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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睿一边上药,一边问她,“你有没有流过血?除了月事之外?”
“大哥,我虽然不太想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看在小嫂的份上,我老实告诉你吧,我也有过。而且情况肯定比她还糟糕!”要知道,她应付的,是三头吃了药的野兽。“大哥,如果你接下去想问我感受如何,我也可以老实告诉你。我已经恨透了他们三个!”
一说,阳睿猛地一阵抽气,脸色越渐僵硬,“可你不是照样留在他们身边么?”
“切!这个问题大哥你比我还清楚才对,就像你之前对我说的那样,我留在你身边,你还能帮我克制一下他们的兽行,我要是离开了你,我要怎么应付他们?除非我有把握能逃到他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阳睿静默了片刻后,轻声问,“如果说……如果说他们想弥补你的话,你有什么要求?”
“叫他们滚远点!以后都不要再碰我了!”
“换个!”阳睿一口打断她的话。
“大哥!你可以接受的要求,只是在你允许的范围之内,超过这个范围,你肯定不乐意接受的,对不对?这样的话,我提了也是白提。那我只能跟你说,我对他们仨,没有任何要求,我就在心底里继续记恨着他们。”
“小妹……你应该体谅他们,他们对你动粗,肯定是有理由的。”
“可我的血,也不能因为他们各种理由而平白无故的流逝啊!他们在我身上造成的伤害,就算我拿刀子在他们心头剜上一千刀一万刀都无法填补我的恨意。”
阳睿用力一吐气,说话的语气变得格外恼恨,“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来让我消消火气?”
年鱼挑眉,“大哥,你想听好听的话,那你让宫三军上来说给你听。我保证,他绝对会站在你身边帮你说话的!”
要是让宫三军上来给他洗脑,到最后他肯定会觉得今天对她的施暴,是件理所当然的事。年鱼邪嘴儿一笑,懒洋洋地说,“我对您的恩情,足以让我有这个动力和他们仨个抗衡到底。但是小嫂愿意留在你身边的动力,应该就是被你软禁在医院里的……”
“出去。”阳睿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冷冰冰。
年鱼楞了一秒。她拧眉思索。为什么苏溪米母亲的事,已经成为他口中禁忌?上次好像也是这样,她无意间只要说出苏溪米母亲这五个字,她家大哥就像吃错了什么药似得,又把办公室里一堆家具全折腾了个遍。
年鱼一声吞咽,清清嗓子后说,“那我下楼了先。”
“把宫三军叫上来,让他给她吊一针。”
“哦。”年鱼下楼后就让宫三军上楼。
宫三军一上楼,二话不说直接给她量血压量体温测血糖验血等等。折腾了大半天后,给她先挂葡萄糖和维C,说等半天后看她有没有发烧,到时候再吊一针消炎的药水就行。
“老大,我的药你放心着用,我们试过好几回了,就算伤口再大,涂了这药,第二天伤口就能恢复八成。隔天又可以折腾了呢!”
阳睿拧着眉,喷了他一句,“我没你这么畜生。滚!”
今天他只是失控了而已。他不是有意要对她这样的!
只是年鱼说得没错,他理由再多也不应该用这样手段伤害她。伤害了她,她对他的恨,怕是让她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愤吧。
她还没醒,伤口应该没有发炎,她没发烧没低热,睡得还算安稳。
阳睿坐在床沿,等了她很久很久,等得身上掌心全是冷汗。
年鱼说,她还能坚持留在那三只恶魔身边的唯一理由,是因为他对她的恩,她觉得还没报完。而苏溪米她还能坚持留在他身边的唯一理由,就是那个被他软禁在医院里的母亲。如果让她知道她母亲已经……
想到这儿,阳睿猛地起身,走去阳台,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想也没想就吼了过去,“今天晚上有空么?有空就给她看看。”
电话那端,陆斯一边忙着和白香吃烛光晚餐,一边吐气说,“阳少,你别怪我说你。你这一头,往死里折腾你家娃子,另一头,急急忙忙跑来让我给她安慰。大哥,你当我是大罗神仙吗?”
“你知道了什么?”
“不是我知道了什么,是你根本忘了关掉无线通话的按钮。”
阳睿一眨眼,嗓子瞬间干哑,“你……全听见了?”
陆斯吭气,“听见了,你家娃儿不骂你,我都想骂你了。你醋味再大也不应该用这种手段对她啊!”
“该死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阳睿用力捏紧手机,由着屋外冷风吹醒自己快要炸开的脑子,他忍着怒气,没把手机往阳台下砸,“我现在不想听见你对我的指责!我只想让你给我收拾烂摊子!八千万的房子,不是送给你养老用的!”
陆斯抓头摸耳,特苦恼。因为他的酬金,那位阳大少爷,提前塞进了他手里,害的他现在,都不敢大声吭气,生怕被那位少爷指责他只拿钱不办事的二货。
“好好好!您冷静一些,我现在正在帮你想法子!”
“那你赶紧想。我现在就想听答案!”
陆斯懵了五百秒,捂着手机对身旁的白香小声问,“你师弟的性子一向这么急的?”
白香耸肩回答,“稍微有那么一点。在我看来,他耐性已经算好的了!”
切!他可不觉得这畜生有啥耐性。陆斯拿起手机说,“她的病,急不来。”
“我缓不了,我要你十天内给我把她治好。”
听听听听!他能再次抱怨一顿么?
“这样吧,我问你个问题。你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治疗效果?如果是想根治她的病,那我很肯定的告诉你,没有半年,她的心病,恢复不了。”
“太慢了。”
得!他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阳睿又追问,“还有其他法子么?”
陆斯一揉眉心,“如果你不想根治她的病症,只是想根治她胃痉挛的病。让你和她床事的时候,不至于叫她出现呕吐现象。我可以给你找另一种途径帮她治疗。”
“你说这么多废话干嘛?我找你,就是要你帮她治这病!”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陆斯咬着肉块,嘎兹嘎兹说,“今天晚上你让她休息一晚,明天她什么时候有空,你打电话给我,我准备一下。”
“好!”
陆斯准备挂电话,却听那端又来个吼声,“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
陆斯眨眼,“啥事?大少爷!”
“等一下她醒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陆斯一听,突然噗嗤笑了起来,笑声有点欠扁。
阳睿表情不太好看,不过他安安静静地等他笑完。
陆斯想说,这畜生已经无能到连话都不知道要如何跟她开口的地步,竟然还拉下脸皮开口请教别人。切,只能说这没脑子的野兽,今天晚上已经悔过了,自己做了件多么过分的事儿。
这些话如果他巴拉巴拉地说给这位大少爷听,估计大少爷下一秒直接扑到他面前,活活掐死他算数。
陆斯还没那么蠢,所以他开口回答,“大少爷,如果你想挽回自己在她心中暴力的形象,那你就她温柔点,坦诚你的醋意。当然,如果你不想损毁自己在她心中威严的形象,那你就别和她说话,让她反过来给你低头。毕竟你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她不会对你耍横闹性子的。”
“妈的。”说了等于没说。他其实就是在犹豫,等会儿他到底要选哪个?是对她温柔?还是对她威严?这两个选择题快把他折腾死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姓陆的小子,哪知道他把答案又丢给自己。
阳睿骂了他一句后,狠命掐断电话,手机用力一捏,直接被他捏碎了屏幕。
当他二度坐上她床沿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丫头已经醒了。
因为阳台的玻璃门是隔音的,所以他不担心这丫头有偷听到他和陆斯的讲话。
这丫头是不想和他说话,所以假装装睡吧?
装睡也好!她装睡,他就不用愁着怎么面对她。
阳睿安安心心的去了浴室,洗了个澡,回到床上,脱光了衣服爬了上去,状似不曾发现她已经惊醒的事实,小心翼翼的给她脱光衣服,搂着她小睡一会儿。
窝在他胳膊上的女人,苦恼得要死。她现在内急加肚子饿,生理需求真的没法让她再装睡下去。可是她真怕自己一动,惊扰到这只猛狮二度折腾。
咕噜噜——
阳睿刚刚闭上眼睛,听见这个声音后,眨了两下眼,一言不发的抽出胳膊,下了床,穿上睡袍,出了卧房。
苏溪米看他一走,急忙套上衣裙,起身往浴室里跑,可是脚一落地,她两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身下那处火辣辣的痛感,让她点点回忆起刚才那无尽的折磨。
她身子在颤抖。打从心里对他的恐惧感,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消退?这种懦弱,就算她恨透了自己,她也无法摆脱。
勉强爬进浴室,解决完生理需求后,准备洗个澡让自己舒服一些。却听门外传来敲门声,“丫头,别洗澡,刚给你上好药。别碰生水。”
苏溪米听了他的话,却不乐意给他回应。走到洗脸盆前,哗啦啦地洗着脸。
门外,男人又说,“洗好下来吃晚饭,吃好晚饭再睡。”
尽在洗脸盆里,泡了将近一分多钟,憋气的感觉让她脑子越来越清醒。在她刷拉一下,把脸冒出水面的那瞬间,她清晰的看见镜子里女人那坚定的眼神。
这双坚定的眼神告诉她,她要逃离他的决心,如今没有人能再阻止她了。
他今天对她的兽行,清清楚楚的告诉她,他和她之间看似平等的条约,永远都在他乐意施舍与不乐意给予的范畴内。她被伤害再多,她只能选择默默忍受。
洗完脸,整理好衣服,慢吞吞地挪着步子,往楼下走去。
坐上餐桌,一碗香喷喷地炒饭,安安稳稳的放在她面前。是她错觉么?这荷包蛋为什么是爱心的形状?他有爱心煎蛋的工具?一个大男人还买这种小女人的煎蛋工具?
应该是她错觉吧,这个煎蛋刚好凑巧自己变成爱心形状而已。
苏溪米无声吃着饭,吃得特缓慢。
对面的男人拿手撑着脑袋,看她吃饭。虽然他手边也摆着另一份炒饭,他却不知道筷子在哪里似得,一勺也不吞。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子看着她吃饭,自己宁愿饿着肚子也要看着她,等她吃完。到她快吃完的时候,他才扒两口把饭一口气吞完。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么?”他想说,如果她想骂,就骂吧。骂他几句,说不定他心情会好点。
苏溪米身子硬了两秒,这两秒中,她眉头紧锁着,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两秒过后,她肩头一垮,随口说了句,“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你想听我解释,我只能跟你说,我和宋锌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他出国的理由而已。”
“别跟我提那小子!他已经出国了,以后你嘴里,不要再吐出他的名字。”阳睿眯着眼,伸手捏上她放在餐盘边的左手。
她一惊,猛地抽手,把左手塞在桌下,搁在大腿上。
她的惊慌和恐惧,根本遮掩不了。
看见她像只受了惊的小猫,他捏紧空落落的拳头收回身边,“我今天犯规了。你可以跟我要求一件事,你说,我应你。”
面对这句话,苏溪米眼睛里瞬间闪亮不已,可是又再下一秒,她神色暗淡了下来,食不知味的吃着炒饭,轻声嘀咕,“我没什么要求。你以后克制点,别再对我乱来就行。如果你真的觉得对我有所抱歉,我希望你离我远点,连手也别碰我。”
苏溪米这话,果真印证了年鱼所说的那样。她知道自己的要求肯定在他允许的范畴之外,所以她索性不提,她就把这件事记恨在心里,记恨他一辈子。
该死的!阳睿捏紧双拳,忍着一身的爆脾气,他深吸两口气后,轻声说,“这样吧,作为对我今日暴行的惩罚,我再让你折腾一回。”
苏溪米冷笑了下,“何必这么麻烦?我说了我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的意思就是,我现在想再强暴你一次,你也接受是不是?”
苏溪米身子慢慢僵了起来。坐姿变得拘束,那挺直的腰板子,又酸又疼又麻,麻得她心头颤抖。她嘴皮子在哆嗦,不过她依然冷笑着拉开嘴,“嗯,没关系,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就算你现在把我拖去我父亲墓地乱搞,我也不会吭半点气。”
行!她简单一句话,比她撒泼哭闹打滚还要让他无奈。她可真够狠的!她这是要把她和他之间的关系,再度回到冰冷起点。
阳睿闭上眼眸,安安静静让自己沉默了半天。
半天过后,他睁开眼睛,看见那丫头依然摆着那副她已然无所谓的表情。深深一吐气后,他开口,“我让你看看她吧!”
厅——
勺子掉在桌上发出的响声。
她那冷漠的表情瞬间被他给击碎了。她小手哆嗦的放在桌面上,哽着嗓子,小心翼翼的问,“你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看见她那双星光闪烁的眼眸,眼底里杨着耀眼的渴望,他心头再度狠狠一动,“我说,我可以让你看她。”
咕噜一声,她吞了口水,张嘴轻问,“真的么?你没骗我?”
“嗯!不过你不能和她说话,我只让你遥遥看她一眼。”
“我愿意!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让我看她一眼,看看她安然无恙,我就心满意足!”
“那我刚才……”
“刚才的事,我全都忘了。”苏溪米立马接下领子,说得欢乐。她想说,只要他愿意给她通融,她就算被他强暴无数次,她都乐意承受。
她心情异常开朗,可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他竟然会答应她这个无理的要求?他竟然一时心软,给自己惹了这么个大麻烦。这第三个谎言,他要如何给自己圆谎?
阳睿拧着眉头,心里觉得有点不平衡。“刚才的事,既然你忘记的话,那我们就重新谈判。”
苏溪米一懵,“什么?”
阳睿拖着腮子,盯着她问,“我让你见母亲,我有什么好处?”
苏溪米眨眼。眨完眼睛后,她聂聂开口,“你怎么有点厚脸皮啊?我说刚才的事我已经忘了这句话,只是客套而已。你伤害我在先……”
“你可以拒绝的。”对!他反悔了!他宁愿让她恨着自己,他也不想做这种傻事。第三个谎言一旦说出口,他心里的那片黑洞,会不断扩大。他肩头的担子,真的会把他给压垮。
苏溪米小手一抓,猛地拽住他手背,激动地说,“不准你反悔!我不准你反悔!你想重新谈判,没问题!咱们重新谈判!你想要什么?你跟我提,我什么都应你!”
听听,多大的诱惑?
阳睿拳头再度捏紧,他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把手掌从她手心里抽回来?“你那儿受伤了,估计一两个礼拜我都不能碰你。我现在,对你没什么要求。”
“该死的你!”苏溪米刷拉一下起身,绕过餐桌,拉开桌子,两腿一跨,直勾勾的跨坐在他裆处,两条胳膊用力缠着他胳膊,“我没受伤,真的,不信你可以检查!”
这死丫头,学会勾引人了?她的动作一点都不*,还可以说很粗鲁,可他偏偏起了反应,那兽血沸腾的触觉冲击,比那两粒春药还要猛烈。
“哥——”她索性把唇贴上了他的嘴皮子,勾人的招数,她不学自成。
那一声软软的呼唤,就差那么一点,他被她叫得缴械投降,后背自臀骨处一路麻到脑门,四肢酥麻得无法动弹,像是被谁打了麻药一样。如果这个时候,她手里有把刀搁在他心口,他绝对没这能力反击她。她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苏溪米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只看见他闭着眸子,表情冷漠且僵硬,她以为自己的力道还不够。既然他没推开她,她就试着再勾引他一下。
“哥,我愿意全身心配合你,你让我勾着你的腰我就勾着。你让我摆什么姿势我就摆着!你让我叫我就叫给你听,叫再大声我都愿意。你现在最想听什么话,你说,我会在你耳边,说到你心满意足为止。”她的话,就咬着他嘴皮子在说,就跟他以前那样,他最喜欢用这种方式和她说话。她学了个十成十。
该死的!这个丫头勾人的技术真的不是盖的!她像是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一样,精准无误的在他心窝里插了一刀。插得他那颗坚硬无比的心,像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绵绵地控制在她掌心。
苏溪米看他依旧不为所动,她两手一伸,深深埋进他发间,指腹贴着他的头皮一路下滑,两手拖着他后脑,小嘴儿挪到他耳畔,学着他以前那样,在他耳畔轻轻一呼气,“哥——应我……”
“嗯!可恶!”某男一通爆喝,两手猛地圈住她整个蛮腰和肩头,用力往下狠狠一压。
就那一下,苏溪米惊恐的竖起身子,眨着眼睛,静等身旁野兽粗喘呼气,等到他平复下来后,她扭着身子退开他两腿,低头一看,他那裤裆处……
她眨眼,“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