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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人不知李淳风和袁天罡乃唐初道家大拿,一时瑜亮的人物,两人在民间斗法的故事多到不可胜数。后人为了营销推广,冒他们名字著的风水堪虞之类的书不知多少,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现在袁天罡要比李淳风闻名得多,是因为袁天罡写了一卷神书《推背图》。真本传说一直是大内典藏,民间不可一见,清亡后就流入军阀中。当时军阀混战,一度失去音讯。最后又听说流入了常凯申手中,常凯申败走宝岛时特别安排人转运这本书,却被当时爱国的道家门派拦截下来,几经波折,又收归当今大内典库了。
我们可没听说过李淳风有什么东西传下来,所以我师父给的东西不用看都是杜撰的。即使真是李淳风写的,对我也没什用处。
那本书名叫《神踪录》,里面全是描写古神的事迹,拿去给导演拍剧还差不多。
不过那个杜撰者可是下了一番心思的,不但记录全是古文书写,开篇就写道:天罡作推背图,淳风岂甘人后,遂写神踪录。推背后演天机,当为算术千古,神踪上溯神迹,是为明了春秋。呜呼哀哉,呜呼哀哉,天道恢恢不遗,虽逆天而为,能与天罡比肩,无憾也!
这人有点无聊,有这个兴趣不如学下吴承恩,写出过四大名著之一《西游记》来。我看师父也很不重视这本书,最后几页被撕去当厕纸用掉了。
于是我就把它丢在行旅袋的底层,坐火车时当枕头用。
想到这个我突然记起,上次在暗河泡了水,旺财把行旅拉了出来,我只顾晾干了衣服等物件,那本书就在角落里忘了掏出来,连包一起晾晒,可能已经成了一团糊了咯。
……
正当我听到法器两字浮联翩翩的时候,张云英用手蹭了蹭我,有点不满地道:“想什么呢!快看。”
我凝神一看,只见那个萧大良从门缝里走了出来,对光头佬的问话不理不睬,整个人如机械般往前走去。
他举着一个半米长的玉匣子,而那道光华,就是玉匣子上面射下来的。
张云英紧张地道:“那个就是玉匣子了,等会找准时机你冲过去把它夺过来。”
而那帮面罩人看到玉匣子,个个蠢蠢欲动,目露贪光。
萧大良却毫无畏惧,大喝一声:“不要动,你们一动我就把他摔碎了,看看你快还是我快。”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个个目瞪口呆,定了下来。
张云英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呼。
我却发现有点不对劲,那萧大良举着玉匣子,竟如若无人般径直向那帮面罩人走过去。难道他没发现,隔在前面的那道大门投影?难道他忘记了那个刚刚被大门的吞噬的同伴?
眼看他举着玉匣子就要走到大门的时候,所有面罩人都异口同声地发出啊的一声惊呼。想必是怕自己祭起的幽冥之门,把那玉匣子也吞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然而事发突然,所有人都不敢动,也不知道如何反应!
没想到萧大良眼看就要踏进大门却步幅一转,避开那道大门,闪电般向我们这边扑来。
我大吓一跳,我们藏在树丛中,离他们其实也不远,只有十来米的一个小空地,所以对现场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么近距离,再躲避是来不及了。那个萧大良就像早知我们藏身于此的一般,眨眼就扑到我们眼前,竟然直直停下。
我不禁惊呼一声,也不管光头佬和面罩人有没有发现我们了,连忙运起全力一拳打向萧大良头上要害。
更令我没想到的是,萧大良竟然双膝直直跪下,恰好避过。
我正要打上第二拳,却听到张云英激动地说:玉匣子,快抢。
我定眼一看,那个萧大良双手举起玉匣子,跪在我面前一动不动。那模样就像拿着玉匣子向我进献般,对我的攻击竟无动于衷。
此时玉匣子透出的光华骤然隐没,露出萧大良一张苍白的面孔。他举着匣子一动不动,仿佛一下痴呆了。
我没想到我们此行的目标会被人直接送到眼前,当下也不客气,伸手一挽。
我一拿起玉匣子,萧大就良就啪的一声跌倒在地,羊癫风突发般眼睛反白、口吐白沫。
我也管不得他生死了,摸到那玉匣子,只觉一阵温润的气息从指尖传来,顿生恍惚。
一种熟悉难言的感觉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像千万岁月无法诉说的寂寞、思念,突然得到了挽救。就像把一个暗恋已久的女子拥入怀中的满足……
“还愣什么,快走啊!”张云英呵斥一声。
又听得一声大喝:“哪里走?”
我如听惊雷,突然在恍惚中惊醒。只见那个光头佬和另一金刚、还有九个面罩人已经扑了过来。而张云英在焦急地叫我,难道我竟在这惊险之地梦了一觉么!
我急忙提气准备飞奔,没想到脚底一软。——他么特,今晚是怎么了,为何在关键时刻脚软!
只觉得手上一空,玉匣子竟然失手被人抢了过去,我大吓失色急忙一看。
只见张云英从我手中抢过玉匣子,向围墙外的山包飞奔而去。
张云英竟然抢下玉匣子弃我而去——我的心骤然碎裂!
一道刚猛的掌力打在我背上,我凌空飞起。那种疼痛都来不及心里的痛。
我重重地摔落地上,耳边听到一个惊呼:“原来是你?”
发出这个声音的人他戴着面罩,可我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是昨晚在省会北郊变成狼人的那个中年人。
刚才不知道是谁那一掌打到我浑身发麻,我一张嘴就吐出鲜血,可我一张开嘴发生的声音却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原本以为收获了真爱,为她深入这龙潭虎穴中,死不足惜。
既然为她死都愿意,可为什么她从我手中夺过玉匣子,转身而逃的时候,我还要如此难过?
……
玉匣子不在我手上,这些面罩人和光头佬他们脚步并不停留,留下一个人看管我后,其他人向着张云英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在心里只有一个希望,就是他们把张云英抓回来,让我问一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可我又怕她被抓到,我想她远远跑掉,永远也不回来!
在焦急的盼望中,我支起身躯等待。时间就这样一分一分地过去,不知道过了过久,才见到原本追出去的那些人回来了。
看到他们,我心里一阵既空落又欢喜,他们终于没有抓到张云英,那两个金刚也不见了,不知何故!
那个中年人脱下面罩走了过来,蹲下来看着我,带点笑意地说道:“张云英那婊子修为进步真快啊!你又怎么不跑?”
我不能告诉他我脚底软,跑不动。
他站起来,面上带着种鄙视的笑意:“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第三十六章:带我去幽冥
听到他这样一说,我原本已经沉到谷底的心一阵翻涌。
我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有关张云英的一切都会令我冲动。
中年人又是一笑,虽然他笑起来是那样好看,可在我眼里却只觉得恶心。
中年人说道:“看你这个愣头青,一定经不起诱惑被那骚货利用了吧。”
我听了心神一震,然后我的心揪着揪着地痛:利用,难道真的是利用?
中年人又说道:“我本来在她身上下了禁制,若不是你用元阳之体帮她破了禁制,她今天怎么能逃得了?”
张云英那晚被这中年人一推,身上中了禁制,背部有一个狰狞的狼头。不过在今天早上莫名奇妙地消散了。
此刻听中年人这样说,竟是因为和我XX了,才解开了禁制!
“你与他水乳交融,可有特别感觉?”中年人问道。
我怒吼一声:“你个忘八蛋!超级忘八蛋!”
中年人又绽开了那可恶的笑容,徐徐说道:“你一定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变化,我可以告诉你,你现在虽未形销骨蚀,却也双眼无神,看来刚刚陷入不深。你可是感觉有头晕、脚软,或是感觉到疲倦、心悸?”
“你放屁!”我又羞又怒,又震惊。
后面两个我没有,前面两个我真有!如果不是脚软,我怎么会成阶下囚。
“她修炼一种吸人精气的邪法。”中年人抬起头,竟然叹了一口气,又道:“我之所以了解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和她有一点过节。却不足为外人道矣。”
中年人这句话像惊雷一般打落,我脑海顿时闪过在帝王酒吧,张云英突然用媚术勾引我的情景,如果不是旺财叫了几声,可能在那晚我就已经成为她裙下俘虏了。何须在今日。
而且在湘南,我师兄张承欢对她说的一句:所有有法无捷径,误入歧途,倘若能知错能改,未迟,未迟。当时我以为他只是在美女面前装逼装高人而已,难道他当时就看出了张云英修炼邪法?
张云英口口声声说自己神功未成,难道就是这样的神功?
现在我只和她欢合两次,便出现了头晕脚软的症状,一身修为仿佛提不起劲,难道真的是被她吸了精气?
如果再来多几次呢?我岂不是就成了一堆骨头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中年人说完,问我:“你信不信?”
我张开口已经不懂怎么回答。
中年人又问:“我亲眼见她在你手中抢去玉匣子,你当时一定是心痛欲绝。此刻你可觉得好受些?”
我握紧了拳头。这个中年人骂张云英的时候满嘴脏话,此刻却风度翩翩,徐徐说来。我想恨却无从恨起。
因为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甚至在北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中年人徐徐说道:“知错能改,还是个好孩子。”
“你到底是谁?”我出力问道。
中年人听了抬头哈哈大笑起来。
“祖巫、祖巫…”站在他身后的几个面罩人忽然举起双手,齐声叫了起来。
整个庄院已经一片寂静,仿佛所有人都已经死去。这整齐划一的“祖巫祖巫”就像军歌一样雄亮。
中年人一摆手,众人停下呼喝,看样子他是这群人中的首领。
“你现在可肯助我找到张云英?”中年人问道。
原来他循循善诱,是为了让我带她找到张云英。
“我只要玉匣子,我要杀她不下千万个机会,不在一时。”中年人强调。
这个我相信,连曹老都可以被这伙人斩杀于张云英家中,要杀她对他们来说好像不是太难。
“玉匣子对你很重要?”我不禁问道。
中年人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我苦笑一下,说道:“她老巢被端了无处可归,此刻我也不知道她在何处。”
中年人突然激动起来,俯下身来抓起我的衣领,狠狠地说:“我好话说尽,你还执迷不悟?别以为你有后台我就不敢动你。惹毛了我,我一样要你死。”
“后台?”我被他抓得背后一阵剧痛。
“哼,落霞神雷谁人不知是武当山嫡传大法。我不道你是那紫阳老道的嫡传弟子,我会怕你!”中年人口水就要喷到我脸上。
可紫阳老道是谁?怎么在这人口中我就成了他的弟子。听他口气颇为忌惮,看来是当今道家武当山上一等一的大拿了。
落霞神雷我也是从这人口中听到,之前并未耳闻。
在省会北郊那按到我抽筋的道诀是叫落霞神雷么?为什么现在我一点也记不起是如何按出的?
中年人平复了口气,放开我,冷冷说道:“你只有尽快帮我找到张云英,才是你唯一的生路。”
中年人出口威胁竟是动了杀机。这个玉匣子真的这么重要么!
可人海茫茫,我又去哪里找张云英。此刻她一击得手,肯定躲起来了。
“我虽不知道她在哪里,但她要那个玉匣子,却是要和十大元老谈判,保她盟主之位。你们只要找到十大元老,必定可以和她接头。”我说道。
话音一出,我就惊呆了。在这场覆盖了全庄院的战斗中,那个散修联盟的十大元老却从来没有露过脸。
“拿那件东西只想换个傀儡盟主?”中年人不屑的讥笑,仿佛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难道我又被骗了?
“那个玉匣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这样算计吗?”我忍不住大吼一声,我太郁闷了。
我趟了一趟超级大浑水。
我特么的是个蠢蛋!
中年人被我惹怒了,也大吼道:“你跟着她来抢它,你不知道什么东西?你这蠢货,难道你没把她日痛快,她连这个都没告诉你?”
这人脾气诡异,时而满口脏话,不堪入耳,时而风度翩翩,斯文有度,时而爽朗大笑,时而火爆冲动。——那只能证明他实在太在乎那个玉匣子了。
而我此刻所受的屈辱并不比在省会那晚的小。
因为一个面罩人此时讨好的说道:“大人,要不要把他裤子脱了,大家看看是不是那样?”
中年人又是仰头大笑起来。
可这次他的声音被人硬生生的声音打断了。
是的,硬生生的声音。仿佛不是从嘴里说出,却是从腹部发出的闷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心头。
“人的贪心总是永无止境,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那声音仿佛像说教,充满威严。
中年人和众鬼面人大吃一惊,连忙侧头看去。
我一激动,眼泪几乎要流下来。在这个被人抛弃的被人欺凌的场景下更像是找到依靠一般。我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会有这种感觉。
这个声音很特别,听过一次就忘不了。这个人很特别,看过一次就忘不了。
这个人就是神秘斗篷人田先生。
我所有疑问的关键都在这田先生身上,此刻他就站在外面满地的尸体中,他依旧一袭黑斗篷,斗篷盖着头。可是灯光照着他那青色的脸庞,满地的血水残尸使他看起来就像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
“什么人?”中年人大喝一声。
“恶鬼。”依旧是闷闷的腹音。
“哪里来的恶鬼?”
“你打开了幽冥之门,自是从幽冥而来。”
“那就让我请你回去吧!”中年人怒喝一声。那几个面罩人已经冲了出去。
斗篷人却说道:“不请我也去。”
“不过,”斗篷人双眼一眯,一指:“我要带他去。”
开玩笑?带我去幽冥,你可真能忽悠啊。别玩了,赶快出手把我救出来吧!我在心里呐喊。他指着的人正是我。
中年人又哈哈地大笑起来。这笑声让我想抽他两巴掌。
他笑完大手一挥,那八个面罩人已经把斗篷人田先生围了起来。
田先生却不屑一顾,仿佛像个不出世的高人一般。加上他那丑陋的样子,看到中年人心中都微微发毛。
八个面罩人上去就出手,八道人影同时杀向田先生。
田先生有恃无恐,当然心里有数。我从没见过他出手,此刻正想看看他如何解围。
我没想到田先生只是大步一跨,竟然鬼魅般踏置身于包围圈外,那些面罩人不过是攻向了他的一道残影而已。
可是从任何角度出去都已经被人封死,他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走出来的,并且和那几个面罩人毫无接触!
我大吃一惊。
纵然我已经想像到田先生不是一般人,但也没想到他的修为已到如此地步。
中年人也怔了怔。
八个面罩人一击不中,他们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当眼花。此时又一夹击,再度合围。
这些面罩人刚才在这里杀光了一片黑西装,并且合十人之力,祭出了传说中的幽冥之门。实力比山西五虎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这一夹击更是出尽全力,真是比闪电都还要快。
田先生这次没有闪避,就被八个身影同时扑中了,劈劈啪啪响起几声脆响。
我心里一紧,定眼一看田先生又已站在包围圈之外。而那八个面罩人面罩人哭丧着捂着脸,他们那个装逼的面罩不翼而飞了。
田先生不再理睬那几个人,大步跨过来,腹中说道:“来,我带你去幽冥。”
☆、第三十七章:荒野问情
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地狱里走出的魔鬼,看他也不像有幽默细胞的人,完全不像说笑。
去幽冥?直接一点就是说把我杀了而已。
可是此刻的我能怎么样?
中年人并不出声,默默走了出去。田先生展现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绝对的力量面前,弱者永远没有说话的权利。
田先生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站在我面前,嘴角带着笑意,腹中有一个声音响起:“李承办,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必须跟我走。”
我曾经写过很多“某某笑道”,但只有见过田先生的笑道那才是真的笑道,真的是嘴上在笑,腹部在说话,两不耽误。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这个怪人。
他依然丑陋,还有一个特别的感觉就是看不出他的大约年纪,不知道他是中年还是老年。
只是不会是年青。他身上有无限沧桑的感觉,仿佛经过了很多岁月。他断然不是魔鬼,他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丑陋的人,有很多被烫伤烧伤过的人,有毁容了的人,只是远远不及人他的十分之一。
他的面孔僵硬,完全是绿色的,并不是那种涂成迷彩的绿色,而是深入到骨头的绿色。这时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露出斗篷之外的部分,他的手和脖子都是同样的绿色。
我相信他的身体同样如此。
这还是地球人吗?你是坐飞碟过来的吗?那一刻我真的想问问。
田先生看着我上下打量着他,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这时我才发现,他身上唯一活着的地方就是他的眼。他的眼睛就像一掬清水,就像一片绿色草原上嵌着的两个海子。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腹中发出的声音有一丝嘲弄般的苦涩。
他摸着自己的面,像是在自怜。那个样子更加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