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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班后,曾平没有急着回到老宅,而是去了市里,在那里好好的吃了一顿饭,然后又在一个酒吧里,小坐了会,看看这个城市的夜景。
自从来了这里后,只顾着忙碌的工作,都没有机会出来欣赏这里的景色。站在河边上,看着桥上和岸边的一对对情侣,在那里卿卿我我,曾平微笑,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个浪漫的人。
忽然,那桥面上有一对火光,吸引了曾平的注意,他仔细看去,竟然是火把。这年头还有人点火把?难道是拍电视剧的?
曾平慢慢的向着那桥面踱步而去,在里不远处,他看见了那拿着火把的人们,是一对穿着军绿色服装的青年人,有男有女,每个人的肩膀上都带着红袖标,好像是街道居委会的大妈带着的那种。
不过这个形象让曾平还是想起来什么,是红卫兵!难道真的在拍戏?但是,他转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摄像机什么的。
而那一小队红卫兵,正沿着桥面向这边走来,嘴里还说着什么。
曾平看着他们,又看看四周,他惊奇的发现,四周的人好像都没有发现这一小队的红卫兵的出现,只有他自己看见了。
正巧迎面来了个老头,手里还提着一袋吃的,看样子是从超市回来,被曾平拦了下来。
老头很纠结的看着曾平:“小子,你挡着我干嘛?”
“大爷,您看见那边的一小队人了吗?是红卫兵。”曾平边说边指给老头看,还顺带着给老头道歉打扰到他。
老头奇怪的回头看看,又看看曾平:“小子,困了就回家睡觉去,别跟着瞎咋呼。”说完,老头提着东西就走了。
事实证明曾平看错了,也可以说他又出现幻觉了,因为他再次看向那桥面时,上面除了几对情侣外,根本就没有什么红卫兵。
曾平心想,看来是真的累了,本想着出来放松下,结果还闹了这么一出。他摇摇头,伸手打了辆车就直接回到了老宅。
进到卧室后,曾平随便的洗洗就睡了。
在睡梦中,他还隐约的听见了“吧嗒!吧嗒!吧嗒……”的声音。但是,他翻了个身,又睡沉了。
第4章 压力
第二天,曾平顶着两只熊猫眼到达了公司,面对他的是一堆堆的文件,需要听到批示和处理,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等着他做最后的决定。
面对这一张张的在不停开合的嘴巴,曾平的眼睛开始模糊,脑子开始混乱,嗡嗡作响。
“碰!”曾平昏倒了,倒在了他的办公桌前,本来围着他的那些人哗的一下,以曾平为中心,闪出一个圈来。
面面相斥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谁喊了句:“快叫救护车啊!”人们才再次的嘈杂起来,办公室里又再次的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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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是营养不良,还有过度疲劳。”同事在对曾平说完这些时,转身就走掉了,留下独自在医院输液补充营养的曾平。
曾平看看四周,不是每个病床上都有人,看来自己还赶上了好时候。要知道在家里那边,看病,等。检查,等。住院?没床位。
看看输液瓶子中的液体,正在缓缓的顺着那个塑料管子流进自己的体内,他的心理突然有些伤感起来。
自己很早就出来工作,为了自己的弟弟和家庭,他没日没夜的努力,终于有了成绩,但是竟然被调到了这个鬼地方!白天累死,回去后还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
曾平单手扶头,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头又开始痛了。
终于在下午,他走出了医院,抬头一道刺目的阳光刺激着他的眼球,不知道是不是输液的缘故,他竟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有晕眩的感觉,看来最近自己的身体真的是不行了,还要靠输液来维持。
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曾平一阵的郁闷,要是回去休息,肯定是最好的,但是,明天势必要看那些人的脸色,还不定准在背后能说出什么来。还是老实的回去上班吧,晚上去吃点好的,犒劳自己一番,不过希望别再产生幻觉了。
曾平从心底对那些穿绿色衣服带红袖标的人,有一种抵触的心理,谈不上是厌恶,也说不来是不喜欢,也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爸爸给自己讲的故事有关系,是关于那个时期的故事,虽然年纪很小,但是那些故事异常深刻。
也许这些事情对于自己来说是故事,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事情就是发生在他们年轻的那个时代的事情,而故事中的主人公很可能就是自己的亲人,因为爸爸只是给他讲故事,但是从来没有提过有关于爷爷的的事情。
来到公司后,曾平没有再耽搁什么时间,直接又投入了工作中,连周围的那些同事看他时,他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想着尽快完成这些工作,然后下班,去大吃一顿。
“他是不是有问题啊?”
“不知道,谁跟他似的,既然有机会不上班,还屁颠屁颠的跑回来。”
“真是有病!”
“嗯,呵呵。”
对这些话语,曾平直接过滤掉,也不愿意去反驳,每个人出来工作的态度不一样,他不愿意去勉强别人一定要怎么怎么样,交代下去的工作,完成了又奖励,没有完成就会处罚,这是曾平一贯的作风。
同样,他也不会因为别人说什么,而改变自己的习惯,可以听取别人的意见,从中吸取有用的东西,但不会顺从别人的想法。
曾平的性格使他在总公司里,很吃得开,因为老板是一个也很讲究事理的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曾平很对他的胃口。
但是到了这里的分公司,曾平的做法完全违背了这里的风气,才使得他现在举步艰难。
终于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在下班后的5分钟内,曾平把今天要审核的文件都处理好了。他满意的看了看自己完成的工作,就起身准备下班了。
临走时,他鬼使神差的用眼睛又瞄了瞄桌子最后一层的那个抽屉,确定了下上面没有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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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餐了一顿后,曾平在药店里又买了点维生素之类的药品,来增强自己的体魄,回到老宅时,时间已经很晚,夜色朦胧,预示着明天很可能会有大风。
很奇怪,曾平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天空,这里也会刮大风吗?不再去多想,曾平简单洗漱后就睡了。
夜里,外面的风声逐渐的大了起来,但是卧室里的曾平却睡的异常安稳,丝毫没有听见外面的声音,那些风声中还夹杂这一丝丝的叫嚷声。
没过一会,曾平就被屋子外面的声音吵醒,他睡眼朦胧的眨了眨,伸手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半夜?这么吵?什么事?
他起身,披好衣服,来到了门边,刚要开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里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住客吧?!那外面的声音……曾平不禁的打了个冷战。
而在这时,外面的声音却不见了,他用耳朵贴在了门上,细细的听着,确定了外面确实没有声音了,才送了口气。暗示自己该睡觉了,明天还有一堆的工作的等着呢。
于是他返回了床上,继续他的睡眠。
想往常一样,曾平在公司里忙碌的工作着,今天还要开两个会,都是在下午,上午处理了一些事情,就开始分析报表,还有要看下上次的会议既要,准备下午再次审核确认已经批准的事情进度如何。
不过曾平有个发现,就是在今天,也就是自己昏倒后,大家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没有那么的冷漠了。
虽然还是不爱说话,顶多就是见到后,问下‘曾经理好’之类的,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们应该是开始接受自己了,也许他们是意识到他们的做法不对,自己再怎么说也是总公司派来的,而且自己的工作态度和处事方式很明确,他们也知道了。
曾平心里祈祷,希望,从现在开始,大家一起和睦相处,把公司的业绩搞上去。虽然想法有点那个,但是这也是他作为公司经理的一个进步和成绩。
第5章 3楼
傍晚,曾平带着文件回家,他没有急着上楼,而是在一楼的厨房内,先做好热水,然后吃了碗橱里那包方便面才上楼,今天晚上准备夜战,下午会议开完后,又有个项目需要他跟进做个批示,所以他今晚要把文件看完,还不知道几点能睡。
时间点点滴滴的过去了,曾平打了好几个哈欠,但是文件还差一点,他努力的睁着眼睛,感觉到眼前都已经模糊了,才放弃,去浴室洗了脸出来,正准备再次坐到写字台前去时,卧室外面又有了动静。
“吧嗒!吧嗒!吧嗒……”的声音在这屋子里异常的清晰,曾平听到声音时,精神突然就紧张起来,一度的怀疑这里还有其他的住客,但是他一直没有见到过,也就放弃了想法,但是现在……
那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女人的高跟鞋声音!难道这里真的有其他的住客?
曾平犹豫了下,还是走到门边,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透过缝隙看向外面。
只见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人都没有。
曾平又关上门,再次的咒骂了下那个给他租屋的同僚,这个鬼地方,真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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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写字台前又坐了会,曾平的心里总是踏实不下来,好像背后总有个人在窥视着自己。他几次回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手拿着笔在文件上点着,他脑子里不断的在想一些事情,那些红卫兵,女人的高跟鞋声,还有……他低头看了看下面,那最后一层抽屉上的小锁头。
为什么这里一切的事情都是那么的诡异。
“叮——叮叮叮——叮叮——”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正在出神的曾平一跳,手中笔一下子被他甩到了地上,滚到脚边。
曾平没有急着拿笔,而是连忙找到电话,心里还不住的埋怨,谁这么晚还打电话?
是公司的同事,曾平看到号码上记录的人名时,他感到奇怪,这个人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干嘛?不多想,他就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曾平声音平缓,没有任何起伏。
“曾……曾经理,我是小周。”那边出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感到这个女子的声音有点异样,好像在发抖。
“哦,你找我什么事?”曾平知道这个人,上午晕倒后应该就是这个女子喊的救护车,说起来自己还欠人家一句谢谢。
“你……你没事吧?”小周继续问着。
曾平眉头一皱,他不喜欢这种对话,没有重点,总觉得主动权不在自己这里的样子,他对着虚空点头:“没事,谢谢关心。哦,还有,谢谢你帮我叫救护车。”
那边的小周听出了曾平的那种冷漠,犹豫了下继续说:“你真的住在那栋老房子了吗?”
“什么意思?有问题吗?”曾平眉头皱的更深了,这里有问题吗?不能住吗?想着还四处打量了下屋子内的陈设。
“那……那没事了。”说完,就听见吧嗒一声,小周那边挂断了电话。
曾平莫名其妙的看着手中的电话,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打电话,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半天都没说什么事情。
自己有事吗?自己能有什么事?曾平心里想着,想抬手再接着看文件,结果发现,那只笔还在地上躺着。
他伸手去捡起那根笔,在抬起时,碰的一下撞到了那个小锁头上面。
曾平一个倒吸气,真疼!这锁还挺硬的。
曾平直起身体,揉了揉手背,那块被撞倒的都已经红了,他再低头看向那锁头时,竟然发现,那个锈迹的锁头竟然被打开了,歪歪的挂在抽屉上。
是自己刚才那一撞给撞开的吗?曾平没有细想,直接就蹲下来,手在碰带锁头时,犹豫了下。
既然它被锁了起来,那证明主人不愿意有人窥视这里面的东西,但是,现在已经开了,看看锁头也不能合拢了,估计是坏掉了,那……
不在犹豫,好奇心驱使他一下子就拉开了抽屉。
哗啦一下,抽屉因为用力过猛,整个都被带了出来。曾平边咒怨的边把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拾了起来。
等他搜收拾好,才仔细看了看码放在桌上的东西,有2摞稿纸,上面写满了东西,但是很潦草,还有一个本子,本子封面上有着“红小兵在前进”的字样。
看到这几个字,曾平脑子突然出现了那天在河边看见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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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平不再去想,只拿起那摞稿纸翻看起来。
上面都是一些主席语录,还有一些记录的文章摘要什么的,看字体好像是个女性,很娟秀的笔体,应该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然后他又看向那个本子,红色的封皮上几个穿着绿色军装的年轻人,单臂抬起,一副向前进的样子,胳膊上还带着红袖标,而那几个字就在旁边竖立。
翻开本子,曾平确定这是一本日记,同样漂亮的字体在本子上呈现,记录着每天的事情,开时间,还真的是那个时期的,看来这个本子的主人是那个时期生活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娟秀的字体,主人也应该是个比较清丽的人吧?曾平不禁想着,待他正要再翻上几页时,外面又再次传来了“吧嗒……吧嗒……吧嗒……”的声音。
曾平心里一惊,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听见这个声音了,难道外面真的有人?或是……有鬼?
呸!曾平随即一笑,怎么可能有鬼啊?!但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再次的走向了门边,轻轻的打开一道缝隙,看向外面。
一道人影在那边转瞬即逝,好像到了楼道的尽头,然后就不见了。
曾平关上门,想了想,楼道的尽头是一个小门,那个门从他来了时就有锁,就好像自己屋子里的那个抽屉一样,不过他因平时很忙,基本就把那个地方遗忘了,只有从外面看时,才能看出,那是通往3楼的小楼梯间。
第6章 旗袍
虽然有三楼,但是顶多算是个阁楼吧,因为曾平在白天从外面注意过,那个突出于房顶的地方,很小,面积应该不大。
但是,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影是真实的吗?曾平靠在门上。
良久,他还是回到了写字台边,收拾了写满桌的东西,连带自己要批示的文件,统统的收进了桌子里,然后关上灯,躺在床上,睡觉。
本来事情够多了,还要去考虑这些做什么?曾平苦涩一笑。透过窗户的缝隙,外面的呼呼的刮风声音还在响着,但曾平已经累的睡了过去。
在梦中,他又来到了那个河边,看见了桥上的那点点火把,和那些年轻人,在吼叫着什么,他们要去哪里呢?曾平一直那样看着,看着。
突然,他感到有人在自己背后,他猛然回头。。。。。。。。。。
腾的一下,曾平睁开了双眼,眼睛直视着屋顶,他在感受心脏的剧烈跳动,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良久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了胸口上,满手心的都是汗水。
曾平平复心情后,顺便把手在被子上抹了抹,才做起来,回想刚才的梦镜。
有点模糊,他不能记清,但是他知道他为什么会惊醒,是的,惊醒。
他看到了一身淡蓝丝绸布料的旗袍,套在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身上,但是当他想看清那女人的脸时,他才发现,那女人的脸不见了,只有一头长发,很柔顺的覆盖在整个头部。
但是曾平能感觉出,那女人在看着自己,于是他醒了。
这是什么人呢?曾平边刷牙边想着,为什么自己会梦见这么个女人,看那身装扮应该是建国初期那个时代的,也可能……是跟昨天发现的那堆东西是一个时期的,更甚之,那些东西就是这个女人留下的。
为什么自己要想这些,曾平叹口气,自己的事情还没有做完,竟然去想别的事情。曾平就着凉水拍拍脸颊,说道:“曾平啊曾平,你要好好工作,还有好多事情等你去做呢。”
等曾平上班后,整栋老宅再次的陷入了无人时段,那空荡荡的屋子里,静的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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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楼中,回荡着“吧嗒……吧嗒……吧嗒……”的声音,然后还伴随着轻微的喘气声,不过这些动静,在太阳高高升起时一下子消失了。
一上午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曾平坐在休息区内,为自己冲上一杯咖啡,他不想吃午饭了,极度的困乏导致了食欲的下降,不过为了能完成下午的工作,还是要喝杯咖啡提提神,不然他真怕又像上次那样突然昏倒。
“曾经理,来喝水啊?”一个女声流进了曾平的耳朵里,他诧异的回头看去,是同事小周,就是在昨夜打电话的那个女孩子。
小周的年纪不算很大,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不过她整个人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岁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