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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是反驳，辩解，但是后来，他沉默了、放弃了。在一个夏天，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不顾周老太的反对，毅然地背起了自己的东西，他说的很清楚：“爸妈，我就是个祸根。别人都说是我克死了我哥。我不能在家了，你们辛辛苦苦把我养大，我不能害你们。你们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一定会报的。”说完，给老两口磕了三个头以后就毫不犹豫地出了门。周老太追到门前，看着夕阳下儿子越走越远的身影。她第一次意识到，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个自己养了十六年的儿子终于走了，可能永远也不会再回来。她拉不住，也拦不了。大儿子死了，二儿子走了，以后的日子只有老两口相依为命，孤单，凄凉，悲苦，失望各种各样的感觉像打翻了五味瓶，她坐倒在门前，望着空荡荡的村口，老泪纵横……
二儿子跟着几个朋友去了广东打工。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回过家，但是每月都给家里写信。半年之后，他在信里说自己打工干的不错，开始每月给老两口寄钱，这一寄就是十年，从没有间断。看着每月的来信，周老太心里略有一丝慰藉。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就在院子里搭了个葡萄架子开始种葡萄，她也种的不多，基本上都是自己吃。我们就去偷葡萄。小孩儿不懂事嘛！老太太多不容易，要是现在，别说让我偷，给我我也不好意思吃啊。可那时候不想这么多，偷了她好几次。老太太发现了就在后面骂。但是从来不真的追我们。有一次我们顺着墙往外爬，还把老太太吓得够呛，在后面直喊：“不追了，不追了。你们慢点爬，别摔了。”那时候民风淳朴啊，哪像现在这样，一个个为了钱娘老子都不认了。
对于周老太，我是十分尊敬的，看见老人家我赶紧上前去打招呼。周老太也看见我了，连忙跟我搭话：“强子（老保安的乳名）回来了！来吃点葡萄！”说着就把手里端着的一盆葡萄递过来。我哪好意思吃啊。推让了半天，我到底也没吃。周老太有些失望。我跟她道了别就进村了。
哪知道，路过周老太他们家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家搭着灵棚！我心里一动，谁没了？我凑过去一看，供着的照片赫然就是周老太。我吓得冷汗直冒，拉住守灵的人一打听，周老太两天前就不在了。我的天，那我刚才在村口见到的是谁？
我结结巴巴地把事情向几个乡亲讲了一遍。管事的人（就是一个通阴阳的人，这种人一般都会参与葬礼，指导亲属们办理丧事。不同于知宾）叹了口气说：“我早知道了，没敢跟你们说。你们没发现吗？老太太眼睛一直都闭不上，她是在等二儿子啊。老太太在村口站了两天了，也哭了两天了。我看在眼里，不敢跟你们说啊。”周大爷‘唔’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三天之后，收到信的二儿子赶了回来，这是出走十年来第一次回家，如今，他已经是个奔三十岁的成年人了。他衣着光艳，看来确实混得不错。进门之后，他二话不说，跪在灵前嚎啕大哭。周围的人惊讶的发现，一阵小旋风在灵前卷起，吹的盆里的纸灰旋转着到处乱飞。那旋风在灵桌前停了片刻，就转到了二儿子身上，飞舞的纸灰吹满了二儿子全身，似乎是这对母子在深情的拥抱……
祝福善良的周老太，愿她在天堂幸福快乐！
23、我的前女友
老保安的故事讲完了。其实我不是太在意他们说的故事，我真正的关心的是1204发生的事。见这是个话缝，我赶紧追问：“大哥，1204的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您在这儿时间长，应该知道比较多，您给我说说呗！还有啊，1204死了人跟我们1205没什么关系啊，可是现在，我们那个房间一直不太平。”
老保安笑了一下：“没什么关系！哼！我跟你说，那关系大着呢！你们都碰见什么了？”
我简单扼要的把公司发生的几件事（就是我前面说过的那些故事）讲给他听。老保安听完之后一脸的不屑。“就你这还叫事儿？你们没来的时候，那闹的才叫一个凶呢！以前不是个美容院吗！有一次一个做美容的女的，大白天让吓的几乎光着身体跑出来。那里面上班的人后来都让吓走了，要不那美容院怎么会不开了。”
他讲述的事情经过跟前面馨告诉我的情况差不多。不过最后他说：“1204那个老板找小三儿，这事很多人都知道。那小三是谁没人说，不过我好几次值班的时候看见那个老板跟你们1205那个美容院的老板娘说说笑笑，同出同进的。嘿嘿，别的话我不多说了。但是你想想，这1205能不闹事吗？行了，今儿说得高兴，话多了。小伙子，你也别再问了，今天我说这话要是让我们领导知道，我都得挨罚。困了，我得去迷糊一会儿了。”说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回值班室去了。
我看了看表，都快早上6点了，他还睡什么啊。这明显是不想再让我追问了。好吧，我也不能那么不知趣，我跟那个小保安打了个招呼就出了大厦，再过两个小时就该上班了，我这会儿也不困，干脆就不回家了，我顺着紫荆山路转了转，找了家早餐店慢悠悠的吃了个早餐就准备直接去办公室。
进了楼，发现一群搬家公司的人正在搬东西，看来又有公司入驻了。我进了候梯间一抬头，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我的前女友静。她正忙碌地指挥着几个工人往电梯里搬东西。看见我走进来她也十分吃惊。
简单聊了几句我才知道。她现在供职于一家通讯行业的公司，如今发展的不错。她们公司也搬到了这里，在1422。得知我也在这里上班后，她也觉的很巧。下电梯的时候她突然叫住我：“你这两天有空的话来一下我们单位，见一下我们总经理吧。他正有个软件想开发。你来谈谈吧！”找上门的业务我当然一口答应了。
一天后我就见到了她们公司的总经理乔总。几句寒暄之后，我们进入了正题。乔总是个很有市场前瞻性的人。他预见到了移动通讯市场的巨大商机，所以要抢先一步占领市场。他跟我聊了两个小时，除了讲述了软件的功能需求之外，还向我提出了他的经营思路。他的意思是我们合伙做这个生意。我把软件交给他之后，他来运营，赚了钱我们再按比例分成。
老实说这是个非常诱人的提议。面对蓬勃发展的移动通讯市场，我确实十分动心，但是冷静地分析以后，我发现经不起推敲。按照他的提议，我们等于是一种合作关系。我来提供软件，乔总提供运营。表面看来十分公平合理，可是这其中另有玄机。软件的完成，是我们合作的第一个节点，等我软件完成，乔总方面开始运营，但是运营不像开发软件那样有一个硬性的指标——完成或者没完成。它是一个非常灵活的概念。可以运营十年也可以一天就宣布失败后结束。所以乔总应该给我完整的市场分析，运营的计划和经营目标。因为我们的关系是合作经营，而是软件买卖。可是一切没有。
其次，双方如何合作，如果成功了如何分成。如果失败了如何分担义务，这些都应该有详细的合同约定，可是乔总不和我签订任何合同，只是水中望月式的给我描绘了一幅乐观的前景，这让我觉的对方没有合作的诚意。
其实，细想一下，既然这项业务前景如此美好，为什么乔总不肯自己购买了软件自己运营，然后独享丰厚的利润呢？为什么他一定要拉着我进来，冠以合作的名义让我来分享他的利润呢？难道他非常欣赏我吗？难道他慈悲心肠，想要带我一起发财吗？鬼都不信！这只能说明一点，乔总本身对项业务并没有充足的信心，所以他的目的是找一个人替他承担软件研发这部分成本。可想而知，我们的合作最终没有进行。但通过这件事，我和静又恢复了联系。结果我们遭遇了一次异常诡异的事件，闹出了我和女友之间最大一次误会。
☆、第十三章 深夜（四）
静不是郑州人，所以在郑州朋友极少，而她是个业务员，人脉又非常重要。所以她很希望我能帮助她打开局面。事有凑巧，我恰好认识两个同行业的朋友，所以我帮助静促成了两笔业务。静对我非常感激，时不时会跑来找我。
7月初的一个下午，已经是临近下班时间了，我突然接到静的电话。她们公司明天要举行一次产品推介会，整个推介会的筹备由静来负责。静精心地准备了很久，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是下午刚从上海出差回来的乔总在审核了静准备的展示材料的后颇为不悦。他给静看了他上海会议上使用的材料，是一份ppt文档。文档做的有声有色、图文并茂。乔总的意思，静准备的材料形式太死板，应当也做成这样的ppt形式，这样才能吸引客户的注意力，才能显示公司的认真态度。
这下把静难住了，她根本没有这样的水平。眼看明天又要用，在万般无奈之下又来向我求援。老实说我并不想做，因为这意味着我要在这里熬夜。可是经不起静的苦苦哀求（我就是个心肠软的人），我还是答应了。
我给女友（她叫小雨，她很少到公司来，所以我前面也没怎么提过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加个班，可能回去会很晚。小雨本来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也没多问。下班之后，我就去了静的办公室。弄清了具体要求之后，我们就开工了。这个东西虽然不复杂，但是工作量特别大。我们埋头苦干了好久终于完成了。我看看表，已经夜里十点了。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雨了。这可糟了，我们都没带伞。等了一会而雨非但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甚至开始电闪雷鸣，眼看是一场大暴雨。这会儿就是有伞也走不出去啊。没办法，我们只好留在静的公司等着，百无聊赖之下，我开了一部电影和静一起坐在沙发上打发时间。眼看一个小时过去了，已经十一点了，雨小了一点，可是还没有停的意思。因为小雨放暑假了，她想找个地方实习，这两天到处找工作，所以我就把车留给了小雨，否则冒雨冲到停车场也可以走。现在什么办法也没有，我们只能继续等。
夜已经深了，困意一重一重地袭来，我还好，平时经常熬夜，可是静就不行了，为了筹备明天的推介会，她已经高度紧张的忙碌了一周，她渐渐的坚持不住，最后竟然头一歪靠在我肩上睡过去了。我顿觉不妥，当然我也并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可是我不想和静搞什么暧昧，不然小雨那里我无法交代。第一章里我就提过，小雨显赫的家世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往往有低她一等的感觉。简单的说，我惹不起这位大小姐。想到这里我连忙轻轻地站起来，静的身子一滑，我怕她摔下来，连忙抱住她的肩，想把她慢慢放下。
可就在我刚抱住静还没放下的时候，一阵轻微的开门声传过来，我奇怪地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门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小雨。我抱着静的一幕被她看的清清楚楚。她的脸色由最初的惊讶转为愤怒，她冷笑着：“好啊！原来你是这么加班的。”说着，她狠狠地把手中的雨伞摔在我面前，然后转身走了。
此时我也反应过来，小雨误会了，天啊，我比窦娥还冤啊，我可没干任何对不起她的事。静也被惊醒了，她惊愕地看着我问：“她是谁？”我没好气地说：“她是我女朋友！”可是想想这事也不怪静，这都是误会。我忙捡起雨伞塞给她，急急地说：“伞给你，要是雨实在太大干脆就在这里待一夜吧。锁好门……”说到锁门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小雨刚才是怎么进来的？这里的商务间都有电子门锁，开门是需要门禁卡的。小雨没有门禁卡啊，而且，这里是静的公司，小雨更不可能有这里的门禁卡，她刚才怎么会走进这个房间的？对了，我突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这里是静的公司啊，小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电话里没有告诉她啊。但在当时，我急着追上小雨去解释，这些奇怪的问题仅仅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并没有细想。“锁好门注意安全！”我嘱咐了静，没等她回答就冲出门去追小雨。走到门前的时候我听到静说了一句什么话，但没听清，我也来不及再问就向电梯间跑去。
因为是夜里，电梯很快，我追到电梯间的时候，小雨搭乘的电梯已经要关门了，我一把挡住了门。“小雨，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我着急地冲她喊，同时想要进入电梯。小雨却一把把我推了出来：“让开！你还解释什么？你加班去吧。”
我心里急的像着火，要是我真的和静有什么那也罢了，可是我真的没有啊。不行，不能这样，我必须向小雨解释清楚。于是我搭上了另一部电梯，向楼下追去。我出电梯的时候，小雨刚出大门，正在向停车场跑去。我几步追过去，终于拦住了小雨的车。“小雨，我们真的没什么。我只是在帮她做工作。”我不顾大雨浇湿了全身，冲着小雨大喊。“骗鬼去吧！你们抱得那么紧还没什么，难道非要我捉奸在床才算吗！可恨我这个傻瓜怕你淋雨还专门跑来接你，搅了你的好事！”小雨也是全身湿透，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生气，她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可她的眼里却挂着委屈的泪。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顿时软了。是啊，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她还冒着大雨赶来接我，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来说能做到这一点实在难得。我焦躁的心里涌出一片温暖。可是暴怒中的小雨却不容我再解释，她升起了车窗，一转方向，向着停车场出口开去。看着车渐渐远去，我站在大雨中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呯”的一声，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我被吓了一跳。我本能的感到是小雨出事了。我几步跑到停车场的出口。小雨的车横在路上，小雨的驾驶技术很差劲，大雨天里她更是掌握不好，在出口处一个失误撞在了灯柱上。我赶紧跑上前，拉开了车门。
小雨捂着额头趴在方向盘上。我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慢慢地扶起她。小雨显然是吓坏了，抱住我大哭起来。我连忙安慰她，同时仔细检查了她的额头，还好，车速不快，小雨只是一点碰伤，主要是小雨刚才没有系安全带。我好一番安慰，又看了看车，车头撞凹了一块，总体来说没什么事。
我把小雨推到副驾驶位上，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才驾车回了家。不过经过这一吓，也冲淡了小雨的怒气。等小雨洗过澡换了衣服，我看她情绪稳定了很多，这才仔细给她讲了晚上的经过，我言辞恳切的向她保证我绝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我们相处已经快两年了，小雨知道我极少说谎话，她的脸色逐渐和缓了。最后我告诉她，静的老板在办公室里装有摄像头，我可以拷回今晚的视频记录来作证。这一说反倒把小雨逗笑了，她使劲瞪了我一眼说：“拷什么视频啊，你还想让全世界人都知道这事吗？”见她不再生气，我才松了一口气。
看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小雨连生气带惊吓已经筋疲力尽，刚才是堵着一口气，此刻误会解除了，她也放松下来，眼睛都睁不开了，趴在我胸口上睡着了。我突然想起来静，就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刚一打通静就接了，我问她在哪？静告诉我，雨小了，她也打车回家，此刻已经到家了。我放下心，刚要挂电话，静问了一个问题，顿时把我的睡意驱赶的一干二净。“我很好奇，你的女朋友当时是怎么打开门进来的，她不可能有门禁卡啊！”静这一问，我立刻回想起当时我追赶小雨时想到的那两个问题。一个就是刚才静的问题，第二个是小雨是怎么知道我在静的公司的，她根本不认识静，更不知道静的公司在几楼几号房间，她是怎么找到我的？可是看看小雨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我只好压下心中的疑问。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我终于按捺不住问出了这两个疑问。小雨看看我说：“一个大厦的工作人员带我去的。”“工作人员？”“是啊！”小雨喝下一口咖啡说，“雨下那么大，又那么晚了，我知道你没带伞又没开车，怕你回不来就赶去接你。本打算给你个惊喜的，所以提前没告诉你，我找到你的办公室一看，铁将军把门。我正失望的准备给你打电话，一个穿蓝色裙子的女人从隔壁出来，见我一个人就问我干什么？听我说完她看了看你们办公室说她是这个大厦的工作人员，而且认识你。说你在楼上。对了，你可真行啊，左邻右舍的美女都认识你。”听她说是隔壁出来一个女人，我心里咯噔一下。隔壁，我们隔壁一边是美甲店，我下班的时候就锁门了，这会儿不可能有人。另一边就是灵异频发的1204，难道小雨遇见的是……我顾不上理会她的讽刺，急忙追问下去。
“那个女人带着我上楼就到了你们那个房间，然后她拿了一张卡一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