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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浮现出一本黑色的古书。 这本古书的书皮并不是用纸张制成的,而是坚硬且充满神秘魔力的黑曜石,它们散射着黑暗的力量,仿佛代表着古老而沉重的死亡叹息。克莱门特打开书本,翻至中间的部分,将上面所记录的信息拿给萨鲁哥伊尔他们看。 萨鲁哥伊尔将眼中的灵魂之火微微收缩以调整视距,以便看清楚书上具体写着什么东西。不过他研究了半天,仍是一无所获,因为书中记载的文字是冥界文字,而冥河骑士们只接受过识别龙语和通用语的训练,所以萨鲁哥伊尔当然不认识其中的文字。 克莱门特将那本沉甸甸的古书捧在手中,脸上兴奋的神色不言而喻:“我的列位祖先当中曾经诞生过一位伟大的巫妖,当时他的不死军团所向披靡,然而其本人终究还是难免一死。就在尘归尘、土归土之后,那些亡者大军便被统统封印起来,在黑暗深渊之中静静等待再次重现人间的那一刻。” “主人,您的意思是?”沃基亚斯同样摘掉头盔,露出了与萨鲁哥伊尔同色的短发,只不过他的容貌不如他的“兄长”那般英俊,然而眉宇之间凝聚的邪气却一点都不逊色。 “这是冥界审判之书——死亡黑经。”护国主目视手中的死契,脸上的笑意愈加阴邪,“我的那位祖先,他偷窃了冥神的至宝逃到人间,这虽然给他招致了杀身之祸,却为我带来了福祉。” “我在家中地下旧仓库的一只皮箱里发现了它,起初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宝贝,可是一次意外却让我领会到其中蕴藏的力量有多么匪夷所思!”克莱门特一改往日言简意赅的习惯,开始滔滔不绝地长篇大论,他将魔力注入死亡黑经,期待将奇迹再次降临。关于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兄长,甚至连自己的挚爱——天妮都对此毫不知情。 随着魔力源源不断地融入其中,书页之间票散出雾气似的绿色魔素。他们径直涌向天空,驱散了环绕在村庄周围的魔法迷雾,从而将整个村子覆盖在一片诡异的绿色海洋之内。 奥博利斯仰头望着空中那些飘移不定的烟雾,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感,他感觉空中弥漫的气体像极了自己身体中流动的灵魂之火,只是有些细微的差别而已。 萨鲁哥伊尔和沃基亚斯则面面相觑,他们两个都闻到四周全是令人作呕的臭味,其实冥河骑士本身并不会分辨气味,由于没有进食的必要,因此他们也就不会拥有嗅觉和味觉。萨鲁哥伊尔和沃基亚斯之所以会产生这种幻觉,完全是由于他们觉得死亡黑经之中充斥的力量和讨厌的奥博利斯的灵魂之火出自同一本源。
第十四章 亡者大军(三)
冷飕飕的阴风再次刮起,不过比刚才更加猛烈,而且狂风像是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的,完全分辨不出主次。风中不再充斥着怨灵的悲鸣,反而静默无声,仿佛万籁俱寂、时间冻结。 克莱门特信心百倍地翻过几张残缺不全的书页,按照死亡黑经里面的指示依次念响魔咒,一股神奇的力量从他脚下的土地里面透现而出,最终形成一座面积足以涵盖整个村庄的巨大魔法阵。就在魔法矩阵形成以后,空中漂浮的迷团缓缓下沉,最终完全没入土壤之中。 “就这样?”奥博利斯显得极其失望,他原本以为可以出现值得期待的趣事,但是就目前现状而言,他的愿望似乎落空了。 萨鲁哥伊尔和沃基亚斯相互交换眼色,均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他们并非因为仪式失败而幸灾乐祸,而是对奥博利斯的期望落空由衷地感到高兴。 三个笨蛋…… 仅仅是看着仆从们的表情,克莱门特就能猜到他们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没有心思开口讽刺那些家伙,因为在这个重要的仪式中,他必须时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哪怕是半点分心的余地都没有。 “阿哈勒库斯,故乡冥河的企盼,照耀我等前方的迷途!现身吧,死亡之神的禁卫军!” 克莱门特振臂高呼,手掌上的冥火瞬间遍及全身。蓝色的火苗不安地跳动着,时高时低,时起时伏,仿佛正在谱写一支节奏感极强的狂想曲。配合着蓝焰的活动,大地也变得很不安分守己,被浓雾污染成深绿色的土壤开始逐渐松垮,仿佛下面有某种东西蠢蠢欲动,即将破土而出。 “该死!下面有什么鬼东西在活动!”沃基亚斯咒骂着跳到一边,因为他脚下的土地已经骤然突起,鼓出一座坟墓似的土坡。可是即便沃基亚斯闪到旁边,他还是未能躲过地面下方那些不明生物的袭击——几只干枯的手臂猛然钻出,死死地抓住了冥河骑士的脚踝,无论他如果奋力挣扎,仍旧无法摆脱那些腐烂得只剩下骨头的手臂。 “别担心,沃基亚斯,它们不会伤害你的。”眼见沃基亚斯正欲挥刀斩断那些白花花的枯骨,克莱门特及时喊道,“其他人也是,他们只是希望尽快脱离黑暗深渊的束缚而已。” 受制于主人的命令,沃基亚斯不得不停下手头上一切动作,他将宽硕的斩马刀插入土地之中,静静地注视着脚下那些正在缓慢地爬出地表的生物。 随着土壤的进一步松动,克莱门特所召唤的那些不明生物终于纷纷钻出地底。它们那光秃秃的脑袋上扣着一顶破烂的铜盔,上面刻有象征着年代久远的王室标记的飞龙图案。这些家伙身上的肌肉和内脏早已腐烂,只剩下皑皑白骨和布满裂痕的甲胄。淡绿色的灵魂之火在他们空荡荡的眼窝燃烧起来,起初只是一簇微弱的火星,不过最终化作熊熊烈焰,颜色也随之由浅入深。 “居然是骷髅……”奥博利斯咕哝着,语气里面流露出无尽的失望。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中用吗?”一个生冷的音调从遥远的村外传了过来,仿佛这个声音的主人刚刚从冰川之中解放出来。奇怪的是,它并不像是某人亲口说出来的,反而更像是源自于心灵之间的呼唤。 奥博利斯惊讶地回身望向后方,他发现不知在何时,一名头戴黄金王冠的骷髅骑士率领着浩瀚如海的众多骷髅战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他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眼窝中的灵魂之火忽明忽暗,似乎表示对奥博利斯的抱怨明显心怀不满。面对着难以计数的充满怨愤的目光,就连从冥界力量中孕育而生的奥博利斯本人都心生畏惧。 戴着黄金王冠的骷髅骑士挺直胸膛大步走来,即使身体已经腐朽,他的个头仍然比奥博利斯高出不少,甚至比沃基亚斯还要高半个脑袋。他傲慢地俯视对方,显然并不怎么瞧得起面前这位矮小的冥河骑士。他盯着奥博利斯,苍老的声音再度传入对方的意识之中:“以你现在的地位,恐怕还承担不起这份骄傲,卑微的侍从。” 奥博利斯并未回话,然而接下来的行动表明他对此感到恼羞成怒——手臂上的护甲忽然冒出许多尖刺,整个小臂就像是长满毒针的蠕虫,他横扫胳膊抡向对方的脆弱的头颅,试图一举击碎那颗丑陋却又华丽的脑袋。 可是王冠骑士的完美防守使得奥博利斯的期待完全落空,他势如雷霆地拔出佩带在腰间的宝剑,用宝剑那光滑平整的侧面挡下了冥河骑士的袭击。他像是一位经验老到的武士,在格挡下敌人的攻击以后迅速发动反击,抬起自己干柴一样的大腿,用膝盖将奥博利斯顶翻在地。 “可恶,我要拆散你的老骨头!”奥博利斯几乎是在倒地的瞬间凭借腰腹肌肉的力量弹身而起,这种凡人根本无法做到的动作,在冥河骑士看来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头戴王冠的骷髅君主一眼便看穿了奥博利斯在双脚着地时露出的空挡,他瞅准时机抬腿踢中对方的小腿,使其由于重心失衡而再次摔倒在地。王冠骑士瞅着躺在地上的对手,摆出挑衅的手势,如果他脸上有肉的话,相信此时应该是一副得意的神色。然后不死国王望向克莱门特,满怀敬意地行了个礼:“爱华德尔殿下,我实在无法理解像您这样英明的人物,怎么会调教出如此粗野的部下。” “别管那家伙,马西士。”克莱门特笑着走上来拥抱了骷髅君王一下,他顿时皱了皱眉毛——对方身上没有血肉的骨头咯得他生疼。 “主人,我不明白,您召唤这些死人干什么?”奥博利斯拍打着身上的泥土爬了起来,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不敢再贸然出手,然而言辞之间还是显得颇为不屑。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马西士&;#8226;希姆&;#8226;安达雷尔,近古时代的英雄王。”克莱门特骄傲地讲道,接着他转而依次指着萨鲁哥伊尔、沃基亚斯和奥博利斯,对骷髅国王说,“他们三个是冥河骑士团的队长,虽然刚才被你屡次击倒的奥博利斯出尽洋相,但是我还是欣赏他的作风,这家伙仅仅是欠缺实战经验而已。” “希望在将来的战场上,他不会因为鲁莽而丢掉性命。”马西士森然冷笑,尽管他那枯槁一般的脸上毫无表情可言。 奥博利斯瞪着英雄王,灵魂之火幻化而成的眼球因为愤怒而不停地抽搐。他一脸阴沉的地警告说:“届时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骑士。” “这个并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英雄王阁下,您为何选择此时现身。”萨鲁哥伊尔问道。 “哼哼,克莱门特殿下,您的这位部下显然有礼貌得多。”马西士将宝剑收回剑鞘之中,然后对着萨鲁哥伊尔极富耐心地解释起来,“年轻人,我响应克莱门特殿下体内所流淌的爱华德尔家族血脉的召唤,引领成千上万奴仆越过茫茫冥河来到人间,就是为了实现生前的愿望——重振亡灵巫术!”
第十五章 林中卫士(一)
托尔终于率军在约定之日到来之前赶到了库莫佐夫市的郊外,他要求士兵们严禁点燃篝火,甚至连点根烟都不允许。军队在库莫佐夫市西南方近郊的一座小山坡的背阴处驻扎下来,只是临时搭建起简易帐篷作为休息之所。想到明天即将打响的战斗,托尔无论如何也不能劝说自己放松身心。就在其他战士们安心休息、养精蓄锐的时候,护国主披上外套独自一人来到营外。他行走在林间,仰视月明星稀的夜空,忽然有千万种思绪涌上心头,它们扰乱了他的正常思维,从而使少年陷入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踌躇之中。 光芒之翼通过意念力使自己浮至高空,运用圣菲尔眼的极限目力眺望远方那些常人所看不到的地方。那是一座沉寂于夜色之中的年份古老的精灵都市,以埃塔利亚巨树作为原材料构筑而成高大建筑犹如通天塔群一般林立于天地之间。库莫佐夫市的外城虽然只被一堵矮墙将市区草草包裹起来,但是内城外侧却环绕着多道难以逾越的城墙。他简直无法想象当初狮鹫帝国的军队是如何攻占这里的。 这时托尔将视线挪至外城地区,他发现相对于气势磅礴的内城而言,外城的防御措施十分单薄,甚至连像样的城墙都没有。而且外城的建筑物大多数都是低矮的房屋,很少看到高耸入云的塔楼。最令少年感到高兴的是,外城地势平坦而广阔,街道宽整而错落有序,这将十分有利于龙族大军的整体推进。 一轮残月没入云端,随后又机警地跳了出来,它注视着托尔的同时,年轻的护国主也在凝视着它。少年的金灿灿的眸子里灵光跃动,没人清楚他此刻正在考虑些什么。他缓缓地降落回地面,宛如一片落叶,点地之时毫无声息。 托尔发现三股熟悉的魔力忽然出现在自己身后,来者善于伪装,直至接近自己身边以后才被自己察觉。托尔微笑着转过脸来,语气依旧是平稳之中带有一丝乐观:“你们不用休息吗?尤其是你,慈郎。” 亚秦少年面带腼腆的笑容,双眼下方重新隐隐约约地浮现出黑眼圈,其实夜色之中本没有这么明显,只是月光将一切映照得清清楚楚。慈郎摇头回答说:“没关系,早就习以为常了。” “反倒是你,作为军中统帅,过度劳累会导致头脑迟钝。”卡尔斜靠着一株大树站在慈郎身边,他的左手灵活地拨弄着一枚银币,右手则紧握一颗啃掉半边的红苹果,这仿佛已经成了弹簧怪的标志性象征。他依然身着那件又脏又旧、被火焰烧出许多破洞的短风衣,头戴褶皱不堪的猎鹿帽,酷似一名饥寒交迫的流浪汉。卡尔压低帽檐,将手伸向希尔,似乎是在索要某种东西,“我和希尔打赌,以四十杜姆银币作为赌注,赌你是否已经入睡,看来我又赢了!” 托尔望向与卡尔并排而立的吸血鬼公爵,这位衣冠楚楚的绅士和衣衫褴褛的卡尔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世界上反差最大的赏金猎人组合。希尔毫不犹豫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四枚面额为十杜姆的银币,外形跟卡尔手中玩耍的那枚银币一模一样,他搁在手心里掂了掂,然后扣在卡尔手中,同时不屑地说:“不就是四十杜姆吗?哼,就算请你喝几杯好酒吧。” “吸血蝙蝠,貌似你打赌的时候从来没赢过啊,运气真是糟糕透顶!”托尔大笑不已,他回想起以前自己和同伴们执行委托的时候经常聚在一起以此取乐,最终输掉的家伙似乎总是希尔。每当夜色降临以后,大伙搭建起舒适的帐篷,在帐篷外面点燃篝火,围坐在火堆周围烘烤美食,那种洋溢着快乐气氛的生活立即勾起了托尔埋藏于心底的美好记忆。 “看来我有必要向命运女神做一做祷告,祈求她保佑我否极泰来。”说完希尔便双手合拢在胸前,摆出无比虔诚的祈祷姿势,这个举动又引得大家一番哂笑。吸血鬼随即怒视托尔等人,其表情虽然谈不上恐怖,却有些骇人。 “别逗了,伙计!如果你情愿信奉某位神灵的话,那么就请财富之神诅咒我这辈子都将是穷光蛋一个!”卡尔将苹果递到嘴边咬了一口,他收起刚刚打赌赢到的四枚杜姆币,然后继续拨弄着原来那枚在自己指间不停翻滚的银币。 听到这句话,还未等希尔出口反驳,慈郎就抢先说:“等等!你现在就是穷光蛋,所以才会如此贪财。” “我是说将来!你这蠢猪!”卡尔听后瞪着眼睛目视慈郎,吓得对方不敢再言语一声。 托尔示意卡尔安静下来,他漫不经心地询问说:“你们为什么不睡觉?要知道明天的战斗将会十分残酷,我们面对的不再是一伙盗贼,也不是一头魔兽,而是纪律严明、战斗力强悍的正规军队。” “纪律严明?得了吧!”卡尔冷笑不止,他抬起捏着苹果的右手,直指遥远的东北方,那里是库莫佐夫市的方向。虽然相隔茫茫林海,弹簧怪无法看到那座古老的城市中究竟部署了多少敌人,但是他显然信心十足,“我问过宾修斯,知道狮鹫帝国的精锐力量已经被调走,剩下的只是一群由半兽人作为主力的乌合之众,我可不认为那些头脑简单的蠢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 “别小瞧任何敌人,我的朋友,尽管他们可能看上去不堪一击。”托尔郑重地警告说,他开始为卡尔这种轻敌的态度感到担忧,事实上不只是卡尔一人,这种心态在龙族军队里普遍蔓延,甚至像雷德和米歇尔那样经验丰富的将领都逐渐变得有一些飘飘然而不知所以。
第十五章 林中卫士(二)
这时希尔插嘴说道:“不,你没明白卡尔的意思,我们压根不想同那些粗劣的低等动物交手。” “老兄,无论我们的敌人来自哪里,一旦对方走上战场,就理应得到尊重。”托尔对于同伴的态度颇感不满,他认为世上一切民族生来平等,不能因为相貌有所出入就遭到歧视。 吸血公爵急于反驳,然而慈郎及时阻止了他,也许在这三个人当中,唯有亚秦人最能理解他们的团长。他笑着调解说:“别介意,希尔不是这个意思……哦,对了,昨晚我在梦中跟西蒙尼联系上了,他和罗文找到了你家。” 托尔释然地笑了起来:“是吗?他们终于肯舍得回来了。” “不,老邪眼只是想打听一下我们最近的情况。” 光芒之翼听后不禁显得有些失望:“我还以为大伙都回来了呢,那样就可以找他们过来帮忙。” 谁想这句话引起了卡尔的抱怨:“什么,你还信不过我们三个吗?干嘛非得叫那帮蠢货来添乱?” “怎么会呢,只不过我觉得那些雪狼雇佣兵确实很棘手,莫非你们有绝对把握打赢他们?”托尔整理了一下衣领问道。 希尔狞笑着回答道:“能否完胜还很难讲,不过我倒是希望有机会为我的人皮收藏匣里新增添几张艺术品。” “够了,不要在我面前提及你的恶趣味!”托尔厌恶地摆摆手,他曾经亲眼目睹过吸血公爵剥掉别人面皮的血腥一幕,至今回忆起来仍然会感到反胃。为了尽快离开这个话题,护国主转而询问慈郎,“你呢?不感到害怕吗?” “怎么能不怕呢!”慈郎故意胆小地缩了缩脖子,随后脸上便浮现出恶作剧似的表情,“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总不能让你们瞧扁了我。” “啊哈!连你都能讲出这种话,我对明天的战斗真是充满信心!” 托尔的调侃立刻引来了卡尔和希尔的哄笑,而慈郎则毫不在意伙伴们的冷嘲热讽,仿佛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激起他的怒火。他们就这样一直聊到天亮,直至残月像是睡意惺忪的眼睛,昏昏沉沉地落下西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