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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军队,是件难于揣测的事情。可以确定的是,他派使者们到处奔走传告,叫大家各寻生路,以防万一。他们一部分选入埃度恩那森林、一部分逃人连亘不断的沼泽,距大洋最近的则躲人通常由潮汐形成的岛屿上,还有很多人离乡背井,把自己的性命财产完全托付给根本陌生的人。管辖半个厄勃隆尼斯的国王卡都瓦尔克斯,是一个年龄已经很大的人,原来也参与过安皮奥列克斯的计划,这时无论作战还是逃跑,都非他的精力所能培当,在把这个阴谋的首倡者安皮奥列克斯当着所有的神灵诅咒了一顿之后,服柏树汁自杀。这种树在高卢和日尔曼极多。
三二、住在厄勃隆尼斯和德来维里人之间的塞叶尼人和孔特鲁西人,跟日耳曼人同出一源,通常也被认作是日耳曼人,他们派使者来见凯撒,要求他不要把他们当做敌人,也不要认为住在莱茵河这边的日耳曼人,彼此全是通同一气的,他们根本不曾起过作战的念头,也没派军队援助过安皮奥列克斯。凯撒经过审讯俘虏,证实了这种情况,便命令他们:如果有任何厄勃隆尼斯人在逃亡中投奔到他们那边去时,应该送回来交给他。他保证说,如果他们这样做了,他就不再侵犯他们的领域。于是,他把他的兵力分成三支后,把辎重全都集中到阿杜亚都卡去,这是一个要塞的名字,大约居于厄勃隆尼斯的全境中心,原来季度留斯和奥龙古来犹斯就是驻扎在那边准备过冬的。但凯撒之所以选中这地方,除了它具有其他一般优点外,还因为这里去年留下的工事,都完整无缺地保存着,故而可以减轻军队的劳动。他留下第十四军团守卫辎重,这是他最近从意大利带来的新征集的三个军团之一。他派奎因都斯·图里乌斯·西塞罗统率这个军团和营寨,并配备给他二百名骑兵。
三三、他把军队分开后,便命令季度斯·拉频弩带三个军团向濒临大洋和门奈比人毗连的地区开去,该犹斯·德亲朋纽斯带着同样的兵力去蹂躏邻接阿杜亚都契人的地方,他自己则决定带着其余的三个军团,到流入莫塞河的斯卡尔欢河边去,进人埃度恩那森林最僻远的部分,他听说安皮奥列克斯已带了少数骑兵逃到那边。他在出发时,考虑到第七天该是给留守在那边的这个军团发口粮的日子,他肯定地说,他此去将在第七天以前回来。他鼓励拉频弩斯和德亲朋纽斯,如果对公务没有妨碍,就也在同一天回来,以便大家可以再次商讨军略、探索敌人的意图、另行开始一次战事。
三四、正如我们上文所说,当地已经没有一支成形的军队、没有一个城堡或一个据点可以用武力自卫,人们都散处在四面八方。不问是一个隐蔽的山谷也好、茂密的林教或者险阻的沼泽也好,只要有人认为可以提供一线保障或逃生的希望,就去躲藏在那边。对住在就近的人来说,这些地方都是他们熟悉的,但对我们说来,事情就需要特别留神,倒不是整个部队须要兢兢业业提防,惊骇四散的人从来不会危害到集中在一起的大军,该注意的是个别的士兵,当然就某种程度来说,也会牵涉到大军的安全。因为劫掠的欲望会把许多人吸引到老远去,而密林中隐蔽的难于辨识的道路也不允许集中着的大队人马进去。因此,如果凯撒希望这次战争得以结束,这个万恶的族类得以歼灭干净,就必须把人马分散,一批批派向四面八方去搜捕。如果他按照罗马军队向来的规矩和习惯,仍旧要士兵们保持着严密的队形行动,那地形本身就会成为蛮族的保障。同时他们中个别的人,也不乏勇气打些秘密埋伏,对我军分散的队伍来一个突然围攻。鉴于这些特殊困难,凡是出于谨慎、应该考虑到的一切都周密地考虑到了,虽然大家心中都燃烧着一股复仇的怒火,但凯撒还是放过了许多可以给敌人造成损害的机会,以免敌人反给我军一些伤害。他派使者去通知邻近各族,以劫掠的希望打动他们,要他们一起来参加掳掠厄勃隆尼斯人,这样,他可以让高卢人而不是军团士兵到森林中去冒生命之险,同时又可以利用大队人马的围歼来一举把这个罪恶滔天的族连人带名字消灭掉。大批人马很迅速地从各方来到。
三五、这工作在厄勃隆尼斯境内到处进行着。第七天靠近了,凯撒原来就决定在这天回到他的辎重和那个军团那边去。命运在战争中的力量有多大、它所制造的事故是多么难于捉摸,在这里便可以看出。敌人惊骇四散,已如前述,当时已没有任何部队足以稍稍引起一些恐慌。但厄勃隆尼斯人在被洗劫的消息已经传过莱茵河去,带给了日耳曼人,还说:不问是谁,都在邀请参加劫掠之列。住在离开莱茵河最近的苏刚布里人——就是我们前面说过接纳逃亡的登克德里和乌西彼得斯人的——便聚起二千骑兵,利用船只和木排,在离开凯撒筑桥并留置守卫部队的地方约三十罗里的下游,渡过莱茵河。他们先进人厄勃隆尼斯人的境内,捉住许多四散奔逃的人,并捕获大批牲口,这正是蛮族十分贪图的东西。劫掠的欲望把他们越引越远,沼泽也好,森林也好,全挡不住这些在战争和掳掠生活中成长的人。他们向俘虏探询凯撒的所在,知道凯撒已经出发到很远的地方去,而且军队也已全都离开。这时,他们的一个俘虏说:你们正逢上红运当头的时候,为什么只管追逐这些可怜而又微不足道的战利品呢?只要三个刻时,你们就可以赶到阿杜亚都卡,罗马军队把他们的所有财富都集中在那边,驻防部队少得光守城都不够,更没一个人敢跑到壕堑外面来了。日耳曼人被这种欲望煽动起来之后,把他们抢到的战利品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就让那个报告消息给他们的人当向导,赶向阿杜亚都卡来。
三六、在所有前些日子中,西塞罗都遵照凯撒的命令,小心翼翼地把军队关闭在营中,甚至连军奴也一个不许越出壕堑。在第七日,由于他听到凯撒已经前进得更远,而且接不到他要回来的消息,他便不大相信凯撒真的能够按照与自己约定的日期回来。同时又受到了一些人冷言冷语的影响,这些人把他的耐心闭守说成是受围困。他认为,虽说不准任何一个人出门,但在现在的情况下——当时有九个军团和大批骑兵在对付那些业已溃散、而且几乎已全部就歼的敌人——派五个营到跟营寨只隔一个小丘、相距不过三罗里的田里去收集谷物,总不至于会出什么意外、遇到攻击的。各军团都有一些因病留下来的人,经过这几天,他们中有些人已经痊愈,约有三百人,也被编在一起,一同前去。此外还有许多军奴获得允许,带同大批留在营里的牲口,跟随前去。
三七、日耳曼骑兵凑巧就在这个时候赶到当地,随即以赶来时同样快的速度,试图从正门突进营寨。恰好这一面有一片树林遮住,直到他们接近营寨时才被发现,迅速得连那些在堡垒下搭着篷帐的商人,也没有机会可以撤进藏我军士卒出于意外,马上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手足无措。正在值岗的那个营,几乎挡不住他们的第一次冲击。敌人散向营寨的四周,去找寻可以冲进来的地方。我军苦苦支撑守住大门,其他所有可以进来的入口,都受到那地方的地形本身和壕堑的保障。营中一片混乱,各人互相探询吵吵嚷嚷的原因是什么。再没一个人关心队伍应该布置到哪里,各人应该集中到哪里。有人宣称说:营寨已经被占领,另外又有人坚持认为蛮族是歼灭了大军和统帅之后乘胜而来的。大部分人都由于所在的这个地方引起了奇怪的迷信,他们在自己眼前描绘出一幅考达和季度留斯遭到惨祸的景象,因为这两个人就是在这个要塞遇害的。正是由于这种恐惧而引起的慌乱,使敌人的信心更为坚定,以为真的象他们的俘虏所讲的那样。这里面没有守卫部队。他们努力想冲进来,还彼此鼓励不要自白让这样好的运气溜过去。
三八、跟这支守卫部队一起留在这里的,有一个伤病员,名叫布勃密斯·塞克司久斯·巴古勒斯,他曾经在凯撒手下担任过首席百夫长,我们已在前述的战斗中提到过他。他已经五天没有进食;这时他担心自己和大家的安全,就赤手空拳从营帐中跑出来;他看到敌人已逼到跟前,形势已是千钧一发,随即从就近的人手中抢过武器,自己首当其冲地把住大门。正在值岗的那个营的百夫长们都跟着他。在很短一段时间中,一同挡住了进攻。塞克司久斯在受了几处重伤之后昏晕过去,费了很多手脚才把他救出来,一个传一个地送到安全地带。就在这争取来的片刻喘息时间里,其他人才鼓起勇气,壮着胆子赶到壁垒上各自的位置,摆出防守者的姿态。
三九、同时,在收完谷物后,我军士卒听到了呼喊声,骑兵冲向前面,了解到了当时的危急情况,但这里没有工事可以容纳吓慌了的兵士,那些新近征集来的毫无作战经验的人,只能一起转过身来望着军团指挥官和百夫长们,看他们发出什么命令来。没有一个人在这种意料不到的形势下能够勇敢地镇静如常。另一方面,蛮族们在一看到老远的连队标志时,最初停止了攻击,误以为这就是他们的俘虏所说的远去的军团,现在回来了。后来看到这支人马数目很少,又轻视他们起来,四面八方向他们进攻。
四〇、 军奴们奔到最近的一个高地,但很快就从那边被逐回来,又没头没脑地插入连队的行列,使本来就已惊骇不定的士兵们更加慌乱。他们中间有些人建议组成一个楔形的队形,迅速突围出去,离大营如此之近,他们相信或许有一部分人被包围歼灭,其余一定能够脱身。又有人建议坚持在一处高地上,大家生死相共,一起拼到底。这办法遭到老兵们的反对,我们前面已经说过,他们是混合编在这个队里一起去的。于是,他们互相鼓励着,在一个派去做指挥的罗马骑士该犹斯·德亲朋纽斯的率领下,从敌人包围中冲出来,一人未伤地回到营寨。军奴们和骑兵们在这次突围中紧紧跟着他们,依靠这些兵士的勇敢,也一起安全脱险。唯独坚持在高地上的那一群人,丝毫没有作战经验,既没能坚持自己原来赞同的主张、在高地上进行自卫,又不能学习刚刚已经看到的、而且别人已经从中得到好处的勇气和速度,却在下了高地试探着向大营退去时,陷入一处地形不利的所在。百夫长中间有一些原来在别的军团里担任较低职泣、因为勇敢才被提升到这个军团来担任较高的职位,这对恐怕失掉过去获得的英勇善战的声誉,相继在奋勇搏斗中牺牲了。一部分军队趁敌人被百夫长们奋勇冲开的时候,也出乎意料地安全到达大营,一部分被敌人包围歼灭。
四一、日耳曼人看到我军已经把守在工事上,感到袭取营寨已经无望,因而带着隐藏在森林中的战利品,退过莱茵河去。但当时营中惊慌得十分厉害,以至就在敌人离开之后的那天晚上,奉命带着骑兵前去的沃卢森纳斯到达营寨时,还是没有办法使士兵们相信凯撒已经带着安全无恙的军队即将到达。恐慌差不多占据了大家的心,简直达到令人疯狂的地步。他们一口咬定说:一定是全军覆没之后,单只是骑兵逃了出来,如果全军依然存在,日耳曼人决不会来攻营。这种恐慌等凯撒到达之后才消除。
四二、当他回来后,了解了战事的一切情况,他只怪西塞罗一件事情,就是他派几营人离开值岗和守卫的工作到外面去,他指出:哪怕是最小的意外,也不应该让它有发生的机会。命运已经以敌人的突然来临证明了它的力量,又再把差不多已经要跑进营寨工事和大门的蛮族驱走,进一步显示了它的神迹。但所有这些意外中最最出奇的却是:存心想要破坏安皮奥列克斯的领土,因而渡过莱茵河来的日耳曼人,却被引到罗马的大营,给安皮奥列克斯帮了极大的忙。
四三、凯撒重新出发去骚扰敌人,他从四邻各国家征集了大批人马,把他们派到各个方向去。每一个村庄、每一座房屋,只要能看到的。就给纵火烧掉。牲口都给杀掉、战利品从各地带走,谷物不仅由于大批牲口和人员在消耗,而且因为时令和阴雨,倒伏下来。因而,即使有人能够躲过这一时,但在军队退走之后,仍然要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而死去。尽管有很大一支骑兵分散在四面八方,但还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些俘虏在被捕获时,眼睛还在凝视刚刚逃走的安皮奥列克斯,甚至他们还坚持说,还可以依稀看到他的背影。捕获这个逃亡者的企图促使他们作了莫大的努力,特别因为他们都希望借此取得凯撒的最大好感,因而更激发起超乎人性的热忱。但他们似乎老是离开最后的成功只差一点儿,他总是依靠隐蔽的地方、森林、幽谷,逃出了性命,连夜再找别的地方去躲避。他携带着的只是四个骑兵组成的卫队,他们是他唯一敢托付性命的人。
四四、当这个地区经过了这样一番破坏之后,凯撒把损失了两个营的军团仍旧带回,到雷米人的一个城镇杜洛科多勒姆去。在那边召集了一个全高卢的会议之后,他决定对森农内斯人和卡尔乌德斯人的叛乱事件,进行了一次审讯,给那个阴谋的主犯阿克果一个比向来更加严厉的惩罚,以我们的传统方式将其明正典刑。有些人怕审判而逃走的,宣布他们为被剥夺了法律保护的人。于是,他把两个军团驻在邻接德来维里人的冬令营中,两个军团驻在林恭内斯人中,其余六个驻在森农内斯领域内的阿及定古姆,并且替这些军队安排好了粮食供应,然后按照决定,到意大利去主持巡回审判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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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1)
一、当高卢平静下来后,凯撒仍按照决定,出发到意大利去主持巡回审判大会。他在那边接到克罗底乌斯遇害和元老院命令所有适龄青年都举行入伍宣誓的消息之后,就决定在全行省实行征兵民这些事情很快被传到山外高卢去,高卢人又自己根据当时形势。在这上面添枝加叶地增加上一些语言。他们认为凯撒已经给罗马的骚动牵制住,在发生这么严重的纷争的时候,不会再回到军队中来。这个机会也鼓舞了那些本来就因为屈服在罗马的统治之下而感到气愤的人。他们开始更自由、更大胆地策划战争。高卢的领袖们彼此在密林中的偏僻地方举行商谈,他们对阿克果的死颇为愤愤不平,指出来说:这种命运迟早也会落到自己头上来。他们对高卢的共同命运感到痛心,不借用各式各样的诺言和酬报征求有人站出来,带头发动战争,为了高卢的自由,就冒生命危险也在所不惜。他们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必须在他们的秘密计划传出去以前,设法先把凯撒到军中来的路截断。他们认为这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工作,因为统帅不在,军团就不敢随便离开营地;统帅没有强有力的警卫,也不能赶到军团这边来。他们最后宣称说:丧生在战斗中,无论如何要比不能恢复旧日能征善战的声誉和继承历祖相传的自由好。
二、当这些事情在议论纷纷时,卡尔舒德斯人声称:为了大家的安全,他们不惜冒任何危险,愿意第一个出面发动战争。只是。在当时情况下,不可能互相交换人质,作为保证,因为怕事情会被泄漏出去,他们要求大家按照传统的最最庄严的会盟形式,在集合着的军旗面前,用宣誓和荣誉来保证在他们开始战争之后,大家不袖手旁观,丢开他们不管。这时所有在场的人都异口伺声地赞扬他们,并且宣了誓。在决定了一个起事的日期后才分手。
三、当那一天到来时,卡尔奇德斯人在两个不顾死活的人古德鲁亚都斯和孔肯耐托杜纳斯领导下,一起涌向钦那布姆,一声暗号便把因为贸易定居在那边的罗马公民,全都杀死,而且抢劫了他们的财物,其中就有受凯撒委托、在那边主办粮食的卓越的罗马骑士该犹斯·富非乌斯·契坦。消息被很快传到高卢各邦。因为每当有一件比较重要或比较突出的事情发生,一他们就利用喊话,把这消息传播到各地方各区域去,别人接到后,也照式取样再传送到邻地,就跟在这次发生的一样。钦那布姆日出时发生的事件,在第一更结束之前,便可以传到相距一百六十罗里之外的阿浮尔尼人境内。
四、一个势力极大的阿浮尔尼青年维钦及托列克斯——他的父亲契尔季洛斯曾经掌握过全高卢的领导权,因为图谋王位,被他国内的人处死——也以同样方式召集起自己的部属,很容易地把他们煽动起来。他的打算一经传开去,大家都争着武装自己。他的叔父戈彭尼几阿和其他一些认为不该冒这种大风险的首领们,设法拦阻他,把他逐出及尔哥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