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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到后院或者厢房、阁楼等地方。
肥仔推了推我,顺着我的视线方向也粗略地望了一眼,问道:“看什么呢?过了那道门就是赌坊的后院,除了赌坊的人能进去之外,其他人一概不能进。别看了,倒是帮我盯着那东家要紧。”肥仔到了赌桌前,冲我使了个眼色,让我盯紧那押宝高手。那玩意儿具体的玩法和规则我是不清楚,我就负责看着那高手有没有使下三滥手段,看着他手里的几颗骰子在一个罐子里晃来晃去,加上屋子浓重的腐臭味,我的头都有点大了,心想着:肥伦你赶紧输输光,输光了就不用折腾了,我好回去睡觉。
在整个押宝过程中,我注意到那东家好像的确有些古怪,他的胸口挂着一块玉坠,他每次揭晓结果前总会摸一下那块玉,好像那块玉石会告诉他罐子里的骰子点数一般。在接下去的几轮,他盘盘如此,我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难道是那块玉在帮他?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肥伦哭丧着脸看看我,我把他拉到一边说:“确实有问题,咱出去再说。”
肥仔看我神神秘秘的,就跟上我的步子出了赌坊。他迫不及待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家伙是不是出千了?”
“有没有出千还真不好说……反正他胸前那块玉肯定有问题。”我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自己重获新生了一般。
☆、第10章 尸玉
肥仔努力做回忆状,搜索着记忆,过了半晌,挠着脑袋托着下巴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印象了,那小兔崽子每次开盘前都会摸自己胸前那块儿玉,我还以为那就是他的习惯性动作,没往深处想,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古怪。难不成他戴的是‘转运尸玉’?”肥仔一副惊诧的表情,随后又摇摇头自我否定说:“可这也不对啊,据我所知,这转运尸玉起码得是上等材质的古玉啊,可他胸前那块顶多就是块粗糙的玉石。”
肥仔所说的“转运尸玉”简称“尸玉”,顾名思义就是用尸体养出来的玉。相传尸玉能帮佩戴者转运,具有逢凶化吉的功效,不过尸玉的制作方法十分恕8葑娓杆裕谖某捎肭嗵锝唤又兀幸豢橄∈篮奔挠袷蛭郊淞槠ㄈ笸ㄍ福簧寺饭玫酱擞袷厮略捍蚰コ善呖槲尴久烙瘢⒂诜鹎肮┓睿罄雌呖橛袷徊幻飨憧偷磷撸魅朊窦洹2还婀值氖牵玫侥瞧呖槊烙竦娜耍抟焕獾囟疾宜懒耍谑侨嗣嵌妓的瞧呖橛袷胁刈旁沽椋魉突崴溃蚨倜蝗烁乙W钪眨瞧呖橛裼只氐缴耸种校跃晒┯诜鹎埃敝辽嗽布牛呖槊烙褚脖愠闪嗽嵊瘢孀潘胪廖病�
多年后的某一天,有人挖出了僧人的骸骨,找到了那七块美玉,并请高人驱除玉中怨灵,同时那高人告诉那人说,只要佩戴者以至亲尸血养玉,便可扭转命运,逢凶化吉自不用说,甚至能心想事成。
那人起初不信高人之言,直到最后一块玉要出手时,家中老母突然摔伤致死,于是他在停尸期间,从母亲的遗体上取了一些血液来养那最后一块美玉,以验证一下那高人所言是否属实,若是真的,自己这辈子自然吃穿不愁,若是假的,则再寻买家,高价售出。
那人按照高人所指示的,将美玉用尸血泡了足足三天,之后取出,擦拭干净,佩戴在身上。刚戴上时,美玉贴着胸口,他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为了试试效果,他去了城南赌坊,随便堵了两场,可完全不懂赌博的他竟然两盘皆胜,一看到赢钱了,他兴奋不已地摸着胸前的玉,心想,高人就是高人,这玉果然能转运,以后就指望它升官发财了!他怕别人看出什么来,也不敢赢得太猛,只玩了十来局就撤了。从那之后,那人就遇风顺丰、遇水顺水,家业兴旺,娶了娇妻,可就是不见生子,据说后来他死得有些恐怖,整个肉身被抽干了一样,像个干尸。至于那七块玉就不知所踪了。
胖子用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怒道:“新来的,你又想什么呢?怎么老走神?有没有听我在说话?”
我尴尬地笑笑,也学着他加大了分贝,抬高嗓门说:“你那么大嗓门,我想听不到都难。”
“那你说我解释的有没有道理?那到底是不是转运尸玉?”
“理论上说,尸玉只有七块确实是没错,可也没有证据证明别人不能自制尸玉啊?”我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如今懂得玄学秘术的人多了去了,点石成金尚且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做一块尸玉。”
肥仔似乎也赞同了我的意见,腆着脸说:“不行不行,我越想越不是滋味儿,不能让那小兔崽子白白赢了我的血汗钱。”
“愿赌服输,没什么可说的。虽然人家是赢得不光彩,可至少他没出千……再说,尸玉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
“这还不算出千?我咽不下这口气。”肥仔眼珠子转了转,一个馊主意立马出现,他挨着我的肩,“兄弟,要不晚上再陪我走一趟。”
“去哪儿?”一直都“新来的”、“新来的”叫我的他,突然改口叫“兄弟”,我还真有点不习惯。看着他那奸邪的笑,我知道准没什么好事儿,我的右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跳。我大义凛然道:“杀人放火我不干。”我约莫猜到这货是想打击报复啊,都说冲动是魔鬼,他冲动了,我得时刻保持冷静,我还未成年,不能这么早就去蹲大牢啊,他皮糙肉厚在里面蹲个几年反正能当强制减肥,可我这么瘦一人儿,出不了几个月就皮包骨了,况且我也不能对不起我们张家的列祖列宗,虽说我们家往上数都是农民,没出过什么大官儿,好不容易出了俩考古界的知识分子,结果神秘失踪了,我就更不能出事了,否则我们张家就没人传宗接代了。
“放心,大爷我这么正派的人儿,绝对不会让你干坏事儿!”肥仔的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然后慢吞吞地说出他的伟大计划:“我们就跟着那东家,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依我看,他那块是新玉,要做成尸玉,肯定得每天泡尸血。”
肥仔说的没错,那东家戴着的玉石材质一般、做工粗糙,而且明显是新近打磨的,没有那么光滑圆润,甚至也不够通透,是玉中下品,用它做尸玉,只怕转运不成,反招厄运,确实得多泡会儿尸血来养养玉。
我和肥仔商定之后,就一直坐在运尸车上等着那东家下班。大概是夕阳西斜之时,那东家行色匆匆地从赌坊出来,我拍了拍肥仔,问道:“我们怎么跟?开车跟,还是走路跟?”
肥仔挠挠头,笑嘻嘻地说:“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得得得,别想了,就走路吧。免得这车噪音太大,被他发现。”我建议道。
肥仔没反对,我们俩就下了车,故作镇定地聊着天,慢悠悠地尾随在那东家身后。那东家走路有些快,我跟得都有些费劲儿,更不要说胖嘟嘟的肥仔了,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我不禁笑道:“我看你都快虚脱了,你到底行不行啊?”
“没事儿,继续……走。”肥仔抹了一把汗,又迈着沉重的脚步跟了上来,他一边走路,一边还骂骂咧咧地说着:“那小兔崽子赢了大爷的钱也就算了,还他妈消耗大爷的半条命……别让我逮着,非……非……弄死他不可!”人倒霉的时候吞口水都能噎着,肥仔就属于这种人,他一口气没上来,瘫坐在了地上,“他娘的,那狗崽子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眼看着那东家距离我们越来越远,而且天色也越来越暗,我看了一眼肥仔,问道:“到底还要不要跟?就我们这速度,八成是要跟丢。要不先回去,等明儿开车再来?”
“跟,就今天,现在,马上跟。”肥仔也腾地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抖了抖身子,长长呼出一口气,立马又来了精神,“走!”他肥硕的身影再次向前挪动。
还真没看出来,他竟然这么固执,不过固执的人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而跟着固执的人的人也一样,所以我们俩注定都没啥好下场,当我们走到一个山坡的坡顶的时候,那东家早就没了踪迹,我和肥仔四处望了望,边上除了疯长的杂草便是矗立的墓碑。
天空中那轮奶黄色的月牙吝啬地投下一点光,将我和肥仔的影子拉得扭曲而又绵长,耳畔响起的虫鸣和鸟鸣让原本就阴森的坟地更显得落寞恐怖。肥仔瑟瑟地问我:“这他妈是哪儿?那狗崽子是故意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的吧?”
在整个县城能有这么一大片坟冢的地方我只能想到城西的乱葬岗,我的心头也是一颤,四肢有些发软,我不敢大声说话,就在嗓子眼里回复肥仔:“我们大概在城西的乱葬岗!”
☆、第11章 乱葬岗
听到“乱葬岗”三个字,肥仔脸上的肌肉立刻僵硬住,难以置信地环视周围,边上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脚下是纷乱芜杂的荒草,背后以及眼前是横七竖八的墓碑。肥仔惊异地叹道:“还真他妈是乱葬岗。”肥仔说这话听着让人很别扭,搞得他好像来过似的。我真不知道自己跟着他来瞎凑热闹,到底是正确的选择还是错误的选择。那东家消失在乱坟之中,走得比鬼还快,我们生生被抛在荒凉坟地。
我和肥仔四下里瞧了瞧,准备找寻来时的路打道回府,可我们置身在一堆无名坟冢间,已经无法判断是从哪个方向来的,我们先前是跟着那东家一路走来的,压根没想到要记道路上的明显标志。我推了推正在歇气儿的肥仔,催促他道:“肥伦,我们得赶快回去。”
虽然肥仔也有些害怕,不过他死要面子,肯定不会表露出内心的恐惧,他故作镇定地说:“等大爷我歇会儿。这狗崽子是用飘的吧,不然怎么能走这么快?他娘的,他没去国家队,真他妈是浪费人才!”肥仔自顾自地喷着口水骂那东家,他又对着周围的环境审视了一番,抬头问我:“刚才我们从哪儿进来的?这地方邪气……”
“用你说,我也知道邪气!”妈蛋,原来肥仔也没记住来时的路,我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甚至有些绝望。我知道肥仔口中说的“邪气”指什么意思,在文成没人不知道这诡异的乱葬岗,出了名的极阴之地,素有“无人禁区”之称,十多年前发生过一件轰动县城的诡异案子,曾有一个少女误打误撞到了这乱葬岗,惨死在林间,就连腹腔内的脏器都被掏空,警方接到少女家属的失踪报案后,全城搜索,没能找到,最后还是猎犬带着警察找到了少女的尸体,不过警方一直没破案,估摸着这无头公案如今都快销案了吧。自此后,根本没人再敢往这走。说起来这乱葬岗还得跟一个历史人物牵扯到一起,那就是“草王”吴成七。
吴成七是元末时期在文成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幼时曾在黄坦金炉乡待过,没错,就是我和祖父母生活的地方,也就是刘师傅当赤脚医生的地方。吴成七因嫉恨元末腐败统治,遂与乡邻及有识之士揭竿反元,就是这帮拿镰刀、扛锄头的种田之人,搞得元军鸡犬不宁。以吴成七为首的起义军发展迅速,队伍越来越庞大,声势越来越浩大,甭管是乌合之众,还是正义之师,但凡队伍一壮大,就得来个领班的,不然就是一盘散沙,于是他自封“吴王”,人称“草王”,统领义军。
当然,跟春秋时期“破越败齐、称霸一时”的吴王夫差相比,吴成七顶多就是一根葱,但是葱也有葱的好,比如能炒菜,还能炒出香来,吴成七所率的起义军四处安营扎寨,大破元军,捷报连连,震动了元行省,于是朝廷立刻派兵绞伐,软硬兼施,甚至招安,不过“草王”吴成七不吃那一套,许是自己当王当爽了,不想被束缚,因而拒绝了元朝廷的招安。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鱼死网破,于是元行省派处州路总管府治中叶琛率师征讨,“草王”吴成七手下的几名得力战将在应战中接连战死。之后起义军节节败退,躲入雾障弥漫的密林,最终遭受元军围困,几近被全歼,而起义军战死的那片密林就是我和肥仔现在所站着的乱葬岗。
当时吴成七自知形势不妙,便命帐下一术士支招,那术士精通风水玄术,让吴成七命存活之人各点一盏灯笼,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刘师傅在摆“七星落垟”阵时所用的聚魂灯,术士想引飘散于山间的怨灵故布迷阵,助其突围,以障眼法避开叶琛所率的元军。然而吴成七却没能逃过厄运,聚魂灯将其引入了黄坦稽垟的豺狗洞,之后被斩杀于洞内,据说那豺狗洞至今仍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只要踏进洞内就会有阴风拂面,令人脊背发凉。后来民间传说,叶琛之所以能够顺利击溃起义军并诛杀“草王”,是得益于另一位历史人物刘基的协助,也就是众所周知的后来的明朝开国元勋刘伯温。刘基少时偶得《奇门遁甲》、《六甲天书》,习得玄学秘术,道通天地,能预知生死。在叶琛讨伐吴成七之前,刘基曾将一方血红玄玉交予叶琛,说血染此玉可破迷障。当叶琛看到被围困于密林的吴成七等人竟突然消失,便想起刘基之言,于是割破手指,以血染玉,顿时林间迷雾散开,便见吴成七等人提着灯笼逃往稽垟,入了豺狗洞,于是领兵一路追杀,斩吴成七于洞中。
肥仔看了一眼凹凹凸凸的土丘,喃喃自语说:“你说当年吴成七的起义军在这儿到底被歼灭了多少人?”
我不假思索地回道:“至少有千余人吧。不然怎么会成为乱葬岗。”
“难怪此地怨气这么重。”肥仔一副长者语气,搞得自己是能看阴阳风水的高人似的,又装模作样地说:“若非刘基相助,只怕叶琛未必杀得了吴成七。吴成七手下那名术士可不是吃干饭的,帮着他击退元军,助长声势,壮大实力。否则吴成七就凭那些虾兵蟹将,怎么可能那么快异军突起?!”
“成王败寇自不用我们评说,可吴成七最终也没能逃脱一死。说也神了,刘基怎么会事先就算到吴成七手下那名术士会用障眼法突围,而将解除迷阵的血玉交给叶琛?”
“这个我没兴趣知道,不过我想知道那块血玉后来去了哪儿?且不说这玉年代久远,光是附着在那块玉上的离奇故事就能抬高那块玉的价值,要是拿到古董店去,怎么着也能卖个几万块。我们俩一人一半,够花大半辈子了。”肥仔又开始做起了美梦,就差再流出点口水来配他那独一无二的气质了。
在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间,恐惧感已经逐渐消失了,或者是被我们刻意隐藏了。我冷冷地对着肥仔说:“先别做梦了,找找回去的路吧。听过有个少女在这儿被掏空脏器的事儿吧,再不走,明天就会多两具被掏空脏器的尸体。”
“呸呸呸,说点好听的行不行,没见过像你这么煞风景的。”肥仔其实和我一样迷糊,转着圈察看也没看出来哪条才是我们来时的路。
我想我们完了,就算这地方没有游魂野鬼,但肯定有凶猛野兽出没,我和他赤手空拳的怎么对付那些猛兽,难不成要甩开膀子跟它们肉搏?我跟肥仔说:“要不我们随便选一条下去吧。”
“随便选一条?谁知道那条路会通向哪儿!你不知道这地方……闹鬼吗?先不说会不会遇到鬼打墙的事儿,光是这一带有那么多的悬崖峭壁,就够让人胆寒的了,我们又没照明工具,一个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摔个稀巴烂。”肥仔说到“稀巴烂”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他这一招恐吓法还挺管用,我是有点被吓到了。他说的也没错,要是我们没被鬼吓死,反倒是自己失足跌落山崖摔死,死了都没面子。
我收紧刚刚迈出的脚步,“那要怎么办?就在这儿等天亮?万一野兽突然袭击我们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看到野兽就立刻爬到树上去啊。”肥仔看了一眼跟前的一棵老槐树。
我无法想象以他那样身材的人爬上树会是怎样的壮烈情景,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母猪也能上树”,是了,肥仔要是能上树,那基本上母猪也能上树了,他就彻底改写母猪上不了树的历史,在中国的生物学乃至文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我迟疑了一阵,担忧地望着肥仔,说道:“肥伦,这上树我是没问题……可你……”
“你丫的瞧不起我,老子爬给你看。”说着肥仔就使劲儿抱住那棵槐树,用他肥胖的身躯蹭着树干,蹭了半天也没蹭上去。他尴尬地笑笑说:“实在不行我就躲到那坟墓里去。”肥仔指着不远处一块墓碑倾斜的坟墓,那儿有个向下延伸的洞,看起来就像个盗洞。
于是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在乱葬岗里过夜。
肥仔擦了擦一块坟地上横卧着的墓碑,一屁股坐到了上面,又靠着另外一块墓碑,仰着头调侃道:“瞧见没,大爷我今儿连鬼都睡过了,人生也算是圆满了,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我他妈放鬼咬他!”
“你倒是放啊,早干嘛去了,还不是让那东家给跑了。”我也坐到了他身边,只觉得那块墓碑有一股凉意从我的屁股传遍我的全身。
肥仔又笑嘻嘻地接过话茬,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开玩笑呢嘛。那狗崽子神出鬼没的,肯定有问题。”
话音刚落,我和肥仔都听到了从背后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们俩立刻止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那动静,心跳再次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