了下来,我如今看着他们长大,也不希望他们参与到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当中。”
两人无声地对视,各自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相互露出满意的神色来。
片刻之后,第一人轻声道:“既然你说有人跳了出来,那就让他们自己去玩,我们只需看戏就好。”
第二人含笑点头说是,又道:“你当日救了哪些人?”
第一人却只是一笑,并不回答,打开门摆了摆手,道:“日后若非必要,还是不必见面了。”
第二人看着他这般毫不犹豫地离开,微微一哂,将酒杯中酒液饮尽,又唤来小二结账之后,方才走人。
第一人出了门,混在人群中走了一阵,仿佛是兴致颇高地在几个店铺中逛了一阵,从一个成衣店进去又出来,却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再逛过半个街区,人就已经混在人群当中,几乎算得上是消失了。
这般小心翼翼地确认了背后并无人跟着之后,他才总算是放松了下来,去买了一些点心提在手上,回了自己在京城中赁下的一个小院子。
里面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坐在窗前,手中捏着一本时文正在看着。见那人进来,脸上立刻露出笑意来,笑着叫一声爹爹,接了那人手中的点心。
“爹爹还是这般爱吃点心,当心我告诉姐姐,让姐姐来教训你。”
那人立刻就露出笑来,摸了摸那少年的头,说:“小易,这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你姐姐。你姐姐也真是,大夫不过说是让我少吃甜品,到了她那里,就什么都不能吃了。”
小易却只是摇头,盯着那人一本正经地说:“爹爹也总是不听话,大夫也说了要少吃,可是爹爹一直都没有少吃过,还一直让我瞒着姐姐。我帮着爹爹瞒了几回,以后再也不帮爹爹瞒着了。”
那人吹胡子瞪眼地瞪了少年一眼,两个人之间说说笑笑,气氛极为融洽。
只是凝视着少年俊秀的脸颊,那人心底却是微微叹了一声。
如今,他……也该有这么大了。
☆、第50章
杨宛帮着姚夫人将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很久,天上的星辰闪烁,一如以往一样温柔地注视大地。
她却只觉得又累又饿,回去之后连绿衣的叫唤声都不想搭理,往床上一躺就不想起来,只是和衣略一闭眼,几乎是立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醒过来,深山过的外衫已经被脱了,只穿着里衣。纱帘外点着蜡烛,却悄无声息,只有夜风轻轻地吹过的声响,夹杂着蜡烛灯芯炸裂的声音。
刚醒过来,肚子就咕噜噜地叫了一声。杨宛抬抬手,却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她叫一声绿衣,过一会儿,才听见外面绿衣带着睡意的声音。
“宛宛姑娘醒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等掀开纱帘,整个人已经清醒了过来,语气已经变成了惯有的温和,带着常有的笑意。
杨宛打了个呵欠,就着她的手坐起来,问:“什么时辰了?”
绿衣道:“已经三更了。”杨宛这才惊觉,自己居然已经睡了这么久。绿衣扶了杨宛起来,笑道:“我让厨房备了一点鸡汤面,正热在炉子上,姑娘若是想吃点,我就去端过来。”
杨宛立刻笑道:“可真是救了命。”绿衣忍住笑,连忙过去将面端了过来。杨宛吃了一碗汤面,方才觉得如同擂鼓一般的胃里有了一点东西,看着绿衣撑着头在那里打瞌睡的模样,不由含笑道:“你先去睡吧。我刚起来睡不着,略微坐一坐。”
绿衣有心推拒,却实在是受不住,只能对着杨宛歉意地笑一笑,去边上榻上躺下了。
杨宛看着她很快就沉沉睡去,一时半会的不想打扰她,于是轻手轻脚地开了门去了院子里。
天边月色凉如水,晚风轻轻吹过,蛙鸣远远地传过来。杨宛将白日里的衣服披上,在院子中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这夜略微凉了些。
正好睡意又渐渐地袭来,她正准备转身回去,却见姚肃的房门咯吱一下,居然开了。
如今杨宛的居所正是在姚肃的房间边上,正正好地就看到了姚肃从里面走出来,站到院子中间,仰头看着月亮发呆。
她略微诧异了一下,发觉看到的姚肃板着一张脸,似乎心中有什么事迟疑不决一般。
杨宛这个时侯倒是不好回去了,关上房门的声音若是惊动了姚肃,反倒不太好。幸而从一开始她就一直站在暗处,不曾让姚肃看到。
所以这个时候,杨宛干脆站定了,靠着墙壁,看着姚肃发呆。
这样远远地安静地看着姚肃,杨宛才发现,姚肃看上去已经是风度翩翩,站在那里的样子带着说不出的忧郁,若是这副样子被外人看到了,不知道多少少女心甘情愿地愿意来抚平他眼角的悲伤。
杨宛也不是不受影响的。
她盯着姚肃看了一会儿,却见姚肃忽地叹息了一声,垂下头来。耳边没有挽起的鬓发挡住了他的脸颊,让杨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股忧伤,却如此清晰地传到了杨宛的心中。
有那么一刹那,杨宛忍不住就想站出去,问他怎么了,是否需要自己做点什么。
姚肃在月光中站了许久,一直站到杨宛腿脚都发麻,实在是站不下去的时候,她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刻意将门扇打开一点,自己做出刚刚从里面走出来的样子。
仿佛是一抬头,才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姚肃,杨宛诧异地叫了一声:“少爷?”
姚肃仿佛受了惊一样抬头,侧脸看过来,那一刹那眼中闪过的情绪,月色太朦胧看不分明。“宛宛?”姚肃的声音也充满了惊讶,片刻之后,却又转为惊喜。
“宛宛你怎么出来了?”他往这边走了一大步,眼看着就要走到杨宛跟前,却又停住了。“宛宛这个时候出来,是不是没睡好?”他这样说了一句,对着杨宛关切道:“今儿宛宛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杨宛却看着姚肃,轻声问;“那少爷这个时候为什么也在这里?这个时侯,可不是少爷该看月亮的时候。”
姚肃露出一点尴尬之意,笑道:“今晚月色迷人,我忍不住起来看看。”他的语调平静,杨宛却不止为何听出一点心酸。
“少爷睡不着吗?”杨宛问。
姚肃停一停,轻轻“嗯”一声:“也不知道真真今天心里面高兴不高兴。”
“真真嫁的人是个好人,也是个懂得疼人的,想来真真心里面也应该是高兴的。”杨宛这样说了,抬头却见姚肃盯着自己,目光灼灼让杨宛也吃了一惊。
“真真比宛宛你就大几个月,如今真真嫁了,宛宛你是怎么想的?”
姚肃的问话让杨宛吃了一惊,对上他的视线,杨宛觉得那双眼太过闪亮让她也不忍去看,低下头去。
“我与真真,是不一样的。”
片刻之后,杨宛轻声说。
姚肃道:“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女儿家,不都是年岁相当,又有什么不一样。”
杨宛说:“真真是小姐,而我,却是奴婢。”她依旧低着头,不去看姚肃的神色,“我的婚事,也不过是夫人的一声吩咐。”
姚肃脱口而出:“不是,母亲对你并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略大,立刻就回过神来,露出赧然之色,压低了声音对杨宛说:“宛宛,这么多年,母亲待你如何你也是知道的,如今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杨宛知道吗?杨宛当然知道,只是这种时候,她却不能就着姚肃的话头继续说下去,她已经觉得,这个话题太过危险,不能继续了。
姚肃一开口,见杨宛倒退了一步,就知道自己说的话大约是又让她觉得不安了。
只是也许是夜间宴席上的酒太过醉人,也许是这月色太过柔和,姚肃看着杨宛,仿佛没有察觉她的抗拒一般,柔声说:“宛宛,母亲已经在为我相看亲事了。”
他盯着杨宛,一点都不肯放松:“我比你大两岁,如今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可如今,我房里却依旧一个人都没有。”
杨宛觉得自己不能再听下去,连忙打断了姚肃的话,笑道:“这是未来二奶奶的福气。”
姚肃听得这一句,看着杨宛抬头看过来,唇边的笑意有些假,可是眼中的抗拒却是明明白白。
她在抗拒这个话题。姚肃察觉到了杨宛的心思,顿时心中炙热的火焰也黯淡了下来。
他就知道的……
姚肃倒是不觉得,杨宛抗拒这个话题是因为心中对自己有多少情意,而只是觉得,不管怎么样,杨宛心中都是没有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看着杨宛含笑看向自己的脸,他有种冲动,设个套将杨宛正法,那样就算是她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愿,这个时候也只能从了自己吧。
可是,这样的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他打了回去。他始终是舍不得。
看着杨宛的脸颊,姚肃最终只是一声叹息,对她再次露出笑脸;“夜也深了,宛宛去睡吧。”
杨宛低垂着头,心中的滋味复杂难明,终于是轻轻应了一声,退回去关上了门。
门内绿衣的呼吸声依旧平静而微弱,显见得是睡得熟了。杨宛靠着门板站了好一会儿,方才过去熄了灯。
姚真三朝回门那一日,杨宛看着她脸上红霞,也能看出姚真新嫁娘的日子过得很是舒畅。她站在姚夫人身边,听着姚夫人追问着嫁过去之后那边的情况如何,看着姚真认真地一一答了,心中生出淡淡的喜悦来。
姚真的日子过得好,杨宛心里面也是很高兴的。
姚夫人显然也很高兴。虽然不是亲生的,这么多年养下来,又没有生母在边上作梗,也和亲生的没有什么区别了。
她一高兴,午间的饭桌上,都多喝了两杯果子酒。
杨宛在旁边执酒盏,也含笑劝了两句。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外面忽然就有一阵喧哗传了过来,让姚夫人也露出惊愕之色,看着那边蹙眉道:“发生了什么事?”
杨宛连忙过去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人过来,将姚仪请走了。
男人那一桌,就只剩下了姚章与姚肃两人陪着新女婿。
杨宛略微打听了一下,知道是宫里面有人过来请了姚仪过去,也就放下了心,回去禀告了姚夫人。姚夫人闻言,顿时皱了皱眉:“这大好的日子,连吃杯酒都不安心。”
杨宛连忙上前安慰,笑道:“想来是宫里面出了大事,才急急地招了老爷前去。”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就说中了真相。
宫里头确实是出了大事了。
皇帝的第一个儿子,今儿早上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皇帝有六个儿子,最小的今年不过十六七岁,最大的却已经快要四十。皇帝眼看着一日一日地老下去,却始终没有定下太子之位,几个儿子早就心中焦急,面上却还不得不摆出了一副恭顺的模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