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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身体躯干不知所踪。
此时所有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办。
杨晚清依旧对自己踩到断臂而耿耿于怀,“我们还是管好自己吧,米小雪肯定凶多吉少了,如果为了找她而分散精力,或者说让大家落单,岂不是让坏人有机可乘?”
殷凝反驳,倒不是她热心,而是她不想放任隐患在黑暗中飘荡,“可如果不找的话,她始终都是一个未知数。放在明面上的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万一她没死呢?万一她是装疯欺骗我们的视线呢?万一她就是凶手之一呢?”
“你就这么肯定米小雪是凶手之一?”Alice挑眉反问。
“我说的是‘万一’,当然说不定她也有可能遭遇了不测。我们都不知道她究竟是生是死,怎么又能确定她是被害还是祸害?”
石磊点点头,“我觉得殷凝姐说的有道理,应该分一部分人员去找。”
“我也同意。”秦铮淡淡道,“但是最好安排一下搜寻人员和每次的搜寻范围。在搜寻的同时,还可以巡逻,以排除危险。”
“这个主意不错,更何况死者为大,我们应该让他的灵魂得以安息。所以我赞成失踪被害者还是要继续找的,”戴维神父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搜寻任务就由男人们来担当,六小时一班搜寻,顺便巡逻,女人们集体在客厅休息。大家看这样分配如何?”
“这样分配是不是不大好呀?女生们到底比较弱,万一在男生们都离开的时候遭遇不测,让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们怎么办?”桑川双手抱胸,很惬意地靠在沙发背里,“不如每次巡逻的时候带上一两个女生,女生心细,找人什么的也可以派上用场。而原地休息的呢,也留下一两个男生在。这样万一有点什么事发生,不至于让几个女生独立面对。”
陶冉妍点头附和:“这样好。”
“那么大家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吗?”秦铮将目光看向另外几个没有发言的人。
不是摇头就是沉默。
“既然如此,就这么办吧。另外还有一件事,”秦铮边说边示意殷凝将用塑料袋装着的小卡片放在桌子上,“不知道大家的房间里是不是都有一张类似这样的卡片。如果有请各位现在都去拿来,这些很有可能会是有用的线索。”
……
十二张卡片,分别是兔子、斧子、扭曲的人、手枪、残缺的骷髅、十字架、黑鸟、墓碑、铁剪手、皇冠、麦子,还有一张空白。
这些卡片均有香气,现在好几张放一起,不用凑近都能闻到。所以殷凝下意识就屏住呼吸,先把它们都收进塑料袋里再说。塑料袋是半透明的白,东西放在里面还是可以看清。
只是这些图案都是什么意思?它们本身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亦或者卡片和参与者之间又有什么关联?
殷凝恍然想起上一次游戏的第九关,钱君霆运用的是鹅妈妈童谣中的一首《十个小黑人》,又看看卡片上唯一一张人形图案。是黑色的不假,也勉强算小黑人了,可它是扭曲的波浪人形,数量上也不达标。再者钱君霆不大会玩玩过的东西,他肯定还有别的招儿。那么这些图案会不会还和鹅妈妈童谣有关?
殷凝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他把整个空间布置的都会以前的一样,线索说不定也会差不多呢?
想到这里,殷凝抬起头将目光锁定在书架上。但愿钱君霆会把《鹅妈妈童谣》放在书架上。
此时,整个客厅只剩下殷凝、陶冉妍、刘骄三个女生。另外两名男士分别是戴维神父和寂镪。
秦铮被派去巡逻和搜寻失踪的米小雪了,因为他们怕再找到其他尸块的时候又不晓得要如何处理。与其到时候派人回来通知,分散人力后半道上遭遇不测,还不如让秦铮一路跟着更好。
尽管秦铮不大愿意和殷凝分开,可是考虑到殷凝的精神状态始终不济,到处走动会消耗体力更费神,回头还睡不踏实陷入恶性循环,再来其他人的考量确实没错。于是就让寂镪留下,他的身手不错,且和殷凝没什么过节。虽不能完全信任,但总比卫钦恩或者桑川来的靠谱。石磊这孩子虽也可以,但身板太弱,要是遇上危险肯定招架不住。戴维神父好歹算神职人员,就算他其实是个坏人吧,碍于他披着神父的皮,不大会太明目张胆。
另外Alice是不能留在殷凝身边的,杨晚清之前和大家的意见相左,殷凝直接反驳她,也带去巡逻比较好。
即便在他离开的时候发生不测。殷凝也学了一段时间的防身术和空手道,起码可以自保些时间。客厅和游戏区的大门也敞开着,真要有危险,殷凝大可以高声呼救,或者直接想办法脱身来找自己。
以上便是秦铮大致思索以后的安排。
殷凝心思通透,略想想就明白秦铮的用意,嘱咐他自己也小心。反正搜寻一小块范围花不了多少时间,她也不会让他费心,顺便她还可以在客厅研究研究那些搜集来的卡片。
目光随着一本本书脊一排排搜寻着她想要找的书,可惜无果。
正在她灰心丧气觉得线索断了之时,原本歪在沙发上睡觉的刘骄突然坐起身一阵猛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作为在场不多的几个女生,相互帮助一下总是应该。陶冉妍立马递上几张纸巾,并帮忙拍拍她的后背,殷凝则去厨房倒了杯水给她。
陶冉妍见刘骄喝了水,顺了口气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咳嗽得那么厉害?”
刘骄摇头,又咳了几下。一张口她自己也吓一跳,嗓子完全哑了,只说了两个字,“难受。”
她的声音很弱,听着就像身体不舒服的样子。殷凝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果然滚烫一片,“好像是发烧了。”但是急救箱里并没有抗生素一类的药物。殷凝只得拿了毛巾用冷水浸湿给她敷在额头上,并叫她多喝点水,多盖点毯子保暖。
可刘骄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烧了呢?她将目光移向她受伤的手臂,没有化脓迹象,说明秦铮处理的很好呀。要不然就是身体太累了或者心情抑郁惊惧造成的,想她现在身体也不怎么好,比不得那些新人们生龙活虎。
想想也是,在这么个破地方天天遭受身心上的折磨,就是铁打的人也会有撑不住的那一天,何况是弱质女子?故殷凝也没有想太多,又对刘骄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让她继续休息。
而殷凝则继续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几张卡片发呆。
若这些卡片依旧和鹅妈妈童谣有关,她倒是记得几首比较有名的。比如《十个小黑人》、《伦敦大桥的倒塌》、《兔子童谣》……
等一下!
殷凝将自己的思绪暂停,把塑料袋里的卡片尽量平铺开,视线则落到那张兔子卡片身上。
那首诗歌是怎样背来着的?
殷凝记不全,倒是记得前面几句:
大兔子病了,
二兔子瞧,
三兔子买药,
四兔子熬,
五兔子死了,
六兔子抬,
七兔子挖坑,
八兔子埋……
想到这儿,殷凝又听到刘骄好巧不巧地咳嗽几声。
是了,有人病了。那么刘骄是不是那只生病的“大兔子”?而刘骄生病的引发根源,有可能是自从被米小雪咬了一口以后。而秦铮给她检查过伤口,她自己刚刚又探过她的额头确定了她发烧,他们二人不管是谁也勉强可以算是“二兔子瞧”。至于“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殷凝还没有找到可以代入者。但是很明显的,这首诗歌里有只兔子死掉了。
而整首诗歌就只有五兔子死了,那么,谁会是那只“五兔子”呢?
第150章 梦游诡境
殷凝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黑色的精装书。书的质感很好,十分对得起精装二字,每页纸张都滚了金边,若是将书合起来看侧面,明晃晃的。
她眼睛盯着书,却奇怪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完全不知道这书是讲什么的。可心里分明清楚,她看得是一本十分珍贵的,全球限量古版的《鹅妈妈童谣》。
忽然,她听到有几个清脆的小女孩声音在朗读上面的诗歌。
“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
“有个小小人,他有支小小枪,子弹里有铅……”
“一个扭曲的男人,走了一条扭曲的路……”
“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
“莉琪波登拿起斧头,劈了妈妈四十下……”
“噢,是的,牧师说道,你死后就会变成这样……”
“他杀了约尼。史莱克,穿过他的假发,击中他的头,头,头。”
“他把头滚落到床下,四肢散落在房间里。”
“一、二,弗莱迪会来找你;三、四,锁好你的门……”
“第二天早上皇后被油煎了……”
“妈妈杀了我,爸爸在吃我,我的兄弟姊妹坐在餐桌底,捡起我的骨头。”
“满满一袋的黑麦; 二十四只黑鸟……”
“五、六,盖上你的脸;七、八,呼吸将停止……”
“谁杀了知更鸟?是我,麻雀说:我杀了知更鸟。”
女童们的声音很乱,她们朗读着各自的诗歌。清脆甜美的声音相互交叠,仿佛一句句魔音灌进脑海,却又不影响殷凝分辨那些诗句。慢慢地女童们的声音弱下来,然后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殷凝一个恍惚,目光去寻找声音的源头,可是周围并没有什么念着童谣的小姑娘。殷凝觉得奇怪,似乎听到又似乎没听到过那些声音。她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整整心神,眼角的余光又看见厨房的煤气灶上,正用一口高大的有些离谱的不锈钢锅子煮着什么东西。里面的东西可能已经开了,锅盖和锅子之间发出突突突的声响。
出于本能的,殷凝合上手里的书,手指还夹着刚才看到的地方,单手拿着向厨房走去,来到锅子边。那锅东西已经沸腾,白滚滚的热气从锅盖里面不断喷涌而出。
殷凝怕烫,不敢伸手去掀。她想先把火关掉,奇怪的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煤气开关。眼看着那里面的汤汤水水就要溢出来浇灭煤气,殷凝也顾不得许多,冒着被烫到的风险掀了锅盖。立即,马上要翻滚而出的泡沫又顺着锅壁吞了回去。
殷凝这才看清锅子里面煮得东西,吓得连退好几步。
因为,那锅子里面,正在煮着一颗人头!
那人头随着沸腾的开水,犹如汤圆一般在锅子里滚动,翻转。殷凝看不清人头的五官,因为它的面部已经煮烂,有些地方可以直接看到森然的白骨。它的眼球一个突出,呈现诡异的姿态卡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样子。好像再也受不了头颅里热力的挤压,要夺眶而出。另一个眼球索性耷拉在眼眶之外,只有末梢的血管神经还牵着血肉。眼球随着沸水不安跳动,瞪着站在锅子边上的殷凝。凌乱的发丝包裹着人头的面容,张牙舞爪的宛若游蛇将人头缠绕。
“救……我……”
忽然,人头开始说话,用已经露出上颌骨和牙齿的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殷凝不可置信地看着那颗人头,却没注意锅子边上何时多出来一个人。那人系着围裙,背对着自己,用一柄长长的木汤勺在锅子里搅拌着。
殷凝看得几欲想吐,捂着嘴干呕几声。她呆愣愣望着那人的背影,却辨不清对方是谁,只是潜意识里知道,那个人好像是娘娘腔桑川。
她看到他拿了个小碟子,将锅子里的人头汤盛起来一勺,就着碟子喝了一口,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好香。”随后,他转过头来,用一种诡异莫名地声音对殷凝道,“你有身子了,要不要也来一碗补补身体?”说罢,她的面前就递上来一碗还飘着一只眼球和一只耳朵的肉汤。
殷凝没注意到他的话,只惊骇地将面前的汤碗打翻,转身想跑,可是双脚宛若长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而眼前的景象又变了。她看到桑川端着一碗汤走到一个病怏怏的姑娘面前,一勺一勺喂给她喝。那姑娘好像是刘骄,殷凝记得,只有刘骄生病了。然后她便看到她的病奇迹般的好转。面色也红润了,也不咳嗽了,就连手臂上被米小雪咬伤的痕迹也愈合如初。
刘骄很高兴,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啊掏啊,掏出一个硬币给了桑川作为答谢。
紧接着眼前的场景又发生改变,是一片草地。草地上面还有一排排的墓碑,好像是一片墓地。她站在一群人的最后面,包括她自己也穿着一身黑色的无袖连衣裙,腿上是黑色的丝袜,脚上是黑色的高跟鞋。她的头上还带着一顶黑色的大遮阳帽,帽檐优雅的翻卷着。鼻梁上架着足以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朵白色的菊花。身边的人也都是一身的黑,大概是在参加一场葬礼。
朦胧的哀乐听不真切,隔着雨雾她看到四个身着黑衣的男人抬着一口灵柩穿越人群,与她擦身而过。
灵柩被放到前方一块长方形的墓穴边上。
一个神父站在棺材边上念着悼词,之后人们默哀,将手里的白色花朵放在半开的棺材里。
殷凝顺着赠花的人群往前走,直到她来到棺材前,她看到一具没有头的尸体躺在里面。殷凝心里害怕,但碍于那么多人,还是和大家一样保持镇静,将手里寄托哀思的花朵放在死者的胸口上。
突然,殷凝的手腕被一只青白的大手抓住。死者直挺挺地从棺材里么坐起来!尽管没有头,却似乎并不影响它说话,只听到尸体的胸腔里发出凄厉的怒吼,“抓住她,抓住她!是她杀了我!”
殷凝愣住了,茫然地看着从周围冲上来的人将她抓住,然后被送上了法庭。
“当当当——”
法官重重敲了三下法槌,在肃寂的空旷中发出回响,“被告,你可知罪?”
殷凝身上的黑裙不知何时变成了白色囚衣,她坐在四方形的木栏里面,茫然地看向高台阶上背着刺眼白光而坐的法官,摇摇头,“不知道。”
刹那间,背后传来众人愤怒地呼喊。
“她是杀人犯!”
“她十恶不赦,她罪该万死!”
“判她死刑!”
“当!当!当!”法官又敲了三下法槌,“肃静!”
很快,法庭又安静下来,只余法官冰冷的声音,“你为了在逃杀游戏中保全自己的生命,而滥杀无辜。可有此事?”
“我……”殷凝脑子轰地一下,在短暂的发懵以后立即开始为自己辩白,“我并非故意的!我也是被逼的!我和那些死者一样都是受害者!如果我不按照游戏的要求保全自己的命,不按照游戏规则杀人,那么被杀的就会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她的情绪激动,声音因为大声喊叫而变得嘶哑。带着手铐的双手一把抓住面前的栏杆,她的声音在死寂的气氛中激荡徘徊。
“可你还是杀人了!”
“你这个杀人犯!”
“你不得好死!”
身后又是一片叫骂声。
“肃静!”法官又敲了三下法槌,“你是说你也是被害者,你是迫不得已才杀人的?”
殷凝无奈点头,“是的。”
“那么你在第二场逃杀游戏的第八关中,杀死了代号为知更鸟的米小雪,也是迫不得已吗?”
“什……什么?!”殷凝皱眉,“什么代号知更鸟?胡说!这是诬告!我没有杀她!”
“传证人!”法官大声道。
证人一号,刘骄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看到她用斧子砍死了米小雪。”
证人二号,石磊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帮她收尸,擦干了米小雪的血。”
证人三号,陶冉妍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帮她处理尸体,给米小雪穿的寿衣。”
证人四号,寂镪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帮她埋的尸体,挖了一个坟墓。”
证人五号,戴维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给米小雪当的牧师,念了悼词安慰亡灵。”
证人六号,桑川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给米小雪办了后事,做了一桌丧宴。”
证人七号,Alice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将米小雪的尸体送到火葬场,将尸体火化。”
证人八号,卫钦恩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我为米小雪准备的头七,来哀吊她。”
证人九号,杨晚清被带上法庭。站在证人席上:“死者为大,我将米小雪的骨灰送还给她的家人。”
证人们被带走,法官道,“被告,你还有什么话说?是否认罪?”
“我不认罪!”殷凝心里着急,“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害过米小雪!我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吗?”法官轻嘲地笑了,他的身体微微前倾,离开背后那团刺眼的光,让坐在下方的殷凝逐渐看清他的面孔——是钱君霆的脸。只听他继续幽幽道,“可是你终究还是杀了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判死刑!”
“判她死刑!”
“杀人犯偿命!”
又是一阵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