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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得更快!尽量让自己别多想,赶紧入睡。
清晨,我们赶在第一批上山,把吉普车停在黑区大门外的停车场,按照旅游的程序,先是环保大巴,再是越野车,很快就到了山顶。下了越野车以后继续往上步行,才能看到天池。
长白山位于吉林省的东南部,是我国最大的自然保护区之一,长白山天池也叫白头山天池,很多中国人已经忘了长白山还叫白头山了,可是几个韩国大学生却举着“白头山”字样的条幅,站在长白山上喊还我河山。听了这事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跟周兴都背着很沉重的登山包,也不急,距离七月十五还有17个小时。在人流的中间慢悠悠的走着,我对周兴说“要看到天池很不容易,这里海拔高,气候变化多端。上山前可能阳光灿烂,但到了山顶可能就会风起云涌。在云遮雾罩下,天池就像羞涩的少女,藏起来不愿与慕名而来的游客见面。因此大概有三分之二的人看不到天池,只能带着遗憾回去。”周兴撇撇嘴“卖弄!”我嗤之以鼻“早知道说我博学你不会信的。”
这里风大,没有任何树木,只有岩石和黄土,看上去好像戈壁滩,很荒凉。虽然还没有看到天池的真面貌,但是周围奇特的景色已经足以醉人,我长长的舒了口气,知心朋友、壮丽山河,如果没有最近遇到的这些破事,此时此刻心境该有多美好!
在海拔2000多米的山上,我们突然看到一片蔚蓝色的湖水,就象镶嵌在群山中的一面镜子,镜面中映照出蓝天白云和对面群山的倒影,极清澈。我看看周兴,他也看看我“碧水之间。难道是这里?”
这湖很干净,周围的景物也单一,一眼就可以看通透,没什么特别的。周兴对我挑眉“等?”我说“都到这了,上去看看景色在回这来等吧,不到明天那人不会出现的。”
想到这便放松了一些,我和周兴继续往上爬,打算去看看那人间仙境。
天池像一块纯净的蓝宝石,蓝的令人心醉,美得令人叹息。我们爬上了一个个高坡,从各个角度观赏美景。天池形状如漏斗,积水成湖,天池周围耸立着由火山岩石灰形成的16座山峰,海拔均为2500米以上。山峰千姿百态,风光绮丽。
天池是个古火山口湖,也是松花江的发源地。
我两手叉腰,扭动着浑身筋骨,懒洋洋的对周兴说“如果我是那人,让两个傻小子在湖边傻等,我自己会站在这个高坡上居高临下的观察,伺机而动。”
周兴听了这话,警惕的看了一遍周围的人,一会儿转回来看我“没什么可疑的人。”
我扑哧笑了“别当真,我也是瞎猜。”周兴瞪我一眼,举着地图,自顾自的去勘察地形了。
我嘴上无心的说着,心里却沉甸甸的,如果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群人、一个组织、一个犯罪团伙,我们怎么脱身?……
用力晃晃头,必须理清思绪,现在敌暗我明,实力悬殊,还谈什么救回老爷子?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连人家究竟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想办法。
不过,就算是最糟的结果,我已经做好了拿自己换老爷子的准备,也算我没有再造罪孽。
我看了一眼傻乎乎举着地图的周兴,希望他别出什么幺蛾子。这人精明了二十六年,可在这些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灾祸面前他也是一样无计可施的,终究,我们只是普通人……我们找了个山壁凹陷处避风,这里恰好能观察到湖面的情况,窝在这吃了几片面包,一直等到天黑游人们散去。
夜幕到来时,寒冷也随之而来,夏季的长白山虽然不像连绵雪山那般冷峻,却也够我们受的,幸好风停了。周兴想点起篝火,被我阻止了,本来就敌暗我明,再在这漆黑空旷的山上点燃篝火,那不是活靶子么!周兴只得作罢,搓搓手,坐在我对面哼唱光辉岁月,一副沧桑小男人的德行。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其实我们穿的并不少,可是在终年积雪的长白山吹了一天的风,肯定会冻坏的。天黑透了,加上长期处在低温状态下人容易犯困,可一旦睡着了就醒不过来了,即便醒过来也会大病一场,我不敢松懈,一直挑衅周兴,把他年少的糗事一一拿出来调侃,逗他说话。我们聊了很多,把这几年大学里的事互相念叨了一遍,当周兴说到被大四的学姐吓跑的那段时,我笑的肚子痛。正笑呢,看见湖边泛起蓝色的光,还好我们都没睡过去,周兴推推我“包抄?”我点点头。
沿着山壁从那蓝光的侧面一左一右的包抄过去,那绝不是一束单一存在的光,一定是有人拿着什么光源,或者燃着了篝火之类的。
走到近处我才看到,那是一个包着蓝色灯罩的灯笼。从二十米外看,灯下面真的什么都没有……
我当时就有点懵了,我们还是太嫩了,一个灯就把我们都逗出来了。离得远,天又黑,无法通知周兴。正着急,就听一声闷哼,对面传来打斗声,那灯也被踢翻倒在地上,我看到周兴被反剪在地,在我这个角度借着灯光和月光看得见周兴却看不见与他打斗的人,我在他们背后,悄悄潜过去,离得近了才看清这是一个魁梧的背影,穿着米黄色的夹克和长裤。我抡起斧子毫不犹豫的向那人的大腿劈去,可那人却毫无反应。就这么任我锋利的斧刃留在他的大腿里。他不叫,也不动,仍旧死死的按住周兴,周兴听见我的声音,挣扎着反击,迅速的脱离了钳制。可我觉得很不对劲,再怎么受过训练也都是有神经系统的血肉之躯,只要是人,遇到外界突如其来的疼痛都会有条件反射,可这个家伙,就像块木头……在我思索的这一瞬间,周兴与那个家伙已经掐在一起,我依然只能看到那家伙的背影,周兴正好与那家伙面对面,突然大叫“不好,上当了!”我一下子领悟了为什么刚才觉得不对劲,他的衣服,破损处没有血,流出的是细细的沙……那不是个敌人,而是个傀儡,他出现了——操纵者。
☆、第十章:勾魂孤灯
我跟周兴合力按住那个人偶,他的力量很大,肯定不是一包沙子那么简单。我从小腿口袋抽出一把匕首,去割那人偶身上的丝线,却发现那丝线非常坚韧,寻常的匕首根本割不断。我掏出打火机大声说“出来吧,不然我烧了他。”
那人偶随着我的话音迅速瘫软,倒在地上。就在不远处,刚才打翻的蓝色灯笼幽幽的悬空起来,朝我们飘过来。周兴骂了一句,我把匕首重新插入小腿口袋,握着斧子直起身“别装神弄鬼了,出来吧。”
周兴一听,迅速从身上找出手电,对着那蓝灯一照,就看见一个刘海遮着眼睛的小青年穿着米黄色T恤和米黄色休闲裤站在我们对面。果然是他。我撇撇嘴“黄色的衣服在蓝色的灯光下是看不见的,可惜这个对我来说只是个常识,你的神秘感消失了,小青年!”
周兴一屁股坐在那人偶背上,骂道“就一小屁孩儿啊!还挺会装神弄鬼!”对面的小青年却用僵硬的普通话反驳道“捉你足矣。”那小青年的手一动,就听周兴“呃”的一声。我回头看,他已经被那人偶缠住双臂。
我们都忘了,那是个人偶,人分前面后面,胳膊不可能掰过来抱住后背上坐着的人,可是人偶可以做到。
再看那小青年,手一用力,周兴就被人偶拖着往他的方向走去。周兴也在尽力的抵抗着,可是那股力量似乎巨大无比,周兴根本争不过。
我提起斧子几步跃到小青年面前,斧刃对着他的脖子“放了他。”
那小青年一闪身就躲过了我的威胁,停下手对我说“我来带你去见周先生。”
我和周兴一听这话,立马僵住,是啊,我们是来找周老爷子的,在对手面前已然暴露,还有什么筹码?好一盏勾魂孤灯啊!
在那蓝色的灯光之下,前面那一人一偶就像自地狱而来,正带着我们踏入鬼门关。
沿着曲折的山路攀爬了很远,越走越冷,越走越困,方才的打斗消耗了很多体能,如今又是漫长坎坷的步行。开始时我们都沉默着,反正我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凭杀剐,只求换回老爷子。周兴则是窝了一肚子火,心里不知琢磨什么损招呢。他是医生,也算见惯了生死,面对这奇人倒是毫不畏惧。
周兴对我挤挤眉毛,又飞了个眼神,示意我擒住那个操纵者。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万一那家伙被擒住后死也不说出把老爷子藏在哪,偌大的长白山,我们上哪找去?而且,我总觉得,这个小青年的确只是个领路的罢了,他始终没动杀招,就像老爷子说的,操纵者不杀。那么,他一定只是个小喽啰,背后还有大Boss,我们擒住这个小喽啰,他在来个鱼死网破,于我们没好处。到现在这一步了,什么也没有老爷子的安危重要。而且这小青年言语间透着尊重,比如他称呼老爷子“周先生”,比如他说是来“带路”的,并没说什么胁迫或者命令我们的话,所以我们应该还是有筹码的,只是我们还搞不清楚我们身上有什么是他们想要的罢了。
周兴用鄙视的眼神斜了我一眼。我叹口气,也许我真的变得优柔寡断了,也许我真的怕了……怕身边的人只一瞬间便永远的离开我。怕是我的一念之差害了他们……
那操纵者开口了“不必考虑偷袭我,我只是带路罢了。”周兴有点尴尬的看看我,又轻声哼了一下。
我接道“是什么人想见我?”
那小青年揉揉头上的刘海,露出了两只明亮的月牙眼“这个不能说。”
我点点头,打算捡比较好交流的话题聊聊“你很爱惜你的人偶?”
他哼了一声,郁闷的拉着长声“我的刀尖!!!!”
我哑然。看来我是非常不善于交际的……
周兴伸手拍他的肩膀,他迅速的闪开了,搞得周兴又是一阵尴尬,讪讪的收回手“小破孩儿,你多大了?”
我心想,好歹我把人家当做小青年,这个周兴,真以为前面这个是个孩子?
那小青年看了周兴一眼“二十,赵氏。”我很惊讶于他没瞪周兴一眼在挖苦两句,看来人长的帅就是好办事!我撇撇嘴。
“赵适,你是哪个适?胡适的适还是士气的士?”周兴见着冷若冰霜的小青年给了他点好脸色,立马来了兴致,继续跟那小青年攀谈着,长夜寂寥,任重道远,他磨磨嘴皮子也好。不然这夜路,真的像是地府里的黄泉路……
那小青年脚下一停,看着周兴,大约三四秒钟,然后又重新迈开步子,边走边说着“你真不知道?赵氏是姓氏。”
我有点纳闷了,这孩子说话真奇怪,这年头都是说自己姓什么名什么,哪有说氏的啊?而且,谁家还有氏啊?几百年前就已经简化掉了,姓氏合并了啊。
周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你姓什么?”
那赵氏小青年不在说话,无论周兴怎么问他都不答话。
再后来的路途就有些险峻了,左面是岩壁,上面甚至结了冰,脚下是只有一米多的峭壁,峭壁外面便是万丈深渊。我们走的格外谨慎。
其实,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当你身边的是最信任的朋友,前面是个普通话都说不流利的男孩,在无尽的黑夜里,行走在山间的峭壁上,你的头脑也会变得迟钝,甚至只想着到达目的地,而完全不会去想其他的。所以我没有察觉事情的变数。
太阳初升的时候,第一缕朝阳照在我们身上,已经是早晨四点多了,走了四个小时,我们三个人都已经筋疲力尽,赵氏小青年还要用手操纵人偶一路行军,更是疲惫不堪。我问“你昨天就是沿着这条路去找我们的?”他点点头,话都不愿意说。
也真难为这小子了。不过转念一想,他是代表某种势力来威胁我的!我干嘛要可怜他啊?算了,好歹人家还救过我一命呢,这个时候就别把敌我分的那么清楚了……
我也问了他为什么后来没再来偷我的黄金齿轮,本以为他这种级别的高手不偷到是誓不罢休的,他看了看我的左手,别过脸去,并不答话。
又走了十几分钟,就看见前面的崖壁上有个鸟窝,那小青年走过去沿着鸟窝走了三步,在他脚踝的位置摸索岩壁,最终听到轰隆隆的开门声,露出了一米宽的缝隙。我跟周兴对视一眼,知道得开始做好战斗准备了。
周兴边往里走便掏出香肠、士力架、牛奶。我们俩分食。我走在最前面,周兴在中间,那小青年走在最后面,周兴掏出一根香肠递给他,他没接。估计是怕有毒?他有此顾虑也在情理之中,如果那小青年给我食物我肯定也不会接。周兴很不高兴的收回香肠。
我跟周兴慢慢的走,大口大口的吃,心里琢磨着,能把这浩大的长白山挖出这么大一段空洞,真不是普通的人力可为,看来这幕后Boss真的不是一般人!可是,是个什么样的“不一般的人”会想夺我的黄金齿轮?我抬起左手,看看无名指。难道这些夺我黄金齿轮的人是为了那个拓本上的记载?这么有实力的人,不会这么小儿科吧?不死什么的,其实很不靠谱啊……
就这样慢悠悠的在通道里走了大概七八分钟,前面出现了三岔路口,我回头问“走哪条?”
小青年道“中间的,所有岔路都走中间的。”
我点头,无意的说了句“所有岔路都走中间的就能见到周老爷子了?”
那小青年“恩”了一声,明显也是无意识的就回答了。
我回头看了周兴一眼,周兴挑挑眉,继续在包里翻,又递我一块巧克力,还说“省着点吃,你也太能吃了!”
我骂道“滚蛋吧!你比我能吃!”说着周兴就上来抢我手里的巧克力“我能吃?你不看看哥这魔鬼身材!你问问自己的胃,你说我能吃你理亏不理亏?”
我呸了一口“爷的胃饿死了,回答不了你的无耻问题了!”笑闹间,周兴手上的一支麻醉针推进了那小青年的胳膊里。
那小青年以为我们在胡闹,看热闹的同时警惕性也跟着降低了,他只来得及对周兴说了一句“你这……”就睡了过去。
我用绳子把他的手脚绑住,又给人偶身上多扎了几个洞,等沙子流光估计它就没什么用了。不知这个人偶叫什么名字……也许是匕首?利刃?
我用肘推推周兴的胳膊“你猜他想说什么?”周兴收拾收拾背包,学着京韵大鼓的腔调唱到“他是想说:你这贼子~是个棒槌!”
我骂了声娘,提着蓝色灯笼率先向通道深处走去。
☆、第十一章:内有玄机
这条通道超乎想象的长,我跟周兴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尽头,面前是一扇坚固笨重的金属门,上面是波浪形的突出花纹,已经锈迹斑斑,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了。门的正中间是两条龙,成二龙戏珠状,不过他们中间的不是珠子而是一个铁环,显然是个拉手。我伸手去拉那门环。一用力,门应声而开,我们脚下的地面也同时翻了下去,在失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那铁门后面站着一个我和周兴最熟悉的人——周天王。
那一瞬间,我觉得周天王很不对劲,他木然的看着我们冒冒失失的掉入陷阱……他的眼里没有惊异、没有担忧、什么都没有……
下落的通道不是完全向下的,渐渐开始有斜坡,我和周兴就像皮球那样沿着斜坡滚了下去。像皮球那样滚,真的是非常痛苦的,我的腰像要撞断了……
最终我们落在了一个大大的干草垛上。我躺在软软的草垛上,脑子停了一秒。就让我舒服一秒吧……随即爬起来扶周兴,他起身就开骂“原来是老头子在搞鬼!就知道这事蹊跷!”
我刚想问周兴是不是在掉下来那瞬间也看见了门里面的周天王,却见周兴狠狠的瞪着前方,狭长的眼睛露着怒意。我顺着目光看去,见周天王就在对面,我们中间却隔着一排栏杆。他在栏杆外,我们在里面。我吃惊的看着他,又看看周兴,周兴的眼神已经从怒意转为冷酷。我觉得,可能他比我更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问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举着火把走到栏杆前,脸色凝重。
说实话,站在一个巨大的干草垛上,隔着栏杆看别人举着火把,这滋味很怪异,很烦躁,若不是碍着他是长辈,我可能也要骂几句了。老爷子慢悠悠的开口“姚远,我看着你长大,很了解你,现在,若要你选择你死或是周兴死,你一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死吧?”我咬咬牙,没说话。
身后周兴的声音传出来,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我是你亲儿子,你也该了解我,我会让他死吗?”
老爷子笑了,点头“所以,我才用这个办法。如果我不先下手,让那些日本人得了手,我们可就都成千古罪人了。”
我不明白老爷子的话,这个时候又不能立即提问。无奈……身为正常人类的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真是超乎想象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