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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感觉中并没有那种碰撞的撞击感传来，IM…1转头看过去的时候，突袭者好像恒古站立在那一样，就像他们之间相隔十米的距离。
“怎么样？”
默认打开的语音广播频道内，顾晓琪传来一声让方适闲说不清楚是什么心情的声音。
“还要再来么？”
方适闲没有回答，现在他是彻底明白了和顾晓琪之间的差距，但他没有气馁，连顾晓琪都说了他很有天赋，只是缺少熟练度而已。
这一刻，如果换了其他人，肯定不想再继续下去，因为知道结局如何了，还坚持的必要么？但方适闲不会，正如之前，他知道接下来的24分钟，是肯定要被虐的，但他还是选择开始一样。而且他隐约察觉到刚刚顾晓琪在故意放水，既然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理由辜负她的一片好心呢？
IM…1站起身，在原地跳了几跳，脚步也开始前后律动起来，就像一位老道的拳击手。
看到方适闲动作，顾晓琪笑了下，她心中在想‘是在找自己的节奏么？’
但她并未想多长时间，就直接驾驶着突袭者，发挥着它的优势，如箭矢般朝方适闲射出。
面对高速奔来的突袭者，IM…1的步伐变幻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它的身形也开始随着脚步的律动而晃动起来，或左或右，或上或下，毫无规律可循。
突袭者试探性的打出一拳，但IM…1脑袋一偏躲了过去。
随后突袭者继续试探，IM…1则只闪躲不攻击，两架机甲好像都在等待对方露出破绽，而现在它们只是围绕着一段距离在绕圈。
顾晓琪知道方适闲的优势，一个机战杂鱼，想要快速进步，天赋永远要比努力来得重要。
他们缓慢的试探了近十多圈也没有打起来，顾晓琪操作着突袭者总是出其不意的打出一拳，而IM…1总是摇摇晃晃，险之又险的避让开。
一个主攻一个主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IM…1的动作越来越顺畅，越来越如臂使指。
“唰！”
和之前不同，这次顾晓琪直接几个连击，左手直拳，右手直拳，再左手摆拳。
“砰！”
一声剧烈的钢铁撞击声传来，随后IM…1的头部冒出一团团的电花。
在机甲驾驶舱内的方适闲都感觉一阵耳鸣，面对顾晓琪突然使出的连击，方适闲轻松的躲开了第一拳，但第二拳的时候，凭借之前熟练起来的感觉，IM…1的巨大机甲脑袋，堪堪擦着对方的拳头躲开，但之后的第三拳却是直接击在它右耳部位。
如之前那样，机甲震荡的感觉让方适闲肠胃一阵翻涌，气血也直上心头。
“轰！”
IM…1保持不住平衡，右膝轰然跪下。
这一拳的力量，让方适闲想起了昨天参加选拔赛的时候，自己打出的那拳。力气、角度都恰到好处。但他又想到，自己是在非常好的状态下才完成的，而顾晓琪肯定是练出的，不是机缘巧合。
“况且~况且~”
方适闲慢慢的驾驶IM…1站起，然后他在驾驶舱内甩了甩头，强制清醒过来。
“还好么？”顾晓琪问道。
“估计……，不太好。”方适闲尴尬了下。
“那我就继续来了哦。”
顾晓琪说完再度冲了过去，而这时方适闲还没站定好。
“砰砰！”又是两重拳轰在IM…1身上。IM…1一阵摇晃，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出几步，然后哐当一声，IM…1重重的摔倒在地，地面也扬起一阵灰尘。
“呼~呼~”方适闲重重的呼出几口气，刚刚的动作，让他开始喘气起来，似乎比往常的锻炼还要辛苦几倍。
“哐切，哐切。”他听到身边传来机甲走来的声音，侧头一看，是突袭者走到了他面前。但他只能看到一双机械的脚，巨大无比的像一个擎天柱一样竖立在那里。
“还站得起来么？”顾晓琪冰冷的说道。
方适闲突然感觉顾晓琪的声音有些冰冷，似乎这一刻特别严厉。
但他没有多想，挣扎了下，便操作IM…1再次站起来，“嗯，还行的。”
“再来！”
方适闲微微怒吼了一声，这感觉和当初被父亲用石子打中多像啊。
他不由的想起十多岁的时候，在家后边的那片乱石林中，那些磕磕绊绊的道路，还有时不时不知从哪里激射而来的石子，以及被打中之后那种痛感，还有父亲严厉的训斥声，这一切都太像太像了。
但同时，也激发起他的好胜心。
“砰砰！”
“哐当！”
钢铁的碰撞声，和重物摔倒声接连传出，IM…再一次被击飞，不同的是，这次倒飞出去有十数米远，地上也被犁出一道深深的沟。
但是系统爆机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响起。
方适闲又爬了起来，他又吼了一嗓子，“再来！”
砰砰！再来！砰！来！
方适闲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重来了，但现在他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当被击飞摔倒的一瞬即，他会扭转机身，立即站起来，然后冲出去，和突袭者战成一块。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从一开始的不到五秒就被揍趴下，到后来十多秒，三十多秒，一分钟，其进步速度让顾晓琪咂舌不已。
“这家伙，还真是越战越勇啊！”顾晓琪暗自道，“开始我还保留了几分实力，后来看我可没有继续放水了。这样都能撑一分钟多，太夸张了吧。要是这样训练半个月的话，或许真的能成为系队一匹最大的黑马。”
突然，顾晓琪看到方适闲摔倒之后，没有和之前一样再次站起冲过来，而是一动不动的。
“方适闲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她紧张的问道，同时心里也嘀咕着，“果然就算是方适闲这样执着的人也会被打的失去信心，想我当初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呢，不过我只坚持了十五分钟，他大概有二十分钟了吧？”
……
“你在干什么？洗澡的是时候叫你就没反应，这都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你怎么还在机战里？”机战之外的现实世界里，李建仁正喝着一杯茶饮，悠哉悠哉的喝着。
“呼哈！”被李建仁强行拍打肩膀而退出极光网络的方适闲，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贱大侠！”方适闲冲过去，一脸解脱的样子，他握住李建仁的手，狠狠的摇晃着，“感谢感谢，非常感谢！”
“什么事，让你这么激动？！”李建仁好奇的问道。
“被美女纠缠的滋味，很不好受的，你不懂！”方适闲故意揶揄道。
“考，这是好事啊。既然你不愿意享受，那就放开那妹纸，让我来吧！”李建仁大义凛然。
当方适闲重新进入机战，建立一个对战房间，把顾晓琪和李建仁拉进去之后，他就进入了旁观模式。
游戏开始不到十分钟，就传出李建仁一阵阵冤屈的声音。
“闲哥，你坑谁也不能坑我啊，好歹我们也同房过！”
“闲哥，我可以问候你菊花么？”
“闲哥，我直接退出游戏，不会被她鄙视吧？”
“闲哥…，我恨你…”
（ps；那谁，看来是非常恨我啊，满满的都是基情！）
第二十六章 突破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没弄明白，为什么虚拟头盔能玩机战，而现实世界里的机甲，还需要传感器来操作？”
候战大厅中，被顾晓琪虐得体无完肤的李建仁，趁机找话题。
顾晓琪偷偷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方适闲则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
“怎么？不知道这个问题很奇怪么？”李建仁反问。
方适闲觉得还是不绕弯子得好，省得这家伙还不知道出什么花样，他直接道：“在新手训练的时候，那里就提到过，机甲作为战争武器，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中，任何细节都会影响机师们的判断，如果判断不准确，机师则很可能会因此而牺牲。真正的机师每一个都宝贵得很，可不是机战里这种随便玩玩，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头盔是思维接收器，虽然能依靠脑电波完成一些动作，但远远不如传感器精准。”
李建仁再次提出一个问题，“那为什么不用远程的方式遥控操作机甲呢？”
“虽然现在用量子纠缠技术实现了超远距的通讯，但战场上，谁也没办法确保机甲的通讯信号不被他人截获，而且损失一家机甲和牺牲一位机师都是一样的巨大。别看现在机战这么火，但真实的机甲还只在军队里有，我实在没办法想象，如果是真的机师到机战里是个什么样的情况。”顾晓琪想象着，摇摇头道。
“这些我都知道！”李建仁点了点头，附和道，“就是想考考你们，看你们会不会。”
“切！”顾晓琪整齐的做了一个人类都明白的手势。
然后她转头，对方适闲淡然一笑，鼓励道：“还有两天时间，你多多练习，争取通过第二轮的考核。到时候，我们除了同学之外，还是队友了。加油哦！”
说着，顾晓琪挥了挥如白玉羊脂般的纤纤细手，“我还有其他事，先下了，你们玩吧，拜。”
看到顾晓琪的身影一阵虚幻，然后消失不见，李建仁迅速凑到方适闲近前，突然一把箍住他的脖子，表情恶狠狠的样子，一边死命的勒着，一边大声叫道，“叫你坑我！叫你坑我！看我不勒死你。”
“咳！咳咳！松开，松开！”
其实李建仁并没有勒得多么紧，他一如既往的只是样子吓人，但从来不会真做，否则被人死命的勒住脖子，也说不出话来。
“建哥，仁哥，小弟错了！”方适闲也跟着打闹，声音颤抖的求饶。
“错了？”李建仁眉毛一挑，声音抑扬顿挫起来，“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么？错了，就要拿出实际行动，否则，你觉得真诚么？”
方适闲试探着回答：“四个小麦包子？”
“再加两碗豆浆。”李建仁讨价还价。
“成交！”
“成交！”
……
月朗星稀，虫鸣相争，还有一些微风轻拂，这便是东莱市夏日的夜晚，祥和而又不安静。
齐云山脉中，方适闲一遍遍的打着军体拳，拳脚带起的风声，如奔雷般阵阵作响。
但方适闲总感觉缺少点什么，索性不再演练，他席地而坐，顺势抱着脑袋，枕在柔软的茵茵绿草中。
“这样的夜晚，还真美啊。”看着天空的两轮弯月，方适闲感叹道：“究竟是哪一个地方出现问题，让我无法模仿机甲操作时候的动作？”
原来，方适闲刚刚演练军体拳，是用机甲的方式，他一边想着要怎么操作IM…1这款老爷机，进行各种动作，还要一边推演着机战里，这些动作最后会变化成什么样？
其实，方适闲是一个挺爱幻想的人，他常常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但这也要归功于方家祖辈上传承下来的武技——忘我七诀。
《忘我七诀》围绕着一个‘我’字转动，它的开篇中就有一句：‘未生我时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每每想到此处，方适闲就一阵迷糊，越想这句话就越迷糊，以至于会陷入一种无限循环的思绪中。
或许就是这样纷扰的思绪，让他的精神力量无比强大，能够在睡梦之中修炼，但突然要去想象并且模拟机甲，实在有一些不知所措。
如同方适闲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逼迫他学武一样，他也不明白自己现在想要什么，或者说他最终的目标是是什么，现在对他来说，近期一点的是要赚钱解决生活费，再远一些是下一年的学费。谁叫他答应了老头子说要单独自立呢？再再远一些，好像就没什么特别的目标了。
“可能现在正好是我练到《忘我七诀》中的第二层‘空我’吧，否则为什么总是感觉空荡荡的呢？”方适闲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对了，还有联邦高校机战联赛。”猛然，方适闲坐起身，想到了什么，“看来我还真是有点喜欢上这个游戏了。”之后，他又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再度枕着手，躺在草地上，眯缝着眼感受月光洒在身上的感觉。
方适闲想着一些毫无边际，乱七八糟的事，渐渐的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慢慢的，他发出轻微的呼声，竟缓慢的睡着了。
睡梦中，方适闲感觉自己在IM…1的驾驶舱内疯狂的操纵，从IM…1显示的数据来看，IM…1的动作几乎快到一分钟80动，这已经是职业选手中偏高的水准，而且，这还是用IM…1这款主要是靠操纵杆来操作机甲的老爷机，如果换了其他机种，肯定还要高出一线。
“呼啦~呼啦~”
“哐切~哐切~”
睡梦中的IM…1速度奇快，它特有的律动声音和拳脚带起的风声混在一起，竟然隐隐的和现实中他身体周遭的环境无比契合。绿树青草随风飘动，带起一圈圈涟漪，激荡在他周围。
忽然，他睁开双眼，“到‘无我境’了么？”
说完，他缓缓闭上眼睛，抛却思绪感受周围，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祥和，自己和周围的环境无比融合，就好像这个地方没有他，他就是一棵树，一株小草。一只不知名的发光飞虫倏然落在他头上，只当这是一朵多花，丝毫不惧怕他。地上一只爬虫突突的跑过来，在他脚上蹭了蹭，本来打算住下，但好像又不喜欢，又突突的跑开。
唰的一下，他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片精芒，虽然强制镇定，但脸上怎么也掩饰不了兴奋之色。但这些也就一闪而逝，再看他，却发现不了任何过多情绪的波动。而这时，之前停留在头上的飞虫有些慌乱的连忙飞开。
随即，他看周围时，周围的一切和他刚刚闭上眼睛时看到的一样，简直神乎其神。
“视听比之前要强上一倍，就是不知道力量和速度有没有突破。”
想着，方适闲就原地跳了几下，只感觉身体无比轻盈，就像一缕随时都可以飘走的青烟，如果脱掉身上的马甲，他觉得自己都可以和飞鸟比速度了。
随后，他又双手握拳，连连挥出，感觉到手与空气摩擦产生的呼呼风声，都要比以往更大一些，他便知道自己的力量也比之前强上一倍左右。
他抬起个人微端看了下时间，今天要比往常晚了一些，想到今天突破了三年多来的桎梏，他就忍不住想立即飞奔回去，去机战里试试看，是否也有突破，操作是否也达到了每分钟80动。
当方适闲冲进宿舍的时候，李建仁正在和一个姑娘视频即时通讯中，方适闲的余光不自觉的瞟了过去，从全息屏上看到对方身穿的衣服左胸前，镌绣着暗金色的四个大字——燕京大学。
见方适闲回来，李建仁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后异常兴奋的在跟对方吹嘘，“不要等改天了，等会儿我们就去机战里试试吧。放心，我会手把手教你的，包教包会，二十年信誉，品质有保障，请认准建仁牌陪练。”
李建仁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
方适闲见状只好闪到一边，然后解开负重马甲，准备洗刷下，然后进入机战。
可是他前脚刚进洗手间的门，就听到李建仁惊恐之极的大吼，“哇哇！闲哥，救命啊！”
方适闲对李建仁大喊大叫咋咋呼呼的已经习以为常，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下，刚回头，就看到一个人影直往他身上跳，然后双手双脚环抱勾住他，就像树懒一样。
他很奇怪李建仁为什么突然这样，当他看向李建仁的书桌上时，一个满脸胡子拉碴，脸上也是脏兮兮黑漆漆的‘中年大叔’捧腹大笑，而之前那位和李建仁视频的姑娘，也捂嘴窃笑不已。
“燕京大学的女生宿舍怎么会有大叔？”方适闲心中冒出这个念头，然后定睛一看，发现那位中年大叔是一个女孩子化妆打扮的。
“看来，你被人忽悠了！”方适闲可怜的看着李建仁，随手一扔，把李建仁甩到他自己的床上。
李建仁在床上弹了弹，才看向全息屏，看到两个晓得花枝乱颤的女孩子，他脑子一转，又兴冲冲的凑近前，乐哈哈道：“怎么样？我装得像吧，你们是不是很开心啊？既然这样的话，有没有什么特殊奖励给我？以身相许如何？放心我不会要你们负责的！”
视频的另一端，两位女孩子突然愕住，‘刚刚他是装的？他是故意逗我们开心的？还有，他那些是什么要求？’，随即，那个假扮大叔的女孩子脸上布满寒霜，她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然后就挂了视频通讯：“我知道你是谁，姓李的，我们没完……”
第二十七章 夏临楼
翌日一早，在去机师系训练大楼的路上，李建仁咬着方适闲买来的小麦包子，一手握着一杯新鲜的热豆浆，同时嘴里含糊不清的跟方适闲说：“昨晚开始，我就心有戚戚，觉得今天会发生些什么，你说我是不是成仙或者进化为高等人族了？要不为什么这种感觉？”
“嗯，是的。我刚刚也算出来，你今天有血光之灾！”方适闲点点头，喝了一口热豆浆道。
因为，他看到前边迎面而来的，正是昨晚和李建仁视频的那两个女孩子。
领头的那位，大波浪卷的长发及腰，肌肤胜雪，峨眉淡扫，鼻梁精致，但是一条很短的热裤加露出半截小蛮腰的白色短衫，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小辣椒，如果还有其他让方适闲记住的特点的话，那就是她胸前伟岸的‘硕果’。她身后跟着一位文文弱弱，略显单瘦的女孩，长长的马尾乌黑亮丽，一件淡蓝色的雪纺连衣裙，让她整个人如邻家女孩那样清新可人。
“你也这么认为吗？”李建仁转头问道，浑然没看见前面来了两位美女，“英雄所见略同啊！”
他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娇喝，“姓李的，你死定了！”
李建仁一看，乖乖，居然是‘大叔’，他顺口道：“大叔，你怎么找到我的？”
方适闲听，惨了，看那女孩的面相、打扮就知道是只小辣椒，居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