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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钩-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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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是我杀的。这是你来这里想问的问题吗?”

    “我来这里,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我们之间搭起桥梁。”

    “是为你自己,还是为了我?”

    “为了我们俩。”

    乔安娜苦笑。“可是,布莱尼医生,跟你把关系搞好,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这不啻承认了我母亲是对的。尤其,如果我要为了遗嘱跟你对簿公堂,更不能这么
做。”

    “我希望能说服你,另做选择。”

    “难道每个人都得仰赖你的施合吗?”

    莎拉叹了口气。“有这么糟糕吗?”

    “当然,为了这笔遗产,我忍了十年,而你只花了一年,我干吗要求你?”

    到底是谁在求谁?在莎拉看来,这整件事根本没有谁对谁错。“我是不是该改
天再来?”

    “不必了,”乔安娜站起来,抚平裙子上的皱褶,“这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莎拉无奈地苦笑。“还能比现在更糟吗?”

    “当然,”她撇了撇嘴唇,“我可能会变得没那么讨厌你。”她朝大门挥了挥
手,“你认得路吧?”

    当莎拉步出大门,库珀警官在她车上若有所思地望着她。“这样做好吗,布莱
尼医生?”她走上前来,他问。

    “什么好不好?”

    “在太岁头上动土。”

    “她是凶神恶煞吗?”她低声说。

    “只是个比喻。”

    “我知道啦,”她看着他,觉得好笑,“不管好或不好,警官,对我都有帮助。
我有个必须打开的心结,而每个医生都会告诉你,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为她感到高兴。“你跟你老公谈妥了?”
    
    她摇摇头。“杰克已经被我判了无期徒刑,不是我的心结。”乌溜溜的眼睛流
露一股怅然,“或许,当年我妈断言我们这场婚姻的结局时,我应该听她的话。”

    “因不了解而结合,因了解而分开?”他说。

    “她说,‘小心伴君如伴虎啊!’而我呢,却顶她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
苦笑,“像《挪威森林》这样的曲子,你忘得掉吗?和杰克一样,它们总会在你的
记忆里徘徊不去。”

    他笑起来。“我自己倒是那种《白色圣诞))型的人,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瞄了屋子一眼,“这么说,不是你老公让你这么开心,那一定是拉斯勒太太
了。

    莫非,她已经同意接受遗嘱的内容?“

    莎拉再次摇摇头。“不是,而是她让我相信,她没有杀害她母亲。”

    “你为什么这么想?”他一脸怀疑的样子。

    “女人的直觉。你可能会觉得我太天真。”

    “我的确这样想,”他像长辈对待叔侄女般拍拍她的手,“你该学学不要这么
容易让人给糊弄过去,医生。这样你才能从不同的角度看事情。”

    “让人给糊弄?”莎拉诧异地重述这句话。

    “也可以换种说法,例如知识分子的傲慢或是自以为是。这种态度往往隐藏在
天真的背后,而天真,听起来比较没那么危险。你是很果断的女人,布莱尼医生,
你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不是因为鲁莽,而是基于过人的自信。我现在正调查一件
谋杀案,”他微笑,“我不会假装自己喜欢吉勒拜太太,因为我倾向接受众人的观
点——她是个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上的恶毒老太婆。但是,这并不表示别人就有
权利提前结束她的性命。我想告诉你的是:不管杀她的人是谁,这人一定不简单。

    吉勒拜太太到处树敌,她恃强凌弱,残酷无情,践踏他人的感受,然而,杀她
的人一定跟她很熟,知道可以用那鬼玩意儿来装饰她,然后把神智不清的她拖到浴
缸里,再割断她的手腕。不管这个人是谁,都不会平白无故向你自供杀人。相反的,
这人会想尽办法自称清白。而你光从一段简短的谈话,就凭直觉以为自己知道谁是
凶手,谁不是凶手,这是最糟糕透顶的一种知识分子的傲慢。如果,可以这么他妈
的容易就找到天下所有凶手——恕我直言——为什么我们不把坏人全部关起来,让
谋杀成为历史名词?“

    “噢,”她说,“看来我说错话了,实在抱歉。”

    他沮丧地吸了口气。“你看,你也是想糊弄我。”

    她打开车门。“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要不然恐怕会受不了你这种羞辱而跟
你吵起来。”

    他觉得啼笑皆非。“看来我又踢到铁板了。”

    “我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她一边说,一边坐到驾驶座上,“我敢说,我不是
第一个被你这种态度激怒的人。你甚至连玛蒂尔达的真正死因都不能确定,但我们
这些人却活该为此吃尽苦头。我选择相信拉斯勒太太不会让自己因为杀了立下遗嘱
的老妈而失去瓜分遗产的权利,我的立场真有那么重要吗?”

    “对你来说是很重要,”他温和地说,“你说不定会因此送命。”

    她一脸不以为然,但仍紧绷着情绪。“为什么?”

    “你立过遗嘱吗,布莱尼医生?”

    “有。”

    “遗产留给你先生?”

    她点点头。

    “也就是说,假如你明天死了,他可以得到一切,包括吉勒拜太太留给你的财
产。”

    她发动车子。“你是说,杰克正计划要把我杀了?”

    “不见得是这样,”他很认真地说,“我只是对这一点很感兴趣:他是个‘潜
在身价’很可观的丈夫——当然,这只是假设你在修改遗嘱之前就死了。难道,你
不觉得这值得想想?”

    莎拉隔着车窗望着他。“人家说玛蒂尔达是个恶毒的人,”她很生气地换挡,
“跟你比起来,她简直是圣人。‘真是朱丽叶遇上埃古’,听不懂这个比喻的话,
多读读莎士比亚。”她踩下离合器,伸展双脚猛踩油门,扬长而去。

    “在忙吗,布莱尼先生?能不能给我几分钟?”库珀靠在避暑屋的门边,点了
根烟。

    杰克望了他一眼,继续作画。“如果我说我正在忙,你就会离开吗?”

    “不会。”

    耸了耸肩,杰克把画笔叼在嘴上,再从画凳上的笔筒里拿出一根较粗的笔,在
他刚刚打好的底色上画出架构。库珀静静地抽烟,看着他。

    “好吧,”杰克终于开口,把画笔都丢进松节油中,旋过身来面对库珀,“干
吗?”

    “谁是埃古?”

    杰克觉得好笑。“你该不是为了这个问题来找我的吧?”

    “说得没错,不过,我还是想知道。”

    “他是《奥赛罗》里的人物,是个马基雅维里型的人,专门操纵别人的感情来
毁灭一个人。”

    “奥塞罗是那个倒霉鬼吗?”

    杰克点点头。“他栽在埃古的设计下,弄得妒火中烧,杀了他妻子狄丝莫娜,
然后在发现埃古告诉他的一切都是谎言之后自杀。这是一个关于狂热爱情和背叛的
故事,你该去读一读。”

    “或许我会的。埃古怎么让奥赛罗妒火中烧?”

    “他利用奥赛罗对于感情的不确定感,告诉奥赛罗,狄丝莫娜有了外遇,对象
是一个有魅力的年轻男子,奥赛罗会相信这番话,是因为这是他最害怕的一件事。”
他伸展身前修长的双腿,“奥赛罗自戕之前,形容自己是‘爱得不智’。现在的人
乱用这句话,却完全不知道话中的故事背景,他们把这句话解释成选错对象,但是
奥赛罗确实知道自己最大的错误,是不信任自己深爱的女人,他就是无法相信对方
也同样深爱着他。”

    库珀将烟头在鞋跟上拧灭。“这么说,还是跟我们现在的状况有些类似。”他
低声说道,并瞄了睡袋一眼,“你太太已觉得自己爱得不智,而你完全不设法改变
她的想法。先生,你是不是有些狠心?”

    杰克开始对这男人产生好感。“我本来应该再狠心一倍以上。为什么你想知道
关于埃古的事?”

    “你太太说的,她说我就像吉勒拜太太眼中的埃古,而吉勒拜太太则是朱丽叶。”
他和蔼地微笑,“因为呢,我告诉她如果她突然死掉,会让你顺理成章成为别人的
猎物。”他取出另一根烟,看一看,然后又放回去。“可是我看不出吉勒拜太太哪
点像朱丽叶,或许还比较像李尔王——假如我没记错,李尔王的女儿也同样背弃他。”

    “应该是女儿们,”杰克纠正他,“是两个女儿,或者说,有两个女儿背弃他,
第三个女儿则试着救他。”他抓了抓没刮胡子的下巴,“也就是说,你在怀疑乔安
娜,对吗?假如我的猜测没错,你怀疑她为了继承遗产而杀了她母亲,结果意外发
现她老妈竟然改了遗嘱,所以开始打我的主意,利用我来报复莎拉。”他笑了起来,
“或者,你认为我们打从一开始便是共谋?亏你想得出这种阴谋论!”

    “人心难测,先生。”

    他放松紧绷的肩膀。“整体来说,我倒比较相信乔安娜的说法,听起来比较合
理。”

    “她指控的对象是你太太。”

    “我知道,而且几乎天衣无缝,惟一的问题是:莎拉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不
过,这不能怪乔安娜,她无法突破自己的吃醋心理。”

    库珀皱起眉头。“吃你的醋?”

    “当然不是,”杰克哈哈笑起来,“她也没有多喜欢我,她以为我是同性恋,
因为她想不通为什么我会对她无动于衷。”他偷瞄着库珀的表情。“当然是吃她老
妈的醋。在出现竞争对手之前,她还蛮喜欢和玛蒂尔达之间的唇枪舌战。吃醋,和
‘占有’比较有关,而不见得是和‘爱’有关。”

    “你的意思是,早在她母亲去世之前,她就已经知道她母亲和你太太之间的关
系?”

    “不,如果知道,她早就有所行动了。”他又搔了搔下巴的短须,“可惜,现
在一切都太迟了,这只会让嫉妒的心情变本加厉。她开始忘记她老妈的坏,美化自
己对于莎拉和老妈之间关系的想像,悔恨自己所错失的机会。老实说吧,我们都希
望自己的老妈爱我们,照理说那应该是一种我们可以依靠的感情。”

    库珀点着另一根烟,若有所思地望着燃烧的烟尾。

    “听你说,拉斯勒太太嫉妒你太太和吉勒拜太太之间的亲近,那为什么她不吃
自己女儿的醋?根据那小女孩自己的说法,她和外婆之间感情很好。”

    “你相信吗?”

    “看不出有相反的证据。寄宿学校的合监说,吉勒拜太太经常写信给她,而且
每次见面时,都显得十分慈爱。相比于偶尔来访而且对于女儿的事漠不关心的拉斯
勒太太来说,外婆关心的程度要强多了。”

    “这一切在我看来,只说明了玛蒂尔达的虚伪功夫炉火纯青。你知道吗,你绝
不能忽略她的傲慢,要不然就会扭曲真相。南克里夫是一所非常昂贵的女子寄宿学
校,玛蒂尔达绝对不会让自己在那种地方出丑,她常提到‘我们这种人’,而且很
遗憾在凡特威找不到这样的人。”

    库珀不信地摇摇头。“这跟你以前告诉过我的不符,你说她是‘最有个性的人
’,现在,你却说她想要迎合别人,挤入上流社会。”

    “才不是,她来自卡芬迪家族,而且引以为傲。本来这家人一直是这里的重要
人物,她父亲威廉·卡芬迪爵士因为当选了国会议员而成了社会名流,用你的话来
说,她已经是上流社会的一分子了,不必要再迎合任何人。”他皱起眉头回想,
“非常特别的一点是:尽管有这种阶级意识,并且为了博得尊敬而在公众面前装模
作样,私底下她也会为了冲突而暴怒不已。或许这和她惨遭亲伯父的性虐待有关,
但我认为,真正的原因是她生不逢时。她有足够的知识和能力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但是,周围的社会条件却将她禁锢在一个不适合她的角色里,这个角色就是:为人
妻和为人母。真的,这是很悲惨的,这辈子她花了大半时间跟自己过不去,而且害
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她就是无法忍受她们的叛逆成功,而她自己却叛逆失败。”

    “这些都是她告诉你的吗?”

    “没说得这么细,我从她说过的话当中认识到这一切,然后加到她的画像里。
我想应该没错,因为她曾要求我对整幅画详细解说,包括每一个颜色和每一笔的用
法,所以呢,”他耸耸肩,“我就解释给她听,大概和我刚刚跟你说的方向差不多,
最后她告诉我,只有一点不对,之所以不对,是因为我没有提到。至于这一点是什
么,她不肯告诉我。”他停下来,“可能是跟她伯父的兽行有关吧,我也不晓得,
我只知道她父亲利用毒舌钩凌虐的事。”

    不过,库珀还是对他先前说过的话比较感兴趣。“你不能说拉斯勒太太的叛逆
是成功的,她嫁给一个嗜海洛因成性的废物,死后一毛钱也没留给她。“他的眼光
落在那幅画像上。

    杰克的脸又露出微笑。“如果你以为叛逆是为了获得快乐,你这辈子一定被保
护得很好。叛逆是为了愤怒、抗拒,以及给叛逆对象造成最大伤害。”他不屑地扬
起眉头,“根据这一点,我说乔安娜的叛逆非常成功。假如连你都说她老公是废物,
你想想看,当时玛蒂尔达的朋友们会怎么说?别忘了,她是个非常骄傲的女人。”

    库珀用力地抽着烟,眼光朝玛蒂尔达的房子望去。“你老婆刚去找过拉斯勒太
太,你晓得吗?”

    杰克摇摇头。

    “她离开时我遇到她,她说她非常确定拉斯勒太太没有杀死她母亲。你认为呢?”

    “有可能。”

    “但是,你刚刚才说拉斯勒太太的叛逆,是要给她所憎恨的对象造成最大的伤
害。杀死她,不就是最大的伤害吗?”

    “我说的是二十几年前的事,而你说的是现在。叛逆属于年轻人,不属于中年
人。中年人是别人叛逆的对象,因为他们放弃原则容易妥协。”

    “那么,鲁思是怎么叛逆的呢?”

    杰克懒洋洋地从半垂的眼皮看着他。“你干吗不去问她?”

    “因为她不在这里,”库珀答得有几分道理,“而你在。”

    “那就去问她老妈,管别人家的闲事是你的工作,”他又不悦地皱起眉头,
“不是我的事情。”

    库珀瞪着他。“我喜欢你,布莱尼先生,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

    我也很喜欢你太太。你是有话直说的人,跟我讲话时眼睛会看着我,不管你信
不信,这让我觉得很窝心,因为我从事的是每个人都觉得重要的工作,但绝大多数
时候,他们却骂我是猪。可是昵,如果我知道你或你太太或你们两人共谋杀害了那
个老太太,而我必须逮捕你们时,我绝不会手软,因为我是那种老古板,相信规则
和法律赋予人们的自由多于限制,只有在规则和法律之下,社会才能有效运作。同
样的道理,我不喜欢拉斯勒太太和她女儿,而如果我是那种乱抓自己看不顺眼的人,
早在两个星期之前我就把她们关起来了。她们一样坏心眼,一个针对你太太,另一
个冲着她自己的母亲,可是没有一个说的话值得一听。她们的指控都很含糊,而且
完全没有根据。鲁思说她母亲是人尽可夫的妓女,拉斯勒太太说你太太是凶手,但
是当我要她们提出证据,她们却一筹莫展。“他把烟蒂抛到草丛里,”奇怪的是,
对于这两个女人以及她们和吉勒拜太太之间的关系,你跟你太太了解的比她们自己
还多,但是似乎因为出于某种错误的善意,你总是不愿多讲。或许你们这些高高在
上的读书人不屑探人隐私,但别忘了,如果没有进一步的线索,吉勒拜太太的死将
成为悬案,而惟一受害的将是布莱尼医生,因为她是惟一具有杀人动机的人。假如
她真的没有加害自己的病人,那么,要证明她的无辜,除了找到真凶别无他途。老
实告诉我,难道在你心中,你太太真的这么无足轻重吗?你宁可坐视她的名声让人
践踏,也不愿意协助警方?“

    “天啊,”杰克真的很兴奋,“你非让我帮你画幅画像不可。我们已经谈好是
2000英镑,没错吧?”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库珀很有耐性地说。

    杰克拿起草稿本子,快速翻到空白的一页。“你坐一会儿,”他一边低声说,
一边拿起碳笔,在本子上画起来。“你刚刚说得太好了。你太太也跟你一样正直和
高尚吗?”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

    “其实,我没有逃避,”杰克瞄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继续画,“我正好想到,
警察和社会大众的关系开始失衡了。警察忘记了自己不应该不请自来,而社会大众
也忘记了自己有维护法律的责任——因为这些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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