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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金钱草的话复述一遍,潘老板怒道:“我跟那对老夫妻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害我?而且连我老婆父母都不放过。”
我说:“这肯定不是崔富和苗兰花夫妇埋的。”房子是老夫妇留给护工陈肖的。他们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陈肖后来会把房子卖给潘老板。
潘老板说那会是谁?
我说你好好想想。在你把房子卖掉之前,那些倒霉事并没有发生在你和你家人身上。潘老板一下就明白了,说你的意思是搞鬼的是那两个买房的小伙子?
我说很有可能。
潘老板不解,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他们也无冤无仇啊。
我说:“无冤无仇?你明知管家和那女孩的死极有可能跟这房子有关,还把房子卖给人家。要不是它们不知道替命轮回大法,那两个买房的人已经死了!”
潘老板无言以对。
我说从那两个小伙子的行为看来,他们很有可能早就看出屋里有古怪,还知道潘老板故意隐瞒。他们不但高价将房子卖还给潘老板,为了泄愤,还不知用什么方法查出潘老板一家的生辰八字,要把他家搞得鸡飞狗跳。
潘老板道:“他们既然知道房子有问题大可以不买啊,为什么要搞这么多事?”
我说有一些人专门往来各城市间倒卖凶宅。这种人一般都稍有修为。他们低价购入凶宅,消污除秽后再以正常价格卖出赚差价。这种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我觉得潘老板卖房子的时候刻意隐瞒,他们想报复可以理解。但是他们只要让潘老板破一下财就可以了,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且罪不连父母,祸不及妻儿,他们更不应该把人家老婆父母卷进来。这种人仗着自己有一点本事就肆意妄为,不慈无德,跟那些仗着自己身强体壮就乱打人的流氓恶霸没有本质区别。
我一把火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烧了。
潘老板千恩万谢,说真是多亏钟师父了。送我到家后,他又给我我一个厚厚的大红包,这红包比上次那个还要厚两三倍。还说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尽管开口,我姓陈的一定鼎力相帮。
从潘老板寻人的实力可见他人脉有多广。得到他的帮忙就等于得到他庞大的人脉网络的帮忙。他这句话实在比钱“值钱”多了。
这件事看似完满解决了,但还是有几个疑点未清。譬如说苗兰花请私家侦探做什么?他们夫妇为什么会突然同时过世?过世前的那三天苗兰花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的是,几个月后,我将遇到一位南方姑娘。到时这些问题会一一得到解答。
接下来的日子,陆陆续续有几个人找我猎鬼。他们都是潘老板介绍来的。这些活难度都不算太高,但是委托人出手都无比阔绰。跟金钱草一起出了几次任务后,我的猎鬼实力渐长,后来甚至可以独自完成一些简单的猎鬼任务。
人民群众说得好:书到用时方恨少,钱到月底不够花。我们这种没权没势没人脉的基(diao)层(si)公务员工资少得可怜,本来能利用闲暇时间赚点外快是很值得高兴的。不料事情很快就失去控制。这些委托人又介绍自己的朋友过来,以致来找我的人越来越多,我白天要上班,晚上要休息,根本无暇应接。
☆、010章 韩老太太求助
他们许下的报酬都很诱人,可惜我实在没这么多时间。只能把那些有时间限制的委托都推了。苍天,谁能想象我暗暗在心里吐了多少斤血啊!
我常常在想,如果金钱草不是一只百无一用的离体之魂多好,这样他就能在我没空的时候帮我完成这些委托任务了。唉,花花绿绿的票子啊,我对不起你们,不能让你们如愿以偿地来到我手中……
微风轻拂街边的紫荆,花影细碎。一小群鸽子不知从哪一家的天台飞起,发出扑棱扑棱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名叫慵懒的东西。
暖暖的秋日阳光温柔地洒在韩老太太身上。使得她看起来更加和蔼。
“是这样的,钟图啊。”韩老太太眯眼笑道,“你会捉鬼是吧?”上门的客人这么多,韩老太太当然知道他们找我的原因。
我说算是吧。您有事?
韩老太太说:“我一个朋友想请你帮忙。但是……”韩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我说别见外,您说。韩老太太道:“但是她没什么钱,委托费最多只能付一两百块。”
我笑了,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我哪能收您朋友的钱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开个口就成。
韩老太太笑得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我的手说钟图啊,你这个年轻人真不错。那我就让她明天过来了啊。
我想不到的是,韩老太太的朋友竟然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皮肤粗糙黝黑,双手长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一看就是底层劳动妇女。两人从年纪到家境都完全不搭噶。
我无法压抑心中的好奇,第一句就问:“两位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韩老太太一边往我们面前的白瓷茶杯倒入滚烫而浓郁的伯爵红茶,一边呵呵笑道:“我和杨鹃是在公园跳广场舞的时候认识的。”
矮马我去,广场舞果然成功占领了全中国啊。
闲扯几句后,杨鹃终于道出来意。
杨鹃是某家超市的保洁员。那家超市我也常去。平时在路上总能收到他们的传单。
那家超市的老板是个本地商人。听说他原本只是开杂货店的,不是什么有钱人。建第一家超市的时候还要向银行贷款。但是超市开业之后客流如潮涌。他不但早早还清了银行贷款,还在短短两年间,在全省发展了五家分店。
杨鹃在这家超市的总店工作。两个月前刚上岗。
超市营业时间是早九点到晚十点。她负责在每天开门前和关门后打扫超市。
之前七夕节的时候,超市搞促销,营业时间延长到晚上十一点半。等到人潮散尽,杨鹃才能开始工作。
“那天我打扫完,正要关灯的时候,突然……”杨鹃说到这稍稍往后缩了一下,似乎心有余悸,“突然听到一声可怕的惨叫!”杨鹃当时本能地看了一下时间。分秒不差,恰好是午夜十二点。
声音是从一个房间传出来的。杨鹃在那工作两个月,从来没见那个房间打开过。
她寻思别不是有人遇到什么意外了,马上冲到房间门口。门一如既往是锁着的。她用力敲门,门内寂静无声。她把脸贴在窗口往里张望,却什么都看不见。
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搭在她的肩膀上。杨鹃吓得够呛,回头一看,原来是经理。经理面无表情地说你在做什么?不知道这个房间是不能进的吗?杨鹃急忙解释,说听到里面有人惨叫。那个经理说她听错了,让她别再胡说八道。
杨鹃说:“听错?我怎么可能会听错?我拼命想要说服经理相信我,没想到他突然垮下脸,说招保洁员从来都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你如果再胡说八道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杨鹃和丈夫刚从农村出来。几个跟他们一起出来的女人有的跟她们的丈夫一起在工地干活,有的在饭店做洗碗工。她们累死累活一个月能赚到的钱跟杨鹃一天打扫两次卫生赚的钱差不多。她能找到这份工作其实是很幸运的。所以经理这么一说,杨鹃马上不敢再说话。
杨鹃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一直有一个疙瘩。每次经过那个那个房间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多加两分注意。幸好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没再听到那渗人的声音。
直到上周中秋。
中华民族是个任何节日都血拼的民族。喜气的节日咱们买东西,悲伤的节日咱们买东西,自己的节日咱们买东西,别人的节日嘛,嘿,咱们也买东西。中秋节这么大的日子,超市能没作为吗?当然不可能。他们那天又搞促销活动了。
杨鹃打扫完毕的时候,距离十二点还有一分钟。她心里很忐忑,既想知道这天会不会又有惨叫声,又害怕真的听见。她天人交战的时候,分针已经又走了一圈。十二点过了。杨鹃没有听到惨叫声。她松了一口气,但心底却隐隐有些失望。正疑惑上次是不是自己幻听的时候,她又听到怪声了!
不是惨叫,是孩子的哭声!
哭声清晰嘹亮,就是从那个小房间传出来的!这超市不会还偷偷搞贩卖儿童的缺德事吧?杨鹃哪还管什么工作不工作啊,马上冲到房间前拼命拍门。
经理怒气冲冲地让她住手。哭声凄厉,作为一个母亲,杨鹃听到孩子哭成这样简直要崩溃了。她又急又气,喝令经理马上把门打开,不然就报警。经理恨得咬牙切齿,但也许是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还是把门打开了。
屋里只有一张桌子。哪有什么被拐儿童啊?但是那哭声依然不绝于耳,而且分明是在她旁边发出来的。难不成有鬼?杨鹃登时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接下来的结果用膝盖想都知道,经理理所当然地把杨鹃炒了。杨鹃觉得这件事实在太怪,心里一直放不下,逢人就说。韩老太太听说之后,就建议她来找我,说我肯定能帮她解开疑团。
我哭笑不得。说韩老太太啊,本来呢,您让我帮忙我是不可能不帮的。但是这件事……我总不能硬逼超市方面将那个房间打开让我调查啊。人家又没犯法。超市既然已经把杨姐姐你开除了,那么不管超市里有什么都与你无关了。不如你就让这件事过去吧。
韩老太太和杨鹃脸上都现出失望的神情。韩老太太说杨鹃因为这件事落下心病,晚上老睡不着。真的希望我能帮她。我正要再次拒绝,目光突然落到旁边全神贯注尝试用舌头舔额头的金钱草身上。
呀,谁说金钱草百无一用来着?这不就是“使用”金钱草的大好机会吗?
听到我说愿意接下这单委托的时候,韩老太太和杨鹃几乎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微微一笑,说我查明白之后就韩老太太转告杨鹃,让她放心。
韩老太太和杨鹃下楼后,我立刻谄媚地凑到金钱草面前说兄弟,这事儿就靠你了。
那个房间对人来说是锁着的,但对金钱草而言却是形同虚设。
金钱草傲慢地昂头后仰,说:“我凭什么帮你啊!完成委托后名是你的利也是你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二货以为自己摆出了高傲冷艳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女帝姿势,但是现实却无情地甩了他一脸翔,他看起来活脱脱就是唐伯虎点秋香里的傻儿子。
我嘻皮笑脸:“别嘴硬了,这么久不带你玩,你早就闷坏了吧?早就想大显身手了吧?”
金钱草嘴角抽搐几下,毫无骨气地迅速弃械投降,说:“对!我都快闷死了!在家等我,马上回来!”话音未落他已经“咻”的一声从墙上冲出去了。
我喜滋滋地翘起二郎腿继续喝茶,心想以金钱草的飞行速度,一两分钟就可以回来了。没想到坐了一个下午都不见他的影子。
那家伙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个念头刚从我脑海中冒起,金钱草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我马上迎了过去。
金钱草一脸疑惑,说:“奇哉怪也!怪也奇哉!”金钱草到超市转了一圈,一点鬼气都感受不到。他进到杨鹃描述的那个房间。依然感觉不到任何阴灵的存在。但是……
但是房中央的桌子上东西南北中五方位各摆了一块竹片。竹片上都贴着一张用黄纸剪的纸人。
“这很显然是某种驭鬼阵法。但是超市范围内怎么会半点阴气都没有?那个保洁员又为什么会听到两种不同的声音?我各种想不明白,于是决定到这家超市的分店瞧瞧。”
我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他这么久才回来,他居然跑到另外五个城市去了。
金钱草发现这家超市的分店也都有这样一个不允许别人进入的小房间。房间里都只有一张桌子。桌上五方位各摆一块贴着黄纸纸人的竹片。同样,他在五家分店都感觉不到任何阴气。
我本来想说是超市找了神棍骗子回来布阵,所以自然没阴气。但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小房间里摆的是无用的假阵法,杨鹃就不可能听到怪声啊!
我的好奇心被成功勾起来了。
☆、011章 五鬼招财
杨鹃两次听到声响都在晚上十二点。这肯定不是巧合。我们决定晚上再去一探究竟。
这次我可沉不下心在家里等了。晚上十一点五十左右,我和金钱草一起来到超市楼下。这时候超市和旁边的商家都已经关门了。路灯孤独伫立街头。刺眼的亮光让附近看起来更加冷清。
金钱草一到门口就说:“有了!有了!里面有五个鬼魂。”
我无法进门,便想把鬼魂召出来。我右手五指平伸,指尖朝上。大拇指掐中指指根。掐的正是追魂诀。出乎意料的是,我重复了好几次指诀都没有鬼魂出现。
怎么回事?我和金钱草面面相觑。难道是金钱草感应错了?
金钱草二话不说立马飞进超市。出来之后他面色复杂。我没能辨清这表情背后的意思,问道:“里面没有鬼魂?”
金钱草摇头:“有。而且真的是五个。但是它们都被锁起来了。”
锁起来了?怪不得我用追魂诀竟无法召魂。但是它们怎么会被锁?既然它们被锁住了,那么白天金钱草为什么看不到它们?
“还有……”金钱草似乎于心不忍,“其中两个鬼魂被施虐鬼法咒,被折磨得惨不忍睹。”
人都死了还要被锁被虐?这是有多大的仇啊?总店加五家分店一共三十个鬼魂。超市老板的仇人也太多了吧?但是他的仇人也不可能都死了啊。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这么巧,他又为什么要将这三十个鬼魂分别锁在六个地方?
金钱草接下来说的话一下解开了我的疑问。
“我记得以前听师父提过一种五鬼招财阵法。这种阵法用法力施压,召来东西南北中五方生财鬼及三界内阴气亡魂行事。在法旨下听令调运财宝。这种招财法分两种,一种比较温和,是用契约的方式约定的。这种方式一般不用摆阵,而是直接由法师开坛请鬼,完成契约后书下五张招财符箓。这种方法戾气比较轻,受者被反噬的可能性相对小很多。但是也有弱点,就是契约方式的五鬼比较没有积极性,运来的财物较少。”
“第二种则硬性用法旨逼压五方鬼魅亡灵行事。”金钱草说,“这家超市选用的方法简直可以说是第二种方法的2。0版。他们不但硬性压迫阴灵招财,还设下惩罚机制!”
据金钱草观察,五鬼招财阵中的鬼魂都被施了某种控制类的法咒,它们白天出外运财,晚上要回到超市,否则法咒发作,苦不堪言。这就是金钱草白天来的时候感觉不到半分阴气的原因。那个时候人家正在外忙着呢。
除此之外,它们还被分派沉重任务。它们每天都被要求运回固定的钱财(这里的运财并不是说让鬼魂运回真的钱,而是催生财运,使财源滚滚而来),哪一个鬼魂当天任务不达标就会被施虐鬼法咒,承受噬魂之苦。
杨鹃听到的就是鬼魂受罚时发出的哀嚎。鬼魂虽然感官不全无法说话,但并不代表它们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我一阵恶心,这不是跟那些拐卖儿童,将儿童弄成残废,硬逼这些可怜的孩子上街乞讨的恶行一样吗?这些孩子讨不到钱会被打被骂,那些鬼魂运不够财则被施虐鬼法咒。
人非草木,有些人是怎么做到毫无心肝的?这是个问题。
我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它们?”
金钱草说:“恐怕不行。用来逼迫鬼魂的方法有很多种,我们不知道施法者用的是哪种方法,所以就不可能解除。同样的原因,别说还它们自由,就连想帮它们解开控制咒和虐鬼咒,我们也无能为力。”
我心头火气,说:“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作恶吗?”
金钱草冷笑一声,说:“这个世界是有报应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鬼魂的力量来源于它们自身的怨气。怨气越大,它们的力量就越大。当它们的力量强大到能挣破牢笼的时候,你以为它们不会报复吗?那些不择手段想要投机取财的人,终究都会遭到反噬的。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他们迟早是要还的。有的时候甚至要双倍偿还。”
我和金钱草无功而返,一路都愀然不乐。我觉得头顶上的黑云沉甸甸的,周遭的空气沉甸甸的。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持续挤压着我的心脏。
第二天,我将事情简要向韩老太太说明。韩老太太一口一个阿弥陀佛,说这帮人真是太作孽了,人都死了还不让人家好好投胎。
我吃过早餐就出门上班了。早餐是韩老太太做的。也不记得从什么开始,韩老太太开始为我做早餐,叫我起床,就好像我不是房客,而是她的儿子一样。
警局没什么特别的事。之前开颅取脑的连环案已经被暂时搁置了。大左为此极为愤怒,说怎么能不倾尽全力把这种十恶不赦的罪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