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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蹬不要紧,我脑子里就出现一个念头——这不是流沙,或者说,这不是普通的流沙。
我的脚分明感觉到一股奇怪的回力,像是反弹力,而如果是流沙的话,你对它用力它就会更加吸附你、吞噬你,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我又看了看那块石头,发现石头倒是较刚才稍稍下去了一厘米,拿上来就像刚才那样又填平了。
泥沙底部的感觉,就像是一种特殊橡胶,你对它用力,就会发生一个回馈,但你缓慢地将重物放到上面,它才会慢慢吃力从而发生形变造成“被吞噬”的效果。最好的例子就是前几年很火的玉米淀粉做成的水池,跑过去就像在弹床上蹦跶,停在中间你就完了。
这种奇怪的现象令我讶异,因为我有些怀疑水底下竟会有这种地方,我甚至怀疑是不是古人故意设计的机关。因为这种东西我还真没听说过。
我开始想,既然我抛下去的东西会沉入沙中,而且不算很深,那么会不会有其他东西呢?于是我开始放心摸索着周边的沙子地下。果不其然,我还真摸到了一个硬东西,像一根铁棍,但似乎很粗。
不管用多大劲,我都拔不出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挂住了它,而我离它又较远,很难施力。我看着身上拴着的绳子,又看了看水面上浮着的船,胆子也提了起来,拔出匕首就割断了绳子。
这样的确方便了许多,我靠近一用力,就将那东西拔了出来,拿在灯下一看,竟然是一只手电筒,而且是探险所用最高规格的那种,上面用英文印着“波塞冬之光”,这个我太熟悉了,水下作业这是必备,一般情况下可承受超过一百米的水压,并且防进水。虽然有些生锈,但一按延迟几秒后还是亮了起来。我忽然就想,这大概就是考古队的物件。看来,这里的确是他们经过的地方,只是我不知道到底该怎样找到那个入口。
我正端详着这只手电筒,突然四周就黑了,只剩下手电筒发的光,更令我感到恐惧的是,很快四周又亮了起来。
而且,又是一阵暗涌涌来,我基本可以排除是探照灯出了短暂性故障,因为三盏探照灯都不是连接在一个电瓶上的,而根据这黑暗的程度和暗涌,我突然意识到——
这是有生物游过产生的效应!
“那该是多大的生物啊!”我心里惊讶道。
霎时间,我的腿就有些软了,突然想起临下来时王鸣跟我说的“水怪”,心里暗骂这孩子真是乌鸦嘴。
我快速看了看四周,发现裂缝里面只有我所处的这片区域被光照亮,两边都是诡秘莫测的黑暗,这时才意识到所处环境的恐惧。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我抬头想要抓住绳子浮上去,却发现绳子早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向上拉了一段距离,而且还在继续,我心里大骂“搞什么!”然后我开始努力向上游,潜水服里早已经被汗泡了。
向上游着的同时,我就感到下面好像又有东西游过,同时,我竟然听到一丝声音。
“啊~~啊~~啊啊~”
竟然是歌声!虽然我听不清唱的什么,但的确是歌声,而且像是个姑娘唱的,极其悠扬,若不是在水底听到,我可能真的不会感到诡异,反而会聆听。
但是!这里他妈的是水底!接近一百米的水底!怎么可能有姑娘在唱歌!
我手突破了极限,上浮的速度估计都快破世界纪录了,听到这动静直感到一股虚脱感,我开始以为这是恐惧和疲惫所致,但当我思考不再清晰,视线开始模糊,身子也开始发软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那歌声的效果。
眼见水面就在前面,已经能看到船上的人了,我浑身却在一瞬间失去了支撑,眼前迅速黑了下来。
☆、第八十五章 死而复生
我模模糊糊的睁开眼,感到非常晕,脑子胀得很。
“先躺下,别乱动。”耿丽走过来将我按下去。
“怎么回事?你的氧气瓶里还有百分之七十的氧气,潜水服也没有故障,怎么会混在水里?”袁浩拿着我的氧气罩看过来看过去,问我。
袁浩身上也穿着潜水服,上面还有水,看来是他把我拖上来的。
我脑子里一片混沌,对于袁浩的问题一时间竟不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只记得刚才——对!是那个声音所致,那个像歌声的声音钻入我耳中,我就开始昏沉,直到失去知觉。
“我说水底下有人唱歌,你们信吗?”我苦笑着说。
没想到,原来忙着调试设备的人在听到我这句话以后全都静止了下来,严肃的望着我。我能够想象到他们此刻的心情。
“说真的?”耿丽问我。
我点了点头,也严肃了起来。我会想起刚才听到这声音的第一感觉,至今还历历在目,这是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我向他们描述了声音的细节,但他们只是安慰我说可能是我过度劳累产生的幻听。
幻听?!我自己有没有听错我自己会不知道吗?这是决定没有错的。
但我换个角度思考就发现,这样一件事要想让人相信的确很困难,就像那伙计说看到他父亲在盯着他一样,都会让人怀疑。所以我索性不跟他们计较,因为我觉得既然那个地方会出现这种诡异现象,就不会是单单只有我一个人会感受到。
“刚才为什么要剪断绳子?”袁浩问。
我看他已经发现了我拿上来的手电筒,就默认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能擅自剪断保险绳?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刚才那东西你没看到吗?”耿丽有些责怪我。
她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我问:“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游得很快,看起来比我们的几艘船都大,游过去时水下会黑几秒钟。”大家都摊了摊手。
我说我也有感受,的确非常恐怖。
王鸣反而很兴奋的说:“就是水怪,肯定是水怪。”
没人鸟他。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让袁浩帮我从背包里拿过来。号码是韩庆祥的,我突然就意识到出事了,因为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喂!呼呼……快过来,旅馆后面的巷子里……找到了!”韩庆祥气喘吁吁的说。
“我靠!”我心里暗骂,同时也有点惊喜。
“走!去村子里!”我指着袁浩和王鸣说。
说罢,我跳到一艘船上,发动了船,他俩随后跳上,我便快速抄近道到了岸边。我的心跳的极快,就想到了嗓子眼,因为我知道,如果抓到的那个人真与考古队有联系,那么事情可能会发生不可预料的逆转。
我跑到旅馆后的巷子口,老远就看到有一团黑影扭在一起。韩庆祥似乎是看到我们了,大声喊道:“快来!撑不住了!”
结果未等我跑过去,就听见他大叫一声,一个黑影同时分离出来,迅速向远处跑了去。见此情形我们赶紧跑过去,就看到韩庆祥已经倒在了地上。
“快去追,别管我!”韩庆祥对我说。
“王鸣,照顾好你韩叔!袁浩跟我去!”我说。
我拔腿就跑,袁浩则在房顶上包抄。
那个人看起来也受了伤,跑起来并不算太快,我很快就看到了他,然而我没有喊他,只想将他逮住再说。
转过一个房角,他突然爬上了屋顶,我顺势踩着放在巷子里的杂物跳到了屋顶上,看到袁浩因为不熟悉形势已经落下了,我二话不说拔腿追了上去。但在房顶跑起来我就没有优势了,他显然比我更熟悉,有好几次我都差点从房子间的空隙摔落下去。
“别跑了,我就问你几个事儿,如果不是就放你走,你愿意偷窥我们就偷窥吧,看爷们儿不爽我给你整个娘们儿。”我实在没了力气,忍不住对他喊。
没成想他他妈还真停下了,我不知道是前半句起了作用还是后半句。
他停下好像一直在想事情,我则努力在恢复体能,以备他再次起跑,袁浩是指望不上了,已经没了人影,看来是从屋顶上掉下去了。
不一会儿,前面的人又活动了起来,然而这次并不是跑,而是在走。我爬起来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个房顶的距离。我感觉,他像是在引导我到某个地方,心里不禁感到异样。
大概走过了六七间房子,他就突然消失了,与其说消失,不如说是跳了下去。我迅速跑了过去,才发现他是跳到了一个院子里。
站在房顶向下看,院子里空空荡荡,就像是一个仓库。我跳了下去,同时也戒备了起来。院中三间屋子均没有光亮,我不禁开始怀疑是否有兼职的信息也会像往常我遇到的那样存在于地下暗室。
但这个想法却是错误的,因为我刚想靠近北边的一间就突然亮起了灯,似乎是在指引我。
之前,我在黑暗中以为光亮就是救命的稻草,就是生存的希望,所以渴求被照亮或抓住光束,当然,这些选择都是对的。但如今我被置于这样的环境中,无月的夜,甚至没有城市辐射过来的光线喧嚣,微光升起,我却不敢靠近了,无意识的攥起了拳头,望着四周,不敢挪动。
四周没有动静,这种静谧渗透我的心,哪怕现在突然蹦出一个人来跟我战斗也好,但让我自己走进心理所畏惧的地方去,比他妈阉了我还痛苦。
袁浩仍没有跟上来,看来只有靠我自己了,我看了看院墙边晾的竹子,就挑短的拿了一根,走了过去。
“吱——”门没有锁。
我的视线看到屋内的一切的瞬间,我就呆住了,险些昏倒在地。
屋内有很多张单人床,躺满了人,而且看到我进门显得都非常惊讶,但却不能够活动,看得出身体支配是很困难的,这不禁使我想起了那种怪症,而且不是虚无联想,因为这里躺的人我认识很多,其中第三张床上躺的,竟然是王哥!王鸣的父亲!
什么都明白了,什么都清楚了。我在心中默念。
我慢悠悠的走过去,脑子里嗡嗡隆隆的,突然感到一阵急剧的悲伤涌上心头。
我走过一张张床前,看着他们的眼神以一种极其绝望又忧伤的姿态抛向我,甚至我认识的人都流出了眼泪,但他们始终没有说话,或者说,他们很想说话,很想揪住我说个痛快,骂个痛快,但我意识到,是他们没有能力。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一边走一遍小声说道,像呓语一般。
我走至最后一个床前,上面躺着的是韩叔。我坐到他的床边,撩开他的衣服看了看。
果真如此,他们都染上了那种怪症,全身已经开始萎缩。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既然在这里,就代表他们没有进到那里面去,那么,为什么会染上这种怪病?难道他们都参与过祭台发掘的考古活动?但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其中像王哥这样的年龄是极不合逻辑的。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从我背后响起,我猛地回过头去,看到一个身穿哈尼族服饰面裹黑布的人正从门口向我走来——正是刚才我追的那个人!但是,在灯光下,这个人竟让我产生了熟悉的感觉,不仅是身影,就连声音也有这种感觉,但我一时间却回忆不起到底像谁。
“你是……”
“怎么,先把我忘了?”
他一面说着,就开始揭下面巾,当我看到他的半边脸时,瞬间就像被一道闪电华丽丽的劈中一般,从头凉到了脚。
☆、第八十六章 透支的灵魂
小吴!
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还被我追着跑了这么长一段距离!
我已经一句话了说不出口了,勉强站在那里扶着床头已经很不错了。首先,如果我否定了眼前的事实,那么就意味着我不是在做梦就是看到了非自然现象。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不知我看到了他,其他人也目睹了。所以,我必须接受现实,无法逃避,即使我承受不了。
“小吴……你不是……”我仍旧无法控制自己感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为他还活着而欢呼庆幸,还是埋怨他的欺骗和质问事情的真相?我怎么选择。
“你想问我是不是死了,对,很多人觉得我死了,但我的确活了下来,如果你不信,可以当做我是鬼魂,但你也得忍受接下来跟鬼魂同道。”他说起话来很轻松,很快就将面巾全部揭了下来,露出了全部的脸。
在面巾下的那张脸,右半边已经没了模样,成了一团烂肉,就像蜡烛融化了一样,我不由得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电话里传来小吴发生火灾的消息,我们曾一度认为他是自焚,还因为自杀的原因迷茫很久。但事到如今,活人就摆在我面前,一切都矛盾了起来。
看样子火灾是的确在他身上发生过,但还会是自焚吗?为什么姑妈他们都说小吴死了?难道另有隐情?我很想问个清楚。
“坐下聊。”小吴说。
他的每个字蹦出口,我的心里都是一颤,我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他的话音,已经回忆不起他的声音是否有什么变化,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的语气和腔调变了,变得不再那么紧固和绝对,转而替代的,是一种更宽阔的语调,有点捉摸不定的自信,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洒脱,就像是一个人在历经世间百态后的一种豁然开朗。
这种变化让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使得他变得如此满不在乎,我本以为我这三年所经历的就已经算得上是逆天了,但始终没有这种变化发生。
但说实话,我真的没有办法坐下聊,因为没有人能理解我的心情。
我努力试着将心情抑制、压平,才勉强听完了他的叙述。听着听着我便发现我对整件事的看法有了很大的转变,理解也到了另一个层次上,甚至我开始怀疑我现在来到这里到底在为谁卖力?真的是我自己吗?我已经不敢确定。
首先说小吴。也就是在三年前洛阳考古的时候,小吴就知道了大部分事情。当然不是上级瞒着我统一发布的,因为筱诗和韩弇也不知道。而是小吴近乎自己发现的。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发现了这些,才造成了后面的连环错误。
当时我离开墓室到地上歇息的那段时间里,一切就都改变了。小吴和阿光到了耳室盛放殉葬尸体的地方,然而在那里,却发生了连我也不能想象的事,阿光的死也就解开了。
事情就出在那些尸体上。阿光在查看尸体时,意外按压塌了一具尸体的胸肋骨,结果里面竟然排放出一种奇怪的气体,使得阿光开始做出反常的行为。现在只有我知道,那种气体一定就是曼陀罗毒素,是我经过化验阿光的手机挂绳才发现的秘密。也就是说,原来积水中的毒素很可能就是来自尸体中,是浸泡散发出来的。
阿光发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以后,就试图推开小吴,害怕伤害到他,并且向角落里躲去,但小吴这时却发现了不对劲,就是后来我们看到的灵异现象的起源。所有尸体都有了奇怪反应,向阿光聚集了去,而阿光却并没有发现。小吴想将阿光救出,但阿光已经失去了理智,而且尸体的反应越来越严重,小吴退缩了,想要到盛放祭台的墓室中求助,但一旦退出去,就再也没有了机会。
后面的事情就是我亲历过的了,但有一点我不知道,便是在墓室中只剩下我和小吴时,邪物包围了我们,在我找不到他的那短短的几分钟内,他便迅速把阿光从耳室里拖到了祭台上,伪造了一起无法解读的死亡谜案,使我们不得不猜测这是祭台的诅咒。
我揪住小吴的衣领,欲言又止,最后又松了下来。我真的很想责怪他,但他心里也受了极大的折磨。
怪不得那时阿光的呼叫机里会传来奇怪的声音,原来意外是从阿光那而起的。
后来的事情我的思路就很清晰了,小吴隐藏了阿光的手机挂绳,就是怕我查出事实的真相令他遭受煎熬谴责。所以也促成了自焚事件。
在我离开大陆后,小吴知道我始终是要查清此事,于是实在忍受不了良心上的巨大谴责和内心的极度煎熬,留下了线索后,溜出医院处理了一些事情,然后就到了山区准备了断自己。
但这还是被区晋(或者说周成富)知道了,想去拦住他,手下找到了他并将他锁在了区晋的山间平房里,等待区晋过去处理,但没想到小吴采取了另一种手段,割了腕。他想要趁机逃出去,与区晋的伙计起了争执,所以我见到了满屋子的血迹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是打斗所致。
接着,我到了那个地方,区晋其实在医院就一直跟在我后面,所以提前通知了他的伙计撤离那个地方,不料小吴再次逃走,而区晋无法只好先处理我,逼迫我回到了恩塞纳达,小吴却已经点着了火,但幸好护林员和区晋发现了小吴,才避免了祸难。
区晋的角色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大反派,但如今我才知道,他不仅是我的表叔,更是一直在用这种毁自我形象的方式暗中帮助我。
我非常庆幸小吴没有死,因为我虽然查出了曼陀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