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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青蚨是一种蝉。这种蝉产下子后,其母不论远近,必会飞来,所以古人将青蚨子捉来,等其母飞来后,以母子之血各涂在钱上。不论是用了母钱还是子钱,只要自己保存另一个,用掉的钱必定会飞回来,因此“青蚨”也成了钱的别名。当时史鉴山打碎的那瓶,不知是母血还是子血,因为沾在了家里的地上,所以沾上另一瓶液体的纸和钱都会飞回来。但过了一阵,地上的青蚨血迹被扫掉了,当然也就飞不回来了。只是青蚨钱用久了会吸取人的精气,人往往不能活到应有的寿数,所以人们不敢轻用。
史鉴山听后心有余悸,心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靠歪门邪道发财终不可恃。当时父亲不贪小利,现在想来反是卓有巨识。
吸血怪
祁德铭,20世纪90年代末大学毕业,去某市工作。那时,虽然房价尚未大涨,但租房对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来说,仍是个沉重的负担。祁德铭找了半天,发现有一套房子租金很便宜,上门看了看,见那本是始建于20世纪70年代的某单位公寓。那时的公寓大多十分简陋,但这幢楼里却有独立的卫生间。祁德铭见能有独立卫浴,自是喜出望外,因此就算这是底层房间也不在乎了。只是租金虽说相对较便宜,可还是有点贵。他想,这房子是两室一厅,若再叫个人合租,岂不更合算?于是就写了启事招人合租,虽然他把启事写得极其诱人,却一直没人和他联系,他是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一件事也让他有点不安,就是晚上睡觉时,卫生间里经常会发出奇怪的“汩汩”声,似乎楼上总在放水。
过了一个星期,在单位里也熟了,与一个同事说起自己的住处。那同事听说他住在那个地方,一下变了脸色,说怎么找这个地方住。他问怎么回事,那同事似乎心有余悸,愣了好一阵后才告诉他,自己就是刚从这屋子搬出来的,因为这房子就在不久前出过命案。
原来,这房子在年初时租给了一个农贸市场卖水产的小老板。天冷时还好,一开春,里面经常飘出又腥又臭的味道,同幢楼的住户很有意见,房东也怕他把房子弄得以后租不出去,就趁租约到期把他回了。
之后入住的是两个外地来这儿工作的女子,一个是医院护士,一个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护士时常要上夜班,而外贸公司的则经常出差,所以潮就潮一点儿,只要能住就行。何况女子爱干净,虽是合租,两人也没矛盾。就在祁德铭搬进去的前半个月,外贸女正好出差了两天,正值夏天,回来后满身是汗,只想洗个澡。一开门,却闻到屋里一股恶臭,卫生间关着门。她心想只怕女护士在拉肚子,上个厕所怎么这么臭。碍于面子不好说,她等了一阵,见臭气越来越浓,室友却总是不出来,实在等不及,就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可里面却没有回答。她一推门,门刚开,却是一大群苍蝇涌了出来,那护士竟然坐在满是血水的抽水马桶上,人已死了好久。
后来经过法医验尸,发现一件更让人吃惊的事,原来这护士体内的五脏六腑都已失踪,似乎是上厕所时把内脏都拉出去了。说上厕所会把内脏拉出去,当然让人难以置信。可这使得凶案越发离奇,房子当然谁也不敢住了。
祁德铭笑了笑说原来是这种事,不过自己不信鬼怪,只求便宜。因为这房子租金确实很便宜,想用这么点钱租到这样的房子,以后是绝对不可能了,所以就住下去了。同事见他不以为然,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可是你知道那房子不干净吗?”祁德铭一时也不明白“不干净”的含意,那同事又犹豫了一下,才告诉他。
这同事就在祁德铭之前不久租住的这房子,本来也和祁德铭一样的想法,虽说房子出过命案,可租金便宜,仗着年轻气盛,就住下去了,大不了从此不用卫生间,要上厕所的话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开始几天果然安然无事,可是这同事有个毛病,就是患有相当严重的痔疮。痔疮这病,极为普遍,据说是“十男九痔”,甚至有人说实是“十人九痔”。这同事的痔疮平时也不痛不痒,但一旦发作,非立刻上厕所不可。一天正是周末,他在家里看着电视,肚子里突然一阵叽里咕噜地乱响,不巧的是附近那公共厕所正在整修,当天没开,另一个在两站路外。他心里一横,心想就算有妖怪,总不至于上一次厕所就出事。
因为痔疮,血流得很多,刚坐上马桶不久,就听得下水道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仿佛楼上有人在冲水,又仿佛有水在涌上来。他本来就有点神经过敏,听到这声音,哪还坐得住,连忙擦干净了坐起来。刚站起来,却见血水中突然冒了个泡,有个黑黢黢的东西忽地向外一探,就如同一条手臂一样,一闪即没,血水都溅了出来。这一下他吓得魂不附体,再也不敢住了,马上就搬了出来,宁可另外找了个条件更差,价钱却贵得多的住处。
听同事说了这事,祁德铭也有点犹豫。之后几天,他再没敢用卫生间,不管天有多晚,或者外面刮风下雨,也只上公共厕所。只是心上有这么个疙瘩,睡也睡不好。他不相信鬼怪,心想肯定是有缘故的,难道污水管里会有什么东西?回想起来,不论是命案,还是同事遇到的怪异,当时抽水马桶里都是积满了血水,或许血是关键?
他胆子很大,想到了就干,这个周末索性去菜市场买了一些猪血,倒进了抽水马桶里。猪血很腥,在抽水马桶里积着,好半天没什么异样,连房间里都有血腥气了。他自笑有点胡思乱想,正要放水冲掉,忽然听得水管里“咕噜”一声,马桶里的猪血一下就少了一大块,在血块中间,突然出现了一根黑色的圆柱形的东西,就如同手臂一样。祁德铭只觉背上一阵发毛,凝神看去,却见原来是一条蛇一样的怪物,长着一张吸盘一样的嘴。这怪物在马桶里不住地扭动,血块则在不住地变少,被这怪物吞下去。祁德铭虽然胆大,也吓得脸都煞白了,连忙跑出去叫了旁人。等旁人过来,怪物又消失了,但那怪物最后钻进下水道时的样子却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因为出了这么件事,于是他通知环卫站索性来个彻底的清理,把楼下的化粪池全部抽干。结果一抽干,才发现底下有一条相当大的鳗鱼。人们这才恍然大悟,明白先前那件命案是怎么回事了。
鳗鱼是一种相当凶狠的肉食性鱼类,似蛇而无鳞,生命力顽强。化粪池里的那条鳗鱼是七腮鳗,原产南美亚马孙河,比一般的鳗鱼更加凶狠,特别是口如吸盘。据说在原产地,甚至可以咬破牛皮,钻进牛肚子里啃食内脏。七腮鳗并不被当成食物,它一般都咬在别的鱼身上吸食其血液。那个小老板很可能是进了一批鱼后发现这么条怪物,就顺手扔进了马桶里。只是鳗鱼一般生活在清洁无污染的水中,从来没听说过在粪池中也能生长,能长这么大更是闻所未闻。真相到底如何,谁都说不清了。
瓷枕
20世纪70年代末,温州有一对好友,一个姓舒,一个姓王。王某自幼被人视为聪明种,舒某却有傻瓜之称。但两人自幼一块儿长大,感情很好。
当时浙江在全国属于穷省,温州更是穷得叮当响,很多人穷极无聊,便出外讨生活。干什么的都有,有做木匠的,有做泥水工的,更多的是走街串巷收破烂。舒某和王某两人都家境贫寒,又读不出书,就相约出去找口饭吃。他们做的是鸡毛换草纸的小生意,也就是弄一些草纸跟住户换鸡毛,然后做成掸子再卖。鸡毛掸子没多少成本,做这样的事虽然很辛苦,但好歹也能赚点儿糊口钱。两人有空的时候闲聊,说的都是将来发财了如何如何。
有一年夏天,舒某背着几捆草纸经过一个小巷,有个老太太叫住他要换草纸。只是鸡毛不多,老太太见换不了多少草纸,就问:“旧东西收不收?”舒某说收。老太太从屋里拿出一个瓷枕说:“那这个也换了吧。”瓷枕是过去夏天用的凉枕,因为硬邦邦的并不舒服,现在用的人非常少了。舒某见老太太这个瓷枕是个猫形,做工并不好,也没什么花纹,好在很完整,没有破损,心想虽然卖不出价,但现在天热,正好拿来用,便答应了。
回到住处,王某也回来了,他却换了不少鸡毛。见舒某拿了个瓷枕来,就问他怎么弄了这么个东西。舒某说了经过,说那老太太家里穷,自己心一软就答应了。反正这瓷枕也没破,正好可以用。当晚两人把鸡毛洗了洗,扎了些掸子,吃了饭便各自睡下了。
他们为省钱,住在一幢废弃的破屋里,天又热,蚊子也多,每晚睡觉都是个苦事。本来两人因为苦热难熬,躺下后总要聊聊天,说说将来发财后的情景。可这晚,舒某头一挨瓷枕就睡着了,第二天天大亮了还没醒。接下来几天更是酷热非常,小镇上换草纸的也越来越少了。每天一回来,王某便唉声叹气说,生意越来越难做。但舒某却很乐观,说来日方长,总会有出头之日的,然后倒头就睡,蚊虫和炎热对他来说似乎如同无物。
过了几天,他们到另一个镇上去,连破屋都找不到,两人只好窝在桥洞里。王某照例又是抱怨个不停,但舒某每天天一黑就呼呼大睡,醒来后神清气爽,很有精神。王某终于忍不住了,问舒某怎么这么有精神。舒某笑了笑说:“我每天都在梦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呢。”
王某大感好奇,就追问下去。舒某说,那晚他枕着瓷枕睡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得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睁眼一看,却见一大群人围着自己,将自己迎入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屋子里,被褥什么的都精美绝伦。一进去,便有人送上洗漱用品,又端上来饭菜。他感到莫名其妙,问他们是不是认错了人。但那些人都笑而不答,只是殷勤服侍。他长这么大,还没尝到过这种滋味,真有乐不思蜀之感。直到第二天被王某叫醒,才明白是做了个美梦。
本来做个梦也没什么出奇,可第二天晚上睡觉时,舒某又做了同一个梦,而且和昨天的梦还是连着的。自己仍然在那幢漂亮的宅院里,有不少人服侍着,吃着山珍海味,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虽然只是个梦,但晚上如此享受,白天吃点儿苦也就不算什么了。王某听了很是羡慕,说自己怎么没能做这样的梦。
这一天恰好下起了大雨,他们出不去,便在桥洞里待了一整天,做做鸡毛掸子。虽然正是伏天,但下了场透雨,晚上还有点儿凉,舒某便没枕那瓷枕。王某还在想着舒某一睡就能做好梦的事,却见舒某辗转反侧,老是睡不着,就问他今天怎么回事。舒某说:“我也不知道。难道凉枕枕惯了,不枕就睡不着?”于是便拿出瓷枕来枕着。说来也怪,一枕上瓷枕,舒某便呼呼大睡。第二天醒来,他喜形于色地说:“我知道了,原来这是个‘游仙枕’啊。”
一说“游仙枕”,王某明白了,因为《三侠五义》里就讲到过,他们以前也听到过。王某一听更是羡慕,说:“那今晚让我枕着试试。”当晚舒某便将瓷枕给王某用了,这一晚他自己睡不着,可王某却睡得舒舒服服,第二天还是舒某把他叫醒的。王某一醒便说:“这真是个宝贝!”原来他也做了这么个梦,在梦里一大堆人把他服侍得周周到到,王某平生从没享过这种福,实在不想醒来。舒某听他说起梦中情形,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笑道:“看来这真是个游仙枕。”
这一天,他们又出去用鸡毛换草纸。等舒某回来,饭都弄好了,却还一直不见王某回来。他担心王某出事,便出去找,可问起这么个鸡毛换草纸的人,小镇上的人都说没见他来过。找了半天,在镇尾一家小卖部里才听卖货的老太太说,是有这么个人,不过他背了个小包走了。
舒某一听王某背了个小包,心里便是一沉,回去一看,那瓷枕果然不见了。他没想到这个情同手足的好友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只是王某身边的鸡毛和草纸都没带走,舒某没办法,只得把这些东西换光了再回去。他一人干两人的活,自是劳累,等他把带出来的草纸换光,鸡毛掸子也卖完了。
舒某带了一百多块钱回家,当时已到了年根儿,他一到家就去找王某。王某父母双亡,家里就他一人,到他家里,却见房门紧闭,没有人影。问起隔壁,都说没见他回来过。舒某也没办法,他家中父母尚在,日子还得过,不能跟王某一样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过完了年,他便又出去做事了。
现在出去,晚上睡觉又成了苦事,回想起枕着那个凉枕时做的好梦,真个恍若隔世。不过,虽然现在没了凉枕,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有时也会梦见自己到了那幢大宅院前。但说来奇怪,梦中刚要进去,便被那些看门的轰了出来,怎么都进不去。这样的梦实在算不上是好梦,做了后第二天也郁郁寡欢。经过几次,舒某便死了心,再不去想了,一心一意地干活,发誓将来一定要买这样一套大宅院。
到了80年代,国家政策允许个体经营了,舒某因为走的地方多,对各地的行情都很了解,加上自己也积攒了几百块钱,就干上了买卖。他虽然读书没天分,做生意倒是有点儿眼力。那个时候风气初开,生意也好做。这样过了几年,他已经开了个小公司,每年也能赚个好几万。90年代初年入好几万,那是相当不错了。当时房子也开始上市,舒某倒没忘记那个誓言。虽然当时卖的只是公寓楼,并没有别墅,他却发了个狠,买了一整层底楼。本来别人还把这事当成暴发户没脑子的笑话来说,可过了几年,随着城市的发展,这条街繁华起来,而舒某买的全是门面房,一下子升值百倍,旁人都傻了眼。这时舒某把门面租了出去,自己另买了一套别墅。虽然没能和当初梦中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日子也算过得滋润美满。只是每天做梦却尽是到处奔波,苦不堪言,几乎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
有一天,他开着汽车回家,在门口见到一个破衣烂衫之人,一眼认出是久无音信的王某。虽然穿得破,但王某气色很好,明明已经四十多岁了,看上去竟然顶多三十出头。舒某倒不记前仇,马上把王某请进了家里。
王某看见舒某,羞愧难言。问起这些年的事,王某犹豫了半天才说出来。原来,那一次王某偷走了“游仙枕”,不敢再回家,就到处打零工度日。虽然日子苦,但有这游仙枕,睡梦中却过着天堂里的日子。所以王某便安于现状,十几年都鬼混过来了。虽然日子苦,但因为睡得好,心情愉快,人居然不见老,只是年纪到底大了,体力活已做不成。上个月睡觉时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那瓷枕也摔得粉碎,这回王某傻了眼,只得回来。结果回家一看,左邻右舍都发达了,就自己落魄成这样,更羞于见人。
舒某听他说完,暗暗叹了口气,就给王某在自己公司里安排了个轻松的活做着。心想当初自己若一直留着游仙枕,说不定也会和王某一样沉溺于此,而失去进取心。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有云,信不我欺。只是自己真个发财了,这些年的日子却也未必比王某过得舒心,真不知孰得孰失。
照路灯
赵子欣,山西人,20世纪40年代生人,自幼失怙,母亲一人将他拉扯大。因中学时母亲对他十分严厉,有点儿逆反心理,中学毕业后报考大学,就报了个地质勘探专业,想着毕业后就能远走高飞。等读完大学,他如愿以偿分配到一个勘探队。地质勘探,整天都在野外,非常辛苦,体力消耗极大。而且当时正值大饥荒,平时连饭都吃不饱,日子过得更加艰难。但赵子欣心想,不必再去听母亲的唠叨,倒也自得其乐。
工作第二年,他们队里接受了一个命令,要去甘肃勘探一个大铜矿。甘肃到了21世纪仍有很多地方很荒凉,20世纪60年代时更是荒无人烟,常常几百里地都没人家。勘探队在一个小镇上集合后准备出发,赵子欣却突然接到电报,说母亲重病入院。队长让赵子欣马上赶回去探望母亲,可赵子欣满脑子都是公而忘私的念头,而且这次任务,是他参加工作以来规模最大的,他还想着这次能立功。因此坚决要求随队出发,说家事再大也是小事,为了国家探矿才是大事。
他这样要求,队长也没办法,只得由他。探矿时得四处分散,各处寻找,然后再回营地休整。队上有好几个大学生,那时的年轻人单纯,工作起来都不要命。赵子欣心想不能落后了,一大早走,天快黑才往回赶,生怕回来得早了,表现不如别人。只是他不知道草原上黑得快,太阳一落下地平线,天就全暗了。本来还能看到营地就在远处,这下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赵子欣不由得慌了,赶不回营地,露宿一晚是小事,只是草原上有狼出没,若是碰到了狼群,会被啃得连渣儿都不剩。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