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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踪诡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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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重新开上了县道。张云英问:“刚才那几个道士是你师兄弟啊?”
我点点头。是的。他们是我师兄。二师兄张承欢,六师兄欧承暖,七师兄林承恩。还有我道乾师叔的两个弟子,雷承富和曹承初。
“在山上并没有见着他们,难道是去办事路过,恰好救了我们?”张云英问道。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偶然吧。想起他们刚毅的面庞,想起他指着我说:他动不得。我心里很恍惚,我一直说他们很冷漠,可自己呢?自己何尝又不是对他们也很冷漠?
抱着旺财,它身上还有那股臭味。可是我一点也不在意。经历过生死之后,我对旺财的感情有了一种升华。所以刚才我马上从张云英怀中挣扎出来,第一时间跑去抱起它。要知道,挣脱张云英那成熟丰满,散发着淡淡香水味,体温灼热的身体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张云英哪里知道我脑海中有这么多想法,一边开车一边赞叹:“你们凤凰观名声不显,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底蕴!”
“山西五虎成名多年,在我们盟中一直是数得上名次的好手,可在你师兄面前就像几条狗一样!这份实力当真恐怖。”张云英吱吱喳喳在耳边说过不停。
又说:“你也不错,你那罡步简直太拉风了。”
她一下勾起我心中的疑惑之处,我丹田被毁修为尽失,虽然老祖宗说我本身是个大丹田,可一直不得法,身上从来都没感到气劲存在啊!
为什么这次交手,感觉自己比以前还要厉害了呢!无论身法还是力量都更强大,在四虎连连攻击之下都能够全身而退,朱雀之力更是比以前强大了不知多少倍。竟然用拳头砸开了阵法构建的壁障。
要知道破阵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按照阵法找到关键的点,然后一一应对,就像解数学方程式一样。不过阵法变化多端,需要很丰富的阵法知识,但此法最为轻巧。
一种是以绝对的力量打破阵法,这是以力对力,最简单,但其实比第一种还难。你看张云英指挥老谢全速冲过去的汽车也被撞停了!
因为阵法就是利用自然力量甚至是天地力量构筑起来的,个人的力量如果没有绝对压倒性的攻击,很难破掉。
所以老祖宗一直对轮回大阵被直接摧毁,耿耿于怀。
正在思索间,张云英突然一个急刹车!
“有状况?”我问。难道四虎卷土重来?
“想到了一个问题!”张云英说道:“只怕事情不会是四虎为兄报仇那么简单!”
张云英问道:“谢司机是我什么时候叫的?”
我说:“我们来的时候,你临时叫的啊!还说他以前经常跑湘南,对路况熟悉。”
张云英问:“也就是我们上凤凰山这段时间,谢司机才有机会通风报信?”
“是的。”我话一出口就明白了。上凤凰山短短半天时间,即使谢司机向四虎报信,可他们怎么恰好就在湘南,并且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布置一切?
“五虎一直在山西,虽然刚在珠市开会不久,但那具飞僵却肯定在山西老巢供养,不可能随身携带,要把那具尸体转到这湘南埋伏,半天时间行吗?”
“英雄会后,你在医院躺了十天八天,再经过几天整顿,我们要来凤凰观的事根本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张云英一步一步地分析,听得我猛然惊觉。
“四虎被旺财吓跑时,叶茂灿说'把张云英留给其他人侍候?'其他人?还有其他人!”
张云英越说越沉重,面上越来越阴郁。
我心里打了个寒颤,难道是德叔?
如果要我猜,我实在不敢向德叔身上猜,那个肥佬跟在张云英身后,就像个老下人。英雄会上还为拦截五虎,身受重伤。听说还是跟了张朝光几十年的旧部。
但如果不是德叔,还有谁这么了解我们的行踪!

  ☆、第二十六章:坦诚以待

如果真的是德叔,那这个世界就太恐怖了。看来最恐怖的不是僵尸猛鬼,而是人心!简直是防不胜防。
张云英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一层?她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通了,却没人接。张云英焦急起来,又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
里面传出一把磁性的男音。——信号有点不好,时断时续,张云英按了免提。
“云英啊?什么事?”是马天凯的声音。我熟悉这把声音,因为我见过马天凯,只几次便印象深刻。我心里没由来的生起一股妒忌,这个男人不但帅,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德叔在不在?”张云英开门见山问。
“德叔啊!已经有两天不见到人影咯,怎么?不是你派他去办事了么?”那头马天凯说道。
张云英一听,拿电话的手已经开始颤抖,德叔,真的是德叔!
马天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张云英整个人丢了魂一般,胡乱说了一个日期,把电话挂了。
德叔两天前就不见了,看来我们前脚刚走,他后脚跟着行动,难怪这两天一直没有电话过来。
不过我需要稳定张云英的情绪,以免她太难过,我对她说:“也许德叔去打理其他业务了,没有去你…马…马老板那里!”
张云英摇摇头说:“不,他是省会堂堂主,不去堂口去哪?马天凯只是在那里帮忙打点财务而已。”
我没想到“帝王”酒吧竟是散修同盟中一个堂口,而德叔是堂主。难怪那些黑西装中有那样厉害的武学高手。
张云英又给其他几个负责人打了电话,均回答说没有特殊情况。她的心情才稳定了一点。不过想起四虎口中的“其他人”,张云英再也没有住五星级酒店的心情了。
“回岭南。”她说了一句。
六百多公里的路程除了加油的时候,几乎没有停留。
我没有意见,加长林肯的空间很大,我几乎可以躺着美美的睡一觉。旺财被我在加油站里用毛刷热水洗了一遍,然后用毛衣包好放在身边,昏睡了过去。它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不是皮肉骨头受到伤害,而是里面的脏腑,它需要好好休养。
最苦的是张云英,我不会开车,全程都是她一个人抓方向盘。
张云英实在太心急了,她需要回到她的老巢部署一切。甚至想去长纱坐飞机回,可是大半夜的哪里有航班呢。
我们第二天上午九点多,才回到省会那栋别墅里。马天凯不在家,有黑西装过来打开车门。
张云英下车就问:“明德呢?”
黑西装说道:“堂主在您走后,接到一个电话,说有人约出去喝茶,带着大坤两个人出去至今未回。我还以为是您吩咐任务。”
张云英见老巢无恙,也就是德叔不知所踪,才松了口气。
正要上楼休息,门口守卫跑过来递给张云英一个信封,张云英打开一看,脸色大变,问:“谁给你的?”
那人说:“刚才门口里经过一个快递,说是拿给张老板的。我一看觉得很奇怪,信封一片空白。正好盟主回来了,我就拿过来给您。”
张云英一听叫了声:追。能够在张云英家里站岗的人物都不是普通人,一声令下马上反应过来,那两个黑西装已如雪豹一样向门口冲了出去。
我问:“什么情况?”
张云英把手上的纸递过来,只见一张A4纸上面打着:欲缚苍鹰,先去羽翼;欲杀恶虎,先去爪牙;欲除云英,先去——破折号后面是一片空白。
“德叔。”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欲除云英,先去德叔。德叔出事了!
张云英点了点头,眼中忽然生起精光,整个人瞬间精神起来。我知道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德叔出事要比德叔背叛这个消息要好得多。她能够坐上这个位子,什么事情没见过?
两个黑西装两手空空地走回,张云英摆摆手让他们退下。然后对我说:“先好好睡一觉,挑战开始了。”
到了晚上七点多才一觉醒来,我真佩服张云英,开了一晚车比我醒来还要早。厅上已经摆着丰盛的晚餐,佣人站立一旁。
吃过晚饭,摒退俑人。
她对我说道:“自从我跟你去凤凰观,我想你应该明白了我的目的了?”
我点点头。
她说:“我们好歹也同生共死过,我也不妨告诉你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显示我的诚意。”
“使我关注李永远的,是田先生。”
田先生,神秘斗篷人!我不禁脱口而出:“他是谁?”
张云英继续说道:“三年前,我当时代盟主已经七年了,可是盟中有诸多力量都蠢蠢欲动,要反对我。我急需做出一番业绩,向元老会证明自己。正在紧急无援的时刻,田先生出现了,他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要和我合作,一起找到一个叫李永远的人。”
“我爸?”
“不错,找你爸。田先生说找到你爸李永远,何愁我地位不保?只怕整个修者界都会百凤来朝,以我联盟为尊。”
“难道别人胡乱诓你几句,你就信了?何况这个笑话也太假了?”我不信张云英会被斗篷人随口几句话给骗了。
张云英说:“我当然不信,但是田先生给我带来一件东西,却让我不由得不信。”
“拿来什么?”
“一只小鼎。正确来说是一只青铜小鼎,只有巴掌大。”张云英强调。
“那又怎么样?”
“这个小鼎在黑市里卖了五亿。”
我吓了一跳:“五亿?那该得数多久才能数得过来啊。”
张云英鄙视地笑了一笑,说道:“是美金。换成人币足足有40亿。现在你还会信有人拿着40亿来诈骗你吗?”
当然没有这样的人,40亿已经足够多了,多到一个人四十辈子也花不完,哪里还用诈骗?
张云英继续说道:“而这个小鼎,田先生说就是从你爸的手缝里漏出来的。光是漏出来的一点东西都这么厉害,你想你爸这个人,不简单吧?”
“于是我就试着和田先生合作,这三年来,这个世上再也没有比我们还关切你爸的人了。我们铺开天罗地网,在茫茫世界中寻找李永远,刚开始时竟然完全没有你爸的信息,仿佛这个人不存在的一样。”
我失声问道:“后来找到他了?”
张云英摇摇头,说道:“没有。但我们总算有点头绪了,却总被他稍快一步,他们前脚刚走我们后脚才到,他仿佛会算的一样,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被他走掉。”
“不过,跟着他们,我们又得到了两样东西,而元老会看了这两样东西,就充分肯定了我所干的一切,自然就支持我了,帮我把那股势力压制下去。”
我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云英笑了笑,说:“我可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你爸他们对这两件东西也看不上眼,连碰也没碰。眼看着两年过去了,你爸又音讯全无,我们的工作遇到了瓶颈。盟内敌对的力量又蠢蠢欲动了,元老会急需我找到突破口。”
这次我终于明白,接口道:“当时我砸你堂口,田先生救了我,后来肯定告诉你,我是李永远的儿子,你们随即对我监视起来,知道我被宗教局抓捕,你再组织人手救我,却没想到我跑了。正在紧急之际,我又回来了,于是你连忙召开会议,李永远的儿子当然是一张底牌。连李永远的儿子都跟你了,何愁找不到李永远?于是通过谈判,元老会就把你代盟主的那个'代'字给摘了。说到底,我还是你与元老会博弈的筹码!”
张云英笑了笑,说:“不错,大体这样。”
我问:“田先生是谁?”对我来说,关键就是田先生。这个人好像早就认识我。而且在我刚来到岭南的时候,他就找到了我,并且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没想到张云英会这样说,张云英说:“我也不知道田先生是谁。他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只是我的合作伙伴。”
张云英强调:“说白了,我和他之间只是相互利用的而已。他要找李永远,需要得到我的帮助。而我需要找到的那一件件宝物,来填满元老会的胃口。”
相互利用?其实我和你之间又何尝不是!
我说:“我原来问你你不肯说。这次怎么又要告诉我呢?”
张云英叹了一声,说:“我原来想在你身上,找出李永远的踪迹,肯定不能告诉你。现在我发现其你,你也和我一样而已。”
这个女人果然聪明。
张云英又说:“要找到李永远,是我们共同的目的。所以我们只能合作。”
“合作?怎么合作?”
“帮我把盟内的敌对势铲踩平,让我掌握真正的权力,自然可以真正发号施令。”张云英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到时千万散修都以我号令为尊,我们把整个华夏掀起来,不信找不到李永远。”
德叔出事,证明有人已经明着向张云英下手。元老会上说的以盟主号令为尊,只是句空话而已。只有真正绝对的实力才能碾压一切。
听到这里,我就明白了,也正是德叔出事,张云英手中无人可用,才是逼她说出这一段内幕给我的真正原因之一。她急需自己的力量。而我就是眼前可用的一个。
只是盟内的敌对势力是谁?他们在暗处,张云英真的有胜算吗!

  ☆、第二十七章:风起云涌

那么谁是敌人!是那天怒气冲冲离场的的史光明还是?张云英不置可否。
我问:“德叔生死未卜,现在应该怎么办?”
张云英说:“等。”
幸好并没有让我们等多久,有个老佣人走进来,弯腰说道:“小姐,曹金鉴先生已经在门口等候,说要见小姐。”
张云英想了一想,说道:“快请。”
曹金鉴?我那天英雄会跟在德叔后面,人见着不少,可除了那个离场的老头史光明和山西五虎知道名字外,其他人可是一个也不认识。此刻见张云英一声快请,心知此人一定是颇有分量的人物。
正要问我要不要回避?佣人已经带了个人走进来。
只见这人扶着枝拐杖,一步一步挪过来,那样子使人一见提心吊胆,就怕他一不小心摔倒。他头发斑白满脸皱纹,而且满脸老人斑,一双眼睛毫无神彩,像将息之人那般死气沉沉,眼角处还溢出眼屎,一双朝天鼻,嘴唇紧抿向下弯曲。穿着套时髦款式新颖的黑色羽绒,把瘦小的身体包在里面。整个人说不出的奇怪。
张云英已经迎了上去,满脸堆笑,说道:“曹伯,您老来啦。”
那人也不客气。慢腾腾的挪到沙发上坐下,干咳两声咳上一口脓痰。“咔吐”一声就吐地上。我一见差点将吃过的饭呕了出来。
张云英却像没看见的一样,仍然满脸笑容,竟像讨好一般。
连她这般冷酷的盟主都这般,我可不敢造次,只好强忍恶心坐在一边。
老头开口道:“云英啊,听说你现在是盟主啦!恭喜啊!”声音尖锐,如果不看还以为是个老太婆在说话。
张云英未待回答,他又说道:“我这次来呢,是听光明那孩子在我面前发牢骚,对你做盟主一事颇为不满。我说哪,云英啊。光明那孩子呢也跟了你父亲几十年,有点牢骚是很正常的,你也不要太在心。这联盟啊,就是要团结才能兴旺。我说的你明白么?”
我听了大吓一跳,不为别的。只因我见过史光明,虽然不知道他有多大,可见他满头白发,年纪也定不少了。这个老头竟然称呼他为孩子。那这个老头该有多大了?
张云英一听,马上说道:“曹伯,云英当谨记先父教诲,以团结为宗旨,绝对容得下不同意见。长辈的意见,更是能给云英极大的鞭策。毕竟我们联盟都是散修,人心难免难聚。”
这个女人刚刚还和我说要铲平反对势力,可顷刻之间,就说出这套得体大方的说辞,眼皮都不眨一下。看着她那美丽的外表,我不由打了个冷颤。
那老头说道:“你能如此想就对了,我也是快进黄土的人咯。我也劝诫过光明,他也想通了,毕竟他也老了,迟早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何必和你们争执呢!”
老头说完,又慢吞吞地站起来。张云英马上扶着他,连连点头称是。
老头干咳两下,又吐出一口痰来,“也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老佣人连忙过来搀扶着,走了出去。
马上有另外的佣人过来把地上的痰清理干净,还端上一盘消毒水让张云英洗手。
张云英在抹布擦了两下,看着一脸惊愕的我,说道:“此人乃元老中的元老,同盟前身的老班底就是他创立的,我爸在他手上接过来发扬光大而已。我当时能做代盟主全赖他力排众议,加之我爸那时刚逝,众人心头还念一点情义。现在不同咯,除了几个老家伙,谁还会记得我爸!”张云英叹了一声。
原来如此,难怪张云英对那人如此尊敬。
就在这时,有一个黑西装匆匆走进来,神色慌张。
张云英有点不满,喝问:“什么事?”
“曹…曹老,曹老出事了。”
“什么?”张云英一听,整个人弹起,然后一把推开那个人,蹬蹬磴地跑了出去。
而我的吃惊并不下于她,因为那个曹老刚刚从这里走出去,以他挪动的速度,只怕刚刚走到院子,还未走到停车棚。
我连忙夺身而出,见到院子中已围着二十几个黑西装,跑过去一看。只见那个老头曹金鉴一脸恐惧,躺在地上,腹部插着一把匕首。眼睛睁得大大的,已然无气。而那个搀扶着他的老佣人,更是凄惨,被人一刀割了喉,而且力道之大,手段残忍更是让人心寒,只剩下一点皮连着脑袋,差点就要断了。这个人喉咙被割,大量鲜血喷出,瞬间死亡,连声本能呼叫都来不及叫出。
张云英面色发黑,那帮黑西装个个浑身颤抖,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云英骂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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