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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铮莞尔,他们俩已经走了大半天,为了防着出其不意的陷阱机关,他们走得不快,但也该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从食物里翻出矿泉水拧开递给殷凝,“来,休息一会儿,先喝点水。说了这么多话,一定口渴了吧。”
殷凝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接过水瓶,灌了两口,“你也喝点。“秦铮坐到殷凝的旁边,就着她的手喝了口,“其实啊,你想得太复杂了。”
“复杂吗?”
“还记得我们在上一关的时候讨论过吧,卡片上的图案和相对应的诗歌,是第八关游戏的死亡方式。”
殷凝点点头,“记得啊。”
“而且,这种死亡方式,看起来似乎在对应什么,可实际上呢,根本就是随机的。”
“随机吗?”殷凝歪歪头,好像上一关的时候是说过。
“一开始我也觉得,会不会每张卡片的死亡方式,是否在对应谁?比如说在找到米小雪的全部尸体后,发现她是变性人,所以就去把她对应了‘扭曲的人’,可是其真正的死亡方式,却是‘骷髅’。由于米小雪被分尸,其全部的尸体被发现的过程太长,让我们很难最终确定她的死亡,于是在这段过程中很容易误导我们。只是因为断肢的伤口,可能是斧子造成的。你不是还曾觉得对应她的卡片应该是‘斧子’吗?另外,关于你移动十字架的那场袭击,也是个意外。”
说到这里,秦铮的剑眉紧锁,似乎依旧心有余悸。有些嗔怒地瞪了殷凝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好奇心太盛,乱摸乱动。要不是她躲开了,那后果他都不敢想。
殷凝收到秦铮的目光,承认错误地低下头,听他继续道,“你也是无意间觉得不对劲,才去动它的不是吗?要是当时换了个人,那么遭遇那场意外或者在意外中死亡的,就会是别人了。至于刘骄,虽然还不是很肯定究竟是谁将她推入泳池的。可是这场死亡的随机性也很高。当时勘察现场,询问那些人的情况,也说明了刘骄是不幸走得太靠边,这才发生了不幸。如果当时不是刘骄走得太靠边而是其他人,那么被害者,可能就不是刘骄,而是别人了。”
殷凝觉得秦铮说的有道理,连连点头。她总是把问题想得太复杂,甚至这个问题本身,压根对全局无关痛痒,是她钻了牛角尖把自己给绕进去了。“是啊,谁怎么死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活着的。”有些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回头纠结,不如把目光往前看。只差一步了,一步之遥。他们就能永远逃离这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秦铮温柔一笑,将殷凝揽入怀里,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个吻。她的视线刚好落在他的胸口。殷凝的心里一阵酸楚,因为在那衣服下面,原本光洁的胸膛上有了道疤。
“秦铮啊,对不起。”
“傻丫头,又说什么胡话?”
殷凝乖乖靠在秦铮的怀里苦笑,显然秦铮毫不介意她对他的伤害,可是她终究耿耿于怀。
秦铮抱着她不动,身体微微摇晃着,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他的唇不经意蹭着她颈部上的皮肤,流连不已……
远处,在离他们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正小心翼翼地望着两个人的方向,看着那对男女亲密无间的样子,冷厉地嘴角泛起一丝更加冷冽的笑意。看到他们休息了一会儿,继续赶路亦谨慎跟着。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以为这个林子这么大,要想给姐姐报仇,找到那个杀死姐姐的女人会很难。却不想因为自己的疑心重,为了引周围潜伏的人出来,所以假装离开现场,然后再度折返。果真就被她看到了躲在附近,目睹了她杀人的“目击者”。而且,老天爷对她可真好,怎么就把那个姓殷的女人给送来了呢?尽管她身边的男人对付起来会很棘手,不过只要小心一些,哪怕用上下三滥的偷袭也没关系。只要杀掉她就好,杀掉她就好!
她不想打草惊蛇的,更不想和他们正面发生冲突。说到底她又不会功夫,真可谓双拳难敌四手,所以她打算入夜之后,趁着他们睡着了再行动。
不敢跟的太紧,只远远坠在后面。她躲在一颗粗壮的大树后面,偶尔借着风,可以听到前面两人的只言片语。
“这林子好大,可是走了都一天多了,怎么还没到边缘?”
探出头透过交错栉比的树干间隙,看到远处的殷凝正弯腰用手捶捶酸疼不已的小腿膝盖抱怨着。
“可能还是绕了点弯子吧。”
秦铮站在原地左右张望看到他望向自己的方向,赶紧又藏到大树后面隐藏好自己,几秒后又听到他的声音,“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先到附近看看,探探路。”
“要不等会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你也休息会儿,走了一天了,不累的吗?”
“没事,我还好,你乖乖呆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与其我们两个人瞎转,不如你在这里等我,复活体力。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不走很远。”
殷凝有些纠结,半响后,“那好吧,你快点回来啊,我在这里等你。”
“恩,乖。”
简直天助我也,躲在树后的心想。此刻殷凝落单岂不是更好?她暂且不动,听到有脚步声远去,才慢条斯理将弓弩架在手上,从树后走出来,轻手轻脚慢慢向殷凝的方向靠过去。
可是……人呢?!
走了没几步觉得不对劲。原以为是树干遮挡了视线,所以才没看到殷凝的身影,可是随着她越走越近,却发现,姓殷的女人根本不在!
前方无人,身后忽然传来极速靠近的脚步!
来不及细想,一个转身不管不顾扣下手里弓弩的扳机。箭矢咻地急射飞出,却在几秒后钉入不远处的树木上。而她自己却连来人是谁都没有看清,就被人一脚踢飞了手里弓弩,惯性之下仰面栽倒在地,冰冷的刀锋就架在了脖子上。
“你偷袭我!”看清对方是殷凝后失声大叫。
殷凝轻笑,“难道你就没有打算偷袭我们吗?”
瞪着殷凝,眼角的余光看到秦铮面无表情站在一边,只幽幽地对殷凝说了句,“别耽搁太久。”
殷凝点头,“我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处理好。”
秦铮会意,女人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殷凝的身手不错,对上不会吃亏。万一情况不对,他就在边上,殷凝的安全依旧很有保障。于是他往后退几步,让殷凝自己看着办,他则留意周围的动静。
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原来你们早知道我跟在后面?!”
殷凝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无奈叹了口气。他们当然早就知道,早在之前一次休息的时候,秦铮揽着她,把头埋入她颈间说的。他们故作亲密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说着悄悄话。秦铮一早就发现他们身后有个尾巴,然后将计就计,找了个适当的时候和地方,将跟着的尾巴拽出来,然后,剁掉。
“哈哈哈哈哈哈……”忽然反常地大笑起来,“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还不动手?千万不要和我说你下不了手啊?想当初你杀死我姐姐的时候,那可叫一个干脆利落!难不成因为现在有老公在场,所以扮起圣母白莲花来了?”
“杀人干脆利落?圣母白莲花?”殷凝不怒反笑,杀人,她从来都没有干脆利落过,可她也从来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倘若真的危机生命,她也可以下定狠心。殷凝清清嗓子,“还真别说,我确实不打算杀你。”
“怎么?你害怕了?”
“对,我害怕。”
殷凝地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可是她的承认,反而让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都不想杀你姐姐。可是那一关的游戏规则,就是指定好的对手两两相杀!她若不死,我就不能活。你要怪,就怪钱君霆。我和你一样,和你姐姐一样,都是这场游戏的棋子,我们都想活着。我们谁也不可能伟大到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成全别人!但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和你的姐姐说声对不起,请她也请你别怪我。我只是太想活着,太想继续活着,所以……”
“所以,你就杀了她?”大叫,不知道是气得还是殷凝的实话过于直白,让她浑身发抖。
“是,我必须杀了她。”殷凝声音依旧不大,依旧沉着冷静,却掷地有声,仿佛字字都能在地上砸出一个坑,“因为你们谁都不可能了解,当我再一次被抓到这个游戏里来有多绝望,有多想活,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甘心,都更想要活下去!所以,你要恨要怪要怨,就去找钱君霆。”
打断,“他,我也会去找的。但是杀死我姐姐的是你!是你的手上染了我姐姐的血!我要你们血债血偿!我要把你们都碎尸万段!”
殷凝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太偏执了。看着她牙呲目裂地瞪着自己,眼睛红得仿佛燃烧着烈火。心里一旦认定了她是死仇,就已然不共戴天。而且这样的道理,根本掰扯不轻。因为她说得对,她是侩子手,她是真的杀了她姐姐。
既然说不清,也不可能说清,殷凝干脆就不说了。她从不指望能感化对方什么的,且这种血债恐怕只有手刃仇敌才能解。所幸扬起手刀,将劈晕过去。
“我说过,我不会杀你。因为我是真的害怕再背上一条人命,这辈子良心都不得安宁。但是我也不会放任你这样,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所以你可别怪我。”
说罢,殷凝再度扬起握着刀的手,刺向已经不省人事的……
第173章 遗留问题
殷凝按照提前说好的,并没有杀了,而是废了她的一条腿。如此她便没有办法再跟着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再危及到她和秦铮的人身安全。
给留了点吃的和水,没收了她的弓弩,仅给她留了把西餐刀让她防身。至于自己能否活到最后,那就不关殷凝的事了,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继续上路,不知为何两个人都沉默着。殷凝悄悄留意秦铮的脸色,觉得他似乎有所不悦。最终还是拉住他忍不住问,“秦铮,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太狠了?相比将这样留在荒郊野地自生自灭,还不如结果她来得好?”
说到底他们谁都不知道在这个林子里会不会有野兽,而且没有太多自保能力,更别说殷凝用刀伤了她的腿使她无法走路。且不说伤口会不会感染,就说万一她遇上野兽,或者遇上其他人想杀她要如何逃脱。甚至她从此失去了寻找爆炸解除器的机会,说不定到最后,她根本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还真的不如一刀杀了她来得宽容。
秦铮叹了口气,摇摇头,“她并非善类,而且是她借着报仇的名义心怀不轨在先,难道要你以德报怨吗?要是你真的放了她,我反而会觉得那样做太天真、太单纯,太傻,太善良过头。可要是直接杀了她,又觉得太便宜她。”
“太便宜她?”
“她再前几关可没少针对你,明里暗里给你施加心理压力,导致你梦游。而且她还是钱君霆的帮凶,有好几笔血债都是她的手笔,难道这也都是她所谓的报仇?”
秦铮这么一说,她便明白了,恐怕上一关好些人的死,与脱不了关系。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不大开心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殷凝拉着秦铮的手小声问。
秦铮叹了口气,看着殷凝的目光都变得更加柔和。因为刚才他听到她说,没有人知道当她再一次被抓到这个鬼地方的时候有多么绝望害怕,有多么想活,比任何人都想要活。他的心里就一阵揪疼。作为一个男人,让心爱之人身陷险境,还不止一次,实在太无能!他的妻子,他的女孩儿,应该无忧无虑地生活才对啊。为什么要让这样好的她遇上这些事?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秦铮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而是伸手拥住她,紧紧抱住,“没有不开心,但现在也还不到开心的时候不是吗?我只是在想……是不是真的绕了点路。”
原来秦铮是在纠结绕路的问题,让殷凝松一口气,她反抱住他,用手拍拍他的后背,“你又不是指南针,绕一点怕什么嘛。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手上的血债是米小雪?石磊?陶冉妍?还是刘骄?”
秦铮哭笑不得,本来有点氤氲潮湿的心思被她一扫而空,微微松开她,拧了拧殷凝的鼻子,“你呀,就是不得闲,何必再费神去想那些已经过去的事?”
“人家好奇嘛。”殷凝冲着秦铮皱皱鼻子,“再说了,有些事情想不通,会觉得很难受啊。就好像看推理剧,当侦探快指出凶手是谁来的时候忽然电视机坏了,该有多不爽啊。而且我们一边走一边说,也不会觉得这山路漫长而发闷啊。”
秦铮宠溺地笑笑,牵住殷凝的手继续走,“好,那我们就边走边说,就先说米小雪吧。”
“米小雪的死,果然和有关?”
秦铮点点头,“你当时精神状态并不好,我也无意多事,所以只是了解了下大概情况。”
“哦,那米小雪的死究竟怎么回事?”
“还记不记得我说过,米小雪的死亡时间,早于失踪的时间?”
殷凝仔细想想了,“恩,我记得。如此也就说明,当时在房间里的‘米小雪’可能是有人假扮的。鉴于我们已经知道钱君霆是谁,所以不会是他,只能是他的帮凶。”
“没错,所以我后来又去了解了一下当时给米小雪送饭的人都分别是谁。”
关键的来了,殷凝不接话,只等着秦铮快点往下说。
“当时我仔细问了戴维神父和寂镪,因为每次送饭,他们两个都在场。据他们两人回忆,米小雪被关入12号房间的第二天早上是桑川和陶冉妍送饭、中午是杨晚清和刘骄送饭,晚上是石磊和杨晚清送饭。然而那天晚上的时候米小雪已经失踪,且在我们晚上得知她失踪的时候,当时门口聚集的人有不少。我仔细查看过基本上除了卫钦恩,差不多都到齐了……”
听到这里,殷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除了她和秦铮那段时间都是单独呆在房间,卫钦恩在酒窖喝酒灌醉,从第二天早上开始到晚上米小雪失踪前,这段时间内便是少了的行踪!
那段时间每个人的行踪都有些乱,彼此也没有个监视,就容易出纰漏,甚至都没有人发现不见了这么久,更不知道她在哪里又在干什么?而且开始现身的时间,是在米小雪被发现失踪。这样的时间点若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那么石磊呢?”殷凝问。
秦铮摇摇头,“石磊的死,倒和她没关系。因为那晚并没有睡在客厅,根据当时杨晚清的交代,她提前就有些醒了,听到了一切,却并未提及有人从卧室区域出来,所以是只能是睡在客厅的人做的。”
“那么石磊是谁杀的呢?钱君霆?还是其他帮凶?”
“是杨晚清。”
殷凝有些震惊地看着秦铮,“难道说,她一直以来都在说谎?”
秦铮点头。
“那你又如何知道杨晚清说谎的呢?”
秦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也是才发现的……就之前查看杨晚清的尸体,发现她的手指上有好几道极细的刀口,虽未流血,却破了皮。”
“刀口?莫非你在说陶冉妍的死是杨晚清做的?可是这又和石磊的死有什么关系?”
“先把石磊的死放放,我们先说说陶冉妍的死,把顺序反过来推导。”
殷凝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想起陶冉妍,她死得真是惨。吃一口面包,面包里却都是碎成渣的极薄极锋利的刀片。那场面,她实在不想回忆。
“可是,记得陶冉妍死前一刻,杨晚清正在被挤兑,就连餐桌上的食物摆放都不曾插手,还是陶冉妍自己做的。那么杨晚清又要如何让陶冉妍死?那带着刀片的面包,可是陶冉妍自己选择的啊。”
秦铮点点头,“看似是陶冉妍自己选择的,其实不是。我们这次不用假设,而是反推问题。确定杨晚清是帮凶,如此她应该会比我们更早了解游戏参与者的资料,那么她就会比较清楚陶冉妍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且她清楚如果陶冉妍既然要故意挤兑自己,肯定会抢夺她分配食物的工作。三明治的内容基本一致,可如果其中一个多放一些陶冉妍喜欢吃得东西呢?比如生菜,那么她在分食物的时候,就有可能任性私心,将外表上看起来放了最多生菜的三明治留给自己。再者生菜多了,抓着三明治的手也就不会感觉到里面的刀片了。而且,那叠资料上也确实写到,陶冉妍非常喜欢吃生菜。”
“原来是这样。”殷凝皱了下眉,枉费她那会儿还些觉得杨晚清可能是无辜的,没想到陶冉妍真是因为真相了,所以才被杨晚清用了个曲折隐蔽的方法杀死的。既然如此,继续反推,石磊的死定然和杨晚清逃脱不了关系。
是她用枪杀了石磊,然后怕惊动睡在周围的人,不知道怎么处理那把枪才好,才一直藏在自己的身上。不过殷凝还真的有点佩服杨晚清,当秦铮以寻找凶器为由发现她身上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