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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雨诗正在思索,裴老爷已经在旁边拉着韩泓瀚,开始“贤婿”长,“贤婿”短的了。
韩泓瀚也不多做隐瞒,把韩清也叫了过来,告诉裴老爷,一路上赶考都是韩清陪着他的,裴老爷知道了很高兴,问韩清愿不愿意在镇国公的宅邸干活,韩泓瀚考虑到在镇国公这里干活比较稳定,也能糊口了,就同意韩清在这里干活,韩清也很乐意在这里干活,于是韩清的事情就定了下来。
“韩清,小狐狸呢?”韩泓瀚问道。
韩清解释道:“小狐狸在你和裴小姐说话的时候跑掉了,我想追,没追上,估计自己跑回到山里去了吧。”
“是这样啊…”韩泓瀚抬起头看着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想起小狐狸跟在自己身边的日日夜夜,有些惆怅不舍。
“或许这就是命吧,天命难违啊。”韩泓瀚最后吐出这么一句话。
小狐狸走了,韩泓瀚也就名正言顺的住在了裴家,裴家倒是好饭好菜地招待着,毕竟是上门女婿。裴老爷对于韩泓瀚很是满意,毕竟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就算不是状元,也可以当个官什么的,再把自己这个女儿嫁出去,大半辈子的心愿也就算了结了。
有人高兴自然有人生气,那就是张家公子了。
张家公子名隽云,字子云。也是一个读书人,比裴雨诗大三岁,也是“文能提笔定乾坤”的人物,自幼就喜欢读兵书,《孙子兵法》与《三十六计》背得滚瓜烂熟。
“少爷,裴家派人寄信,告诉少爷,他不打算把女儿嫁给少爷了…”管家猫着腰,越说越觉得胆寒,生怕眼前这个公子心情不好把自己拖出去大打四十大棍。
“什么?!”张隽云自然是惊了一跳,“为什么不嫁了?不是说好了下个月就嫁过来了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
“这…小人也不知道…”管家像蚊子一样哼哼着。
“快,找人去问问,到底什么情况,明天中午必须告诉我具体情况!”张隽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徘徊,想坐下,却做不到一分钟又站起来走。
第二天中午,管家过来向张隽云报告情况了:“少爷,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竟有此事?老爷知道吗?”张隽云问道。
“小人已经告知老爷。”管家说道。
“老爷什么反应?”张隽云问道。
“这个…老爷看起来很平静,不过以小人这么多年当家臣的经验来看…老爷应该很生气才是…”管家解释道。
张隽云苦笑了一下,说道:“去跟我爹说,叫他千万不要叫人灭口什么的。”
“这…”管家反而觉得不明就里了,“少爷,你不生气吗?”
张隽云舒了口气,眉头皱了起来:“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我要亲自去裴家。”
“少爷,冷静啊!”管家以为张隽云要去劫婚或者带着裴雨诗私奔什么的,赶忙阻拦着说,“你要是去了,那小人这辈子都会被老爷吊起来割皮的啊!”
“你想哪去了?我是要亲自去看看,那个男人比我强在哪里。”张隽云说着,准备更衣出门了。
裴家大门口。
“哟,这不是张公子吗?”家丁低头哈腰地说道。
张隽云皱着眉头,说道:“我来见你们家小姐,让我进去。”
“真不好意思,老爷说了,这几天筹备婚事,恕不待客。”家丁伸出手拦住张隽云的去路说道。
“那你和你们家小姐说一声,叫她把那个男人也带出来,让我见一面。”张隽云退而求其次,让裴雨诗出来见他。
片刻之后,韩泓瀚和裴雨诗并肩走了出来。
这就是张公子?长得倒是挺不错,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狗急跳墙,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韩泓瀚打量着张隽云,心里思索道。
而张隽云也正打量着韩泓瀚。
这个家伙,看起来肚子里倒是有点墨水,就是不知道有什么本事把裴雨诗给骗过去了呢,我倒要领教一番。
裴雨诗看了一眼张隽云,又看了一眼身旁的韩泓瀚,只见两人眼中都有着相同的眼神——那是见到情敌的眼神。
“小生见过张公子,小生姓韩,名泓瀚,字浩远。”韩泓瀚先一步施礼说道。
张隽云见韩泓瀚自我介绍了,也不好再继续摆范了,也说道:“我姓张,名隽云,字子云,还请浩远兄多多指教。”
“哪敢哪敢,小生要请子云公子多多指教才是。”韩泓瀚谦卑地说。
“我听说,浩远兄抢先一步,要娶裴雨诗?”张隽云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
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韩泓瀚看着张隽云的双眼,毫不避讳地说道:“没错,我就是要娶她,我不想错过,我不想让我这辈子留下遗憾。”
张隽云原本皱着的眉毛挑了起来:“是吗?好一个‘不留遗憾’,不过浩远兄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因此而留下遗憾呢?”
接着张隽云又转向裴雨诗:“你呢?你也愿意嫁给他吗?”
裴雨诗点了点头,不敢直视张隽云,不过张隽云也明白,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与其当这个恶人,不如成全他们:“我…成全你们。”
哈,我简直是走运极了!
韩泓瀚心里暗爽,心说也是,裴老爷都同意了,你再怎么反对也没用了,除非你不想要脑袋了,敢动镇国公的女婿!
说完,张隽云留恋地看了一眼裴雨诗,向着张家走去。###第五十章 曾经(陆)
我最近是不是太走运了?
韩泓瀚翻着白眼,突然担心起来,他觉得自己这阵子太走运,以后的日子可能会变得不好过。
韩泓瀚看了一眼一旁的裴雨诗,只见裴雨诗也是愣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心说这姓张的怎么这么好说话。
“唔…”树荫下的小狐狸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前爪,拨弄着头上的耳朵,看着远处的韩泓瀚和裴雨诗。
裴雨诗…可恶…
小狐狸开始发现自己有了另外一种奇怪的感觉了,这种感觉难以用语言来描述,反正让她觉得十分不舒服。
“走吧…”韩泓瀚揽过裴雨诗的细腰,“娘子。”
裴雨诗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羞红着脸点了点头,头靠在韩泓瀚的肩膀上,走进了院子里。
考试过后五天,考试的成绩会公布出来,到时候去看布告栏即可知道自己的成绩,是否中状元。考试试卷先由考官批改,选出其中可以看得过去的,挑出优秀的,上交给翰林院,最后由翰林院选出状元、榜眼以及探花。
其实中不中状元对于韩泓瀚来说,是不重要的,因为举人就算不中状元,也可以被分配到其他地方做官,再不济也能是个县官。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竟然想贿赂考官!”批改试卷的提学官愤怒的拍响了桌案,指着面前一个一脸小人相的男子。
此人正是张家管家。
虽然说张公子本人是已经放弃了,但是长老爷岂能放过那个夺走自己儿媳的家伙。现在派人来的目的就是贿赂考官,让韩泓瀚的试卷在第一轮就被刷下去,连翰林院都进不去。
“大人少安毋躁,若是觉得我给的钱还不够多可以提出来,要多少我都可以给。”管家尽量摆出卑微的姿态,希望考官可以满意。
此时已经是深夜,考官连夜批阅考卷,烛光被窗外的寒风吹得摇曳不止。
考官拂袖一辉手:“赶紧走,再不走我就叫人来把你赶出去了!”
管家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就连因笑容而挤出的皱纹中都带着阴险的气息:“若是考官大人不愿意,那也没办法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出去。
考官为官多年,这种想要贿赂考官来获得功名利禄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像他这种只要求了一次就退却的人确实很少见。
“神经病…”考官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低头继续批阅试卷。
张老爷想得很清楚,如果贿赂考官不成功的话,只好把韩泓瀚杀了。
所以管家也没有犹豫,很痛快得就离开了考官,直接去找张老爷。
“老爷,考官不肯受贿。”管家对张老爷说道。
张老爷也知道,文人一般都是很有节气的,贪污受贿,基本上是没机会行得通的。他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动了动,手指灵活的在扶手上弹出一连串的“嗒嗒”声:“是吗,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明天晚上之前,我要那小子的人头。”
“老爷,万一他考上了怎么办,万一考上了状元呢?”管家有些不安地说道。
“那又怎样,做了他。”张老爷拿起烟斗,叼在了嘴里,一手托着烟斗,一手搭在膝盖上,又把腿翘了起来,完全不像是个老爷的作风。
“小的知道了。”管家鞠了个躬就下去了。
裴雨诗是一个十分喜欢舞文弄字的女子,整天都是和韩泓瀚吟诗作对。
这天,又是深夜,烛光摇曳,裴雨诗和韩泓瀚在书房内对文,顺带培养感情。
“娘子,看我这首词写得如何?”韩泓瀚拿起宣纸,递给裴雨诗看。
裴雨诗小心翼翼地接过宣纸,笑道:“我们还没有洞房花烛,我还不是你的娘子呢。”话说完,裴雨诗开始念纸上的词,只见宣纸上写下的词,只有词牌名,而没有标题:
如梦令
点漏小楼倾雨,
桌上乱书风鼓。
踱步小园中,
残叶败花多许。
谁语,谁语。
惊散旧枝无数。
“夫君,你怎么总是能写出这种悲伤的东西呢?”裴雨诗苦笑了起来,“你还是忘不掉她吗?那个金灯花?”
韩泓瀚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伤到了面前这个女子的心了,连忙说道:“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有思绪而已,并不是刻意写给她的…”
裴雨诗不等韩泓瀚把话说完,就扑进了韩泓瀚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了他:“白痴,你不是说过,不想错过我吗?那你就好好珍惜我啊,再让我伤心,当心我不嫁给你了。”
“我…”韩泓瀚伸出双臂,想把裴雨诗抱住却又不敢,一时间十分尴尬。
“白痴,快抱住我啊。”裴雨诗看韩泓瀚这幅白痴相,又好气又好笑。
韩泓瀚在得到裴雨诗的允许之后,终于将裴雨诗揽进了怀里:“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不会了,有娘子你,什么都够了。”
裴雨诗将韩泓瀚轻轻推开:“都说了还不是你娘子了,白痴。”说着又笑了起来,擦掉眼角那将要流出的泪滴。
“啪嗒!”原本寂静的黑夜中传来一声微弱的脚步声。
“嗯?”韩泓瀚抬起头看了看一片漆黑的窗外,什么都没有出现。
“怎么了?”裴雨诗也察觉到了一些异样,问道。
韩泓瀚又仔细听了听,刚才好像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韩泓瀚才放松了下来。
“吱呀…”门被开了一条细缝。
“谁?”韩泓瀚的神经开始紧绷起来。
一条雪白的狐狸从门缝之间钻了进来,嘴里发着“呜呜”的声音,像是很委屈的样子,一双忽闪忽闪的绿色眼睛,盯着韩泓瀚以及他怀中的裴雨诗,声音越发的委屈了。
“哇,好可爱的小狐狸。”裴雨诗看见小狐狸,喜欢的不得了,或许女生对于这种毛茸茸的生物几乎都是没有抵抗力的吧。
裴雨诗蹲下身子想要把小狐狸抱起来,谁知小狐狸绕过裴雨诗,抓着韩泓瀚的裤腿就蹿到了韩泓瀚的肩膀上,亲昵的舔了舔韩泓瀚的脸颊。
“呃…”裴雨诗觉得有些尴尬,比刚才还要尴尬,“你们俩认识?”
裴雨诗刚说这句话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居然问出这种问题来,不过韩泓瀚的回答让她觉得韩泓瀚才是个傻子。
韩泓瀚伸手抚弄了一下小狐狸的小脑袋:“是啊,我们认识很久了呢。”
“铮!”突然门外响起了拔剑出鞘的声音,紧接着门外就冲进来两个蒙面的男人。那两个男人身着一身深蓝色的夜行衣,面罩遮得只把眼睛露出来。
只见比较靠前的一个蒙面人,手里握着一把玄铁长剑,直奔韩泓瀚而去。
韩泓瀚直接吓傻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眼看剑刃快要刺中身体,韩泓瀚才踉跄几步,堪堪躲过一击。
不过对方是职业杀人的,怎会敌不过一个书生?
韩泓瀚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就感觉到一股暖暖的液体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失出去,接着就看见一团猩红的液体如同花朵一般在自己胸口绽放,原本站在自己肩头的小狐狸也因为自己的踉跄而跳到了地上。
“呃啊!”韩泓瀚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胸前如同撕裂一般的疼痛,那种皮肤与皮肤无法接触在一起的疼痛。
疼痛过后便是一阵晕眩,之后韩泓瀚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喂,给那小子补一剑,不然被救回来就前功尽弃了。”比较靠后的那个蒙面人有些焦急的催促道。
裴雨诗愣住了,张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眼睛里毫无光芒,空洞无神。
“这个女人不错…要不…”靠前的蒙面人眼神中带着贪婪。
靠后的蒙面人立刻骂了一句:“你他娘的想女人想疯了,你要是敢碰她,明天你就会横死街头!”
“切,不碰就不碰。”那个蒙面人不屑地说道,抽起手中的长剑,向着倒地不起的韩泓瀚走了过去。###第五十一章 曾经(柒)
“啪嗒、啪嗒…”那蒙面人越靠越近,手中的长剑越发的寒冷。
“啊!”
蒙面人突然感受到面部一阵疼痛,慌忙伸手遮拦,伸手却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快把它给我弄下去!”
靠后的那个蒙面人赶紧上前帮忙,一阵手忙脚乱后,蒙面人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白狐狸。
蒙面人一手揪住小狐狸的后颈,手一甩就将小狐狸扔到了一边:“他奶奶的,死玩意还护主?小心老子连你一起弄死。”
说着,也不管小狐狸怎样,三步并作两步,直接朝着韩泓瀚就过去了。
裴雨诗愣了半天才从刚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她清楚的听到了那两个人说不敢动自己,也就是说…
裴雨诗没有丝毫犹豫,一步上前挡在了韩泓瀚面前。
蒙面人停下了脚步:“让开!”
“休想!”裴雨诗斩钉截铁地说道。
蒙面人也不说话,一手就将裴雨诗推到了一边去,由身后那个蒙面人按住。
“停下!”裴雨诗的泪水从眼角流出来,嗓音变得有些喑哑,挣扎着想从蒙面人的手下挣脱出去,去救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子。
裴雨诗眼睁睁看着那把长剑一点点地靠近韩泓瀚,又一点点地从胸口刺了进去。那个蒙面人补了一剑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不稳妥,又横砍一剑,将韩泓瀚的脖子给斩断了。
蒙面人干净利索地将将韩泓瀚给杀了,让韩泓瀚一点点活过来的希望都没有了。
“你们这群混蛋!为什么要杀他!”裴雨诗哭喊着,可是那两个蒙面人丝毫没有停顿,转身就离开了房间,轻巧的翻越过围墙,消失在了黑夜中。
此时裴家的家臣听到了动静,一群人手里提着灯笼开始寻找裴雨诗。
管家见房门虚掩着,知道出大事了,赶忙过去,推门而入,见韩泓瀚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裴雨诗也已经趴在韩泓瀚的尸体上哭得像个泪人似的。
“小姐,这是…”管家和一众家臣都吓傻了,不知道如何是好。
裴雨诗依旧是哭着,不肯说话。
小狐狸从一旁钻了出来,舔了舔韩泓瀚的脸颊,翠绿的眼睛也流下了泪水。
开榜那天,翰林院把布告贴了出来,为状元的,就是韩泓瀚。韩泓瀚还在老家的父母也收到了自己儿子成为状元的消息,可是自己儿子还未归来,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报官。县令立刻让衙门的人去京城打探消息,得到的消息是——裴家大小姐的未婚夫的葬礼正在举行,而这个准女婿的姓名,正是韩泓瀚。
韩泓瀚考了状元,可是韩泓瀚人已死,没有人可以去参加殿试,翰林院商量之后,只好让榜眼替状元,探花替榜眼,把所有人的排名往上拉一位。
裴老爷得知自己的未来女婿是被人所杀之后勃然大怒,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杀了韩泓瀚的人,把幕后黑手救出来千刀万剐。
自从韩泓瀚死后,裴雨诗伤心欲绝,食肉而不知其味,到后来开始绝食,人也开始日渐憔悴。
裴老爷很是心疼,为了安抚女儿受伤的心灵,特地将葬礼布置得非常隆重。然而,即便是这么隆重的葬礼,在裴雨诗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哭号罢了。
“泓瀚…”葬礼上,裴雨诗身着素衣,两眼凝视着韩泓瀚的遗体,眼眶中又充满了温热咸咸的液体。
裴雨诗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韩泓瀚的身上,不曾离开。
你一个人走黄泉路,一定很寂寞吧。
如果你走了,是不是要比我先投胎?
那等我下辈子再见到你,你岂不是已经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
怎么可以这样…
“爹。”
“嗯?怎么了?”裴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