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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鬼1-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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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三巨头的影响力虽然今非昔比,不过公民馆还是三巨头共同成立的,而且外场校区的行政命令都是由区长会以及三巨头制定执行,他们依然是村子的领导中心,只不过三巨头当中的兼正已经式微,原本的位置被田安本家所取代。

哦?

以前的三巨头是室井、兼正和尾崎,担任村长的兼正负责凝聚村议会的共识,然后就议会的决议与其他两家进行三边会谈。村长一票,室井和尾崎家也各一票。村长对议会的决议当然是投赞成票,因此其他两家只要有其中一家也投赞成票,决议就算通过。不过若室井和尾崎家都投反对票,决议就遭到否决,必须送回议会重新讨论。基本上村子的行政都是采用这种制度,不过绝大多数的时候,都会实现协商妥当,不会迳付表决就是了。现在区长会取代当年村议会的位置,名称虽然不同,制度却延续了下来,最后还是由三巨头进行表决。如今兼正已经不在村子里了,区长会会长的职位就由现任村长田安家与室井家以及尾崎家暂代。兼正原本就是村民代表,对这种安排自然不会有异议。

完全承袭当年互助会的精神。

就是这么回事。现在三巨头会议依然存在,只不过并不是正式但行政组织,已经流于一种形式了。即使知道室井家和尾崎家不会表示反对意见,村长礼貌上还是得将区长会做成的决议往上请示。村民代表凝聚全村的共识,再送交寺院和尾崎家审议,外场村至今依然保留这种行政体制。在身为村民代表的兼正家之上。所以我刚刚才会说他们虽然是村子的一一部分,却一直刻意与其他村民保持距离。

嗯。

对我们这些外场的先住民来说,这种制度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打从村子存在的那一天开始,我们的祖先就是这样活过来的,三巨头的地位比其他人更加崇高的观念早已深植在每个人的心中。可是战后才搬迁进来的新住民就没有这种认识了,不了解外场村历史缘由的人更不能接受三巨头高高在上的事实,这种敌视感又以非信徒的新住民最为严重,与寺院没有交集的他们很容易就会对寺院崇高的地位产生质疑,再加上村子里的先住民都很团结,新住民往往会莫名其妙的受到排挤,所以身为精神领袖的寺院自然成为他们的箭靶,被排挤的新住民当然会对寺院产生反感。

原来如此。

长谷川苦笑不已。

想起来还真是耐人寻味,刻意排挤外地人的反而是广泽兄刚刚所说的新住民。当然先住民对外地人也没什么好脸色啦,不过态度至少不会那么露骨;反倒是新住民一看到外地人,个个都将厌恶之情写在脸上。

长谷川说的话让结城十分诧异,这时一旁的加藤打破沉默。

就像有机物一样。

简短有力的一句话,却将结城对村子的感觉形容得恰到好处。

嗯的确跟有机物没什么两样。

村子本身就像一个有机物。构成这个有机物的成分非常复杂,内部也有各种不同的系统纵横其中。有机物借着一次又一次的变化不断增殖,不断分裂,不断侵蚀,不断代谢,以维持整体的存在,就像生物的生命活动一样。

结城开始怀疑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了。这一年多来,结城一直对村民老是将他当成外人的态度感到气愤不已,然而他从不后悔当初搬到外场来的决定。现在他终于快要成为道地的外场人了,却发现自己似乎碰触到了不该碰触的禁忌。

全新的稿纸摊在桌前,静信缓缓的将上半身往后伸直,祖父用过的这张椅子顿时在夜晚的寂静之中发出哀鸣。抬头望着略显斑驳的天花板,茫然的视线在过去的记忆之中彷徨,静信的脑海浮现出一句令他无法释怀的话语。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

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理由。)

陷入沉思的静信玩弄手中的铅笔,坚硬的笔芯就像小刀一般的锐利。

刚开始写小说的时候,基于过去对小说家的既成印象,静信选择了钢笔。夏天的时候为了避免手上的汗水让钢笔的字迹晕开,静信转而使用铅笔写作。大学的宿舍十分闷热,就连搁在稿纸上的左手所散发出来的热气,都会让稿纸浮现出有如波浪一般的皱纹。跪坐在书桌前面的静信总是流下满身的大汗,漆黑的墨水顿时化为褐色或是蓝色的色晕。

铅笔的粉末常常弄得整张稿纸黑漆漆的,静信每次写完一篇短篇作品,就会去寻找质地更硬、触感更细致的笔芯。那段时间静信用过不少厂牌的铅笔,直到寻获最满意的厂牌时,已经从学校毕业的学长刚好造访宿舍。任职于出版社的津原将静信的稿子带回去,过了不久就要求静信修改稿子。静信不知道到底修了几次稿,也早已记不清津原到底造访了几次,只知道某天夜里,宿舍的电话突然响起,津原在电话的另一头表示要替他出书。静信依稀记得接到电话的自己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完全在状况外。

你写这些不是为了成为职业小说家吗?

回想起当时的对话,静信依然露出了苦笑。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小说家。

既然不想成为小说家,为什么我要你修改稿子,你就乖乖的修改?

那是因为津原认为这样修改会比较好。而且每次津原再度造访的时候,总是会询问静信稿子修改的进度,因此静信才只好将修改过的稿子拿给他看。

真是服了你。

津原的声音跟村松舍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你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现在我还是不知道。)

静信望向放在稿纸上的左手。造型普通的手表,一看就知道是个便宜货。静信之所以养成戴手表的习惯,主要也是为了遮掩手腕上面的伤痕。多年前的伤痕早已淡化为一道又细又长的白线,然而每次一取下手表,难以辨识的伤痕还是让静信觉得触目惊心。

不是喝醉的关系吧?其他人都说你没有喝酒的习惯。

(嗯,的确没有喝醉的印象。)

如果不想说,也可以写出来。

静信提笔写下自己的心路历程,纸上的文字却在不知不觉当中幻化为各种形式不断重复的混沌。将文章交给村松之后,只见他张大了嘴巴,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看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该不会是在写小说吧?

静信将文章接回来仔细看了一遍,才发现自己写的文章真的非常类似小说。过了不久之后,静信就试着将自己的心路历程以小说的形式记录下来,写作顿时成为向来没什么嗜好的他唯一称得上是兴趣的兴趣。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犯下这种罪孽?

周遭的人纷纷报以疑问的眼光,然而静信却不想多说什么,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出那种事。若真要找出一个原因,大概就是好奇心使然吧。印象中是在大二那年的年终聚餐,那时心中突然兴起了这个念头。明知道这么做不会丧命,是死是生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告别酒酣耳热的同学,独自回到宿舍的大浴场。当时正是年终聚餐的旺季,也是外地学子赶着返乡的季节,宿舍的大浴场里面看不见半个人影。于是他就在空无一人的大浴场里面伤害自己。

仔细思量,静信并没有急着寻死的迫切理由,他对他的生活十分满意,也不讨厌当时的自己。静信知道光是在手腕划上一刀,并不足以让自己丧命,事实上他也没有寻死的念头。对于当时的静信而言,他关心的并不是行为的结果,过程本身才对他有意义。他不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只是想体验死亡的过程,至今他依然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有那种冲动。

覆盖在手表下的伤痕十分明显。村子里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可是大家却都假装不知道,静信对村民的这种态度早就习惯了。不知不觉当中,伤痕似乎具备了隐形的能力,让村民们能视而不见。

(无关忌妒。)

静信握紧手中的铅笔。

他似乎被某种力量附身,心中涌现出澎湃汹涌的杀意。

(不。)静信低语。他只是一时好奇而已。没有半点杀意的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这样才对。)

灰色巨石封闭的广场笼罩在一片虚无之中,远方的角落看得到挥之不去若有似无的薄霭,在夕阳的映照之下更显得缥缈。单调沉重的石壁一隅,一面彩绘玻璃的窗户高挂在石壁之上,斜阳的亮光从窗子洒落一地。

略带阴森的亮光将白色的麻布照得一片雪白。铺在冰冷的石阶上的麻布依稀看得出人体的轮廓,弟弟的尸骸就躺在麻布下。

智者与他分立尸骸两侧,彼此展开对峙,然而他却无法不去注意照在麻布之上的幽光。银白色的幽光让四周的黑暗更加黑暗,孤立与无助的感觉不断侵蚀他的内心。

为什么要犯下这种罪孽?

薄霭中的智者提出问题,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弟弟死在他的手上,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杀了唯一的亲弟弟。

为什么,他反问智者。

弟弟是他唯一的亲人,更是充满了爱与慈悲、集所有光明于一身的同胞。他深爱自己的弟弟,也赞美与弟弟两人的生活。他找不出非杀了弟弟不可的理由,却依然高高举起手中的凶器。

莫名的冲动袭向心头。这并不是对弟弟的杀意,他可以对天发誓。可是他所举起的凶器,最后却夺走了弟弟的生命。

失去生命的弟弟化为尸鬼,在荒野中追赶着他,空虚的视线仿佛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以把自己的行为正当化,将所有的责任归咎在弟弟身上,或是为自己辩护、乞求弟弟的谅解,然而这两种方法他都做不出来。他只能憎恨突然前来的冲动,为弟弟的死至上无限的悲叹与惋惜。

我没有杀害你的打算。

我绝对不是憎恨你。

你的死不是我乐于见到的,我更没有教训你的意思。

宽恕我吧。曙光初露,他跪倒在冰冻的荒野。弟弟没有回答,也不可能回答。

在风声中祈求幻听的他,终于阖上了沉沉的双眼。




第八章
十五日星期一的清晨,急促的电话声惊醒了敏夫。揉揉惺忪的双眼,敏夫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话筒,泣不成声的哀号顿时传进耳朵里。女人的声音。敏夫完全听不懂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请你冷静一点好吗?敏夫强忍哈欠,心中感到些许不耐。毫不容易才捱到盂兰盆节,总算不必一大早就爬起来去看诊了,想不到一通电话就粉碎了他的美梦。请你冷静一点,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啊?

我是清水。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十分急促的回答,语气听起来带了几丝哭音。

清水敏夫觉得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一瞬间清醒了过来。你是清水太太?小惠怎么了?

电话另一端的女子终于崩溃了。敏夫从对方哀痛欲绝的泣诉声当中,只断断续续的辨识出小惠、呼吸、死了、摇不醒几个字眼。

我马上过去,十五分钟之内就会赶到,好吗?

敏夫不等对方回答,就立刻挂上了电话。歇斯底里的清水太太让敏夫直觉的感到小惠的情况似乎不太妙。

拿着公事包走出房间的敏夫在门口碰到一脸狐疑的孝江和恭子。

怎么回事?

清水家的小惠似乎情况不妙。

啊孝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一旁的恭子伸伸懒腰打了个大哈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先去看看再说。

孝江皱起眉头看着脱下睡衣朝着盥洗室急忙跑去的敏夫。

慌乱的脚步声从盥洗室一路传来,又打了个大哈欠的恭子爬上楼梯,准备回房继续休息。这时孝江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要下来也不穿戴整齐,这副德性能见人吗?

只套着一件无袖睡衣的恭子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回头望着孝江。

不劳您费心。

充满揶揄以及挑衅的语气让孝江的脸色为之一沉。每次在夜里看到恭子,就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孝江真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需要急诊的病患随时会被送进来,所以我们随时都得在床边准备一套衣服,免得病患被送进来的时候造成彼此的尴尬。就算天气再怎么炎热

孝江的训话很快就被打断。

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恭子一手插腰,一手扶着楼梯的扶手,睡衣之下的雪白双腿让孝江为之气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急患家属扰人清梦在先,就算我们穿着睡衣出去,他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恭子,你

孝江话还没说完,就被急着出门的敏夫推了一把。

妈,不要在道中挡路。

恭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让孝江气得脸色发白。敏夫匆匆忙忙的爬上楼梯,丝毫未察觉出两个女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时恭子对敏夫说话了。

我好困喔,先回去睡了。

敏夫的回答既简单又明了。

回去睡吧,不必送我了。

恭子低头看着楼梯之下的孝江,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她特意打了个大哈欠,仿佛在跟婆婆示威一般,然后就扭过头走上楼梯,只留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孝江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自个儿生着闷气。

连胡子都没刮就急着出门的敏夫,只花了十分钟左右就赶到清水家门口了。提着装满医疗器材的公事包,敏夫下了车之后就直奔玄关。这时穿着睡衣等待许久的宽子立刻将玄关的大门打开,就像溺水的人碰到救星一般直拉着敏夫的手臂。

小惠!我的小惠!

请冷静一点。小惠在二楼吗?

宽子一边哭泣一边点头。敏夫拍拍宽子的肩膀,二话不说立刻直奔二楼。挂着填充玩具的房间大大的开启,一脸茫然的清水就站在房间里面。

清水先生。

听到敏夫的呼唤之后,清水转过头来,脸上闪过一丝愤怒,不一会儿又露出羞愧的神情,将脸别了过去。敏夫走进房间之后,看到清水的父亲德郎正用手捂着脸庞,坐在门后的阴影处掩面叹息。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让敏夫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过他的想象。

当敏夫朝着位于窗口的床铺看了一眼之后,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果然成真了。躺在床上的少女脸部肌肉已经呈现松弛的状况,很明显的就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死亡一段时间的尸体。

耳边传来宽子一边呼唤小惠的名字,一边从楼梯爬上来的声音,敏夫立刻将公事包放在床边,试着碰触少女搁在毛巾被上的手臂。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完全感受不到半点生物的体温。

敏夫静静的测量脉搏,却怎么也找不到应有的跳动。少女的颈部也丝毫感受不到半点跳动,眼睑下的瞳孔已经放大。打开公事包取出听诊器,试着钻进松垮垮的领口,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少女的呼吸和心跳早就已经停止了。敏夫叹了口气,将听诊器取了出来。

我女儿已经死了吗?

清水低沉而含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仿佛正在强忍内心的悲痛。

已经死亡了。

宽子大叫一声。

院长不是说小惠只是贫血而已吗?还要我们不必太担心!现在怎么会

不要说了!清水低吼。不许责怪院长,你先扶爸爸到房间休息。

可是

快去!

敏夫回过头来,只看到不断啜泣的宽子弯腰搀扶起坐在地上的德郎。扶着德郎走出房间的宽子临别之际还不忘转过头来向敏夫报以怨恨的目光。

敏夫深深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感到很遗憾。

小惠是怎么死的?

真正的死因要化验之后才知道。

说完之后,敏夫打量着床上的小惠。衣衫十分完整,寝具也未见凌乱,手脚依然平放在床上,这种种迹象显示小惠走得十分安详,死前并未遭受到任何痛苦。

小小的贫血怎么可能会出人命?

从清水的语气当中,可以听出他正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成效甚微。

如果是其他原因造成的贫血,就有可能导致这种结果。

其他原因?

坐在地上的敏夫回过头来,仰望叉着双手站在身后的清水。

贫血只是一种症状,而不是一种疾病。人体有时会发生单纯贫血的症状,不过也不能排除其他疾病造成贫血的可能性。通常在这种情况之下,人体都会事先出现一些征兆。

小惠是这种情况吗?

我不敢确定,这必须经过化验之后才知道。其实前几天抽的血应该可以瞧出什么端倪,偏偏现在正值盂兰盆节,验血报告到现在还没出来。

盂兰盆节

听到清水忿恨不平的呻吟,敏夫叹了口气。

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何况跟清水先生也是旧识,所以我就直说了。前几天我采取了小惠的血液样本,然后送去化验所检查。检验报告至今尚未出来固然是因为正值连休,不过当然可以透过管道请他们在放假期间进行化验,再说诊所里面也有简单的仪器,最初步的检验还难不倒我。我想说的是其实这些问题都是可以克服的,偏偏就巧在小惠当时的情况还算正常,才让我觉得不需要催促他们将检验结果赶出来。

院长刚刚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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