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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着挤进他们之间抽出来一瓶,他们纷纷拧开盖子,举起来就喝。
我发誓生来到现在,我心脏从未跳过这么快,我私下里退远,步步为营,尽量装成自然拿出打火机,然后看准纸盒箱所在方位,狠下心来,举起甜酒一摔过去。
我冷不防摔出酒瓶,纸盒箱旁边的十八个人根本反应不及,转瞬弄得浑身是酒,而且我力量很大,纸盒箱中几瓶酒也被撞碎。
☆、第三十四章 从死到生
当那些人被我砸得跳起来,我的感官世界霎时陷入慢动作。
我将zippo打着火,毫不犹豫丢向人群中间,它的火焰在我的世界中慢慢划出灿烂的轨迹。
一时间我听到很多人在喊,其中岚泉的声音最为清晰。
下一刻,我毫不迟疑举起手枪,对准路虎周围那七个人,那是一张张愤怒而又错愕的脸。
几乎是同时,我视野边缘火光冲天,那种绚丽让我很想转头去看。
绚丽中,那些人被火舌吞噬连成一串,在花苗中跳跃,而我全身一震,已经身中一枪。
这一枪打在我肩膀,缓慢的画面使我看到自己挥洒热血,老人们说得果然不错,人在将死之时,时光会变得缓慢最终停滞。
但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救走岚泉,我只是单纯的不想他每天喝毒药,仅此而已。
我咬紧牙关偏转枪口,接连扣动扳机。
我已经听不到枪声,看到七个人逐一倒下,我身上也不知震动了多少次,我全身发冷,腿不受控制瘫软下来。
我屈膝跪到地上,躺倒之前,我怒吼一声,全力后仰补上最后一枪,当最后一个敌人被我爆头,我心中是喜悦的,因为没想到,原来我也可以成为英雄,而且这样酣畅淋漓。
我大笑,笑起来全身扯着疼,我心里清楚这副皮囊被多处洞穿,多半是活不成了,不过我高兴,起码岚泉可以逃了,我不再是一个小小的网游代练员,因为至少岚泉会记得,在某年某月某一天,有一个英雄人物以一敌多,弹无虚发,虽然这名英雄只是一个小人物。
在我即将合上眼睛,打算去欣赏满天星斗最后一眼,岚泉这个狼心狗肺的居然扑过来挡屏幕。
当我陷入一片黑暗与死寂,我觉得老天爷下雨了,雨点一滴滴落在鼻梁上,眼窝处,格外滚烫。
“小佩。”
我以为自己翘辫子,却又听到有人笑着喊我,眼前也亮了起来。
我坐在一个很高的地方,一个人脖子上面,眼前是无比巨大的摩天轮,还有一串串彩色气球挂在上面,还有成百上千的人领着孩子嬉闹,还有数不清的泡泡飘在空气里。
我往下看,只见苏牧北笑着举起我原地打转,而我就在一个人满为患的游乐场、欢声笑语的游乐场、阳光灿烂的游乐场之中,被苏牧北高举起来转不停,显然他在逗我玩。
阳光下,苏牧北看上去非常清秀,稚嫩极了,瘦版西服华丽精致,满口白牙非常好看,完全不像我印象中那一嘴的烟熏大黄牙,张嘴口臭七里香。
至于我,小手小腿变成一个小孩,他疯够了把我搂在怀里,用脸蛋狠狠蹭我肉嘟嘟的脸。
“咦?小姨在哪?你妈妈呢?小佩快喊妈妈,妈妈不见了。”苏牧北抱着我停下来,四处张望。
这时候,我像拥有超能力,居然以上帝视角穿过人海,看到一名穿着粉红连衣裙的少女,在百米之外向我们这边慢慢走来。
她头发很长,颜色却是不健康的淡黄色,但身材好到让我感觉鼻尖发烫,她胸型饱满,蜂腰翘臀,腿长超越传统亚洲人,然而,她的脸竟是一个圈耀眼的白色光晕,我看不到她什么样子,不过路边游客都在看她,一个个叹为观止的表情,让我猜到这名少女一定非常漂亮。
她走路姿势有些古怪,一双粉色高跟鞋踏起步来一瘸一拐,该是不习惯。
这功夫,苏牧北看到她,整个人立时晕菜了,抱住我撒腿向她跑去。
待我和苏牧北来到少女身前,苏牧北累的呼呼直喘,笑着说:“原来你在这啊?看我们小佩都急了,之前都哭了向我要妈妈,闹得我一点办法没有。”
我原本想要吐舌头,我才没哭过,倒是他一声妈妈,让我脑海中嗡嗡响了起来,两眼发黑,心跳加速,晕头转向的。
“我们回去吧,这里很吵。”少女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一动不动对苏牧北说道。
“回去做什么?小佩都还没玩够呢,对不对小佩。”苏牧北抱着我转身走开,我眼睛一直定格在少女身上,听她说道:“你送我的鞋走路很不方便,要不我回车上把鞋换下来再找你们。”
她说完话,我眼前画面又发生改变,我看到自己记忆裂痕中那间书房,也就是我抄笔记那个房间。
这次我是坐在写字台上,而床上正有两个人在缠绵,在我面前上演活春宫。
男主角是苏牧北,女主角却不是那名少女,而是一个眉心有颗观音痣,萝莉身段,张嘴闭嘴FUCK的假洋鬼子,她的特性让我一阵惊怔,岚泉形容过这个女人,她不就是訾慈吗?
苏牧北做朋友做情人都很没品,他前戏打得火热,做到一半忽然一掀訾慈。
訾慈本来欲仙欲死,冷不丁裹着床单被送到床下,那表情五彩斑斓十分精彩。
她跳起来质问苏牧北,他背对訾慈点上一支烟,回过脸来看向我说:“小佩看着呢。”
訾慈很失措,双手举起来又放下,然后又举起来,嘟囔出一连串外语,意思好像是指我一直都在看。
苏牧北转过一张怨妇脸下达逐客令,訾慈气得浑身发抖,抓起一旁的牛仔服横冲出去。
房里沉默很长一段时间,半晌后,我见苏牧北打开床头柜,拿出一双粉色高跟鞋,这双鞋我认识,正是少女在游乐场那双,他盯着鞋子出起神来,眼色阴沉下去,变得越来越凶狠。
我听他自言自语道:“懂风水阴阳会烧瓷器就了不起吗?老子以后也学。”
他说完话,我眼前画面浮动起波纹,像水滴落进水面一样荡开一圈圈涟漪,再次置换情景。
这次我看到的场面撼天动地,在我远处是一座地下火山口,流着滚滚岩浆,而苏牧北背着旅行袋,双手端着散弹枪,满身是伤站在一个土坡上。
他身边还有一些人,我竟是看到马新介和吴明志也在里面,吴明志画轴被烧毁大半,捂着胸口满嘴是血,马新介扛着一把砍刀,还有老萧也灰头土脸坐在苏牧北脚边,这些人个个风尘仆仆,好像才从战场上下来。
老萧很年轻,但最吸引我眼球的不是他,是另一个陌生男人,因为男人手中拿着一件东西,正是害人不浅的魔盒,他还戴着一副手铐,痛哭流涕,正和苏牧北他们共同目睹远方在流动的岩浆。
这时,我见苏牧北回头望向我,他泪眼婆娑,泪水和满脸土灰混淆在一起,凄惨的不得了。
“不要看他小佩,也不要看周围,这里是地狱,地狱,我在这甚至能听到撒旦的召唤。”
我上面突然有人说话,我才发现自己被人捧在怀里,我抬头去看,看到了一张我意想不到的脸,这个人居然是岚泉,短发版岚泉,但细看之后又觉得不像,因为这个岚泉赤膊上阵,膀缝处有一个六芒星刺青很是显眼,六芒星代表邪教、冥神,岚泉是洋教徒,应该和邪教势不两立。
不过看到这张很像岚泉的脸,我还是小小的惊奇了一下,我回想起自己的壮举,我应该是死了才会看到这些记忆中并不存在的画面。
蓦地,我眼前画面扭曲起来,我认为准是要切换到下一个场景,却一下陷入黑暗之中。
待我眼睛慢慢适应黑暗,我看到一扇黑门,一扇高无尽头,宽敞无边的双开门,门上有两个巨大的兽环,乍看去,这扇门仿若神话中泰坦巨人那样带给我一种压迫感。
“小佩。”
一刹功夫,我听到苏牧北在后面叫我,赶紧回头去看,却又看不到人,眼前只有黑暗。
“小佩,你在寻找二十年前的自己对吗?是你心中的渴望使我苏醒,很高兴还能和你再见面,这是我给你的指引,收好它。”
能听到声音却看不见人,这种感觉太过诡异。我眼见有一张纸条从远处飘来,心念一闪,难道那就是苏牧北给的指引。
纸条缓缓飘到我上方,我挑起来把它抓到手里,不过还没看,苏牧北就说:“小佩,从这扇门回去查找真相吧,不要回头,永远不要回头。”
他说着,我耳听背后传来轰然一阵巨响,我大惊之下回头去看,惊见黑色大门渐渐开启一条缝隙,强光从缝隙直透进来,险些刺下我的眼睛,还让苏牧北痛呼起来。
我感觉自己穿过铁门,失重在一个未知空间,这里充满阳光,及花的香气,后来,阳光被晚霞取代,花香被消毒水味代替,而我正躺在一个停尸间里。
☆、第三十五章 忆当年
我眼睛一转,看见身旁是一张张铁床,床上还有水槽,我这张也一样。
这不是一个传统的停尸间,室内光线极佳,窗外是一圈白色建筑,看它棱角分明规格严谨,该是一所高校,而这里是解剖室。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首先试着坐直身体。
我四肢还算灵便,只是每一块肉都在不同程度的痉挛着。
至于我身上是一件医生白大褂,里面光着身子,身上有三处枪伤,分布在侧腰、肩膀、手臂,伤口被纱布盖着,中间夹着药棉花,一定被人仔细处理过。
我思维混乱,心想该是岚泉将我送到这边,难道他把我捐给校方了。
这时候,我发现手里抓着一个纸团,我眼皮一跳,这不就是苏牧北给我的指引吗?难道我之前所见所闻都不是梦境,是我已经死过一次,灵魂出窍找到这个纸团,而岚泉以为我死了,将我的尸体捐到这里。
我正想入非非,解剖室大门忽然被人推开,我抬头和那人四目相对,我们都愣住了。
不可置否,我见到了岚泉,那个在我魂不附体阶段,在地下火山口前的短发版的岚泉。
他头发乱糟糟的,发尖处参差不齐,应该是他自己用刀片硬刮成这样。
这一刻,他转身关门,顺手划上门闩,然后小跑到我面前。
我想,我大难不死,他怎么也该来一个拥抱,可他已经吓呆了,眼神又惊又恐,在距我一步的位置急停下来,上下打量我,我们大眼瞪小眼看了很长时间。
“我是厉鬼,我来找你陪我一起下地狱。”我不想被他当成鬼来看待,于是开了个干巴巴的玩笑。
他变得沉默,比我苏醒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沉默。
他一跳坐在我身边,动作很俏皮,然后拿出烟来和我分享,还主动帮我点上。
我不太会吸烟,只能看着烟自己燃尽,他也不和我说话,但一只手把住我手腕,抓得我很疼。
他一直这么抓着,烟一支一支抽个不停,待我们脚下落满烟蒂,周围飘满烟雾,我发现他眼神比之前释怀了很多,这才开始讲我灵魂出窍的所见所闻,而我是怎么来到解剖室,我一句都没问,也不想知道。
我讲完全部,他皱眉盯着我手里的纸团,问道:“你很想找回从前的记忆?”
我答非所问,“我想知道在地下火山口,那个抱我的人是不是你。”
“你猜呢。”他笑了起来,说话之前还有一秒的迟疑,我一愣,因为已经说明了一切,在火山口前那个人一定是他。
得到证实,我下意识看向他的肩膀,他转身正对我,事实是不想我去刨根问底,还说我怎么不把纸团展开看看。
我让他如愿,把纸团交给他,他展开之后我们看到一行扭扭捏捏的钢笔字,那是一个地址,没有城市标注,只能上网去查。
这之后,我让岚泉出去一趟替我找衣服,他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我能猜到他目前思维比我错乱,我从一个死人复活过来,他看我的眼神一直恍恍惚惚,或许是怕我下一秒消失吧。
至于我说那些,他一样将信将疑,但纸团和地下火山口是最有力的凭据,我留意过,当他看见纸团的一刹那间,他太阳穴附近青筋在跳,当我提到地下火山口,他也是大为震惊。
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带着鸭舌帽和墨镜,全身捂得严严实实,他在一旁扶着我,搞得在校学生全看向我们。
我们坐上一辆路虎,我眼尖,上车之前发现后车门上有一个弹孔,我的心瞬间了然。
我们来到一家规模超凡的宾馆,岚泉扶着我直接走往电梯,来到十四层一个套间。
他用房卡开门,门才打开一道缝隙,迎面就是一股汗腥味,岚泉微微皱眉,让我在门口等。
我一想里面准是还有别人,果不其然,他才进去房中就跑出来三名小姐,然后又是一个花容月貌的男孩子。
男孩赤身裸背,大摇大摆走出来之后还用眼角瞟了我一下,看得我直愣。
我正暗叹谁这么威猛,屋里就响起一阵大笑,是一个陌生男性。
待岚泉小心翼翼把我请进去,我看到一个寸头男人背对我穿T恤衫,男人身材劲暴,没有一块赘肉,肌肉像一块块瓦片贴在身上,肤色古铜,身高和岚泉差不多。
等男人穿好外套,转身看向我笑的时候,我下意识后退一步,那是一个让人寒冷到牙齿的笑容,那嘴微微咧开,我看到的甚至不是人类牙齿,因为除了门牙之外,其他牙齿一颗比一颗尖锐。
这期间,他向我伸来一只手,我正愣神没注意到,所以半晌后,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放下手道:“你好老板,我叫冷冽,是你们雇来的枪手,到下个月七号之前,我这条命是你们的。”
他叫冷冽,是个直截了当的人,我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种杀气,他黑眼圈浓重,一看就是杀戮太多被梦魇折磨,没睡过一顿安稳觉。
岚泉一只手扶着我,伸手到怀里取出一张相片递过去。
冷冽接过来一看,问岚泉什么意思。
“相片上女人是我干妈,除了她之外,杀净其他人。”
冷冽很专业,看过一次的相片不会再看第二眼,他把照片还给岚泉,问道:“地点呢?”
岚泉语气深沉,“上午和你提过了。”说完话又把我拉倒身前,摘下我的墨镜,让冷冽看我。
“他叫武佩,我要你派人暗暗保护我们,尤其是他,还有,在道上散出消息,就说萧家老大挺了,华雄英干的。”
冷冽听后蹙起眉头,问道:“既然你想让他们火并,还雇我做什么?”
“有些事我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岚泉拍了拍我肩膀,又道:“我要和他去外地一趟,很快回来,记住,如果你发现华雄英或者老萧,谁手里有一种黑色戒指盒,切记不要轻举妄动。”
冷冽拿起一杯开水,而我和岚泉已经向外走,临门前,我听冷冽问道:“戒指盒有什么可怕?炸弹吗?”
我知道戒指盒是指魔盒,岚泉头也不回答复他:“苏牧北死在戒指盒上面,好自为之。”
“苏牧北!”冷冽大叫起来,玻璃杯摔到地上直接开花,声音很震人。
“是他,已经翘辫子很久了。”岚泉回道。
我发觉岚泉脸上没了笑容,他以前面瘫一样总是在笑,最差也是浅浅的笑意,但现在,岚泉很少会笑,他这样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面孔阴森,眼神阴沉,我总觉得有些吓人。
我们开车驶离宾馆,岚泉脸上才有了一丁点笑容,他告诉我,冷冽是舔刀刃活着的人,是个逃兵,起因是在边防线上被老毛子挑衅,冷冽一声令下,毫不留情和毛子发生冲突,严重违反纪律,后来害怕制裁,这才开始混红线。
红线比极道(黑)还要恶劣,传统极道(不是日本那个词)寻仇往往不牵连亲属,特别讲究道义,红线则要么不下手,下手就斩草除根,株连九族,他们不拜关二爷,只奉钱财为神,邪佛为母,尤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东北地区不乏这种刽子手。
而姨妈也是混红线这种人,资历还特别高,冷冽见她还得磕个响头。
岚泉和我有什么讲什么,完全没有从前的顾忌,和我说姨妈做过老鸨,经常逼良为娼,我真的很难接受。
“你不用惊讶,哪家人没有点墨水,人间正道是沧桑,没有穷一辈子的,没有富一辈子的,也没有善良或者邪恶一生的人,苏牧北就是典型。”
岚泉把纸条地址输入在手机里查询,边开车边和我说,苏牧北和他刚认识的时候,青涩的像个苹果,但脾气特暴,那时候他还是在校学生,苏牧北就读在他们学校,岚泉在学校颇受女性倾慕,苏牧北就请他吃饭,希望他传授所谓的泡妞大法。
我和岚泉闲聊之初,我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不想他竟然把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其实,最早华雄英和我说过苏牧北和岚泉如何相识,但时间完全是错误的,岚泉和苏牧北相识在二十多年前,至于华雄英是如何混进这帮人中,岚泉也不清楚。
苏牧北拿着一张相片恳求岚泉,说要追相片上的女人。
岚泉告诉我,他接过来相片一瞧,立时动了心,相片那个女孩清丽脱俗,有着一双可以传神的眼睛,她穿着板板正正的黄军装,笑起来两个深深的酒窝。
岚泉占有欲和姨妈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暗下决心想借道苏牧北,把这女人抢到手。
他向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