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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男人这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无奈微微摇了摇头,将即将烧尽的黄纸钱扔在了地上,两手捏出道诀。
“天灵灵,地灵灵,亡魂现,莫要惊,眼顺指路,立时无遁,半香之时,速速开阴,急急如律令,现!”
……
中年男人看着这在我捏破法诀后腾起一阵若隐若现的烟雾,刚才还瘫坐在沙发里的身体,慢慢的坐立起来,一手撑在沙发一端的扶手上,嘴里哆嗦,“这……这……这……”
中年女人也是变得呆滞,显然这两人从未接触过魂魄这些东西。我右手伸到虚空之中,平摊起手掌,突然握成拳状,阴路直至之后,一个女鬼的亡魂就清晰的显现出来。
“给我弄得面目狰狞些,呆会儿就放了你!”
我凑进女鬼,小声的对她说。女鬼开始出来时还不知所措的看着这四周,听到我这话后,立马张牙舞爪,嗷嗷乱叫。
“啊……鬼啊!救命啊,鬼啊!”中年男人吓得一屁股往后栽到地上,双脚不停的梭着往后移动身体,双手乱摆嘴里一个劲儿的囔道,“别过来,别过来……”
中年女人看到这女鬼一出,顿时就栽倒着晕了过去,我一看这下可玩大了,只得又点燃几张黄纸钱,对着女鬼说,“你走吧,没你什么事了。”
“嘁!真无聊!”女鬼丢下这句话,看到我再次通了阴路,一眨眼就返身消失不见。
“叔,你没事吧……”
中年男人看着我,还未等我靠近,就大声的喊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我呼出一口气,摇晃了几下脑袋,径直走到他面前,直接将他拎起来提到了沙发上,又走到女人身边,抱起她也扶坐到了沙发上跟男人坐在一起。
我翻来女人的眼皮看了两眼,确定只是晕了过去,并没有丢魂。
我伸出右手在女人额头上往上摸了三把,女人也就慢慢醒了过来。
“啊……鬼啊!鬼啊!”
“姨,是我,鬼已经走了!”
“啊……啊……”女人拍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你……你真是道士!?”
“我不是证明给你们看了嘛!要不……我再召唤几个?”
“别,别,别……我相信,我相信”男人连连摆手,嘴里又说着,“赶紧把剑还给人家啊!”
女人听到男人说这话,连连点头,哦了一声就跑进了卧室……
☆、第三十五章 重逢巴布
我站在张建军面前,见他这个时候的脸色已经一片苍白,显然在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下被那女鬼的亡魂给吓得不轻。无奈之下,我只好坐到张建军身边,准备给他平息一下。哪知道我刚一落坐,张建军就腾出身体跳出好几步,浑身范着哆嗦,“你……你,要干什……么?”
“叔,我不是鬼,我不会害你,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对张建军说这话的时候,卢丹也从卧室里捧着天道出来,我看着卢丹说,“姨,你看叔被吓得这个逼样。”
“那个……小道士啊,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你看,这……这东西嘛,我们都还给你,你是不是,别让那不干净的……东西,再来了……”
卢丹隔着我有两三米远,双手横捧起天道向着扔了过来,幸好我眼疾手快,在半空中就握住天道给拿了下来,抽出天道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妥又重新推回剑鞘,再斜挎到后背。
“叔,姨,我是真的有事去,现在我师傅肯定等着我回去的,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会再来……”
“你……你还来……”张建军嘴巴张得老大,结结巴巴的说着。
“噢,那我以后不来就是。”说完这句话,我将剩下没用完的符纸往裤子口袋里一塞,径直走到大门边,拉开门栓,走出了大门。
“哎……你等一下,”踏出两步,就听到卢丹在身后喊道,我回转身来,看见卢丹已走到我面前,往我手里塞了一把零钱,“这是你那衣服里的,我又给你添了些,那个……”
“谢谢姨,”我将钱塞进口袋里,抬头看着卢丹欲言又止,“姨,你有话?”
“诶,有话呢!那个阿,我是想说……其实我和我老公挺喜欢你的,只是他,一时还……还接受不了,你看……是不是,过阵子还来一趟嘛,说不准,咱还真认了你这个儿子。”
我听着卢丹断断续续说完这些,见她满脸憨厚的笑意,也不太好拒绝,只好说,“姨,你让叔别怕,那只是亡魂,不害人的。还有,我现在得回去找我师傅,至于你们认我做儿子的事,要我师傅做主才行,不管我师傅怎么说,我至少还会回来一趟,把结果告诉你们。”
“诶,那好,那好。”
“姨,那我就先走了,谢谢你给我的新衣服。”我对卢丹笑了一下,就转身跑下了楼,身后卢丹还在喊着,“记得要回来呀。”
……
总算是脱离了“苦海”,我一口气跑到大街上,夜幕早就笼罩了城市,街上稀散的路人和昏黄的路灯告诉我,这里不是城市的繁华地段。
我抬头看了一下夜空,观星探位后,认准了向西的方位,开始快速的奔跑起来。
如果师傅和师叔没事的话,那破魂加载在我和巴布身上的诅咒就会破处,否则的话只有看巴布的本事了。今夜已是最后一晚,到了子时方见分晓,我并不害怕死去,只是有些留恋这个世界在最近几日带给我的美好。
我一边奔跑着,任由汗水顺着脸庞和背脊流淌湿透衣服,一边脑海里闪现出师傅、师叔、巴布、陈贞珍和飘姐的模样。
之前与师傅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让我并没有过太多的感情,可自从遇到了这几人,我的生活开始变得丰富起来,好像在追逐着从未到来过的童年,那一份欢喜不是我能轻易割舍的。
一直奔跑到了江边,站立在河堤上,带着微微腥臭的晚风呼啸在我耳边作响,我攥紧了拳头,手指关节也咔咔作响,意识里开始重叠起没有丝毫具体印象的亲生父母。
闭上眼睛,我思绪里开始混淆起来,错乱的画面一副又一副的一闪而过,忽然远处一声船笛声刺进我的耳朵,将我拉回到现实。
已经越来越临近午夜了,倒计时也正式开始了,当下意识猛然一发清醒,想着自己绝不能就这样死去,探明了去往城郊的路线,紧扣了一下斜挎天道的系带,深呼吸一口气后又加速奔跑起来。
先前还只是隐约可见还未合拢的大桥模糊的两截桥体,现在已经在不远的地方凭着肉眼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前方百步之外,河堤之下就是那间让我恐惧的诡异木屋,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探寻了,在飞速的奔跑路过这间木屋时,我甚至连瞟它一眼的决心都提不起来。
跑出了好一段距离,我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着气。这并不是我体力不支累成这样,而是我对那诡异木屋已经是产生了极度惧怕的心理。
我偏过头看了一眼那间已经在我身后有很长一段距离的木屋,除了那破败的渡口码头从河边延伸出一段距离到达水面之上,就只有那傍着河堤而生的杂草堆了。
我吐出一口气,在胸口轻轻的拍着,干嘛要自己再吓自己?
站直了身体,目眺了一下远方,看来这段去往陈叔家的路还很远,此时已经是接近子时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去。
当我刚想迈开步子的时候,就在潜意识里驱使我回头再次看向木屋的那一瞬间,分明就看到了好几个白色的身影站立在木屋的各个角落,有的在大门口,还有的是站在空地之上,甚至连屋顶上也有。
我吓得倒退三两步,冷汗又顺着背脊淌流直下。
“妈的,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我心里暗道。
一个眨眼之后,我再看向木屋,那些白色的身影却又不见了。
我使劲的揉搓了几下双眼,再看向木屋,仍然还是一片寂静,哪里存在什么白色的身影。
“张翌,沉下心,别因为恐惧看花眼了……”
我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安慰与鼓气的理由,硬逼着自己回转过身。
……
“道士!”
巴布的声音?
“巴布!你在哪里?”
“你瞎眼了么?我不就在这里啊!”
我循着声音的来源往河堤下看去,却意外的见到了巴布。
飞快的跑下不算陡坡的河堤来到巴布跟前,我看到红斑烛一如往常一副懒洋洋的模样耷拉着脑袋吊在巴布的脖子上,伸手过去用食指弹了一下红斑烛,这家伙貌似被打扰了美梦哧的一下腾起蛇头,两只墨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现出令人退却的危险信息,蛇信子也开始吐出嘴巴,嘶嘶的发出声音。
“看来你这红斑烛出去一趟后脾气倒是增加了不少。”我打趣的跟巴布说了这句话,又突然想到师傅和师叔,急忙向巴布问,“有我师傅和师叔的消息么。”
巴布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有!”
……
巴布在和我分开后,就循着红斑烛的痕迹一路跟到了鬼山之下,却意外的失去了与红斑烛的联系,正在巴布有些着急时,身前和左右两边突然出现了三个白色的身影,虽然距离只是五六米,但就算巴布手持着火把也根本看不清这些东西的面目。
巴布进退两难,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他是否会造成伤害。巴布一心思量着对策,又不敢放松对这三个东西的警惕,时间就这么耗着。
就在巴布最是着急之时,巴布身后不远处突然又发出一声爆炸声,在烟雾散去之后,巴布发现了师傅和师叔的身影。
师傅和师叔都没受什么伤,只是两人都灰头土面,弄得好不邋遢。巴布当即也不敢动,这几日连续的诡异事件让巴布也不知道这师傅和师叔到底是真是假,只好试探的叫了一声道长。
师傅和师叔看向巴布,都立即跑过来,问巴布怎么会到此处。巴布说了我和他说起我在木屋里的经历,还有后来巴布和我亲眼所见一些黑衣人抬走棺材借路冥道之事,师傅一下急了。
也没和巴布说过多的话就立即和师叔赶到了木屋,而那个时候的我,应该是被水鬼拖到江心又被棺材撞晕之后了。
师傅和师叔进入了木屋好一会儿后才出来,又在木屋周边查探一番,确认了没有我的踪迹后才和师叔还有巴布返回到了陈叔家。
连着几日师傅都摆阵算卦推算我的去向,可一直都只是能算到我仍在阳世,至于在何处,卦谱就衍生不出了。
师傅和师叔也告诉了巴布,破魂诅咒已经解除,幸亏有得大牛的命魂在手,可以替代布阵之人的命魂,这才让师傅和师叔都全身而退。
我听着巴布说到这里,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巴布,你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哎……还不是因为这几天闲得无聊,找道长学了两手推卦之术,今天一算,得出你会在此处出现,我就来了,可惜这时间把握得不太好,害我从日落等到现在……”
巴布说这样,颇是得意。而我心里只能怀恨,这老家伙把本领都教给了别人,我这个徒弟就只能花拳绣腿。
我极力掩盖住些许愤怒的表情,带上笑容又问巴布,“刚才木屋的那些白色身影,你看没看见?”
“噢,你是说替魂祭啊,那是道长留下的,就是让那些鬼物不去害人,把这些虚假的魂体当做替死鬼而已。”
“替魂祭?”
“对啊,我在鬼山山脚下遇见的那三个身影也是替魂祭。”
“巴布,你说,那我之前在木屋里见到的,也有可能是师傅设下的替魂祭了?”
巴布听我说后,右手手指在下巴摩唆了两三下,“很有可能,回去问你师傅不就知道了。”
“师傅和师叔都在陈叔家?那飘姐呢?陈贞珍呢?”
“哎呀,道士,你别问我了,你回去就都知道了,都好好的……”
……
和巴布慢悠悠的走在回城郊的路上,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巴布聊着,脑海里却在思考着这事情的起因过程,还有经历的一系列诡异之事,给我的感觉就总好像这是一场早就写好了剧本的戏幕,只是我这个主角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置身与剧本之中,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罢了。
那谁会是这主谋,或者说可以让我、师傅,师叔,巴布,甚至连大牛都可以操控得如同棋盘上的棋子,想怎么走就有么走呢……
☆、第三十六章 巴布之秘(一)
巴布在路上跟我说起了师傅这阵子的异常举动,先是在我失踪的第二天莫名其妙的又去了一次废弃码头的诡异木屋,当天晚上又和师叔一道去了鬼山。
我问巴布,你也去了?巴布摇头说,我哪里还敢去啊,吓都被吓怕了。
我说,你没去,怎么就这么清楚师傅去了木屋呢?还有,师傅教了你本该属于茅山内门的秘术,你到底做了什么!
巴布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看着我,说道,道士,你在乱想什么。
我没有理会巴布,折身走到他跟前,抓起巴布的手腕,撩起袖口一看,果然不出我所料。
“你要干什么!”巴布见我抽出天道,锋利的剑锋贴在他的手腕上,急忙大声问我,又使劲想缩回自己的手。
“你身为黑巫一族,被人下了降术都不知道?我就知道那天那个黑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着这话看到巴布在认真的听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突然用剑锋在巴布的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疼得巴布猛地抽回左手,我硬是拉住巴布,说,“再坚持一会,我可以解除。”
“那你快点,快点。”
……
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黄纸钱,覆在被天道割破口子的巴布的左手手腕上,我用力一握巴布的手腕,巴布疼得叫出一声,趁着这档空隙将巴布的衣领撕开,露出胸口,稍微带力一掌拍在巴布的胸口正中。
“噗……”巴布吐出一小口深褐色的血水,我见着这时应该差不多,在巴布胸口轻揉了几下,让他缓解一下不适,扶着他坐在了河堤旁的杂草上。
“道士,你要弄死我啊……”
“别说话,还没完。”
“还没完!那……我不陪你玩了,艾玛,这不好玩!”
巴布说着起身要走,我一把扯住巴布,将他摁在了杂草堆上,揭开手腕上被血液染得黑红的黄纸钱,两角对着三次过后,将其合在两掌手心中。
我双手十指快速交叉捏动,完成斗字诀后,又扯过身旁的一对杂草快速的弄出一个草人,将黄纸钱塞进草人里。
巴布看我这番动作完毕,本来安分的坐着又想起身,我一反手甩在巴布脸上,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耳边响起。
“我……道士,你干嘛打我!”
我极力忍住笑意,脸上装出认真严肃的样子,“别动,还没完。”
说完我伸出右手食指,说着巴布的嘴角沾了一些血,又在草人上点了三下。
“巴布,这降术,你中得不浅啊,”我看着这草人放在地上根本直立不起来,自言自语说着,“看来,我们得马上回去找师傅。”
我拉起巴布,哪知他此时已经昏迷了过去,看来那下降术的人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刚才我一直没有拆穿巴布说的话就是想在不经意间破除掉降术,从我第一眼见到巴布就觉得很不对劲,而且巴布说的话也是漏洞百出,不管怎么说,我师傅是绝不会将茅山秘术外传的。巴布的所说,极有可能是受到了降头师的指使,让我对师傅产生怀疑,甚至是和师傅决裂。
到现在为止,这些事情我都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分辨,或许,这看似有些复杂的表面下更是隐藏着某个惊天秘密。
我不敢武断的来将这事定论,这个时候,要紧的是回到城郊找到师傅,看看师傅有没有什么方法解除掉巴布身上的降术。
我将天道推回剑鞘中,半蹲下身将昏倒在杂草堆里的巴布扛到了肩上,开始向着城郊外的村落跑去。
不对,巴布现在是中了降术,或许师傅和师叔根本就没有回去,巴布说的这番话很有可能都是那降术师操控巴布来告诉我的谎言,如果我回去了就等于是自投罗网了。
我停顿在原地,脑子里设想着我回去后将要发生的事情。
按照我的思路来说也只是个假设,降术师只有下降头、远距离操控被下了降术的人,对于鬼物之类的灵体是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的,而在陈叔家里,有飘姐在,先不说飘姐有没有打赢降术师的可能,就算降术师想要控制所有人,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搞定的。
想到这里,我更加确定了陈叔家应该是属于安全的,心里多少还是乐了一下。
巴布脸色不太好,尤其是在这昏暗的路灯照射下,更是显得蜡黄,我将天道连同剑鞘一起从后背拉到前胸,无奈之下,只好让巴布伏在我的背上,我背着巴布继续前行。
巴布体型不胖,在我背上也没让我觉得吃力。红斑烛被我先前戏弄了一番,现在还可能在气头上,在我背起巴布的那瞬间,直立起了半个身子瞪着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