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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出来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九桑也看了看这个男人,然后朝着夏末的身边凑了凑,然后贴着她的耳边说:“你等的人是个抽大烟的?”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可是还是让饮冬听见了。饮冬吃了一口热乎乎的牛肉面,然后抬起了眼睛看了九桑一眼,淡淡的说:“你也差不多。”
饮冬这一开口,九桑微微愣了一下,然后他也想起来自己的黑眼圈,又想起自己说别人的话,微微的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扬了扬眉毛,摸了摸鼻子,站了起来,凑到了夏末面颊边上说,“我去睡一会儿,有事叫我。”
夏末摇摇手,示意他去吧。九桑这才又深深的看了饮冬一眼,晃动着身体朝着楼上走去。饮冬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有抬,只是在九桑开始上楼之后,才缓缓抬起了眼睛,望着夏末说:“你男人?”
夏末正在喝酒,这句话差点没呛死她。她使劲的咳嗽起来,憋得一张脸通红,看得饮冬有几分尴尬,他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连忙抓抓头发,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对你不错,要是你男人真是不错……”
夏末连忙摆手,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摇头:“我说,饮冬,你能不能不解释,你这种话随便说要吓死人的。”
她这么说,直接就等于否认了饮冬的话,饮冬讪笑得更加不好意思了,他干笑了几声:“这不是一路上太无聊,看见了随便问问吗?”夏末没有再管这饮冬的这随便问问到底有多吓人,只是直接说:“找我那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饮冬脸上的表情微微的收敛了一下,而后显得有些低沉,他端起了酒杯仰头喝了下去:“秋来被抓了。”
“嗯?”这倒是让夏末比较意外,能在饮冬这个第一谋士的手里将人抓走,这还真是够新鲜的。她张大了眼睛,望着饮冬:“抓走了秋来?谁有这样的本事?”
“二十四明月的会长,浴血骑士。”饮冬缓缓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在听到这个名字这个身份之后,夏末立刻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你们要反水的事情露陷了吧!”
“嗯。”饮冬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的挫败,他双手紧紧的握着:“是我没有谋算不全面的错。”
夏末撇了撇嘴角,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忽然又问道:“我走之前跟你说的那个羽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饮冬提起这个名字,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怒意,而后很快就消失不见:“她现在可是浴血骑士面前的新宠,完全忘记了当时秋来怎么帮的她。”
“我既然提醒过你注意这个人,为什么她还能进入二十四明月?”夏末眉头皱了起来,她不相信这是饮冬的疏忽,她不等饮冬回答,立刻明白了:“其实,你并不能百分之百的做秋来的主是不是?”
饮冬没有说话,他只是扯了扯嘴角。
夏末头上缓缓的落下了几条黑线:“你不会是喜欢秋来吧。”
饮冬这回抬眼看了夏末一眼,然后又扯了扯嘴角,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这回,轮到夏末哼了哼鼻子。她在肚子里忍不住腹诽起来,她就知道,她当时在听到饮冬这个名字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能为了一个女人就永远将自己的才能埋没的男人绝对不是一个成功的男人!第一谋士又如何?什么痴情人,什么爱美人不爱江山,其实就是意气用事。现在看起来,这次的事情也不过是因为饮冬扭不过秋来,所以让那个羽落钻了空子弄出来的。
她的手指在桌子快速的弹击起来,啪啪啪啪,听起来让人很是焦躁。夏末拧着眉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开始有些犹豫,本来她打算拉这个饮冬入伙,可是,现在她有些犹豫,对于这样一个意气用事的男人,就算拉他入伙,从未了长风的谋士,还是会出什么幺蛾子的吧。她开始反思,其实她听到的关于饮冬这个家伙的故事,其实是美化过的是不是,其实就是美化过的是不是!
可是,现在长风身边正是用人的时候,这个时候放走了饮冬,会不会就失去了一个机会?
到底是要规避风险在摇篮里,还是就算知道有风险也要上?看起来两个选择都不是很把稳啊。夏末犹豫了好一会,最后决定还是解决面前长风的苦难,毕竟现在找个谋士是很重要的,至于谋士本身的缺点,大概只要控制住秋来就很好办了吧。
而秋来嘛,只是一个认为自己很强,又很喜欢逞强的傻大姐,只要能顺着她的话,应该是很容易控制的……吧。
真是的……夏末有些烦乱的抓了抓头发,这还是真是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利的。
饮冬看着夏末那一脸焦躁的表情,心里也开始沉了下来,他虽然在来的时候有八九分把握会让流火帮自己救出秋来,可是,现在,他的把握却已经降低到了三四分的。他不傻,甚至,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他当然明白,流火会痛快的答应考虑这次的事情,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并不是他将自己看得太高,而是,他自己也清楚,他的谋算能力在整个尘埃里就算排不上前百,排上前一千位也是可能的。
而流火看中的正是这种能力,不过,从刚刚流火问得几个问题里,他就已经料到了流火开始犹豫了。一个好的谋士虽说不需要六根清净,但是不能意气用事。可是,自己只要牵扯上秋来的事情后,便会变得不清不楚,这是自己致命的弱点。他看了看流火,而这个女人,明显是一个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弱点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没有把握说服她,或者还有几分把握说服他,变得如此的扑朔迷离。
第46章 什么时候
第46章 什么时候
“你说什么?”饮冬简直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信息,他觉得自己的定力是非常好的,可是,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缺少一种泰山压顶也不变色的淡然,可能是自己还年轻,也可能是自己根本就不够成熟,反正当他听到夏末说出的那个信息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耳朵边上仿佛被炸开了一个响雷一样。
夏末面对已经站起来的饮冬,她只是微微的扬了扬眉毛,然后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然后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才说:“要不要我找个喇叭给你?”
饮冬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实在是太失态了,不仅仅是太失态了,而且这样的大喊大叫真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他有些尴尬的朝着众人笑了笑,然后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他就一直看着夏末,而对方似乎并没有在意他,只是端着酒杯悠悠闲闲的看着外面正在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的漫天大雪。
“你说的是真的?”饮冬这样看了半天之后,似乎才终于找到了自己失去的声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了下来,才问道。
夏末却连看他都不看一眼,只是用左手的中指和拇指捏住了手里的青花瓷酒盅,然后用食指指着窗户外面的那一株红梅说:“你觉得那一树梅花能开多久?”
饮冬顺着夏末的手看过去,只看见在窗户的外面有一树 开得正盛的红梅,瘦瘦的站在漫天大雪之中。显得很有风骨。他望了望夏末,有点不太明白夏末为什么忽然岔开了话题,不过,他稍微的想了一下。还是回答:“如果你问你的是花期的话,我觉得好歹能开到春天吧。”
夏末却只是勾了勾嘴角,忽然从包裹里拿出了一支明晃晃的匕首。不过那一瞬之间,那匕首便已经脱手而出,在瞬间之后,饮冬只听到咔嚓一声,再看去,窗户外面的那一株红梅已经懒腰被砍断了。他微微一愣,那红梅虽然并不是特别的粗壮。可是好歹也有碗口粗的,而且,梅树一直都比较坚硬,就算用刀去砍也不见得能很快砍断。
可是,这个女人只是抬起手看似轻轻巧巧的丢出了一把匕首。那株梅树居然就干净利落的断了,原本盛开在枝头的红梅,就这样零零落落的散了一地,就算再有风骨现在看来也有一种凄凉的味道。
这个女人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力量又有多高?饮冬看着那一株梅树,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直到看见周围有玩家围着那一株梅花看起来之后才转回头看着夏末,而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那个人清清凉凉的声音平平的传了过来:“这株梅花能开多久,那要看我要让它开多久。”
这话实在是平常,那声音实在是平凡。那表情实在是平淡,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平成、平凡、平淡的声音和表情混合在一起,却让坐在对面的饮冬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直到了很多年之后,他回过头去想,或许。他被蛰伏的最初,就是那个飘雪的下午,还有那个端着酒杯临窗而坐缓缓喝酒的女人,他在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什么断裂了,就好像外面那一株应声而断的梅花一样。
“你帮我站在最高处,我帮你救出你的人。”这是那天下午许久之后饮冬听到的那个女人说得最后一句话。而他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一张美丽的面孔,看着她轻松的靠在椅背上,一双长腿毫不在意的搭在另一把椅子上,整个人好像已经要躺下去了一样,她的手里还是端着那只青花瓷的酒盅。而她的那双眼睛肿的光,好像在夜色中绽放的最光彩夺目的那一簇焰火,晃花了一整个寒冷单调的冬夜。
而后,饮冬听到自己的声音:“好。”
长风第一次看见饮冬的时候,只觉得这个男人有一双比任何人都要黑的眼睛,这样黑的眼睛让他本来不算平淡的无感也变得极有魅力,他转头看着懒洋洋的靠在一边椅子上的夏末,有些吃惊:“你让他做我的谋士?”
“怎么?有问题?”夏末只是缓缓的抬起了眼睛看着长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何等的风情万种。
“可是,我有谋士。”长风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不俗,不过,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长风不不喜欢让不熟悉的人碰触自己的核心组织,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个陌生人。只是,这个人是夏末带来的,他不好拒绝的得太彻底:“这有点不太方便吧。”
夏末只是微笑,可是,那笑容总让长风觉得冰凉刺骨,他张了张嘴,可是最终也没有说出妥协的话,倒是夏末而后缓缓的说:“长风,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与你合作?”
长风微微一愣,他想了想,最后摇摇头,他其实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按道理,夏末如果自己出面不是更好?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合作?为什么还要将到手的利益割一半给自己?按照正常人的心态来说,这都有点不太正常。
“因为我们是朋友。”夏末缓缓的回答:“朋友比合作者多了一点纠缠不清的感情在里面,可是,这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变的感情,只有不变的利益。”
长风的脸色陡然就变了,他望着夏末,只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有些陌生。就这样看了许久之后,他忽然呼出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他眨了眨眼睛,“我觉得你变了。”
夏末只是笑:“你从不曾了解过我。我记得我们的相识是因为我们的合作,可是,那一次合作的结果你明白。当时,我可以选择对方,可是,我选择了你。那个时候我们可没有什么交情。而我选择了你,只是因为,你是一个好的合作者。”说到了这里。她又扬了扬眉头:“而这次我又一次选择你,还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然,交情也有一点。”
长风静静的凝视着夏末,他忽然想起来,那一次的夏末,在鲜血中穿梭的夏末。在收割生命中丝毫不变色的夏末,那个冷酷残忍甚至可以说是无情的女人。原来,她从来没有变过。忽然,有一种他都不能理解的酸涩从心尖渗了出来,他呼出了一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了。”
夏末这次的笑容才算是真正的入了眸子,她站起了身子,朝着门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你最近要小心一点,我要出一次门。”
“小心什么?”长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夏末却并不直接回答他,而是说:“我不肯能防着别人,也不能永远帮你解决杀手。你代替我站在前面,利益平分的同时,我尽量保你一条命。但是,我做不了一辈子。”
长风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一把抓住夏末的手,开口道:“你说有人要我的命?”
夏末缓缓的将手抽出来,抬眼看着长风:“我起码要离开一个月,希望回来的时候。你还活着。”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看得长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的饮冬,而饮冬却朝着他点点头,“我今日先告辞,明天再来。”说罢,他冲着长风点点头,跟着夏末走了出去。
“没有人愿意永远的屈居于下。”饮冬走在夏末的身后。
“现在愿意就可以了。”
“如果以后他不愿意了呢?”
夏末的目光朝着饮冬缓缓的流淌了过去,而后,她的唇边翘起了一个极为风流妩媚的笑容:“以后的事,谁知道。”
冬日的阳光总是那么难能可贵,所以当久违的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透出了几道光,照射在两个人的身上的时候,饮冬温暖得觉得连夏末那冰凉的话语也觉得温暖起来。
“我不管秋来原来有什么过往,但是,你要记住,当我把她救出来之后,她只是我的一个部下。你能做得到吧。”
饮冬看着夏末那从斗篷里露出来的乌黑的头发,微微的有些发愣:“你的意思是……”
“我不喜欢的部下不老实,反水什么的……”夏末转过了半张脸,从那斗篷里露出了苍白的皮肤以及血一样红的最初,那嘴唇微微的翘起来,却如此的妖娇迷人:“我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饮冬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他当然明白了夏末说得是什么意思。秋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却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她的心太大,就算这次吃了亏,不见得就能一直安稳下去。流火现在的话其实就是在警告饮冬,要看好秋来,因为,如果出了一点幺蛾子的话,她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过,作为任何一个有血性的男人,都无法对于这种的危险蛰伏,就算他知道夏末说得都是真的,就算他明白夏末说的确实是很大的弱点,可是,他没有办法平心静气的接受夏末说得这一切,更何况,这件事关系到了秋来,他更加无法淡定。
于是,他冷冷的笑了一下:“你觉得,我一定是非你不可吗?”
夏末这回却已经将全身都转过来了,她静静的看着饮冬,然后缓缓的说:“没错,你在这件事上确实是非我不可。”说着她抬起了手,轻轻的将饮冬肩膀上雪花拍了拍,亲昵而又温柔的样子,不过,她的声音显然不那么友好了,冰冷的语气,似乎比这冬天的寒风更加刺骨:“饮冬,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对你最好对秋来最好。我并不是开慈善机构的,我不会接受对于自己无用甚至还存着异心的人。”
饮冬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而夏末却只是收回了手,看着他的目光中有一种饮冬无法深究的东西,她的睫毛很长,缓缓的抖了一下,风情万种。“意气用事不是聪明人会做的。算起来我们没有什么交情,你来找我。应该知道我不会白白承诺你什么的。”说着她已经转过头去朝着远处走去,饮冬只能听到她那软得好像是流水一样的声音朝着自己的身边淌过来:“饮冬,看清楚现在的现实,我不是非你不可。而你,没有选择。”
饮冬站在原地,暖暖的阳光一直照在身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点都不暖和,反而放他觉得越来越冷。过了许久,他才朝着独臂螳螂走去,一直走到了门口,他才看到哪里的那一棵已经断掉的梅花树。他停顿了一会,然后走到了那株梅树面前,伸出手轻轻的触摸着那断掉的地方。十分的平整,一点都没有缠绵的味道,可以看得出来,将这株梅树击断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这株梅花能开到什么时候,那要看我要它开到什么时候。”
耳边又想起了夏末那时候在平常不过的话。饮冬忽然觉得内心里满满的都是冲天的巨浪,那个女人一直都个厉害的角色,或许,或许她并不仅仅是厉害的角色。他知道自己是个聪明人,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眼便看中了自己?
在这样失败便是死亡的环境下,用自己作为筹码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并不是被人利用,而是,根本没有人利用。
饮冬抽了抽嘴角。其实,他应该庆幸不是吗?至少他还有人愿意利用。
长风站在院子里,脑子一直翻来覆去的想着夏末说过的话,他觉得很乱。一直到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你在犹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