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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牢狱之灾 （1）
朝天辣是一路小跑，郊区想拦两车还真不容易，就别说是搭顺风车的了，在郊区，大晚上的穿着一身蓝白色条纹的病人装，远看真有点像鬼，车子大老远看见他招手就开始加油门，自流一声就从他的眼前飞驰过去，拦了几回他也不拦了，跑步前进，顺便想点事情。 如果这个店老板没死的话，那么自己看到的那具死尸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说自己现在很危险？纳粹最神秘的科技怎么会一直停放在中国上海的下水道大厅里？他说的那个神圣使命到底是什么？朝天辣的脑子在飞快的转着，有点后悔这么快就跑出来，冲店老板刚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这些问题他应该会一一解答，算了，还是不要想了，朝天辣下决心把键盘拿回来还给店老板后回归自已以前那种看不到未来却很惬意的生活，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前面，有一个铺天大网正等待着他。 跑了好久的路终于到了医院，朝天辣有些喘气，他本打算很自然的大摇大摆的从大门前走进去，但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按以往的经验，在门口当班的保安这时候已经是高跷二郎腿昏昏欲睡才对，但是今天没有，那个保安还朝他笑了笑放他进去。虽然他笑容可掬，但是从他的笑容里，朝天辣本能的觉察到一丝杀机！
牢狱之灾（2）
朝天辣微笑着回了一个礼，径直往住院部走去，转角上了二楼，瞅准没人，一闪身从窗户里越出去，直奔员工宿舍区，他得去图书馆去取回键盘。一个黑影紧随其后，身手一样的敏捷。 一排排的书架，在那最后面的架顶便是藏键盘的地方，可是朝天辣轻声推门进来，然后小心的带上门，向后面走去，约莫过了半分钟，那扇门重新被轻声的推开，人影晃动，是那个更随着，看不到面容，身形高大壮实，有点像门口的保安。 那个人影准备先走到一边，然后往里搜索，只走了两步便停住了，他已经觉察到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那就是朝天辣。 朝天辣的佣兵生涯也不是白混的，其实他早就觉察到后面有人跟踪，之所以假装不知道将他带往这个图书馆，是应为这个地方十分的僻静，稍微弄出点什么动静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是谁，干嘛跟着我？”朝天辣问道，他握紧了拳头随时准备出击。 那人朝前走了两步，一个面孔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果然，一身保安服装，正是门口那人。 “没想到那老人精挑选的人会是你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不点，看不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朝天辣明白，老人精指的一定是店老板，看来这家伙来者不善，他一定认识店老板，并且背景不是那么简单。 “小子，交出键盘，我可能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那人伸出手来，朝天辣注意到他手套上绣着一个卐字标记。
牢狱之灾（3）
那人也注意到了朝天辣的目光所指，“哦嚯嚯，我可不是纳粹，没办法，物资上面全部绣上了这种标记，懒得拆了，不过你要是不老实的话，我会想德国人对待犹太人那样将你的小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的。快说，键盘藏在什么地方了。” “藏你妈。”朝天辣不知是恐惧还是愤怒，突然暴起当门一脚踹向那人胸口，不知道怎么回事，朝天辣觉得每遇到这种西部牛仔决斗的时刻，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心跳的速度让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被磅起的血液在血管中沸腾、冲撞，向脑部涌去。 那人向后撤了一部躲过这一脚，他显得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根本没有吧朝天辣当回事。 “哟，原来你还会踢人啊。陪你玩玩，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那人摆好架势。 朝天辣只觉得耳朵里在不停的轰鸣，声音越来越大，嘴角和耳朵里溜出了黏糊糊的液体，又流血了。但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又有些不同，上一次脑袋鼓胀头疼欲裂，这一次感觉那种力量向上下颚转移了一部分，头没有那么疼了，但是嘴却蹦的厉害，在强大压力的作用下，牙床开始向前突出，甚至爆出了嘴唇，牙齿向外挤得咯咯直响，上下左右那两颗尖牙更是长的吓人，朝天辣痛苦的低下头去弯下身子抱住脑袋。 那个人见状反而不在有所动作，而是戴上了衣服眼睛，带着期待的神情一动不动的看着朝天辣弯下身躯，在眼睛的镜架上，一个微型的小孔在记录着一切。 就在一瞬间，朝天辣完全丧失了意识，以后的事情他完全不记得了，当然，有人知道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被扔在角落的破损的镜架上，那个微型摄像机记录下了一切，远程视像的屏幕前，在那宽厚的老板椅上一个人平静的注视着所有的一切。
牢狱之灾（4）
当朝天辣醒来的时候，他睡在一条潮湿的走廊里，到处是滴滴答答的水声，头依然有点晕，满身的臭味，他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去。 在上海市公安局的会议厅内，十多个人正在认真听着案件陈述，随着幻灯片的展现，讲解员解释道：“这里是案发的第一现场，死者年龄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身着宏远电脑行的工作服，系该店新来的送货员，死亡时间在五月八号十二点钟前后，后脑部受钝器击打，失血过多而亡。在现场，我们发现了带有血迹的脚印还有大量指纹，根据勘察，这些脚印属于同一个人，从二楼的窗户里爬进来，然后再爬出去的。店内财物没有丢失，但是仓库有异常翻动的痕迹，初步推断，这是一起入室盗窃案，罪犯在行窃过程中被死者发现，然后杀人潜逃。” “有嫌疑对象了吗？”一个级别很高，样子十分威严的警察问道，他是重案组的头头，人称鬼见愁。 “据排查人员报告，一个叫朝天辣的人与此案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我们对比过指纹，吻合。” 镜头切换，朝天辣一次在公司聚会上拍的照片放了出来，带着一个丑丑的圣诞帽，样子十分搞笑。 鬼见愁盯住照片上朝天辣的眼睛看了一会然后托住下巴若有所思，这是他的习惯，据他讲，只要是犯了事的人，从他的眼睛中能够知道一切，应为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据知情人透露，在两个星期前的一个深夜，这个朝天辣去过一次这家店铺，并且出来的时候带着一包东西，具体是什么目击者及不太清楚了。” “这是上个星期我们的夜间巡防员根据回忆平凑出来的嫌疑人画像，这个巡防员被歹徒打成重伤，请看这张画像和朝天辣的照片，90％的相似程度，所以我们推断，这两起案件是同一人所为。” “杀了人，然后又回到现场。这有些不合情理。”一位探员分析道。 “的确不合情理，我们的人在医院见到过嫌疑人一次，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就在那天晚上消失了，这是最后一次发现犯罪嫌疑的踪迹，现场脚印与上一案件现场脚印吻合。” 照片打出来，在场的人员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第一名死者被发现躺在万安医院大门口的值班亭内，后颈部骨折，窒息死亡，第二名死者情况更糟，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死前曾经经过激烈的搏斗，法医说，只有犬齿动物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这也是本案最大的疑点。” “难道犯罪嫌疑人带着一条狗作案？！”
牢狱之灾（5）
与此同时，在一座商贸大厦顶层的圆形办公室里，一个女人举起手中的酒杯，茗了一口血红的红葡萄酒，悠闲地看着桌上的电脑屏幕，在屏幕上正放映一段摇晃不已的视频，隐约可以判断出是一段斗殴视频，这可不是KU6，或者土豆上面无聊的人拍摄的街头打架，是朝天辣当晚和那个尾随着的生死决斗。 画面在摇晃，很显然这是抓拍的，当经过一个场景时，那个女人敲了一下键盘，一个模糊地人影出现在屏幕上，似人形，但蜷缩着身躯，正从天花板上向下扑来，乍一看，仿佛要扑出屏幕了，两只眼球已经半露在眼眶外面，牙床爆出嘴唇，龇牙咧嘴很是丑陋。 “样本取回来了吗？”女人转过头来问道，如果朝天辣在这里他一定会失声尖叫，这个女人长得太像小倩了，不对，不是像，根本就是一个人，不过她的身份却比小倩要显赫的多，公开的身份是鼎贸财团董事长的千金兼企划部总监——韩紫珍，但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即便是不得不出席的会议也是戴着宽大的墨镜用头巾将自己过的严严实实的，是本市生意场上最神秘的人物，但未曾引起人们过度好奇的原因是她很少露面，人们只把她想象成一个其丑无比的女人，见不得光罢了，没想到在那层包裹之下却是这样一个美人胚子，一个和朝天辣的前女友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 “取回来了。不过据我们得到的实验报告上显示，这个人的DNA并没有什么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在宽大的老板桌前毕恭毕敬站着一个十分讲究的中年人，他是韩紫珍的私人助理，人称“柴部长”，韩紫珍的所有公众事宜全部由他出面代言。 “一点异常都没有？那就奇怪了，正常人的基因怎么会出现这种身体突变情况？”韩紫珍注视着屏幕。 “老人精的调查有结果了吗？”她想起来什么继续问道。、 “还没有，我们派去的人被他杀了，然后就不见了他的踪迹，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找了。” “一定要把它找到，没有他的那颗水晶头颅，有些事情我们做不了。哦，对了，金属板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他应该还在朝天辣的手里。”柴部长低声说道。 “一群废物，12号自以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韩紫珍暗骂。 柴部长脸上挂不住，“我吩咐下去，叫他们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 韩紫珍一摆手，“不用了，有人会替我们找出来的。” 作为震动上海市的凶杀大案，上面都来指示了，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给公众一个交代。 市公安局亲自出面督办，效率当然不一般，全市各个车站、渡口、飞机场全部设立了关卡，大街上二十四小时特警巡逻，印有朝天辣头像的通缉令贴得满大街都是，比牛皮癣广告还牛皮，报纸、电视通通在不停的提供第一时间的调查报告，那架势，连全市有多少只蚊子能统计出来挨个排查。 此时的朝天辣却并不知道这一切，他跌跌撞撞的从那个防空洞一样的隧道里跑出来，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废弃的火车站里，眼前满是生锈的蛛网般的铁轨和成堆的垃圾山。 他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脑子嗡嗡的，身体直哆嗦，管不了那么多，在垃圾堆里发现了一件看上去还不错的棉大衣披在身上，这才觉得暖和了一些。 “真是浪费，这么好的衣服就扔了。”朝天辣嘀咕道，环视四周，朝那边的大马路走去。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柏油马路上的气温在升高，朝天辣披着一件捡来的大衣像一个流浪汉往城市里面走去，他下意识的想回到自己的宿舍睡一觉，好让自己很快的在这场梦境中醒过来，他太累了。 路过一个摊点，一摸口袋，没钱，他里面穿的还是病号装呢，一看到油煎大饼肚子就咕咕咕的叫，眼馋着盯着人家锅里转动的煎饼。 “来，拿着。”煎饼的大爷一看他这打扮就知道是要饭的，好心塞给他一张饼，让他赶紧走人，臭烘烘的往前面一站，没人再敢过来。 “谢谢，谢谢啊。”朝天辣很得意，原来这模样还有这功效，以后吃早饭都不用愁了，直接画个妆，把一条街的摊位都跑光，吃个够，他没有意识到的是，不光是早饭，下一刻，他一日三餐的伙食都有人包了。 一张大饼三口两个口就解决了，朝天辣将包大饼的报纸在手上擦了擦准备扔了，这时候，他发现上面的一张人脸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摊开仔细观看。 “到底在哪见过呢？”他思索到。先看看旁边写着什么，“本市在逃杀人嫌疑犯——朝天辣，举报线索者重奖，上海市公安局。”他一字一句的念道。 “哦，朝天辣，这家伙倒霉了，呵呵。”朝天辣傻傻的笑了两声将报纸扔了，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脑海，朝天辣！那不就是自己吗？！我怎么成了杀人嫌疑犯了？！ “在那，在那，抓住他！别人他跑了！”朝天辣一抬头，这郊区小镇不知道从哪里彭的涌出许多人来，跑在最前面的是那个卖烧饼的老大爷，然后是荷枪实弹的警察。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在朝天辣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成了笼中之物，在警笛的呼啸声中被拉进了朝山看守所。 嫌疑犯落网的消息一时间迅速传遍了本市的大街小巷，人们赞叹警察的办事效率，嘲笑凶手的多行不义，当然，最高兴的还是卖烧饼的老大爷，他得到的承诺是案子一旦定下来，他将会得到如数的赏金，这张大饼卖的可真值。 带着手铐脚镣，独自一人被关押在审讯室的朝天辣这时候才清醒过来，店老板不是自己杀的，他还活着，但是会有人相信他吗？
第十三章 看守所（1）
“卡擦”，审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姓名。” “朝天辣。” “朝天辣？你吃辣椒很厉害吗？” “父母给取的，不管我的事。” “性别？” “警官，你看不出来吗？” “老实点，有你受的，性别。” “非女。” “什么？！”审讯人员把本子往桌面上一砸，不来个下马威看来是不行了。 “非女，亦非非男非女，简称男，警官。”朝天辣存心想调戏这个审讯员，应为他的年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却要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可能刚毕业，也可能干过几年，但时间绝对不长，这方面朝天辣什么没见过，想当初在雇佣兵新兵营，又一次在他们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魔鬼教官演练了一个审讯科目，那就是在睡梦中把新兵用头套蒙住头，然后假装是敌方人员开始审讯，包括你的年龄、性别、国际、服役时间、出生点、长官姓名、玩过几个女人通通都问个遍，演习是假的，可刑法是真的，有的队员被打得胃出血，扛不住的自然被淘汰了，朝天辣用两颗门牙、绝食三天的代价熬过了这次测试，现在看这毛头小伙子，简直就是小儿科。 那审讯员站起身来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停的做着深呼吸，似乎在调整自己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 朝天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演戏，心想，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你如果好好问我还好好说，想你这样没有一点陈府，今天我是玩定你了。 但是这种神态深深地刺激了年轻的审讯员，他低头向旁边一个低头只管做笔录的同事说了两句，那位同事似乎有些为难，看了朝天辣一眼然后出去了，顺手将房门带紧。 年轻的审讯员走过来打开铁笼子抱着一本书走进来。 “喂喂喂喂，我我我我开玩笑的啊，你可不能玩真的啊，我我我我可以告你侵犯人权，我我我哎呀！兔崽子你玩真的！”审讯员将书垫在朝天辣的胸口上一圈打在书上，这样打人不会在身体上留下任何印记，即便是告发也检查不出个什么来。 “这是你自找的，小子，你的人权，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杀死的人他们的人权？说，是不是你干的，快说。”咚咚又是两拳。看来这个警官是一位非常有正义感的警察，但是这种急于求成、刑讯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