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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漫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优雅而悠闲,“告诉我宿雾的下落,我可以提供令你满意的钱。楼上的合金门已经关上了,不管是我和你都没有办法出去。事后,我也可以想办法令所有人都闭嘴,你还是薛家旁支的千金,不是杀人怪物。”
薛琪的眼角抽搐了几下,‘我不知道宿雾的下落。我跟着她去了旧楼,却发现她失踪了。”如果她当时能找到落单的宿雾,也许宿雾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魏漫研判着薛琪说话的真实性。
薛琪迟疑了一下,“不过,那栋旧楼有问题。我有一次在学校外面失去了控制,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旧楼三楼的房间里。当时是一个学校的女生把我叫醒的。”
魏漫问,“一个女生?”
薛琪点头,“她长得挺清秀,不过脸色不太好,我可以画出她的样子。”
薛琪问魏漫,“为什么所有人都记不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甚至连地铁都没有出故障?”
魏漫心中讶异,神色却依然平静,“也许是有某种神秘的力量。”
薛琪追问,“后来你们是不是遇见了雅原哥?雅原哥如今在哪里?”
薛琪的话令魏漫平静的神情有了裂缝,魏漫勉强笑笑,“后来……发生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雅原哥?那个已经被火化的死人?他还活着?
薛琪好奇的问,“什么事情?”
魏漫的记忆仿佛被堤坝拦住的河水,一旦有了缺口,就不断涌出,“我们遇到了十九年前失踪的三个大学生。大家一起寻找出路,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天井。那个黑暗的天井里有着人脸巨蛛,我被巨蛛的那张人脸咬伤……”
他记起来了!他们在死亡的边缘行走,宿雾为了救他,代替他成了脸蛊的寄生者!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什么力量令时光倒转?
薛琪追问,“雅原哥在哪里?”
魏漫的心中沉重,“只要他或者,你总会找到他。”在来到这个地下室之前,自己和宿雾都是去了对那个夜晚的记忆。如果宿雾知道雅原还活着……
薛琪的微笑艳丽而诡异,“魏漫,你为什么会喜欢宿雾?”
魏漫感觉到了薛琪对宿雾的嫉恨,他淡淡一笑,“薛琪,你最好不要对宿雾动心思。否则,我会让你追悔莫及。”
薛琪扼住了魏漫的脖子,尖利的爪子划破了魏漫的脖子,她的眼睛里是荧荧鬼火,“那也要你有命在。”
枪声象棋,薛琪按在魏漫脖子上的手松开。他的脸上,青紫色如蛛网一般沿着薛琪的血管蔓延。
魏漫推开薛琪的尸体,她的心脏处破了一个大洞,紫黑色的血液从大洞里涌出,带着腐臭味儿。
魏漫手中握着小巧的限量版勃朗宁手枪,他在宿雾失踪后就随身带了枪,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死蛊】
被关在破旧浴室里的宿雾觉得热,那种灼热令她想回到浸泡着冰水的浴缸里,甚至令她产生古怪的念头,想要在身上割出口子,释放其中的热流。
宿雾有些焦躁不安,她发现洗手池的肥皂旁放着薄薄的刀片。这种刀片通常是男人刮胡子用的。她没有在黑暗的屋子里发现任何食物,饥饿的感觉扼紧了她的喉咙。她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也许她会被永远关这里,直到饿死为止。
宿雾记得不久前一个新闻,被丢弃在出租屋的瘫痪狗因为太饿,吃掉了自己那条不能动弹的腿。饥饿有事比死亡还要可怕。
宿雾用力拍着浴室的门,“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喉咙里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令宿雾错觉自己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而是岩浆。她的视线再度落到了洗手台的刀片上。
宿雾拿起刀片,在掌心轻轻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在血液渗出的刹那,她身体的灼热消失了。无比清凉舒爽的感觉甚至令她忘记了饥饿。只是这样的清凉只持续了十来秒,她再度被灼热包围。
宿雾的手拿着刀片再次在胳膊上划出一条更深一些的伤口。
一切只不过是饮鸩止渴。
曼玲的别墅里,奇异的烟味飘荡着。
瓦刺大师从鱼缸里捞出了那条五彩斑斓的蛊鱼,去了浴室。蛊鱼在瓦刺大师的受众完全失去了吞吃毒蛇的凶性,它仿佛被催眠一般直挺挺垂在瓦刺大师的手中。
鲨语者可以用一种特殊的手法抚摸和摩擦鲨鱼鼻子、嘴巴周围的灵敏毛孔,使鲨鱼进入一种假死的迷糊状态。瓦刺大师居然精通这样的催眠技巧。
瓦刺大师坐在放满了冷水的洁白浴缸里,伸手挖出了蛊鱼的眼睛吞下,蛊鱼剧烈的挣扎了起来,鱼血滴入浴缸,居然使原本冰冷的水沸腾了起来。
瓦刺大师的眼中有白色的漩涡在旋转,他缓缓闭上双眼,又再度睁开。他看到的不再是曼玲那奢华风格的欧式浴室,而是一件宽大破旧的浴室。浴室的角落里,宿雾正坐在行李箱上用刀片割着自己的手臂。
瓦刺大师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他在谢长卿和宿雾的身上种入了同一种蛊,然后,将宿雾浸泡在冰水里令蛊发作的时间延缓。他精心布置一切,只为了令宿雾走上他安排好的那条路。是的,宿雾拥有降头师的绝佳天赋,但她的心不够堕落。黑暗有着奇异的吸引力,他在宿雾的眼中曾经看到过。
浴室。
宿雾用刀片割手的动作顿了顿,她感觉了有一双眼睛正在 暗处偷窥着她。她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刀片割的伤痕累累,吓得颤抖了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她捂着嘴,喉咙里仿佛有什么活物在爬动。
宿雾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趴在洗手台前,只吐出了几口酸水。喉咙里的瘙痒感却更加强烈。
宿雾的脑海里闪过一张迷糊的脸,她想起来了,泰国降头师瓦刺!记忆如同废墟,埋葬许多秘密。
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孔在废墟的缝隙里如同野草一般探出头来。地铁站突然心脏病发作猝死的人。带着神秘笑意的瓦刺大师。能够驱散亡灵的白蜡烛。还有,那个已经湮灭在时光缝隙里诡异恐怖之地。
宿雾还是记不起自己是怎么逃出生天的,她还没有记起在尸洞里发生的事情。她捂着喉咙看着旧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她想,她应该是被瓦刺大师下了降头!把自己从医学试验旧楼移到这个奇怪浴室的元凶显然也是瓦刺大师!
宿雾不明白瓦刺大师为什么会对自己下降头。
瓦刺大师引导着血腥黑暗的力量笼罩向宿雾,他能够感觉到宿雾体内的蛊虫正杂苏醒,它饿了。
宿雾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气味令饥肠辘辘的她觉得难受,又觉得兴奋。她站直了身体,望向了那扇似乎永远不会开启的木门。她嗅到了木门后隐隐传来的异香。
宿雾脚步踉跄地走了过去,她伸手推开门,门居然开了。门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没有窗户的房间,房间的门是防盗门,紧闭着。房间的小床上酣睡着一个可爱的小男孩。他双眼紧闭,睫毛常常,脸上带着可爱的微笑,白嫩的小脸粉嘟嘟的。
宿雾看着沉睡的小男孩,干涸的嘴唇动了动。饥饿从胃的深处滋生,扼住了她的灵魂。她的眼中,沉睡的小男孩仿佛世上最美味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宿雾蹲下身,手指无法抑制的伸向熟睡的男孩。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散乱,眼眸深处甚至有异光闪烁。宿雾的心脏跳动的有些急促,一只白色的怪虫正趴在她不断搏动的心脏上,口器探入心脏的血管之中,分泌出奇异的物质。
宿雾的眼球上,大片的红血色正在蔓延,令她原本幽黑的眼珠也透着赤红。她的理智在挣扎,饥饿却令她残存的理智不断消退。
宿雾的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她有些眩晕的跪在了床前,不,她是人,不是野兽。
宿雾用力咬在了原本胳膊的伤口上,剧痛令她恢复了几分神智。她艰难的倒退,然后回到了旧浴室,将门关上,靠着门坐着,全身因为忍耐而发抖。
血管里灼热的气流再次出现,宿雾的眼中是垂死的绝望的神色。她四肢着地爬到了洗手台旁,拿起刀片,狠狠地割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血液涌了出来,带来了暂时清凉。
宿雾躺会带装满冷水的浴缸里,冰冷的水淹没了她的身体,仿佛要将她埋葬在与世隔绝的深渊里,血扯着这具身体的生命力,从伤口里钻出,在水里盘旋如蛇。
【红线】
于此同时,原本昏睡在挨着浴室的小屋床上的小男孩睁开了双眼,他坐了起来,眼睛深处是绿色的异光,他侧过头,看着木门,他知道木门背后藏着他想要的东西。
小男孩沿着墙壁攀爬,小心翼翼地从木门的上方窥视,他闻到了浓烈的血的味道。甜美芬芳的温暖的乐园。
瓦刺大师愤怒的站了起来,她的脖子上方开始出现了一道诡异的红线,红线在生长,渐渐变得粗了起来,环绕着瓦刺大师的脖子。瓦刺大师的头诡异的扭动了起来,仿佛颈骨已经骨折,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动弹不止。
那道红痕渐渐分离,瓦刺大师的头颅从躯干里拔了出来,环绕着灰黑色的烟雾。她的头从浴室的气窗里飞了出去,宛如大鸟一般融入了黑夜。
夜色无边,飞头降擦着树梢飞行,小心翼翼地不让异物挂住它。曼玲的别墅离学校并不远,飞头的速度极快,短短几分钟就出现在了树木葱茏的校园里。
夜色中德校园静谧,教学楼灯光明亮,而已经废弃的医学试验旧楼却静静蛰伏在黑暗里,就像是地狱在这个世界的一个出入口。
瓦刺大师的头颅飞进了旧楼的窗户里。
不久前,他发现旧楼地下隐藏着密室,是日伪时代修建这栋楼房之初就秘密建造。密室里是放着一些零散的档案,日伪军在撤退之前太过匆忙没来得及销毁。数十年前,日本人就开始做一些有意思的人体试验,研究寄生虫对人的情绪的影响。地下室在高峰期有十多名日本医生忙个不停,记录着试验体在极端情况下的各种反应。
瓦刺大师暗中观察这宿雾、梅溪、薛琪,为她们布置好了角斗场。他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如同炼制降头,看着虫子们在陶罐里厮杀,最后剩下最强壮聪明的那一只。
当然,宿雾是不同的,她拥有降头师的天赋,瓦刺大师希望宿雾能继承自己的衣钵。只是,她大约不会答应走上这条阴暗之路。
原本的传达室的整面墙无声无息的滑开,飞头降疾驰入内,墙面再度合拢。
小男孩,不,蛊童子从门缝里溜进了浴室里,他盯着浸泡在浴缸里,陷入半昏迷的宿雾,慢慢走了过去。师傅说过,不能商海这个人,但是,她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蛊童子蹲在浴缸边,打量着宿雾。她的手腕上的伤口的血已经开始凝结。冷水里的血液散开,令浴缸里的谁带着一点点的淡绯色。
蛊童子很谨慎,他闻到了其他蛊虫的味道,那只蛊虫正在宿雾的身体里,发出旁人听不到的嘶嘶声,宣示着它的地盘。
蛊童子露出冰冷的微笑,他的胸腔里,无数根细细的玉色根须从蛊童子的脸和身体里伸了出来,刺破他穿着的衣服,然后被人身吸引一般伸向了浴缸里躺着的宿雾。蛊童子的绿眼睛更亮了。
原本萎靡不振的宿雾突然睁开了双眼,眼睛依然没有焦距,却仿佛有一层薄雾在她的眼中盘旋。
浴缸里冰冷的水开始有了温度,宿雾抬起了左手,挡在了身前。
蛊童子身上伸出的玉色触须似乎遇到了透明的墙壁,无法再往前一步。他盯着宿雾,发出了愤怒的叫声,尖利而刺耳。玉色触须的尖端在变色卷曲,似乎被高温烧焦。
浴缸里的水沸腾了起来,宿雾的皮肤却更加苍白。她的心脏越跳越快,附着在心脏处的蛊虫的颜色变成了赤红色。
蛊童子白嫩可爱的小手上,原本粉嫩的指甲变成了妖异的深紫色,他的手伸向了宿雾,突破了看不见的屏障,握住了宿雾的左手。
宿雾的左手变成了尸体的青灰色。蛊童子的毒素能够令普通人的血肉骨骼在短时间内化为液体,然后被他吸食。
就在这个时候,瓦刺大师的飞头出现在了浴室里,她的声音冰冷而沙哑,“小蛊……”
剧烈的疼痛令蛊童子倒在了地板上,他四肢抽搐,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他望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瓦刺大师的飞头,脸上流露出乞怜的神情。
瓦刺大师的飞头阴测测的说,“把宿雾手上的毒给我解开。小蛊,你不听我的吩咐,后果很严重。”
蛊童子挣扎着爬了起来,他的嘴轻触宿雾的右手,将毒素吸回体内,宿雾的左手由青灰色转为正常的肤色。
瓦刺大师神色阴沉地盯着昏迷的宿雾,他吩咐蛊童子,“把浴缸里的水给我放掉。”
蛊童子偷瞥了瓦刺大师一眼,低着头寻找浴缸的塞子,拉了起来。她的眼底闪烁着兽性的仇恨的光。师傅很强大,他不得不向强者臣服,但是,师傅不会永远那么强大。
宿雾湿漉漉的躺在浴缸里,皮覅因为心脏处蛊虫的关系开始发烫。
瓦刺大师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愚蠢。”他通过曼玲对宿雾做了详细的调查,宿雾的前男友雅原的死很可能是她一手策划,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纯白如纸?
CHAPTER 23 命运丝线
【死神陷阱】
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不能发现自己隐藏的黑暗。
宿雾昏睡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她知道自己差一点儿就迈过了那条黑暗与光明的界限。也许,她早已迈过。
夜风吹来,宿雾缓缓睁开双眼,她全身酸痛,吃力地坐起身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不远处隐约有灯光。
宿雾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她从台阶上摔了下去,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居然躺在医学实验(原文是试验,不过应该没有医学试验楼吧?)旧楼的一楼小厅里。
下午的时候,她接到谢长卿的电话,急匆匆赶来医学实验旧楼,没想到旧楼变得很诡异,她原本打算从二楼窗户跳出去,却跌了下去。再度睁眼却已经是深夜,躺着的地方不是草丛,而是旧楼一楼的小厅。
宿雾觉得左边胳膊刺痛,她借着微弱的路灯灯光看了看,发现自己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痛得最厉害的却是手腕上的那道伤口!
宿雾头晕目眩,身上的手机也不见了。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咬牙继续往女生宿舍的方向蹒跚而去。
黑夜里,桂花浓郁的香气令宿雾很不舒服。她以前很喜欢桂花的香气,却在今夜闻之欲呕。
宿雾在黑暗空旷的校园里穿行,白日里的热闹喧嚣更衬托出此刻的寂静。她带着些许茫然走到了女生宿舍楼前。宿舍的木门紧闭,只有每层楼的走廊还有黯淡的灯亮着,守着宿舍出入口的女管理员也在值班室的单人钢丝床上睡着了。
女管理员听到了敲门声,她摸索着穿好了衣服,没好气地低嚷,“这么晚还没回寝室,是想被处分?”
她打开门,一眼就看到门外站着的宿雾。宿雾的头发有些湿漉漉的,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女管理员。
女管理员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你……你是宿雾!”
学校昨晚失踪了一个纠察队的保安冯峰,白天的时候,一个男同学被人血淋淋地倒吊在医学实验旧楼,还有两个女同学,也失踪了。一个是宿雾,一个是薛琪。警察还到失踪女生所在的寝室问话。
宿雾看着女管理员,“麻烦……麻烦您送我去医院。”她口干舌燥,腿脚发软,心脏跳得太厉害。
宿雾的话音未落,就倒在了女管理员的面前。
夜更深了。
同一家医院。宿雾在第三层的加护病房,而谢长卿还在第四层的重症监护室。
魏漫坐在宿雾的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沉睡的脸。医生说,宿雾有疑似自残行为,也许是伤口感染的缘故,她开始发高烧。
宿雾的主治医师说,宿雾的血液里发现了和谢长卿一样的不明有毒物质。两个人的身上都有类似的刀片割伤,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诡异的结局?
宿雾和谢长卿似乎中了同一种毒,却远比谢长卿的病情乐观,到底为什么?
黎明到来之际,宿雾的高烧退去,她睁开双眼看到在一旁对着她微笑的魏漫。
宿雾的微笑脆弱,“又麻烦你了。魏漫,你们找到谢长卿了吗?”
魏漫平静地回答,“谢长卿也在这家医院里,全身都被刀片割伤,警察判断你们用的是同一把刀片自残。宿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宿雾眨了眨眼,“我……我不记得了。谢长卿现在怎么样了?”
魏漫淡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