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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戾气的王雄再次肩扛棒球棍,出现在我的面前。而在他身后,是被捆扎整齐的贾穹与凌小容。
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慢慢的回转身,肩膀上依旧挂有黑色锁链的罗舞完整的存在于我的身后。
手法凌厉的王雄再次挥动棒球棒砸到了我的后脑上。
一片无形的黑暗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十分钟后,被无数布条捆扎整齐的我,望着贾穹和凌小容等人发出了一阵阵的苦笑。
“大哥,你还真不是一般人啊!”贾穹斜眼望了望身上只有一件白色衬衣的罗舞,说道,“莫名其妙的穿越了一次不说,居然还能带回来一个女生。”
“我们的小容妹子就惨了,成为一名鬼魂在一列火车上游荡了大半年,才算是遇到了你和我。”
“你真的是以鬼魂的模样,在那列火车上游荡了半年?还在那辆列车上,曾经要求我告诫你自己不要私自去和网友见面?!”
凌小容望了望我,沉默的点了点头。
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如果我没记错,我和凌小容几乎是同一时间,坠入那古怪的时间漩涡。但是,为什么我只在古墓中待了约有一日,而凌小容却在列车上整整游荡了半年呢?
另外,更让人无法理解是,为什么现在已经是我和贾穹等人被困的第七天呢?
我想了想,也许只有一个人可能能够解释这诡异的一切吧。
“张魁,我想你能够解释这一切吧。”我第一次大声在众人面前念出了他的名字。
嘿嘿的冷笑声中,曾经只在我身侧出现过的张魁,陡然凭空而出,宽大而破烂的道袍随风飘动,道袍下是一具满布伤痕的躯体。
被突然出现的张魁所惊吓的王雄,再次抡起了手中的棒球棍,却在下一秒,被张魁一拳打爆了头颅。
血雨之中,高挑的王莹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身披道袍的张魁眯了眯眼,右手食指一弹,王莹的咽喉处突然绽开了一个血洞。汩汩流动的血液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啧啧啧,人类的身体真是太不好控制了。”面相凶恶的张魁发出了一阵诡异的微笑,“我明明只是想简单的打晕他们而已。”
被捆扎的结结实实的两名女生,同时发出了惊恐的哭泣声。
我抬起头,望着张魁大声的问道,“你是地狱里的那只四臂阴差?”
张魁的面部肌肉抖了抖,冷冷的说道,“虽然地狱这个词令我恶心。阴差这个名字也相当的让我讨厌。不过,以你们人类的理解力来讲,你猜的没错。”
我点点头继续说道,“那我再猜一下,你来到人类世界已经有一年之上了?”
张魁突然发出一阵冷笑,面目扭曲的说道,“怎么,想知道破界——也就是你们面前那块墓砖是怎样令人穿越的么?”
“那是不可能的。七界之中没有人知道破界是怎么运作的。”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来到人类世界已经有足足两年了。在这两年之中,我失去了自己的肉身,只能以精神体的形态飘荡在这节车厢里。每天都不得不痛不欲生的嗅着人类那令人厌恶的恶臭,听着人类那呱噪的吵闹。”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你和你的朋友踏上了这节车厢,在你的背包里还放有这块破界。”
“所以,你利用破界,也就是那块墓砖,将我们困在这里。但是,你既然可以瞬间杀死车厢中所有的人,又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我们七个人呢?”
我望着突然闷不作声的张魁继续说道,“你杀死车厢中的人,是因为你需要他们的血肉重现铸造你的身体。而你放过我们七人,是因为你需要我们七人的生气来吸引你的同类的注意力。”
“我们现在其实就在人们所说的地狱之中对么?”
闷不作声的张魁突然放声大笑道,“你将时间浪费到猜测你究竟在哪里,其实毫无意义。不如认真的想一想,我为什么能够以张魁的模样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或者,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你朋友的血能够让破界打开地狱之门。”
话音未落,张魁突然间收拢了自己的笑声,右手凌空一指,被捆扎成团的贾穹的咽喉处突然爆出了一个血洞。
一股股血流沿着一条诡异的血路,慢慢爬上了平放在车厢地板上的墓砖。拥有七只手臂的女性雕像,再次从墓砖中冉冉升起。七只手掌上的法决不停地转换。
虚空中再次出现了一道血色的弧门。
张魁一边缓缓地走向那道血色异门,一边不无揶揄的望着我说,“本来,使用破界是很耗费我的精力的。但是,现在有了你朋友的血,一切都变的容易多了。”
“我从这里离开之后,这道门应该还可以维持一段时间,你想不想猜一下,在这道门关闭之前,究竟有谁可以离开这里?”
“我想我并不用猜测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冷冷的望了望站在门前的张魁,慢慢的站起。
下一秒钟,叮叮当当的铁链声突然在张魁和我之间响起。脸色大变的张魁一脸不信的望着我。
“因为拥有了人类的身体,所以就看不见这黑色的铁链么?”我轻轻拂过那从罗舞身体紧紧相连的铁链,“当初急于逃命,忘了从她身上取下的铁链。如今,却成为了我们几人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还真是不一般的讽刺啊。”我猛力一拽,黑色的铁链从罗舞的双肩瞬间脱落。再轻轻一抖,叮当作响的铁链瞬间将张魁紧紧捆缚。
赤红色的异门晃了两晃,凌小容和罗舞慢慢的消失在异门之中。我蹲下身,慢慢的扛起了贾穹的身体,完全无视身后张魁的凄厉惨嚎和大声诅咒,大踏步的跨入门中。
“茅山炼制的该死宠物,我一定会从这里出去的。”被无形黑色铁链紧紧捆缚的张魁发出了一连串的最后怒吼。
☆、第一章 于坚
贾穹葬礼办完之后的第十三天早上,我从身穿警服的于坚手里拿到了重新制作的三张身份证。
作为某大型交通事故中,已经确认死亡的三名人员。我和罗舞,凌小容能够这么快的重新获得自己的身份,并且没有遇到官方的仔细审查以及新闻媒体的围追堵截。完全受益于凌小容的家人。
我完全没有想到,凌小容居然会是临市凌氏集团总裁的私生女。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有钱真是好啊!一切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在无声无息中被钱抹平。再没有人询问我和凌小容,罗舞是如何躲过那场列车出轨,导致整节车厢人员死亡的惨烈事故。也再没有八卦记者,敢于挖掘我们三人为什么在事发一年后,突然出现在事故现场的具体原因。
如今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于坚这个愣头青一个人依旧会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不过,因为暂时有求于我,这位曾经勉强算是我朋友的警察,暂时对此事保持了完全的沉默。
于坚黑着一张脸,眼见着我把那三张身份证收到了自己的衣兜里后。长长地吐了一个烟圈,开始讲述一件和自己侄子有关的蹊跷事。
于坚的侄子今年刚刚大学本科毕业,在如今这个海归多如狗,博士遍地走的年代,只有大学本科的他自然是相当的难找工作。即便我们这个城市属于国内的落后三级城市。
于是,于坚的侄子在多次面试失败以后,孤注一掷的跑到了南方的某个大城市。希望能赌一把,看能不能在这种遍地是黑金的地方,挣到第一桶金好衣锦还乡。
当然,理想是林志玲,现实却往往是罗玉凤。于坚的侄子在那座城市里花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钱,却依旧没有找到一份满意的工作。最后只能在一座工地上连续搬了三天的红砖,才凑够了回家的车票钱。
可是,就在于坚的侄子临行的前一天,那座南方城市遇到了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雨刚刚下了一个小时,城市中的各条主干道上就已经全是一米多深的积水。而在于坚侄子居住的那座城中村里,浑浊的雨水更是已经淹没了建筑物一层以下所有的事物。
本来买好车票准备回家的于坚侄子,就是在那一天与家人失去音讯的。
据说,在于坚的侄子失踪之前,他正在和自己在家乡的女友用微信聊天,商量回家后寻找新工作的事情。可是,突然之间,微信中于坚侄子的语音变的非常模糊,之后更是一连串的我去,尼玛诸如此类的惊叹词。
于坚侄子的女友一头雾水的再发语音去问,却只收到了一张图像异常模糊地图片。
而这张图片,也是于坚侄子在失踪前所发出的最后一条信息。
说到这里,于坚忽然从自己的衣兜里拿出一台苹果手机,在那台白色的手机上划了半天,才捣鼓出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几乎全是全是黄色浑浊河水的图片,河水中飘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不过因为拍摄者大概处于的位置比较高,所以在水面上飘动的杂物看的并不是太清楚。
于坚再次黑着脸,慢慢滑动自己的手指,本来就不是很清晰的图片在逐渐的放大后,慢慢的被无数马赛克所填满。
终于,于坚停下了自己的手指,扫了我两眼,示意我仔细去看这张图片。
我仔细看了看那张被放大的图片,在那片几乎全是马赛克的区域中,一片黑色的鱼尾很突兀的出现在河水中。
我撇撇嘴,城市水涝中出现野生的鱼虾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惊讶的。于坚的侄子如果只是因为在内涝的雨水中,看见一条黑鱼而大呼小叫的话,那他的智商还真是需要别人照料。
于坚显然也知道我会这么想,于是朝我摆了摆手,让我继续的仔细的看图片的上方。
我无奈的继续朝图片的上方看去,暗黄色的模糊马赛克中,一张细小的人脸隐隐约约的出现在图片上。
我皱了皱眉,没多说话。从于坚的手中拿走那台手机,开始继续仔细的观察这张图片。在用手指来回的放大缩小了图片几个来回后,我把手机递给了于坚。
“于哥,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侄子用手机拍到了传说中的美人鱼了吧。”
图片中的鱼尾和那张模模糊糊仿佛在笑的人脸,中间恰好约有一米多的样子。如果忽略这世界上没有美人鱼这种生物存在常识的话,那么于坚侄子大概,可能,是拍到了一张因为百年不遇的暴雨,而被河水冲到城市中的美人鱼。而且是一条正在充满重金属污水中仰泳的美人鱼。
但是这也未免太扯淡了。因为只要把这张放大的模糊图片重新缩小到正常的大小,你根本就在这张图片上看不到任何有关美人鱼的痕迹。
于坚大概也知道,这张图片其实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于是干咳了两声,完全忽略我刚才的问题,只是做了一个且听下文的表情后,继续的讲述他侄子的经历。
于坚侄子的失踪,无疑给于坚这个注重传统的家庭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于是,在于坚侄子失去消息的第二天,于坚的大哥大嫂就心急如焚的坐高铁来到了那座繁华的南方城市。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老两口刚刚来到那座南方城市不到半天,就突然接到自家邻居的电话,说在他家的门外,居然发现了一脸污垢昏昏沉沉的于坚侄子。
说到这里,于坚抬头看了看面色黝黑的我,做出了一副我绝对没有耍你,后面的故事更精彩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向于坚摆了摆手,继续听于坚讲他侄子的故事。
本来以为已经失踪的儿子突然回到了千里之外的家乡。这件事让于坚的大哥大嫂的心情简直如同坐了两三次的过山车。如果不是两人随身带了足够的速效救心丸,两位老人接到消息后,说不定会瞬间就进医院报到。
在平息了激动地心情后,于坚的大哥大嫂自然是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于坚,让他赶快到自己家门前把自己的侄子看管好。
毕竟,如果依照打来电话的邻居描述,这于坚的侄子当时的样子已经几乎和非洲的索马里难民没什么两样了。
于是,刚刚值完夜班的于坚,二话不说就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向自己哥哥所住的筒子楼跑去。没用二十分钟,叔侄两人就在自己家门口见面了。
说到这里,于坚突然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后,狠狠地一口吸尽自己手中的长烟,吐出了一股一股的白烟后,突然向我问道,“你在水里能够憋气几分钟?”
我被于坚没头没脑的这个问题搞的措手不及,想了想说道,“大概一分钟的样子吧。”
于坚点点头,没有解释什么,继续黑着脸讲述自己侄子的事情。
于坚见到自己侄子时,大概是早上八九点的时间。年代久远的筒子楼里,曾经的住户大都搬入了新房。只有少数外地人才租住在这间明显失修已久的老式房屋里。
那名通知于坚大哥大嫂的人,同样是租住在这里的外地人之一。所以,在通知完于坚的大哥大嫂后,径直自己走人。并没有留下来照顾于坚的侄子。
所以在于坚看到自己的侄子时,在他那满身泥泞的侄子身边并没有其他的人在。
于坚先是叹了口气,心里面抱怨了几句这个白长了一张俊脸的侄子。然后,想把这倒霉孩子扶到家里。
但是于坚刚刚走近自己那半昏半醒的侄子,就闻到了一股异常浓烈的海腥气。于坚皱了皱眉,仔细看了看,原来在自己侄子身上竟然满是一条条黑色的新鲜海带。
于坚暗自骂了一声,一边好奇自己侄子是从哪里折腾来的这么多海带,一边手脚麻利的将那些海带一点点从自己侄子身上扒下来。
之后,于坚连拍了几下自己侄子的脸,开始大声的叫自己侄子的小名。希望能够让意识模糊地他清醒一下。
但是这个小名叫做锤子的倒霉孩子,在听到了于坚的几声叫唤声后,只是朝于坚翻了翻白眼,稍稍哼了几声,就再次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昏睡状态。
于坚一脸无奈的把自己的侄子搬到了家里的木床上,想了想,开始拨打自己大哥的手机准备向他报平安。
没想到,手机刚刚接通,于坚还没来的及和自己的大哥说话。一直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锤子就猛然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曾经眼神涣散的人也仿佛被打了兴奋剂般,居然一把就把守在身边的于坚撞了跟斗。
于坚那握在手里,用了十年的诺基亚手机也被他一下撞飞,再一脚踏成粉碎。
只是一眨眼间,曾经还昏沉沉的孩子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在于坚的面前,再次跑的无影无踪。
而等到于坚等人再次见到这个熊孩子的时候,已经是十天以后了。
“整整十天时间,这小子居然都泡在郊区那家废弃的水塘里,一步也没离开过!”于坚脸色铁青的一字一句说道。
☆、第二章 干涸
“于哥,您这是逗我玩呢吧?您侄子又不是属胖大海的。怎么可能在水里一泡就是……”我望了望脸色铁青的于坚,咽了咽吐沫,没有继续说下去。
于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顿了顿。继续讲述发生在自己侄子的古怪经历。
我们这座小城因为临近黄河,在前几年曾经上马过一个依托黄河湿地主题的旅游风景区。在这个号称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座湿地公园里,星罗棋布了无数的大小鱼塘和农家乐。当然,后来因为资金不到位的关系,湿地公园一直处于半荒废状态。那些鱼塘和农家乐,更是人迹罕至野草丛生。不过,如此一来,那些鱼塘内倒是自行滋生了不少味道鲜美的野鱼,也因此吸引了不少的业余钓鱼爱好者。
于坚的侄子就是在这座已经几乎可以称作废墟的湿地公园里,被人找到的。
7月4日凌晨两点,一名喜欢夜钓的退休工人,在刚刚将鱼竿扔入一座野生的鱼塘不久,就发现自己的鱼竿立时弯了下来。本来这名喜欢夜钓的师傅,还暗自惊喜,没想到自己今天一竿下去,就能钓到猎物。但是,很快的这位喜欢夜钓的师傅,就笑不出来了。
那根花了上千块钱买来的高级碳纤维鱼竿,几乎在一秒钟的时间内,就被水下的猎物拉到了弯曲的极限。而在购买这根鱼竿时,鱼竿的销售人员曾经说过,这种高强度的鱼竿完全可以从水下钓上一百斤以上的猎物。
可是,今天这名喜欢夜钓的师傅,所选的鱼塘直径最多不会超过一米。
望着自己心爱鱼竿吱吱作响的退休工人,心惊胆颤的打开了自己的手电筒。刺目的白色光芒中,那名退休工人仔细向黑沉沉的水下看去。
一张惨白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在黑沉沉的水下向这名退休工人笑了笑。
整整一分钟后,被眼前一幕惊呆的退休工人才发出了一声前所未有尖利的惊叫。
之后,那名几乎被吓成脑溢血的老师傅,花了二十分钟才从水塘边爬到了自己的电动车旁边。又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平复了自己心情,终于想到了报警。
然后,闻讯而来的当地警察经过一番搜索,终于在那座水塘中,找到了十天来一直浸泡在水中的于坚侄子。
我捏了捏