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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礁石附近的也就只有这艘客轮了。
这下我才把整件事串了起来。我说有人不知为了什么目的,用了什么手段将一个三途河的水鬼弄了出来。为了保证它能顺利登船,那人就对胖子下了罕见绝命蛊,并以此要挟我们到船上为他破一个三流捉鬼师都能破的固阳阵?这也太奇怪了吧?
色老头说人家费这么多心机肯定是有原因的。只不过咱们没想明白而已。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是胖子。那人已经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了,也就是说胖子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他就算不守信用,不出手救人咱们也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只怪我们昨晚一时疏忽着了他的道。
走出码头我们马上看见附近有好几座烂尾楼。广西的这座海滨城市九十年代的时候涌入一大批外地投资人,这帮人盲目投资,大肆炒地皮,炒项目,后来国家宏观调控的大手一出,信贷资金收缩,那些工程的后续资金就断了。造成的直观后果就是这座城市市内郊外满目皆是烂尾楼。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在码头这种偏远的地方还是留下了当年的痕迹。
几位在码头等待的“的哥”“的姐”见我们走出来都纷纷过来揽客。
这时候我发现色老头的神色有点不对。他正盯着其中一栋烂尾楼皱眉。
我问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色老头说他好像感觉那座楼里有人在斗法。但是也许是距离太远的原因,这种感觉若有似无的,不太真切。
我说那咱们过去看看吧!
色老头说你嫌我们自己的麻烦事还不够多吗?这时候还凑什么热闹!
我说斗法的地方离码头这么近,说不定跟昨晚的事有关系,过去看看又花不了多少时间。色老头一想也是,就点头答应了。
走到楼下,我听见楼里隐隐约约传出一阵熟悉的鸣叫声。我和色老头对看一眼,异口同声说凤鸣!这楼里怎么会有凤鸣声传出来?
我们加快脚步往楼上跑,跑到四楼之后看见月扬和凤凰正在夹攻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人。那男人的后颈处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环状灼烧伤疤。
我激动地指着那人说他,他,他才是我们放走的那个人!
月扬在恶斗中看见我们忙说这人就是对胖子下蛊的人!色老头一听,马上想要过去帮忙。月扬却说这里他能搞定。月扬说那人把一个水鬼暂放到楼下的水井里了,让我们赶紧帮忙先把它捉起来。
我和色老头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月扬。但是看这情势,他现在肯定没空为我们答疑解惑。所以我们只好又匆匆往楼下跑去。
水井在屋子的后院。我们离水井老远就闻到一股腥臭味。水井边上有几处干掉的粘液痕迹。色老头说水井里的肯定就是我们昨晚见到的那个三途河水鬼。
☆、第二十八章 锦囊
我说这玩意儿要怎么对付啊?我知道超度普通水猴的方法是在它溺死的区域投下转生符。但是三途河水鬼跟水猴却不一样。它们虽然也被称为“水鬼”,但却不是溺死的。它们是已经死去的人在渡三途河时落水形成的。这就使得它们既拥有其他鬼魂陆上生活的能力又拥有水猴藏身于水的能力,成了鬼中的两栖动物。
当它们藏身于水的时候用对付陆上鬼魂的方法自然不能对付它们,但用超度水猴的方法也对它们无效。
色老头为难地对着水井想了半分钟后,突然一脸奸诈地看向我。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颤声说你你你可不要乱来啊!
色老头皮笑肉不笑地说嘿嘿嘿,乱不了!然后竟然一把把我推下水井。
我又惊又怕,也顾不得什么师徒情分了,在下落的过程中歇斯底里地将他的女性亲戚全都问候了一遍。
这水井里的水又冰又冷,而且还浑浊发臭。我连喝了几口井水差点没把上星期吃的东西吐出来。我在水中扑腾几分钟后,突然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踝!
我拼了老命地挣扎,同时朝色老头大喊它抓住我了!它抓住我了!吴三桂你他妈的快救我!
色老头说它抓住你那就对了,你赶紧用你的左手……他这句话才讲到一半,我已经被那水鬼笔直扯进水中了。我在水中看见色老头在井边不停地指手画脚说着什么,但是我一个字都听不见!
色老头明明说这水鬼在三途河受尽折磨,体质很虚弱的。但是这家伙也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我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没有办法挣脱它的手。就在我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窒息的时候,我猛地看见我左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红色的圆点。联想起色老头刚才说的半句话,我明白这肯定是他在推我下井的时候弄在我手腕上的。我虽然不知道这红点是什么玩意儿,但是很清楚这是我保命的关键。
我在心里狂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弯下身子,将左手腕的红点紧紧贴在水鬼的头上。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那水鬼居然一下就放开手,表情怪异地在水中扭曲了一阵,然后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拉扯一样,倏地一下就被提出水面。
我如释重负地往上游,扶着井壁不住喘气。
色老头在井边倒腾了很久之后才放下一根绳子把我从水井里弄出去。我本来想破口大骂的,但是此时色老头一脸凝重,我倒不好发作了。
色老头晃了一下他手上一个小指大小的黑葫芦,说他已经暂时把那水鬼困在里面了。我认得那是捉鬼笔记前半部分载有的收鬼葫芦。捉鬼笔记上写明这是一种昆仑山上独有的野生葫芦,几十年才开一次花。只有在葫芦藤上摘下的新鲜葫芦才能加工成收鬼葫芦。但是烦人的是这种葫芦只能在藤上活一天。所以如果没能在它结果的那天及时采摘,就只能再等几十年了。
现在国内到处都已经被开发了,而且污染又这么严重,这种葫芦怕是早就绝种了。色老头手上这个是从师祖那里继承的。
我说把水鬼困住了不是好事吗?你脸色干嘛这么难看?
色老头递给我一样东西,说这是从那水鬼身上掉下来的。我一看,那是一个脏得不能再脏的绸缎锦囊。锦囊面上绣着一个盘根错节的圆形图腾。我觉得这个图腾非常面熟,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想了一会儿,我一拍脑门,大叫一声,说这是捉鬼笔记封面上的图腾!
色老头说没错。不晓得这水鬼和天道门有什么关系。
我问锦囊里装的是什么东西。色老头说他还没来得及看。我好奇地把锦囊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后我们又是一惊。
锦囊里装着一块游龙状的绿翡翠,龙嘴咬着三分之一颗殷红如血的宝珠。
又是一块三龙壁!
色老头恍然大悟,说原来那人费尽心机把这只水鬼从三途河弄出来是想从它身上得到这个!
正聊着,我们忽然听见楼上传来很响的奔跑追逐声。月扬高声大喊平大哥,他要逃了,快截住他!我们急忙从后院追出去,正好看见那人跑出公路,直奔码头那边跑去。我们卯足了劲追过去,谁知刚到码头马上就又被一帮揽客的“的哥”“的姐”围住了。等我们推开他们的时候那人早不见了。
这时月扬也追了过来。我们三人站在空荡荡的码头大道上茫然四顾。却再也找不到那人的踪迹了。
色老头说既然找不到那人,我们打算现在就去机场买机票飞回海南找胖子。月扬说他想要和我们一起回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途中色老头问月扬为什么会出现在码头附近,又为什么会跟那人斗上。
月扬说那天他离开胖子家之后想了很久觉得不能任由我们被下蛊人摆布。于是马上赶往码头,但是他到的时候船已经离港了。于是他就改走陆路。他到站之后马上打车来到码头,想要第一时间找我们问清楚船上发生什么事情,看看有没有需要他补救的地方。
谁知他等了老半天都不见我们的踪影,反而等到了一个熟人,也就是他十五年前封印的那人。
那人一下船就径直往马路对面的一栋烂尾楼走去。月扬偷偷尾随其后,看见那人将一个水鬼放入那栋烂尾楼后院的水井里,并对着水井说我已经把你从三途河救出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那水鬼好像很生气,说你这没用的王八羔子还有脸管老子要东西?老子跟你交易的条件是把老子从三途河弄出来和让天道门最后的两个传人死在老子面前。你他妈做到了吗?
那人赔笑脸说老前辈啊,我已经尽力了。我甚至对他们共同的朋友下了家传的绝命蛊。但是姓奚那个家伙正好不在国内,我也没办法啊。
水鬼说那姓平那个呢?你为什么只把他打晕?你当时完全可以把他杀了!
那人说老前辈啊,现在的社会可不同你那个朝代了。咱们现在是法治社会,这样明目张胆地杀人是要偿命的。我在他们上船没多久就把我特定带上船的绝命蛊断头都撒在他们房里了,但是不晓得为什么他们师徒俩居然没事。
水鬼说还能为什么,就他妈因为你没用!天道门人一天没死绝,你都别指望我把东西给你!
月扬说后来那人发现了他,两人就打起来了,而且从楼下一直打到楼上。再后来我们就出现了。
色老头把我们在船上遇到事情也跟月扬说了。并把锦囊和里面的那块三龙壁拿出来给他看。月扬看到三龙壁很激动,说他当年封印那人之后也拿到过一块这种翡翠。色老头说我们知道,我们之前因为你堂妹那件事找过老万头,那老小子什么都跟我们说了。
月扬问色老头知不知道那水鬼生前是什么人?它怎么会跟我们有这么大的仇?
色老头摇摇头,说他师父我师祖从来不提天道门的事。门派恩怨我们完全无从得知。
我说那人既然在我们房里撒了绝命蛊我们怎么会没事?难道有人暗中救了我们?色老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我问色老头之前我左手上的红点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我一把它弄到水鬼身上水鬼就被提上水面了?月扬一听就笑了,说平大哥你居然用令徒作饵来“钓鬼”?色老头哈哈一笑,说这是充分利用手头资源。
☆、第二十九章 月染
色老头说他放在我手上的红点有点类似钓钩,上面连接着一条无形的“钓线”,“钓线”的另一头当然握在色老头手上。我把红点弄到水鬼身上,它便成了咬钩的鱼儿,自然很容易便被色老头这个钓叟收入囊中。
我还有一件事情觉得很奇怪,月扬从楼里追出来之后我一直没再见过那只凤凰。月扬说凤凰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动物。他只有在需要它们帮忙的时候才会通过他手上戴着的双凤戒指召唤它们。之前那只凤凰之所以一直乖乖呆着胖子家,是因为那时候它受伤了,没法自己穿越异界门回去。
当天下午我们就飞回了海南。胡有家知道我们无功而返后很失落。大家进去看了看胖子,后来就出到院子抽烟,谁也不讲话。
晚上,我们叫了外卖在厅里吃饭。正吃着,色老头和月扬突然一起放下筷子,相视一眼然后轻手轻脚地快步往胖子的房间走去。我和胡有家都觉得莫名其妙,愣了片刻,我们也丢下筷子跟了上去。
跑到胖子房门口的时候我和胡有家都不禁失声叫了出来。有一个女人背对着我们在胖子床头翻弄着什么,她听到我们的叫声显然吃了一惊,马上就想翻窗逃跑。但是此时月扬和色老头早一左一右把路封死了,她是插翅也难飞啊。
她见实在逃不掉才慢慢转过身来。看到她的样子我又是一惊,指着她脱口喊道月染?你在这里做什么?胡有家也吃了一惊,说她就是那个帮忙把下蛊人打跑的混血美女。
尴尬地沉默了一阵之后,月扬皱眉质问月染鬼鬼祟祟跑到胖子房间有什么企图。
月染指了指胖子的床头,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看见一个小小的木盒。月染说她觉得我们可能急需盒子里的东西,所以就送来了。月扬拿起木盒,迟疑了一下才把木盒打开。
盒子底部布满了墨绿的青苔,一只红褐色的三头虫在青苔上不停地扭曲蠕动。竟是绝命蛊蛊虫!
我和色老头胡有家马上围了过去。胡有家脸上的乌云一扫而空,连声说这下胖子有救了!月扬却很警觉,说这不一定就是胖子身体里断头的母体。色老头说要知道是不是其实很简单。他让我到厨房拿一瓶醋和一双筷子过来。然后用筷子夹起绝命蛊蛊虫丢进醋瓶里。
蛊虫在接近瓶口的时候已经开始拼命挣扎。掉进醋瓶之后才几秒就化成了一滩血水。
色老头拿出一把小刀把胖子身上的一个小包挑破。小包里虽然还是有一个红褐色的断头,但是那断头已经不会动了。色老头把断头挑出来之后,小包里并没有生出新的断头。色老头这时才面露喜色,说那果然是这些断头的母体。还说只要把胖子身上的绝命蛊断头都挑出来,然后帮他涂点消炎止血的药膏就没事了。
胡有家激动得都快哭了,马上着手帮胖子挑断头。
月扬见状,对待月染的态度才缓和了下来。他问月染是怎么得到这只绝命蛊的。
月染说她当天没能如愿得到榆园那块三龙壁觉得挺无趣的,打算在国内到处走走散散心再回澳洲。她第一站选的就是海南,她在附近游玩的时候忽然感觉到凤凰的存在,她觉得很奇怪,一路寻来,正好看到凤凰跟一个人缠斗……
月扬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打断她说会这么巧?
月染脸上有点不自然,说就是这么巧啊。月染说她发现跟凤凰缠斗那人就是当天以清水猴之名在榆园盗三龙壁的人。听到这里我们所有人都“啊”了一声。
在榆园捷足先登的人就是对胖子下蛊的人?我想了一下,说不对啊!那天月扬你跟着月染一起到那人住的旅店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那人叫莫加了吗?你当时怎么会不知道他就是你封印了十五年的人?
月扬说他当年血气方刚,遇到那人在用玄术害人,一时起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心。于是就跟踪那人到一个废弃的仓库,在那里跟他恶斗了一场。没想到那人本事挺高,月扬只能和他打成平手。月扬见久攻不下,就改变方案,利用凤凰将那人困在异界门边上,回家之后马上结了个结界将那人封印在内。月扬根本就一直都不知道他所封印的人的名字。
色老头把韩定坤的事说了一下。说原来韩定坤找的那个私家侦探说的是实话。世界的组成分三大板块。分别是人生活的现世、鬼生活的冥界和妖生活的异界。你当时把莫加困在现世和异界之间的异界门边上了,那私家侦探当然找不到他。
他们又讨论了一阵,才想起月染的话只说到一半。色老头笑着说不好意思咱们扯远了,你继续。
月染说那天她正在屋里照顾胖子,忽然发现凤凰表现得特别兴奋。她猜想八成是月扬找来了。攀上墙头一看,果不其然,月扬已经快到门口了。月染因为不愿解释盗三龙壁之事刚和月扬分道扬镳,她当时不是很想见月扬,第一反应就是夺门而逃。
她离开之后想起莫加逃走之前说过的那艘客轮,很好奇所谓天道门的独门阵法是什么,便买票上了那艘船。她上船之后却什么都没发现。直到后来船开了,她才察觉到船上有一个固阳阵。月染说那阵法挺普通的,怎么会是什么独门阵法?
色老头说唉,别提了。那叫莫加的为了得到另一块三龙壁跟一个水鬼做了交易。他为了引我和姓奚的老混蛋上船送死才编了独门阵法这一说。
月染听到“另一块三龙壁”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后马上假装淡定地说原来是这样。船开之后不久,她居然在船上看见了莫加。莫加当时像是在监视什么人。莫加螳螂捕蝉,月染就黄雀在后。她那时这才发现原来莫加监视的是色老头和我。月染说我们离开房间之后,莫加就进了我们的房里,而且他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才出来。
月染觉得不对劲,等莫加走了之后她也进了我们房间,到处翻了一遍后惊讶地发现我们的被单里全都是绝命蛊的断头。我们回房之后一上床立马就会中蛊。所以她马上帮我们把这些断头处理掉了。她知道这些断头是杀不死的,于是找了个塑料袋将所有的断头都装在里面,然后丢下大海了。
我万分感动地说原来救我们的是月姑娘你啊……真是无以为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就以身相许好了……
色老头瞪了我一眼,说臭小子别打岔!
月染一如既往地不搭理我,继续说她把断头处理完之后就回房睡觉去了。第二天一早下船准备下船的时候,她远远就看见月扬在码头晃荡。她赶紧躲了起来,之后她就看到莫加下了船,也看见月扬跟踪他到了马路对面的烂尾楼。
月染说她当时其实很想跟过去看看事情会如何发展的。但她担心跟过去会被月扬发现,犹豫了一下还是作罢了。但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就在码头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