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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插了这么一句话,本想让陈叔和陈姨安心点,没想到,这时候师傅呵斥我道,“小翌!别乱说话。”我抬头看了看师傅,自觉的闭上了嘴。师傅这时拉着我走出了闺房,向陈叔和陈姨说道,“我有些问题问你们,一定要老实相告,不然我没法对付那鬼物。”
“道长,放心,这事关我女儿性命,一定会老实相告的。”
师傅和我,还有陈叔和陈姨围坐在客厅的木桌边,师傅从布袋里拿住了一张黄纸,用狼毫笔站着墨水在黄纸上写上了陈家女儿的名氏、生辰八字。
原来她叫陈贞珍,原来她和我同年。
“婶子,你这女儿是怎么回事?”师傅随着我的身份对陈姨问道。
“道长,我们也不知道啊,这丫头一向都是活泼好动的,就前两个月开始。。。开始变成这样了。”陈姨说到这里,开始抹起了眼泪。
“陈姨,你别急,师傅一定会有办法的。”
“小翌,拿去这个,面朝东边给烧了,看着它烧完。”师傅将写有陈贞珍的生辰八字的黄纸摊到我面前,对我说道。
我对师傅点了头,噢了一声,便拿着黄纸到了院子东头点燃,看着慢慢烧尽的黄纸转身欲走。
突然,一股冷风顺着我的脖颈灌入后背,沁凉的感觉只戳我的脊梁骨。
“谁?”我喝了一声,转身向着左右两边瞄了几眼。
原来是自己吓自己!我心里正这么想着,忽地,我的双脚像是被人猛力一抓,直接将我横摔在地上,然后胸口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上面让我难以呼吸。
“妈的!”我爆了一句粗口,用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将左右手拉在一起,猛地一掐虎口,疼得我眉头紧咒,额头上也沁出了汗水。
掐虎口是为了防止鬼物趁我分身之际钻入我身体的一种方式,师傅说过,若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住了,痛觉能够让人的三魂死死守住自己的身体,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临死的人,在最后关头能比平常人更能感觉到痛觉的原因。
我仰面倒在地上,胸口被压迫的感觉慢慢的缓解下来,这个时候,我分明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快速的向着我飘了过来。
我知道,这一定就是撞进陈贞珍身体里的那只鬼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为何,总之,我一点都不惧怕,直接跟它对上了眼神。
也就两三秒的时间,白色的身影从我的上方落在我的身边,只觉得又是一阵阴风从我身上掠过,这是完全不同于从陈贞珍房间里迸发而出的那股阴风。掠过之后,我之前所受的压迫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挺了起来。再看看身边的白色身影,却是模糊不清。
“你也是鬼?”我向着白色身影问道。
“嗯,你是道士?”白色身影反问到我。
“那你不还走,我是专抓鬼的道士。”
“凭你抓我,还嫩了点。”
我听着这个白色身影的语气,很浓的女生强调,但是又有些低沉,遂问之,“你是女鬼?”
“不然呢?”女鬼回答着我。
“那你还是走吧,等会我师傅看到了,肯定会收了你。”
“噢,那我走了。”女鬼的身影慢慢变淡,我突然叫住了她。
“那个,谢谢你刚才救我。”
“没事的,想要救房里的那个女孩,不是件简单的事,好了,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
“喂……”我伸手想要拉住她,手却从她身体中穿过。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问她道,“你叫什么?”
“我叫阿飘,你可以叫我,飘姐!”
……
☆、第五章 贞珍之迷
飘姐话音一落,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说实话,我跟着师傅这些年来,见过的鬼物不到一百要也有八十了,按理说我早就应该习惯。但是刚才那一阵子,师傅不在身边而我一个人来面对这些的时候,心里还是发怵的。
在自己胸口清拍了三下压了压惊,看到写着陈贞珍生辰八字的黄纸已经燃烧得彻底成了一堆灰烬后,这才深呼吸了一口向着房门走去。
刚到房门口就听到了师傅说了一句话让我停顿了脚步,“婶子,这么跟你说吧,你女儿已经丢了一魂,但是她体质特殊,如果我这个时候强行唤回丢失的这一魂,怕是怕她不傻也疯啊。”
陈姨听到这话,顿时就哭了起来,“老公,你说这怎么是好啊……呜呜呜……”
“道长,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么?”我隔着房门听着陈叔的话语,不敢再挪动一步,好奇心驱使着我探听师傅接下来的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只要我先将丢失的那一魂暂时圈在一个地方,施加道诀保护好她,待到你女儿成年之后再唤回便是,只是……”
“只是什么?道长还请明说啊!”师傅这一停顿,陈叔紧跟上了师傅的话问道。
“只是,你女儿丢失一魂后,任何孤魂野鬼都能轻易的钻进她的身体,白天无精打采,晚上就发病。”
陈叔听完师傅所说,立刻哀求着师傅,“道长,你可要千万千万,要救救我女儿啊!”
“莫急莫急,我这里有一道保命符,你暂且给妹娃先戴着,不说这道符有多大的能耐,起码能保住你女儿不再轻易被撞,另外,我暂且将我徒儿留在你家,他跟着我也学了几手,多少也能保得住你女儿的平安!”
我一听这话,立时就推开了房门,“师傅,我不要在这里!”
“咋了!你个小王八蛋还跟我唱反调?不留,也得留!”
“师傅,你答应了我带我进省城买新衣服的,你说话不算数!”
“咋就不作数了?现在不是有正事么?办完正事,新衣服还少得了你的?”
“可是,师傅……”
陈叔这个时候走到我面前,拉着我走到了房里,看了我几眼,说,“小翌是吧?你要是肯答应你师傅留下,陈叔明天一大早就带你进城买新衣服!”
“陈叔,你是说真的么?”
陈叔拍了拍我的肩头,“男子汉,说话算数!”
我听到陈叔这句话心里顿时就乐呵起来,看了看师傅,说道,“脑子汉就该说话算数。”
“哎呀,你个小王八蛋!”师傅听我说完,伸出右手就想要教训我。我急忙一个后翻身躲过师傅,冲他咧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师傅拿我没辙,只得嘴里骂了我几句。虽说师傅既抠门还经常让我跑腿,甚至在我犯错后对我各种体罚,但是我偶尔对他的小顽皮,他从不放心上。
师傅唤道我的名字,交代我说,“我不在这里,你就是挑大梁的男子汉了,记住,要出处事不惊,况且,你还有个帮手。”
“帮手?谁啊?”我看着师傅,惊讶的问道。
“你刚才在外面遇到谁了?”师傅笑着问我。
“师傅,你是说那只鬼……”
“小翌,别乱说话。”师傅打断了我的话,冲我使了个颜色。我心领神会,微微点头。
师傅接着说,“我这次回去可能需要点时间,毕竟这魂是收了,还得渡化了才能交差。”
“师傅,渡化这不是和尚的事么?”
“呃,我也当过几年和尚,好了,不该你问的别问。”
“师傅,你不是说你是茅山正门么,怎么又当过几年和尚啊?”
“你给老子闭嘴!”
……
我自知无趣,于是也懒得听他们大人之间的交谈,在陈姨塞给我半口袋的花生后,我就走出了房门,坐在屋檐下的一块石头上剥起了花生。
远处的星星一闪一闪着,我抬头看向天空,原来今天是满月十五了。
怪不得今天接二连三遇见鬼物,搞了半天都是冲着满月阴气大盛倾巢而出寻找替死鬼了。
我一想到陈贞珍被撞了,急忙将手里还未来得及剥开壳的花生往口袋里一塞,拍了拍掉落在身上的花生碎皮,跑进了房内,打开了陈贞珍的房门。陈姨和陈叔一脸惊吓,以为又出了什么事,连忙跟着我站到房门口往里看去。
“陈叔,陈姨,我就是看看,没事呀,我得保护好她。”我回头对陈姨和陈叔笑了笑,指着躺在床上的陈贞珍说道。
“哎哟,小翌真懂事,不过别怪陈姨把话问得直,你有把握不?”陈姨问我道。
“放心吧,陈姨,包在我身上。”我拍了拍胸脯。
“小翌,明天我就回去了,你可真要给师傅长脸,别老念着玩。”
“我知道,师傅!”
“这几道符你随身揣着,另外,尽量少走夜路,以免妹娃再被撞了。”
“好,师傅,我都知道了。”
……
当晚,陈叔和陈姨就在他们女儿房里给我支起了一个简易的拼式铺,好在现在已经是初夏,随意铺了一床棉絮作底盖上一床单,再加上一个枕头一床薄被,我就可以安稳入睡了。
师傅则是在客厅打了一个地铺,说是地铺,其实就是一张彩条布直接垫在地板上,师傅就着布袋当枕头,和衣而睡,盖上了一床被子而已。纵使是这样,也比我和师傅经常睡在破庙里要强。
当我还坐在床边用温水泡着脚时,本来平躺在另外一张床上昏睡的陈贞珍突然动了一下,而后睁开眼睛,看到了我之后,突然大叫起来。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给震懵了,不出半分钟,陈叔和陈姨也从隔壁卧室赶了过来,师傅则是比他们晚来一步。我知道这老头睡着的时候是极度不容易惊醒的,今天能以这样的速度出现在我眼前,算是十多年来仅有的几次了。
“怎么了?贞珍。”陈姨坐在了床边,一边捧着她的脸抚摸着,一边温柔的问着。
陈贞珍并未答话,无神的双眼先是看了看陈姨,又看了看我,许久都不曾移开视线。
“贞珍啊,你别怕,这是保护你的人,你看,那边还有个老师傅呢,别怕,别怕啊。”陈姨说着慢慢的将陈贞珍抱入了怀里,陈贞珍目无表情双眼呆滞的看着我,脑袋搁在陈姨的手臂弯里。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静着心看她。她算不上那种一眼看去就是个长得漂亮的女孩,不过她挺耐看的。
“呃,你好,我叫张翌,你可以叫我,小翌哥。”我提起还在水桶里泡着的双脚,用身边的一条毛巾擦了擦脚,踏着解放鞋走到了陈贞珍的床边,继续说道,“我是一个小道士,是来保护你的,我不会害你。”
陈贞珍眨了几下眼睛,对我稍微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她这个时候的表情究竟是不是笑,总之比起全脸的僵硬表情,我觉得这应该是笑容了。
“这妹娃好歹还有清醒的时候,婶子,我来问她几句话吧。”师傅走上前站在我身边,用我的身份称呼着陈姨说道。
“道长,你有话就问吧,你是救命恩人,该客气的是我们才对。”陈姨说着话,陈叔也进到房内,将床上的枕头靠在了床头,让陈贞珍后背就着枕头靠在了床头。
师傅又靠近了陈贞珍一些距离,看了她几眼后,问道,“妹娃,这些天,你晚上是不是总是有做恶梦的感觉。”
陈贞珍点了点头,眉头开始皱了起来。
“那是不是,总会梦到一些熟悉的东西,但是你又没见过的。”师傅尽量放缓了语速,再次向陈贞珍问着。
“我总会梦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鬼,她总是围着我转。”陈贞珍说出这一句话,屋里的气氛紧跟着降到了冰点。
“那你怎么没跟我们说过啊,每次问你,你都不说话。”陈姨这个时侯突然插了一句嘴,语气里夹杂着不满。
“妈,我也想说,可每次话到嘴边就感觉后背冰凉,想说的话也被卡住了一样说不出啊。”
陈姨和陈叔一听这话,两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师傅。师傅轻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命中该有此劫,想躲都躲不过啊。”
师傅这话传进我耳朵,我心里掂量了一下,于是开口向着师傅问道,“师傅,你说陈贞珍这次的遭遇是个劫数?”
“小翌,现在我说得太早没有任何意义,往后你自己就会知道,而且也不单单只是她的劫数。”师傅说。
☆、第六章 师傅离去
我没法去揣测师傅每句话所包含的深层内容,只是感觉到,既然师傅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这在场之人中,肯定就会有与陈贞珍此次劫数相连的人和事,会是陈姨和陈叔,还是我和师傅?
陈叔和陈姨显然被我和师傅的对话弄懵了,两人对视了半天也没再吭出半个字。倒是师傅打破了这沉默的局面,在陈贞珍的床头贴过一道符纸后,对陈姨和陈叔说道,“都去好好注意吧,这里不用担心的。”
陈姨和陈叔看到师傅的举动后,刚才那种紧绷在脸上表现出的着急也松弛了下来,不善言辞的陈叔也掏出了一盒笑梅烟递到了师傅手中,“道长,真是辛苦你们了。”
师傅不客气的接过烟,连着烟盒倒着敲了敲,“客气啥呢。”
……
待到陈姨和陈叔走后,我索性钻到了自己的床上,掖着被角开始闭目养神,没过一会儿,陈贞珍便向我问到,“小翌哥,你睡了?”
我睁开眼,学着陈贞珍的样子,就着枕头垫在背后靠在床头,“没睡呢,你怎么不睡觉呢。”
“害怕啊,一睡着就害怕。”陈贞珍低落下脑袋,说着这话时,语气里淌着心慌。
“没事呢,你尽管睡,师傅给了你一道保命符,没有什么东西能害你。”我笑了笑。
“小翌哥,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么?”
“当然有啊,比如说,赌鬼,酒鬼,还有你这样的胆小鬼嘛。”
“我是问真的有没有鬼啊。”
“呃,也许真的有吧,就算有,你也不用怕的,我就是抓鬼的!”
“真的呀?那你见过真的鬼么?”
陈贞珍这一问让我不知要如何回答她。如果我说没有,那她肯定就不会再相信我抓过鬼,也不会相信我能保护她。如果我说有,那她肯定会被吓得睡不着,甚至比起至少更会害怕鬼物。
“其实啊,这个世界上,鬼也是选着人来示人的,就像你这样,它们是不会让你看见也不会害你的。”
我以为我这样的说法能让自己蒙混过关,可是陈贞珍接下来的问话让我难以圆谎。
“小翌哥,那我怎么会被撞了?”
“呃,这个,这个要问我师傅了。哎呀,你别问这么多了,总之,你相信我能保护你就行了,睡觉吧,我困死了。”我知道如果再继续这样的话题,说不准她能问我到大天亮,于是我索性把问题丢给师傅,又故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将枕头放到合适的位置,钻进了被窝里开始装睡起来。
我背对着陈贞珍,右手枕在脸下,尽量不动让她感觉我是睡着了一样。过了一会儿,陈贞珍将床头的小灯调暗了些许。
这个夜晚始终不平静,各式各样的鬼物驻足于床前,只是都无奈于师傅贴在床头的符纸而不敢轻举妄动。
时不时我都会眯开一条眼缝,观察着窗外的一举一动。就这样半睡半醒,差不多挨到了黎明。
掀开被子下床,我看到陈贞珍貌似睡得不错。悄悄走出房外,我看到师傅已经在收拾行囊了。
“师傅,你要多久才回来。”
师傅看着我,笑了笑,从贴身口袋里翻出一把零钱,“小翌,师傅很快会回来的。想吃什么,就自己买。”
“噢!”我将零钱塞进了口袋里,“师傅,你说那个木屋里的……”
“别去那个地方,也别再说到这件事。”师傅严厉的训斥道。
“知道了。”
“还有这个,你随身带在身边。”师傅拿出一把类似于匕首一样的刀子给我,不过又比匕首长过几分。
“师傅,这是什么?咿,显得好钝啊!”
“这是地藏宝刀,可以实际接触到灵异,遇到嫉妒危险情况,就灭了它。”
“师傅,真有那么厉害?”我看着这把不起眼的小刀,根本就不相信它有师傅所说的威力。
“你将它带在身上,一般的鬼物都不敢靠近,好好珍惜,别弄丢了。”
“噢!”
……
师傅捋了下花白的胡子,拿起桌上的布袋就出了门。
“小翌,现在你也是个男子汉了,不能什么事都靠着我,以后要独当一面,遇事要处事不惊,冷静的考虑,懂了没有。”
我也不知道到底听进去了多少,只是跟着师傅每句话的停顿点头。
“回去吧,等会记得跟你陈叔和陈姨说声,我不好打扰到他们的正常休息才没打招呼的。”
“知道了,师傅。”我应着师傅的话,又问道,“师傅,这次你回去,多久后来接我?”
“很快的,很快的。回去吧,啊!”师傅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我的肩膀转身,赶着我往来时的路走去。
“师傅……”
“小翌,回去!”
师傅有些重语气说着,然后转身踏着大步离我越来越远,我看着师傅的背影逐渐缩小,在眼眶里憋屈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第一次跟着师傅出远门,从幽静的湘西老林丛山,跋涉五天五夜来到湘东的繁华都市,在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