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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法堪称孔明再世,神机妙算,三个计策不是应验前两计吗?
这压箱的最后一计,肯定是救命绝招!
他取出美工刀,拆开包装,里头是小盒子,用胶带密密缠裹,上书六字:「开启时请小心。」他小心地割开盒盖被黏住的部分。
「这是什么?」宣元心纳闷,这是帮她对付钱宥霖的绝招?
最后一刀割下,砰!盒中的东西因为塞得太多太满,瞬间宛如烟火般地爆出来,大量方形的小包子宛如天女散花,喷了一桌。
涂季甫惊异,这个压箱宝的数量会不会太多?仔细一看,,他脸色霎时苍白。这缤纷奇妙的包装、这五颜六色的花俏,补单有多重口味,兼顾多项情趣……这……一大堆保险套!
这是要他直接带她上床吗?
气愤死寂,万念俱灰。他不敢想象宣元心现在的表情。
他颤抖地握紧美工刀。所谓杀人的冲动,原来是这样牙痒痒的滋味,他浑身颤抖,似每个细胞都在抓狂,内心诅咒排山倒海,将「孔明再世」谯爆,恨不得立刻飞车飘过半个城市杀到好友家里,把床上的他拖起来掐死。
目光从其中一款夜光保险套挪开,他从头凉到脚底,很勉强地抬头。
宣元心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冷峻挞伐的眸光像看个不可救药的色鬼。她的表情充满不可置信,隐隐似有一丝鄙夷。
「我先出去了。」她离开办公室,头也不回的背影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涂季甫颓然扔了美工刀。好极了!这是好友的恶作剧吗?害惨他了。
想起宣元心离去的冷漠表情,他心都凉了。她当时在想什么?看到男友拿出一大堆保险套,女人还能怎么想?在她最需要他支持的时刻,他精虫上脑,色欲熏心,他差劲至极,只想满足欲念,他根本是烂男人——
他沮丧地捧着头。现在,她丢下他这个低级的现任男友,走向前男友——她还会回来吗?
就算回来了,她会原谅他这愚蠢的行为吗?
钱宥霖、姚宛蓉加上宣元心,三人就近选择了一家便利店,坐在骑楼下的桌椅谈话。
宣元心静静打量这两人,钱宥霖很沮丧,频频偷看姚宛蓉,姚宛蓉倨傲的表情比平日更冷更硬,两人不约而同回避她的目光。
姚宛蓉脸色铁青,好像置身恶梦。不敢相信,好强又要求完美的自己,竟成了第三章,甚至,抢了自己一直欺侮的后辈的男友,太羞耻了,她极度怨忿,却不得不忍声吞气,觑着宣元心。她打算怎么奚落她?
但宣元心没看她,望着钱宥霖。「姚姐说你们交往半年,所以你早就背着我劈腿了?」
「我没有,我先和你分手,才和她交往。「钱宥霖辩解。
「但我以为我们半年前经常一起吃饭逛街,就算交往了,看来我们队交往的定义有落差。」姚宛蓉冷冷道。「两年前我们认识时,你说你单身。」
被两任女友夹击,钱宥霖面红耳赤。
「你早就不爱我了,是吗?」亲耳听见前男友这样背叛她,宣元心还是难受。「如果不爱,为什么不早点提分手?为什么还机械跟我在一起?你是在骑驴找马吗?你想等和姚姐的感情稳定,才把我甩掉,以免两头空吗?」
「你不要乱猜!」钱宥霖恼羞成怒。「是我对不起你,今天你要骂我打我,我没第二句话,大势这和蓉没关系,你别把她扯进来!」
「在姚姐之前,还有别人吗?你背叛过我几次?」这是她最想知道的,她到底当了多久的傻瓜?
「没有别人!我敢发誓,知道前八年,我一直很爱你。」
是吗?宣元心不怎么相信。「你真的很喜欢姚姐吗?」
「废话。」钱宥霖偷瞄女友。「我也知道劈腿不对,曾经克制感情,心里挣扎了很久,但还是越来越喜欢蓉,所以……」
「所以决定脚踏两条船。」宣元心苦笑。「我们一起长大,与其说是男女朋友,你其实更像我的家人,我以为分手后还是可以当朋友,可是你连我电话都不愿意接,你怕我纠缠不清吗?」
「你和蓉都在『Aqua』,我怕你们见面,知道彼此的关系。我既然和蓉交往,就想忠于她,怕她知道你是我前女友会胡思乱想。」
「喔,你怕被发现你劈腿,也怕姚姐生气,所以不跟我联络,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好。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自私可恶。」宣元心淡淡嘲讽,忽然觉得总是跟她针锋相对的姚姐,都比这前男友可爱多了。
钱宥霖难堪地脸红。
「够了,我想知道的只有这些。你们等我一下——」她进便利商店,买了两杯热咖啡回来,将其中一杯放在姚宛蓉面前,语气平和地开口。
「姚姐,我们一开始就处不好,经过今晚,我想你会更有芥蒂,但是,我不希望你这样,因为我们两个其实都没有做错什么。希望妳喝了它,就把今晚的事放下,明天看见我,还是跟平常一样,该念我这助理就念,当然,我有意见也照样会直接对你反应。」她俏皮地一笑。
姚宛蓉凝视她,僵硬的美颜似乎闪过一点情绪,还是没说话。
宣元心捧着第二杯咖啡,睨着钱宥霖。「至于你——」猛然将咖啡掷向他。
「啊!」钱宥霖惨叫,连忙抱头闪躲热咖啡,结果扔过来的是一个空杯,杯里空无一物,她只是吓唬他。
她冷瞪他。「往后,我连一杯水都不会帮你倒。想喝咖啡,你自己买吧。」
说完,她转头离开,昂首阔步,彻底走出这段旧爱。
她只是想理清一些困惑,并不想讨回什么公道,没有任何补偿能弥补感情的背叛,至于前男友与姚姐的恋情,与她无关,倒是令姚姐经历这些难看的事,对她有点歉疚。
让她知道这些,是好还是不好唉,覆水难收,事情已经揭穿,他们能不能继续走下去,全看姚姐自己的决定。
她脚步刻意轻快,但还是……有点闷啊!不太痛快,这样绕过钱宥霖,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可是又懒得继续计较,当她最在乎的人已经不是他,连想他都懒,面对讨厌的他,亲眼看见他的恶劣,她更想念涂季甫的温柔。
买咖啡是,嗅着那熟悉的暖香,想着他,更感寂寞,人还在队伍中排队,心已经飞回他身边了。
明明想赶快回到他身边,脚步却变得拖拖踏踏的。终于回到公司时,没想到已人去楼空,黑幽幽的空间里,残留一抹咖啡香。
「涂总监。」他呢?她到处找,不见涂季甫踪影。
她走到自己位置,桌上放着一杯煮好不久的咖啡,还有微温,桌垫下贴了好多张便利贴,是他的笔迹。她开亮桌灯,一张张抽出来阅读。
第一张写着:「对不起。」
第二张写:「想必造成你的困扰,煮了一杯咖啡给你,道歉赔罪。」
「若是造成你的误解,非我本意,请勿放在心上。」
「请你不要误会,那些不是给你用的。」
她好像噎到,不是给她用的?那是给谁用?「不管你今晚做什么抉择,即使你不回来,我也不怪你。」
「请不要担心,我很好。」
她不回来,他也无所谓还说他好好,还真是很好,她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
她忽地抓起所有便利贴,关上台灯,转身冲出公司。
门铃响了,涂季甫来开门,大门移开,一把便利贴气氛往他胸口砸来。
「要你等我,你为什么跑了?」飞舞的便利贴后,是宣元心愤怒的小脸。
涂季甫怔望她,虽然有九成把握她会追来,却还是有一成的不确定,此刻看她气喘吁吁地抓着皮包,胸口急促起伏,显然是急着来找他,他的不安终于安稳了。
「你说,这些纸条是什么意思?」她对他嚷,气极了。
「进来再说。」他拉她进屋,关上门。
她来过他家一次,他住的也是中古大厦,三方两厅的格局,地板重铺过,布置走的是北欧风格,随处可见颇具巧思的创意家具。
站在温润的木地板上,她直跳脚。「你还留下一杯咖啡和一堆纸条,要我别担心还说我不回来也不怪我,我如果不打算回来,干嘛要你等我?」
「我以为你会跟他们谈很久,你不让我跟,我猜想,你或许有些话要对前男友说,不想让我知道。一个人在那里等,我会胡思乱想。」他语气苦涩,天只知道他回家后更加疯狂乱想,她再晚点过来,他恐怕会破坏计划,冲去找她。
「你以为我去跟他叙旧情?你没看到姚姐跟我们在一起吗?你和他与底呕埃,我已经够尴尬了,是怕你乱想,才不让你跟,万一你去了,你们起冲突……」
「我不会和他起冲突的。为了你,即使他挑衅,我会忍耐。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他的关系,那天在百货公司遇到他,你不和我谈他,似乎怕我知道,我一面觉得应该尊重你、相信你,却忍不住猜想,你对他还有什么感觉,越想就越不安,越来越慌……」他眸光忧郁地坦白。
「对不起,没有跟你提过他,是因为我以为和他已经没有交集,不需要可以跟你提起。从我们认识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在工作上帮助我,我常常觉得很高兴,又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揉揉眼角的泪光。「所以这回,我想靠自己解决事情,才会说要把这些弄清楚,才有和你继续走下去的勇气。要是我连这点事都不会处理,还要让你担心,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甚至不知道今晚该怎么来见你了……」
他朦胧地望着她,释然微笑。原来她只是担心这些傻气无所谓的烦恼。原来,她对他的心意不曾变过,他整晚的低潮一扫而空,豁然开朗,又有点无奈,怎么这么傻呢,傻得可爱,傻得让他更爱她了。
「你放心吧。」他用一种害她软弱的低哑语气说:「要是你因此不敢到我身边来,我也会走到你身边去。」
她赧然笑了。「结果我赶回公司,你不见了,还留下奇怪的纸条,说什么……某些东西不是给我用的……」怀疑都写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她担心他带着一堆保险套,「连人带套」像别的女人投怀送抱去了,所以急着来拦阻。
「你以为我会带着那些去找谁?」他哭笑不得。
「我怎么知道,也许你可以提供几个名字给我参考,好让我有点头绪,下次有同样状况,就知道该去哪里找你。」不高兴的小猪重现,红唇嘟得超高。
「除了你,我没有别人。」他走近她。「我是故意写那些纸条的,想让你紧张,想看你这样……」他用手背轻碰她脸颊。「着急地跑来找欧文,感觉你在乎我。对不起,你别生气。」
她嘴角微扬。「你就这么确定我会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把薇薇送你的衣服带回来了,无论如何,你总的来那会它们。」就算纸条这招搞砸了,他还有这条退路挽回她,就算她对前男友动摇了,他也没打算放开她。
「什么衣服?」她一愣,恍然大悟。「喔,要是你不提,我都忘了。」
换言之,因为她急着来找他,别是什么都忘了。他微笑。她回答得漫不经心,话语背后的含义却弥足珍贵。
「那你在乎我?」她的火气已经全灭,可是还有点不甘心。
「你从来没说过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他肯定。
「你也没说过你爱我……」她没忘记她主动告白那次,他没有回应。
「我爱你。」他急着保证。
「你也没说过你想要我。」
「我想要你。」
她抬起眼皮觑着他,他黝黑温柔的眼眸,令她意乱情迷,他诚挚的口吻仿佛自己正站在圣坛前,许下永恒的承诺,她口干舌燥,红唇微撇。「你想要一个女人的时候,都只会用嘴巴说说吗?」
她竭力想模仿电影中看到的,西方女人那种幽默而挑逗的口吻,说出来却声音发抖,效果大打折扣,还羞得两腮通红,好失败啊!
他闻言讶异,明白了她语意,墨眸一热,燃气炙热火光,看得她呼吸大乱,但等了半天,他没有行动。
「你……」到底要不要啊?什么都不说,她浑身热烫,脸蛋红晕加深。
已经说得这么白了,难道他要她主动扑过去还是他今晚不打算要她?有点失望。
「那我回家了——」
才后退一步,就被他伸臂一揽,直接拉入他怀里,准确地封住她的唇。
她合上眼,感觉他闯进她嘴里,强势的气息席卷她。着甜蜜炙热的问,仿佛全世界的花儿一瞬盛开,他湿热的舌尖滑过她敏感的纯内,像在暗示他将要对她做的事。她战栗地承受他,羞涩地摸索他胸前扣子,才笨拙地解开一颗,小手随即被他逮住。
「啊。」她轻呼,抬头看他,他炙热露骨的眼神简直令她无办法承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感觉他的吻离开她的嘴,吻过她她小巧的下巴,攻占她敏感颈项,一路往下洒落热烫而绵密的吻,她逸出无助软弱的低吟。
初次激情,就纠缠到午夜过后。
洗过澡,宣元心裹着宽大白浴袍,浑身散发男性用沐浴乳的檀香味。她刚把头发吹干,趴在床上,打量这间刚才没能仔细看的卧室。
他的卧室就像他平日的工作,井然有序,床单是素面的灰色,连窗帘都是规矩的条状花纹,在她躺上来之前,床单一点皱褶都没有,平滑得媲美镜子。
房间的一般规划为书房,两座大型书柜拱卫一张英式书桌,旁边一侧有张小桌,放着笔记电脑,另一侧放着跑步机。回想刚才数小时亲言目睹的好身材,她敢说他一定天天让它的作用发挥到淋漓尽致。
想睡了,她懒懒地打呵欠,在床上滚来滚。床好多啊,真好躺啊,她发现床头有一叠杂志,随手拿来一本,发现杂志下压着什么,搬开一瞧,啊,是那堆保险套!
搜集这些要不少时间吧?
他——为了今晚,准备好久了?
脚步声轻响,涂季甫进卧室来了。她连忙把杂志放回去,趴望着他。
他刚冲完澡,湿法往后梳得整整齐齐,仅在下身围了一条白浴巾,浴巾以上是结实养眼的胸膛,胸肌和腹肌壁垒分明,浴巾一下是结实的小腿。他没带眼镜,少了呆板的遮掩,一双睫毛显得浓密修长衬得深黑眼眸迷离而魅惑,因为神情愉悦放松,他英俊的脸庞略带慵懒,淡淡的胡渣看来好性格——她被电到了,被电得晕头转向,看惯了打扮得想学生的他,这样的他,性感得好陌生。
因为他皮肤白,肩头那几道细细的浅红抓痕就格外明显,身为始作俑者,她唇角一扬,毫无悔意地脸红了。
他在她旁边坐下,带了一盘三明治给她。「我刚做的,吃吧。」因为她嚷饿,他从于是出来就赶去张罗吃的。
她饿慌了,抓来三明治咬一口,杏眼一亮,口齿不清的喊:「好好吃啊!」
「吃慢点。」她可爱的馋相令他莞尔,摸摸她长发。
望着他温暖眼眸,她脸颊一烫。是不是因为有过亲密关系,对他更敏感了,光是与他四目相对,就教她胸口怦悸不已。
她不想起身,就趴在床边吃三文治,他也不仅诶也,去来梳子,轻轻替她整理长发。
吃着吃着,她忽然伸长手,将三文治送到他口边。
他咬了一口,慢慢咀嚼着,微笑望着她。她小脸持续淡淡的嫣红,他目光温柔,气氛亲昵。
她半眯眼眸,似懒猫,床铺又大又软很好躺,三文治松软可口很好吃,可是令她娇慵满足的,是他轻轻梳理她长发的手,这亲昵宠爱的感觉,教她忽然觉得,他们仿佛已经在一起很久了。
这一刻,世上再无任何事物,能让她这样愉悦快乐。
夜深了,好静,只有他梳理长发的细微声响,还有她吃着三文治,偶尔发出心满意足的声音。两人好半响都没有说话,知道她吧床头杂志推开,亮出他藏起来的东西。
「你哪来这么多这个啊?」她用指尖拎起一个,在他眼前晃晃。
涂季甫笑了,将莫奎法提供的计策告诉她。
「原来那时候你在天桥上背着我看的,就是总经理写的纸条。」她恍然大悟。「上头就写着要你吻我?」
他点头,眼中笑意隐隐。「但我不敢,觉得这样太唐突了,幸好后来是你主动。」
「为什么总经理这么厉害?他是不是平常有研究算命、占卜之类的?除了最后一招,全都有效。」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太神了。
「我倒觉得除了第一个,全都无效。」他不以为然,只有第一招,确实给他有用的情报。「仔细分析起来,这三招没什么特别,只是一般男女从交往到本垒的进度,而且他没写细节或注意事项,直接这个指令让我去做,我要是真的照做,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