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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金座活佛-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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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收取了贿赂,那灵童筛选就失去了公平、公道、公开,成了金纸包着的屎疙瘩、马粪团。如果为了选择最有灵性、最有才华、最能推动大寺政教事业的灵童,那该使点劲的地方就得使点劲,如整治一只上好的海螺,得敲打剥落的,就得敲打剥落,让音质更纯正更远大。这不算弄虚作假、糊弄信众,而是顺其天意、弘扬佛法,是功德无量啊。至于捏制糌粑丸子的技巧吗?糌粑是青稞炒面和茶水,加少量酥油拌制的,茶水糅合多就粘得紧,空隙小显湿重,虽小但有分量;茶水糅合少的虽然大,但干粉居多粘得松、空隙大,分量轻。若果是同样大小的丸子,那茶水和酥油多的就斤两沉,较之干粉多的,它跳不高,很难蹦出来,而湿度不大的则蹦得高,容易跳出来。糌粑丸子的奥秘就在于此。糌粑丸子的捏制系主持活佛的手工操作,人们只会用肉眼去监看,决不会也没有人认真苛刻到拿戥子称分毫,鉴别公平不公平的。’    
    “我听得目瞪口呆。    
    “‘摇动金盆也有技术。你想让瞅准的丸子跳出金盆落进黄绢中,手腕就得在那个丸子滚动的方向、部位上下使把暗劲,丸子就蹦得高,顺顺当当甩出来了。’    
    “我恍然大悟,额头上沁出细汗。”    
    ……    
    当旺秀仓把这段故事讲述完毕,吉塘仓听得目瞪口呆,头顶冒出一缕缕热气,半天没有缓过气来。    
    旺秀仓用调侃的口气开导说:“你是吉塘仓,是吉祥右旋寺寺主之下、各级活佛之上的首席金座活佛,德高望重,声名远扬,今后认定大寺下属各子寺活佛的转世灵童,你的担子最重,可得向前世吉塘仓好好学习这些本领啊!”    
    吉塘仓连连点头,顿感茅塞大开,豁然开朗,仿佛觉得一下长高了许多。    
    四世坚贝央的转世灵童,就是按照四世临终的愿望去寻访和认定的,经历了风风雨雨。虽说坚贝央有遗嘱,而且是亲笔写的,但佛门之人并不看重遗嘱,有的还不相信那是真的。有这种想法也不是不讲道理,他有他的说法。活佛转世本身就不是血缘传承,而是灵魂的转移,不像世俗人家那样可以把财产、权力、地位等等用一纸遗嘱传给那位子孙去继承。至于灵魂如何转移,转移到哪个家庭、哪个儿童的躯壳里,信徒们认为是佛法无形之手在运作,是上苍的意志,是天意安排,作为圆寂活佛的能量是无法达到的,他顶多有个预感,有个愿望,指指转世的大方向,其他事项全得按藏传佛教的仪轨进行。吉塘仓就是按仪轨去做,做得认认真真,一丝不苟,没人能挑拣出碴子。当然在关键环节,他是模仿上世吉塘仓的做法,让转世灵童的寻访认定沿着他的理想追求,四世坚贝央的愿望,旺秀仓指导的路道行进。这样,其他两路寻访的转世灵童都一一出局了,留下的是阿金一个转世灵童。    
    一切进行得都很顺利。派到西藏日喀则札西伦布寺的僧使也带回来了九世班禅卦算后认定贡保嘉措之子阿金为四世坚贝央转世灵童的信函。信函在僧俗大会上作了公开宣读,监督组的还查验了信函的真假。这样,剩下的就是去迎回灵童,并早日莅临吉祥右旋寺坐床,让翘首期待的教区僧众亲眼目睹五世坚贝央灵童的风采。    
    他开始集中精力准备接迎灵童的种种事项。二月下旬,卜算了一个吉利的日子,率领接迎灵童的队伍便起程了。


第三部分第八章 第一次较量(1)

    三月十四日中午,吉塘仓一行人骑到达了尼玛村,在村东面约三里远的溪水旁的草滩上扎下帐篷,卸了货驮,撒开马匹,搭起土灶,烧着茶水,等待贡保嘉措家族派人来联络。早在五马站远的色达寺宿营时,他就派出一位森洪(坚贝央侍寝官)、二位夏西(坚贝央的侍卫官)前去尼玛村通知到达日子,好让贡保嘉措家做好接待吉祥右旋寺客人的一应事项。    
    炊烟袅袅,炉火殷殷,茶水鼎沸,当河滩里散开酥油糌粑的香味,从村口才星星散散地涌过来点点黑影。吉塘仓搁下木碗,整整袈裟,笑眉笑眼轻步迎上前去。    
    走过去几步他又敛住了足,瞪大眼望去,怎么过来的全是一些小孩和妇女。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弄得贡保嘉措家不见人影了?他纳闷了,急匆匆迎上前,拦住一位看热闹来的姑娘问:“姑娘,我去年来过,还给你摩过顶,认识吗?”姑娘怯怯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安多的大活佛。”“嗯,姑娘,贡保嘉措大叔好吗?小阿金好吗?”    
    姑娘害羞地只点头不说话。    
    “那他们家为什么不来人迎接我们?”    
    姑娘指着西面说:“他们全家人都不在,都去强巴林寺朝香拜佛去了,你们安多来的三个僧人也陪着去了,今天早上走的。”    
    吉塘仓心头咯噔一响,一团阴云掠过胸前。他不由拧紧了眉梢,心头急剧地想道:“怪事!明明说好我们今天赶到,为什么偏偏早上就全家走了?这里面有啥故事,难道……”他不敢往下想了。走到围观的妇女小孩当中,随便闲聊,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起尼玛村近一年来有什么变化,捎带问起贡保嘉措家是否发生过什么事。回答七嘴八舌,但众口一词:和往年一样,没有什么变化。贡保嘉措家也平安无事,一点杂病都未得,一只羊羔也未死,阿金更加活泼聪明了,只是贡保嘉措大叔对阿金管束更严了,平时不让他出门和村里孩子们耍土玩打仗。听说还让他一大早起来就在院落里背诵经文《皈依经》《度母经》《白伞盖经》,还让学藏文、学楷书,一天也不让闲,也不让耍,阿金急得跳蹦子,圆脸瘦成了长萝卜。“他说他不想当活佛,他要开开心心地和伙伴们上山玩抓迷藏,骑牧犬驮羊羔去。”一个长得胖乎乎、大眼睛、鼻泣痕迹还未消失的男孩鼓着嘴很不友好地回答道。    
    吉塘仓心儿落回了实处,刚才的阴云一扫而去,暗暗浮起一丝欣喜。看来,贡保嘉措是一个有胸怀有眼光的人,他已着手开发阿金的佛性与智慧,训练阿金进入活佛的世界。难得啊,选择阿金为转世灵童没有错。    
    胖男孩鼓着嘴巴又问他:“尊贵的活佛,你真的要带走阿金吗?”    
    吉塘仓点点头,笑眉笑眼地反问:“怎么?你舍不得?”    
    胖男孩重重点点头,语气带点焦灼地问:“那他再也玩不成土疙瘩,也没人和他玩羊顶角、弹羊骨了?”    
    吉塘仓心头不由丝丝酸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好。他轻轻抚摸胖男孩的头,信手弹去了那串挂着的清鼻涕。小时候他也玩过草原上那些不知多少辈传下来的古老游戏,记得羊骨等等的玩法。    
    除这些玩法,吉塘仓还记得当孩子时,下雨天可到河坝里用泥捏马、牛、羊;夏天去草坡采蘑菇,摘草莓、莓子;冬天玩雪球;春天烧芨芨草丛;傍晚赶牛犊骑牛犊;三冬天帮阿妈用牛角给羊羔喂奶子……总是玩不够,总是玩得精疲力尽,往往倒头一躺便睡得死沉,尿了一床也没力气起来。认定为灵童,穿上绛紫色的袈裟,剃度坐床成活佛以后,这一切就成为十分遥远的往事,永远禁锢在记忆的深海之中了,美好却永远不可企及,令人眷恋却无法得到。再也见不到父母慈详可亲的笑容,听不到他们爽朗的歌声笑声;再也见不到伙伴们淳厚真诚的面孔和嬉戏尖吼;再也见不到那样湛蓝湛蓝的天空,那样绿茵茵的芳草地;见不到在草地上游窜的小昆虫、小雀儿、兔子、旱獭;见不到随手可揪一把的金莲花、山丹花、杜鹃花、狼毒花,还有紫黄相间的马先蒿、粉红色的报春花、紫色的龙胆花、蓝色的绿绒蒿、深红色的角蒿花、玫瑰色的贡藓花、白色的银莲花……见不到曲曲弯弯像银蛇般蠕动的小溪流水,小溪流中泅游玩耍的蝌蚪、小鱼;见不到帐前档绳间跑来跑去的羊羔、牛犊、马驹,还有狗娃子;见不到……    
    虽然住在佛邸里,有比帐篷强百倍的华丽结实的屋宇遮挡了风风雨雨,冬天不用打着冷噤去雪地里撒尿,夏天不愁过雨袭来浇个全身透凉,但感受不到冷暖寒暑的日子也很乏味、很漫长、很沉闷、很懒散,骨头像稀泥般展不开。虽然天天有肥嫩得颤动的手抓羊肉,风干酥口的牦牛肉,咬一口香半天的灌汤包子,还有喷香的牛奶葡萄稀粥、奶茶、羊脂般雪白的馍馍,但那口味、那让人馋涎欲滴的诱惑力,却不如草原上每天一早的糌粑、奶酪、酥油搅合一起的糊糊香,即就是春天缺少酥油的时候,用提过酥油的酸奶水拌的糌粑也有特殊的香甜味。衣食住行虽然很舒适,那心情却像板结了似的,僵硬成一个疙瘩,迟钝得感觉不出炎热冷凉,生发不出喜怒哀乐。一天的生活,不是拜佛就是诵经,不是学习礼仪就是重复供施佛祖。天天关在书房里、卧室中动弹不了,像藏棋盘上画好的格格框框,一成不变,又像河坝里的麻卵石,圆光光的没有一点棱角。    
    他理解小灵童阿金的心情,他也同情小阿金难过的处境,但佛门需要小灵童支撑,吉祥右旋寺不能没有寺主,坚贝央是吉祥右旋寺的顶梁柱,没有顶梁柱,再华贵的金顶也会塌下来;坚贝央又是全寺三千六百活佛与僧侣的定心丸,没有了定心丸,活佛僧侣们心中便失去了长明灯烛,就陷入黑暗、迷惘、沉闷之中,他们会分崩离析,成一盘散沙。为了吉祥右旋寺,小灵童阿金啊,你得受点委屈,为弘扬佛法作出点牺牲哟。    
    他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朵翳云,贡保嘉措这糌粑口袋装的什么东西,既全力培养开发小阿金的灵性、悟性,却又听到接迎灵童到来的消息,全家匆匆离走去拜佛?难道我这个甘丹寺总法台的转世活佛就不如康区强巴林寺名不见经传的小活佛?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避开?蹊跷,有鬼!    
    整个下午,他盘膝打坐在临时设立的帐篷经堂里,面对挂在西壁用金线勾勒的释迦牟尼用的唐卡佛像和六臂怙主护法神唐卡,默诵《俱喜知足常乐经》,祈求天界兜率宫里居住的所有神与佛辅助此次接迎灵童的事业顺利成功。但心还是一直静不下来,就像佛龛前供着的七盏酥油长命灯,被高原河谷里的乱风刮得忽东忽西,摇曳不定,没个定准。他思索良久,依然解不开疑窦,决定第二天一早去强巴林寺看望贡保嘉措,问个究竟。    
    晚上他准备就寝时,森洪和二位夏西返回了。他们说:贡保嘉措全家匆匆去强巴林寺,是拜访该寺一位从拉萨哲蚌寺学经得了学位的活佛,请他给全家族灌顶诵经保佑。另外贡保嘉措说他的腿脚有点风寒,想在强巴林寺旁的温泉里泡浴治治,大约得二十余天才能回来。他们一再劝拦,贡保嘉措执意不听,脑子里像灌了熔铁似的。他们送到强巴林后就只好急急回来禀报。    
    吉塘仓屏神凝思,手中的捻珠在机械地拨动,眉头朝上耸立蹙紧,他在揣摩贡保嘉措这不一般的举动。听森洪说,这位活佛从拉萨哲蚌寺返回,至少有半年时间了。他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选在这个时辰去强巴林朝佛灌顶,莫非有意避开?自己的儿子成为吉祥右旋寺寺主坚贝央活佛的转世灵童,是他们家族的无比荣耀,是做梦也梦不到的、值得大喜大庆的事,吉祥右旋寺又派来这样隆重的仪仗队接迎,更是他们人老几辈子都没有过的荣光,他却为什么这样冷漠,这样淡然?一个风寒腿骨病,啥时候到温泉治疗不行,偏偏在五十多人组成的佛僧仪仗队到家门口时去治疗?还要五岁的阿金陪着呆三七二十一天,这不是故意刁难吗?或者是自恃高贵?再要么就是有意怠慢冷落?若果不是上面这些原因,那就是贡保嘉措心中钻了鬼,灵童去吉祥右旋寺的事情有了变化。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透了,猴子上虎背,想下下不来,想上上不去,要多尴尬多难堪就有多尴尬多难堪!他一夜辗转难眠,天亮时他改变了主张。随便喝了点早茶,备了一份厚礼,带了三个僧侍,便跨马往丁科尔寺走去。他要找到丁科尔寺的主持堪布——贡保嘉措的舅舅堪钦活佛,通过堪钦活佛去动员说服贡保嘉措快快返回,早日携坚贝央的灵童起程去吉祥右旋寺剃度坐床。    
    堪钦活佛答应得很痛快,忘了白发苍苍的岁龄,也不顾及腰腿的不方便,爽然上路了,他要吉塘仓在他的佛邸里好好歇息几天养养神,接迎仪仗队缺什么只管打个招呼,他给大管家已经做了安顿。他说他会催促贡保嘉措全家很快下山,让灵童顺顺当当打道起程。


第三部分第八章 第一次较量(2)

    第二天下午,堪钦活佛沮丧地返回了佛邸,一见面就摇头:“我那个牦牛性子的外甥,真能气炸我的心肺。说什么也不返回,我说那让我把小阿金领回去,我陪小阿金去吉祥右旋寺坐床。他也坚决不答应,那股执拗劲能把一座石崖掀翻。”    
    吉塘仓疑虑地追问:“他没有说什么原因吗?”    
    “他吱吱唔唔,含含糊糊,像有难言苦衷,任你怎样说,像一块僵牛皮,咋捋也不见软的,我一气,扭过屁股就回来了。”    
    吉塘仓陷入疑惑,心头升起一股闷气,连舅舅都劝不转,说明这个疙瘩死结结得很紧。到底疙瘩是什么?在哪里?    
    堪钦活佛和缓了神气:“上师啊,你也别心急,他这是鬼进了心窝邪气打昏了头,要不了多长日子他会清醒过来的。这么大的喜事,上千年他也盼不来一个。除了达赖班禅,咱雪域谁不承认坚贝央活佛是最大的活佛?吉祥右旋寺建筑辉煌、规模宏大、学者如云,三千六百上师和僧人在石板广场上就像天上降下来的一片绛紫色云朵,好一个藏传佛教的鼎盛世界啊!我听很多过往香客说过,去了吉祥右旋寺,不拜拉萨三大寺也无遗憾。他的儿子选为转世灵童,是他一辈子的造化,是佛祖赐给我们家族的福气,这个牛杂种!上师,你们在这歇上一些日子,全搬到丁科尔寺来住,河川里风大天气凉,烧个茶也费时,再不要受那罪了。丁科尔寺虽然穷,但养活你们一二个月还是没啥为难的。”    
    吉塘仓摆摆手:“活佛,长有螺角的雄鹿有十八般走法,带有箭簇的猎手有二十种射法,我还没有见贡保嘉措一面,不知道他心头是什么树桠在戳刺。我没有领教他的十八般走法、二十种射法,怎能坦然缩在丁科尔寺过清闲悠然日子呢?”他打定主意,要亲自上山开导贡保嘉措,解开其难言苦衷。    
    见他执意要去,堪钦也不阻拦了,一边唉声叹气,一边派寺僧连夜去强巴林寺通知寺院堪布,隆重恭迎。又用好言好语安慰吉塘仓,让他消消气。吉塘仓等不到天大亮,就领上随从出发了。走出十几华里,看见丁科尔寺了,他便勒住马钗子,叫过来随从中的那个中年人,如此这般地贴耳吩咐了一番又继续赶路。中年侍僧掉转马头顺原路急急回了。    
    强巴林寺在半天马程以外,顺着沟坡弯弯曲曲小径左转右转地缓缓上升,靠右面,一座群山环绕,能看见皑皑雪峰的半山湾里坐落着的强巴林寺。它面前还汪着不大不小的一个高山湖泊,湖水没有解冻,白晃晃的像一面银盘。寺院只有十几院僧宅和一所勉强看得出的佛殿,没有广场也无经堂。这与其说是学经授业的寺院,还不如说是闭关静修的禅院。    
    吉塘仓一行刚翻过坡脊梁,就响起了“甲林”浑厚柔和的吹奏声,长蟒号粗壮低沉的音质,还有海螺、胫骨号、中长角号、鼓声、云锣声组成的佛乐奏鸣声。五六十个僧人袈裟披得整整齐齐,外面披着“九条衣”的大礼服,头戴黄色鸡冠僧帽,脚蹬厚层白毛毡垫高的绛红色氆氇高腰卷鼻僧靴,至于背心、内外裙、袈裟、连裙长背心更是一样不缺。    
    原来强巴林寺接到堪钦活佛的通知后就连夜准备,一上午都等候着接迎安多吉祥右旋寺的金座大活佛吉塘仓。看到这样隆重的欢迎仪式,吉塘仓心头稍稍感到欣慰,暗想,只要是藏传佛教格鲁派的活佛僧人,走到哪里都相互认账,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般。    
    主持活佛和僧侣们诚惶诚恐地一一向吉塘仓献过哈达、礼品。在队尾,贡保嘉措领着家族成员排成队,手捧哈达,神情忐忑不安,略带愧然。    
    吉塘仓敷衍地摸了摸贡保嘉措的头,把献的哈达原搭回他的脖颈,算是祝了福,就急急走过去抱起小阿金,爱怜地揽在怀里不停地抚摸,眼睚情不自禁湿润了,心头喃喃自语:“我的至尊上师,全吉祥右旋寺的希望与支柱,我想死你了,我的无价之宝!”    
    小阿金也情意浓浓地依偎在吉塘仓怀里,小手轻轻地抚摸吉塘仓的脸颊,不停地喊道:“我要跟着你,不离开你。”    
    吉塘仓的泪珠差点流出来。    
    他把小阿金一直抱到佛邸大门口,才交给尾跟的贡保嘉措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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