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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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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个中年女人就差帮我把这门亲事定下了。
    老妈和孙叔叔从不插嘴女人的话题,不过看情况似乎很满意这门亲事。
    我颇为无语。
    然而大爷爷从神农架回来之后,没有离开的打算,一直住在奶奶原来的屋里。
    当然,他也没忘了鞭挞我和胖子在白事方面的学习,不过到了后来,基本上也是小雨在教导我们。
    直到那年冬天,大爷爷踩着雪从外面回来,手中还提着两条蛇,给我们煲了蛇羹,才神秘兮兮问我们有个活,要不要去做。
    我和胖子早淡出鸟来,一听到有活要干,欣喜万分。
    但转瞬,我们对这种情绪有些恐惧,不,更确切的说是,我们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恐惧。
    竟然会对为别人家办丧感到兴奋。
    但得知要办丧的地点之后,我和胖子都有些吃惊:“怎么要去那么远?”
    行宾最大的特点就是四海为家,不用为家庭挂念,才能过得更好。但要是为了办一个丧,特地去很远的地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估计路费钱都挣不回来吧。
    “锻炼锻炼你们。”大爷爷笑着说。
    我这才知道,这事儿是很久之前大爷爷就决定好的。
    在从神农架回来之后,他就联系了许多雅馆,期间也接到了一些活儿,不过都被他推了,只有现在这个活比较特殊。
    征得爸妈同意之后,和胖子一齐去了山东。
    小雨本来也想跟着的,被大爷爷拦住了:“让他两单独锻炼锻炼。”
    在火车上,胖子穿着军大衣,手中端着一碗泡面,兴奋的有些发抖:“这算是咱们第一次帮人主持丧事吧?”
    似乎的确是第一次正式帮人主持丧事。
    说实话,还有点小紧张。
    在临行前,大爷爷给我们说过那边的情况。
    就是山东那边有个土豪,他家老太太病重,医院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估计就这几天的事情,我们要提前赶过去。
    老太太是个老封建,曾经还生活在乡下的时候,就什么都干过。儿子发财后,把人给接到了城里住,不过老太太还时常往乡下跑。跑过去做什么呢?就是帮人信‘昧幸’,‘昧幸’两个字儿是读音,是那边的乡下土话,解释起来的话,就是迷信。
    就是帮人喊魂啊干啥的。
    老太太也算是半个神婆吧。
    老太太之前神志还算清醒的时候就交代过遗言,也没啥要求,就是要去雅馆找人,把她送到乡下去安葬。
    连丧事也要在乡下举办。
    老人家讲究个落叶归根,有这样的要求无可厚非。
    但是……
    老太太交代过遗言之后,人就不清醒了。他家人根本就不知道雅馆是个啥啊,费了好大功夫才打听到雅馆。
    但因为行宾人数骤减,现在全国各地的雅馆也基本处于半荒废状态,里头根本没啥人。
    要不是大爷爷事先打电话知会过,怕不是老太太的这个丧礼只能交给殡仪馆的人来办了。
    我和胖子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喊过去的。
    “责任深重。”胖子吸溜完最后一口泡面,感慨道。
    我也叹了口气,大爷爷还真是给我们找了个好活儿。
    责任重是重,但钱给的也不少。老太太的儿子已经放出话来了,无论花多少钱,都得把这丧事办好。
    胖子眉开眼笑:“总算可以还钱你了。”
    “估计有点难搞。”我说,别人家花那么多钱,肯定要求高,我和胖子心里头都有些吃不准能不能把这个丧办好。
    胖子扔了泡面盒子:“去了再说。”
    随后,我们总算在冬日的雪夜中抵达了山东。
    火车站前,早有一辆车停在那儿。
    
    第一百四十四章 山东
    
    来接我们的是个中年男人,那人见到我们表情有些疑惑,愣了半晌才问。比词胡已网册“二位是?”
    我和胖子说明身份。
    他吃了一惊:“看起来真年轻。”
    我和胖子无奈苦笑,帮人办丧的确是很吃年纪的一件事,年纪小了,别人根本不买账。
    那人做了自我介绍,他叫赵波,是老太太的侄子。
    在外面聊了一下,胖子裹着军大衣,冷的发抖。
    我也冷的不行。
    但看赵波的意思,似乎并不准备立即把我们请进车里。
    直到他给雅馆打了个电话,确定了我们的身份之后,才苦笑着道歉。
    “两位带兄弟,对不住了。”他说。
    我和胖子也没什么脾气,赵波小心谨慎点没错,毕竟办丧是大事。
    上车之后,赵波一路把我们带到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前,围着七八个人,打头的那个西装男人见到我们过来,愣了一下。
    赵波苦笑着解释了我们的身份,他才小声和赵波说:“妈就想要这种人来办丧?”
    我和胖子耳朵灵的很,虽然他们极力压低声音,不过还是没能逃脱我们的耳朵。
    不过咱们也只能苦笑,这是每个行宾必经的一幕。
    行宾普遍都是青壮年,受到这种质疑是常有的事儿。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男人叫钱永恒,是老太太的儿子。据说以前叫钱永,后来听一个算命的,改成钱永恒才发财。
    我和胖子都有点不信。
    改名一般都是根据阴阳五行来改,缺什么就加什么。一般缺水的人,女性就加个三点水偏旁的字儿,或者象征水的东西都成。
    钱永加个恒是啥意思?
    胖子小声说:“恒是心字旁,难道是缺心眼?”
    我让他别乱说话,被主人家听到不好。
    胖子按耐住,一直等钱永恒和赵波讨论完。钱永恒转头说:“我妈的丧事就拜托你们两个了。”
    语气里没有一丝尊重。
    我和胖子心里头都不舒服,但懒得计较。
    随后钱永恒让赵波给我俩安排了住处,等老太太去世。
    赵波安排我们住的地方是在一个乡下,也就是老太太将要办丧的地方。
    这两天,我们除了吃饭之外,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四处奔走,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
    我和胖子在这边等了两天,直到老太太去世那天,才算知道了行宾这个活计的难处。坑住团扛。
    他最难的倒不是办丧。
    最难的是等待其他人死亡的过程。
    你明明知道身边有生命正在缓缓流逝,但却没办法阻止。我们不像是送行的人,倒像是迎接死亡的人。
    外面大雪,走访完之后回到屋中,便是无尽的沉默。
    胖子缩在一边,用一点都不像他的严肃表情盯着火炉说。
    “有点难受,像在杀人。”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怪不得奶奶以前常念叨着,办丧其实就是帮死者对这个世界的告别,不论是知宾还是行宾,所办的丧礼,应该是连接死者和死者家属的桥梁。
    不能把他当做一门工作,而应该对他怀抱着敬意。
    想通之后,我和胖子真是拼了命的想要做好这件事,以此来弥补心里头的那份空缺。
    不过赵波他们似乎并不领情,记得在老太太临行前一天,赵波把我们带到了一个中年人家里,他指着那个中年人对我们说:“这是张叔,给你们打下手的,有什么需要的就找他吧。”
    我和胖子没说什么,张叔是来干啥的我们心知肚明,而且后来一了解,他年纪并不比我们大多少,只不过看上去比较老。
    赵波和钱永恒还让我们喊他叔?这明显是看不起人。
    回到住处之后,胖子一肚子鸟气没地方撒,就一个劲儿的吃东西。
    老太太将要办丧的村子不大,离市区也不算太远。
    记得老太太走那天早上,我和胖子接到电话,赵波在电话那头告诉我们老太太不行了,让我们尽快赶到医院。
    我们过去之后,医生已经宣布了老太太的死亡。
    我和胖子则连忙做把老太太的灵体运回去的准备。
    因为外面大雪,可不能就这样随便找个灵车装上老太太的遗体。
    车上得放扫帚和铲子,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可等我和胖子把东西找来之后,钱永恒已经把人给抬了出去。
    灵车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我和胖子急的跳脚,先前就说过,让他们等下。
    赵波还在医院等着我们,看到我俩拿着铲子,一脸气急败坏的喊:“都这个时候了还干什么?”
    胖子憋了一肚子气,一把把扫帚和铲子扔到一边,本来怀里还揣着两双鞋的,干脆也不准备拿出来了。反正钱永恒都已经把人给带走,这东西拿不拿出来都没啥事。
    赵波盯着我俩看了一会,说:“快上车吧,马上丧礼就要开始了。”
    我心里头也憋屈,一屁股坐上去。
    一路无话。
    但等车出城之后,我们在路上看见了很多撒下来的纸钱,看来钱永恒准备的也算充分。
    先行一步的灵车应该出城之后,就边走边撒纸钱了。
    算是很常规的程序。
    因为下雪,所以通往村子的路上都是湿泥加雪水冰渣子,非常不好走,而且冷。
    在车上都有点冻得难受。
    可是走着走着,车忽然停了下来。我和胖子很纳闷,这到底咋回事。
    结果探头一看,先我们一步走的灵车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钱永恒在车下和几个人争论着什么。
    我和胖子一看就知道发生啥了,这大雪天的,你不做任何准备,还想老太太能安然回去才是出鬼了。
    踩着湿泥、雪水和冰渣子下去之后,果然如我们所料。
    这车半路上就歇了几次,结果走到这里就再也动不了了。
    司机说可能是发动机或者油箱被冻住了,但检查了半天都没啥问题。
    钱永恒还没意识到关键。
    冬天在湿泥地里站着真是一种煎熬,我和胖子啥也没说,就站在边上看着。
    直到钱永恒和赵波他们忙的满头大汗依然没有办法解决之后,才忽然想到我俩。
    “您看……”钱永恒颇为尴尬的问。
    胖子咳了一声,器宇轩昂上了灵车,指着棺材灵柩:“把老太太的鞋脱了。”
    钱永恒见到我们的态度也很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把老太太的鞋子脱了。
    结果一脱下来,众人都傻眼了,只见到老太太一脚的冰水……
    钱永恒几乎跪下来:“不可能啊,之前找人整理过遗容……”
    我和胖子也懒得解释,送遗体回家的时候,也有很多门道。像这种大雪天,棉鞋是不能穿的,得去让裁缝单独做两双鞋。
    面料和底子必须用防水的,然后鞋子要大上一码,鞋底要赛纸钱。
    而且这寒冬腊月的,路上脏东西多,得多撒点纸钱、元宝什么的买路。这点钱永恒倒是没做错。
    钱永恒和赵波看着我和胖子忙完这些,连忙递上两根烟。
    我和胖子没接,这是行宾这一行的规矩,不管烟瘾有多大,帮人办丧的时候,最好烟酒都不要沾。
    当然根据当地习俗,也可以适当变化。
    做完这些之后,司机试着打了两次火,车子再次启动。
    我们让他们先不要慌,随后胖子屁颠屁颠跑到附近一户农家,把别人家的扫帚和铲子买了过来递给钱永恒。
    “每隔一段时间就在车子里面扫一下,然后装作扔东西的样子把铲子里的东西从窗户扔出去。”我说。
    钱永恒满口答应。
    随后我们这才一路安然到了村口。
    村口有几个人等着,这边和我们当初上学的那边差不多,请遗体回来或者下葬的时候,得‘八仙’抬棺。
    这八人把老太太抬回老屋。
    一进去,我们就看到张‘叔’在那边忙前忙后。
    钱永恒和赵波一进来,就过去找张‘叔’说话。紧接着,我和胖子看到张‘叔’绿着一张脸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看都没看我们一眼。
    
    第一百四十五章 办丧
    
    之后老太太的丧礼才正式教给我们了。
    原来看大爷爷办丧的时候,还觉得不算太难,但真正忙起来才知道,这事儿能把人忙得脚不着地。
    在当地,不管行宾和知宾,只要是丧礼的主持,当地人都把他们统称为‘总管’。总管不仅要负责送走死者,还得将家里的一切都安排顺当。
    例如说,在布置完灵堂之后,还得根据当地礼制,安排死者家眷一个一个的上香。
    这个让人非常头疼,我和胖子不仅要找钱永恒要来亲眷名单,还得对着亲眷名单一个一个看。
    然后将已经来了的人划出来,再找赵波把这些人按照辈分、亲疏关系,安排好。
    好在的是,赵波办事靠谱,我们才不至于那么困难。
    胖子直感慨:“怪不得‘总管’之下还有‘听礼’。”听礼就是帮总管打下手的,相当于秘书。
    我和胖子忙的晕头转向,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把灵堂里里外外都布置好,然后喊人去把灵棚搭好,再布置灵棚。
    钱永恒有钱,灵棚做得气势辉煌,比他老家的房子都要大一点。
    因为这边不是在都市内,所以渡灯什么的也不需要。
    根据当地习俗,灵棚里放着火盆,来客要先在火盆里烧过纸钱,主人家递过温毛巾擦手擦脸才能进去。
    这意味着擦掉身上的‘脏东西’,干干净净的才能来见亲人最后一面。
    亏得钱永恒财大气粗,不然光买毛巾的钱都得一大笔。
    当然,这个习俗在当地一般是访客自带毛巾。不过鉴于钱永恒认识的人太多,很多都不是本地人,所以采购毛巾的事儿由他自己代劳了。
    访客在灵棚内烧完香,擦完脸之后,毛巾自己拿着。进去上香磕头出来之后,还得再用一次。
    当然接待客人这事儿,我们两个外人插不上手,肯定也是委托给了赵波去做。
    我和胖子现在正在为一件事情头疼。
    “怎么会有这种风俗的?”胖子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
    我也很纳闷,这村子不算大,刚来的时候就了解过了,风土人情还算不错,只是不知道为啥会有这种陋习……
    啥子陋习呢?
    就是办丧的当天,得请‘柱子’来。
    柱子就相当于一班‘唱戏’的人,让丧礼更加热闹。
    如果光这样,当然无可厚非,但……他们和‘唱戏’天差地别。
    一般情况下是要在家门前清出一块空地,找两班‘柱子’,分别在空地两端搭个台子,然后这两班人分别在台子上对着哭丧。
    这个就叫做‘对柱’。
    光这样说,肯定想象不出‘对柱‘是个啥样。但以我和胖子对对柱的了解,没这么简单。
    因为当地人说过,对柱,其实就是双方对着叫嚣,谁吸引的看客多,谁就倍有面子。赢了这场对柱,可以得到主人家的一开始就准备好的礼金。
    他们没说太仔细,但我和胖子已经猜到了这对柱是个啥情况。
    不出意外,晚上外头会有一场非常低俗的表演。
    委婉和钱永恒提过这事儿,钱永恒倒不以为意:“大家都这样搞,我们不这样不太好吧。”
    我和胖子也没辙。虽说行宾应该以当地习俗为主,但对柱要是以唱戏来打擂台之类的还好,不过……
    “要不然咱们晚上把门给关了?”胖子建议。
    关门倒是个好办法,关上门之后,也就是俗称的眼不见为净。眼不见为净不仅能用在人身上,也能用在逝者身上。见不到外头的那些个低俗表演,对逝者就不会有影响了。
    不过在办丧的时候关门也不是个办法,老太太回来进不了屋咋办?
    “算了,晚上多担待一点。”我说。
    胖子点头,这下我们算是知道大爷爷为何要我们来这儿帮忙办丧了几乎行宾在丧礼上会碰到的麻烦,咱们这趟碰了个全。
    当天晚上,外面还飘着雪,钱永恒已经把‘对柱’的两个班子请来了。
    我和胖子远远一看,就知道这两帮人不是啥子好货,个个满脸横肉,两队人都是三四个壮汉带着一两个女人。
    女人们都浓妆艳抹的,看上去非常难受。
    胖子说:“对柱喊两个女人来干啥?”
    我摇摇头,先不去管那边,我们还有一屁股的事儿没忙完。
    等他们吃过晚饭,我和胖子忙前忙后准备追悼词、布置案桌香火、请村里老人家帮忙写挽联、找人哭丧……等等,等等。亏得我们年轻力壮,不然得累死。
    随后给钱永恒他们说了等下要注意的东西,才正式开始吊丧。
    吊丧上的追悼词念起来很有讲究,胖子嗓门比我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口才也比我好那么一点点,念追悼词的事儿就交给他了。
    我在边上给亲眷们安排站位,递上香火、白布。
    事儿说起来简单,但钱永恒家来的人太多了。
    焦头烂额的总算在吊丧之前把这些事儿弄完,然后等胖子念完追悼词,就有人上去哭丧了。
    接下来大家依次上香,一个小时之后,我脚都冻麻了,才算完。
    吩咐完人收拾东西,我和胖子端了凳子,累瘫了一屁股坐在灵棚里烤火,眼睛望着外面的那两个台子。
    打心眼里不想钱永恒他们弄这个。
    “恶俗。”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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