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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背景倒是蛮合理的,那些内衣穿起来可能真的会蛮舒服的,但也的确不会引人
注意。
“你能多跟我说些有关你的事吗?”他接着问道。
“没什么好说的,以我的教育背景来说,这份工作是大材小用,但是在这里做
事比较有面子……好吧,这是有政治上的理由,反正我就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秘书,
我的老板―――嗯,技术上来说我是为国家工作,跟大部分的其他人一样;个星球
其实我为委员工作的方式就像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一样,他用 钱来付我的薪水。”
她耸耸肩,“我想我应该是会一直这样工作下去吧,我看到也听到不少有趣的事情。”
别现在就马上问这件事。野村知道,以后可以,但不是现在。
“我也是,行业机密啊之类的事情。啊,”他皱皱鼻子,“这些事最好还是留
在办公桌上。明,告诉我一些有关你自己的事。”
“也一样乏善可陈。我二十四岁,受过教育,我觉得我很幸运能活下来,你知
道发生在这里的女婴身上的事吧……”
野村点头同意她的看法,“我听过这样的故事,实在是很悲惨。”其实还不只
是这样。父亲把女婴丢到井里,期望他老婆下一胎能生个男孩是常见的事。一胎化
在中国几乎已经是法律了,而且像共产国家里的其他法律一样,这条法律被残酷坞
地执行着。一个违反规定的胎儿通常都会获准怀到足月,但在分娩时,当胎儿的头
顶露出来时,在场接生的医生或护士就会拿一个装满福尔马林的针筒,插进即将出
生的胎儿头顶,在新生命来到世间的同时就把它结束了。虽然这并不是中国政府公
开宣传的政策,但是实际情况就是这样。野村有个姊姊叫爱丽丝,她是加大洛杉矶
分校训练出来的妇产科医生;他知道,如果有人要姊姊执行这种野蛮的手术,她宁
可服毒自尽,要不就拿手枪干掉那个要求她做这件事的人。即使政策严酷到这个地
步,还是有些女婴丰活了下来,但是她们通常都会被父母抛弃,让人收养,收养的
人主要是西方人,因为中国人不会收养这些女婴。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犹太人身上,
那会被称作种族歧视。但是中国的人口实在太多了,就算是做得这么绝,也只被称
作人口控制而已。“总有一天中国人会再度认同女人的价值的,明,那是一定的。”
“我想是吧!”她同意,“女人在日本的待遇怎么样?”
野村笑了笑,“正确的问题应该是她们怎么对待男人,以及她们允许我们对她
们多好!”
“真的吗?”
“喔,是啊。我妈妈掌管全家,一直到过世为止。”
“真有意思。你信什么教?”
“我还没有决定要信什么。”他诚实回答。他曾经在基督教受过洗,但是从很
多年前开始,他就没再上过教堂了。在日本,他研究当地宗教的目的只是为了要了
解他们,好进一步融入那个社会,因此他对两者知道得很多,但是对在美国成长的
他来说,没有一个宗教能够吸引他。“你呢?”
“我曾经研习法轮功,但并不深入。我有一个朋友沉迷得很深,他已经被关到
监狱里了。”
“啊,真可惜。”野村同情地点点头,心中则在纳闷她和那个朋友有多亲近。
共产主义仍然是个嫉妒宗教信仰的系统,因为共产主义无法忍受任何开工的竞争。
基督教浸信会在此地是个新兴的宗教信仰,就像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他暗忖,
网络开始成为美国基督教会,特别是浸信会和摩门传教的媒介,他们近年来在这上
面投入了大量的资源。不知道杰瑞·法威尔在本地有没有获得一些信徒或意识形态
上的追随者?如果有的话,那将会是多大的成就啊!马列主义的问题,或甚至也可
能是毛泽东信仰的问题,在于它们都像理论模型一样过于完美,没有任何能让人类
心灵棲息的地方。法轮功甚至连宗教都谈不上,至少在野村的心目中是这么认为,
但因为某种他不是很了解的理由,它却让中国的官方权力机构感到畏惧不已,进而
开始把它当作如同反革命政治行动般地查禁。他听说那些被逮捕的法轮功领导人在
本地监狱里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法轮功的中心思想尤其不见容于这个国家,因为
这国家无法忍受有人试图去挑战她的权威。恰特提醒自己,在这里,一个生命的价
值远远比不上在他所成长的国家里那么重要。中国是个古老的国家,有着古老的文
化,但是在很多地方,这些人跟其他地方的人们比起来就像是外星人一样,他们的
社会价值观与恰特·野村成长的地方比起来,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有哪个
宗教能让我被起诉的。”
“起诉?”柳明问道。
“信仰啦。”中情局干员更正,“你交过不少男友吗?现在有没有男友或未婚
夫?”
她叹了口气,“没有,有一阵子没有男友了。”
“真的吗?这让我感到很惊讶。”野村刻意表现出他的殷勤。
“我想我们跟日本人不大一样。”柳明承认,证据中带着点失落。
野村拿起酒瓶,为两人再倒了点茅台。
“既然如此,”他扬起眉毛微笑,“为我们的友谊干杯。”
“谢谢你,野村先生。”
“这是我的荣幸,柳明同志。”他有点好奇这还要花上多少时间,也许要不也
多久,真正的工作就可以开始了。
第七章 抽丝剥茧
全世界的警察有时会发生一些难以言喻的巧合。普罗瓦洛夫打了个电话给圣彼
得堡的民兵总部,因为他正在调查的案子是件凶杀案,所以电话就被转给凶杀组组
长。当普罗瓦洛夫说他正在找两个前特种部队出身的军人时,组长马上想起今天早
上开会时,有两个部属报告他们发现了两具尸体,尸体手臂上的刺青看来像是特种
部队的,于是他便电话转给那两名部属。
“真的是莫斯科那樁火箭筒攻击事件?”叶夫坚尼问道,“死的到底是谁?”
“是个叫作葛葛瑞哥里·菲力波维奇·阿夫赛颜科的人,这家伙是个皮条客。”
普罗瓦洛夫告诉位在北方城市的同僚,“他的司机和手下一个女人也死了,不过这
两个人显然不是目标。”他并没必要特别详述这一点,因为没有人会用反战车火箭
来对付一个司机和一个妓女。
“你的消息来源显示这件案子是两个前特种部队的人干的?”
“没错,而且他们在做案之后就飞回圣彼得堡了。”
“我懂了。嗯,我们从内瓦河捞起来的两具尸体很像你描述的人。年纪差不多
车十岁左右,而且都是后脑中枪。”
“确定?”
“是的,我们已经采下指纹,正在等中央陆军资料室的比对结果,不过他们的
动作应该不会那么快。”
“我会看看我能帮上什么忙,叶夫坚尼。还有,萨吉·葛洛佛科当时也在凶杀
案现场,我们怀疑他说不定都是真正的目标。”
“他们的胆子还真不小。”乌斯提诺夫冷静地说道,“也许你在德辛斯基广场
的朋友能让那些管记录的混蛋动作快一点。”
“我会打个电话给他们看看。”普罗瓦洛夫承诺。
“太好了,还有什么事吗?”
“另外一个名字,克莱门提·伊凡奇·苏佛洛夫,据说是前国安会干员。这些
是我目前仅有的消息。你听过这个名字吗?”普罗瓦洛夫几乎可以听到对方在电话
另一端摇头的声音。
“没有,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资深的警察边记下那个名字边回答,“他
跟这案子有什么关系?”
“我的线民认为是他主导这次谋杀的。”
“我会查一下这边的记录,看看有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资料。又是一个挂过
‘剑与盾’徽章(国安会的标志)的人,是吧?到底有多少这种国家的守护者变成
了坏人?”圣彼得堡的警察语带夸张地问道。
“够多了。”他在莫斯科的同僚认同他的看法,脸上带着苦笑。
“这个叫阿夫赛颜科的家伙以前也是国安会的?”
乌斯提诺夫马上笑了出来,“喔,一个由国家训练出来的皮条客,太
棒了。他手下的女孩都很漂亮对不对?”
“漂亮极了。”普罗瓦洛夫认同道,“但都不是我们能负担得起的。”
“真正的男人并不需要把钱花在这上面,奥莱格。”圣彼得堡的警察说道。
“没错,我的朋友,除非年纪大了。”普罗瓦洛夫说道。
“一点也没错!如果查到什么可以立刻通知我吗?”
“好的,我会把我这边的资料传真给你。”
“太好了,我也会把我这边的东西传过去。”乌斯提诺夫承诺。全世界侦办凶
杀案的警察之间都有种无形的联系,因为没有哪个国家会允许任何人夺走另外一个
人的生命。
普罗瓦洛夫在莫斯科单调乏味的办公室里,花了几分钟做笔记。现在打电话要
他们去催中央陆军资料室似乎有点晚了,他叮嘱自己,明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打这
个电话。该下班了;他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他开车来到一间离美国大使馆不远,
叫作波里斯·加敦诺夫的酒吧,那是个充满友善气氛的温暖地方。五分钟后,有只
熟悉的手落在他的肩上。
“HELLO ,米夏。”普罗瓦洛夫连头都没回。
“你知道吗,奥莱格,看到俄国警察能像美国警察一样实在是不错的感觉。”
“你们在纽约也是这样吗?”
“那还用说。”莱利答道,“在与坏蛋周旋一整天之后,还有什么比跟三五好
友小酌几杯更舒服的?”联邦调查局的干员招手唤来酒保,点了他常喝的伏特加和
苏打水。“而且,有些工作也只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完成。那个皮条客的案子有没有
进展?”
“有,那两个下手的家伙已经被发现死在圣彼得堡。”普罗瓦洛夫喝干了他那
杯伏特加,开始向美国人说明细节。“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报复就是为了杜绝后患,老兄,我们那里也有这种案子。”
“杜绝后患?”
“对,如果这种事发生在纽约,黑手党会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因为他们杀一儆
百。他们会找个无名小卒来干这种案子,之后又在那个动手杀人的混蛋还来不及离
开现场时把他干掉。奥莱格,这就叫作杜绝后患;这样第一个动手的人就没办法泄
漏究竟是谁要他干下这件案子,而第二个杀手则可以轻轻松松地脱身,根本不会有
人怀疑到他。换个角度来说,这件案子也有可能是报复,某个付钱要这两个人办事
的人做掉了他们,因为他们杀错了人。老兄,你付钱要人办事,当然会要求他们把
事情做好。”
“你们是怎么称呼这种事情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莱利点点头,“我们是这么讲没错。好吧,至少你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可以继
续追查下去的线索。也许那两个杀手曾经跟哪个人谈过这事,甚至有可能记了笔记
呢。”莱利暗忖,这就像丢颗石头到池塘里,涟漪就这样一圈圈地扩散出去。这案
子不像发生在家里的普通凶杀案―――某个家伙因为老婆红杏出墙或是晚餐弄得太
迟,就干掉了她;当警察一开始审讯他,他就哭得像个泪人儿,一五一十地和盘托
出所有事情。眼前这种案子将会引起轩然大波,破案的契机通常来自一些看起来与
事情毫不相干的市井小民,所以你要做的就是多派些人出去,四处打听消息,一直
到得到线索为止。这些俄国警察不是笨蛋,他们只是少受了一些莱利认为是天经地
义的训练,但即使如此,他们仍然具备了警察的直觉。而且不变的事实是,如果你
按部就班地处理案子,就破得了,因为并不是每个罪犯都很聪明,而聪明人是不会
以这种穷凶极恶的手段触犯法律的。通常,完美的罪案都是那些从来没被发现的案
子,像是永远找不到被害人的凶杀案,或是因会计制度不健全而发生的公费盗用,
要不就是从未曝光的间谍行动。一旦你知道有件罪案发生,你就有了起头的地方;
这就像拆毛衣一样,尽早会找到线头,只要你不断地找,没有哪件毛衣能够把线头
藏得无迹可寻。
“告诉我,米夏,你们纽约的那些黑手党到底有多神通广大?”普罗瓦洛夫啜
了口酒之后问道。
莱利也啜了口酒,“根本就不是你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奥莱格,只有‘四海
好兄弟’那部片子比较接近实际情况。黑手党那些家伙都是些下三滥,没有教养,
有些还根本就是笨到了极点。曾经有一段时间,黑手党的规矩就是绝不对外说出组
织内部的事,他们认为保持缄默是江湖道义,宁可自己担下所有的罪名也不会与警
方合作。但是时代变了,那些来自‘老家’的人已经凋零殆尽,而新一代的黑手党
可就没那么强硬了―――我们警方却比以前更精、更难缠―――反正坐三年牢十年
铁窗来得轻松多了。另一方面,黑手党的组织也开始从上层逐渐崩坏,当教父被关
进苦窑之后,家庭就停止照顾其下的成员,这对士气的影响非常大,致使他们开始
招供。此外,我们也比从前聪明多了,会利用电子监听―――当年这些不能曝光的
黑箱作业,现在叫作‘特别勤务’―――也不是那么在乎有没有逮捕令或搜索令。
我的意思是,在六O 年代,连工夫宾老大上廁所尿个尿,我们都知道他的尿是什么
颜色的。”
“他们不会反击吗?”
“你是说找我们麻烦?跟联邦调查局的干员作对?”莱利咧觜一笑,“奥莱格,
从来没有人敢找联邦调查局的麻烦。想当年,我们可是正义的化身,直至今天都还
有点这味道。如果你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你可就要倒大霉了。不过说实在的,这
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但坏人们就是对我们畏惧三分。虽说有时候我们会弹性解释
相关法令,但是我们不会,也从来没有真的违背过法律―――至少就我所知是没有。
不过当我们威胁一个混蛋说如果他太过分,就得面对严重的后果时,他可是很可能
把你的话当真的。”
“这里就不同了,他们还不是那么尊敬警察,把警察当一回事。”
“那你得开始让他们尊敬你们,奥莱格。”但是莱利很清楚这件事可不是那么
容易做到的。难道真的要让本地警察三五时就抛开警徽,让外面的那些痞子知道藐
视警方的代价是什么吗?这是美国历史的一部分,莱利想道,一些史上赫赫有名的
小镇警长并不单单只是执法,他们只要超过小镇的街道,便会将法律根植于人心。
俄国没有这种传奇性的执法者,也许他们真的有必要创造一个。这些传奇人物是美
国警察所拥有的共同的遗产;透过电视或电影,美国国民从小就知道如果违法,执
法者就会立刻出现在你面前,而且你是绝对讨不也全家的。联邦调查局崛起于因经
济大恐慌而使犯罪率逐步攀升的年代,他们利用西文社会既存的法治传统,结合现
代科技与程序,创造出一大属于自己的执法秘决;这种成就是藉由将大批罪犯绳之
于法或格杀于街头得来的。在美国,人们期望警察能具备英雄的形象,他们不但执
法,也保护无辜的人民,但是此地并没有这种传统。培养出一个像这样的传统,可
以解决许多存在于前苏联的问题,因为在这里盘恒不去的传统里,警察所扮演的是
镇压而不是保护人民的角色,所以俄国的电影里压根儿没有约翰·韦恩扮演的那种
好警长。就像莱利喜欢在这国家工作一样,他也慢慢开始喜欢且尊敬他的俄国同行。
他的工作就像是把一座垃圾山整理得像纽约百货公司一样井井有条;相较之下,大
力士海克力斯清理奥盖亚斯国王畜舍的工作(注:希腊神话中,奥盖亚斯国王的畜
舍三十年没有清理,海克力斯引河水在一日之内将其冲洗干净),简直可说只是小
事一樁。奥莱格有正确的动机。恰如其分的技能,但他眼前的任务却相当艰难。莱
利并不羡慕奥莱格,但他必须尽可能帮他完成这些任务。
“我并不是特别羡慕你,米夏,但你们在自己国家里所拥有的地位却是我想要
达到的目标。”
“那并不是凭空得到的,奥莱格,而是日积月累的工作,以及许多优秀人才所
共同努力的成果。也许我该去找一部克林·伊斯威特主演的电影让你看。”
“《紧急追捕令》吗?我看过那部电影。”是挺有趣的,俄国人心想,但并不
切实际。
“不,是《杀无赦》,那是一部有关醅拓荒时代警长的电影。事实上,那种故
事也不太真实,当年醅并没有那么多罪案。”
这句话让俄国人惊讶得抬起头来年着对方,“那为什么所有的电影都这么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