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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萧和华雄英带领那些人闷头离开,我完全不在乎,我还有廖芷君和吴明志,而且岚泉和达哈尔也没动。
“老板你不要紧吧?”冷冽对我说道,我等待医生注射针剂,摇头意思小伤而已。
“真没问题?”廖芷君声音哽咽,颤抖的音色让我胸中闷痛,我背靠岩壁看她,抬手想摸她的长发,可手还没碰到三千烦恼丝的冰山一角,她人就被岚泉拉开。
这种唐突举止惹来诸多不满,岚泉从容应对,正义凛然的笑了笑,让大伙和他借一步说话。
岚泉什么意思我清楚得很,我没了利用价值,撕破脸了,该摊牌了,我心说很好,要走的留不住,强留只是毫无意义的欺骗。
一时之间,我身旁只剩下那名队医,岚泉领他们去什么地方,说什么话,用什么讥刺之言描摹我,都已无关紧要。
“我还能撑多久。”我问那个医生。
他一本正经,说得直截了当,“失血过多,强心剂吊命终究不是办法,不及时输血静养,三日大限。”
我说:“你有没有那种药,打上之后让我活蹦乱跳三天,我不想死的窝窝囊囊。”
这些问题化在他一声叹息之中,我听着想笑,不成是替我惋惜。
“你要想明白,那种药副作用很强,药效一过,华佗也保不了你。”
我合眼休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又叹了一声,留下一支针剂,及一套干爽的衣服,默默离开了。
附近没有人,没有光线,我独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苟延残喘,勉强撑住岩壁挺直腰板。
在针剂注入肌肤的一瞬,我有些后悔,又有些自负,如果我真是海涵,那个被他们视同梦魇的人中龙凤,这辈子也算赚了,至少我不再是一个默默无文的游戏代练,不再是一无是处的小角色,不再是苏牧北的撒气筒。我枪法如神,催眠术天下无匹,我真该自豪。
“是我做大事的时候了。”我自言自语给自己打气,我要做一件事,要惊天动地,在他们每人脑海里留下永恒不灭的烙印,要他们在每个长夜惊醒,一生一世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我突然想起一首叫独角戏的歌曲,歌词很适合我,我要让他们明白是谁导演这场戏,对手永远都是回忆,他们别想看出是什么结局,我是不是海涵已经不重要,我要让他们在戏中投入的彻彻底底,让结局注定是一场悲剧。
我换好衣物,试着握了握拳,五指刚劲有力,指关节噼啪作响,我不由一愣,彻底折服在神奇的医术之下。
我脱离黑暗走近光明,来到老萧和华雄英身边,老萧那些枪手守在鳄蟒象周围,防着那些大虫子离开鳄蟒象。
岚泉和廖芷君他们就在远处,打眼一看,岚泉和颜悦色在说什么,像托儿所阿姨给一圈小朋友讲故事。
他们没看到我,我从容落座在华雄英身旁,他和老萧正揣度那张地宫草图,老萧眼色阴阴沉沉,一定有难题。
“我要是你就好好休息一会。”老萧盯着草图说。
我抱起一个灯箱当暖炉,灯箱暖烘烘的,不烫手,抱着它和廖芷君在怀里一样舒适。
我不说话,老萧也没撵我走,过了一会,马新介走过来意思炸药已经安置妥当。
老萧做事求稳,再三向马新介确认大岩洞不会崩塌之后,他指向草图,我们几个看向地宫通道的入口。
“炸药不是炮仗,不光听个响那样简单,我们贸然炸出路来,会不会引发地宫门口的机关?”老萧问。
马新介喝光一个血袋,笑了笑,皱眉道:“这个你问我没用,你得问老天爷,里面什么样我又没进去过,但从鳄蟒象来看,一定存在机关。”
我问老萧,“你这张草图从哪来的。”
他左右看了看才说:“梦里来的,那棺材给我托梦了。”
马新介不满道:“不是棺材,是铁处女,刑具!”
我听着想笑,心说马新介这人叫真,一个称呼罢了。
我说:“不管它是棺材还是铁处女,我是不是应该躺进去。”
“不着急。”老萧挥起手来,我暗忖,他一定深思熟虑过这个问题。
“你身子这样,以后再说吧,毕竟我还得用你做先锋,有危险你先上,你死了,这个位置谁来补。”
老萧说完之后,我见马新介又拆封一个血袋,我抢在他对嘴喝之前说道:“马大哥,让我一口吧。”
他眼睛一大,信口问:“你要喝?”
老萧和华雄英也猛然抬头看向我,眼中带着不甚明显的惊讶和猜忌。
我放下灯箱,“一句话,给不给?”
马新介偷看向老萧,等老萧拿主意,老萧盯着我的眼睛,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血袋递到我眼下,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决定把血袋看成一生之中最上好的佳酿喝下去,我要喝得意犹未尽。
鲜血入口,咸腥味异常刺鼻,我表里不一的开怀畅饮,喝光之后舔舔嘴角,打了个饱嗝,挑起眉来斜眼看向华雄英,意思回味无穷。
这当儿,正好岚泉惊见我的所作所为,领着大家围过来,他脸色难看如纸,我和他四目相对,瞬时摆出耗子偷腥被发现的表情,我借题发挥一变脸色,老萧顺着我的目光看向岚泉,岚泉反应也快,可是想变脸色已经晚了,他苍白神态何止被老萧看得清清楚楚,大伙都看得一清二楚。
老萧生性多疑,他直视我良久,目光一瞬不移落在我脸上,我又低头不说话,气氛一时之间凝固起来。
形势如此微妙,吴明志作为马新介多年的挚友,自然而然目询马新介,马新介习惯圆场,哈哈一笑,道:“我喝血袋大家又不是第一次见,怎么脸色都白了。”
关键时刻,我私下里看向廖芷君,她天资聪颖,我希望她念及情分帮我一把,我是武佩也好,海涵也罢,我希望她明白,我对她的感情每一分都是真的。
她触及我的目光,感受到求救信号之后,眼睛一转,立马向我走来,我心中一喜,心说做戏要全套,我面露难色看向她,做戏给老萧他们看,央求她道:“你听我解释。”
她果然冰雪聪明,气哼哼拉起我远离这些人,而我也理所当然听到了老萧命人拿下岚泉,可想而知,岚泉将在这台戏落幕之后,重新被老萧囚困,岚泉太危险,我什么小动作难以逃出他的法眼,必须先除掉他。
离得老萧远了,廖芷君步伐越来越慢,我发觉她手心里全是汗,情急正要解释,只听她说道:“你不必解释,岚泉说什么我不在乎。”
她的话让我颜面扫地,是我之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是喜欢我的,我到底是谁,和她的纯真感情没有关系,我抱紧她死死吻合,她热烈回应。
良久,她拉着我的手,将岚泉那些不利于我的话讲给我听,和我预想中一样,岚泉见我没了价值,果然倒戈相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拢人心。
“你给我讲过苏牧北和姜不美,及岚泉的恩怨纠葛,我觉得岚泉好可怕,他对你的友情居然全是假的。”
黑暗中,她的眼睛格外明亮,我摸着她的脸颊问道:“达哈尔和吴明志怎么说。”
“吴明志对你完全信任,达哈尔也不相信,岚泉说是你海涵,只能起到反作用。”
我沉思一会,又问:“你想过没有,岚泉在这节骨眼上拉拢人心是什么意思。”
她双眼霎时璀璨若星,“岚泉说地宫有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他用匕首在地上写字,意思黑吃黑,把老萧和华雄英一网打尽。”
没等她说完,我搂紧她问道:“你想要那笔阴财对不对?”
她诚恳点头,我微笑向她保证,这笔财富一定是她的,她高兴归高兴,却也有着担忧,她分析说,从种种迹象来看,形势对我相当不利。
我之前演戏,暗示给他们说自己中过魔盒诅咒,岚泉自然会推翻这个结论,会说要我躺进黄金人形棺来鉴别真伪,然而,我坚信老萧考虑之后,应该不会让我进入人形棺,要知道,一旦我恢复记忆,海涵是可怕的,武佩是天真的,借老萧一百个胆子,在这种‘敌中有我,我中有敌’的情况下,他也不会牺牲天真的武佩,唤醒可怕的海涵。
或许老萧还会这样想,认为我真的中过魔盒诅咒,那么我一定不是海涵,老萧会以为还是魔盒在作怪,到时候,他们只会茫然没有头绪,越想越乱,赢家仍然是我。
至于真相,是在没得到阴财之前,可能彻底瓦解这支队伍的根本不是我,也不是岚泉,而是海涵,海涵心狠手辣号称苏牧北第二,又会催眠术,身手又好,是一颗隐含在我体内的定时炸弹,假若引爆,威力将无法估量。
她听完我的解释,目光非但没有胆怯,反而自豪起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我们两人真是臭味相投。
“老板,老萧让你过去,通道马上就要引爆,老萧要和你商量怎么分配人手。”冷冽走过来用手电照亮我们,手电筒光线刺眼,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第五十九章 甬道
老萧再见到我,底气明显不足,在分配人手方面,话说的期期艾艾,经常前言不搭后语。
看来我的小聪明起到了一定作用,对于我是谁,老萧有些拿不准了。
但我惊讶的是,岚泉并没被老萧捆起来,他依然站在老萧身边。
当一声巨响撼动整个地下世界,我在烟雾弥留之际,集合全身力量给了岚泉一拳。
这一拳打寸劲,岚泉倒下就再没起来。
“灯光!看看岩壁炸开没有!”马新介在前面喊道。
“没通!”前面人传回消息,马新介骂了一声。
灰蒙蒙的尘土,呛得我们直咳嗽,我问老萧他们之前怎么过来的,老萧一只手捂住口鼻,等爆炸气流尘埃落定,才抬手一指鳄蟒象,“这家伙肚子里满是酸液,蛇头吐出腐蚀性极强的酸液,硬烧出来一段路。”
我说:“那把炸药绑在鳄蟒象身上,炸出那些酸液,再利用开出一条路不就成了。”
“不行。”老萧摇头,“那家伙个头太大,谁也不能保证酸液的剂量,万一酸液腐蚀出一个难以通过的沟壑,情况只会进一步恶化。”
说到这,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问我说:“你是巴不得我们全军覆没吧?头脑不简单呀,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我摊开双手,“你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提醒你,如果你再对廖芷君动歪心眼,企图用她要挟我,我保证你们谁也不能活着出去。”
他摸了摸光头,歪头笑道:“你吓唬我?”
“吓唬算不上,不过你大可以试试。”我口气随和,开玩笑一样。
“行了,大伙都看你俩呢,有功夫在这拌嘴,还不如想想办法。”华雄英做和事佬,我真是倍感惊讶。
我四处一瞧,见其他人的确盯着这边,我撇嘴拉起廖芷君想找地方凉快,反正通道炸不开,又没有让我出力的地方,但我心里一样焦急万分,我只有几日大限,如果不做一些成绩出来,我不甘心。
“小佩你先别走,老萧你也可以了。”华雄英说道:“大家有目共睹,之前我和小佩摔进一条甬道,我猜甬道是死亡之虫挖出来的,我们何不兵分几路,走那些甬道碰碰运气。”
马新介第一个表态,“我同意。”
老萧点了点头。
岚泉从地上爬起来,没好气地剜我一眼,捂着面颊道:“依我看,可行。”
至于达哈尔和吴明志则是看我的脸色,这一来,周围目光又全集中到我身上。
我私下里目询廖芷君的意思,她急切地眨眨眼睛。
意见统一之后,我们围在一起商议,要走甬道,我们必须分散成个个小组,火力也必须刚猛均匀。
要知道,死亡之虫围剿鳄蟒象的时候,虽然没伤过人,可一旦和死亡之虫在甬道狭路相逢,结局一定拼个你死我活,所以我没管人手如何分配,先抢一件火焰喷射器再说。
“三个人一组,小佩你先挑人。”老萧笑着,像是我贪了什么大便宜。
我听着看向达哈尔,达哈尔咧嘴,意思他得负责领新手,老萧那些枪手虽然个个反应机敏,毕竟地下不比地上,万一出现状况,不是谁都能应付自如的。
这给我提个醒,不是我想指谁,谁就会跟来的。
“我和她不会分开,你们先各自找组吧,剩下那个人和我一起。”我堂而皇之等待结果,不想那个人选,竟是给我针剂的医生。
倒是医生对我没有好感,表现的很为难,我一想也在理,第一,他心知肚明我身体状况太糟,第二,廖芷君又是女孩子,他显然信不过这支队伍的能力。
“谁和我换换,我不想和武哥一组。”他这样为难,我不便强求,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我和你们一起,你枪还在我这呢。”华雄英说着来到我身边,那名医生自然而然站到老萧身侧。
折头回到天井下方,各组人举着手电筒在岩壁上找甬道入口,因为我和华雄英进过甬道,尝过苦头,再找甬道的时候,特别挑选看上去宽敞一些的。
岚泉和我站在一起,他双手叉腰,见华雄英选了一个最大的甬道入口,对那里击发射绳枪,他嗤笑道:“熊瞎子太二,甬道入口越大,证明虫子越大越凶狠,这不自寻死路吗?君儿还是跟着我安全一些。”
这话明显在讽刺我,但我没有恶言相加,反而问他,“刚才我换组员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
他怔怔地看向我,半晌说不出话。
“我现在和他换。”岚泉说着走向华雄英。
我看着他的背影说:“你以为这是小学生换同桌吗?你让我太失望了。”
我尾随廖芷君和华雄英爬绳子的时候,岚泉还在之前的地方,他恢复了曾前的微笑,无时无刻都是自信而又自负。
他目送我进入甬道,喊道:“别死了!”
“你也一样。”我最后看他一眼,打头猫腰进入甬道,华雄英很有心眼,这条甬道非但宽敞,还是一条平行线,我依靠手电走在前面,丝毫不费力。
廖芷君紧跟着我,华雄英捧着灯箱垫后。
走了一会,我说:“要是咱们撞进地宫,怎么通知老萧他们,对讲又不好使。”
“老萧说任何一支小队,如果找不到地宫,或者碰到危险,可以直接原路返回,找到地宫的小队则派一个人回去报信。”华雄英很绅士,跟在廖芷君屁股后面,间隔很远。
“你认为能有人回去报信,能活着原路返回?”我说。
他心直口快,“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现在天井下方可就有不少队伍原路返回了,你以为够胆量的人比比皆是吗?”
“他们那是自寻死路,老萧不会让吃独食的人活着。”我说完回头看向他,我们异口同心哈哈一笑。
廖芷君一脸诧异,“你们说什么呢?什么吃独食。”
华雄英笑道:“傻妹子,这些人里面每个都比你聪明,我们分成小队开进甬道,有些人难免贪财,黄金人形棺又无人把守,有人一定会折头回去,想方设法把黄金人形棺运出去卖了,老萧脑袋比你男人还精,估计现在守株待兔呢。”
话音刚落,密集的枪声验证了华雄英的想法,我能做得只有为那些枪手默哀。
这之后,气氛多少变得凝重起来,约莫半小时过去,华雄找话题道:“你之前喝血袋是演戏给大家看吧?”
“你和老萧说了?”我说着停下脚步,因为前面没路了,眼下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
“没,我帮你糊弄了,现在我是你的同伙,你看怎么办吧。”他笑着。
眼下那洞口嗖嗖往外冒凉风,我扔下去一支冷焰火,红光由近及远直落下去,等它落到地方,光华在我眼中只是一个微不可查的细小光点,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我侧身让他们看,廖芷君靠在我身上,华雄英放下灯箱挤过来向下望。
“怎么会这样?”廖芷君皱眉,我深知她有时候格外敏感,一定是看出来什么眉目,立时追问,“你想到什么。”
“我觉得死亡之虫挖的甬道最起码该有坡度,死亡之虫脚爪太小,几乎爬不动,它是像蛇一样利用身体和尾巴助推向前,这种直上直下的洞,本不应该出现。”
“有理。”华雄英同意这个说法。
这时候,我们三人向下望去,正想着要不要从这里顺绳子,那颗光点竟是忽然被什么挡住了,洞口之下陡然陷入一片漆黑。
我们未及惊讶,那个未知物体又突然离开了,当冷焰火再次出现,我们都有不同程度的惊愕。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它在抬头向上看吗?”华雄英一脸狐疑。
我看向他,“与其猜测还不如下去瞧瞧。”
“你们看!它又回来了!”廖芷君忽然道。
☆、第六十章 蜘蛛雕刻
我和华雄英闻言低头,一看之下冷焰火光点明明还在,廖芷君一脸无辜,说道:“你们反应慢,它又不见了。”
“我先下去,你们垫后。”我脱下火焰喷射器,华雄英转过身,我从他背包中找出射绳枪,期间廖芷君又扔下去几支冷焰火。
我低头再看深洞的时候,廖芷君一脸惊骇,因为她扔下那些冷焰火全不见了。
“是那东西!它一闪过来收走了冷焰火,速度也太邪乎了,你别下去了。”她结结巴巴劝说道。
“没事。”我聚精会神组合射绳枪,做好之后,我们集体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